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招财猫 第四章
作者:绿光

“真是教人不敢相信。”

时间已经接近下午四点,原本满座的人潮也散掉了大半,一方面是因为早已饱餐一顿,而另一方面是因为店里出现了个严重影响食欲的不速之客。

“天啊,真没想到于爷爷说的都是真的。”女子一下子抬眼瞪他,一下子又捶胸顿足,恍若她受了多大的委屈。“我原本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呢!言叙亚,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放著机要秘书的工作不做,跑来这里当大厨?要是我的朋友发现你在这里打工,你知道我会有多丢脸吗?”

“就说了,只是暂时性而已。”他淡漠地回答,好似不把女子撒泼的怒火看在眼里。

“暂时也不可以啊,我很丢脸耶!”梁安萱气得跺脚。

“安萱,只是一个月的时间而已。”他不著痕迹地轻叹口气,试著得到她的谅解。

“不要,你马上给我回广全集团。”她执拗道,傲气逼人的脸直瞅著他。

“我已经请了一个月的年假了。”

“无所谓,那你就跟我一道出国旅游,绝对不准待在这种地方。”梁安萱漂亮的脸蛋透著绝不妥协的逼迫。“我告诉你,依你一个机要秘书能够攀上我就该偷笑了,要是你不懂得珍惜,我可是不会陪你耗下去。”

言叙亚正思忖著要怎么安抚她,却突地听到——

“喂,什么叫做这种地方?”挟带怒火的声音自身旁进现,他有些意外于若能竞闯入了两人之间。

“你是谁啊?”梁安萱上下打量著她。

“你管我是谁?!”于若能毫不客气地吼著。“能不能麻烦你先跟我解释,何谓这种地方?”

“你到底是谁啊?”

“我才要问你到底是谁?跟人讲话的态度这么差,你爸妈没教你别在公共场合说话这么嚣张吗?”于若能居高临下地俯视著她。“什么叫做丢脸,什么叫做这种地方?你要是瞧不起,你可以走啊,脚在你身上,谁能拦你?!”

真是气死她了!说那是哪门子的鬼话?

态度嚣张、口吻高傲,她是怎样?王亲贵族吗?她也不过是个人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话非得这么不客气吗?把所有人都贬得低低的,好突显自己的身价吗?

“你是什么态度啊?”梁安萱瞧见了她身上的围裙。“不过是个服务生而已,竟敢这样对我说话?这家店的老板在哪里?”

“安萱。”言叙亚略微不耐地想要阻止她。

“我就是老板。”于若能双手环胸地瞪著她。

说她是老板,有点太过,但是她也有三分之一的经营权,当然也是老板啊。

不过说也奇怪,大姊怎么吞得下这口气?要是以往的话,她老早就冲出来,直接把这个嚣张女人丢到街上了。

唉,八成是怀孕的关系,才让大姊的行为举止出了差错。

“这是什么店啊?!”梁安置站起身来怒瞪她。“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那当然是看什么人喽,是客人才有待客之道。”对于这种没礼貌的人,她不需要客气。

“你!”梁安萱转头,往言叙亚的胸口捶了两下。“你是瞎了吗?没看见我被人欺负?”

“安萱,好了,你先回去。”他轻拍著她的肩,以最柔的语气哄她。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护著她?你说,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她的动作引来店里客人的侧目,她却压根不在意。

“安置,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别说了。”言叙亚牵著她往外走。

“你给我说清楚!”她甩开他,盘好的发掉落了几缕,显得有些狼狈。

“安萱!”他突地低吼一声,向来慵懒的眸子闪过—丝恼意。

瞬间,外场寂静了下来,就连交头接耳的客人们也停止了窃窃私语。

“你凶我?”梁安萱一脸难以置信地瞪著他。“你给我记住!”

撂下狠话,她转头就走。

言叙亚见状立刻追到外头,于若能紧追在后,出了店门,才发觉外头早已下起滂沱大雨,而他跟在那女人的身后,尽避全身瞬间被雨水吞噬,尽避那女人迳自上了车,他仍轻拍著车门,像是要对她解释什么。

不一会,女人开了车门,他毫不犹豫地坐上车,而她站在骑楼底下,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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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回店里时,已经是晚上九点,接近打佯时间了。

他和于用和说了几句话,随即进入厨房,看似准备要上三楼;于若能见状,逮住时机,跟著他的身后走。

言叙亚一回到房间,才刚要拉开衣眼,却突地发觉背后有人。

“若能?”

“你去哪了?”她扁著嘴问。

“那是我的私事。”

“你的私事影响了公事,你不认为你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吗?”看在她也是老板的份上,尊重她一点,可不可以?

“我已经跟用和说过了。”

“也应该跟我说一下吧。”

“要不要我干脆写一份悔过书?”他双手环胸倚在衣橱上。

“你可以直接用讲的。”她没有耐心等他把悔过书打完。

“我要换衣服了,可以请你出去吗?”

“你的衣服还是半湿的,那个女人没让你换衣服吗?”于若能哼道,语气却是酸溜溜的。

“你会不会过问太多了?”言叙亚敛眼瞅著她,淡漠的脸庞毫不客气地在两人之间划下界限。

“会吗?”既然他这么认为,那么她就多问一点,“那个女人是谁?”

“……我的未婚妻。”他顿了顿才道。

“嗄?”轰……脑袋剧烈耳鸣著,让她无法思考。

“我的未婚妻,你满意了吗?”言叙亚推著她僵硬的身躯往外走,当著她的脸把门关上。

于若能呆若木鸡地瞪著门板。

未婚妻?未婚妻!

那个傲气逼人且泼辣跋扈的女人,居然会是他的未婚妻?!

一股火气没来由地冲上脑门,教她一把推开门,正要质问他的瞬间,却瞥见了他背上一道自右肩划到左腰的腥红伤痕。

伤痕并不丑陋,但是却攫住了她的视线,让她转不开眼,眼前的画面却从一道伤痕往后延伸,有一种时空逆转的扭曲和重叠感,乍现在她眼前的画面,有个男人从黑暗之中窜出,她看不清楚面貌,但觉得似曾相识。

突地,意识被紧紧地攫住往后拉扯,进入了某个她熟悉又陌生的残破记忆片段里头,她掉进了时空的洞窟里。

“谁准你进来的?!”言叙亚微恼地吼道,回头准备要赶她出房,却发觉她双眼无神地瞪著前方。“若能?若能!”

在碰到她的瞬间,她双眼紧闭,浑身一软,倒进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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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片漆黑。

糟,又是恶梦。

于若能心里大喊不妙,想要逃,却不知道该往哪里逃。

可恶、可恶,只要出现这个场景,她就知道恶梦再次找上她,可问题是,不梦到底,她是铁定醒不了。

烦死了,到底是想要告诉她什么?!

怕,她好怕,可是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也会抓狂的。

想了下,她回头瞪著每回总会出现鬼魅的角落,等著那个看不到脸的男人,不一会,人影果然乍现。

这梦境的模式,还真是十几年不变耶,感觉上就像是电影画面般不断地重播,唯一不同的是,她已经长大了,虽说心里还是觉得怕,但不爽的感觉在此时此刻凌驾在恐惧之上。

她眼眨也不眨地瞪著那抹逐渐逼近的影子,这一次,她不逃了,她要看清楚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她等著,等著他自黑暗走到她的面前,蓦地,外头青白色的光线寸寸吞噬他脸上的黑暗,她定睛一瞧,不由得一愣——言叙亚?!

这是怎么回事?困扰她十几年的梦魇怎么会是言叙亚?

但,不对,言叙亚的眼神不会流露这么骇人的杀气,他不会拿著刀面对她,他不会……啊!银亮的光痕自他手上的刀锋划出,恍若落在她身上,吓得她不由自主地尖叫出声。

不痛、不痛,因为是梦,所以一点都不痛,但都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她的梦还不醒?

难道她真的要被梦境给吃了吗?

她骇惧地瞪著酷似言叙亚的男人,打从心底地害怕,那种悚惧让她四肢发软,浑身颤栗不止。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不会是真的要杀了她吧?在梦中杀她有什么乐趣?他又不是佛莱迪,干么这样骚扰她?

他为什么会这么像言叙亚啦!难怪她有时看见言叙亚都会觉得有点怕怕的!

只是,在她想事情的时候,他可不可以暂停一下,不要一直靠过来啦,她都已经跌坐在地上了,他还想怎样啦?不过是梦魇而已,不要太嚣张了。

想是这样想,但是她没勇气吼出口,只能看著他愈逼愈近、愈逼愈近,刀子再次伸高,划下——

啊!啊!啊!为什么还不醒?通常这个时候应该就要吓醒了吧,别再考验她心脏的强度了,她会发疯的啦!

“若能,快逃!”

咦?她不解地回头,看见居然有个小孩趴在她的身上,结实地替她挨了一刀,还直推著她赶快走。

这小孩是谁啊,好眼熟,她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的?

是她的同学吗?还是……等等,他的背上有血,有好多好多的血不断涌出,救命啊,快救人啊!

“快走!”男孩低吼著,推她一把。

瞬间,眼前的画面登时消失,她再次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直到她张眼——眼前有数张极为担忧的脸。

“发生什么事了?”于若能眨了眨眼,疑惑地问。

呃,怎么大家都挤到她的房间?看看时间,哇,都已经凌晨了。

敝了,她什么时候睡著的?

真是的,为什么一睡著,她又作恶梦了?周期真的是愈来愈短了,诡异的是,她像是梦到续集,总算看清楚了老是缠著她不放的鬼魅面孔。

哇咧,怎么会那么像言叙亚?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可不对啊,她的梦境里还有个她很眼熟的男孩哩,他是怎么闯进她的梦里的?

与其说是梦,倒不如说是一段记忆还来得贴切一点。

“你……还好吗?”于用和小心翼翼地探问。

于若能蹙紧眉头。“我没事啊,大姊,你怎么啦?”干么突然间围在她身旁,这感觉好像她快要不久于人世,而她们赶著见她最后一面。

不过,大姊二姊都在,就连言叙亚也在,感觉上她好像是个受宠的柔弱公主,这感觉还挺不赖的。

“你还敢问?!”于用和深吸一口气,猛地在她耳边吼著。“你根本就不是林黛玉,别学人家搞柔弱,装什么晕啊?!你明明就是阳光美少女,你就给我阳光一点,不要动不动就给我昏倒!”

于若能捣著耳朵,痛苦地低吟,“大姊,你可以不用那么大声,我虽然没有味觉,但是我的听觉一直都很好。”不要这么大声啦,耳朵很痛耶。

“不要我太大声,你就给我清醒一点!”于用和气急败坏地吼著。

“我一直都很清醒啊!”她顶多是有点迷糊而已。

“哦,是吗?告诉我,你为什么昏倒了?”于用和又吸了口气。

“我昏倒?”她皱紧眉头,想了又想。“我不知道耶。”

她为什么会昏倒?她可是出了名的健康宝宝耶。

“那你记不记得,你先前有到言叙亚的房间?”于至可温声问著。

“我?”于若能一愣,挤眉弄眼地努力回想著,突地——“啊,我想起来了!言叙亚说那个态度很差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

好烂,眼光烂到不行!

气死她了,她敢说,自己绝对比那女人好上千百倍!

“你跟人家激动什么?人家的未婚妻,人家都不计较了,你激动个屁!”见她能够回想起昏倒前发生的事,于用和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你该不会是听他说,他有未婚妻,你才气得昏倒的?”

“……不是。”思绪缓慢流转著,让她想起,她瞧见了言叙亚背后的伤痕。

不知道为什么,那道伤痕让她很在意,甚至会让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想著,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伤?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又是在什么情况下造成的?她很想知道,但眼前实在不是问的时机。

“是吗?那么……就算我现在告诉你,他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也不会很在意了?”于用和坏心眼地道。

敛下的眼突地瞠圆,紧瞅著在姊姊们身后始终不发一语的他。

他要结婚了?

苞那种女人?

靠,女人都死光啦?!

“你的眼光会不会太差了一点?!”她拿起身后的枕头往言叙亚身上丢去。“我讨厌你,出去!”

“若能?”于至可不解地望著她。

于若能含怨挟怒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拉紧被子把自己卷起来。“我要睡了,你们都出去吧。”

“你不是刚睡醒?”

“我还很想睡,不行吗?”

于至可看她一眼。“我们都出去吧,别打扰她了。”

言叙亚走出房门之前,意味深长地瞅了她一眼,随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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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么?”

于若能无神大眼缓慢地向右移动,停在大姊清丽的面容上,稍嫌呆滞而迟缓地道:“吃饭啊。”

看不出来吗?

“你确定?”于用和瞪著她的盘子。

“嗯。”不然呢?

于用和突地眯眼打量她。“怎么才吃了一点点?”要是她没记错,这才是第一盘而已耶。

依照小妹的用餐习惯,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连嗑了三盘才对,哪可能才一盘就卡住?

于若能依旧迟缓地转移目光,停留在她的罗勒鲑鱼炒饭上头。“我吃不下。”

“你吃不下?!”于用和惊讶极了。

“嗯。”她无力地点点头,索性把汤匙搁到一旁。

于用和连退数步,注视著这个天才大胃王,难以置信她竟然告诉她——她吃不下?!急忙睇著窗外,看著外头风雨交加的街景。

丙然出现了异象。

她在搞什么鬼?

虽说若能没有味觉,可是一直以来无碍她吃东西的,她贪吃爱吃,压根不挑食,只要能吃的都豪气地往嘴里塞,有时狂扫个八盘十盘炒饭都是常事,但如今她却眼神呆滞,恍若失魂落魄般地告诉她,她吃不下。

她唯一能够联想到的,就是她……失恋了!

因为她得知言叙亚下个月要结婚了,所以才变得伥然若失、浑浑噩噩。

“干么这样盯著我?”感觉到她的目光,于若能懒懒地抬眼。“是人都会有不想吃的时候吧。”

吧么那么大惊小敝的?呿。

“快点吃,你以为今天客人比较少,你就可以偷闲吗?”于用和眯眼瞪她,看著她再次拿起汤匙,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著,才转进厨房里。

“有客人点单吗?”坐在厨房一隅的言叙亚懒懒抬眼。

“这种天气,会有客人吗?”她指著后门上头的玻璃窗。

“那么是有事找至可喽。”他很识相地起身,打算先到二楼避一下。

“我找的是你。”

于用和一开口,就连在一旁处理香草荚的于至可都抬眼了。

“有事?”

“废话。”不都说了吗?“喂,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非要住进三楼?”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要盯着季军烈啊。”他挑起眉笑道。

“那种话,拿去骗三岁小孩吧。”于用和拉了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季军烈是记者,能待在家里的时间不可能太长,况且,爷爷要是真的对季军烈很感冒,他会直接对他的上级施压,根本就不需要你在这里坐镇。”

“一方面是因为我要结婚了,所以我现在放的是婚假,而且我的房子真的在整修,所以……”

“够了,言叙亚,我要听的是真话,少拿那一套来唬弄我。”她目光不善地瞪著他。“爷爷不可能无故放你一个月的年假,你结不结婚都不是重点,况且爷爷怎么可能让你住进这里?他很清楚,只要你待在这里,若能的记忆就有恢复的可能,要不是有什么重大的事件,爷爷不会答应你住进这里的,要是我没猜错,肯定是跟若能的人身安全有关,对不?”

言叙亚睇著她,凝在唇角的笑意僵了下,苦笑,“你的触角依旧灵敏。”

“废话,我只是怀孕了,又不是残障了,这么一点事怎么可能瞒得过我?”她哼了声。“原本我也不打算逼问你,但是若能的状况出了问题,所以,我势必得要追问个水落石出,说吧。”

他敛下长睫,思忖了下,吐口气道:“我爸在几个月前离开疗养院了。”

闻言,于家两姊妹莫不震惊。

“疯啦,是谁让你那疯子老爸出院的?!”于用和咬紧了牙,气得紧握住拳头。

“姊。”

“那个人是疯子,不是吗?”她瞪红了眼,“一个意识清楚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六岁的孩子痛下杀手?!”

那简直是一场恶梦,以为早就梦醒的恶梦,想不到竟然还有续集。

气氛整个凝滞了起来,他无奈地道:“我也问过院方,院方的意思是说,他的意识已经很清楚,各方面都很正常,所以他们才会批准他出院。”

“哼,当初送他进疗养院,根本就是一大错事,应该直接把他送进监牢里,判他十个死刑!”想到当年的事,于用和还是止不住地光火。“我问你,你爸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不禁拉高了分贝。“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你会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要是知道他在哪里,我就不用千方百计地住进这里了。”言叙亚不耐地吼著。

“冷静一点,否则若能会听见的。”于至可在旁缓和著两人的情绪。

于用和闻言,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呢?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会让爷爷要你住进这里?”

“三个星期前,公司收到了一封威胁信,上头写著,他要对若能报复。”他简短道。

迟早都要说,现在说,也许正是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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