大亨超级逼婚术 第三章
作者:卡亚

一个台风,竟然将她和飞腾集团的少东,禁锢在同一个屋檐下,最可恼的是,她竟然不知道如何应付这个不速之客。

屋里是一片漆黑,屋外狂风骤雨,今晚将要如何度过?

席友莉坐在客厅里发呆,这辈子从来没有比此时此刻狼狈、难堪,甚至不知所措过。

突然听见打开瓦斯炉的声音,她讶异地回头朝厨房的方向看去,“请问你在做什么?”

“烧开水。”他从厨房里发出回应。

“现在停电--”

蓦地,发现他手持着燃起火光的蜡烛,逐步来到她面前,“顺便点蜡烛。”他将蜡烛固定在桌面,“这样就不会模黑撞到东西。”

小小客厅瞬间笼罩在晕黄的亮光下。

席友莉质疑地看着他,“打火机不是坏了吗?不是停电吗?怎么会有瓦斯?”

一连串的疑问,令他哭笑不得地瞥她一眼。看她一脸聪明样,没想到却是生活白痴,“瓦斯炉没坏,再说,停电归停电,瓦斯与停电无关。”

“是吗?”她还是认为他在骗她。

他无奈地摇头,“在城市里又不是没遇到过停电。”

“当然有,只是家里有预备发电机,所以没感觉。”她说得好直接、好理所当然,撇一撇嘴,耸着肩。

呜、呜、呜--厨房发出鸣笛声;

“水开了,妳要不要吃泡面?”

“我不要,泡面有防腐剂,会危害身体健康。再说,现在的泡面……”

当她振振有词地说着大道理,他早已起身走进厨房,为自己泡了一碗泡面,端至客厅,不理会她自顾大啖起来。

阵阵的香气惹得肚子咕噜咕噜叫,她猛吞口水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好吃吗?”

“嗯。”没空理她,低着头埋头猛吃。

看起来好好吃--

她模着肚子,窥探的眼神瞅着他,“还有没有泡面……”声音低得有如蚊蚋。

“厨房里还有,想吃就自己动手。”头也不抬一下。

她气嘟嘟白他一眼,转身走进厨房,飞快地扫了四下一圈,“在哪儿?”

“后面的橱柜。”

转身,打开橱柜,泡面居然放在最高一层,她死命地踮起脚尖,用手指勾出泡面,此刻最恨就是自己哈比人的身高。

突地,一只大手很轻松地拿了一碗泡面,塞到她手里,“拿不到也不哼一声。”

“我又没叫你多管闲事。”噘着嘴,低声嘀咕。

岂料他低下头,就在咫尺距离停住,盯着她,“我的听力相当好,别以为我没听到妳的嘀咕。”随即挺直身子,旋身走出厨房。

震惊地怔了好一会儿,捧着泡面的小手微颤,但她很快地拉回神,憎恶地暗自诅咒:“只要风停、雨停,非把你撵出我的屋子不可!”

她没想过泡面会是这么美味,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走出厨房,藉由微弱的烛光扫视客厅,才发现他不在那儿。

他会去哪儿?

揣疑的眼神瞟至窗外,“他该不会真的走了吧?”

可能吗?他要是真有骨气,也不会ㄍㄧㄥ到现在才离开。

她纳闷不解,小心谨慎地沿着墙壁,踏上往二楼卧房的楼梯,推开卧房的门--

发现他已经瘫在床上,她的脚彷佛在门口生了根。

“你在做什么?”她忿忿地尖叫。

“当然是睡觉。”徐御影翻了个身,继续睡。

“你睡这里,那我呢?别忘了,那是我的床!”席友莉怒从中来,力竭声嘶。

“没办法,只有一张床。”他将被子掀开一角,“我不介意。”

“你要我跟你一起睡?”

“要不然呢?”

“可恶!”席友莉忍不下怒气,大步走向前,揪住被子一掀,“不准睡我的床!”

他猛然从床上跳起来,“妳在做什么?”

“啊--”她的眼睛睁得好大,旋即双手蒙住眼睛,转身。

听到她的惨叫,他全身肌肉紧绷如临大敌,目光环顾卧房内,“又是什么事?”

“你只有穿着内裤。”她惊呼。

他叹口气,“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妳都二十六岁了,难道没见过穿内裤的男人?”

她脸红气喘,猛然转身瞪着他,“我当然见过穿内裤的男人,可是你好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懂绅士风度吧?”

眼睛不经意瞄到那片小小的三角形棉布,不自觉地口干舌燥,小肮如火窜烧,心也沉沉地跳动,跳得她胸腔胀痛。

徐御影毫不在意地将双手环在胸前,“妳要我在这时候跟妳谈所谓的绅士风度?”

“不光是这时候,平时你都应该注意。”席友莉高傲地抬起下巴。

对她的耐性几近告罄,他再也捺不住地低吼:“不必搬出那些可笑的国际礼仪,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她不怕他的怒气,回瞪反击,“这是我的卧房,倘若你不爽,大可搬出去。”

“怎么离开?徒步吗?妳实在是很不讲理!”他直视着她。

“你现在的行为就合理吗?”她激动反驳。

“我只是太累了,想让自己舒服地睡一觉。”他毫不愧疚地答道。

“让你舒服,我就理应活该倒楣吗?住我的房子又大剌剌地睡我的床!”她冷冷道。

“我都已经退一步,掀开被单一角邀妳一起挤一张床--”

苞他挤一张床?!

席友莉双眼瞪着好大,熊熊怒火掠过眼底,“你别臭美,要我跟你挤一张床,办不到!”

“那好,话是妳说的。”他抓起床上的枕头、被子抱在怀里,“床让给妳。”

席友莉望着空荡荡的床,“枕头、被子也还我。”

徐御影露出有趣的眼神,“很抱歉,枕头、被子都是我带来,妳的度假屋里没有这些装备。”

将枕头扔向角落,他卷着被子躺在地板上。

席友莉恨恨地朝他嘶吼:“要睡,滚去客厅睡!”

掀开被子,露出漾着得意笑意的脸,“休想!外面刮着风又下着雨,地上湿湿黏黏的,客厅的椅子又窄又小,我宁可睡在这角落,也不会下楼睡。”

“你--”椎心刺骨的憎恨,使她的目光充满烈火般的愤怒。

“别再你呀我的,快睡吧,晚安。”被子蒙住头,他翻身靠墙而眠。

席友莉没忽略他调侃的语气,忿忿地瞪视着他,冷冷地道:“没枕头、被子,我一样能睡。”

转身下楼,将行李拎进卧房,把行李里的衣服统统捞出来,在床上散成一片,挑了一件较厚的衣服覆在身上,“哼!就不信我没办法睡。”

真是个倔强女人。

徐御影躲在被窝里偷笑。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她辗转难眠,不管她怎么翻,就是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而且,她觉得愈睡愈冷,全身冻得宛如冰柱,这一刻,她不禁怀念起家里的大床和温暖、柔软的被子。

蜡烛燃尽,屋里、屋外是如此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裔外不时窜进飒飒的风声,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席友莉紧紧卷着衣服蜷缩,辗转反侧终于疲倦至极,昏昏睡去。

徐御影听见她牙齿打颤的声音,掀开被子,起身来到床边看着她,用极轻微的声音讥讽:“妳以为我会饥不择食,什么女人都好?妳这种我还不至于看得上眼。”

骂归骂,睡着的她,少了几分跋扈和狂傲,冷得浑身颤抖的她,看起来是如此可怜、无助。

“活该。”装出不屑状,其实内心正天人交战。

最后他还是于心不忍地走回墙角,抓起枕头、抱起被子,踅回床边,轻轻托起她的头,将枕头放在底下,暖暖的被子覆在她身上。

不消一会儿,她身上的冷意褪去,不再颤抖。

徐御影低头看看自己几近赤果的身子,不免莞尔一笑,穿上衣服和裤子钻进被窝,瞥身旁的泼辣女一眼,“虽然睡在一起,但井水不犯河水。”翻身背对着她睡。

她举起双手伸懒腰,但当她定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时,乍现的笑意顿时粉碎,变成皱眉。

这不是她的卧室!

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明,想起这趟强迫性休假,以及狂妄、不讲理地霸占她的度假屋的徐御影。

席友莉的头倏然一转,墙边没人,而自己身上竟盖着被子,身边似乎有东西在动?!

席友莉惊惧地掀开被子--

“啊!”

又来了,又来了,不定时的警报真是吵死人了。

徐御影睡眼惺忪,恨恨地坐起身子,“我真想拿胶布封住妳的嘴!”

“你怎么会睡在我床上?!”惊怒咆哮。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是可怜妳,才会回床上睡。”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他又倒回床上。

“可怜我?分明是想占我的便宜!”

“妳少臭美。”他懒洋洋地哼了哼,掀开被子让她瞧清楚,“我可是衣冠整齐。”又拉回被子。

他这回真的是和衣而眠。

“可是你也不能趁我熟睡,就上了我的床。”

“我是上了妳的床,但是我没上妳的人,安啦,妳还是纯洁无瑕。”他竭尽所能地调侃、嘲讽。

“不管怎样,你这种行为就是乘人之危。”

他猛然坐起来,投给她冷冷的一瞥,“我只是不想看妳冻死!而妳,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一起床就会尖叫、飙怒。”

“我才不会冻死。”不太有力的抗议,一抹红晕直泛耳根。

“昨晚不知道是谁,没有被子就搬出行李里所有可以御寒的衣服往身上压,结果半夜还冻得嘴唇发青、牙齿打颤。”

“你胡诌,我才没有冻得嘴唇发青,牙齿打颤。”她睁大双眼顶回去。

真是不可理喻!

徐御影气得直咬牙,“可恨,没拍照留证,下回我一定会让妳百口莫辩。”

“下回的事下回再说,现在你可以离开我的床了吧?”

“可以!”徐御影跳下床,抓起枕头和被子搁至一旁,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妳现在最好为晚上睡觉的事做好打算。”

“不劳你费心,我会做好准备,而且我也说过,台风一过,你得马上离开我的屋子。”席友莉气急败坏地嚷着。

“放心,我已经受够了,只要一有电,我会马上通知陈宗灿来接我,要我再跟妳这种蛮横不讲理的女人住在一起,迟早我会发疯。”徐御影再也控制不了心中的狂怒,打断了她冷酷恶毒的威胁。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安静地度假。”故意弯起嘴唇扯出一抹得意的笑意。

徐御影怒气填膺,面露不快,掉头甩上房门。

她好似赢得胜诉般隐隐窃笑,挑了一件衣服旋即走出房门--

“糟了,道路全断。”

她站在楼梯口前,听到他惊愕的喃喃,不由得一怔。

缓缓步下楼,看见他拿着一部小型收音机,屏气凝神地听着广播。

她故意用力踏步走下楼,“现在有电了?”

他扬一扬手中的迷你收音机,“这不需要电,只要两颗电池就搞定。”

“收音机有报这次台风的动态吗?”她颇担心。

“我正在听。”

“最好是报台风已远离本岛。”她抬高下巴自顾自地说着。

“正在离开中。”他没看她的表情。

“太好了,既然台风离开,那就表示你可以马上离开了。”眉毛往上一挑,露出得意非凡的笑容。

徐御影恶瞪,“妳别太得意,现在外面道路中断。”

“不关我的事,要离开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一副看扁他的表情。

徐御影听得胸中一把怒火,“不关妳的事吗?妳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道路中断,表示我们被困住了。”

“困住你又不是--”席友莉顿时意会他话中之意,“该不会连下山的路都中断了吧?”

“很不巧,正是如此。”他用令人冻结的目光冷冷地瞪着她。

她的眼睛惊惧地睁大,嘴巴张启--

“不准叫!”他看穿她下意识的举动。

她的双手马上摀住嘴巴,露出一双惶恐而不知所措的眼睛。

徐御影走向墙边,透过玻璃窗查看外面的情形,“正如气象局所报,风变弱,雨势也缓和。”转身瞥她一眼,“妳查看一下电来了吗?我到外面查看一下状况。”

席友莉的眼珠子转了转,他竟然开始命令她?不过这也莫可奈何,谁教她和他被困在一起,而且还是同一个屋檐下。

他走到屋外检查受损情形,放眼望去一片狼藉,地面到处都是倾倒的树枝、吹落的树叶,与一堆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垃圾、杂物。

最糟的是,昨晚突然一记巨响,一棵树被风连根拔起,差点正中度假屋的屋顶,还好它只是顺着墙壁倒下,不过还是打落了几片屋顶瓦片。

他拾起一片没破的瓦片,仰望着屋顶--

“电还是没来。”席友莉神情沮丧地从屋内走出来,看到他手中的瓦片,立即警觉地抬头望着屋顶,“不知道屋顶的损坏到什么程度?”

“可能不会太大,至少所见只有几片瓦片。”

“说得倒是轻松,反正又不是你的屋顶。”明眸大眼里漾起一抹寒冰。

“这些瓦片依然完整,只要把它们装回去就行了。”扬一扬手中的瓦片,证实自己所言不虚。

“问题是怎么装回去?除非有双不可思议的长手臂。”她细眉微蹙。

他莞尔浅笑,“妳不会不知道世上有梯子这种东西吧?”

“我当然知道,问题是要去哪儿找梯子?”

“储藏室里就有一个梯子。”

“你要上屋顶?”她胆怯地偷瞥他。

“我没听错吧?度假屋是妳的,当然是妳去。”他挑着眉瞅着她。

“我?!”她质疑张大双眼。

“没错。”他肯定地点头。

“不行。”她慌张地猛摇头。

“为什么?”

“我、我怕高--”一想到离地面这么高,两条腿已不听使唤开始发抖。

他目测屋顶离地面的高度,“又不是很高。”

“不行,我连踩在椅子上都会头晕,我才不要为了几片瓦片跌断脖子,太不划算了。”声音已明显出现不稳。

“依妳的意思,是要我爬上屋顶喽?”

席友莉眼珠子往上一溜转,装傻,“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要揽下来的。”

装蒜的人看多了,就属她脸皮最厚。

一抹别具深意的诡笑在他唇边微微扬起,“不如我们商量一下,我冒死上去修屋顶,妳要为我准备一顿可口的早餐,怎样?不吃亏吧?”

席友莉咬咬唇,此刻她最不想的就是帮他做早餐,不过看在他愿意帮她修屋顶的份上--

“好,成交。”

“可不能在早餐里下泻药。”徐御影勾着邪肆的浅笑。

席友莉不屑地瞥他一眼,“我的身边要是真有这玩意儿,我会毫不思索掺在你的早餐里,让你泻到月兑水。”

“哇!好毒辣的女人。”笑谑,“孔夫子说得对,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席友莉狠狠地瞪他一眼,“我向来自食其力,没让男人养我,所以不劳你费心!”忿忿地转身回屋内,并用尽全身力气将门甩上。

面对她的怒火,他的唇畔浮起浅浅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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