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纸篓中被揉皱的废纸是越堆越高了。
“像是一堆无处可发泄的牢骚、苦水。”这是筱青对唐静才华的基本恭维评价。
“可恶!我本来以为你是我最‘高’的知音呢!”唐静没好气的又揉了一张,“可是你多半只是打击我,让我完全无能为力对付。”
唐静也并非写不出来,她心里有些事。
贝壳般形状的台灯下正压着一叠湛蓝信笺,薄薄透明的纹路很吸引人的目光。
筱青打从一进门就眼盯着那些信,看样子写信的人是很有心,也许企图表达些什么吧!
她看着唐静一言不发的发愣着,迅速将那些信一把抢到手中。
“筱青,讨厌!还我嘛!”唐静一脸哀求的表情。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筱青边说边瞄着信的内容。唐静灵机一动,索性放弃。她想听听筱青的意思。
筱青有些诧异唐静甚是元所谓的模样。
“小静,你不怕我看吗?”
“你硬要看,当然得给你看。不同意的话,损友的恶名就轮到你说我啦!”
“知道我为什么要管你吗?还不是你一点成绩也没有,想想你高中的时候,文思泉涌简直是个奇才,上数学课时,居然洋洋洒洒就是一首令人心动的好诗呢!”
唐静不晓得筱青眼中的自己居然还是有点才气的,她老以为筱青只当她是信手捻来的,或者胡诌来的。
“你现在就像大海中航行的船只,好像也不十分清楚究竟想写些什么?”
“筱青,没啦!我的病情没那么严重,哎!人是吃五谷杂粮的,难免不‘秀斗’一下啊!”
筱青又扬起手中的信笺,逮到证据似地:“这信恐怕干扰你了吧?算了!还你吧!你自己说吧!”
不知怎地,筱青悄悄地将另一封信塞进口袋中,她想,并自我原谅一番,只是看看吧,还会放回原位的。
唐静闷闷地把信收回,看样子她正为这事伤脑筋呢。
“童任华写来的,我想不能不回他信吧?万一他没完没了的……”唐静讲到一半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原来筱青正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她。
“你何必停下来,我这样的表情是代表我对这件事情的关心程度啊!”筱青的心似乎抽搐起来。
“喔。对呀!我想他是个好人,不想太伤他的心。”
“小静!你又不了解他,怎么一口咬定他是好人,说不定是万恶不赦的大坏蛋呢!”
活才一出口,筱青竟有些后悔得不知怎么办?原来隐含在羡慕之中的嫉妒竟是如此伤人。
“筱青,不是你想像的啦,何况我觉得你的记性真差,若真是不好的人,你怎么敢推荐我去他的社团客串模特儿?咦?难道你也发现到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唐静急急地追问着。也许筱青真能提供一些意见吧!
筱青有些羞赧,“唉!我并不确定啦!我是想你成天有人干扰,万一判断错误的话,后果可不是你能设想的。”
唐静有点弄不太懂,记忆中的筱青何尝如此细心谨慎过呢?
她现在缓缓摊开其中的一封信,一副欲向世人宣告的决心,颇令筱青惊讶。
“小静,你——,你可以重新考虑,我才不是真想看呢!”筱青有些心虚的又捏紧了口袋的信。
唐静想想,又沉思一会儿。便说:“童任华非常热情,他几乎是一天一封的姿态向我表白,所以可见他对信的内容经营也有独到之处。”
“独到之处,那不就是有点像cityhunter吗?以为自己有点才气,有点像吉田荣作,存心到处引蝶吗?”说也奇怪,筱青说来一点火爆味也没有。
唐静清清嗓子,极端严肃道:“很难说,也许很多女孩都无法抗拒他的魅力吧!”
“小静,请筱青一起出来吃饭吧!”唐妈妈耳闻两个青春少女你来我往的发表对爱情的看法,觉得有几分无稽。
筱青和唐静禁不住的面面相觑一番,一下子觉得自己有些无知、莽撞,不敢像刚才那样大声嚷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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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筱青就离开唐家了。
天空忽又黯淡下来,不一会儿,淅淅沥沥地下起倾盆大雨。
到了傍晚,雷雨初歇,天地一片清朗,唐静心中萌生拥着雨后斜阳的,真是少女不识愁滋味吗?!
她忽然想到惠琳,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她好不好呢?那个毗邻而居的男孩杨宝旺,对她有没有明朗化的行动呢?
唐静有些担心了,惠琳上补习班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考上大学,万一谈起恋爱,恐怕很多事情会因此而改观……。她看了看手表,才傍晚五点多,她还可以去补习班一趟探探惠琳的近况。
补习班正值下课的时间,嘈杂的气氛令人险些喘不过气来。只见“高四”的重考生一副惶恐、紧张的神情,拿着讲义簇拥着王牌老师一旁低声询问。
唐静绕到防火巷后的学生公寓。轻敲几声,有人下床开门。
“惠琳!怎么瘦成这样呀?”乍见惠琳,唐静吓得退后一步。
“我好几天没去上课了。”惠琳做个无奈表情。“感冒,不是重感冒,是——严重感冒喔。”她故作幽默的一笑。
唐静有点难过,她忽又想到,“那功课怎么办?”
“还好啦!”惠琳拿易开罐的伯朗咖啡给唐静,又为自己倒了杯热开水,“就是——杨宝旺嘛!你见过啊!他会记得替我拿讲义,我不懂的,就麻烦他替我问老师_!”
唐静这才注意到惠琳虽显得清瘦,可是气色还是粉粉的,加上头发又留长了,很有“邻家少女”的纯朴自然。
唐静有些看呆了,她心想,这小妮子八成在谈恋爱了吧?!
“惠琳!问你一件事,不过你有权利决定是否回答。”
惠琳只好点头答应着,手又不住的模着颈上的十字项链。
“你跟杨宝旺很谈得来,是不是?”唐静不太敢想惠琳会老实告诉她,有时她的保守、固执就跟一块大石头一样。
“我想……”惠琳歪着头沉思,最近她病得真的很心烦,幸好杨宝旺时常安慰她,甚至陪她去教会做礼拜。
有一回天空下大雨,惠琳因为没有带伞,就在教堂门口祈祷着雨势变小。
她紧闭着眼睛,很是专心的十指交握轻诵祷告。
眼帘似有阴影覆上,她一张眼,只见匆匆赶来的杨宝旺正为她打起雨伞,表情有些神秘的气味。
“谢谢!不好意思,还让你特地跑来。”
杨宝旺没有接话,两人静静走下廊下石阶。
“杨宝旺,雨势还是很大,我想坐计程车会比较快吧。”
杨宝旺走到路边,很快地拦到一部计程车,他让惠琳先坐进去,收起雨伞,迅速地上车。
一路上,两人不知怎地都变得很沉默。杨宝旺将坐姿坐正了点,才从有点被雨淋透的牛皮纸袋中拿出一个酒红色的小盒子。
他递向惠琳,神情非常诚恳,“送给你的,你千万不要拒绝。”
惠琳打开一看,一条晶莹的十字项链,正闪闪发亮着,她想,好细心的人,还能想到她的信仰在她的生活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杨宝旺,以后我一定会用它来祷告的,谢谢您。”
“你喜欢就好。当然它可陪你一起上教会是更好的。”话才说完,前座的司机从照后镜看了一下,笑笑,心想,这是一对情窦初开的小情侣。
惠琳只觉得外头虽有滂沱的雨势,可是车中的温暖就不可言喻了。杨宝旺终于鼓起勇气将惠琳白女敕的小手握在手中,这一刻如天旋地转,好令人打从心底想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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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琳,我看你是不用解释了,反正能互相照顾,杨宝旺又能为你解答功课,就没什么好令人担忧了,不是吗?”
惠琳无意识的支颔,眼神有点感叹。
“我也希望凡事都可以很完美的,不过我尽量不去想以后的事了。”
唐静有些诧异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最近,杨宝旺功课有明显的退步,成绩单寄回去,他家给他很大的压力。所以……”话有些说不下去的惠琳,眼眶竞红了一圈。
“唉!怎么变成这样,不过……这是过渡时期啦!也许是你想得太严重。”
惠琳一向相信唐静分析事情的能力,听听也就感到比较有希望了。
唐静走出补习班,耳边仍响着惠琳的声音:“他家给他太大的压力……。”压力,当现代人好可怜,好像每个人心里头都有数不尽的问题。而她自己呢?多么热爱身边周遭的一切事物,可是就算这样,也会有事与愿违的时候啊!
她用力踢起路旁的小石块,扬起了一些风沙,她拂清前额的乱发,才看清自己正走到“美加补习留学中心”门口。
“留学”也许是一个好方法,眼不见为净就是“走”嘛!到另一个国度,讲着洋滨腔,就能忘记眼前的一切吗?
兀自跟自己努力辩证的唐静,忽听见有人喊她。
这种地方会遇到谁呢?她抬头一看,竟是多日一直在逃避的一个人——童任华。
见童任华主动招呼自己,她赶快讪讪开口:“童任华,好久不见了。”
一说完,童任华强大的手腕即将唐静架进轿车内,南阳街的人潮立时被隔绝在外,车内静得有些恐怖的气氛。
唐静想想仍忍不住嚷道:“你以为我是故意不回你的信吗?”
童任华没想到唐静会如此开门见山的说话,“我不至于这么认为,可是你不用如此刻意躲避呀!’’
被人猜中或者说中心事的感觉都令人同样的不好受,何况是感情的事,生怕一辩解起来,就索然无味了。
“我没有刻意,只是我需要时间考虑。我并不希
童任华忽笑得如同震天价响,“喜欢只是一个直觉或者一个念头罢了,我不懂你到底要考虑什么?”
唐静心想童任华分析得有点道理,她至今暗恋着那遥远,甚至不可能交集的“李仲平”,不也只是一刹那的感觉衍生而成永无止尽的思念吗!
相较于李仲平,童任华的表现对唐静而言,他是太热情,像一团炽热的火焰,直教人为它燃烧,甚至失去理智……。
唐静由车内望向街道、公园或马路上,三五成群踽踽独行的夜归学子,似乎带有一股仓促之感,夜里看来,更添几分寂寥。而她何其矛盾,居然被人莫名地架进车子,无聊的畅谈对爱情的辩证。
“童任华,我在想,也许你应该找个厉害的角色,不该像是我这样容易犹豫,甚至还有些爱情恐慌症候群的人。”一时之间,唐静有点想哭,可是尽量放在心里面,“说真的,未来很遥远,初恋也许是很美,不过我……”她有着诉说有关“李仲平”的冲动。
“唐静,你很聪明,怎么不能放开胸襟去接受你明明可以认同的事呢?”
童任华这次终于忍不住了,他温暖的大手慢慢覆盖在唐静的手上。
这次她的心好像也在蠢动,约是情感的火苗也慢慢被点燃了。
是呀!任何一个年轻纯真的青春少女都不会错过如此美好的盛情追求。
童任华直觉唐静的心门打开了,虽然似乎只是一扇稍可见到阳光的小窗,他还是笑了。至少这一刻是可以甜言蜜语的,他可以轻吻唐静美丽光洁的额头、双眼、鼻、唇……
唐静恍惚的惊觉张开眼,轻柔的说道:“送我回家吧。”
童任华初尝情滋味,爱恋不舍的看着唐静,而她只是专心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坐好喔!要发动了!”他知道唐静根本不会回答他的。
而唐静只是转头回眸柔柔一笑,目光又重新落向窗外。那车子也正驶向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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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唐静睡得极不安稳,她连连醒了好几次,想着真的对童任华动了情吗?频频问着自己的真正答案。
她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咦?难道自己是起了生物性般的?思及此,她一骨碌的跳下床走到镜子前端详自己。
“唉!发神经!”她低低的咕哝一声。
转眼东方已发白,唐静为理清心中那种被扰乱的心绪,在穿衣镜前站了好久,又用力拍拍自己的脸颊,似要要清醒,或者更害怕某种变化的来临吧!
还是太过小题大作了吧!可是万一童任华一下就对她认真起来,那么她会不会掉入另一个桎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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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以手指拨开室内百叶窗的筱青,望去灰蒙蒙的形容仍有一抹残存的淡霞。是昨日驱遣不散的吗?如同她从唐静家中拿回来的信。童任华的任何一句措词都紧紧的撕扯自己的神经……
她脑海中始终充塞着童任华飞扬的字迹,“……唐静,这一切不得不感谢那可爱率真的筱青,用了一我差不多可以倒背如流的形容词。我又暗自想着,世上还有这样令人心动的女孩吗?她想到这,用力地甩甩头,但,甩得掉吗?
“可恶!”筱青低声咒骂着,她遍着自己尽量不要去想这当事。可是以后她有机会遇到重任华该怎么办?
有点恨自己了,起身将书桌上的原文书、字典、铅笔、拍卜纸等等贴身小零碎的东西丢进袋子。
临出门时,她踌躇了一会儿,回望室内的各个角落,眼光又落在书桌上——一瓶已用掉一半的绿油精。
也许真的又开始头痛了,带它走吧!该对自己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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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筱青坐在贝诗发廊内,锋利的剪刀正在她的发上到处游走着,年轻的理发师仍不住的问着她:“会不会太短呢?”她原来的头发已留至耳根齐了。
现在又修剪了一下,变成“黛咪摩儿”的发型了。
看了镜中明快俐落的造型,筱青回答道:“嗯!真的是满短的。”
“其实是很适合你的。”理发师衷心的赞美着。
“唉!其实适合就真的很不容易了,不是吗?所以短一点没什么关系,反正以后还会长嘛!”
走出发廊后,整个人变得轻松不少,也真的比较不去想着唐静和童任华的事了。
在校门口遇见好多学长正在讨论抗议游行的活动内容,筱青有些吓坏了,她真的不太敢碰那些事,恐怕也是因为家里的关系。
筱青的父亲是将军退役下来的,一退役下来就先办理全家移民美国的手续。
他还问着筱青要不要去,筱青噘着嘴说:“暂时不要啦!我的朋友都在这儿呢!”
于是筱青就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台湾,偶尔家人也会以长长一通越洋电话嘘寒问暖的。
“筱青,新鲜人快乐吧?”这是小扮问的。
“有没有交到得意的男朋友?”妈妈有些担心。
“有啊!有这样的人选,可是他不喜欢我啦!”
“谁教你整天像个疯丫头?”
“算了,我也有我的好、我的温柔啊!”
“筱青,千万不要参加那些搞怪的活动,等大学毕业后,再来美国,嗯。”这是将军爸爸的语气。
所谓搞怪的活动,就是街上那些抗议人士常出奇不意把街道或市容及交通,搞得一团乱的行为。
一位高年级的学长老是游说着她也加入所谓的“民主”运动。
“学长,我没空耶,我最近忙着参加青春之星的比赛,真是抱歉。”
筱青一副愧疚的神情,她真正的想法是。爱国有很多种嘛!选了太过火的表达方式,太劳民伤财了。何况光是一个恋爱,喔!不!是暗恋!就害她已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劲了。
穿过宫灯大道绕至系办公室旁边延伸的小径,远远就看到了童任华状似心情甚好的朝她走来。
才想装着没看见,就被童任华从中拦截了去路。
“筱青,你今天看来不太对劲喔!”
“没有呀!我赶着去学会办点事。”
筱青难得跟童任华走这么近,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许多。掠了一下发梢,童任华就察觉筱青剪了头发。
“你心情不好啊?”他指着头发问着。
筱青摇摇头,张着一双清澈的眼睛说:“你不觉得我这样看起来比较好吗?”
“是满不错的,只是好像会让人吓一跳。”
这次终于被逗笑了。“能吓到你,我最开心了。”话一出口,筱青惊觉自己说错话了。
“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吗?”童任华百思不解的表情。
“童任华,你误会了!我只是开开玩笑。”
他看着筱青顽皮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
快要走进学会中心时,童任华问道:“你的‘青春之星’准备了如何?”
他指的是筱青作曲的部分,然而苦恼的是唐静连词都还没写好。因唐静的才气出众,才宁愿配合着词意的内容,再来考虑曲式的方向。
“我正在等小静的词,她好了,我就比较快了。”
童任华正在想着昨夜遇到唐静的感觉,整个人不禁有些陶然起来。而心里也甚是感激着眼前的女孩。
“我想着你当初讲了好多话。”他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着实令筱青不解。
“我讲了什么?”
眼前的童任华是恋爱中的男人吧?!他完完全全的坠入了爱河,难怪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记不得没关系,我是要告诉你,如果需要我帮忙的,随时通知我。”
筱青越觉得自己像是边缘人了。“你发神经呀!谁要你帮忙!”
走到学会中心门口时,筱青的背影看来像似有着说不出的怨气。
童任华才要开口说话,她却头也不回的走进中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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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复南路上的一幢外观是帷幕玻璃的大厦内,李仲平正跟一伙年轻伙伴开会,内容是如何寻找更具有潜力的新人后进。
这阵子他消沉的样子令人怀疑,从前那个具潜力的、有旺盛生命力的他,究竟到哪儿去了?
他也回答不上来,只是留着满脸的落腮胡,睁着睡眠不足的眼睛,尽量专心聆听会议的内容。
“有没有人自愿推荐端庄贤淑的女性?”制作部门胖胖的小陈忽提了这样的问题。
“做啥?你吃饱没事做是不是?还是活得不耐烦了?”会计部代表秀秀瞪着小陈。
会议桌前的人大概都知道这问题是针对谁来的,所以除了像好事的小陈和秀秀,其余皆噤声不语。
仲平前面的烟灰缸挤满苍白蜷曲的烟蒂,而神情依旧呆滞着。
有点忍受不了这样尴尬的气氛,仲平先大口喝着可乐,随即以低沉的嗓子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大家都不敢有意见了?”
今日身穿浅紫色套装的琦琦,是经过刻意修饰的。一副衣履光鲜的时髦打扮,让长久陷入沉思的仲平,也免不了将注意力在她身上停个一、二秒。
琦琦很喜欢这种眼光的,以前初识的回忆仿佛也跟着回来酝酿情绪,漾出甜蜜的感觉。
不过小陈提的意见,她虽然感到有些不平衡,但由另一个角度想,没让人知道这段婚外情也许是好的,至少还能苟且偷安一阵子。
荒谬的是,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琦琦跟乐平才是一对,所以哥哥替弟弟拉拔女朋友是应该的。
小陈又说话了。“帮李大制作人找个女朋友吧!”
只见琦琦不太有耐性的答着。“人死了不能复生,他总是有怀念妻子的权利吧?”
仲平耳闻这样的话锋,觉得有些难堪,“让大家担心我,我真的很抱歉,这是个低潮期,相信也是个短暂的过渡期,一切都会慢慢转好的。”
小陈自觉无聊,正想起身离座,仲平又说:“小陈,你的方法很实际,不过我也希望有这样的适合人选。”
琦琦看了小陈一眼,心里百感交集,仲平要克服“妻子明昱是为了他有外遇而开快车丧生的事实”,恐怕是遥遥无期了……。
散会以后,一批年轻人各自回到工作岗位。
有人在黑板上写着。“无聊!青春千万不要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