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忙碌中飞快流逝。
狄国洸全心全意地投入训练及比赛,一次比一次取得更优异的成绩;观众爱看他,新闻媒体便成天追逐他的身影,赞助厂商踩破他家门槛,就连许多与运动无关的广告也都找上门来请他代言。
一时间,狄国洸成了名人,电视上看得到他的广告、路边店家看得见他的人形立牌:在他的引领下,游泳成为一种风尚运动,各地掀起一股热潮。
寒暑假期间,只见各大泳池挤满大人、小孩,每个父母都希望培养出像他这样为国争光的游泳健将。
戴捷儿的努力也得到戴仁洲的肯定,开始接些平面商品的案子,另外,戴父也重金礼聘她成为婚纱公司的签约摄影师;绝非因为戴捷儿是他女儿,而是她拥有“特异功能”。
现在社会少子化,父母请专业摄影师为子女拍写真的案子愈来愈多,而一般摄影师最难搞定的小孩与宠物,没想到戴捷儿特别有办法,或许是因为她身上的穿着打扮总是叮叮咚咚,闪闪亮亮,小孩子很感兴趣,或许是她的美貌大小通吃,总之,捕捉孩子的各种可爱表情,成了她的独门绝技,连戴仁洲也不得不佩服。
狄国洸和戴捷儿不常见面,因为他经常在世界各国比赛,而戴捷儿除了工作还需要挪出时间学习电脑修图,电话、EMAIL成了最常使用的联络工具。
他们,为自己努力,为对方加油;因为两人不断的进步,不断地要求自己更好、更完美,彼此间形成了一种竞赛的气氛,鼓舞着自己更乐于接受挑战,尽避一年、两年过去,他们的友情却不受时间、空间影响,日益牢不可破。
“喂,我回来了。”每当狄国洸回国,才踏出机场,第一通拨出去的电话,一定是给戴捷儿。
“有没有带金光闪闪的奖牌回来啊?”
“没有,不过达成了A标,确定可以参加奥运。”他笑。“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又要出国观光了。”
“喂——这么没志气的话不像是我认识的狄国洸会说的话啊,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恐怕不认识你。”
“嘿……别这么无情,我需要你帮我打气,见个面吧,我好想你。”
“我这个人只喜欢强者,不帮人打气的,见面也只会亏你,确定要约我出去?”她笑问。
“被亏也认了,谁叫我犯贱,像你这种损友用这么多年还舍不得丢……”听见她的声音总令他感到愉悦,虽然她绝对称不上“温柔可人”。
他又三个月没见到她了,身边的朋友来来去去,唯一不变,始终在背后鼓励他、支持他的,竟是一个他认为最不可捉模,最难以掌控的女人。
“我手边还有工作,约晚上十点左右好吗?我忙完再打给你。”
“好,那我先去找几个朋友,等你电话。”
“嗯……”她放下电话,心中一阵悸动。
她喜欢这种别后重逢的期待,每一次见面都感觉他又比之前更成熟一点、更稳重一点,也更加迷人。
他接受严格的历练与考验,见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每一场比赛都是一场残酷的战役,都掺杂着太多不确定的因子挑战他的抗压性,也淬链出他难以掩盖的锋芒。
他是她的骄傲,是所有朋友的骄傲,也是国人的骄傲。
戴捷儿将注意力拉回电脑萤幕,操控手中的感应笔,修饰照片上的痘疤和小斑点。
堡作室里的同事都下班了,她还继续挑灯奋战,因为这是她自愿揽下的工作。
这份非常人所能忍耐的辛苦工作她已坚持了近三年,不但跌破所有人眼镜,有时就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或许是狄国洸不放弃的精神感染了她,她大可以过着舒服的大小姐日子,但她不愿就这样安逸过一辈子。
她也有了梦想——从成为一名当红摄影师,要所有人都排队等她行程的虚荣幻想,悄悄地转变成开个人摄影展,这两年她跑了不少地方,累积了不少作品,不过她知道还不够成熟。
摄影不只是色彩、光圈、快门和构图,它还包含了摄影者的思想,反射出摄影者的内心,现在,一切都还太浅薄。
堡作室里的重金属音乐震动着喇叭,但她彷佛完全沈浸在无声的世界中,专注凝神。
直到完成最后一张,她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连忙打电话给狄国洸。
“过去载你?”他问。
“你才刚回国,别跑来跑去,我自己过去吧,老地方见。”
她对着关上电源的电脑萤幕涂上唇膏,手指抓了抓头发,起身从门后的衣架取下大衣,“啪啪啪”关掉电灯,旋风似地离开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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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老地方其实是一间位在巷内的爵士音乐小酒吧。
某次和朋友聚会,两人都喝了点酒,会后情绪仍高昂,兴起走路回家的疯念头,尽找小巷子钻,比赛谁的方向感比较好,那次,他们在一条好小的巷子——仅能容两台机车错身而过的宽度——看见了那间就叫“老地方”的小酒吧。
蓝色的灯光从招牌灯箱中透出清冷,木框彩绘玻璃门外植着的全是桂花,那时春节过后不久,冷冽的空气飘散着清甜的香气,就是这股香气吸引他们定入巷内。
外头看不见里头的陈设,不知是怎样的一间店。
“我猜,里面柜台有着一位年近半百,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柜台的高脚椅上坐着几个寂寞的中老年人,在这寒风中,聊聊往事。”狄国洸从刚刚自门后走出的客人判断。
“我猜,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于,守着这间店,怀念他过世的妻子,这是他们从年轻就一起经营的老店,里头有太多共同的回忆……”戴捷儿发挥她的想像力。
“好惨……一定要妻子过世吗?”女人有时还真狠,不死人不够悲壮?
“进去瞧瞧。”她率先推开门。
有狄国洸这么“粗勇”的男人在身旁,她就天不怕地不怕。
狄国洸跟在她身后,进门后,他扬起胜利的笑容,俯身在她耳边说:“这一『ㄊㄨㄚ』就你请客了。”
店里柜台后方,是一位女老板,一个看来温柔婉约的女人,唇边有两个小小甜甜的梨涡,眼睛笑咪咪的,很难想像是“酒馆”老板娘。
戴捷儿没来由的喜欢这位老板娘,便和狄国洸约定,以后这就是他们的“老地方”。
狄国洸先到,坐在柜台边,和老板娘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他和戴捷儿经常约在这儿见面,几次下来也都熟了。
这时戴捷儿风尘仆仆地推开门来。
他旋过椅子,转向她进门的方向。
她将及腰的长发剪了,染了一头淡褐色的短发,脸上略施薄粉,皮肤依旧白皙、吹弹可破,像风般地大步朝他走来,全身散发的自信令她更亮眼,更具魅力。
他的眸中写满赞叹。
“老板娘。”她一坐下,先跟谢琬玲打个招呼。
“剪头发啦?很有型。”谢琬玲微微一笑,调了杯她常喝的长岛冰茶。
“可惜……”狄国洸揉乱她的发。“我还是喜欢你的长发披散在我胸膛的感觉……不过,这样也很美,怎么办?好挣扎……”
“你挣扎个鬼啊,我长发短发关你屁事。”
“嘿……我们也算多年交情了,怎么不关我屁事?”这女人,近来说话愈来愈“江湖”了。
“我明天一早还要外拍,想温存,找别人去吧!”
谢琬玲将酒递给戴捷儿,这对年轻人的对话内容总教她一头雾水,看似情侣却又不是那一回事。
“你这样说,别人会误会我对你有什么企图。”
“不是吗?”她侧过身贴近他问,眼神,贼贼的。
“是有一点啦……”他搞笑说。“还是没男朋友?”
“讲这样好像行情很差,是本姑娘不交男朋友,不是『还没』男朋友。”她纠正他。
他做了一个“完全了解”的夸张表情。
她是没“男朋友”,但抢着做她护花使者的还少吗?每次一票人出去,总有那么几个不识相的猛盯着她流口水。
狄国洸知道她不是随便的女人,但,这些年来,难道都没有让她心动过的男人?
他问过,但她总是一句“关你屁事”打发他。
对她而言,他比较像“麻吉”和“伴”的综合体,她什么都会跟他说,除了“谈情说爱”。
“你咧?这次到日本去,艳遇不少吧?”
“何止日本,欧美更多,在国外,运动员很吃香的。”他挑挑眉毛,很不可一世。
痛在哪里,只有他心里清楚——自动贴上来的女人是很多,但认识她之后,过去那种“荒婬无度”的日子已经变得愈来愈遥远。
不是不行,就是没兴致,试过几次,“每况愈下”,莫名其妙地为她“守身如玉”起来。
不过,这事他不会让她知道,说了也只会引她大笑吧?这女人,只要强者,不会欣赏这么窝囊的男人。
“哇……你在国内也没少吃辣的好吗。”她瞟他一眼。
“现在年纪大了,尽量别吃太辣,像你这样的辣度就刚好。”他勾起她的下巴,怎么看还是她最对味,最能挑起他的。
戴捷儿没被逗笑,倒是清洗杯子的谢琬玲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对不起……”她很想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但他们的对话实在太好笑。
“这家伙说话太白痴,应该我们跟你对不起才对。”戴捷儿压着狄国洸的头,要他道歉。
“老板娘——”狄国洸突然大喝一声。
“什么、什么事?”谢琬玲吓了一跳。
“别等你那个初恋情人了,等这个女人走,晚上我们约会去。”
“别逗欧巴桑开心了。”谢琬玲知道他是胡扯的,只是笑。
狄国洸和戴捷儿知道老板娘没结过婚,但是有个已经在当兵的儿子;这间店原本是她和初恋男友同居的房子,后来,她将它买了下来,等着某一天,那个男人想起她,想起他们在这里度过的美好时光。
但是,那个男人……始终没有出现过。
“老板娘,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你明明知道他在哪里的,女人的命运不是只有『等待』。”
“也许他已经忘了我这个人,也许早结婚生子了,我突然出现……这……”谢琬玲摇摇头。
“难怪人家都说女人笨,”戴捷儿有些生气。“要是我,遇到喜欢的男人,一定会想办法让他留在我身边一辈子,才不做这种默默守候的傻事。”
“他有他的天空……”谢琬玲陷入回忆,低喃着。“我不想拖住他的脚步。”
“你听过风筝理论吧,让男人自由的飞没关系,可是那条牵绊他的线要牢牢握在手里,不告而别,不让他知道你在哪里,是下下策。”
“啊——我找到线了……”狄国洸搞笑地从两人中间拉出一条无形的线。
“喀嚓!”戴捷儿比出剪刀的手势,将那条线剪断。
“好无情……”他盯着拇指与食指间看不见的断线。“我受伤了……”
有一瞬间,他还以为,她口中那个“喜欢的男人”指的是他,而他们之间,真有条看不见的线牵绊着……
虽然他很喜欢两人现在相处的模式与感觉,但不免希望自己在她心里是特别的,重要的。
“干么受伤?”
“你知道我为什么受伤。”他像很郁闷,灌了一大口酒。
“白痴。”她大笑。
“你们……真的不是情侣?”谢琬玲忍不住又问。她问过,但两人都极力否认。
“不是。”果然,异口同声回答。
“这女人不交男朋友的。”狄国洸说。
“这男人每晚换不同女人。”戴捷儿说。
“可是你们……”谢琬玲不好意思说得太白。
“我们只上床。”两人又默契极佳地回答,答完相视一眼,互扮一个鬼脸。
“你们的感情真好,真的很『速配』。”谢琬玲多希望他们能开花结果。
“会啦,我四十岁的时候如果还没找到理想老婆,就勉强娶她算了。”
“谢谢,不用勉强,我三十岁就打算嫁人了,你四十岁的时候早已『不堪使用』了,别找我。”戴捷儿吐槽。
“你不交男朋友,去哪里找人嫁?”狄国洸呿她。“路上随便抓个人进礼堂?神经。”
“反正到时候就会有人娶我,不劳您费心。”她自信满满。
她相信自己和狄国洸的感情会愈陈愈香浓;随着时间过去,多彩多姿的生活渐渐地不再吸引他们,他们会开始向往稳定的生活,渴望拥有可以携手一生的伴侣,梦想组成家庭的幸福,她会让他知道她心中始终只有他,也只有他一个男人。
狄国洸瞄她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难不成她有个自小订亲的“未婚夫”?
“对了,玫汝下个月要结婚了,你那个时候还在不在台湾?”
“在,我有收到她的帖子。一起去?”
“你自己去,我当摄影师,很早就要出……”她顿了下,有件事,一直没问,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知道。
“怎么了?话说一半。”
“没事,我今天要早点回去,你继续坐吗?”她起身。“老板娘,不好意思,我先走。”
“一起走吧!”狄国洸付完帐,向谢琬玲点个头,搂着戴捷儿的肩离开。
两人站在门外,道别。
“我车停前面巷子里,拜。”戴捷儿一扬手就要走了。
“喂……”他把她拉回来。
“还有什么事?”
“我有没有跟你说,我很想你?”他注视她。
“说过了,在电话里。”
“那你有没有想我?”
“想一次还是两次吧……”她搔搔头,觉得他问这问题很肉麻。
他情不自禁低头吻她。
“唔……”她很容易受挑逗,只要他一个吻,她就腿软。“唔、唔……”可是她真的得早点回家。
“一定要走?”他放开她。
“干么,买好了,缺伴?”她槌他胸口,谁叫他吸那么用力。
“不缺,不过不是你就差很多……”他毫不怀疑自己爱她很久了,但是,就如她说过的,现在这样不是比男女朋友的关系更好?
因为没有束缚,各自拥有开阔的世界,因为不是恋人,话题无边无际,什么都能聊,关系反而更亲密,他人在国外时不用天天打电话回来报备;她不交男朋友,所以他不需要担心她会不会被别的男人追走……
她不要他甜言蜜语,甚至连“喜欢”也不准他告诉她。
“既然这样,就为我守身如玉啊!”她揶揄道。
“……”他语塞,挣扎着要不要把实情托出。
“很难对不对?辣妹当前,投怀送抱,不吃是笨蛋。”她笑。“把灯关了,就都差不多了。”
“你倒是比男人还了解男人啊!”他没好气地敲她一记,幸好没承认自己是笨蛋。
“我见过的男人肯定比你多。”她得意一笑。“刚才开玩笑的啦,就算你为我守身如玉,我也不一定嫁你。”
狄国洸没说话,倒是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她将他列入“老公”人选之一?
问题是……他上哪里找那把“钥匙”?在成为她的老公之前,难道不必先让她爱上他?
这是个难题,他搞不清楚这女人要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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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玫汝的婚礼让几个毕业后各奔东西,不再那么频繁见面的好姊妹全聚在一起,光是交换彼此的恋爱心得就足以聊上三天三夜。
聊到一半提到伴郎,几个女人又按捺不住狩猎性格,溜出新娘休息室,找帅气的伴郎讨论今晚如何闹洞房。
新娘休息室里只剩叶玫汝和戴捷儿两人。
戴捷儿尽职地为新娘拍了许多照片,这对现在的她已经是小事一桩了。
“捷儿还是坚持不交男朋友?”叶玫汝问道。
“是啊。”
“也没有比较亲近的异性朋友?”
叶玫汝对戴捷儿一直有种纠结难理的情感,她嫉妒戴捷儿的美丽,也羡慕她的自信以及在职场上亮眼的表现,她总是与众不同,总是有股神秘的吸引力,吸引身边的男人和女人,每个人都想亲近她、了解她,但没有人能够说自己真的了解她。
“这倒很多,没有男朋友的女人行情特别好。”戴捷儿随口应着。
“那我结婚后,不就没行情了?”叶玫汝被她无心的话打击到了。原来,这就是她一直不交男朋友的原因——保持行情?
“你没玩够啊?还想有什么行情?”戴捷儿白她一眼。“都穿上新娘礼服了,以后只能专心想你老公,其余的请勿乱想啊!”
“没想到你思想这么保守?”叶玫汝故意刺激她。她们一票女人从以前到现在什么疯狂的事没做过。
“我可没在跟你开玩笑,这跟保守不保守无关。”戴捷儿一脸严肃,说重话。
“如果你还想玩我们过去那套,还留恋众星拱月的虚荣,那我劝你做个落跑新娘,婚别结了。”
“开玩笑的啦,干么突然那么认真?”叶玫汝像被看穿内心的秘密,一阵尴尬。
“你别受千虹她们影响,你不是花蝴蝶,也玩不起爱情游戏,好好经营自己的家庭,朋友还是朋友,但玩法可不能像以前那样了。”
“什么时候你变得比我还罗嗦了。”叶玫汝笑说,听出她是真心为自己好。
“你跟狄国洸还有联络吗?”
“有啊,前天才碰面,怎么了?”戴捷儿瞄她一眼。“你该不是还对他念念不忘?”
“是啊,好不甘心。”叶玫汝故意叹一大口气。“不过,我知道他的眼里只装得下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戴捷儿哈哈大笑。“你不知道他的床上装得下多少女人。”
“那不一样。”叶玫汝决定告诉戴捷儿一个放在心里多年的秘密。“我是喜欢过他,也向他告白过,但是他没有接受。”
“有说为什么吗?”这件事她没问过狄国洸,没想到叶玫汝先坦白了。
“他说他还有梦想要完成,没有太多时间照顾女朋友,所以没办法定下来。”
“狗屁,就是只想玩玩,不想负责。”戴捷儿笑着在狄国洸背后挖他底细。
“但是,每一次我转头看他的时候,都会发现他的视线一直跟着你,他是真的喜欢你。”
“是喔……”戴捷儿有些尴尬,不过,她相信叶玫汝不清楚她和狄国洸之间的关系。
“我知道你也喜欢他。”
“嗯。”戴捷儿没有否认。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没有成为男女朋友,为什么你不接受他的追求?”
戴捷儿放下相机,在叶玫汝身边坐下。“如果当初我接受他的追求,现在我们老早就分手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戴捷儿笑了笑。“因为这个男人还没被驯服。”
“驯服?”
“我告诉你好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戴捷儿犹豫了下,接着开口说:“他说他不想定下来,我也知道他还定不下来,我在等他,等他玩够了,成熟了,累了,等他真正渴望拥有稳定的关系。”
“咦?”叶玫汝好惊讶,惊讶于戴捷儿居然早就认定了狄国洸。“你告诉过他吗?说你在等他。”
“不是那种等……”戴捷儿话说—半,休息室的门被撞开。
“叶玫汝——”黄千虹冲进来,气恼地问:“你干么寄帖子给世达?”
“我寄给国洸就想起世达,我以为你会想见到他,他们一起来了?”
“拜托,我跟他八百年前就分手了,怎么会想见到他?”黄千虹的双颊泛红,不知是生气还是尴尬或者是……害羞?
“既然八百年前就分手了,你管玫汝要不要寄帖子给他。”戴捷儿瞧出端倪。
“厚——连你也帮玫汝说话。”黄千虹跺脚。
“真的喜欢的话,吃回头草我们也不会笑你。”
“喜欢个鬼,我最讨厌他了!”黄干虹愈辩愈糟。
戴捷儿这时看向叶玫汝,语带玄机地说:“这才是我真正在等的,对的人也要等到对的时间相遇。”
“你们在聊什么?”黄千虹不解地问。
叶玫汝见黄千虹眼里尽是掩不住的春色,再看向戴捷儿,而后点点头。
她懂了……
对的人也要在对的时间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