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成斓嘴里虚弱又无力的拒绝,脑袋瓜却不听话地冒出一个又一个狂野的画面。
随便她怎么对他?他知不知道她昨天就很想把他推倒,然后这样那样……
成斓捧住小脸,从来不知道有一种情绪,是混杂着羞窘、兴奋,还有欲哭无泪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为什么人必须同时拥有理性与野性呢?要嘛,她就当个彻头彻尾的豪放女,想做什么就放胆去做,不然就继续冷感矜持,最糟的是老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些连自己都想找洞钻的念头,心头骚动却不敢有所行动。
敝只怪,她遇上了这个对她有莫大吸引力的卫天尧啊!
“这里没有别人,我也答应你绝不轻举妄动……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最后一句,卫天尧低下头在她耳边道,灼热的气息暧昧地对她提出邀请,轻柔而慢条斯理的语调充满魅惑。
再ㄍ—ㄥ下去就太假啦!她不是一向最瞧不起那种满口道德廉耻,其实却表里不一的人吗?
可是这样是不对的!表里一致并不表示能够随心所欲,就像人在生气时会幻想拿刀砍人一样,把幻想实践并不能算得上是坦白直率啊!
但杀人犯法,推倒他……有犯法吗?
成斓像是恶向胆边生的小贼,犹不知恶魔的耳语是致命的陷阱。
“我……我只是要模模看而已。”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在大太阳下,在马背上,说出这种色迷迷的话?成斓内心大吼,越来越想哭了。
这太不人道了!简直就像对一个看着橱窗里的巧克力流口水的穷小孩,怂恿他进去打劫一样邪恶,她只能选择被自己口水噎死或被枪弊!
“嗯,我说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他带着笑意的声音道。
“不用了,我开玩笑的。”含着泪,成斓比微生物还小的淑女矜持奇迹似地战胜了强大无比的好奇与花痴,她选择被自己口水噎死。
恶魔却绝不会这么容易就停止诱惑。
卫天尧轻执起她的手,动作温柔绝不带一丝强迫,指尖却蹭着她的手背与手心,令她不由得微颤地任他摆布。
“开始时总是特别困难,别害怕。”他将她的手放到他肩上。
掌下是结实宽厚的肩,肌肉坚硬,还能感觉到脉搏的悸动,衬衫布料完全阻挡不了体温的传递,成斓像是触模到电流般身体一震,想移开手,他的大掌却轻覆其上,没有施加压力,却也令她无法抽手。
直到他察觉掌下的柔荑不再有一丝挣扎,成斓放松了下来,大眼里的好奇与新鲜感驱走了其他,卫天尧不动声色,眼里却有着一抹诡谲而邪气的笑,他移开了自己的手,鼓励她往其他地方“探索”。
“瞧,没有那么可怕吧?”他又如此诱哄道。
成斓眨了眨眼,想同意他的话,但脑袋热烘烘,思绪黏呼呼的,她怀疑她的心要跳出喉咙,却还是着了魔似的,全神贯注在手掌下他的肩上。若是她还有一点理智,她会取笑自己的眼神像要穿透那件衬衫,明明脸红透了,却移不开眼,她的手无法克制地颤抖着,好像全身的感觉神经都集中到指尖,感觉由那里传来从昨天见到他开始就频繁出现的电流与热力,随着他每一次呼吸的起伏加倍的明显,让她由心窝处泛起一波痉挛,传遍全身后直达下月复,指尖与掌心贴着他的胸口,缓缓地往下移。
四周除了马蹄声之外,就只有树叶与草丛沙沙的声响,间或传来几声夏日的虫鸣,可是此刻成斓耳中只听得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卫天尧脸上的笑意老早烟消云散,她的触碰对他的影响比他预期的还要强烈,甚至危险得足以致命,随着她柔软的小手贴在他身上,即使隔着衣服,那羽毛般极轻而颤抖的触碰却引诱出他体内沉寂已久的激情,让他血液沸腾,下月复阵阵抽痛,几乎耗尽一辈子的自制力才没让肌肉紧绷显现出异状,努力维持平稳的呼吸,却控制不住心跳,握着缰绳的手将五指掐进掌心,手背青筋毕露,环住成斓腰际的手则缓缓收紧。
他深黑色的眼眸燃起的火光,在幽暗的深渊尽头,嘶吼暴躁的兽已经蠢蠢欲动。
他想要她!甚至比他所知的更狂猛。
卫天尧低下头,一寸一寸地靠近她芳香诱人的樱唇,成斓浑然不觉,甚至他的气息已吹拂在她粉颊上,他的唇贴近到仿佛昨日令他忘情纠缠的甜蜜味道又再次盘旋舌尖……
小马嘶鸣的声音刺破了梦幻的泡泡,成斓三魂七魄归了位,罢工的脑袋重新运转,眼底痴迷的彩雾散尽。
卫天尧低咒出一长串脏话,近乎狼狈地退回两人该有的距离外,下一秒已然将赤果本性完美隐藏。
成斓循着声音的方向,在树丛外的草地上发现她落跑的小红马,而小红马显然也发现了主人。
“找到它了!”她虽然若有所失,却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一方面她害怕再跟卫天尧独处下去,最后会演变成她无法收拾的结局,另一方面也庆幸小红马没有跑太远。
卫天尧嘴角微勾,不像笑得勉强的模样,眼底却丝毫没有笑意,但他仍是让帝斯停下脚步,协助她跳下马背。
脚才刚踩到地面,成斓真高兴她的膝盖还有力气,没有脚软出丑,迟疑了一会儿,她转过身,希望自己笑得够洒月兑也够好看,声音故作轻快地道:“谢谢你帮我找到它。”接着她快步跑向小红马。
卫天尧垂下眼,没让阴沉的神色表露太多,他嘲弄的发现自己正在努力地展现风度——一种他向来就缺乏的东西,竟然又再次为了这个小妖精破了例,经验告诉他为了他人,尤其是女人而反常的结局十之八九是导向毁灭。
他的狩猎还没结束,绝不会让这个小妖精玩弄他于股掌间,更不会再让她能轻易影响他。
成斓已经骑上小红马,思考着接下来该以什么样的藉口和他在一起。
天气这么好,或许他们可以一起散散步?
她真不想就这么和他分开,成斓焦急而惴惴不安地望着卫天尧被树的阴影遮去的表情,猜测此刻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卫天尧策马向她,直到帝斯在小红马身旁停步。
“既然找到你的马我就放心了,可惜我没办法送你回牧场,因为一会儿我还有重要的约会。”
成斓瞬间觉得一阵失落,遗憾美梦这么快就结束了。
或许她可以和他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她又重燃希望。
“我想……”
卫天尧却倾身向她,帝斯比小红马高大,他轻易让两匹马并列,然后他一手伸向成斓的后脑,俯身吻上她的唇,她轻启的朱唇迎上他大胆直接的吻,未竟的话语消失在绵长而细密的唇舌绾蜷之间。
成斓心口涨满着莫名的情愫与温柔,恍惚而甜蜜地沉醉其中,她想伸手攀住他宽阔的肩,卫天尧却快一步退开。
“再见了,玫瑰小姐。”逼自己在理智尽失之前结束这个令人销魂的吻,他来不及换上冷漠有礼的面具,只能在她耳边低声呢哺。
一如昨天他决然的退场方式,卫天尧执缰令帝斯后退数步,然后策马离去。
来不及喊住他,成斓挫败得想申吟,她竟然眼睁睁的让开口约他的机会溜走了。
早知道刚刚与他共骑的时候,她就不要那么ㄍ—ㄥ啦!
成斓下定决心,下次再见面时,她一定要当个大胆豪放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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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面的机会几乎不需苦苦等候。
红狮山庄过去每年夏季都会举办晚宴,红叶牧场向来是受邀贵宾之一,直到卫天尧继承山庄,他结束了这个传统,大老远从欧洲赶回来的卫家姊妹以捍卫传统为己任,两姊妹才回到娘家不到一个礼拜,晚宴请帖已经送到牧场里来了。
“卫家的晚宴总是很气派,我去过几次。”吉斯说,“可以见到一些名门富贾之流,就不知道老庄主过世后卫家还有没有这样的面子。”
“我相信只会比以前更气派,丽媞的老公是国会议员,香媞的老公则是好莱坞大导演,我猜这次可能会有大明星来参加哦!”凯蒂开心道,接着转向成斓问:“你去不去?吉斯可以当我们两个的男伴。”
“我可没说我要去。”吉斯立刻抗议凯蒂自作主张。
“难不成你打算让我们两个女孩子自己去?”
这对青梅竹马又斗起嘴来,成斓聪明的保持中立,因为她知道吉斯最后一定会投降。
卫家的晚宴啊!能够见到卫天尧的大好机会,她若不去,才是天字第一号大蠢蛋呢!成斓开心地暗忖。
她一向爱玩,这回来美国度假,她还带了一套可以参加这类餐宴的小礼服,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晚宴就在明天晚上、她已经开始期待时间快点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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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吉斯除了是男伴,理所当然也是司机兼保镖。
成斓穿着玫瑰红小洋装,方口领露出纤细雪白的锁骨和前胸,被颈上打着漂亮领结的红丝巾遮去大半,脚下凉鞋尖细的鞋跟足以拿来当凶器。
她和凯蒂都是当晚受到相当注目的娇客,一个是性感又神秘的东方绝色,一个是狂野热情的混血美少女,吉斯很快便分身乏术了,最后他选择跟在从高中时代就是PartyQueen的凯蒂身后赶苍蝇,成斓很能体谅,吉斯嘴上虽然不肯承认,不过赶走心上人引来的苍蝇毕竟重要得多了。
卫家的晚宴果然没有因为中断多年而变得平淡,在足以开一场大型演唱会的主厅里,左边星光闪耀,右边冠盖云集,大明星与政客一起喝香槟跳华尔滋,大老远来赴宴的贵宾还可以在卫家住上一晚,红狮山庄有近五十间的客房。
不断有人过来搭讪,成斓还算有耐心,只是不时的左右张望,凯蒂一开始就向她介绍过卫家姊妹,可她却迟迟没看见卫天尧。
今晚第十九位搭讪者是某电影公司小开,母亲曾是艳星的小开生得一张在女性同胞间颇吃得开的女乃油脸,一向是被众星拱月的对象,只不过今天全场女性的注意力被两位分别为好莱坞美男子与性格男演员的大明星吸走大半,女乃油小开相形失色,也因此成斓“有幸”与他一对一闲聊。
“上届金像奖影后就是我父亲在酒馆里发掘的,我父亲刚答应一位制片的合作,有部电影需要两位东方女角,其中一位人选还没决定,我可以……”
遍寻不着卫天尧的成斓渐渐满肚子怨气了,开始没耐心听他讲话。
“我想一个人到处走走。”连客套话都省下,她转身就走。
女乃油小开立刻跟了上来,“我可以陪你到处逛逛,这里我挺熟的。”
成斓翻了翻白眼,“谢谢你,不过不用了。”
似乎是她走得够快,又或是女乃油小开总算识相,走出大厅时他已经不见踪影,成斓松了口气,开始漫无目的的在大宅里乱晃,虽然有点可笑,但她还是期望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巧遇”卫天尧。
会不会他根本就不打算参加晚宴?成斓这才想到,红狮山庄的夏宴可是在卫天尧继承山庄后中断了好几年,他不参加是很有可能的。
思及此,成斓挫败不已,晚宴对她变得毫无吸引力,决定找个安静的地方透透气。
循着花香来到后花园,在步下最后一级台阶时,她发现有人跟在她身后,成斓心跳漏了半拍,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转过身——
以为终于能见到卫天尧的欣喜瞬间变成失望与不耐烦。
她还当自己甩掉他了,结果这家伙根本是阴魂不散。
“逗地方的确够安静,现在没有人能打扰我们了。”女乃油小开朝她走来。
成斓眯起眼,“你不去拍电影真是太可惜了。”诠释与跟踪狂的完美人选!生平第一次见到有人光是微笑就能让她有想痛扁人的冲动。
女乃油小开深信她的赞美是因为他的魅力发挥了作用。“当然了,事实上已经有好几位大导演跟我谈过了,不过我父亲认为我应该接掌家族事业。”他帅气地拨了拨额前的头发,接着猿臂一伸,捞住成斓的纤腰,“我听说东方女性都很矜持,看来你不同,立刻就希望独处……”
“我说过我想要一个人。”成斓冷声道,身体因努力想与他保持距离而微微颤抖。
“女人都是这样,”女乃油小开继续用眼睛放电,相信佳人的颤抖是因为已经被他电得浑身酥麻。“你们喜欢欲迎还拒、欲擒故纵,不是吗?我很明白,当女人说『NO』就是『YES』!』
成斓挑高眉,这种山顶洞人式的泡妞台词显然是每一头猪猡打娘胎生下来就会背的金句,她玉手轻贴女乃油男已经准备亲过来的肥唇,忍耐着抓花他脸的冲动和与他接触时胃部窜起的嗯心感,嫣然媚笑。
“讨厌,就算是事实你也不该讲出来嘛!”她另一手搭上他的肩膀,顺势让自己站直身体,接着以优雅而富暗示性的动作解开颈上的丝巾。“你不知道女孩子的矜持很重要吗?”
趁着女乃油男瞪着她的直流口水,她挑逗地把丝巾甩向他,花香与女性的味道扰乱他的神智,加上成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在他颈边和肩膀摆弄的小手更让女乃油小开心猿意马。
“所以啰……”突然,她两手用力一收,早已缠上女乃油男脖子并打了结的丝巾紧紧勒住他,长达三寸、又细又尖的鞋跟狠狠踩住他没有皮鞋保护、且全是骨头的脚背,成斓咬牙切齿却又优雅无比地道:“你最好记住,现代的女人不再是摆在橱窗里供男人选焙的商品,不吃你们那一套连山顶洞人都不屑用的沙猪手段,所以当女人说YES就是YES!说NO就是NO!”说到最后一个字,迷人的红唇圈起了让男人销魂的O型,脚跟使劲地左右扭转,仿佛想在他脚上踩出个洞来。
女乃油小开压根说不出话来,他伸出手似乎想掐住成斓,或者推开她,因为无法呼吸和剧烈疼痛而涨红了脸。
暗处有人闷笑出声,但专心教训登徒子的成斓没注意到,她在女乃油男断气之前松开丝巾,往后退了三步,女乃油男跌到一旁,来不及大口喘息就先抱着脚大声哀号。
“记住姊姊我说的话,你的泡妞技巧比山顶洞人还逊,后会无期啦!”成斓完全不想取回丝巾,转身准备离开。
“婊子!”恼羞成怒的女乃油男却扑了上来。
成斓听见身后动静便立刻要反应,下一秒却被突然从阴影中定出来的男人拉进宽厚的怀抱里。
女乃油男扑了个空,在草地上跌个狗吃屎。
罢教训完登徒子,立刻被无礼的陌生人抱在怀里,这个拥抱不只亲密,还充满占有欲,斗志正高昂的成斓本想教训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但是下一秒她便认出了让她魂萦梦牵的气味与念念不忘的结实胸膛,前一刻还是亚马逊女战士的成斓立刻化作一摊春水,女武神般的气魄消失无踪,小鸟依人、柔若无骨地靠着来人的胸膛。
啊——她的英雄现身了!她决定尽责地扮演好花痴……噢,不,是花瓶的角色,接着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感谢他的搭救。
要怎么样感谢他?献吻?还是献身?哎呀!好羞哦!呵呵呵呵……
女乃油小开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身,怒火中烧地看向来人,却在认清了那张魔王般冷峻的脸孔后,战斗力与意志力瞬间被吓走七成。
他当然认得卫天尧!美国的上流社会里,很少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与恶行,虽然他未曾加入任何一个由有钱又自认为高人一等的政商名流所组成、阶级意识深厚的高级俱乐部,很多人对他的名字仍旧如雷贯耳——或说是闻名胆寒更贴切,当他毫不手软的在股市与投资市场杀得对手走投无路,甚至逼得他父亲一位好友宣布破产后举枪自尽,这男人还能野心勃勃地继续对他的敌手与挡他路的人杀戮与报复。
卫家的男人不费心经营产业,而是让钱滚钱,让钱治理产业,所以需要有狮虎般的狠厉和鹰隼般的眼光,重要的是还要够冷静,在这三方面卫天尧简直优秀到令人胆寒。
卫天尧一身居家打扮——的确没打算参加晚宴,他只瞪了女乃油男一眼,然后轻如烟雾,冷如坚冰地吐出一个字:“滚。”
女乃油男剩下的三成战斗力立刻灰飞烟灭,自信心与尊严兵败如山倒的同时也让恐惧抓住了他,于是他只能连滚带爬、三步并作两步地逃出后花园。
不同于女乃油男吓得屁滚尿流,成斓简直是花痴附身,身体瘫软得像团黏在卫天尧身上的麻糬似的。
噢,好酷、好帅、好有魄力!她快要晕倒了……
卫天尧低头看向她,眼里和嘴角忍不住啊出了笑意,有揶揄、有趣味、有忍俊不住,还有任何人和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爱怜。
像她这样的小女人,通常都不会欣赏他这样的男人,甚至多半会是害怕与轻蔑的,尤其那些出身名门的千金淑女从她们父兄口中听到关于他冷血与可恶的评价,更加不会想接近他。
卫天尧始终相信自己不是女人眼中的金龟婿,勉强只能算是黄金单身汉,因为他唯一的优点就是钱很多,而要找钱多的,还有许多脾气好或温柔体贴的男人,何必忍受他?没有人怀疑他会在床第间打女人,因为他的评价和他的外表就是给人这种感觉,那些跟他分手的拜金女通常很乐意抹黑卫天尧来让自己取得上流社会同情,好钓到下一个金主,而卫天尧一向不对任何有关于他的评价或流言做辩解。
“你看起来跟刚才判若两人,”因为有趣,也因为好奇,他决定出声提醒眼前的小家伙,他一点也不相信她真有那么柔弱。“还是你准备像刚才一样,先让我疏于防备,再狠狠教训我一顿?”虽然这么说,他的手臂还是环住她的腰际,免得她真的软成一摊泥。
他必须很专心地盯着她酡红的小脸,才能不把视线移到她丰满而诱人的雪白与胸脯上。
成斓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我是真的吓坏了,所以手脚发软,头晕眼花啊!”事实上她是一见他就浑身酥软无力。
卫天尧嘴角仍噙着笑,“你的演技有待加强。”
她娇嗔地噘嘴,“那是因为我对你另眼相看,所以不在乎你是不是会揭穿我。”
“哦?怎么样的另眼相看?”他们的距离如此贴近,鼻腔充斥她女性的气息与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水味,感官的刺激几乎令他浑身肌肉紧绷起来。
“比如说,我不介意想安静散步时有你陪伴。”这样的暗示够明显了吧?他们才认识不到三天呢!
卫天尧笑意缓缓敛去,像准备出击的狮子,“但是,我想要的并不只是散步的陪伴。”他收紧手臂,让她贴向他,清楚而直接地让她明白他此刻亢奋的状态,根本没心情陪她玩小女生花前月下的游戏。
原以为今晚他会甘于孤独,却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心绪翻腾,懊恼的迅速猛烈地赶走了他的平静。
他预期她会大惊失色地逃开,或矜持地决定与他保持距离,他从来不在乎女人对他的反应,然而这一刻预期成斓将也如此却令他觉得苦涩难当。
“我不想伤害你。”如果卫天尧够清醒,就该知道他对女人从来没有所谓绅士规则,没有所谓询问,没有伤不伤害,身为他猎物的命运只有一个,就是乖乖让他撕裂,然后享用。
显然的,他又再一次在无意问为成斓改变了自己。
“就像你刚刚所说的,告诉我YES或NO,只要你不愿意,我就放手。”
接着,连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他竟陷入了煎熬的等待中。表面上冷静自若,似乎她的答案对他无足轻重,心却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仿佛她可以决定他的命运,而他站在悬崖上,等她裁决他的生死,时间长度被拉长成难以忍受的十万倍,多一秒的沉默,积压在他身上的恐惧与折磨就加倍。
版诉他答案,然后他将赴死或拥抱渴望。
如果他够清醒,他会愤怒,然后讥诮地改口刚刚他只不过开了个小玩笑,他绝不会让别人,尤其是一个女人这么影响他,令他因为渴望而软弱,何况他真的不愿意承认,他的自信不足以支持他相信自己真拥有让成斓大胆示爱的魅力,甚至当他说出那句话后,他脑子里理智的那一面开始大声地嘲笑他的自作多情与不自量力。
他是不懂女人,但也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女人喜欢俊美温柔的男人,或者是邪气又懂调情的,无论如何不会是像他这样的男人,在他印象中他常把女人吓跑。
毫无空隙的紧贴让成斓感觉到抵在她月复部肿胀而坚硬的异物,她想她一定是疯了,竟然没有丝毫的思心或害怕,反而从下月复急窜起痉挛与灼热,心跳与呼吸因为原始的变得沉重且加快。
知道他也渴望着她,则令她快乐得几乎要晕眩。
成斓从小到大接收到的道德与社会观念告诉她,要说“NO”。
可是她的感情与身体明明不想拒绝他。于是她又陷入了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就展开无数次的拔河,绳子两端一边是矜持,一边是感情……说是感情搞不好还会被耻笑,她才认识他三天!甚至根本算不上认识,又怎谈得上什么感情?
可是她就是想要他,原始的、纯女性的渴望与直觉。
许多她所听过的故事里,一见钟情总是唯美又柏拉图式的,所以她一再地质疑是不是自己不够理性?不够聪明?或者不够有道德与矜持?否则为何她对他的渴望总是无法单纯的只有精神上的?
多少人歌颂爱情的唯美与神圣,然而……
去他的唯美神圣!再ㄍ—ㄥ下去,她和刚刚那只猪猡所说的,说“NO”其实是“YES”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同样都是那种被父权意识控制了性自主的女人!
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想爱又不敢爱却偏要拿道德当藉口,助长了那些脑袋石化的沙猪男把女人的拒绝当成调情手段,并编出一套又一套狗屁教条,再画上一块精神至上的大饼,告诉女人虔诚地对着那块大饼流口水才能够得到美丽的爱情……
她真是受够了!
长长的沉默,令卫天尧冲动如生涩小伙子的热血几乎要冷却下来,心里嘲讽的声音萦绕不去,讥笑他的痴人说梦,成斓却环住他颈项令他弯,双颊泛起娇羞的玫瑰色红晕,整个人倾身向他。
“我的答案是——YES!”接着红唇覆上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