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金,有道理 第六章
作者:绿光

嗯,更爱他了吗?奉在威挑起浓眉,很自在地享受宣妍灼热烧辣的视线。只是,会不会烧太久了一点?况且,中间还夹了个人耶~

“在威,你最近有没有什么计划?”被冷落了很久,还被迫忍受两双视线缠绕穿身的王思忱,终于决定打破沉默。

奉在威收回视线。“问这干么?”语调慵懒,心思转了圈,对于宣妍的大转变,猜出七八分。

“我是在想……”

“不行。”

王思忱哀怨的瞪着他。“我都还没说,你怎么——”

“不行。”再次截断,毫不客气的。

王思忱很用力地瞪他。“你住我的,难道你不觉得至少应该好好地听我把话说完吗?”

奉在威乖乖闭上嘴,摆了摆手。

王思忱满意颔首,说:“我是在想,如果你近来没计划的话,能不能再帮太古画一幅画?”

“说完了?”奉在威很客气地问。

“是的。”

“不行。”老话一句。

王思忱哼哼两声,连抛了几记眼神给双眼还在闪闪发光中的员工。

回神的宣妍,眸里的星星还在闪烁。“在威……”喊着,瞬间满脸通红,羞到无法言语。

奉在威见状,不由得低低笑开,起身把王思忱挤到一旁,凑到她的耳边。“你在床上时也没这么羞,现在是在羞怎样?”

“我……”她不是羞,是心脏很难过。

天啊,她刚才知道一大秘辛,心脏跳得好用力、好激动,震得她头昏脑胀,却又满心欢喜。

“我帮你送资料过去,看过那幅画了。”他支手托腮,一手拾起她一缯乌亮发丝,笑睇着她娇羞的模样。“听说,你很喜欢那幅画。”

那幅画,和她手机待机画面一模一样,是他画的。

走一趟太古,不用他开口,一些属于她的故事很自然地流进他耳里,里头自然不乏她的身家背景,以及为何进入太古等等旁枝杂末的小事。

“嗯。”若说那幅画改变她的人生际遇也不为过。

微拉长发,他很轻易地把她拉入怀里。

宣妍脸庞烧透,基于馆长在场,很想推开他,但又好想再多窝一会。粉颊偷偷地蹭着他的肩,却瞥见馆长正以眼神下达指令。

对啕,差点忘了正事。

“那个,你真的不再作画了吗?”她软声问着,觉得好惋惜。

当年,支撑着她度过青涩岁月的王子,原来并没有在油画界继续打拚,反而是一头栽进街头涂鸦艺术。

听馆长说,他在纽约拼出一片天,打进欧洲市场,出了画册,也办了不少展。她是没看过,但是馆长说得好神往,她想肯定具有相当水准。

“谁说我不作画?我想到就画,心情好就画,只是把画笔变成喷漆罢了。”他摩挲着她细腻的发丝,状似漫不经心地说。

“我怎么没看到?”

“在我房里。”

“我要看!”

“不行。”拒绝的口吻带着笑,在她失望扁嘴之前,赶紧澄清,“我的画作在未完成之前,是不给人看的。”

“哦。”垂眼想起,有一回要进他房间,被他扣住。

那时候的他好凶恶、好冷淡,相较之下,现在的他多了浓浓的温暖,还有好多好多宠溺的笑容。

“不会生我的气吧。”

她甜笑着摇头。“但画好的时候,一定要给我看喔。”

“那有什么问题?”

敛眼注视她的笑,他才深深发现,他非常喜欢人的笑容,尤其是她的。其实她要的不多,只是一个家,一个宠爱她的人,那么理所当然存在的人事物,她却一样也没有。

听乾佳瑾说,她之所以走投无路,是因为连离异的父母都不肯收留,他的心被她的悲伤遭遇揪得发疼了。

“可是,你真的不作一般的画了吗?我好喜欢你那幅挂在太古二楼梯台的圣母画像,好美好漂亮。”她一副向往到不行的梦幻嘴脸。“那时候我有看见你的背影喔,阳光洒在你的背后,感觉上就像是……”

“天神下凡。”奉在威替她接口,低低笑开。

好吧,他承认,得知自己是她的初恋,包办她所有恋情,他心里就只有一个爽字在发酵。

“欸,你怎么知道?!”那是她藏在心里的秘密捏。

“你乾姊说的。”他还以为自己遇见花痴了呢。

“你遇见她了?她有没有说我坏话?”居然把她的秘密抖开,要她拿什么脸见人?很丢脸捏。

“没有,她要我好好地对待你。”当然啦,一些关于她的小道消息,他不想再提,免得又惹她难过。

“等等。”王思忱终于第二度忍不住地插入两人之中,惹来奉在威不悦的瞪视。“虽说你的涂鸦艺术在欧美一带颇具盛名,但是你的油画更是一绝,我觉得你真的可以再好好考虑一下。”

唉,恋爱中的人,真的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要宣妍撒娇劝在威回头作画,岂料三两下就变成小俩口在打情骂俏,把他晾在一旁。

“你明知道那时为了应付我爸才昼的。”厚,这个时候要他话说从头就真的很累了。

想当年,父母都不允许他走艺术,他只好画幅油画参加比赛,选择圣母像是为了哄老妈开心,结果咧,还是一样不允许他走艺术,白白浪费了他两个月的时间。

不过……偷觎着宣妍,他不由得想,如果她知道他是在那种想法下才画出圣母像,怕是会对他唾弃吧。

“那这一次,你可以为了应付我而书嘛。”王思忱装可爱讨好着,只差没扑上去抱大腿。

“你谁啊?”奉在威哼了声。

区区损友一枚,居然敢跟他要画,真是够了。

“宣妍。”王思忱回头看向默不作声的她。“你不也想看他的新作吗?”

“当然想。”这是内心话,可是……“我不想勉强他。”画作,是打从心底去勾勒画面,有渴望有冲动才去执行,而不是应该被强迫。

奉在威闻言,好看的唇勾得又弯又邪气。这女人明明希望再见他的画作,但却选择不勉强他……好吧,看在这的份上,也许,他会考虑。

“宣妍——”王思忱抱头,没料到一直站在他身边的战友,竟在这关键时刻被儿女情长给严重干扰。

“好了,你可以走人了,在你房里作画送你,你就该要偷笑了。”就是因为他对画太痴,才导致两人只能当一级损友。

“喂!”这是谁家?

“不然,我们走好了。”温柔包覆宣妍细女敕小手,奉在威决定另觅去处。

“别走~”好想抱大腿,但不行,他有身为太古艺术馆馆长的尊严。“我先回去了。”他走,可以了吧。

没关系,今日战败,明日再战!王思忱带着满腔的慷慨就义走了,而宣妍的手还被暖暖地包覆着。

“饿了吗?”他问。

“不饿。”

奉在威伸手轻抚她的额,发现她的温度似乎有上扬的迹象,有些担心,但她的眼直销着自己,那景仰的目光骚得他心猿意马起来。

“你光看就会饱吗?”真是的,目光那么热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爱得很惨。

“嗯~”对啊,这种奢侈的梦想,一辈子能够实现一次,她已经死而无憾了。

奉在威逼近她,在嗅闻得到彼此气息的距离下打住,唇角微掀,轻刷过她微启的唇。“你这目光是很令我受宠若惊,不过呢,我比较想看到你恋爱中的眼神。”而不是狂热的崇拜。

她直瞅着他如无边夜幕般的眸。“嗯……我想,大概要给我三天的适应期,我才有办法恢复正常,毕竟,这实在是太震撼了,我到现在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梦,否则我怎么可能这么幸运地跟你相恋?”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根本此中乐透的机率还小,也难怪她一直怀疑自己其实还沉在梦中。

奉在威听了,放声笑开,笑得魅眸微眯。“那……要不要继续?”他沉声开玩笑着。

“继续?”她傻气地理解着,旋即整张睑爆红,傻笑表示,“可是,我怕我心脏会负荷不了……”抓着他的手搁在她胸口上,倾听她的心跳声。

奉在威倒抽口气,清俊的脸狠颤了下。“放过我吧,我怕我的心脏也会负荷不了。”敏感的指尖没放过底下每一寸柔绵细致的柔女敕。

这什么状况?

真是要命。

要不是看她额头的烧度还在,他会狠狠地把她啃得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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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宣妍病未痊愈,奉在威放过她,岂料,到了隔天,是她不放过他。不放过什么?就是死命活命地撒娇,要他陪她走一趟太古,重温她往日旧梦。

“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宣妍就站在梯台底下两阶,神情梦幻地看着他,哪怕那嘴已经笑得非常之酸,但,她还是咧嘴笑开,就连泪水都快淌落。

他虽俊美,但说是天神下凡实在有点太过。

可是,在那一年,那个时候,在她的心里,他就像个天神般拯救了心灵干涸、人生乏味的她。

那年父母吵得非常凶,却没有一个人问她要跟谁,因为他们都不要。

就在她被遗弃的当头,她看见了圣母像画作,理该是恨不得撕碎那张画,但她却只是站在画前动也不动地看着。

那幅画,美的不只是线条和色泽,动人的神韵也不在圣母的眉眼流转间,而是她看见了画者投注的心血,和她一样的需求一个母亲。

所以,她想知道画者是谁。

也因此,当她看见他裹着阳光的温暖背影时,她惶乱不安的心被安抚了。那是一种至今也无法理解的因缘,但在那时,她确实被安抚了。

那一年,那一刻,是她人生最大的转捩点。

“……还要站吗?”奉在威很无奈地回头觑她。

底下已经很多人了,他可不可以下来了?

唉,实在是太宠她了。

“宣妍,你最好是还可以在那边玩,我跟你说,你死定了。”乾佳瑾早已从梦幻的背影秀里回过神。

“乾姊~~”她泪眼婆娑,回忆得好远。

“想哭?行,赶快哭一哭,否则待会,你连哭也哭不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奉在威走下楼。

“昨天本来该由宣妍去接洽一位画者的策展,可她不在,延误了送资料的时机,这下,人家不爽办了,该是五位油画大师合展,现在缺了一个。”乾佳瑾现在头痛得很。

“那就四个联合策办不就好了?”

“四,这个音就是不好咩~”说到此,乾佳瑾心虚地别开眼。呼,在偶像面前撒谎,还真不是人干的事,非叫馆长给她加薪不可。

“嗄,怎么会这样?”宣妍扁起嘴,欲哭无泪。

“就是这样啊。”不要看他、不要看他,继续让宣妍内疚。乾佳瑾昧着良心继续撒谎。

可奉在威是何许人也,这么一丁点的心眼,他会识不破?只见他双手环胸,沉声说:“是哪位大师,我来跟他谈。”

啥米?这怎么可以!“他出国了。”

“这么快?”奉在威眯起眼。

“对啊。”可恶,她不只要加薪,还要双倍红利津贴!

“呜~在威,怎么办?”宣妍两泡泪齐飞。

奉在威无言地闭上眼。

很好,下对药了。

她根本不素求,他已经很甘愿地做牛做马了。

来,差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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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双甜柔水眸似谴卷蜜网,层层叠叠地朝他套去,绵密如沁泉,蠢动而不绝,圈圈涟漪如电波摇荡震晃着,痴迷狂醉。

奉在威,害羞了。

如此视他为神祇膜拜的,她绝对不是第一个,但、是!可以如此清楚地用视线传递出——你是神、你很神、你好神……诸如此类赞语的,她绝对会是空前绝后的那一个。

那眼神如此直接,那视线如此灼热,烧得他心痒难耐,直想告诉她:乖,他不是神,只是个人,而且非常年轻气盛,非常旺盛的正常男人。

再用那种目光看他,小心他真的把她啃得尸骨无存!

“够了喔。”他咳了两声,阻止她过火的注目。

没人看这么久的,打从知道他是她的偶像之后,她这种崇拜敬仰的目光所进射的圣洁光痕,让他不敢越雷池一步。

“真的可以麻烦你吗?”宣妍回神,忍不住再问一次他的意愿。

“可以。”不可以。

“会不会太勉强你?”

“不会。”会。

“你有没有生我的气?”眸中玲珑剔透的泪已经在打滚了。

“没有。”真的。“不过,你要帮我想题材就是,而且,请发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想题材?”泪水滚动得更厉害了,不是因为伤悲,而是激动。“我可以吗?”

“可以。”反正档期这么赶,他脑袋一片空白,有人给个题目,他会下笔较快。

而且,这期间还要保佑他不会被拉米亚逮住。

“真的吗?”她深呼吸一口,嘴角缓缓地拉开一面灿烂风情。“我有一个提案,但你不可以笑我。”

“不会。”有什么好笑的?

“我在想、就是、我在想……”她局促不安。

“说——”他把持例都给她了,她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就是,可不可以画天使?”

奉在威呆掉,而后重重地拧起眉。“天使?”逼年头还流行这玩意儿吗?

“不是巴洛克时期的那种,是比较现代化的天使。”怕他听不懂,她赶紧解释,“就是……有点像是那种祈祷少女的感觉。”

奉在威的黑眸转了一圈,有点明白了。“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懒洋洋地从沙发椅背坐直,唇角极富兴味地抹着笑。

“因为圣母像。”她想了下,才缓声说:“当初,我猜画者一定是渴望母爱,所以才会画圣母像。因此,来一个祈祷少女,刚好可以互相呼应。”

奉在威显然被她挑起讨论的渴望。“你怎么会认为画者渴望母爱?圣母像这种题材是千年不衰的经典,难道你不会认为画者纯粹只是挑了个老题材?”

“嗯,感觉不对,没有那么纯粹,我觉得那是一种向往,否则是没办法把线条刻划得那么柔和,又把背景画得那么强硬,那是一种互补手法,希望强势的母亲可以给他一丝温柔。”

奉在威唇角越勾越弯,突地笑开,搔了搔后劲。“看不出来,你还真有鉴赏能力呢。”他把心思藏得那么深,为什么希望懂的人没懂,不该懂的人却懂了?

“很多搞艺术的人,都是寂寞的,也许是太过天才,知音难逢,又也许是心思藏得太紧,不与人分享。”她轻轻地扣住他的手。“你知道吗?喜欢照顾人和喜欢被照顾的人,都是寂寞的。”

她也是过来人,很清楚这一点,但是,这一点,是在发现他就是她最喜欢的画者后才发觉的。

奉在威轻轻闭上眼,额抵着她的。“你很聪明嘛,也很贴心,对艺术的敏感度也够,你干么蠢得当拜金女到派对钓凯子?”真是笨到令人鼻头发酸。

“因为我笨嘛。”

“那倒是,你这一辈子做最对的一件事,就是缠对人了。”缠上他,两人刚好互补。一个喜欢照顾人,一个喜欢被照顾,同样的寂寞者,却难能可贵有心意相通的交流。

“宝贝,想不想到我房间?”

“可以吗?”她眸里进出异彩。

“只有你可以。”因为画还没完成。

奉在威牵起她的手走进他的房内。

宣妍双眸眨也不眨地睇向里头,以为自己来到一处洞穴,震得她停住脚步。

她以为他作画,是在画布上,但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他的画布,是四面墙,只有黑、褐、灰三色为底,简单构筑出洞穴的深度空间戚,而再看向隔壁那面墙,则是山洞外的风光,有山、有海、有草原、有罗列的城市……

跨进房内,像是走进另一个时空、另一个世界,她震慑得说不出话。

他用涂鸦的手法画出油画的立体世界。难怪总在他身上闻见类似油漆的味道。

“还没画完。”他拉着她在一处沙发坐下,面对着磅礴画作,心在卜通卜通跳。“其实我本来没打算要画,嗯……应该说,我这一阵子有点倦了,所以故意留在台湾不想回美国,可是,一瞧见四面白墙,我就受不了,非得给它一点颜色看看不可。”

“好美……”她醉了,醉在那片广大草原里,仔细一看,里头竟然还有豹攀爬在树上,有老虎在树下休憩,有大象在戏水……他还有些童心未泯呢。

“你觉得很美吗?”

“嗯。”她用力地点着头。

奉在威眸色更柔了。“上头画的是我喜欢的理想国,但从今以后,会是我们两个的理想伊甸园。”

“也可以有我吗?”她好惊讶。

“废话,不然你想跟我分手吗?”他佯怒瞪她。

“不想。”她死命摇着头。

嘿嘿笑着,奉在威轻轻将她拥在怀里,指着壁画说:“你看见那里没有?那里有一个我,但我决定在旁边再加上你,然后在海滩上再加两把休闲椅,不管哪个角落里都有我们两个。”

他从没想过一时兴起的壁画,却变成见证两人恋情的记号。

宣妍无法言语,只是傻愣愣地陪苦笑,走进他画好的每处风景里。

“哪天,等我的工作告一段落,我就带你出国去走走,我们可以先去南法的农庄,然后游莱茵河,再到澳洲大草原看夕阳,还有很多很多很美丽的地方,我都想带着你去。”

“真的?”光是想像就觉得好美。她可以这么幸福吗?好像突然间,手里捧着的是快要溢出的幸福,多得她甘愿被溺死。

奉在威看着她展笑的侧脸,突道:“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模特儿。”

笑意还在,她傻傻地看向他,过了好久,才慢半拍地收起笑。“我?”

“对,就是你。”

宣妍告假,理由是要当奉在威的模特儿,馆长王思忱二话不说,给薪停职。

而奉在威的动作也快,不到半天已经搞定想要的所有器材和颜料。

坐在画架前,他拿起刮勺,直接上底色——半面柔和的淡铭黄色,才又改拿起大刷,东撇西点,仿佛已先将背景打底完善。

手法之快,让宣妍极度怀疑,他真的已经有近十年没碰油画。

“去那边躺着。”一段落完成,奉在威开始指挥。

“躺?”不是应该坐着吗?

“我现在要画脸,躺着你比较舒服。”

“哦。”得令,宣妍正襟危坐着,目视前方,大眼像是要瞠到最极限,教他不禁笑了出来。“为什么笑我?”

她不由得扁起嘴,偷觑了挂在一旁的镜子,确定自己脸上干净无瑕。

“你不用把眼睛瞪那么大。”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可是,你不是要画我的脸吗?”既然要画脸,当然是要把眼睛张大一点嘛。

“那个我会斟酌。”他掩嘴笑到快岔气。

“……”所以现在等于是在笑她笨就对了啦。很想跟他抗议,然而撒娇地瞪去,却发现他的目光变得凌厉,像把锐刀要将她丝丝切碎,恍若能攫魂似地揪住她的心。

她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呼吸,感觉灵魂被狠狠地定住。

这是她头一次见人作画的凝神目光,还是她最崇拜,放在心底最景仰的画者,完全不见他平日的淡漠或开心时的嬉笑,他严肃得像是另一个人,仿佛透过他的眼,看见他藏在灵魂深处对画作的执着。

而她,深深迷醉。

只是这样迷醉并没有沉沦太久。

“怎么了?”发现他好一会没有再动笔,只是坐在画架前像是在沉思,时间久到让她忍不住发问。

“要命。”他低吟着。

“瓶颈吗?”

“坦东西能有什么瓶颈啊?”未免太瞧不起他了?

“不然呢?没有颜料?还是我应该坐起来?”难道说,最大的问题是出在她这个模特儿身上?

“不是。”他捣着脸,幽邃的眸从指缝里看着她。

“不然呢?”

看他一脸为难,害得她跟着紧张。喇才明明运进行得银颢利的,怎么才过一个钟头就冒出问题?

能让他这么为难,想必是个大问题吧。

“都是因为你。”他小声抱怨着。

终于承认了,呜,她就知道一定是她不好~“那还是我们另外找个模特儿好了?”

“不是你,我就不画。”

“可是,你不是说……”

奉在威对她招招手,她乖巧顺从地蹲到他身边,想看画到哪个阶段,而他遇到什么麻烦,可他的气息竟近在她的唇上,温热的、香醇的,可以使人丢却一切沉沦的。

她闭上眼,环上他的颈项,热切地回应他的索求,由着他加重每一个吻,深沉得像是要潜进她生命里般地强而有力。

“我要你。”他在唇舌缠绕间低喃着,粗嗄得充满诱人性感。

宣妍呼息紊乱,突地发现,他不是在询问,而是在要求。

下一刻,她人已经落在床上,贴身的小可爱被他三两下解开,而唇还在她唇齿间流连。

“你怎么能用这么媚的眼神看我?”看得他心猿意马、勃发。

“我……”有吗?

她看着他的眸光温柔又满足,一副以他为荣,为他而活的眷恋和情意,是那么毫不保留地全数倾倒在他的视线中,要他怎能把持得住?

奉在威黑眸收缩的瞅着她近乎完美的曲线,以指尖膜拜她的每一寸甜美,以唇舌她每一处敏感,含弄她柔女敕的蓓蕾,宣妍不由得倒抽口气,却无法推拒他醉人的吮嚿,轻吟出口。

轻颤着,她双手插入他浓密松软的发里,由着他燎原般的火焰逐下蔓延,烙下一道道灼热的痕迹,在她的血液激起一波又一波的激悸,如晕似醉,几乎迷乱,直到察觉他的意图,她猛地喊着,“不要……”

“嘘……我要你感受到最好的。”他贪婪又低哑地喃着。

无视她的抗议,他亲吻着她的大腿内侧,席卷着她润泽甜馥的。

宣妍粉颜娇嫣,浑身娇软无力地娇喘着,她无法思考,无法挣扎,酥麻的快意如高迭的海浪几乎让她灭顶,直到最后一波浪兜头盖下,她的申吟几乎拔尖地逸出

她几乎疯狂,还在迷醉之中。

奉在威起身,在她面前褪去衣裤,展露他纯男人的力与美,她才发现,在他斯文俊美的外表之下,竟有着令人心动的浓烈阳刚。

宽肩挺背,窄腰翘臀,骨肉匀称,线条明显,他是强壮的却不至于太过壮硕,俊美得有如太阳神阿波罗。

他强健的身体覆盖着她,长发滑落在她颊面,他轻吻着她的唇。

她在他的嘴里尝到自己的味道,感受他的痴缠有多动人,体内爆开的阵阵空虚,让她不断地弓起身子想贴近他。

“在威……”她细碎的喊着他的名字,他完全无法忍受,不顾一切地埋入她柔女敕的身躯里头,感觉她紧密的包围,喉头滚出一声闷响。

火热的坚挺如烙铁般的滚烫,充满生命力,他却不敢躁进,像只蛰伏的兽等待着她的适应。

直到她体内那股躁动无法餍足地叫嚣着,她不由得将自己更贴近他,更深沉地收容他的全部。

他深陷,就快要不能自己。

宣妍难遏地轻摆着身体,双手紧攀住他宽实的肩头,两人紧密贴合着,让他低哼了声,近乎野蛮狂烈地推入最深处,力道之狂野,甚至牵动了他健劲的大腿肌肉,她脑袋一片空白,只能紧拥住他,随着他的律动乱了呼吸。

他的饱满填补她的全部,丰富她的世界,引领着她踏进绮丽的那扇门内,她不知所措地轻泣出声,由着他狂乱地封唇痴缠,直到火焰彻底将她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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