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邵育豪在拟约之时.邵育杰则乐在医院翘脚。
忙了一个早上,现在才逮到空闲坐在办公室欢呼,每每想起育尧和育豪因为他的叮咛……而脸色为之大变,他不禁为他身为大哥而感到庆幸,他希望两位弟弟别为他的不择手段而怀恨在心。身为医生,每天面对一大堆的同事和病人,他可不愿成为大伙饭后的话题。总而言之,摆月兑女人的纠缠是当务之急,其他兄弟之情暂摆一旁。
“喂你笑够了没有?从我进来到现在,足足过了十分钟你就一直对着我傻笑,难道……你没有其它的表情吗?”林子洋对于好友一扫多日的阴霾,展现久日未见的笑容,感到相当的好奇,这小子的办公室到处摆着女人送的花,他竟能笑得这么开心,莫非……他想开了?
就在自己独自躲起来偷笑,而忽然被泼了一盆冷水的时候,再好的心情也会变得不好——这正是邵有杰此时的写照。
哼!不识相的家伙,不理他!
“怎么了?我只是怀疑你没有其它的表情,又没说你一定没有,你何必摆出一张臭脸,好象我欠你几百万似的。”
“我又没请你来看我这张……臭脸,你大可以走出去,没有人会阻止你。”他如果不开口责骂人,林子洋大概会继续掰下去;他这么俊俏、生动的五官,怎么可能是一张臭脸呢?没眼光的家伙!
“好小子!开个玩笑而已,你又何必赶人?”
“我又没答应让你开玩笑。”
“别这样嘛!你这个人长得英俊潇洒,个性活跃、风趣、浪漫,尤其最禁得起开玩笑了,今天……倒和我计较这么多,是不是吃错药了?”
“哼!”明明要损人,偏偏光拣些好听的话讲,邵育杰早已习惯好友的风格,他今天心话恃别好,有的是精神和人耗,他现在只等这小子道歉。
面对邵育杰那副不妥协的模样,林子洋也只能哈着腰赔不是:“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你的好朋友我……生气了!”
“早是道歉不就了事了,没事绕了这么一大圈。奇怪,像你这么喜欢说一些损人不利己的话,你老婆怎么受得了你?她还没被你气死,真是奇迹!”
“你希望我道歉,你就明说嘛!没事别扯到我老婆,那只母老虎只有气人的份,没有被气的份。”林子洋的老婆梁韵秋脾气悍得像只母老虎,这几是“家喻户晓”的事,尤其是他的好友邵育杰,没事老拿他老婆来逗他。当然,他老婆之所以在医院里“家喻户晓”,也正是因为邵育杰大肆宣传的结果。
“要我不提你老婆,行!可是,以后少拿我的脸开玩笑;还有,别偷偷模模地进入别人的办公室,那是很惹人厌的。”
“好,好!喂!你今天心情好象特别好,有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
“你为什么那么注意我?难道……”邵育杰路出神秘兮兮的样子,然后轻声道:“你对我有企图呜?我可是男的,不是女的耶!”
“臭小子!必心你,你反过来调侃我,你有没有良心啊?”
“刚才你对我开玩笑的时候,你也没记得你的良心啊!”这阵子,他总要忍受林子洋的嘲笑,现在总算扳回一成了。
长得帅又不是他的错,女人倒追更不是他的错,但他却得忍受别人的取笑:“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想不到!他邵育杰才短短几天就报了一箭之仇,这个世界毕竟是公平的。
“哎哟……邵大公子,你饶了我吧?再这样我一句、你一句下去,我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得到我想要知道的消息?你要我道歉,我就乖乖地道歉;你要损我,我也认命地让你损……怎么你还为我开你玩笑的事记恨?”平时邵育杰和他虽然喜欢互损对方,可是没两、三句就喊停了;然而,今天邵育杰不仅不喊停,还乐此不疲呢!林子洋实在想不通——邵育杰这小子怎么变得别别扭扭的,不是心情很好吗?
“我才不会为这种小事记恨,要怪就怪你这阵子嘴巴不干不净,没事就爱嘲笑我。你这种损友,我哪需要关心你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慢慢等吧!”邵育杰真是乐歪了,看着林子洋那张因为后悔而扭曲的苦瓜脸,他简直憋不住想冲口而出的大笑。可惜,他太重视形象了,所以他不可以表现出没有风度的样子。
“你要笑就笑,这时候才想表现风度,太慢了!”林子洋毕竟是邵育杰的好朋友,对于好友总在破坏形象之后,才又急着维护形象的德性见怪不怪。
邵育杰就是那么点孩子气,让人不自觉地认为他是老幺;对于这种错误的观点,他本人可是百分之百的没意见;这也难怪,要不是这个样子,邵氏企业早就是他的责任了。
“你管我……”邵育杰送了林子洋一记白眼,然后拿起桌上的书开始翻阅。
“我……”望着悠悠哉哉地翻书的邵育杰,林子洋真是有苦难言。
虽然邵育杰活泼、好动,但对于在意的事情却又耐心十足;像现在,他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而邵育杰却像是悠游自在的鱼儿。
林子洋无耐地叹口气:“唉!邵大公子,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急性子的人,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告诉我你有什么好消息?”
“可以……不过,你得发誓以后绝不再落井下石,我才同意发挥一下我的同情心。”
“落井下石”?林子洋实在不敢苟同邵育杰的用辞,可是当自己有求于人时,不敢苟同又能如何?为了自己的好奇心,他竟然做这么大的牺牲。接着,林子洋举起手发哲道:“我、林子洋以后绝不会落井下石,否则……否则我就同意你向我老婆告状,这样可以了吗?”
“勉强可以。”对于一个怕老婆的人,这样的发誓,邵育杰太满意了。何况林子洋的老婆和他很热,以往碍于好友的面子,他只说好话,绝不扯后腿;如今林子洋都同意他告状,他以后可以随心所欲地吓吓他了,生活一定更有乐趣。
两人的斗嘴总算告一段落,邵育杰赶紧把昨晚决定的大事讲述一遍,而林子洋则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好朋友竟然想结婚了!下个星期六的宴会想必热闹非凡,尤其像邵育杰这种“上等货色”,一定有一大堆的女子抢着抛媚眼、拼命搔首弄姿,以期待获得青睐。
届时,他一定要跑去凑热闹!
今天真是超级大热天,明明才五月而已,天气却像极了七月天。
李凯晴一抵达速食店,就立刻冲进店里找位子坐,她最受不了像个白痴似的站在门口等人,何况等的又是一位常迟到的人。
李凯晴绝不是人们口中的美女,只能称得上是秀气,然而那双美丽却忧郁的明眸,却不自觉地吸引着她周遭的人;尤其她浑身散发出的孤傲、冷漠,更是引来他人的眼光。对于自己引起的注目,李凯睛全然不知,她只希望那位迟到大王邵育琳赶快出现。
李凯晴和邵育琳是大学同窗四年的同学,她们两人的个性截然不同,感情却异常的深厚。当然,这是有原因的,原来她们两人都喜欢吃,而且专门吃免费的;所以大学时代,凡有免费吃喝的机会,她们两人一定连袂出席——感情不好也不行!人家常说“物以类聚”,套在她们两人身上实在太适合了。
李凯晴之所以毫无怨忧地等待邵育琳,道理很简单,因为等一下她可以免费地大吃一顿。她和邵育琳曾经协定过,谁迟到谁就得付钱请客,难怪她可以忍受等候的煎熬。
三十分钟之后,邵育琳终于出现了。
“凯晴,我不是叫你在门口等我吗?怎么你却舒舒服服也坐在这儿?害我白白浪费时间在外面晃了一圈。”邵育琳对于自己的迟到向来不道歉,因为那是她向来的例行公事;至于她的好友李凯晴,总是不依照约定在门口等候,害她白白晃了一圈——虽然也是例行公事,却是被迫造成的习惯,当然她得抱怨一下。
对于邵育琳的抱怨,李凯晴一句话也没说,只送她一记白眼。“你以为我喜欢当白痴吗?”
“喂!你别瞪我,算我没说。”碰到李凯晴这种有点酷的朋友,邵育琳可没有兴致耍嘴皮子;何况今天约她出来,是有求于她。“凯晴,我今天找你是……”
“等一下!”李凯晴现在才不关心邵育琳找她的目的,她只想慰劳她那早就咕咕叫的肚子,她得先解决民生问题。“育琳,我要吃两块炸鸡、一个汉堡、一杯巧克力女乃昔,还有……一份大薯。麻烦你先去买,我肚子快饿扁了。”
“什么?你吃这么多?”话还没讲完就被打断已经有点不爽,还要求吃那么多,这个李凯晴分明是乘机敲诈;邵育琳开始后悔她的迟到,从今天开始她得洗心革面了。
“如果希望我吃少一点,下次麻烦你早到一点,也许我会稍微发挥一下同情心,让你少花一点钱。”
“谢了!你这个小器鬼,一逮到机会就多敲诈一点,同情心?等你有同情心,那还不如等我把迟到的习惯改过来,可能会快多了。”
“废话少说!你赶快去买,我的肚子还在等你。”
当邵育琳买回她们的大餐之后,李凯晴终于够出她难得一见的笑容。
“凯晴,你很现实哦!一看见好吃的东西就笑得这么开心。”
“民以食为天。”李凯晴耸耸肩,然后开始进攻眼前的食物。
“凯晴,你慢慢吃,然后我慢慢说。”
“说什么?”李凯晴满脸的迷惑,此时此刻,她只关心吃,至于其它事,她才不在乎!
“说什么?当然是找你出来的目的啊!”邵育琳简直快昏倒了。李凯晴这小妮子怎么除了吃之外,其它的事都不记得了?有时候,她真的怀疑她们是好朋友,尽避她们有共同的喜好——吃,其它方面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那你就说啊!何必大呼小叫的。”
“我……”大呼小叫?这句不是她常用来骂她大哥的话吗?现在却换成了李凯晴骂她,这大概就是一物克一物吧?
有求于人的时候,总要多一点耐心,尤其这件事又让她有利可图,更应该耐心一点;所以邵育琳只好将前天晚上家中发生的大新闻重述一遍。
“你家办宴会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想请你当我二哥的女伴。”昨天晚上,她二哥突然找上她,请她帮忙找个女伴,以便他携伴参加下个周的宴会。本来她是没那种闲工夫帮忙,结果在邵育尧的利诱下,她想推辞,还真舍不得,她只好找上李凯晴帮忙。
“我?你有毛病啊!我没事跑去当你哥的女伴做什么?他自己不会找吗?”对于邵育琳的三位哥哥,李凯晴早就听邵育琳说烂了。比如:有成堆的女人倒追他们三个,而他们三个至今还未寻着红粉知己;还有,他们三个帅呆了……反正,李凯晴已经被迫记下他们的一切。然而,她对他们三个可没兴趣,更不想跑去充当邵育琳二哥的女伴,尤其是那种场合,一定引来其他女人的红眼。
一想起那种情景,她就浑身不对劲,她最讨厌和一群女人明争暗斗,而且那实在大无聊了。
“他自己要是会找,又何必请我帮忙!凯晴,你就帮—次嘛!”
“我没有那么大的爱心,你去找别人帮忙吧!”
邵育琳早和到李凯晴不会点头,看来……她得提出那优等的待遇。
“我二哥提供五千元的酬劳,你意下如何?”
“五千?”这下季凯晴开始有兴趣了,除了吃以外,钱是最最能吸引她的诱因,虽然如此,可别误以为她家很穷。
李凯晴的父亲——李伟瀚,是家贸易公司的老板,事业虽然不大,却也小有规模,并且继承了许多的家产,三代也吃不完。
李凯晴高中的时候,父亲便和母亲离婚,隔年又娶了一位寡妇罗季萍,也额外得到一个继子世义:李凯晴并非就此像灰姑娘一样,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相反地,继母疼她、弟弟崇拜她。然而,从小到大,父母的争吵让她学会漠不关心,并喜欢和父亲唱反调。
自从读大学之后,为了证明自己的独立,李凯晴从来没向家里伸手要过钱。她到处打工、兼家教,却也因此养成了嗜钱如命的习惯;尽避未来她会继承家产,她可一点也不喜欢。有钱并不意谓天下太平,否则她母亲怎么会离开她父亲呢?
“凯晴,一晚五千,划多啦!”
听到邵育琳的说法,李凯晴真受不了,这简直像在实奋。
“育琳,麻烦你说话文雅一点,什么一晚五千?我只值这个价码吗?”
邵育琳吐了吐舌头,她可不觉得有什么不文雅,谁教季凯晴自己想歪。当然,这种想法可不能说出,要是她不帮忙,那二哥送给她的酬劳不就飞了。
“你当然不止值这些钱。有得吃又有钱赚,这种好差事没得找,何况只要你花几个小时,这不是很划得来吗?”要不是她二哥不准她找些对他有企图的人,她也不用苦苦哀求李凯晴了,怪就怪在她禁不起诱惑。
“好吧!可是你得告诉我,你另外收了你哥多少红包?”毕竟她是邵育琳的好朋友,她相信她一定可以从中获利。
“这……和你一样多。”
“什么?”弄了半天,邵育琳赚的钱比她好赚。算了!别计较太多了,但是也不能太便宜邵育琳,于是她接着道:“我要再吃一个汉堡和一杯女乃昔。
天啊!她实在不该太老实了,凯晴又要敲诈了,天下毕竟没有白吃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