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双腿很美。”
林谨瑜不敢相信刚刚直盯着她瞧的人,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毫不吝啬地赞美着她,她有点受宠若惊。
在美国时,她有不少人追求,可是没有一个可以像他这样看穿她,让她起了一阵阵的战栗。
当他站在她面前时,她不得不承认,她是有那么一点心动。
散乱的头发显示出他的不拘小节,绝对致命的双眼带着百万伏特的电力轻易地撼动她全身的感官,令人嫉妒的挺直鼻梁,带着轻笑的双唇,一口整洁白皙的牙齿,身上的衣物则显出他的品味。
硬挺的白色衬衫穿在他身上显得完全合身,深蓝色领带上夹着一个金质领夹,举手之间可见别致的袖扣,合身的黑色西装裤包裹着他结实的双腿,最后则是一双亮到发光的黑色皮鞋。
“谢谢你。”她客气的接受方砾文的赞美。
“我有这个荣幸请你喝杯咖啡吗?”他丝毫不掩饰他的欣赏,直接提出邀约。
他想要她,不单单是刚才见到的“美景”,更是—种感觉。
柔顺光滑的长发,饱满圆润的额头,漂亮的柳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小巧的鼻头下一张带笑的红唇。
身上的衣物把她匀称的身材衬托得恰到好处。
一件白色紧身T恤,外罩一件水蓝色的短袖衬衫,扣子从胸部以下扣住,将胸部衬托得非常丰满挺实,则是不久前亨被风翻起纯白短裙,脚上穿著一双白色平底鞋,整体的搭配给人清爽亮丽的感觉。
他喜欢她的脸,细致五官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尤其是她的额头和双唇。
他能想象如果他的唇现在就贴在她洁白细致的额头上,那他一定会把持不住想当场要了她。
而他的手好似已经穿越了她身上所有的障碍,正在仔细抚模着她每一寸肌肤。
“喝咖啡?”她顿了顿。她应该知道他会这样赞美她,不就是要藉机搭讪的吗?她淡淡的回道:“抱歉,我不喜欢喝咖啡。”
她突然烦躁地觉得,他应该只是为了刚刚那一幕而来的吧。
“如果不喜欢喝咖啡,改喝别的也行,我只是想要邀你一块儿同行。”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甚至还绅士地伸出于。
心中突然有股街动让林谨瑜想答应他的邀约,但她突然想起了林氏的记者会,“不行,现在不行。”
急忙看了看手表,记者会已经开始十分钟了,天啊,她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差点答应了他。
她必须赶回会场,父亲和阿姨已经够劳心劳力了,地不能凑他们独自面对那些记者提出的尖锐问题,要不然她的回来就没有意义了。
“现在不行?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没想到他难得主动提出邀约,竟然被人拒绝。
“是的,很抱歉,谢谢你的邀请。”林谨瑜转身想要跑回会场,但她的手却陂他抓住。
“请你放开我。”她不是已经告诉他她现在有急事吗?
“我们还能见面吧?”破天荒的,他竟会如此想再见到一个女人。他只是单纯地以为她的双腿引发了他的,在没有得到她之前他是不会放手的。
“我不知道。”萍水相逢,纵然互有好感,但如果要期待下一次的巧遇,恐怕很难吧。“请放开我。”
她再度看了看表,时间正一点一点的流逝。
“这是我的名片。”他空出的一只手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我希望下次可以再见到你。”
林谨瑜看了方砾文一眼,就算她收下了名片,她也未必会打电话给他。“我们只是一面之缘。”
见到她没有意思要把他的名片收下来,他觉得被彻底的藐视了,这更加深了想要她的。
“可以放开我了吗?我在赶时间。”她扭动手腕,但他的手却紧紧地箝制住她,让她挣月兑不开。
“这是我的名片。”他加强语气又说了一遍,未等林谨瑜有任何反应,飞快地伸手往她胸前探去。
盎弹性的衣料让方砾文能拉开衣服与肌肤之间的距离,轻易地把他的名片塞进她胸前。
“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就这样被人轻薄了!
林谨瑜气愤的以另一只未受箝制的手将名片抽出丢到地上,再也顾不得被握住的手是否会痛,用尽全力抽回,随即一个巴掌就印上了方砾文的脸颊。
这是他第一次被打,尤其是被一个女人打,这对他来说绝对是耻辱。他要把所有的女人都踩在脚下,没有任何人可以爬到他头上。
她打了人!林谨瑜惊讶地发觉到她的手掌传来一阵阵麻麻的感觉。
她没有错,错的是眼前这个狂妄的男人。
抬起头,她看了方砾文一眼,骄傲地转过身,往大楼走去。
“啊……”轻呼一声,林谨瑜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下一刻,她竟然被人用力拉进怀里。
“我不许你走。”说完,方砾文低下头攫住了她的唇,并将名片放进她裙子的口袋中。
她的唇好香、好柔。
他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他的牙齿轻啮着她的下唇,趁她吃痛的同时,舌头蛮横地闯进她柔软的口腔。
他激烈地攫取她口中芬芳的味道,舌尖刷过一排如贝般的齿,让四片唇胶着,彷佛要榨出两个人肺中的空气。
“咱!”又是一个巴掌声响起。
“你……你……”林谨瑜气喘吁吁。
“别跟我说你不享受这个吻。”方砾文边说边用舌头舌忝过他的上唇,表情就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闻言,林谨瑜气得全身颤抖。
原来之前她看到的全部都是表面,他骨子里完全不一样。
她趁着他还在得意的时候,赶紧转身跑开,远离这个恶劣的男人。
林谨瑜跑进了大楼,直到进入大厅她才稍稍放慢了脚步,转过头,还好他没有追来。
被丢在原地的方砾文则露出胜利的笑容,他有绝对的自信这个美丽的女人喜欢他所给的吻。
他不容许她就这样跑走。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方砾文在心中暗暗的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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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谨瑜平顺了呼吸后,准备往记者会会场前进,此时在她脑海中全是刚刚在大街上发生的一幕。
她有点害怕那男人的侵略性,因为他是那么不容忽视,可是她一定要学会漠视他,现在并不是她能谈情说爱的时候。
她强压下心头那份悸动,甩了甩头,告诉自己林氏的存亡才是她要担心的。
“谨瑜,你去哪里了?”林谨瑜才刚进记者会场,就被林士一叫住了。
有点像是做坏事被抓到,她迟疑了一会儿才缓慢地转过头去面对父亲,“我出去透透气。”
“记者会已经结束了。”
“已经结束了?”才二十分钟?她为自己的耽搁觉得抱歉,“爸,对不起,我不应该离开会场的。”
“没关系,记者们并没有问什么尖锐的问题,可是……”林士一叹了口气。
“我知道,爸,我们要做的是在短期内补足亏空的资金。”
“谨瑜,爸知道你本来可以顺利拿到博士学位——”
“爸,不要再说了,为了你,为了林氏,放弃博士学位不算什么的,更何况等事情解决之后我还是可以回去念书的呀。”
“谨瑜……”
“谨瑜。”此时杜曼玲走了过来。
“阿姨。”她对继母点了下头。
“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有什么事不能当着爸的面说呢?”
“谨瑜,你就跟你阿姨去吧。”林士一挥挥手,神情落寞地走开。
当杜曼玲和林谨瑜正要离开时,两个十几岁的年轻人正好走进了记者会场。
“妈、大姊。”
“你们怎么来了?”林谨瑜一脸意外的看着他们。
“大姊回来,一家人难得聚聚,爸爸说今天要去外面吃个饭。”林伟杰是林十一的大儿子,今年考上高中。
“是啊,好久没看到大姊了。”另一个女孩跟着附和,她是林慧芸,林士一的二女儿,即将升国二。
“嗯,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想好要去哪里了吗?”林谨瑜爱怜地模了模与她年纪相差甚多的弟妹。
“爸爸说他已经订好餐厅了,就等着大姊和妈妈谈完话。”林伟杰说起话来有条不紊,颇有乃父之风。
“嗯,那好,你们先去爸爸那边。”
苞着杜曼玲走到会场外无人的走道,林谨瑜开口问道:“阿姨,有什么事吗?”
“谨瑜,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林氏的亏空吗?”
杜曼玲的问话让林谨瑜困扰的蹙紧丫眉。
她口口声声说她一定会补起林氏的亏空,可是她到现在还没有想到任何方法。
她曾经想利用台湾的股市做短线杀进杀小,可是这些赚来的钱补不了多少,更何况台湾股市的起伏甚剧,若一不小心,反更容易亏空。
期货和基金她也曾考虑过。
可是基金属于长期性的投资,绝对没有办法在短短的时间内回本。
期货虽然获利比股市好,但却比股市更具有风险。
“我还没想到。”当然,最根本的方法就是再度建立起大众对林氏的信任,可是万一撑不过呢?
“谨谕,我有一个办法,可是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如果可能的话,这个方法她一辈子都不想用。
“什么方法?”
“谨瑜,你知道我还有个儿子吧?”
林谨瑜点点头表示知晓。
“他现在是方氏的主事者,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他谈条件。”
“阿姨,他是你的儿子,为什么要我出面呢?”她完全不了解杜曼玲的想法。
“因为他恨我,我知道他恨我。”杜曼玲激动得差点要流下泪来。
她知道那个男人肯定灌输了他许多不正确的观念,他一定恨透了她,可是事实真相并非是他所以为的那样。
“他有什么办法可以补起林氏的亏空?”
“去求他借钱给林氏。”这十几年来,她从来没有一天不想他,他是她的儿子却不能相见,而她也知道她的儿子没有一天不在恨她的。
“求?怎么求?求他他就会帮助林氏了吗?阿姨,他是你的儿子,由你出面不是更好?”
“谨瑜,你不了解,如果可以见他,我早就去了。”
“不了解?阿姨,如果我不能了解,我要怎么开口去求?而且若你真的有苦衷不能去见你的儿子,那如果他知道我是你的继女,他会做何感想?他会愿帮助林氏吗?”
“所以,我希望你能去接近他,但不要让他得知你的身分。”
“阿姨,你说的是天方夜谭啊。”林谨瑜用力摇着头。
“我知道这样很为难你,可是你能不能看在你爸爸的份上试试看呢?”
“你要我怎么做?”
“接近他,让他爱上你。”
“这样不就是要我骗你的儿子吗?万一他以后得知了,他会恨你也会恨我一辈子的。”
“他已经恨了我十几年了。”她不在乎多几年,就算当初的一切误会都没有办法冰释也无所谓,只要能救得了林氏就可以了。
“你们之间到底曾发生过什么事?”
“谨瑜,你只要说一声,你愿不愿意用这个方式拯救林氏?”其它的都不是问题,而且这些陈年旧事现在说还太早。
林谨瑜陷入两难的困扰中。
她要救林氏,可是却得出卖她的尊严。
难道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吗?
迟疑了好半晌,林谨瑜深吸了一口气。
“好,我答应。”
一句话让林谨瑜为了挽救林氏出卖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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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方砾文仍在回味与林谠瑜接吻的那一幕。
他忘了问她的名字。
如果问了,也许他们相遇的机会就更大了,不过他还是可以期待她主动打电话。
突然手机的铃声响起,他从大裤口袋拿出手机。“方砾文。”
“石基侠。”另外一头传来了幽幽的声音。
“你干嘛装神弄鬼?”
“没什么,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有关林氏的?”
“你怎么知道?”
真不愧是好朋友,他们还真有默契。
“要问什么?”方砾文的声音有点不耐烦,虽然今天遭受小小的挫折,但他的兴致还不至于“一蹶不振”,所以他现在在想着有哪些女人可以一通电话就来的,或者直接在街上找呢?
“今天的记者会是你搞的鬼吧?”
“我没去,别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我身上。”
罢刚发生的那段小插曲竟让他错过了看那个女人出糗的机会,如果不得到那个长腿美女,他岂不亏大了。
方砾文边讲边走,有不少女人走过他的身边还回过头来看着他,而他一一报以微笑。
“你没去不代表你没放新闻。”跟他玩逻辑游戏?当他这个网路工程师做假的啊。
“不过很奇怪,你竟然会没去记者会。”他还以为他一直很期待见到他母亲出糗。
“你既然知道新闻是我放的,何必还打电话来问我?”
“我要跟你说的重点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我们几个好朋友很久没有聚在一起,所以想找一天一起出来吃顿饭。”
“我们有多久没有聚在一起了?”话虽如此,石基侠倒是挺常打电话给他的。
“你和我就别说了,三天两头一通电话,其它人都只能用Email联络。”
“他们人呢?”留在台湾的没几个。
“他们近期之内会回来。”
“近期是多久?”如果不是两个礼拜之内,那石基侠讲的都是废话。
“他们是这样跟我说的啊,我怎么知道他们的近期是多久。”
“那就别废话了,我要挂了。”
“喂!喂!多跟你讲两句话,你是会怎么样啊?”哇!他现在才知道方砾文无情到这种地步。
“是不会怎样,可是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做。”
“有其它事要做?嘿,嘿,你的事情是要用下半身来做的吗?”电话那头传来石基侠的窃笑。
“Yougotit!”他忿忿地丢下一句话,不管石基侠的调侃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