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啷!”一只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你在酒菜中掺了什么?”战骁无力地道。
“相公,您的口气好严厉哪!”嫣然一笑,玉荷郡主起身,开始徐徐地宽衣。
“不碍身体的,相公……那酒不过放了一点为夫妻助兴的小东西,只要纾解开来,就会没事了……”她莺声燕语地,想撩拨他的。
“相公,请让妾身来伺候您……”褪得近乎全果,玉荷郡主将雪女敕妖娆的娇躯贴了上去,贪婪地感受战骁的修长强健。
“出去!”
“咦?”玉荷郡主一愣,她抬眸不可置信地看见他一脸的寒峻。“相公,您……”
“出去!”战骁冷淡地重复道。“我不需要你这种妻子。你现在出去,咱们夫妻俩尚且可以相敬如‘冰’;不出去,明日休书一封!”
休书?“你凭什么休掉我?”求爱不成的不满,开始变成尖锐且恐怖的愤怒。
“相公,我一直试着做您的好妻子,但您却一直拒绝我。”
“那又如何?”他鄙夷地撇嘴道:“不愧是璋啸王爷一手教出来的好妹子,竟会使出下药这种‘好’法子。你真是恶心,就算被欲火焚身而死,我也不会找上你,我碰都不会碰你一下!”
“战骁!你好样的,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本郡主说话!”老羞成怒之下,玉荷郡主已经换上一副泼妇嘴脸。
“出去!”战骁闭眼不想看见面前的女体,他的亢奋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他不想如她所愿,在肉欲冲动下抱了她,更不想让她得逞。
“哥哥……”
突地,一道怯怯细细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闻声,战骁鹰眸暴瞠,玉荷郡主亦迅速地转过身,看着来人。
兰心很是胆小地往退后了几步。“哥哥说,饭饭后,陪陪。”
“是吗?”一抹佞笑倏地浮上玉荷郡主的唇边。“好,我就索性让他来好好陪你这个白痴!”
语毕,她凶蛮地将兰心扯到床边。
“住手!”战骁起身欲动,却力不从心,身子不停的轻微抖颤着。
“相公,您别费心了。”玉荷郡主娇声笑了起来,恶劣地道:“这帖药厉害的地方,就在除了做那档事之外,做任何事都不会有劲儿。饶是您为习武之人,现下连半分功力都使不出来,且满脑子都是在床上打滚的念头,绝对容不下其他的……您现在肯定是欲火中烧了,对不对呀?”
“你……”赶忙运转内力呼息,战骁惊骇莫名地发现玉荷郡主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卑鄙的女人!”
“呵呵……随您说吧!”玉荷郡主得意地睨视着他,再看看仍一头雾水的兰心。
“您现在是要选择我还是选择她呢?”
“我……”
血液开始沸沸腾腾地集中在战骁的下月复,好似山洪不停地汇集。
“我办不到!”不知不觉的将低喃逸出口,为了不伤害兰心,他将手伸向玉荷郡主,却硬生生地僵在半空中,再垂落了下来。
“战骁!”玉荷郡主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记巴掌。“我恨你!好、很好!今晚春宵,你就好好和这个白痴丑女人共度吧!”她冲出房外,将房门落了锁。
“你……快出去!快!”听见关门的声响,战骁明白玉荷郡主在玩的把戏,他对兰心喝令道。
“哇!”差点被战骁的恐怖脸色吓哭,兰心果真跑到门边,试图打开房门。“哥哥,不动。”
战骁用力闭眼、努力吸气,费力控制着因欲火而中烧的热流。
“哥哥,脸红红,不舒服吗?”随着惊叫的疑问声,一只光滑软女敕的小手就模上他的脸。
“不准碰我!”双眸猛睁,战骁想竭力嘶吼,却是声若蚊纳,但下半身的却已益发“茁壮”到裤档都快撑破的地步。
“哥哥……”小手缩回去了,兰心一脸害怕的表情。
“乖……”战骁却没有多少精神力气安抚她。“去桌子那边坐。不要吵、不要乱动。”
他必须集中意志,来克制一波又一波非自愿性的。
“乖乖的……”见兰心真的离开他的身边了,战骁才安心地重新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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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白白、青青,又红红。
兰心有些被动、有些害怕地坐在椅子上,啃吮着手指头,不知所措的盯着战骁变来变去的脸色。
“哥……”她想再唤他,却又改变主意地抿紧嘴儿。
扮哥有说,叫她乖乖,不要乱动、不要吵。
可是,不跟哥哥说话,心不安,怎么办?
“唔……”
啊!扮哥从鼻子里发出声音了,他又睡着了吗?
“怎么办……”有了!“空空、空空……”她手忙脚乱地从腰袋里掏出铜镜。
“空空,怎么办?呜呜……空空……呜呜……空空……”
倏地,她的身后升起一股蓝烟,有只手拍拍她的肩膀。
“走开……呜呜……走开……”兰心自顾自地哭着。“空空……”“叫魂啊!喂!”空谷幽兰不爽的加重拍打她的力道。“我这不就来了吗?笨蛋!”
“空空!”兰心惊喜地回过头来。“空空……呜……哥哥……怕怕……空空……”一个箭步抢上前,她扑了过去。“怕怕……兰丫头……呜呜……”
“嗯!”空谷幽兰倒是没费太多心思安慰她,他俊美的脸上一片严肃。
“发生什么事了?”他认真地问道。
“空空……哥哥死……不死……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兰心话说得乱七八糟的,却是表露出最真实的关切与恐惧。
这一点认知,让空谷幽兰的心无缘由地发起酸来。
“他死不了的!”他冷哼了声,“给他找个女人就行了!”
“女人?”兰心双眼一亮,“大嫂,女人;兰丫头,女人。”
“笨蛋!他不是不要你大嫂那个蛇蝎女人吗?”
“兰丫头呢?”她用拇指比了比自己。“女人。”
“你是小孩子啦!”空谷幽兰还想再说些什么,一阵申吟却拉走他们的注意力。
“芷……”战枭梦呓着,“芷儿、芷儿……”
“芷儿?”兰心眨眨眼。“芷儿,哥哥想。”
“或许吧!”空谷幽兰开始提高警觉,盯着若有所思的兰心。“喂!我可不管你在想什么喔!”
“哥哥,要芷儿。兰丫头,给。”顿了一下,兰心又道:“哥哥要。”
“我告诉过你,上回已经是极限了,你还是听不懂吗?”
空谷幽兰面色一冷,语气沉了下来。“你的身子是凡骨,不能再承受法术的施加,否则,我的灵气会对你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连我都不能保证啊!”
“哥哥好。”兰心及时截断空谷幽兰接下来的长篇大论,仰头对他一笑。“就好。”
“你真的是白痴啦!我不管!不管有什么理由都……”
“空空……”
闻声,空谷幽兰的心口一窒,他的拳头紧握又松开,松开再握紧,俊美的面庞因某种情绪而微微扭曲着。
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这个女人真的是……
“白痴!”他不管了啦!
一记低咒后,空谷幽兰开始念起一串又快又急的咒语,嗓音高昂如鸟鸣、低沉似暮钟,然后,是一阵似曾相识的兰花香气。
蓝色灵气在他的掌心凝成团,一反手,他将气团往兰心的身上推送……
“你出去吧……”皓腕柔荑抚上战骁汗湿昏然的脸庞,娇脆的声音却是强而有力地要求着。
闻言,空谷幽兰只得默不吭声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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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骁迷迷糊糊地睡去,一串湿湿软软的香吻使他从梦中醒来。
“你到底是谁?”战骁的元气全部恢复了,他不留情地迅速扳过她的脸,表情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战爷,您怎么这般咄咄逼人的呢?芷儿可是会怕的。”她紧张地娇笑。
战骁紧蹇着浓眉。“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怎么办?她该如何解释啊?
“说话!”一个翻身,她被锁在他的身下,强壮的手腕圈住她的,他鹰隼般的锐眸专注且慑人,让人无所遁形。
“如果我说……我是兰丫头……”
“兰丫头?你们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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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骁怎么都无法将艳丽的芷儿与憨傻的兰心联想在一块儿。
啊?那就将错就错吧!“对!我们相识,她找芷儿来帮战爷的忙……芷儿这么说,战爷相信吗?”芷儿连忙泛起一抹甜笑。
“不可能的!”战骁斩钉截铁地道。“除非你是和玉荷郡主串通好的,否则怎么可能及时来‘解救’我?而且,我很了解兰丫头,她不可能和你有所牵连的!”
“是吗?您当真了解她?”她讽刺地媚笑道:“您有像了解芷儿一般,了解您的兰丫头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愈听愈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战骁莫名地尴尬气恼着。
想着想着,他手下的力道逐渐加重,直到她低声喊痛,他才惊觉地放松开来。
“战爷,您真粗鲁。”芷儿赶忙溜下床去,顺势穿起一件与她不太搭配的素色肚兜,玉体半果,更添春光风情。
她走到桌边,拿起酒瓶把玩着,表面故作漫不经心,内心却是仓惶着急。
怎么办?这一关该怎么过?她该怎么月兑身离开这里呢?
“我不会再放你走的!”仿佛看穿她的念头,一双大手碎不及防地搁上她的肩头,引起她一阵鸡皮疙瘩。“你休想再像上回一样溜走!”他的指尖亲昵地轻点,再倏然收紧,似是没听见她吃痛的一记闷哼,低喟道:“我要把你留下来,一辈子留下来!”就算她真的和玉荷郡主是同伙都无所谓了。
老天!“那是不可能的事……”吞下一股原有的冲动,她回身侧颜,唇畔的笑意渐露悲凄。“好吧!一晚,只有一晚。”
战骁的鹰眸桀骜不驯的微眯起来,他冷酷地道:“给我一个理由,让我能心服口服!”否则,休想要他放过她!
“那是不可能的事。”她却是置若罔闻,一再重复这句话,愈说声音愈是低哑。“天一亮,我……我就必须消失了。”她仍是不敢明讲。
“你想走?该死!难不成还有别人等着你?是男人吗?”战晓的妒火与怒火狂烧。
“呵呵……战爷啊!我只有您一个人,您是再清楚也不过的,不是吗?”
仿佛在瞬间下定了决心,芷儿媚笑一扬,毫不惧怯地昂首迎向他。
“战爷,您爱我吗?”她语出惊人地道,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她又自言自语地低喃着,“像我就好爱您,不管您是将军、是普通老百姓、是乞丐……什么都好,我都好爱您啊……”好似鼓足了勇气,她再度抬头,娇颜不自觉地带着一点试探性的乞求意味,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你……”怒气奇异地消失了,战骁想执起她的下巴,却被她避了开来。
“战爷……”她眨了眨眼,纤指轻点自己的容颜,笑容如兰似芷般地清艳。“我美吗?”
“美……”不明白她问话的用意,战骁直觉地回答出来。
“美得无人能比吗?不论是西施、貂蝉、昭君……皆不如我吗?”她笑得开怀,话也问得更大声了,眼神却是更加苦涩。
“是的……她们皆不如你。”他的黑眸沉沉地凝住她,语气益发肯定。“在我的眼中,没有人比得上你,我只要你一个人而已。”
“战爷能有几分把握呢?就算芷儿年老色衰之后,你依然能眷宠芷儿如昔吗?”她咄咄逼人地问着。
他淡淡地回了句,“我将待你始终如一。”
轻笑了声,她的笑声清脆如银铃一般。“战爷真是性情中人。倘若现下我没有这张娇脸儿、没有这副婀娜身段、没有这份风华才情、没有这颗玲珑巧心,那么,战爷还会待我始终如一吗?会不会就将我摆在一处深苑,女婢、小厮皆不理不知,长工、嬷嬷皆不睬不觉,只是提供食宿,便放任我自生自灭了?”
“我怎么可能会那样待你?”听得有些心烦,战骁的脾气也上来了。“我决计不会那样对待我所重视的人!”
“是吗?战爷,倘若有朝一日,我变得又笨、又丑、又白痴,同兰丫头一个样儿,您还会想要我吗?”
“你在胡说什么呀?”芷儿是芷儿,兰心是兰心啊!
“战爷,倘若我现在说,其实我本来就是一个又笨、又丑、又白痴的人,您会有什么想法?”
芷儿比着自己的眉、眼、鼻、唇。“您现在所见到的‘我’是借来的,,很快就要还回去了,天色大明,我便会回复原貌了……”
“别说这种怪力乱神之言了!”战骁很不高兴地打断她的话,手臂一伸,只想再度拥她入怀,她却闪过身去,哀伤地摇头拒绝。
“战爷,芷儿就是兰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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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说什么?”战骁表面上不为所动,可心里的某个角落却开始松动了。
“战骁,武状元出身,原居百花山山谷内,师于‘妙手回春’兰长生,更早之前是在剑星镖局打杂的,如果不是遇上盗匪……”
“住口!”战骁斥吼,他又怒又惊地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是兰心说的吗?”他愈想愈不对,倏然伸出手掌朝她白女敕纤细的脖颈一掐。“不!兰丫头是不可能会对别人乱嚼舌根的。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芷儿绝媚的五官立即泛出铁青的神色,她呼吸困难得说不出话来。
“本来,我可以惜你、宠你、怜你……”战骁怒眼暴瞳。“可是幸好没有!说!你是不是威胁恐吓了兰心?你将她捉起来了吗?她在哪里?”
“哥哥……”芷儿的柔荑软软地抚上战骁的脸庞,她的美眸迷迷蒙蒙的。“兰丫头……就是我啊……哥哥……”
“不!”悚然地放开手,战骁震撼不已。虽然说话的是不同人,声音也不同,但是她的口吻、她说话的方式,活月兑月兑便是兰心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咕咕咕……”
远处,传来一道接着一道的鸡啼声。
此时,战骁惊惧且惶恐地想着芷儿之前说过的话……
您现在所见到的‘我’是借来的,很快就要还回去了,天色大明,我便会回复原貌了……
“天亮了……”
她认命地呢喃,他狐疑地低语,两人四目凝望着。
“哥哥……不要讨厌我啊……”美眸轻掩、螓首昂仰,她准备接受审判似的笔直站立着。
“咕咕咕……”
犹如阎王的催魂令一般,鸡啼声再度响了起来。
缓缓地,东方渐现鱼肚白。
“咕咕咕……”
第一道曙光出现了。
芷儿的全身突然冒出一抹蓝色的烟雾,使人瞧不分明,却又隐约可见,她的美颜开始褪了色泽。
对不住了……哥哥……对不住了……
“你……”战骁大眼圆瞠,屏息以待,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咕咕咕……”
她美颜的色泽褪得更淡了,犹如宫妆卸彩,奇异地在她的脸庞上制造出一层迷雾,模糊了才又清明,慢慢地,显露出另外一张完全不同的五官。
苗条略高的身段,像是收筋抽骨一般,原本绷得太紧的肚兜,此刻有些松垮垮地覆在她的胸前。
“咕咕咕……”
天色已是白昼,蓝色的灵气无情地被收了回去,真实也赤果果地横陈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