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璇想办法查出了最近一个月魏廷圣常去找的那个女生是谁——是个在酒吧打工的女大学生,叫作梁奕贞。
听说魏廷圣常去找这个女孩,这几个礼拜,他几乎是天天都上酒吧报到,听里头的服务人员说,魏廷圣没跟任何人说话,每次来都是找粱奕贞聊天,直到打烊。
李怡璇凭着女人的直觉,知道魏廷圣对梁奕贞绝对是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否则以这个男人的傲气,怎么可能这样屈就一个女人?更不可能这样照顾一个女人!
可是李怡璇知道,她已经无法从魏廷圣这里下手了——她在他的心目中早已没有说话的余地,他早就将她判了死刑。
可是她不甘心,面对这样的金龟婿,她不甘心就此放手,更不愿意从人人称羡的准魏家媳妇变成人人嘲笑的弃妇。
李怡璇知道,现在她只能求助于一个人,那就是魏廷圣的母亲。当初,就是魏母大力促成魏、李两家结成亲家。
听说前阵子魏廷圣已向父母提出要解除婚约,但遭到父母反对,闹得很不愉快,可见从魏母下手,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李怡璇跑去找魏母,可怜兮兮的诉说着魏廷圣变心的事实,但对于自己勾引他朋友的事实,则是只字未提。
甚至她还原封不动的将“她已经怀孕”的谎言搬到魏母面前,过程中还挤出了眼泪,一副非常可怜的模样。
对于那个女孩,李怡璇则将她形容成是因为知道魏家有钱,魏廷圣的身价不凡,所以才会亲近魏廷圣的女人。
听到这番话,魏母不敢相信,更先入为主的以为,原来儿子就是因为那个叫作梁奕贞的女人,才决定跟李怡璇解除婚约。
“伯母,我没关系,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没关系,可是我不希望看到廷圣被骗……”话还没说完,李怡璇又哭了起来。
魏母完全被说服了,不敢相信儿子竟然这么糊涂,更下定决心要把儿子的心拉回来,解决掉这个不该在此刻出现的女人。
“伯母……”
“我知道了,我来想办法,你不用担心,廷圣一定会娶你。”魏母信誓旦旦的说,此刻的她,脑海里只想着儿子可能被骗的事,她不断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个叫作梁奕贞的人。
她决定采取两面策略——软的、硬的都来!软的手法就是去见她,去见那个叫作梁奕贞的女人。
没有多想,两天后,魏母得知魏廷圣在公司加班,晚上无法前往酒吧,临时起意,择日不如撞日,当天就去。
司机开车载着魏母来到这间儿子经常来的酒吧,来到这里,魏母才有点讶异,这里看起来不太像是不良场所,进出的人穿着也都很正常,实在不太像李怡璇所说的那么糟。
尽避起了疑惑,但儿子与准媳妇间确实遭到第三者的介入,所以魏母认为,不管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必须解决。
除了来这里,她还有另一个策略,而且她也已经叫人去做了,相信最后一定能一劳永逸……
走进酒吧,在服务人员的招呼下,她独自一人来到吧枱前左看右看,想透过外表看看那个可能会介入别人的第三者应该是谁。
“这位女士,请问您要找谁?”
“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作……梁奕贞的?”
“有,您稍等一下。”服务生去叫人。
没过多久,梁奕贞就赶过来——来人竟然不过是个女孩,这让魏母很是惊讶。
就是这个女孩?这个看起来有点天真,脸上总带着笑容的女孩?难道说,人的外表真的不代表什么,看起来天真,事实上心里却很恶劣?
她接近廷圣,真是为了钱吗?
梁奕贞看着眼前这个中年妇女,对方一直看着她,一时间有点不知该如何反应,脑海里也拚命搜寻,想着她应该不认识这个中年妇女吧?“这位太太,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魏母收拾起满肚子的疑惑,“你就是粱奕贞吗?”
“我是。”心里更疑惑了,不知究竟在哪里认识这样的贵妇人,不然对方怎么叫得出她的名字?
“我是廷圣的母亲。”
一惊,不敢相信魏廷圣的母亲竟然找上了她,她赶紧鞠躬,向长辈问好,“伯母,您好。”
点个头,算是接受了她的敬意,然后话锋一转,魏母有点不客气的看着她,说出的话也有点尖锐。“我看你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劈头就是这样一句话,打得粱奕贞有点不知该如何反应,“对不起,我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你不应该接近廷圣!”
喉头一紧,整个人像是被雷打到一样,半晌说不出话来,梁奕贞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看穿了一样。
是的,她很享受跟魏廷圣在一起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是喜欢那个男人的,纵使他大了她那么多岁,可是她单纯的心还是靠向他,甚至早在第一次见到他,她就愿意交出她自己,给他……
魏母接着又说,而接下来这番话,更是将梁奕贞打得不知如何是好。
“廷圣已经有未婚妻了,他们很快就要结婚,换句话说,廷圣已经是个有家室的男人,所以你不应该接近他!”
粱奕贞完全不敢相信,整个人僵在现场,身体动弹不得,她隐约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传出碎裂的声音。
“而且廷圣的未婚妻已经怀孕了,廷圣就快要做父亲了,难道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要介入他们吗?”
又是一个打击,梁奕贞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索先前魏廷圣跟她说过有关他跟他的未婚妻的事,她只能在心里不停念着:廷圣的未婚妻已经怀孕了,已经怀孕了,怀孕了……
“我知道像廷圣这样的男人,对女人而言是很难抗拒,最重要是因为他有钱,但是也不能因为……”
梁奕贞艰难的反驳,纵使声音沙哑,但还是要为了自己来辩驳,“我并不是因为廷圣有钱才跟他……”
在一起?上床?还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出来,老天!现在的她,觉得自己好丢脸、好无知、好蠢……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魏母根本不信,“如果我今天下来,你是不是就当成没这回事,就算廷圣已经结婚了,仍然愿意继续跟他在一起,当个第三者也没关系?”
虚弱的摇着头,“不是……”
这个不是,说得好没立场。但也到这一刻,面对魏廷圣母亲的这问,这才发现她喜欢上廷圣了,不然何必为了这番话,为了这难堪的事实而心痛。
原来,她是真的喜欢上廷圣了……
真的难堪,竟在这种情况下发现她的感情,却也同时必须结束它,结束这段在外人眼中的畸恋!
魏母看着她的反应,不愿意再多说,只是冷冷的给了一句,“我希望你离开他,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你行行好,别做这种缺德事。”
看着眼前的人,梁奕贞不知该如何回应,发抖的唇努力抿紧,低着头,不想让旁人看出她的眼眶湿透。
她一直站在现场,却仿佛无地自容,一种冰冷的感觉从脚底向上窜,直至头顶,渐渐的连心里也冰冷了。
她不知道魏母是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她好像是被全世界丢弃了一样,整个人一动也不动,仿佛任何动作都是错误。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怎么会将自己的身与心,都给了这样的男人?
他不是说,他已经要跟他的未婚妻解除婚约了吗?
他不是说,他根本不爱他的未婚妻吗?
他不是说……
梁奕贞,你傻啊!你竟是这么的相信他,你真是傻啊!
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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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碎了一地的梁奕贞走在茫然的台北街头,第一次不知如何是好,整个人失去了重心,不知该往哪里走。
学期已经结束,她不用再去上学;而工作的酒吧,她也不敢再去,深怕会碰到魏廷圣,她很茫然、很无措。
她知道这是她自找的,是她放纵自己第一次的情感,放纵自己第一眼见到他时的,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其实想想,魏廷圣从来没跟她说过什么,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想,幻想着能亲近他,常常跟他在一起,幻想着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情侣……而他说不定只是将她当成一个妹妹看待……
梁奕贞不知该去哪里,伤心绝望的她只能选择回家,回到南部女乃女乃的家,家总是最温暖的地方,能够让她疗伤。
回到家后,她努力装出微笑,不想让女乃女乃发现她的伤心。
而女乃女乃也发现了她的萎靡不振,但总以为这是因为上了一学期的课,半工半读,当然很累,并没多问。
漫长的假期可以让她好好的思考自己的感情,也许想通了,她可以不在乎、可以无所谓,也就可以长大了。
可是命运似乎并没有放过她……
那天傍晚,女乃女乃在厨房忙着,却听见厕所传来异常的声响,那好似作呕的声音,声音相当惊人。
女乃女乃听了,立刻冲了过来,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孙女!
梁奕贞整个人几乎趴在马桶旁,不停呕吐着,脸色苍白。
“小贞,你怎么了?”
“我……嗯……”她根本无法回答,身体异常的反应操控着她,让她不停呕吐着,月复部在翻搅,脑袋一片空白,有如天旋地转。
女乃女乃看着,脸色一沉,这种异常的反应,身为女人的她当然看得出端倪。可是……不可能!怎么可能……
女乃女乃不动声色安抚着粱奕贞,让她多休息,隔天一早,她立刻带着小贞去看医生,让医生来证实她的猜测。
镇上唯一的妇产科医生果然证实了女乃女乃的猜测,也让这个小女孩震得完全不知如何反应。
“你怀孕了喔!大概三个月了吧!”
粱奕贞浑身僵硬,不敢相信,低着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肚子,不敢抬头,更不敢回头看向身后的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当然震惊,不敢相信这个一向乖巧的孙女,不过是去台北读个书,最后却带了个孩子回来。
女乃女乃还是不动声色,带着孙女回家;梁奕贞不敢说话,一颗心说不清是伤心还是高兴,失去了一段恋情,至少还有一个孩子……
可是未来该怎么办……怎么办……
女乃女乃煮了许多补身体的东西给她吃,却是一句话也没说,为了她忙进忙出;她也发现女乃女乃开始躲避着众人,不让邻居上门来串门子,显然女乃女乃是怕外人问东问西,怕孙女未婚怀孕的事情曝光。
梁奕贞很难过,却不知该怎么办,她不乖,让女乃女乃失望了,看着女乃女乃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看着她几乎花白的头发,为了自己而烦恼,她就红了眼眶。
女乃女乃一句话都不肯跟她说,却依旧忙碌的照顾着她,怕她饿着,梁奕贞知道女乃女乃是在气她,却也放心不下她。
那天晚上十点多,已经很晚了,女乃女乃坐在客厅的凉椅上,电视开着,可是女乃女乃显然没有在看,手里握着遥控器,似乎在发呆,似乎在想……怎么办?该怎么办……
梁奕贞走到女乃女乃身边,不能自己的跪下,她受不了了,女乃女乃如果想责备她,她接受,但就是不要不跟她说话……
“女乃女乃……”才一开口就红了眼眶。
女乃女乃看着她,这个从三岁起就陪着自己的小孙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糊涂?一个女孩子家,也没结婚,就怀孕了,别人会怎么说?她有没有想过,人言可畏……
傻孩子……
“女乃女乃,对不起,是我的不对,对不起……”
听着她边落泪、边道歉,女乃女乃突然掉下眼泪,语气很严厉的说:“小贞,你怎么会这样……”
“对不起……”
女乃女乃看着她,“你是不是被……别人伤害了……”这当然是女乃女乃最不愿意见到的。
摇头,“不是……”
女乃女乃的声音瞬间提高,“那你是自愿的了?”
点头,却不敢再说任何一句话。
而这样的回答,让女乃女乃完全不敢相信,身体几乎在发抖。“那个男人是谁?”女乃女乃的声音几乎在发抖。
梁奕贞不敢回答。
“告诉我,我们去找他,要他负责。”
梁奕贞哭着摇头,泪水跟着撒落,“不要,别去找他!”如果去找他,会让她更无地自容。
“那现在该怎么办?你怀孕了,你才几岁?以后该怎么办?”
女乃女乃哭,她也哭,祖孙俩抱头痛哭。粱奕贞知道,她好不孝,女乃女乃都年纪一把了,还要为了她的事情如此伤心。
女乃女乃突然站起身,不再看她,直接走入房间,没有再理她,更没理会身后孙女痛苦的哭喊。
“女乃女乃……对不起……女乃女乃……”
那一夜,真的是她经历过最漫长的一夜,窗外长夜似乎难尽,屋子里则是声声啜泣,泪水似乎怎么也擦不尽。
可是再漫长的夜还是会结束的,再多的泪水终会乾涸,天亮了,女乃女乃走出房间,睡在客厅椅子上的梁奕贞同时也醒了,祖孙两人对望一眼,依旧不知该说什么。
女乃女乃煮了一顿早餐,粱奕贞在一旁帮忙,两人都无语。等到吃完早餐后,女乃女乃终于开口了。
“你要留下这个孩子吗?”
梁奕贞很坚定的点头,“女乃女乃,我要这个孩子。”
“你这么喜欢那个男人,为什么不去找他负责?”
粱奕贞想了很久,终于很艰难的说:“我不会再去找他了,他……已经有未婚妻,而且也怀孕了。”
女乃女乃倒吸一口气,不敢相信孙女会做这种事。但或许,这段时间以来,她的惊讶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一件。“你知道这个村庄很保守,一个女孩未婚怀孕,会被说成怎样,你知道吗?”语重心长的问。
“我知道……”
“女乃女乃是不怕,但你呢?你受得了吗?”
“我……”
又是沉默相对,女乃女乃看着孙女,经过一晚的思考,她想了很久,身为长辈,她只能给孩子这样的建议。“小贞,如果你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我想……你去美国找你姑姑吧!在那里生,顺便也去美国把学业完成。”
“女乃女乃……”
看着孙女,眼眶一红,泪水跟着滑落,“你父母在美国留了一栋房子,靠着收租金也是一笔收入,你的生活应该不会有问题。只要你愿意,你就过去:如果你不愿意,那……咱们祖孙俩就搬离这里吧!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梁奕贞捧着碗,不停掉着泪,她知道女乃女乃喜欢这里,知道女乃女乃舍不得离开自己,却为了自己,愿意放弃在这里多年的情感。
梁奕贞知道这是她自己的决定,要由她自己来承担,她下能拖着女乃女乃下水,任何的错误都应该由她自己负责。
她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用耍赖或是任性就能解决问题,现在甚至还有孩子,她该为自己、为孩子坚强面对一切。
只是她舍不得女乃女乃啊……
老人佝偻的身躯,老迈的脸上流着泪水,她好不孝,女乃女乃,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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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台北的魏廷圣不停在自己独居的家中四处翻找,他不相信,不相信她会是这样的人,不可能……
魏母就站在一旁,看着儿子四处翻找——这就是她的另外一个计画,让儿子对那个梁奕贞彻底死心的计画。“找到了吗?”
魏廷圣坐在办公桌前面,冷静下来逼自己去思考,可是脑海里却不断浮现母亲刚才说的话。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小贞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我就说,东西就是被她偷走的……”
“不可能……不可能……”他喃喃说着,声音低落,似乎也没了自信。
魏母知道儿子在找的是什么,就是那只放在儿子这里的传家宝石戒指,现在戒指不见了,而她告诉儿子,就是梁奕贞偷走的!
“你说不可能,那现在东西呢?”
魏廷圣抬头看母亲,“我找不到。”
魏母再问:“那你把戒指给梁奕贞看过吗?”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有。”
魏母很满意,“所以这枚戒指除了你之外,梁奕贞也看过,如果不是她偷走的,那还会有谁?”
魏廷圣大吼,“不可能!小贞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魏母愣了愣,不敢相信都到这个时候了,自己的儿子竟然还这么坚定的相信着梁奕贞的清白。
看来,儿子是真的对那女孩动了心,只是他自己还没发现而已。
这一切都是魏母布的局,就是为了让儿子对那女孩死心,所以戒指事实上是她拿走的,只是她把责任推给了梁奕贞。
魏母认为自己这样做并没有错,儿子很快就要走入家庭,怡璇也已经怀孕了,既然如此,他就不该在这个时候再这么三心二意。
如果廷圣与怡璇间有第三者的消息传出去,对于两家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魏母认为,她必须在事情恶化前,先出面制止。
魏廷圣坐在桌子前,不死心的继续找,心里仍然倾向相信小贞——不可能!她宁愿在酒吧辛苦的工作,也不愿意接受他安排到他的公司帮忙;当他开着豪华跑车去接她时,还会不高兴,说他太招摇,怎么可能……
魏母看着儿子的举动,嘴里不禁说着,“不用再找了,东西不见了,你怎么找都找不到的。”
魏廷圣没有停下动作,仍然继续寻找,脑海里、下意识里,他仍不愿意相信她是这样的人!
魏母紧接着问:“好!你不相信是她偷的,那她现在人呢?”
魏廷圣停下动作,身体有点僵硬,抿紧了唇没有回答。
看见他这样的反应,知道他动摇了,魏母继续说:“梁奕贞现在不见了对不对?你找不到她了对不对?这是因为她偷到值钱的东西,当然要赶快逃跑。”
魏廷圣眼神灰暗,垂下头,默不作声。
“我认为梁奕贞接近你,根本就是为了你的钱。”魏母声音铿锵,一字一句都敲在他心里。
只有魏廷圣感觉到那隐隐作痛的感觉,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甚至出言否认,“不可能,小贞不可能这么做!”
“都变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是不肯相信?”
魏廷圣摇着头,他不能相信那么可爱、温柔的女孩,怎么可能是贼?他不能相信……
魏母继续说着,“证据都摆在眼前了,如果她没偷,为什么会消失不见?她可以出来证明她的清白啊!”
魏廷圣哑口无言,事实上,他也开始怪起她了——责备她为何这样什么话也不说就消失?
难道他只是个不重要的陌生人,她可以什么都不用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这几个月来的相处到底算什么?
难道在她心中,他什么也不是吗?
“儿子啊!看来你也是被她骗了,算了,就当作我们吃亏好了,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不可能……”他还是喃喃念着,声音却愈来愈小。
魏母叹口气,“我知道你脾气硬,一向很骄傲,不能接受自己被欺骗的事实,可是事实就是这样,摆在眼前,是无法否认的,碰到这样的人,我们只能认了,就当作是我们运气不好。”
她劝着他,魏廷圣再不想承认,也无法否认母亲的话,渐渐的他沉默了,内心酝酿起了不满——
梁奕贞,你到底在搞什么?难道你接近我,真的只是因为钱吗?
既然要钱,那为什么你只拿了一枚戒指就走?你应该继续留下来,这样才能捞一笔大的啊!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自从母亲告诉他这件事以来,他一直不敢相信小贞是这样的人,他始终对她抱持着信任,可是他去找她,却始终落空;到酒吧去找、到学校去找,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这种种的迹象与证据摆在他面前,就像母亲说的,就算他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信:纵使他再不愿,也不得不将小贞当成这样的人。
“戒指丢了就算了,你也别想再去找人,就让她去,我们就当作是花钱消灾……”终于要说到重点了,“重点是,你跟怡璇的婚事要赶快办,怡璇已经怀孕了,很快……”
魏母滔滔不绝的说着,只有让儿子赶快走进婚姻,才能让儿子死心,避免夜长梦多。
也许结婚后,这样的事就能少一点。
魏母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继续想着那个女孩,渐渐让自己死心,让自己不再去想她。
从此,魏廷圣开始逼自己不再去想她——既然她消失了,不知去向,就等于坐实了母亲的各种指控,等同于承认了她就是那样的人!
只是偶尔他还是会怀疑,会怀疑有着那样一双眼睛的女孩,有着那样一副温柔笑容的女孩,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怎么可能?
许多年过去了之后,魏廷圣或许渐渐忘记了那个曾经邂逅的女孩,或许曾经忘记了那样一个让他又是疑惑、又是不满的女孩,可是他始终难以忘记她的那双眼睛。
甚至到后来,他连女孩的名字也忘记了,但他依旧记得那双眼睛,她的那双眼睛,甚至与他在朦胧间记忆住的那双温柔可人的双眸是如此的相似。
这些都成为他记忆里无法抹灭的一部分,或许随着时间而渐渐模糊,但始终存在着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