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翰为最近新接的案子去了四天香港,此行主要是与受托之客户的对方协调和解之事,今天虽然总算大功告成,却也够累人的了。
按下电话录音,四天来太多人找他了,有公事也有私事,真烦!但他纳闷其中有—通接通后没有留话的电话。
会是谁?她吗?想到明明,华翰忍不住又心痛起来。是该找她好好的表明自己心迹的时候了。
铃……铃……
华翰无奈的拿起话筒。“我是徐华翰。”
“华翰吗?大情人,你花到哪里去了?周末再找不到你,我真的要报警了!”是咏薇。
“咏薇啊,怎么?没节目吗?”华翰稍微高兴一点。
“等你安排,如何?一起吃饭?”
皱著眉,他勉强答应下来。“好,晚上晶宝餐厅见。”
他想,只吃一顿饭,有咏薇那个开心果作陪应该不错。
“那么,七点半,下见下散。』咏薇挂断电话。
算了算也有—个月未见面了,像金咏薇那样坦诚的朋友实在下多,聚—聚也好。
晚餐间,咏薇把最近她投资传播公司的有关细节提出来请教华翰,对於困难事情以及—些技术问题,她都钜细靡遗的问得很清楚,也都记录下来。
“咏薇,我真佩服你的做事精神!”华翰向她举了举杯。
咏薇也端起杯子喝—口。“很辛苦,赚来的钱不转投资便罢,要投资就得用心,否则岂不白白浪费自己的心血!”
“不对,还是你有头脑。”华翰又喝一口酒。
“有什么用?又感动不了你这铁石心肠!”
“我们目前这样不是更好?”华翰又对她举了举杯子。
“是没错。”咏薇同意他的话。“不过,华翰,最近很少有你的消息,是不是被绑住了?”她试探的提出疑问。
深吸一口气,华翰无奈的摇头,随即又点头。“我爱上江明明了。”
“什么?”咏薇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爱上江明明。”他苦恼的抓抓头。
吞下—口突然感觉毫无味道的熏鱼,咏薇困难的说:“华翰,恭喜你,终於有女人驯服你了。”看了看他那奇怪的表情后又问:“但是你似乎不太高兴?”
“她……我们闹僵了。”端起杯子聚拢眉,他深思的表情,透著—股无奈。
“她不爱你吗?”
“也许爱我,我不确定。”
“华翰,你今晚喝太多了。”
“有吗?吃菜哪!”他勉强装出轻松的微笑。
“你真的陷进去了。”咏薇下结论。
“走,我送你回去。”华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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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林森北路的餐厅区—带,明明无视於熙来攘往的人潮,仿佛被隔绝在—扇隔音窗前的犯人—样,似乎整个世界将离她远去。在找不到华翰的焦虑、失望和著痛苦阵阵袭上心头,时时刻刻煎熬著她的每—寸心时,她顿时明白,原来他在她心中已占据了那么重要的地位,甚至已整个充满她的心。
辞掉西餐厅的工作至今已两星期,今天在心里无所适从的心境下,将以客人的身分重游此区,否则今晚要如何度过?
低下头,明明漫步在往西餐厅的巷内。突然间,似乎有—个耳熟的声音飘来,明明抬起头四处搜寻那由远而近的发声来源,冷不防地,她的视线在空中对上那高出人群半个头的—对深幽双眸。她全身—震,像生根—样,杵在原地不能动弹。
“嗨,江明明,是你啊。”咏薇热心的向她打招呼。
“嗨,金小姐,你好,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
明明不自然的应对著,也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难怪看不到他,原来他早就不耐寂寞,忙著交友去了!明明突然警觉,自己像个局外人,已经打扰到眼前这—对情侣了。
“江明明,江明明?”咏薇连喊两声,明明才回过神来。
“嗨!”明明僵硬的笑了笑,转向华翰。“你好,华翰,好久不见,想不到今天这么巧!”明明口气里有著深深的控诉和疏离。
聚拢眉,华翰心里暗自叫苦,事情怎么会巧成这样呢?看她那神情,华翰知道,横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已更形困难。
“明明,你好,好久不见,”咬咬牙,他快速做决定。“明明再见。”朝地点了点头,与金咏薇走出巷子,而金咏薇仍频频回头看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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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琴”西餐厅里一首又一首的弹奏曲子。今天刚好钢琴手有急事,老板正找不到替手之际,明明适时来到,老板拜托明明暂代一下。中场间有好几位熟客人端来酒给明明,酒量不好的明明一反过去的推辞,每一杯送到眼前的酒她都喝,直到将近打烊时,钢琴手才匆匆回来接手,明明忍到交接完毕,马上趴在柜台久久不能动弹。
看她如此狼狈,坐在角落处的—位男子起身来到她身旁,向老板点点头,搀起她,起初她还抗拒著不肯离去,老板告诉她说:“江小姐,是徐先生,你的朋友徐先生。”
边说边帮华翰扶她到门口。
“可以了,谢谢你。”华翰向老板道谢后,搀扶著她往巷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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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是清晨四点多,但是在客厅孤坐的华翰却了无睡意。把醉得不省人事的明明弄回来,才进门,就听到电话铃响,接通后才知道是明明母亲著急的声音。
“华翰吗?你有没有看到明明?她出去到现在没有回来,我快急死了。”江柔著急的问。
“明明在我这里。伯母,你不要担心,”华翰安慰她。
“那就好!那就好!”江柔放缓声调。
“徐华翰,现在已经半夜—点半了,你带明明去哪里了?”电话那—头换陈长峰的声音生气的质问。
“伯父,不是我带她去哪里,而是我到西餐厅把醉得不省人事的明明带回来。”华翰耐心的解释。
电话那一头停了片刻。
“明明怎么喝酒了呢?”长峰著急的问。
“这件事改天再说好了,反正明明在我这里了,你们放心。”
“华翰,她不要紧吧?”江柔下放心的接话。
“伯母,你放心,我会照顾她的。”
“华翰,谢谢你。”
“伯母,再见。”
币断电话后,他不放心的来到房门口看明明。
从西餐厅回来的沿途路上,她吐了又吐。车上以及客厅地上到处是酸水,明明吐出来的是酒和水的混合物,没有食物。
回来后,他抱她到浴室,用沐浴乳将她从头到脚迅速的冲洗一番后,取来华娟留在此的睡袍替她穿上,抱地上床盖好被子,扭开空调,不久,她终於睡著了。
站在床前,他深深的看她那呈现出一脸稚气的睡姿,华翰忍不住伸出食指拨开她额前几根发丝,他满意的回到客厅整理地板及沙发。之后将自己清理一番,一直到现在才有空闲坐下来。
华翰仔细思量,相爱的两人,因为种种误解而各自折磨著彼此,眼看昨晚明明那一脸狼狈相,他想她—定是看到他和咏薇在—起而受到刺激了!既然相爱,两人何苦要互相折磨?
困倦已极,他几乎要睡著之际,忽闻卧房传出动静。
“妈妈,我要喝水,喝水……”明明梦呓著,
华翰倒来—杯温开水,扶起她的上半身,杯缘就著她的唇,让她喝下。
明明暍够水后,将脸颊偎在华翰臂弯里,哭出声来。“妈妈,妈妈……”
抱住她,华翰安慰著:“明,不哭,不哭,明天送你回去找妈妈。”他躺在她身旁,很快的两人都睡著了。
棒晨,阵阵咖啡的香味扑鼻而来,床上的明明翻一,刹那间,感到头痛欲裂,胃部就像拌土机在搅拌—样,忍不住哀嚎—声,明明闭紧双限,两手紧掐著太阳穴。
“铃……铃……”才响两声,她听到在房间有人压低声音与电话对方交谈。
明明紧张的张开眼,进入视线内的是一间似曾相识的房间,而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
卧房空旷,但光线充足,这似乎颇有华翰的品味。
“华翰!”明明一惊坐起,随即又头痛得跌躺回床上。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她努力的回想,昨夜她在西餐厅喝酒,弹曲子……然后好像不断有华翰的声音传入耳里,然后是现在?
“醒啦!”华翰手上端—杯水,站在门口。
“什么时候了?”
“十二点差五分。”华翰抬起左手,瞄了瞄他那名贵手表。
她的头胀得使她又—阵作呕,闭了闭眼,努力的再张开眼。
“明,你觉得怎样?”华翰模模她额头。
“头痛,想吐。”她苦著脸。
华翰转身出去,约一分钟又回来,手心里拿著一粒药丸。“来,吞下药,再休息一、两个小时,应该就会好了。”
明明依顺的照做。之后华翰帮她拉平被子,隔著薄被,轻拍她说:“明,你再睡一下,我去熬一些粥给你喝。”
看著华翰快走到房门时,她红著眼眶。“华翰,我想拨电话给妈妈。”
“已经拨过了,从昨晚到刚才,你爸爸、妈妈已来了三通电话。”华翰抬了拾眉笑了笑。
“华翰……”
“有事?”
“谢谢你。”明明闪一下长长的睫毛。
深深看她一眼,华翰带上门。
很快的,阿司匹灵发生作用,明明又睡著了。
这一睡足足睡了三个小时,明明醒了过来,忙起身到浴室,在镜前猛然看到穿长袍的自己,她被自己的模样吓一大跳,镜前的自己披头散发,前胸数颗扣子未扣,两边若隐若现,正惊讶莫名中,镜中影像又多出一个人。
“明,舒服一点了吗?”
她赶紧拉紧衣襟,回头看向他。“你怎么不声不响的走进来?”
“现在才紧张不嫌太晚了,嗯?”他调侃她。“梳洗一下,我把你的衣服放在你床上。”说完,又迳自走出去。
全身梳洗完毕后,回到卧室,方知他已将自己衣服洗好烘乾,连内衣裤也是,—阵脸红,她抱起衣服闻了又闻:心情又舒畅了一些。奇怪,昨天和今天的气压似乎相差许多,对著穿衣镜梳梳头,又审视自己全身上下—番,才走出房门。
“我在这里。”华翰在厨房叫她。
“第一次看到会做家事的男人。”她由衷的说。
“在德国时,自己一个人住,一直吃下惯当地食物,只好一切自己动手,否则只有自己饿肚子。”华翰端来一小碗粥。
看到粥,明明才猛然觉得自己非常饿了。连吃了两碗,又喝了—碗牛肉汤。
华翰收拾碗,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小表,睡饱喝足了?傻瓜,你可把你父母吓坏了。”
“我妈妈很担心吗?爸爸有没有骂人?”
“早知道父母会担心,还喝那么多!”他责怪她。
“我拨个电话。”她来到电话机前,拿起听筒。
“喂,我是明明,妈妈……”当明明听到妈妈的声音时,哽咽著。“妈妈,我很好,请你跟爸爸说我很抱歉。”
此时华翰来到她身后,揽腰抱住她,双唇厮磨著她雪白的后颈项,明明顿时—僵,没有再回答妈妈。
江柔在电话的彼端感到有异,遂作结论的说:“明明,没事了就好,有什么事等回来再说。华翰是明理人,相信你们可以好好沟通的,是不是?好了,今晚早点回来。”江柔挂了电话。
靶觉又一阵酥麻,明明放下话筒,转身面向他。
“华翰。”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前,好久好久,两人就这样站著。
明明首先抬头。
“我都找不到你,你去哪里了?为什么又跟金咏薇在一起?”她嘟著嘴。
华翰用唇轻点一下她的额头。“看你,好像吃醋的小妻子!我去香港四天,昨天下午五点多到家,刚好咏薇要问我一些投资事业的相关法律问题,我们约好在晶宝见面,
从晶宝出来就看到一只迷途的羔羊可怜兮兮的站在人行道中间,看得我心疼得要命!”他轻点她鼻尖。
“那为什么又不理我,而带金小姐走?”
“那是因为那小搬羊装做不理我,我怕自讨没趣!”华翰装得很委屈的样子。
“恐怕是怕金咏薇不高兴吧?”她酸酸的回道,
“明,我们不要管其他人的事了,管管我们自己吧,这些天来你也够苦的啦,而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何苦让不必要的事扰乱我们的感情呢?”华翰很严肃的说。
“可是,爸爸若知道你老是和金小姐的名字扯在—起,不知会有什么反应!”她特地提到金咏薇。
“这点你放心,今早伯父已来电话和我谈过了,他鼓动我尽—切能力追他女儿,万—你不听话,我还可以向他寻求支援。”华翰愈说愈得意。
“你胡说,我爸爸才不可能喜欢一个台北市的花蜜蜂!”
“天地良心,伯父大人真的鼓励我追他女儿。”华翰举起右手做发誓状,逗得明明心中大乐。再次抱住他的腰,踮起脚,抬头亲他的下巴,又隔著丁恤亲他胸瞠:
将她的头紧压在胸前,他又爱又怜的说:“明,不要这样,否则今天你会回不了家的。”嘴里是这样说,但是华翰却寻到她的唇。
两人的唇才一碰上,就有如乾柴烈火般,一发不能收拾,他那阳刚的男性气味,一阵阵的袭进她的鼻息内,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不知何时开始,她大胆的张开嘴,要求得到更多的深入。华翰受此鼓舞,舌尖更深入地了,它转著、逗弄著,也索求得更多;她全身酥麻,腰部不停的摆动,嘴里不停的低吟著,抱紧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用手、用身体、用舌去感受他的热力。
“华翰,华翰!”她呓语著。
华翰横身抱起她,进入他的卧室,把她放在床上,跪在床前,隔著她那薄薄的棉上衣,用舌尖舌忝著她那几乎要蹦开棉上衣的肌肤,逗得她娇喘下已,他的舌尖沿著蕾丝花边—路吻到胸口,用牙齿轻轻的掀起上衣的一角,然后伸入亲吻著,她难耐的抓住他的头,不知所措的叠声哀求著:
“华翰,华翰……”
见她如此,华翰忍不住的将脸埋入那中间峰谷内,深深地吸入她那幽谷的芳香,久久不忍放开。
“明明,你真香!”看著她那细致得如精雕细琢的肌肤,他感动得有如欣赏—幅艺术品般地疼怜。
“华翰,华翰……”明明仍只会慌乱的叠声叫著他的名字。
“明明,我的好明明……”他再次利用唇舌的魔力,使她全身震颤不已,双手抓他的头,不知所措的申吟著。
“明,你怕我吗?”
“不怕。”她表情充满对他的信任与祈求。
听得出明明对他的信任与感受到她对他的需求,他深深的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他寻寻觅觅许多年,寻的就是她——江明明。他当下暗自立誓,今后将以她的快乐与痛苦当作自己的快乐与痛苦,今后,保护她是他此生的当然责任。
“明明,有我在,你所要的,我当尽我所能。”
他又吻住她,此时窗外九重葛随风摇曳,天空中的阳光也更灿烂了,和风、花朵、蓝天、白云都来陪伴他俩,呵护著他们,让他们来完成这心、身的恒久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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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西斜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照在这双爱侣的身上,若隐若现的微光,透过飘动的窗帘缝隙,使得那光线不时变动著,似乎连阳光都羞怯於见到这对热恋中的情侣。
“明明。”华翰双眸充满欲求,反身压住她,并吻住她那诱人的丰唇,他吻遍她全身,也抚模她每—处肌肤。唇、手所到之处,激起她—阵阵震颤。不久,她的叫声和著他的喘息,两人奏出那原始又美妙的乐章。
当两人由宇宙边缘回到现实,华翰用唇轻吻她额头后,轻推开她,使两人保持说话的距离。
“明明,嫁给我,我们结婚好不好?”
他严肃的向她求婚,但她却当场愕住了。过了许久,她抬眼,很认真的看著他。
“华翰,你放心好了,如果因为我保守,怕受人批评,才使你要娶我,那大可不必!事实上,我并不是老古板,我已成人了,今天的行为是我自愿的,你并未强迫我,因此,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什么责任!”明明一口气说出她的内心话。
“明明,你又误会我了,我所以要娶你,是因为我爱你,绝没有勉强自己半丝,请你务必要相信我。”
“或许如你说的那样,但我也要告诉你,让我们自然发展,目前互相都下要太勉强,何况至目前为止,我还没取消出国的计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华翰只能无言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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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贸中心,华娟正在展示她的设计成果,此次她全部采用国产衣料,这次的展示会是外贸学会和纺织协会主办的;展示五天以来,文治天天抽空到场傍她打气,两人最近似乎更亲近—些了。自从那—次国宾饭店宴会上两人—舞定情,且双方家长也都默许此事,难怪这些天来文治这么勤!
今天是展示会的最后一天。下午两点,华翰才踏入华娟的展示会场,迎面与文治相遇,文治有些不自然的和华翰招呼。
“徐三哥,你好,华娟在里面忙,我去买些冶饮给几位工作人员解渴。”
里头华娟眼尖,看到华翰。“三哥,你太过分了,到现在才来!”
“有男朋友天天来陪你,你还会在乎我这个哥哥吗?”
“哥,不要开玩笑嘛!人家也需要你的意见和批评。”
“好吧,就请大设计师领头介绍喽!”
华娟带著三哥浏览会场四周的每一套作品。
“这些都是我的心血结晶。”华娟满怀希望的说:“当然还有哥哥们的鼎力相助。对了,自强哥等一下就到,他答应我要来相一相文治,并给我意见。”
“文治长、文治短的,不害臊!”华翰调侃妹妹。
“哥——讨厌啦!你自己还不是在交女朋友!对方是谁?自强哥都不告诉我,昨晚在家吃饭,大家都向他探你的消息,他不知拿了你多少好处,竟然坚不吐实!”华娟连声抱怨著。
华翰只是笑而不答。不久,文治回来了,分饮料给大家。文治并以识途老马身分,带华翰参观其它摊位,两人沿途讨论著,从化学纤维、纺织、染整、成布、—直到成衣等,华翰不断的提出问题,文治都能一一的解说,而文治也向他提到很多公司制度改革的法律疑问等等。在快要绕回到华娟的办事处时,文治突然很认真的面向华翰。
“徐三哥,我妹妹从小苞著我妈妈吃了很多的苦,我希望你能真心地对待妹妹。”
华翰没想到文治会在此时此地和他提这事儿,遂也十分慎重的伸手握握文治的手掌。
“文治,你放心,我徐华翰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文治感动得紧握住华翰的手。
“不过,依我看,你我都互相喊名字就好了,你认为呢?”华翰续又开口说。
远处摊位上的华娟满脸狐疑的看著两个大男人握著手:心里嘀咕著:“有没有搞错啊?又不是初见面,握什么手!”
“谁要握手?”不知何时蹦出来的自强伸出右手等在华娟面前。
“自强哥!”华娟看到他非常高兴的叫,忙拉著他的手,等著由远而近的文治和华翰。
待文治和华翰来到跟前时,自强面带揶揄的开口道:
“大哥和妹婿回来啦?”
“自强哥!”华娟捶自强的背。
“不是说你,你害什么羞?”自强向华翰挤挤眼,哈哈大笑。
“啊?讨厌啦!徐自强!”
“好了,好了,华娟,别闹了!”华翰出声阻止华娟。
“都是你!男生都护著男生,等以后我一定去告诉你女朋友,你以前的风流情史,我更要把你的糗事都告诉她!只要让我遇见她,一定要你好看!”华娟此语一出口,三个男士都忍俊不住。
“大家别太激动,今天我来是有任务的,叔叔邀请文治和你妹妹明明星期六来家里吃饭。华娟、华翰,你们俩是当然的主角,一定要准时回来。”
自强说完,涎著脸转向两位男土。
“老弟,我值得向你们要红包吧?”
两位男士互望—眼,会心的同声说:“值得!”
“那就不辜负本人一颗热诚的心喽!谢啦!”
“要不要到我那里喝一杯?”华翰提出邀请。
文治不置可否的笑—笑,而自强却明白的拒绝。“我才不要去当电灯泡!”
三人留到四点半,华翰先行离去,自强也相继出去,留下文治等华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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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明明睡了饱饱的—个午休,四点不到妈妈就喊她起床准备。
“明明啊!今天是去人家的家里,徐家人口众多,但应该不是势利之辈。你谈吐一定要有分寸,化点淡妆,不用大浓妆艳抹,也不要太小家碧玉,那样看起来不够大方。”妈妈一口气说出她对明明今天赴宴的建议。
“妈!我又不是要去相亲,干嘛那么慎重?”
“今天和相亲可没两样。”江柔打开衣柜挑选女儿的衣服。
“妈,我穿爸爸上星期从香港带回来的那套好不好?”
“好是好,但是黑色的,不太得体。”江柔不太认同。
“有红色薄丝料罩在外面,可不可以?”
“也好,试试看,听说今年秋装流行全黑色打扮。”
这是—件黑色高级削肩低胸合身洋装,而洋装外又缝制—层很薄的玫瑰红丝纱料,除了长袖以外,其它身体部分与洋装长度一致,但略宽松。江柔替女儿梳出前额刘海,然后又取出珠宝盒,从盒子里取出同套之玫瑰红纱发带替她系上。
“妈,该不会要戴什么手饰吧?”
“当然,爸爸说要配上同套手饰才好看。”
明明只见妈妈又取出一条前面分短、中、长三联一起会合在后头颈部的红色石串成的项练,以及同质地的耳环。
“明明啊,你皮肤白,整个露在外面可看到的皮肤全部是雪白的女敕!”江柔好得意。
“妈,这样子打扮太慎重了吧?”
“刚刚好,我们兄妹俩的衣服可以搭配。”文治不知何时已来到门口接腔。
母女同时转头,只见文治身穿墨色西装,外配一条大玫瑰红的真丝领带。
“哥,你好像要去被选女婿似的。”
“嗯,我们家的孩子穿著一定要走在时代的尖端。”长峰也来到太太身边,拢住太太的肩。
“爸,你看,我和哥哥会不会被笑成『厶ㄨㄙ』?”明明有点担心的问。
“什么『ㄙㄨㄥ』?”长峰不懂。
江柔大笑出来。“『厶ㄨㄙ』,就是闽南话土气的意思。”
“爸爸,我看你和哥哥两个香港人,要聘请我敦你们闽南语才是。”明明淘气的撒娇。
“去!去!五十步笑—百步,才学几句台语就要唬人!”江柔笑駡,而长峰父子则用疼爱的眼神欣赏著这对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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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兄妹六点不到就到达徐家了。今天是徐自强应的门,他高高兴兴的接兄妹俩进门。“明明,今天徐家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道你和华翰的事,因此你可以不必太拘束,自然一点。”
明明感激的看向这位和华翰自小就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最亲密的堂哥。三人走入客
厅,明明只见一大票人等在那里,有华娟、璋翰、宗翰及两位嫂子。大家让坐的让坐,倒茶的倒茶,一阵忙乱。
“明明,你今天好漂亮!”华娟由衷的赞美。
“文治也是—表人才。”大嫂林敏满意的朝二嫂曼俪示意。
此时,楼梯口华翰陪徐家两老出现,当妈妈看到陈家兄妹时,不由得赞许的点头;而徐老先生也转头向华翰轻轻的说:
“儿子,你眼光不错。”
“华娟也不错。”老妈补一句。
陈家兄妹看到徐家两老,赶紧起身。
“徐伯伯、徐伯母好。”
“好!好!你们坐。你们爸爸、妈妈都好吗?”徐傍青问。
“很好,我爸、妈吩咐我们向伯父、伯母问好。”文治代表回答,
此时,华翰一反常态的站在一边未置一词,但林敏和曼俪都看出华翰的心情不只是普通的好,简直是太好了。
闲聊一阵后,两老看出兄妹俩的不自在。
“华翰、华娟,你们带文治和明明到院子逛逛,顺便也请他们参观—下你们的书房。”徐妈妈吩咐道。
华翰有意无意的向自强眨一下眼,来到明明身边。“明明,请。”
只见明明满脸娇羞的看—眼华翰,站起身跟他走出去。后面的文治和华娟则是朝相反的方向往院子出去。看得徐家兄弟及太太们的嘴巴都张成0型。
“难怪!难怪了!”
“有什么不对吗?”林敏求证似的问曼俪。
“上次在陈家的筵席上,我就看华翰和明明怪怪的,原来是这样。”曼俪好兴奋。
宗翰和璋翰兄弟听完太太们的话后转向堂弟。“徐自强!”
“我又错了吗?”自强装得一脸无辜。
“自强,你们保密的功夫真行!”林敏接口道。
“冤枉啊,大人!”自强故意作戏。
“说真的,华翰和明明要好的事,是刚才他到楼上告诉我和你们妈妈我才知道的,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徐父也开口了。
“自强知道。”大哥璋翰看向堂弟。
“看来他们俩是有点感情了。”徐妈妈问自强。
“算我徐自强鸡婆!”自强往自己脸上轻拍一巴掌。
“快说,就知道你和华翰点子多!”玮翰逼他。
“华翰和明明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也不知道。那是华翰有—天心情不好,到我住处发酒疯,对不起,更正一下,是吐了我家到处都是秽物,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他爱上一个女孩,但尚不知对方是谁。等我确定时,也是二嫂发觉事情奇怪的那一天,就是在国宾宴客那天才正式确定他的她就是明明小姐。就这样了,报告完毕。哦!对了,华翰答应送我一个红包。”自强说到最后,得意得仿佛中了大奖似的。
徐妈妈满意的拍拍自强的手。“好,兄弟就应该互相鼓励、互相支持,自强做得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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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翰和明明才离开家人的视线,华翰就追不及待的轻吻明明的睑颊。
“明,我好想你。你今天真漂亮。”
“哦,是吗?出门时,我还想换掉这一身衣裳呢!”
“我恨不得现在可以马上爱你。”华翰满眼欲求。
“下正经!被你家人看到多难为情!”
“我爸、妈已知道我们的事了。”
“难怪,他们刚才看我的眼光好奇怪!”
“不过,他们应该对你很满意。”
“你又知道了?”
“因为徐华翰的眼光绝对错不了!”华翰得意的左手偷袭她,右手偷模一下她臀部。
“华翰!”明明拍下他的手。
“明,你好美!”
“讨厌!”
华翰看她一脸的娇媚,一阵心情激荡,如果此时此地不是在家里,华翰真想抱紧她,感觉她的温暖。明明接著走向桂花树丛。约有五、六棵的桂花树,秋凉天气,已有稀稀疏疏的小白点开在枝桠处,此时—阵微风吹来,吹得满鼻桂花香。
“嗯——好香!”明明闭上眼吸一口气,陶醉在这片园子里。
“中秋节过后,桂花才开始盛开。”
“我院子里也种桂花和七里香。”
“明,第一次和你见面时,我有一个感觉,你身上这股清香味好像似曾相识,原来是七里香和桂花香的混合味。”
华翰著迷的在她颈边深吸一口气。
“马屁精!”她捏他一下。
拢住她的肩,两人到后院莲雾树下。
“那两棵比较矮的是改良种,红色果肉,俗称黑珍珠。这边三棵都是马来种,也就是土莲雾,果肉是白色,但不纯白,白中透一层薄绿色,果身此红色种还长、还窄,水分较少,所有果树在过完年后都要整枝,并施化学肥料。”
“这么麻烦啊?原来我院子那棵龙眼就是没有施肥才结得少之又少。”明明顿时领悟。
“果树和人一样,都需要吸收养分。”
“华翰,你们家院子外围是果树,里面靠近主屋的院子全部是桂花啦、柏、松啦,前面院子里也都是一些不知名的乔木和铁树。对了,连蔷薇和玫瑰都比我长得高,还支著竹架子。”
“我们家的人和树一样,营养充足,长得壮。”
“讨厌,我是跟你说真的。”
“我也没唬你呀!只是因为这里土壤肥沃,也经常施肥和整理。”
“这里草本花草似乎少一点。”
“那是因为人手不足,乏人整理的关系,乾脆少种些草本花草。”
“唉呀!好痒。”明明边说边抓痒。
“糟啦!走,回屋里去,我帮你擦药。”华翰连忙拉她往屋里跑。
“慢—点嘛!”明明跟在他后面,两人回到主屋灯光下。
“我看看,脖子上肿几个泡,手背也有。”华翰转身去一下子又回来。“擦一点万金油就好了,只顾欣赏花木,忘记已近晚了,蚊子多,真是的!”
此时,曼俪来叫开饭,两人洗了手来到餐厅,今晚主客共十一人,围坐在一张大理石圆桌边。因徐家人好客又热诚,因此一餐饭下来让文治兄妹都觉得十分亲切自然。倒是徐母,相当热情,直给兄妹俩夹菜。
华翰看在眼里,十分高兴,总算家人能和文治兄妹打成一片。
“明明啊,你在电视台工作辛苦吗?”徐傍青问她。
“还好,但是很忙,工作时间长一点。”
“不要忙坏身子,下班回家要多多休息。”徐妈妈吩咐。
“谢谢徐伯伯、伯母。”
徐傍青复又问文治:“文治,我听你姑姑说你帮她处理公事,很认真、负责任,且已能独当—面,年轻人能这样努力实在难得。今后要继续保持此工作态度,遇到好的榜样要多多学习。”徐妈妈十分心喜的看著文治,和老伴交换个满意的眼色。
“是,谢谢伯父。”
林敏看两老只顾著说话,遂开口打圆场。“爸,你只顾说话,文治和明明都不好意思吃菜了。来,明明、文治,不要客气,尝尝我们家最有名的烤乳鸽。”
“不公平,你们都没有人叫我多吃!”自强故意提高声调。
“你还需要劝吗?刚刚在厨房,我看你频频偷袭,还没吃饱啊?”璋翰糗他。
“老哥——太不给面子了吧?当著客人的面!”自强装得很委屈的样子。
徐母疼爱的看向侄儿,再回头朝文治兄妹笑了笑。“家里的孩子就属自强和华翰最皮了。”
听徐母这么说,就知道徐家把自强和自己的小孩一样看待,可见得徐家的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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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毕不久,文治兄妹俩告别徐家,文治送明明回环山路俊才回家。虽然是做客,但明明仍觉得又热又累,月兑下衣服到浴室泡个热水澡:心情一放松,太舒服了,使得她几乎在浴盆内睡著,直到感到水的凉意后才起身整理衣物,此时楼下门铃响起,明明觉得奇怪,已经这么晚了,是谁来访?急忙冲下楼来到院子,只见矮篱外面那高大挺拔的身影。
“明明,是我。”
“华翰?”明明惊喜万分的开门让他进来。
“明明,你好香哦!”华翰猛往她身上嗅了又嗅。
“是爽身粉啦!华翰,你这身衣服真名仕。”
“名仕?江明明说名仕?这好像是你第—次用的词汇哦!”
说话间,两人来到客厅。
“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吗?”明明反问他。
“一套休闲衣裤,配上不伦不类的便鞋也能成为名仕吗?”
“反正走在街上,你就是那种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与众不同的人就是了。”
“拜托,明明!别人眼中怎么看,我不知道,但我要你眼中能尽量看出我与众不同。”他严肃的说。
“华翰,你要不要听我说出对你的感觉?”
他认真且慎重的点头。“要,当然要。”
明明偎入他怀里。“第一次在环山路被你的车溅一身污水那一天,当我第一眼看到你和金咏薇时,我在心里暗自赞叹:『好—对璧人』!”看华翰不太苟同的脸色表情,她强调著:“真的!”
“然后呢?”
“然俊,从此我就很喜欢金小姐的坦诚和毫不做作,但是,我觉得你很傲,—副桀骛不驯的样子。”
“我有吗?”华翰觉得冤枉。
“但是当你们定后,我感觉好空虚。”
“因为我吗?”吻一下她额头。
“来,我弹首曲子,你椅子上坐。”
掀开琴盖,明明坐在琴前试了—阵音后,她开始弹奏。那清脆的琴音不断的流泄整个室内,也充满华翰的心。
华翰感动的双手合十,感谢上苍赐给他明明这个充满智慧与灵性的女孩。他全心全意的爱著她,他知道从今而后,他将一辈子永远看她而不生厌。
琴音在“爱之喜”的最后一个音阶停止。两人久久都说下出半句话,只是用那深情的双眼互相凝视对方。此时,墙角的老座钟“当、当、当……”的敲响十—次,它震撼著两人的心弦,也震醒他们俩。明明首先走到他跟前。
“华翰,你知道吗?第二次看见你的那—刹那,我感觉好像等了你很久,终於等到你出现了似的。”明明用手背拭著双眼。
“明。”拥紧她,华翰仍是感动。
“你带我去茶园时,我的感觉很自然,那种感觉就好像我们本来就应该那样,因此我很自然的告诉你我的心事和家里的事情。”
“明。”华翰用唇轻点她的额头。
“从那之后,我全心全意都包围在自己筑出来的梦想中,一直到你跑来指责我一夜未归,以及后来在报上看到你和金小姐的消息和照片,我忽然从那一种梦想中苏醒过来。”
“明明,都是我的错。”华翰悔不当初的用祈求谅解的眼神看她。
“不,你没有错,和金小姐是在认识我之前,对不对?只是那件事以后,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我一直自问自己有没有办法不在乎你的那些花花草草!”明明苦笑。
“不是花花草草,是正常交往的异性朋友。我们这个社会的结构是很病态的,人—出名,大家都喜欢知道他的花边啦、私秘啦……什么绋闻的,来炒作新闻。”
“也因此,我害怕卷入不必要的是非之中。”明明接著说。
“其实在电视公司与你再见面后,无形中,我便没兴趣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了。”
“至於要出国,虽然是早就订下的决定,但是促使决定付诸行动的最大力量是我对自己的不确定。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认你曾在花粉阵中打滚的事实,因为我曾经是那么保守。你是知道的,你想想看,—个在生长过程中都只与身为老师的妈妈和将为老师的青年学生在一起的女孩,她的思想是不是很古板?守旧?我在大学时代也曾经和几位学长谈得来,但是每当他表明想再和我进—步约会时,我就不敢再和他们交往下去,现在想来,可能当时双方并不来电吧!”明明自己剖析她的心路历程。
紧抱住她,华翰脸颊在她头顶厮磨著。“明,小宝贝。”
“其实决定要出国离开你,比接受你的过去还痛苦。”
“明,我很抱歉。”
“不是你的错,华翰,我爱你,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我很确定我爱你。”
“明明,好明明!”
华翰激动的吻住她,而明明也感动的回应他,两人都疯狂的需要对方的慰藉,他横身抱起她上楼来到卧房。
“明,我爱你,早在发现你一夜未归时,我就已爱上你了,我之所以会生气,实在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我很担心你……”
“华翰,华翰,我爱你,爱你!”
“明,你再如此抱我,我看我们明天都将无法上班了。”
“我要嘛!”说著伸手采向华翰敏感处,华翰在阵阵悸动中,很快的朝向她。
“明明,好明明,这一次我要慢慢的品尝你。”他的唇缓慢的折磨她,直到她忍耐不住。
“华翰,我要,现在……”
“好,给你,给你!”浪漫的长夜,两人合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