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亚克斯离开后,身无分文又无处可去的言馨,决定要回到自己的宿舍。
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找她找得焦头烂额的所有人,一定万万想不到她竟会回到自己的住所吧!
靠着口袋中仅存的零钱以及自己的脚力,三个小时后,言馨好不容易终于走回学校宿舍。
当她出现在宿舍前,一见到大楼前停放的诡异高级轿车时,整张又累又倦的小脸几乎当场垮下。
朱金华那家伙竟然派人守在她的宿舍前?!她几乎要怒骂出声。
太过分了,就算她和他真的有婚约关系,他也不该如此监控她的行动自由!这只该死的猪到底想怎么样嘛?
又倦又累的言馨,眼巴巴见到自己的温暖小窝就在眼前,却又有家归不得,只能想像着那满衣椅的乾净衣服、放满热水的浴白,以及舒适大床,不禁咬牙切齿。
满脸无助的走向宿舍前方的小鲍园,找了个秋千架坐下来,并把藏在手提袋内的小狈抱出来。“亚克斯,我应该怎么办?”
亚克斯明明听见她的说话声,却没有特别的反应,好像生病似的,无精打彩地站在她面前,就连最喜欢的摇尾巴动作也没了。
这只小狈怎么了?刚刚明明还生龙活虎地咬着她的裤管不放呀!
“怎么了?是不是我把你带离主人的身边,让你不开心了?”见狗儿对她不理不睬,原本不佳的心情是更加低落了。
就在这时,幽暗天空忽然降下丝丝细雨,缓缓润湿了她单薄的衣物。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唉!
自叹倒楣的打开手机,见到萤幕上来自朱金华的一百通未接来电显示,整个人的情绪更是恶劣到极点。
猪八戒何必对她这么死心眼呢?真是教人百思不解啊。
是不是猪八戒过去在情场上遭遇到太多挫折失败,才会导致对她的穷追不舍和几近变态的监控?!抑或是她的外貌太过可爱,才会造成猪仔兽性大发,猪瘟大作?
她要如何才能摆月兑掉猪仔这种任性的追爱游戏?难道真要她回家向顽固老爸磕头道歉,请求他收回这项惨无人道的婚约?
只要她一磕头,朱金华的这场闹剧就会落幕,她和林光一之间的最大阻碍也就自然消失;阻碍一消失,她就可以专心和林光一谈恋爱,回到当初打算气一气顽固老爸的目的……呆瞪着手机,她内心挣扎不已地紧握拳头。
她该如何是好?放弃还是屈服?
颤抖地盯着手机萤幕上的言家电话号码,那一瞬间,已经被身心疲累和猪八戒精神压迫所包围的言馨,几乎就要按下拨往家中的电话按键。
“汪汪!”亚克斯的叫声忽然把她从将近屈服的出神状态中唤回。
颤抖地丢下掌中的手机,狠狠的把它踩个稀烂。?不,她绝不低头!包不道歉!
错不在她,她为何要低头道歉?该道歉的人应该是老爸和猪八戒,一个霸道顽固,一个幼稚任性,是他们两人把她这三年来的平静留学生活搞得一团乱,是他们破坏了她初次的恋爱和幸福……
直到脚下的手机伤痕累累,她激动的情绪总算稍稍平复。
“汪!”
“亚克斯,不要吵我了,我已经够烦了……”她难过的低下头,心烦意乱地坐回秋千上。
“汪……”无精打彩的亚克斯忽然又低吠了一声,但它身上的电量好像消耗殆尽般,尾音微弱得不清不楚。
“亚克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烦我了吗?”一脸的疲累和无助。
她该如何是好?如果继续待在林光一的身边,绝对会替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困扰,就像今天下午那般。
朱金华的偏执和幼稚,难道真的没有转圆谈判的空间吗?她望着头上天空的厚重云层,烦恼的自问着。
与其向老爸磕头道歉,她宁可试着向猪八戒游说,或许可以因此取消婚约。
只是……朱金华会点头答应吗?
昨晚在宴会上她整猪仔整得那么凄惨,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保龄球一样滚撞到桌脚,然后整桌的生鱼片天女散花般全落在他的猪脸上,这样过分的羞辱和欺负,恐怕连磕头道歉都平复不了猪仔的怒气。
若她真的前去请求他取消婚约,说不定他会要她从他的胯下爬过,外加喝他的猪尿猪血,以求谢罪……?唉,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进退两难,进也不是,退更不是,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东想西想的想破了脑袋,言馨依旧无法总结出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法,不禁气馁地直跳脚。
忽然,安静了好一会儿的狗儿,从趴坐的地上起了身。
“汪呜……十公尺外有人接近。”它的脸朝着不远处的一片树丛,发出低呜的木?旧??“什么?!”狗儿这突来的警告,当下让言馨停下晃动的秋千,瞪大双眼四处搜寻。
幽暗冷清的社区公园中,什么人都没有,除了无情吹拂的飕飕风声,四下死寂一片;这种飘着小雨的夜晚,有谁会出现在公园内呢?
疑惑和不安同时涌上心头。
但是这公园内除了她和狗儿外,就是冷清的儿童堆沙游戏场,以及不远处的花园和树影草丛。
“亚克斯,你确定有人接近吗?”她疑惑的望着空无一人的公园。
虽然还不到三更半夜的时刻,但可怕的冷清感和无助寂寞却如鬼魅般,幽怨且强烈的包围住此时的言馨。
她转望向自己那暗着灯光的宿舍,三年的异乡求学生活回忆历历在目。
和父亲之间的战争,永无止尽的持续着,也就是这股斗志一直支持着自己,这三年在异乡坚强的存活下来。
这三年来,当室友们逢年过节开开心心的回家省亲,共享天伦之乐时,她就像是留守的看门狗,可怜兮兮的一个人吃着面包或泡面孤独过节;有时发烧生病,室友们都去学校上课了,而她却只能一个人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痛苦的昏迷申吟着。
可悲的是,在没有亲情、没有节庆、没有温暖的生活状态下,面对外来关切和陌生人的问候时,还得一副乐在其中、多采多姿的虚假回应着……
她这三年的异乡生活,就是在这种孤单寂寞却又绝对不能战死沙场的状态下,硬撑过来的。
林光一的出现,对她而言,是重要的转折点。
案母亲突然的造访以及草率决定婚约,令她几乎要战死在和父亲的战争之中了。
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林光一的适时出现,仿佛就是命运的安排,是她这二十一年来孤苦等候的白马王子。
白马王子即将要带着她一起迈向幸福快乐的和平之国,把她救离这个与父亲长年争斗的沙场,救她月兑离这长达二十一年的亲子战场……?谁知道,竟然还会在半路上遇上一只父亲派来的黑猪魔王?!把她好不容易快要得到的幸福,又远远的往千万光年倒踢去。
“……真想念台湾的珍珠女乃茶和小吃呢!”她饥肠辘辘的哀叹。
她想要回台湾,和父母亲重温孩童时期的亲子之乐,更想要投入林光一那大坏蛋的怀抱……然而此时此刻的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彷徨无助地坐在这空无一人的冷清公园中,和一只毫无生气的电子狗相依为命。
“汪呜……”亚克斯全身无力地四肢跪下,身子伏趴在地上。
“亚克斯?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紧?”见它忽然神情痛苦的倒下,言馨紧张的弯来。
没错,它一定是生病了,才会无精打彩又发出错误的讯息。
“汪呜……”狗儿又低呜一声。
“该不会刚刚被我放在袋子里一路跑,所以你里头的精密电子零件被摇晃碰坏了?!”她忧心地抱起狗儿,想要检视狗儿的功能状况,这才忽然想起自己对机器根本是一窍不通。
挫败的把狗儿放回地上,叹息声更是沈重了。
就在这时,忽然见到无精打彩的亚克斯眼睛一亮,加足马力地往树林前方奔冲了过去。
“亚克斯!回来啊……”见到狗儿疯狂地跑入树丛内,言馨想要追上前去,却犹疑的停下脚步。
她向来怕黑啊,尤其是连路灯都没有的黑暗树丛,更是严重挑战她的恐惧和不安感。
她的脚步停留在幽黑的树丛前。“亚克斯!不要顽皮了,快点回来,我明天会买狗骨头给你吃。”笨拙的哄骗谎言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个大笨蛋。
明明知道电子狗根本不啃骨头的,干么还撒这种可笑的谎一言?!
“亚克斯,你不能就这么把我一个人丢下……”语气开始转为不安害怕。
这种四下无人的幽暗公园,有一只电子狗陪伴总好过她独自一人;眼见亚克斯冲入树丛后就无声无息,不安和恐惧感逐渐在她心中扩散开来。
就在前几天,宿舍前的这座公园才发生夜归女子遭到抢劫施暴的可怕新闻,难不成那尚未落网的歹徒正一步步接近她,拿着刀子正准备加害于她……
“不……”见到树丛中好像有了奇怪动静,幽暗中意想愈害怕的言馨不禁软了双脚,整个人无力地跪坐下来。
一道自树丛中出现的高大黑影,当下吓得言馨抱着头尖叫起来。“啊——”不要啊,她的一生不想这么悲惨无辜的结束。
她还有许多想对顽固老爸说的话,还有想念的书,想和光一谈恋爱,以及环游世界的梦想啊……她的一生不能这么短暂的就被毁了啊!
豆大的泪珠自言馨脸上落下,满是后悔的情绪冲撞着她此时的胸口。
她该去跟顽固老爸磕头道歉的,她不该这么任性的自作自受;是她不好,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惨死在一个异乡的杀人歹徒手上……
“阿馨?!真的是你?”一个熟悉声音将她自恐惧中拉回。
她抬起泪流满面的脸蛋,怀疑自己此时的耳朵听力。
不可能的,光一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怎么可能找她找到这里来呢?一定是她过度恐惧产生的幻听、临死前的幻影。
没错,一定是的!她脚软且恐惧的等着死神宣判。
“阿馨,太好了,果然让我找到你了!”天空的乌云飘离,终于让月亮的光芒照亮了幽暗公园。
林光一那满是安慰的兴奋笑颜,有如雨过天青的阳光,活力四射的呈现在她眼前。
真的是他!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或杀人魔王。
“光一……”泪流满面的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
熟悉的笑容和亲切的身影——此时此刻现身在她眼前的,正是三个小时不见的林光一。
“叫你乖乖的不要乱跑,偏偏不听话,你看看,还把自己吓成这副德行。”心疼的责骂声随着他真切的关怀出口。
罢刚拿着追踪器在公园外探测了老半天,总算是让他顺利找到亚克斯和这小麻烦的所在位置。
只见她泪着眼、红着鼻、哽着声、乱着发,像极了一只可怜兮兮的落汤鸡。
“呜……”鼻头一酸,又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阵号哭。
“喂,我不过说了你两句而已,你也不需要大哭给我看吧?!她这么一号泣,当下哭揪了他的心。
手忙脚乱地蹲来,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
“都是你不好……害人家的双脚又肿又痛,害人家又饿又累……”哇的一声,她毫不客气地投入他宽阔的怀抱中,偎着他的胸膛,哭得淅沥哗啦。
“别哭别哭,都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他柔声低哄。
见她把自己的上衣当免费卫生纸,他无可奈何地笑搂住她,任她的泪水蹂躏着自己的心疼和不舍。
招惹上这么一个晴时多云偶阵雨的百变小麻烦,他究竟该怨谁、怪谁呢?
甜蜜的无悔笑意悄悄爬上了他的脸庞。
******************
“原来你是藉由亚克斯身上的卫星定位系统,追踪到我现在的位置啊?!”一阵号哭之后,言馨这才雨过天青的和林光一坐在他的“南洋岛国”上。
宽阔舒适的皮椅座、暖呼呼的暖气,还有那一件拥有熟悉味道的羊毛外套,让方才在公园吹风淋雨的言馨,瞬间飞上一个宾至如归的舒适热带天堂。
她把椅座调整好,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安心自在地躺坐在正在行驶中的车子内;隔壁开车的司机,当然就是免费让她当蓄水桶的白马王子喽!
“是啊,要是再慢个五分钟,连亚克斯身上的备用电池也耗尽了,那就真的水远无法找到你和亚克斯了。”手握着方向盘,心思和眼睛却完全停留在身旁这个小妖精的喜怒哀乐上。
“这么说……亚克斯不是因为生病才奄奄一息,而是因为身上的电池快没电了,才会那样无精打彩的?”包覆在她温暖大衣下的,是重新恢复生龙活虎模样的电子狗。
只见亚克斯从大衣中探出头来,开心的伸着舌头。
“嗯,只要电池消耗到一定范围,电子狗身上的自动省电系统就会启动,把耗电率降到最省电的状态。同时,狗儿的毫无生气和行动迟缓,也可以提醒主人该对宠物进行充电保养。”见她重新恢复生气,他总算松了口气。
窗外依旧飘着春夜的寒冷小雨,窗内却是幸福满满的温暖小景。
“原来如此,难怪刚刚亚克斯都不理人家,我还以为是因为偷偷抱它离开,害它生气的不理我了。”知道狗儿不是因自己的过失而受损,她总算重新展开笑颜。
那个笑容,如朝阳般灿烂温暖。
“也有这个可能喔,亚克斯是家犬,自然不会喜欢外面的世界;尤其还是被一个又粗鲁又泼辣的小疯婆绑架,它当然会垂头丧气的。”他心疼的模模受惊归来的爱犬。
“你说什么?!”言馨的眉毛瞬间倒成八字。
“没事。”笑意满是浓情。
“哼!”她转过身去,决定不再理会他。
“别生气嘛……好不容易我们才甩掉朱金华,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呢!”笑着把车子转进速食店的外卖车道。
“别再提那只猪八戒,我已经快被他搞得烦死了。”见到那个熟悉温暖的黄色标志,她一脸的感动。
丙然,不管在台湾还是异乡,连锁速食店的魅力,总让人有种他乡遇故知的安心感。
“我们得想办法一起除掉那只猪仔。”边说边把车子停在点餐窗口。
“除掉他?!”煎?煮?炸?还是干脆来个泰式烤乳猪大餐,外加中式猪脚面线?
视线同时瞄到点餐菜单上的照烧猪肉堡。嗯,就是这个了,她开心的伸手指了指。
“是啊,除非你想嫁给他。不然当然得来个一劳水逸,永绝后患。”手刀在脖子上比了比。
“这样做的话,猪八戒未免太可怜了。”车子缓缓前进,闲聊如何处置猪八戒的两人一起等着领餐。
“阿馨,你怎么反倒同情起猪仔那家伙呢?”刹那间,醋味满车飞。
太不平衡了……原本以为她会很讨厌猪仔的,没想到她竟然还对他起了怜悯之心!?
“我没有同情他啊,其实猪八戒人很不错的,只是有点幼稚和太过积极罢了。”她接过他递来的速食大餐,拿起一根又香又松的薯条用力咬下去。
“阿馨……”难以相信她对猪仔的观感竟是如此。
懊说是她太过天真善良,还是他太残忍无情?!
“要叫猪八戒放弃这门婚事看起来不太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从我老爸那里下手,看看能不能叫他取消这门婚约。”方才在公园的那一番挣扎,她已经想出结论了。
与其去求外人,不如求自己人比较简单。
“你父亲言晋元?!那个闻名台湾家具业界的老古板霸君?”林光一先将车子停在路边后,满脸吃惊的抢过她塞满嘴的薯条和汉堡。
如此有名气的商界老头,他当然不可能孤陋寡闻到没听说过他的顽固古板。
“虽然这是事实,但别这样批评我爸爸嘛,好歹他是生我、育我的父亲。”言馨心疼地嘟嘴抗议。
“刚刚是谁咬牙切齿的说要嫁给一个日本人,好气死自己的父亲?”稍早前,她已经把“矢志嫁给日本人”的故事陈述了一遍。
笔事的精采内容远胜过日本的洒狗血连续剧。
“说归说,做归做嘛!再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可以气死老爸,欺负那个老骨董,和那老顽固吵架打架……只有我这个正牌夫人的独生女儿,才可以这么任性和骄纵。除了我之外啊,谁都不许骂我老爸,包括你这日本鬼在内。”她捏捏他的鼻子严正警告。
唉,女孩子的心真是难懂,明明是很爱她父亲的嘛,为什么老是听见她批评乱骂自己的父亲呢?
“是是是,以后我绝不在你面前说你老爸的不是,这总行了吧?!”他又想起正名国籍身分的事情。
“这才差不多。”她满意的点点头,同时把椅背弄平,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在后车座椅上乱跑的亚克斯身上。
“我有一件事情必须告诉你,关于口口声声说我是日本……”正想开口澄清的话,却被她的心不在焉所中断。“阿馨,我正在跟你说话,你可不可以专心一点?”
“我有在听啊,你继续说……”她和亚克斯正玩得起劲,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
“汪汪!”亚克斯两脚直立,身子灵活的来回不停绕圈子,活似马戏团的小狈表演。
“对……就是这样子,接下来表演握手,把你的舌头伸出来,然后握上我的手……”她整个人趴跪在放平的椅背上,心思显然全部放在后车座的狗儿身上。
“阿馨!亚克斯是我花了一亿元才研究出来的第五代电子狗,你怎么可以把它拿来当作表演狗训练?”望着爱犬被如此欺负玩弄,他几乎要仰天长啸、欲哭无泪。
“有什么关系嘛,不过是让它活动一下筋骨;再说这也算是在帮你做功能检查啊,看看亚克斯有没有哪个关节不灵活,好让你可以抓出来维修。”没好气的送他一记白眼。
“喂……刚刚是表演握手,那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见她说话的时候还可以同时蹂躏他的心血结晶,这下火气更大了。
嘿地一声,是她顽皮心虚的笑脸。
“一看就知道嘛,表演跳火圈啊……”她用双手围成一个圈圈,要亚克斯自车窗处加速起跑,然后一举跳过圈圈。
“汪汪!”远汪一声,亚克斯加足马力,开心地一跃而过她的双手圈圈。
“太棒了,亚克斯,你真是神犬!”她惊喜的把亚克斯抱起,宠溺地亲吻嘉许着。
“汪汪!”亚克斯开心地回舌忝她的脸颊。
“够了!你们两个!”一脸醋味的把小狈强行带离她的脸颊。
“喂,你不要破坏我们两个的患难感情!我和亚克斯已经成了同甘苦共患难的好朋友。”她咕哝着想要抢回小狈,却被身材高大的林光一压下头来。
“还我……还我……”她伸出手来,不停地构着,却怎么也构不到他手伸长的高度。
“真的这么喜欢亚克斯?!”见她脸红气喘的想要夺回爱犬,涌出的醋味更是浓烈了。
“你不还我,我从此就不理你这个臭日本人了!”她恼羞成怒地停下抢夺动作,背过身撂下狠话。
“喔,这么严重。”一副原来如此的恍然语气。
见她背对着自己,双手交叉在胸前,整个人气呼呼的模样,他不禁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变态!”小嘴嘟得更高了。
见她气得头顶都冒烟了,他这才稍稍浇熄刚才被她忽略的浓烈醋意。“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可恨又可爱的小女人……”两只强壮的手臂忽然将她整个人往后一拉,将她整个人拉进他宽阔雄伟的胸怀中。
她直觉地转身质问,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
一回身,两人的上半身瞬间紧密贴合,温暖的气息吹拂上她的发梢,灼人的唇片随着诱惑迷乱的气息侵咬上她的耳垂。
“你……”游移耳际的唇温柔地覆上她的嫣红,所有言词消失于她的唇间。
许久,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艳红的唇瓣。
“过两天,我带你回我家,把你介绍给我爸妈认识,然后请我爸妈正式向你父母亲提亲。”他依旧舍不得离开她软玉温香的身子,紧紧把她搂抱在发烫发热的胸怀中。
“你父母?!”狭小的隐密空间中,她全身无力地攀附在他几乎快融化的发烫躯体上。
这是她第一次听他提起自己的家人,他的家庭究竟是怎么样的成员组合呢?
“嗯,我父亲是SOMY的现任社长,母亲则是他现任的老婆;我还有许多的兄弟姊妹,少数是血亲,多数不是。”语气显得相当冷静。
比常人复杂许多的身世,一直是他不愿提起的疮疤,而他此刻却可以心平气和的和她聊起此事,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可是SOMY日本社长并不姓林啊?”她仰头瞅着他,清澈的眼瞳水汪汪的,波光流转。
“林是我生父的姓氏。我母亲带着我改嫁给现在的父亲后,因为我执意不肯改姓,也就沿用旧姓了。”他轻抚她的发,眼波满是爱意。
“……我保证,一定会尽快让我父母亲答应我们两人的婚事,然后请他们飞去台湾,向你父亲游说解除和朱家的婚约,并且正式提亲……阿馨?!”他长篇的感动告白还未说完,就隐约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她竟然就在他怀中呼呼睡着了。
唉,这爱吃爱睡的小妮子在这么浪漫的情境中也能睡么,真是甘拜下风。
苦笑一声,他挪了挪身,以最舒服的姿势拥她入怀,不知不觉被她酣睡的娇颜吸引住视线。
柔软的身子缩陷在他的怀抱中,红通通的天真睡颜宛若孩童,微扬的嘴角勾勒出甜蜜笑意。
爱怜的心头一缩,他低下头来,灼唇悄悄滑上她的樱瓣,啄吻了下。
她永远不会知道,在两人这值得永久纪念的一日,有个深情款款的男人,曾如此温柔地爱恋她娇媚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