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天,这是可以理解的,等了两天,有些不耐烦了,等了三天,应该差不多了,就再忍一忍,可是到了第四天还没有消息,这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沐言决定找吴东贵问清楚。
问了吴府的下人,得知吴东贵正在花园喝酒逗鸟,沐言便寻了过来。
“唐三姑娘,你来得正好,我正要阿虎过去请你,你就来了,我们两个真的是心灵相通。”远远的看到沐言带著赵惺和彩儿走过来,吴东贵便起身上前迎接。
忍住那股恶心想吐的感觉,沐言笑著道:“吴少爷是不是想告诉我,吴老爷子就要回府了?”
“唐三姑娘真是聪明,我爹刚刚来了信,他三天后回府。”
“三天?”沐言眼睛一亮。
“唐三姑娘,耽误了你这么多时间,实在过意不去,我特地为你准备了一点点小小的礼物,请你务必收下。”吴东贵朝身后的阿虎使了一个眼色。
阿虎立刻走向前,端起石桌上的木盒子,恭敬的来到沐言面前,把木盒子打开,里头是一只翡翠玉镯子。
轻轻瞥了一眼,沐言好无奈的婉拒,“吴少爷,这玉镯子我不能收。”
“唐三姑娘不喜欢这只玉镯子?”吴东贵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当然不是,只是收了吴少爷的玉镯子,就显得我唐三姑娘度量狭小。”
“我不明白唐三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风继业跟我一样,同在府里等候了数日,他都没收吴少爷的玉镯子,我若收了,岂不是叫他笑话?”
这下子,吴东贵可被堵得哑口无言。
“吴少爷,我是个明辨是非的人,吴老爷子迟迟未归,这也不是你的错,我怎能收你的礼,你说是不是?”
“是、是!”吴东贵赶紧朝阿虎挥了挥手,叫他把玉镯子收起来。
“吴少爷,我们不打扰你了。”已经得到她要的消息,沐言当然是迫不及待的离吴东贵远一点。
看著她离去的身影,吴东贵垂涎的吞了口口水,按捺不住的问:“阿虎,我可以下手了吗?”
“少爷,阿虎认为你还是再多等个两天。”
“等等等,我已经等了四天还不够久吗?”早在第一天,他就想趁著月黑风高的时候模进她的房里,品尝美人儿的滋味。可是阿虎偏偏说什么不能轻举妄动,这样会打草惊蛇,叫他忍著点,不但如此,还不准他打扰她,说是要逼她自个儿主动来找他,这会儿目的已经达成了,还要他再忍?不,差那么一点点就到手了,他等不及了。
“少爷,唐三姑娘现在的防卫心还很重,万一出了差错,事情不但没成还露了馅,你就功亏一篑了。”
“可是,我爹就快回来了。”
“少爷,只是再请你忍两天,两天就够了。”
“为什么是两天?”
“少爷忘了吗?我不是要你告诉唐三姑娘,老爷子三天后回来吗?”
“这又怎么样?”
“后天晚上,唐三姑娘的心思全挂记著跟老爷子谈合约的事情,这时候她的防备心自然会降低,少爷要下手,就轻而易举了。”
恍然大悟,吴东贵笑得嘴巴大开,“阿虎,原来你都算好了!”
“少爷,我不是早告诉过你,听我的安排准没错吗?”
“好好好,我就再忍两天。”
***
“咳!”拍了拍胸口,风继业取出怀里的绣帕,闻著那股属于沐言的香气,仿佛她就温柔的守候在身旁,他身上的不适一下子似乎全好了。
“叩叩!”柳逸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柳逸,你回来了。”将绣帕收好,风继业从床沿站了起来。
“是,少爷。”见风继业脸色不太对劲,柳逸随即一问:“少爷,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什么,染上了一点风寒。”风继业在椅子上坐下。
“柳逸这就去请大夫。”他知道少爷为了保护三姑娘,每天晚上得忍受夜风袭人,跟了少爷那么多年,他从来没见过少爷生病,这是因为习武的关系,少爷的身子骨一向硬朗。
“不用了,待会儿你到厨房那儿帮我要碗姜汤就可以了。”
“是。”顿了一下,柳逸忍不住道:“少爷,今晚让柳逸去保护三姑娘。”
“用不著,我还挺得住,对了,我要你查的事情结果如何?”风继业一从赵惺那儿得到消息,吴老爷子三天后回府,他就立刻派柳逸调查此事的真伪。
“少爷猜得果然没错,吴老爷子三天后根本不会回府,我打听过了,吴老爷子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回乡祭祖,大概要半个月之久。”
“知道他何时回府吗?”
“应该快了吧!我偷听到府里的下人说老爷子就快回来了。”
风继业抚著下巴沉思,这么说来,如果吴东贵对沐言真有什么不良企图,他一定要挑在这几天采取行动,而且最危险的时候可能是在后天晚上。
“少爷,这事有什么不对吗?”
“也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吴记的生意我们是不是要放弃?”他希望吴东贵只是有色无胆,不敢真的乱来,否则一旦对上,因此结下了梁子,吴记的生意他势必要放手。
“少爷是为了唐三小姐?”
一笑,风继业没有回答,为了她放弃他一直努力扩展的生意版图,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他当她是对手、对她有敌意,也有佩服,他总以为女子该待在闺房绣花,学著当个好妻子,好媳妇,讨好夫君,孝敬公婆,就像他娘一样,却没想到,他会爱上这么一个比男子还有才干的女子……爱?他爱她?他知道为了她,他可以不顾一切,这就是爱吗?
“少爷,不管你作什么决定,柳逸都无话可说。”
“不得已,我不会擅自作出决定。”突然想到什么,风继业眉一挑,“柳逸,你是不是很喜欢彩儿?”
腼腆的红了脸,柳逸不好意思的抓著头,“少爷,我……哪有资格喜欢谁?”
“堂堂七尺之躯,喜欢就喜欢,别别扭扭,这怎么娶老婆?”
“少爷,柳逸不敢想这种事。”
“我说过了,一定会帮你讨房媳妇。”
顿了顿,柳逸羞赧的吐真言,“彩儿是个可爱又天真的好姑娘,配我这种粗人,实在是太糟蹋了。”
“我倒觉得彩儿配你正好。”一个傻,一个憨,两个人正是天生一对。
“少爷,我……”
“你别急,在不知道彩儿的心意之前,我不会帮你提亲,所以有机会你可要在彩儿面前好好表现自己,有时候送个小东西讨她欢心,否则,就算她对你有意,她也不知道你心里头在想什么,懂吗?”
“这……柳逸懂。”
“我歇会儿,你去帮我弄碗姜汤来。”
“是,少爷。”
***
来到吴府,沐言习惯更衣就寝之前,先走到房外看看月色,享受夜风轻拂的凉意,说真格的,若非心有牵绊,吴府的林园景致还真值得细细玩赏,这儿的一景一物都费了好多巧思。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当此时,一踏出房门,她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盯著她,不过说也奇怪,这种感觉并不会让她产生害怕,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心安,或许是这样的心安,她会忍不住在黑暗中寻找,寻找什么?她也不清楚,因为黑暗之中什么也没有,除了风儿吹动枝叶的声音。
卸下屋外的冷清,沐言转身退回房内,房门一关,正想举步走到屏风后头更衣,却看到风继业笑盈盈的坐在床沿。
“你……”心,跳得好快,仿佛战鼓般急促,她没想到几天不见,她竟会如此思念他,第一次发现,他俊美非凡,怪不得彩儿看到他会一脸痴傻,此时此刻,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数天不见,你更加美丽动人。”风继业起身往沐言靠了过去。
双颊因为他的赞美晕红,她颤抖的问:“你……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用双脚走进来啊!”
“我怎么没瞧见?”
“这要问你,你的魂被什么东西给勾走了,竟然连我走进来都没瞧见?”语气之中难掩那股酸酸的醋意,他在她面前站定。
“我……你一定是偷偷模模。”死对头见面,应该是战火绵延,可是这会儿,她已经被相思淹没了敌意。
目光柔情的转沉,他痴迷的看著她,深情缱绻的说:“如果偷偷模模才能见你一面,我也愿意这么做。”
“你……不要以为说好听的话,我就会受你的骗,上你的当。”她努力抗拒心里的欢喜,唇角却泄露了她的心情。风继业调皮的用手肘轻撞了她一下,“你真小气,连一句好听的话都没说过,我还不是受了你的骗,上了你的当,成天为你魂不守舍,牵牵挂挂,夜夜为你辗转难眠,相思成灾。”
心慌意乱的转过身,沐言背对他,娇羞的训斥,“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大喊救命,让大伙儿知道你是个的登徒子。”
“这么说,我可以任意欺负你喽!”
“你……”她应该大声反驳,她却说不出口,因为她的心竟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从身后抱住她,他亲密的将头埋进她的颈窝,“你真香,为了你当个的登徒子,是人间第一大乐事。”
全身软绵绵的化成一摊春水,沐言无助的闭上眼睛。
他的唇舌滑溜的在她颈项上撩拨,那轻柔的触感在她体内挑起一道道甜蜜而折磨人的燥热,她感觉到一股渴望,渴望什么?她一点儿也不知道,她不想思考,不想抗拒,她只想沉沦,让这一刻的如痴如狂驾驭她的神智。
她的顺服挑动他压抑的,他的大掌探向她如凝脂般的肌肤,为她身上的每一寸杰作疯狂。
“嗯……”轻声的吟哦缓缓逸出红唇,随著他一个比一个还要激情的探索,她的娇躯更加紧绷,感官所承受的欢愉更加沸腾,她忘情的抓住他的手,为他掀起的狂野失了魂。
“小牙儿……我美丽的小牙儿……”风继业情不自禁的呢喃。
小牙儿……意识顿时清醒过来,沐言仓皇的推开他,胡乱的抓紧敞开的衣裳,掩住春色绽放的娇躯。
“你……谁是小牙儿?”小牙儿是女乃娘对她的匿称,女乃娘死了以后,她就不曾再听到“小牙儿”这三个字。
“我觉得小牙儿很适合你。”他避重就轻的道。
“我……我叫唐沐言,不是什么小牙儿。”小牙儿听起来柔柔弱弱,一点威严也没有,怎么适合巾帼不让须眉的唐三姑娘?
“我就喜欢叫你小牙儿。”
“不准!”沐言心急的一喊,她已经很没出息了,为他神魂颠倒,为他忘了自个儿是谁,她不要自己在他面前变得更加弱不禁风。
不当一回事,风继业依然故我的嘱咐她,“小牙儿这个名字是属于我的,不准其他人叫哦!”
“你……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
笑得很赖皮,他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看著她。
“夜深了,你是不是该回房了?”拿他没办法,沐言只好送客。
这才想到今夜造访的目的,他说明来意,“我是特地来警告你,这几天晚上你要当心点。”
“什么意思?”
抿嘴一笑,他煞有其事的道:“也没什么,只是最近吴府不太安宁,晚上经常有盗贼大驾光临,他不是为劫财而来,他是来劫色。”
“采花大盗。我怎么没听说?”
“说了,你还敢留在这里作客吗?”
“我……有什么不敢?”就是怕了,她也不会在他的面前承认。
“不要逞强,记住这几天晚上警觉一点。”飞快的在她的唇上偷得一吻,他眷恋的看著她半晌,才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离开。
风继业真的走了,沐言的心也跟著失落,夜,一下子变得好漫长,不过漫长之中,又有那么一丝丝的甜蜜。
***
又是月黑风高,今晚的吴府显得特别宁静,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躲在树上,风继业打了一个冷颤,今晚的风似乎特别寒冷,原来已经不太舒服的身子变得更加昏沉。
拉紧披风,他稍稍闭上眼睛,他得撑著点,吴东贵很可能挑在今晚对他的小牙儿出手。
就在此时,两道鬼鬼祟祟的影子往沐言的客房走过来,一个是吴东贵,一个是阿虎。
“少爷,你真的不要使用薰香?”
“笨蛋!苞一个睡得像死人一样的女人做那档子事有什么好玩?”吴东贵老实不客气的赏了阿虎一个白眼。
“可是,唐三姑娘恐怕不好应付。”看她那一副伶牙俐齿,就知道她不好惹。
“这你就不懂了,越是不好应付越是刺激,尝起来也就越够味。”说著,吴东贵迫不及待的推著阿虎,“快一点动手啊!”
“是,少爷。”抽出腰间的配刀,阿虎把刀子从两道门缝中间伸进去,推动里头的门闩。
“怎么样?行吗?”吴东贵按捺不住的问。
“就快好了。”用手背揩了揩额上的汗珠,阿虎专注的盯著门缝中的情况,终于,横木被移开。
“好了,少爷。”
笑得像只准备扑食小绵羊的饿狼,吴东贵抓著阿虎叮咛,“阿虎,你到前面守著,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以免坏了我的事,知道吗?”
阿虎点了点头,怜香惜玉的说:“少爷,温柔点,唐三姑娘不是妓院的姑娘,千万别把人家吓坏了。”
“这还用你说吗?我知道怎么做。”推开房门,吴东贵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
翻过来翻过去,这样的夜她的心显得特别不安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继业的警告,沐言怎么也睡不著,终于,她放弃跟黑夜奋斗,张开眼睛,没想到竟然看见吴东贵色迷迷的朝床铺走过来。
“美人儿,我来陪你了。”没注意到她醒著,吴东贵用手背擦拭著嘴巴,伸出魔掌。
惊慌的滚开身子,沐言仓皇的跳了起来,因为太突然了,吴东贵根本来不及煞住脚,整个人趴在床上,沐言则乘机跳下床,往门边跑去,不过吴东贵也很快的回过神,起身冲过去拦住她的去路。
“唐三姑娘,干什么跑得这么急?我们有话好好说。”
深深吸了口气,沐言已经冷静下来,“你想干什么?”难道风继业口中那个劫色不劫财的盗贼指的是他?
“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只要跟著我,我会好好待你,金银珠宝一辈子让你享用不尽。”
“多谢吴少爷的厚爱,可惜我已经有心上人,今生今世除了他,我不会跟其他的男子,现在,是不是可以请吴少爷离开我的房间?”说话的同时,风继业的身影不自觉的浮上她心头。
脸色微微一变,吴东贵恼怒的道:“我就是喜欢你,这事由不得你作主。”
“吴少爷,你不觉得强人所难很可耻吗?”
“我就是要定你了,你跑不掉的,外头有我的人帮我守门,你就乖一点,我保证好好疼你,绝不会亏待你。”说著,他嘟起了猪哥嘴,作势要亲她。
“恶!”她毫不领情的发出呕吐声回应,人连忙闪躲到桌子的另一头,眼波不安份的左瞄右瞄,寻找可以保护自己的武器。
“等你见识到我的本事,尝到销魂的滋味,你会求我爱你。”吴东贵慢慢的靠向桌子,朝她勾勾手。
“卑鄙!龌龊!无耻!下流!肮脏!狈屁!”不慌不忙的骂上一串,沐言顿了一下,回以一笑,随即冷冷的又补上一句,“你去死吧!”
面孔因为愤怒而扭曲,吴东贵已经失去耐性了,“我看上你,可是你的福气,你不要不知好歹。”
“我的福气?”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她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我看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被你这只又肥胖又恶心的给看上吧!”
“你……”气急败坏,他也不再唆了,绕过桌子企图抓住她,她也绕著桌子窜到另一边,并拿起椅子往他扔,他赶紧一闪,随即又追了过去,两个人就这样子绕著桌子大玩追逐游戏,不过沐言的身手终究没有吴东贵来得利落,最后还是落到他的手上。
“让我逮到你了吧!”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她讨好的陪著笑脸,却悄悄的抬起脚,目标对准他的胯下。
“你逃不掉的,你就乖乖听我的……啊!”抱著胯下,吴东贵痛得跳脚。
趁著这个机会,沐言冲向门边,移开闩门的横木,此时吴东贵也追了过来,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粗暴的将她拉过来。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看我怎么修理你!”
“放开我……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放开我……不要……”眼看自己敌不过他的蛮力,恐惧浮上心头,风继业紧跟著跃进脑海,沐言不自觉的月兑口大喊,“风继业,救我!”
就在这时,门被撞了开来,风继业惊惶失色的冲了进来,看到吴东贵正想扯掉沐言身上的衣裳,他一把拉开吴东贵,一掌将他震飞到床边,随即将沐言护进怀里。
“对不起,我来迟了!”风继业心疼的抚著沐言的脸庞,生气自己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打盹,如果不是房里的吵闹声惊醒他,又发现阿虎贼头贼脑的身影,他还不知道吴东贵已经溜进房里。
所幸阿虎只是诡计多端,没什么拳脚功夫,他三两下就解决掉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半晌,沐言终于确定危险已经离她远去,她的眼泪淅沥哗啦的掉下来。
“我……我以为……”
“没事了!我在这儿,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风继业紧紧的将她揽进臂弯里,天啊!想到她差点受到的伤害,他就心如刀割,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他真该死……心爱的女人?是啊!他怎么会一直想不通?不爱她,何以为她魂不守舍?不爱她,何以为她当起梁上君子?不爱她,何以为他们之间的敌对忧愁烦心?不爱她,何以忍受寒风刺骨之苦?打从第一眼,他就注定为她迷了魂,失了心,他却到这个时候才想明白。
站稳身子,吴东贵实在不甘心快到口中的点心就此飞了,“风大少爷,如果你想要吴记的生意,我劝你当作什么事都没瞧见,马上离开这里。”
神情一肃,风继业不齿的道:“吴少爷,风某虽然是个生意人,可不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下流之辈,你说这话不只是贬低你自己,也是在污辱我的人格。”
“你……”
“吴少爷,福州可不只有吴记一家商行,吴记想跟我做生意,我还不愿意跟你们做。”
“我也是,唐氏绣坊绝对不会跟猪狗不如的禽兽做生意。”惊魂一定,沐言的气势又回来了。
闻言,风继业转头和她相视一笑,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对手,他们是合作的伙伴。
江南两大绣坊同时不提供吴记货源,这祸可闯大了,然而事情闹到这种局面,吴东贵也拉不下脸来,他只好恼羞成怒的下逐客令,“你们马上给我滚蛋!”
“如果吴少爷不怕惊动府里的下人,我们可以现在就离开这里。”风继业不慌不忙的应道。
“你……明天一早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们!”真是窝囊极了,他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吴东贵一走,沐言赶紧把房门关上。
“我们这么放了他,他会不会对我们不利!”他们怎么说都是外来客,在这儿什么依靠也没有。
“他这会儿自顾不暇,哪有本事对我们不利?”吴老爷子若得知此事,肯定气得跳脚,届时一定亲自押著吴东贵前往杭州向他们致歉,不过这只怕白忙一场,他不会原谅吴东贵,小牙儿更不可能放过他,如此一来,吴东贵就遭殃了,因为吴老爷子恐怕跟他没完没了。
虽然风氏绣坊和唐氏绣坊的联手合作不至于整垮吴记,但是吴记的生意肯定会因此一落千丈,吴东贵再笨,也猜得到后果,何况他身边有个贼头贼脑的阿虎帮他出主意,这会儿想必劝他赶紧“逃命”去。
“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我……天机不可泄露。”突然一阵晕眩,风继业身子晃了一下。
“你怎么了?”沐言担心的看著他,他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
“没什么。”看了四下一眼,他决定道:“我看这儿你也不敢睡了,你就跟彩儿挤一下吧!”
她摇了摇头,“算了,这会儿叫我睡,我也睡不著了,况且这个时候把彩儿吵醒,她肯定吓得不敢睡,还是别为难她了。”
“这样子好了,我在这儿陪你。”
“你……”沐言娇羞的低下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妥当吗?
“你怕我跟吴东贵一样吗?”
“我……才不怕你。”柔媚的一笑,她羞答答的跑回床上躺了下来,如果他敢欺负她,她就……他真的对她动手动脚,不就知道她会怎么做了吗?
来到床沿,看著她紧闭著双眼,故作轻松的模样,风继业莞尔一笑,低下头,轻柔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我的小牙儿,记得梦里有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拾起一张椅子坐下,趴在桌上休息。
缓缓的睁开眼睛,沐言悸动的望著风继业,不管他是不是她的敌人,她知道自己的心早就悄悄的遗落在他身上,再也收不回来了。
可是,他们若不是死对头,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