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次又一次痴等那三位兄弟的经验,杜裔夫终於学会一件事,人要懂得善用时间,如果手边有工作,他不妨晚一点赴约,反正他们也不会准时,没想到,今天他们却早在酒吧恭候他多时。
“你这家伙跟我们越来越没有默契,我们早到,你就迟到,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们唱反调?”韩季驹哇哇大叫。
“我怎么知道太阳会打西边升上来?”
“喂喂喂,这是什么话,你就不体谅有我们有妻小吗?”
看了他们三个一眼,杜裔夫相信他们“不怀好意”,“我还以为结了婚的人都很忙,你们怎么有空约我出来喝酒?”
“我们决定帮你相亲。”尹仲烽还真是直截了当。
“你先别急著拒绝我们,我们讨论过了,决定采用宴会式的相亲,你不会有任何压力。”韩季驹连忙补充说明。
“我们还会事先提供照片供你筛选。”阎夜战战兢兢的盯著杜裔夫的表情。他实在下喜欢这个主意,可是母亲大人有令,他不得不硬著头皮参与这个可笑的计划,其实,另外两个人的情况也是一样。
“好啊!”他欣然同意。
三对眼睛同时瞪得像铜铃似的。他们刚刚听到什么?
“我怎么可以辜负好兄弟的一片苦心,你们说对不对?”瞧,他这个人多么善体人意。你看我,我看你,三个人非常有默契的同声回道:“不对。”扬起眉,他静静的等候他们的进一步解释。韩季驹首先赏他一个白眼,“你不是有心上人吗?”
“那又如何?”他好笑的耸耸肩,“这两件事应该没有冲突吧!”
“这……你真的要相亲?”半眯著眼,韩季驹试著在他脸上找出一丝丝开玩笑的迹象,可是他温文儒雅的笑靥不见恶作剧的意味。沉吟片刻,杜裔夫慢条斯理的提出自己的看法,“基本上,我觉得说相亲太过严肃了,还不如Party听起来轻松,你们有没有意见?”摇著头,他们非常一致的确定一件事——这个家伙不是闹著玩的。
“你们决定在哪里办Party?”
“日本那个老头子在阳明山有一栋别墅,他应该不会吝啬借我使用。”虽然这么称呼自己的爷爷太失礼了,可是韩季驹就是改不了口。
“时间呢?”
“一个礼拜我就可以把事情打点好,我想挑下礼拜六怎么样?”
“我没有意见。”
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真是教人意外,不过,他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也有多余的心思注意周遭的事物。
尹仲烽首先发现俞其蔚那两道紧迫盯人的目光,“裔夫,你觉得坐在吧台那位小姐怎么样?”
顺著他的视线而去,杜裔夫唇边扬起温柔的笑靥,“可爱的小女人。”
“她对你很有『兴趣』,你可以邀请她参加Party。”
兴趣?别说笑了,他怎么看都觉得她是在盯紧“货物”,“下必麻烦了,我下去邀请她,她也会想办法参加。”
“你认识她?”
“她是我爷爷派来的保镖。”
“保镖?”三个人同时傻眼。
“听说有人看我不顺眼,处心积虑想送我到阎罗王那里报到,所以我爷爷把她送来给我——当保镖。”他的口气好像在谈论别人家的八卦。
“你爷爷有没有搞错?那个黄毛丫头保护得了你?”如果不是他的表情看起来相当无奈,韩季驹恐怕要怀疑这家伙是在编故事要他们。
“你可以试试她的身手啊!”
“喂喂喂,这应该是你的事,她要保护的人可是你。”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家伙的态度未免太随便了吧!
“你认为我用得著保镖吗?好歹我也学过柔道,我应该有保住自己小命的本事。”为了证实自己所言不假,杜裔夫装模作样的举起手臂想摆出健美先生英勇的姿势,可是看起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他还是比较符合绅士的形象。
“拜托,这事不是闹著玩,你的身体可不是铁打的,一颗子弹就可以送你上西天。”韩季驹不以为然的皱著眉。
“不过,这事用不著太大惊小敝了,依我看,这个索命的人一定有所顾忌,不敢明目张胆下手,否则裔夫早就没命了。”阎夜显然已经掌握住状况。
点了点头,杜裔夫很明白的说:“对方至今没有太过明显的动作,就是希望我死於意外,否则惊动肯卒顿家族,他的麻烦就大了。”
“你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
“我连自己得罪过谁都下知道,哪来这么大的本事?”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再说,我也用不著知道他是谁。”
“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对他轻敌的态度,韩季驹真的很不认同。虽然他骨于里是一只奸诈狡猾的狐狸,可是看下见的敌人难道下应该提高警觉吗?
“我爷爷都派保镖来了,你以为他还会放任对方把我串了吗?”
“这倒是。”
哀著下巴,尹仲烽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你怎么会让她保护你?”
“我可没有闲工夫限制她的行动,既然她有本事跟在我后面打转,我也只能由著她。”
他看起来真的很无奈,可惜这一招骗不了尹仲伟。这里头大有文章,不过,他可没兴趣死缠烂打弄清楚真相,他喜欢冷眼旁观看著事情发展。
看著杜裔夫把房门关上,俞其蔚终於放松心情打了一个哈欠,奔波一天,她真的有点累了,待会儿先泡个热水澡,她就可以缩进被窝里睡觉。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房门突然打了开来,杜裔夫懒洋洋的倚著门框,“我忘了告诉你,我下个礼拜六参加个Party。”
“你说什么Party?”她的表情好像受到惊吓似的。
“我的好兄弟决定把我推销出去,帮我办了个认识名媛的Party,如果你想跟去的话,请你换上正式一点的衣服,我可不想让人家知道你是来保护我的。”
停顿了三秒钟,她试著让自己的口气不要太过激动,“你不可以参加Party。”
眉一挑,他等著她提出更有力的理由。
“那种场合等於提供敌人下手的机会,我不可以让你去冒险。”
“小姐,你的脑子可以稍微转个弯吗?”
俞其蔚不悦的皱起眉头。他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在骂她笨蛋。
似乎很高兴惹得她不开心,他一副跟小孩子训话似的道:“如果真的有人想杀我,你下觉得冒险反而是一件好事吗?”
虽然很讨厌他说话的口气,可是她脑子转动的速度的确跟不上他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觉得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来得好吗?如果抛出诱饵能够引敌人上钩,我们为什么不要试试看?”
“这……这样子太危险了。”不过,她承认自己满喜欢这个主意,她跟在他身边好几天了,至今毫无所获,她的存在好像成了多余,这简直是在污辱她嘛!
“你不相信自己有能力保护我?”
“当然不是。”讨厌的家伙,他很爱挑衅哦!
“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她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矛盾告诉他?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实在不忍心将他暴露於危险之中。
“原本,我认为没必要告诉你这件事,可是,万一我没办法在半路上把你甩掉的话,你势必要当我的跟屁虫,想来想去,我还是先通知你一声比较妥当,我可不希望你穿这身衣服跟我去参加Party。”杜裔夫厌恶的瞄了一眼她的穿著。
“我……我这样子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不适合那种场合而已。”
“我是保镖,又不是花瓶。”
“我不管你是保镖遗是花瓶,如果你不把自己弄得像样一点,我会把你关在行李箱,晚安!”砰一声,他再度把房门关上。咬著牙,俞其蔚强忍著尖叫的。这个令人生气的家伙,他就不能有风度一点吗?哼!她会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抓著头,俞其蔚懊恼的瞪著那一整柜子的裤装。这怎么可能?她竟然连一件洋装都没有带出门……可恶!
“你在干什么?”
吓!心脏差一点蹦出胸口,她恼怒的转身瞪著一脸好奇的兄长,“你这个人真的很没礼貌,你就不能等我开门吗?”
“我等了,五分钟。”他大声抗议的比出五根手指头。这对他来说可是非常宝贵,他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完成一笔买卖,签下上千万美金的合约。
“等不到就应该走人,你进来干什么?”她这个哥哥到底有没有小学毕业?竞然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
“我当然是关心你,我怕你昏倒在房里,你一直没接手机,敲了门你又不应声。”
情势瞬间逆转,这下子换她理亏了,“我……我没听见。”
“你忙著胡思乱想,当然听不见。”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可是她听了很下舒服,“你找我干什么?”
“我想你保护少爷那么多天了,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白眼一翻,她没好气的说:“这还用得著问吗?如果有什么线索,我怎么可能下告诉你?”他根本是没事找事做,要下然就是来看看她现在搞得有多狼狈。
他的脸缓缓的向她逼近一大步,眼神彷佛要看穿她的灵魂,“你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昨晚没睡好。”她伸手推开他的脸。真是的,他以为他在审犯人吗?
“你不会是在少爷的门外睡了一夜吧!”
“我没这么卖命。”
“哪个可恶的豫伙——你睡不好?”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除了那位令人生气的少爷,遗有谁会害我失眠?”她越说火气越大,虽然她这个人很浅眠,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过来,可是睡眠品质一向很好,昨夜她却恶梦连连,而且梦里的她简直是个花痴,一件件像公主在穿的晚礼服套在她身上显得好可笑哦!
“少爷又不愿意跟你配厶口了是吗?”
“他什么时候乖乖跟我配合过?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不知死活的人,现在有人想要他的命,他竟然还想去参加Party!”
眼睛一亮,俞其凯兴奋的叫道:“我好久没有参加Party了,我也要去。”
天啊!这是什么情况?俞其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喂!我已经很烦了,你别再凑进来搅和好下好?”
“你只要好好保护少爷就好了,你有什么好烦的?”
“还不是因为……”她忍不住又对著柜子里面的裤装皱起眉头。整理行李的时候,妈咪还特别叮咛她准备几套正式一点的洋装,可是,她一直认为那些洋装根本派不上用场,现在真是后悔死了。
顺著她的视线,他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取笑道:“原来,你是在伤脑筋要穿什么去参加Party。”
嗤之以鼻的一哼,她骄傲的抬起下巴,“我才下会为了这种事伤脑筋。”
“逗就奇怪了,那你干么对著柜子里面的衣服发呆?”
张著嘴半晌,她很郁闷的吐道:“我总不能穿著裤子去参加Party吧!”
“你穿衣服一向很随性,从来不会看场合。”
“我当然不在乎,可是少爷有意见啊!”
“那就下楼到精品店买一件礼服啊!”
“我干么花这种钱?以后我又没有机会穿到。”
“我可爱的妹子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怎么会为了一件衣服斤斤计较?”
没错,她当然不是舍不得花钱买衣服,其实一开始,她也想过直接下楼到精品店买礼服,可是想一想,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她是要保护他,不是要当他的女伴,她干么为了他如此大费周章?
把衣柜关上,俞其凯非常慷慨的道:“我买给你。”
一副受到惊吓的瞪大眼睛,她充满防备的问:“你干么对我这么好?”
佯装不悦的敲了她一记脑袋瓜,他恶声恶气的说:“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我对你很不好的样子。”
“你不至於对我不好,可是你也没把我当妹妹啊!”
“我……你有爹地妈咪的宠爱,还用得著我的关爱吗?”虽然跟自己的妹妹吃醋很可笑,可是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父母眼中最珍贵的宝贝。
“你那么聪明,不管在哪一方面都很优秀,哪用得著爹地和妈咪操心?不像我除了运动神经发达,其他的都勉勉强强,大学还比别人多混了一年才毕业,他们当然要多疼我一点,否则我会很自卑,你不会因为他们懂得防患未然,而跟我计较谁比较受宠吧?!”
听到她这番话,他心情愉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催促道:“走吧,我一定让你成为Party上最美丽的女人。”
“不用了。”不过,她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他已经推著她往外头走去,她只好匆匆的拿起扔在床尾的皮包。
面对各式各样美丽炫目的礼服,俞其蔚终於发现一件事,不管什么样的衣服供她选择,她都毫无概念。她的衣著一向是妈咪在打理,妈咪会帮她把衣服搭配成一套,她总是随手一拿往身上套,从来没注意自己到底穿了什么。
“我可爱的妹子,你觉得这件怎么样?”俞其凯热心的提出意见。
仿佛他手上拿的是怪物,她惊吓的往后一跳,“拜托,我不是洋女圭女圭,你不要拿这种蕾丝的衣服给我好下好?”
“可是,我觉得很可爱,很适合你啊!”往前一步,他把衣服放到她前面比了比。
抖了一下,她连忙把衣服推开,“你可以走了,我自己有眼睛,用不著你来告诉我应该穿什么。”
“人家都说我穿衣服很有品味。”把他从上到下瞧了一逻,她冷冷的说:“对不超,我看不出来。”
“你那么没眼光,当然看不出来。”
“挑好了衣服,我会找你请款,麻烦你先离开,再见!”
“走就走,看女人试穿衣服又不是一件多有趣的事。”调皮的做了一个鬼脸,俞其凯转身交代一旁的销售小姐,“对不起,麻烦你帮她挑件典雅的小礼眼。”
“先生请放心,我会挑一件最适合小姐的小礼服。”
揉了揉妹妹的头,他笑著做最后的叮咛,“记得有耐心一点。”
瞪了他一眼,她随手拿起一件黑色小礼服走进试衣间,谁知道竟是一件她没勇气穿出门的衣服,可是,既然都带进来了,她总要试穿一下,反正除了销售小姐,没有人会瞧见。
拖拖拉拉,她终於把衣服换上,可是,她却花了两倍的时间扭扭捏捏的走出试衣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胸口太低了,她总觉得衣服好像快要掉下来似的。
“我……这件衣服好像不太适合我。”她别扭的对著销售小姐傻笑。
“小姐,这件衣服简直是为你量身订做,你自己看看。”销售小姐热情的把她推到镜子前面。
张大嘴巴,她下敢相信的瞪著镜中的自己。这是她吗?
“小姐穿这件小礼服有一种高贵神秘的气质。”
“可惜,我一开口就会破坏画面。”她不是那种高贵神秘的女人。
“怎么会呢?小姐的声音很有磁性。”
僵硬的一笑,她们是在鸡同鸭讲吗?而且,她的声音哪有什么磁性,人家都说她的声音粗粗的像男孩于。
“你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吗?”说著,她迳自对著镜中的自己发起呆。虽然这件衣服可以让她看起来成熟一点,然而这并非她的味道。
突然,有一件衣服挡住她的视线,那是一件青苹果色的雪纺纱小礼服,它洋溢著大地的气息,充满了青春的朝气。
“你去换这一件看看。”杜裔夫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倏然转过身,她像见到鬼似的瞪著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开会吗?”
“会议结束了,我刚好来这里巡视,然后就看见你。”
“你这样子乱跑很危险。”
“我每天都是这样子到处乱跑,我到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你啊,不要把自己搞得神经兮兮,饭店到处都是人,这里又是我的地盘,如果真有敌人的话,你想他会傻得在这里对我下手吗?”
这家伙说得很有道理,他只要待在饭店的话,危险找上他的机会就微乎其微,当然,这下表示他可以掉以轻心,但是她确实可以稍稍放宽心。
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他像在对小孩子说话似的道:“你不要拖拖拉拉,赶快进去试穿衣服。”
“我……”
“你再罗唆,我就亲自帮你换衣服。”他话刚刚落下,她已经飞也似的冲进试衣间,他连忙捣住嘴巴忍住那股狂笑的,“威胁”果然对她管用。
经过十分钟,俞其蔚再次走出试衣间,她羞答答的低著头不敢看他。
握住她的肩膀,他将她推到镜子前面,他们仿佛在镜中看见一只轻盈剔透的绿精灵,“我就知道这小礼服很适合你。”
强忍著凝视镜子的,她故做没兴趣的道:“我可不觉得。”
“你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承认这件衣服适合你?”
“这件小礼服太孩子气了,根本不适合我。”
“就我所知,这件小礼服的灵感取自於大地,它散发的是生生不息的活力,就像你一样,总是那么有活力,怎么会孩子气呢?”
“喂,要买衣服的人是我,不是你。”
“你不买下它,你一定缓筢悔。”
“不会。”甩开他,她走回试衣间换回原来的衣服,然后走向销售小姐,“对不起,我今天没心情买衣服,改天再来。”
气氛显得有些紧绷,销售小姐什么话也不敢多说,只能展现礼貌恭送客人,“欢迎再度光临。”
随著俞其蔚走出精品店,杜裔夫好笑的道:“你干么走得那么急?我还以为你要留在这里保护我。”
“你刚刚不是说,你在饭店很安全吗?”
“我很高兴你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原则上我今天没有外出的计划,你确实不必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原则上……她冷不防的抖了一下,他的话听起来令人不安,好像他会突然改变行程溜出门,如果他存心跟她作对的话。
“对了,今天晚上七点,我在顶楼的套房请你吃饭。”
“你干么请我吃饭?”她紧张兮兮的瞪著他,好像他正准备朝她扑过来,把她生吞活剥似的。
“你来了就知道答案。”
“如果我不去呢?”
“你不来的话,我就找别的女人,这里到处有女人想投入我的怀抱。”
“你不可以这么做,这太危险了,敌人很可能利用女人松懈你的警觉。”前来这里的时候,肯辛顿爷爷特别吩咐过,她务必当心杜裔夫身边的女人,因为男人在面对美色的时候会变得特别愚笨,他相信敌人一定会针对这一点善加利用。
闻言,他反倒更感兴趣,“生命总是因为危险而变得刺激精采,我从来不会拒绝刺激,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你……”
“容我提醒你,我逾时不候。”挥了挥手,他转身往另外一边走去。
顿了一下,她觉得自己还是跟著他比较妥当,“你等等我……”
“我要去厨房,那个地方不方便外人进入,我们晚上见了。”转个弯,杜裔夫已经消失在走道的那一端。
晚上……怎么办?她已经开始紧张了,她到底要不要去赴约?
看著时间一分一秒的逼近七点,杜裔夫越来越心浮气躁。她会来吗?当然,她不敢不来,她是他的保镖,她不会冒险让他陷入危险,可是,时间都差不多了,为什么她还没到?
念头刚刚转过,门铃就响了,他迫不及待的冲到门边,可是手一碰到门把又缩了回来。天啊!他这个样子跟十六七岁的小毛头有什么两样?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慢条斯理的打开房门,看著那张心不甘情不愿的娇颜,他优雅的一鞠躬,“欢迎光临寒舍。”
战战兢兢的走进套房,俞其蔚小心翼翼的跟他保持距离,“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请我吃饭了吗?”
“我慰劳你的辛苦不好吗?”关上房门,他率先走向餐桌坐下。
“你有那么好心?”她挑了他对面的椅子坐下,这样的距离比较有安全感。
“难道我不能良心发现吗?”
“我很怀疑。”
叹了声气,他老实招来,“其实,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今天天是你的生日?”
“我从来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今天对我来说不是那么举无轻重的日子。”
“那是什么日子?”
拿起葡萄酒,他帮两人各倒了一杯。
他举杯暍了一口,目光坠入遥远的回忆,“今天是一个预约终身幸福的日子,你说是不是很值得纪念?”
心湖一震,她胆战心惊的看著他,“什么……预约终身幸福?”
“这是……哎呀,说了你也不懂,你只要陪我庆祝就好了。”
老天,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指的是他们十八年前相遇的那个晚上吗?她只记得那年她六岁,根本不知道那天是几月几号……别想了,也许他另有所指,她不要胡思乱想吓自己。
“你在想什么?”
“我……没有啊!”
“饭菜快凉了,我们开动吧!”
甩了甩头,她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先把肚子填饱比较重要。
其实,这是一顿很丰盛的晚餐,大师级的餐点教人难以抗拒,她的思绪不再随著对面的男人起伏难安。
终於结束唇齿留香的美食飨宴,俞其蔚满足的抬起头来,一个用缎带包装的礼盒出现在她面前,怔了一下,她有些心慌的看著桂裔夫,“这是什么?”
“你把它拆开不就知道了吗?”
这家伙又想玩什么把戏?瞥了他一眼,她再度把视线移回面前的礼盒,一股莫名的期待跃上胸口。伸出手,她颤抖的解开盒上的蝴蝶结,打开礼盒,里头装的是中午他建议她试穿的那件小礼服。
她倏然抬起头瞪著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不希望你丢我的脸,所以我决定亲自帮你准备。”
“我用不著你准备,我自己可以……”
“如果你想跟我去参加Party,就当个听话的女人,否则我会直接把你送进警察局,告你骚扰我,我保证让你在那里住上一夜。”
“你……你……”
“我默许你在我身后打转,这已经对你很纵容了,你别想得寸进尺要我承认你这个保镖的身份,我说过了,除非你是我的枕边人,否则我不会按你的规矩玩,还有,请记住礼拜六晚上的Party,你是我的女伴。”
俞其蔚拳头一握。她真的好想扭断他的脖子,这个可恶的家伙,他根本是吃定她嘛!
“这真是一个愉快的夜晚,你说是不是?”
“我不会谢谢你。”气呼呼的站起身,她转身就想走人,可是走不到三步,她又折回头,百般不愿的抱起餐桌上的礼盒。
“晚安!”他优雅的起身送客。
哼!头一甩,她挺直脊背,像只高傲的孔雀走出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