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解开张健民的同性恋疑云之后,李琳韵以为他就不会再搞那些禁止肌肤接触的鬼规定,但她错了,这个鬼规定依然存在,所以她认为或许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有洁癖,毕竟除了这个理由之外,没有别的可以解释了。
不过他爱整人的毛病也满让她头痛的,就像现在外头明明是三十七度的高温,而他张大少爷却罔顾她的小命,照样狠心地逼她外出替他买饮料。
“妳回来啦。”张健民本来在客厅跷着二郎腿优闲地看着电视,在听见开门声后,立刻起身走到玄关。
李琳韵不悦地看着周末放假在家的张健民,不甘愿地从袋子里拿出他的专属饮料--一手六瓶的特调伏特加。
“拿去。”她不客气地把酒塞进他手里。“哪有人大白天的就喝酒!而且天气这么热,不自己去买却叫别人买。”
瞧他一副大男人主义的模样,根本不在意她的碎碎念,径自拿了伏特加就走回客厅,完全不理一旁还有一大堆的菜和重死人的日常用品。
她叹口气,心想那天晚上他抱着她睡的温柔一定是假的,他要真是这么会为人着想的话,才不会把这些东西留给她一个瘦弱女子搬。
当她认命地拿起第一袋时,张健民低沉的声音又出现在她耳旁--
“我拿就好了。”他颐长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玄关,主动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她惊讶地盯着他的举动,不解地问:“你不是赶着要喝吗?”
要不是他跟个孩子一样的耍脾气吵着要喝特调伏特加,她也不会在一天当中最热的下午两点时分出门去买。
“是呀,不过也没急到这种程度吧?”果然是男人,他轻易地拿起两袋重物。“要放到哪儿?”
其实他刚开始只是单纯想喝酒,所以才叫她出去帮他买酒,但是见她回来满身大汗,一副快中暑的样子,才发现自己居然只顾着自己的,完全忘了外面的温度热到可以把蚂蚁热死。
为了惩罚自己的一时大意害她那么辛苦,他才会好心地主动帮她拿东西。
“饭桌上,我还要再整理一次。”
看着他的背影,没想到他居然会好心帮她,她的心湖顿时泛起一阵涟漪,不明白他为何一下对她好、一下又对她坏,但无论对她好或坏,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她发觉自己已经喜欢上他这种忽好忽坏的态度。
“喝杯水吧。”把袋子放在餐桌上后,他跟着又献上一杯冰开水为她祛暑热。
“谢……谢谢。”面对他突来的温柔,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看着她变得腼腆,张健民将心里的好奇问出口,“妳怎么了?突然红着脸,说话结结巴巴的。”
“啊?没有!”李琳韵连忙否认,心里却嘀咕个不停:笨蛋,还不都是你的关系,老是突然对我这么好!
张健民杵在原地,一手抚着下巴,双眼直盯着她越加红赧的俏颜,“妳该不会是中暑了吧?”
难怪他会觉得她怎么突然之间怪怪的,而且脸还红得不象话,原来是中暑了!啧,都怪他要她去买酒,否则她也不会热到中暑。
他走进浴室里拧条湿毛巾,然后又走出来。
“快,去客厅的沙发躺下!”他边命令边用脚赶她去客厅。
“哎哟,我没中暑啦。”李琳韵好气又好笑的说。
她真是佩服他可以把她的害臊当成是中暑,不过这也说明了其实在他大男人的背后,他也非常的关心她。
“什么没中暑!妳看妳脸红得比苹果还红。”他觉得自己蠢毙了,明明知道她弱不禁风,却还硬要她照着自己的无理要求做事。
万一真出事怎么办?他可不想半夜见到她做鬼的父母登门来兴师问罪。
“那是因为……”她急忙住口,不敢说出自己脸红的原因。“哎呀,反正不是中暑!”她像只乱窜的地鼠绕着客厅的沙发跑,不肯照他的话乖乖躺下来。
“喂,不要一直跑,赶快躺下来!”张健民在后头像个老妈子在追不吃饭的小孩似的,不停狂喊着。
正当他们两人在客厅玩着“你追我跑”的幼稚游戏,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完全没注意有两个人拿着钥匙开了大门,径自走进客厅,看着这出在客厅上演的怪剧码。
“哇!那是张健民吗?”一名穿着红色洋装的妙龄女子瞪大双眼,惊讶万分的朝着旁边高她许多的帅气男子问道。
男子放下手上的行李,望着那名拿湿毛巾在客厅跑来跑去的男人,久久才开口回话--
“嗯,是他没错,不过为什么会有女人在?而且……他干嘛追着那个女人跑?”赵英宇没想到才半年没回台湾,他这个好友就转性了,难不成他的隐疾治愈成功?
“哪知,你不会直接问他。”女子牵起一丝邪笑,从趟英宇手中拿过大门钥匙,不客气的朝张健民扔过去,正好不偏不倚丢中他的头。
“谁呀!”张健民痛得将毛巾丢在地上,狼狈地双手抱着头。
他朝后方看去,发现是半年未见面的好友赵英宇,和他那曾经是自己学生,现在却是好友的宝贝女朋友向海岚。
李琳韵不知所措的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这对突来冒出来的陌生男女。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张健民捡起地上的钥匙,缓缓走到他们面前。
“临时决定的,所以没有打电话跟你说。”赵英宇月兑下外套,径自在沙发上坐下来。
“对呀,反正台湾我们又不是不熟,自己回来就好。”向海岚开心地说。
张健民闻言,不屑地送上一个大白眼给她。“妳回来干嘛?妳在德国不是过得很快乐?”
“奇怪,我跟男朋友回来不行吗?你是外交部人员啊,回来还要经过你同意!”向海岚用她瘦削的肩膀,故意朝他结实的胸膛猛力一撞。
“喂,妳上辈子是西班牙斗牛啊,撞人撞得这么大力干嘛?”张健民捂住被撞疼的胸口,巴不得把她那张爱得罪人的嘴撕烂。
赵英宇无奈地摇摇头,就知道他们两个一见面就会忍不住比画起嘴上功夫。
“好了,你们不要一见面就吵,别忘了客厅还有别人在。”赵英宇用眼光示意张健民替他们介绍这位长相俏丽有如洋女圭女圭的年轻女孩。
“她叫李琳韵,呃……是朋友,嗯……因为有些事,所以目前借住在这里。”张健民边说边搔头。
心想要是把收留她的真正原因说出来,肯定会被他们两人--特别是向海岚这个疯女人--说得很难听,所以为了李琳韵的自尊着想,他决定还是一语带过就好。
看着张健民欲言又止,故意含混过去的态度,身为他多年好友、学长兼房东的赵英宇立刻察觉到他刻意隐瞒实情。
可是就他对张健民的了解,他也清楚他不是个轻率到会让陌生人住进家里的人,特别是这陌生人的性别还是个女的,因此他想实情究竟如何,还是私底下再问好了。
“哦,『借住』啊。”向海岚意有别指的瞧了心虚的张健民一眼,接着主动迎上前和李琳韵打招呼。
“对不起,我……”张健民乘机向赵英宇说声抱歉。
赵英宇挥挥手,“没关系,晚点再告诉我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别让海岚带坏她,不是吗?”他淡笑着,示意张健民看看他可爱女友做的好事。
张健民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向海岚居然趁他不注意时,偷偷的跟李琳韵咬起耳朵,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向海岚,妳跟她说什么?”他着急的冲上前,硬把她们分开来。
“没有啊,我只是跟她自我介绍。”向海岚摊开手,要他别大惊小敝。
“骗人!自我介绍有必要跟说悄悄话一样,靠着耳朵说吗?”瞧她笑得一脸诡异,他才不信她那套说法。
哪知李琳韵却出声支持向海岚。“真的,她只是跟我说她的名字而已。”
“真的吗?只是名字而已?”张健民依然不信鬼灵精出名的向海岚真的只是单纯的做自我介绍。
李琳韵颔首,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这么怕向海岚说话,但仍再三保证向海岚除了说她的名字外,其他什么都没说。
“看吧,明明就没说什么,有什么好紧张的!”向海岚露出一抹好笑,“嘿,瞧你那么保护她的样子,她是不是『借住』你的房间啊?”
此言一出,不但张健民和李琳韵吓得呆住,就连坐在沙发上的赵英宇也吓了一跳。
天哪!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开始把话说得那么白?赵英宇挪挪身子,重新坐好,心想一定是这半年来在德国,他天天给她“滋养灌溉”的缘故,才导致她失去女人该有的矜持。
“妳别乱说!”一向沉稳的张健民听见这话,马上心急的开口解释,“我们可是各睡各的房间。再说,我才不像妳阿娜答那么变态,喜欢这种刚成年的二十岁小女生。”
李琳韵闻言,讶异万分的看着激动的他,忽然了解原来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一个跟向海岚同年龄的“小女生”罢了。
她苦涩地扬起嘴角,终于搞懂他那些温柔举动背后的原因其实很单纯……
向海岚一听情人被说成是变态,立刻大动肝火的骂道:“喂!吧嘛说英宇是变态,在我眼里你才是变态咧,对女人只能看不……”
张健民见她快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口,急忙使出“无影脚”踹她。“妳不说话会死啊!”他双眼冒火的瞪着她。
向海岚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差点忘了这秘密是张健民的大忌,万一说漏嘴,她可是会被五马分尸。
不过,当他们转头望向李琳韵时,却发现她心不在焉,根本没听到他们方才在吵什么。
“对不起,我要去整理买回来的东西。”
李琳韵回过神,惊觉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客厅,好舒缓一直压不下来的复杂情绪。
“琳韵……”张健民担心地看着她的背影,不懂前一秒还开心的她怎么突然间就变了个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目光锐利的瞪着向海岚,“妳真的只是跟她说妳的名字?”
他仍然认为是向海岚做了坏事,才会让李琳韵有这种反应。
向海岚见他目露凶光,害怕地冲向坐在沙发上的赵英宇寻求庇护。
“真的,我发誓!”她像只无自保能力的小猴似的紧抱住赵英宇,一脸畏惧的回道:“除了自我介绍,我什么都没有说。”
真是怪了,瞧他平常一副冷眼看世情的无谓态度,这会儿却紧张得像是见到女儿被人欺负要找人算帐似的,转变也太夸张了吧。
“好,我暂且相信妳,不过要是被我发现妳其实有多说其他的话惹她不高兴,小心我敲扁妳的头!”张健民威胁道。
“好啦,快去看看她吧。”赵英宇看不下去了,挺身为心爱的女人打圆场。
张健民无奈地摇摇头,奉送一句诚心的劝言,“喂,你别太宠她,小心她有一天爬到你头上撒野!”
赵英宇耸耸肩,“有什么关系,宠她本来就是应该的事。”
说完,他毫不避讳的当着张健民的面,甜蜜地在向海岚柔软的双唇上轻啄一下。
“恶心!”张健民丢下两个字,大步往饭厅走去,准备去找令他担忧的李琳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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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健民一进饭厅就见到李琳韵失魂似的站在冰箱前,一手扶着冰箱门,一手拿着优酪乳在发呆。
“妳还好吧?”
“什么好不好,我又没怎样。”
李琳韵瞧见他,连忙回过神,将手上的优酪乳放到冰箱门边的架子上。
张健民看着她没表情的脸庞,不懂自己何必在意她的心情是好是坏,但他却清楚自己渴望看到她脸上露出笑靥。
“是不是向海岚的话惹妳生气了?”他边问边拿起桌上的肉片。
“拜托,我干嘛对她说的『向海岚』三个字生气?”她强调道,并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肉片,直接放进冰库里。
看来向海岚真的除了说她的名字外,其余的什么也没说。
张健民宽心地松口气,庆幸自己在她面前依然是个正常人,不过瞧她一脸闷闷不乐,他心里还是很难受。
“妳到底怎么了?”他顺手又拿起一盒鸡蛋想递给她。
谁知她猛力一抢,竟失手让整盒鸡蛋捧落,还不偏不倚的砸中自个儿的脚。
“痛!”
她疼得想弯看看被砸中的脚趾时,却惊觉张健民早就先她一步。
“妳别动。”他蹲仔细一看,发现她的脚趾已经被砸得红起来。
他拉开一旁的椅子强迫她坐下,然后迅速从冰库拿出碎冰装成一袋。
接着,他也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然后拉起她的裤管,将她的脚放在他的大腿上。
“做什么?”李琳韵吓得大叫。
“帮妳冷敷,否则等妳的脚肿起来再处理就太慢了。”他将冰袋直接放在她的伤处上。
“谢谢。”她别过头,尴尬的道谢。
她像有人逼她的痛苦表情,不甘愿地开口道谢,看得张健民微牵起嘴角,忍不住轻笑起来。
“妳都几岁了,做事还像小孩子一样莽莽撞撞的。”他开玩笑的轻声责备她。
谁知他话刚说完,李琳韵像发狂似的伸手握拳,猛力朝他拿冰袋的手腕一阵乱打。
讨厌!为什么又说她是小孩子?她明明就不是!
“妳发疯啦,干嘛突然打我?而且我不是说过不要碰我?”
他记得上个星期四看电视看到一半时,她因为剧情太过爆笑而开心的伸手拍打坐在旁边的他时,他就慎重的跟她解释过他对于“肢体接触”这条规定的严厉规范和尺度。
而她不但当场允诺绝不再犯,甚至还为了表示自己愿意遵守规定的决心,不惜发誓如果再犯就是小狈,还是一只没人爱的小狈。
不过照她方才疯狂的暴力行为看来,这没人爱的小狈她肯定当定了!
“对,我就是疯了!怎样?反正我跟小孩子一样幼稚到了极点!”李琳韵气愤的跳起来,也不管自己的脚还疼着。
张健民见她无故大发雷霆,也跟着怒气冲上脑门。“妳够了吧,我是看妳怪怪的,担心妳才过来看看,没想到妳居然这么无理取闹!”
他真的搞不懂女人的脑袋里在想什么,明明跟身为男人的他一样同是人类,为什么偏偏女人比男人还会无理取闹?
李琳韵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一手撑着餐桌好让受伤的脚可以不用承受她的重量。
“如果你真的担心我的话,就不要故意说那些话来气我。”她冷漠的眼神透露出莫名的伤悲,像支锐箭毫不留情的射中他的心,然后她心痛地一拐一拐的离开饭厅。
这是怎么一回事?张健民像是被落雷击中似的,瞬间脑袋一片空白。
完全不懂自己刚才究竟说了什么话惹她不悦到要大发脾气,但是他晓得当他听到她那句话时,胸口像是被洪水袭击般,感觉闷到无法呼吸。
他傻傻地站在原处,头一回忘了要检查手腕上的过敏红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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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得呀,你竟然在抽烟。”
赵英宇提着垃圾经过公园,赫然发现张健民坐在秋千上,不但嘴上叼着他最讨厌的香烟,甚至还呆望着挂在夜幕上的繁星。
张健民转头看他,“丢垃圾的时间到啦?”
看到赵英宇手上的垃圾袋,他才惊觉自己居然在外面待了那么长的时间。
“嗯,都快十一点了。”
赵英宇本以为他像平常一样,吃完晚饭后就回到房间准备明日授课的教材,所以没发觉他不在家里。
看着张健民心事重重的模样,不时还叹口气,完全失去了平日开朗的气息,他心里大感奇怪。
“你还好吧?怎么整只手臂都是红疹子,你又过敏啦?”赵英宇担心地问道。见他抽烟已经算很稀奇了,更别说还看到他这个出了名的过动儿坐在这儿搞忧郁。
张健民幽幽回道:“嗯,吃了药还是压不下来,不过这次过敏倒是一点也不痒。”
他不明白为何被琳韵碰到后,同样起了红疹子却完全不痒,而且不但不痒,连红疹子的颜色也淡了许多。往常只要被女人稍微碰到,巨痒就会随着深红色的疹子同时报到。
他看了一眼像发天花的手臂,没心情去管红疹子何时会褪,因为现在的他可是被比这更重要的事困扰着。
“学长,我说话是不是很惹人嫌?”与其一个人想破脑袋,还不如直接问其他人的意见比较快。
学长?赵英宇扬高眉,发现张健民既没有直呼他名字,也没有戏称他“工作狂”,而是叫他“学长”?
自从他大学毕业后,就未听过张健民喊他一声学长,看来这次他真的遇到麻烦了。
“怎么,你现在才发现?学弟。”他抢走张健民刚点燃的香烟,径自抽了起来。
张健民点点头,随即又迟疑地摇摇头,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你到底点头还是摇头?”赵英宇不客气的敲了他脑袋一下以示警告。
“哎哟,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张健民模着发疼的头,“我当然知道我说话一向很不中听,但应该也还没到惹人嫌的程度吧?”
没错,虽然他以毒舌出名,但他绝对不会用对方外表、父母之类的事当作题材,毕竟同是人生父母养的,没人会喜欢自己的父母被人拿来消遣。也就因为他能谨守自己定下来的规矩,所以就算他说话再毒,但被说的人也只是气归气,事后仍然和他保持友好关系。
可琳韵不是,她不但没有跟他保持友好关系,甚至还故意对他视若无睹,害得他这四天来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化解这场麻烦,老实说他连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都不晓得,怎么去跟她道歉呀!
看着学弟烦恼不已的可怜样,赵英宇一手搭上他的肩。
虽然也曾被他的话气到快吐血,但人有慈悲心呀,既然他都肯承认错误,那他也应该不计前嫌的原谅他才对。
“以前的事我不会计较,只要你……”赵英宇话才说到一半,就听见张健民吐出一句让他瞠目的话--
“唉,女人真麻烦!”
张健民轻叹口气,心想是不是该直接去问琳韵究竟在气什么比较快?可是他一想到四天前她那冷漠的表情,他就忍不住背脊发凉,虽然认识不久,但在他的印象中她总是率真的笑着,所以当他见到她那副表情时,他真的吓到了。
“女人?”赵英宇一边嘴角微微抽搐,没想到这小子搞忧郁的原因不是因为良心发现在忏悔,而是为了女人在自怨自艾。
他火大的握紧拳头,狠狠地猛敲张健民的脑袋,惩罚他竟敢利用他的善心整人。
“干嘛呀,很痛耶!”张健民抱着头喊疼。
“就是要你痛我才打那么大力。”赵英宇冷言道:“谁教你说那些让我误会的话,这是给你的处罚。”
“误会?”张健民微瞇着眼睨视他,恍然大悟道:“难不成你以为我是为了曾经说过的白目话在忏悔吗?拜托,怎么可能!”
“那你干嘛没事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还很无聊的问我那些问题?”赵英宇没好气的说,更让他生气的是,就因张健民难得的喊他一声学长,让他更加相信他是在忏悔。
“因为我真的心情不好,再说那些问题我是真的想知道答案,不是因为无聊才问的。”张健民大声反驳。
气死他了,原来在赵英字眼中他是一个无聊到会装忧伤的人。哼,亏他们还同居了这么多年,居然一点也不了解他。
瞧他认真的表情,赵英宇不禁好奇的问:“难不成你问的问题是为了『女人真麻烦』里的『女人』问的?”
“呃……”张健民闻言,高张气焰立刻减弱许多。
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赵英宇忍不住笑开来,没想到他也会有为女人而结巴的一天。
“你等我一下,我先去丢垃圾,马上就回来。”赵英宇听见不远处传来垃圾车的音乐,随即提着垃圾去追车子。
张健民不作声,只是待在原地等他。
饼了一会儿,赵英宇丢完垃圾,快步走了回来。追不及待的想听张健民的那个“女人”是谁,不过他想他应该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毕竟他从未见过张健民对哪个女人有这么好过,不但好心收留,甚至还为了她烦恼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