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叮咚……
拉开被子,夏御风怒发冲冠的坐起身,看了一眼时间!六点整,嘴里劈哩咱啦的就是一串。“哪个混蛋!案母没有教规矩吗?大清早的不在家里吃早餐,跑来按人家的门铃欠扁吗?最好有事,要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跳下床,他抓起睡袍随意披上,像是准备跟人家干架似的冲了出来。
叮咚……叮咚……叮咚……
“我又不是聋子,你干么吵个不停?”他开门一瞪,在看见门外的人时不禁怔住了,这两个人不是在美国吗?
“我还没开始吵。”邢孟天没有一丝火气,但脸上表情比十二月的气温还低。
“你们夫妻的乐趣是扰人清梦吗?”夏御风转身走回屋内,睡眠不足,他的脾气真的糟透了,当然没心情招待他们夫妻俩。
“我的脑子还没有清醒,你们想吃什么、喝什么自己动手。”
“我们不是来这里吃吃喝喝,你到底对我妹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突然说要解除婚约?”邢孟天可没有闲工夫拐弯抹角,而夏紫英开始收拾屋内可怕的乱象,当她看到墙角的竹篮子里塞满衣物,差一点昏倒了。
夏御风瘫在沙发上的身子猛然竖直。“这是什么意思?”
“前几天小茉心传了一封E-mail给孟天,说要解除婚约。”夏紫英很好心的暂停手边的工作,补充说明。
怔了半晌,他还是不敢相信收到的讯息。“这是恶作剧吗?”
“你是想告诉我,这件事情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废话,你从哪一点看出来这件事情跟我有关系?依我看,百分之百是恶作剧,想吸引人家注意的手段。”他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没想到这个邢茉心这么幼稚。
“你不要把她当成那种无聊的女人。”邢孟天看起来好像快要扑过去掐他脖子。她家老公要发飙了,因为她哥哥实在很欠扁……夏紫英赶紧拖着满坑满谷的衣服闪到后面阳台,不想卷入两个男人的战争。
“如果她这举动不是抱着某种目的,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正为了找不到她,感到奇怪呢。”前两天他抽空去过别墅,等到快睡着了,依然不见她的踪影,他还在纳闷,她是在做什么大事业吗?
“你还没见到茉心?”邢孟天不可思议的尾音上扬。
“我打了一个礼拜的电话了。”
这个小子竟然有脸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她来这里一个半月了!”
“……前阵子我很忙,现在才有时间跟她连络,我还特地走了一趟别墅,可是她的交际应酬太多了,十点半还不回家。”虽然理亏,他的声势可是一点让步的意思也没有。
“她已经搬出别墅了。”
夏御风真的吓了一跳。“她搬出别墅?”
“昨天晚上我们就抵达台湾,在别墅却找不到她的行李。”略一沉吟,夏御风像在自言自语的说:“难道她惊觉嫁给一个陌生人是个大错误,决定毁婚走人?”
“不可能!”茉心或许没有自觉,但是他这个当哥哥的却很清楚,从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夏御风这个人,他就知道她有多在意夏御风。
“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不可能?”
“她是一个重承诺的人。”单凭小时候的事情,他当然不能断言“夏御风”这三个字还刻在妹妹的心版上;可是当夏御风在摄影界崭露头角,名字登上报章杂志,她开始收集夏御风的消息,他就知道这男人不曾从她的记忆中消失,如同夏紫英始终搁在他心上。
哼了一声,夏御风不客气的纠正,“我们是勉强被凑在一起,算不上承诺。”
“我可以肯定,茉心不会无缘无故解除婚约,率性的抛下一切一走了之,这是你夏御风的专利。”姑且不论她对夏御风的情意,她也不是那种任性行事的人,总是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作任何决定之前都会考虑再三,她会这么做必有原因!夏御风咬着牙,阻止自己口无遮拦的发飘,看在这个家伙找不到妹妹的份上,他也不要太计较了。
“是她决定解除婚约,你应该找她问清楚。”
“这么重大的事情当然要问清楚,你负责把人找出来。”
夏御风激动得差一点从沙发上摔下去。“你说什么?”
“你们还没有正式解除婚约之前,她都是你的未婚妻,你当然有责任把人找出来。”邢孟天根本认定解除婚约的罪魁祸首是他。
张着嘴巴半晌,夏御风第一次气得不知道怎么骂人比较好。
“如果你不要拖到现在才找她,情况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没错,这倒是事实。可是,他还是很不甘心,这个家伙摆明了刁难他。“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我去哪里找人?”
“我会交代美国那边找到茉心的照片寄过来给你。”
“我听小茉心说过,她很想来个台湾环岛之旅,尤其向往自然纯朴的花东,既然决定解除婚约,她说不定会想在回美国之前实现梦想。”夏紫英不知何时又悄悄溜回客厅,她跟老公站在同一阵线,认为解除婚约一事必定祸起于自己的哥哥。
狠狠一瞪,夏御风有一股想杀人的冲动。“妳是要我找遍全台湾的饭店吗?”
“这是个好主意。”邢孟天代替老婆回答。
“你们疯了吗?你们知道台湾的饭店有多少间吗?”他气呼呼的道。
“我又没算过,怎么会知道?可是,就算有上万间,你也要找到茉心。”邢孟天的口气根本是命令。
夏紫英深表同意的点点头。
“我哪有这种闲工夫?”夏御风拳头咯咯咯作响,如果可以一拳把这对夫妻打昏,扔到外面,他会很开心。
“你可以找征信社啊。”夏紫英好心的建议。
这个丫头的脑子平时不太灵光,怎么今天这么机灵?他敢发誓,她是故意整他的!“妳最好祈祷,我会在某个观光景点的某家饭店找到她,要不然,妳千万不要离开妳老公半步,我一定会把妳宰了!”
“也许她不住饭店,而选择民宿。”她不怕死的再补上一句。脸色一阵惨绿,他都忘了台湾越来越风行的民宿,这数量再加上去,他要找到何年何月。
“哥,你好好加油,我会为你祈祷。”夏紫英幸灾乐祸的嘿嘿嘿笑了起来。如果当初他接受他们的邀请到别墅晚餐,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小茉心莫名其妙失了踪,他当然要收拾烂摊子……最好他赶快把人找出来,否则她老公会做出什么事她也不敢保证……人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真的跟她老公学坏了。
夏御风怒不可遏。很好,但愿他不用把全台湾的地皮掀起来,要不然他一定会宰了这个丫头!
听着手机那头传过来的报告,夏御风的脸色越来越差,当他结束通话,第一个反应是举起手机想摔了泄愤,可是手机刚刚离开手心,就被某人惊险万分的抢救下来。
“你这个小子难道不能改掉这种坏习惯吗?”虽然这种恐怖的场面有过好几次的经验,魏钧扬还是吓得冷汗直流,心脏差一点停止跳动。“你在酒吧摔手机,危险的不是你的手机而已,还有墙上那些昂贵的酒。”
“摔破了就赔钱啊。”大惊小敝的家伙,他又没有对着墙上的酒瓶摔手机。
“你就不能改一下脾气,不要老是拿手机出气,你知道自己摔坏了多少只手机吗?”魏钧扬真是心疼死了,那些手机都是高档货,想换手机,可以送给他嘛。
“你很啰唆!”
“我是为你好,你也不要那么大声。”魏钧扬自己却是越说越小声。没办法,这个小子没有是非对错之分,纯粹是高兴与否,当他变脸的时候,旁边的人最好识相一点……不过,他变脸的频率也未免太高了吧!
夏御风又向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
“这一次又是哪个家伙惹你大少爷不开、心?”虽然这个小子脾气不佳,可还不至于把闹脾气摔手机这种事当家常便饭。
“邢茉心传了一封mail说要解除婚约,就消失不见了,邢孟天要我把人找出来,两个人当面说清楚,据说她现在在环岛旅行。”
吹了一声口哨,魏钧扬对这位神秘的未婚妻充满崇拜之情。太帅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胆敢将夏御风一军。狠狠一瞪,这个家伙是不是很希望被他一脚踹出去?
魏钧扬往隔壁的高脚椅一坐,身子微微往后缩,保持距离,以策安全。“这种小事交给征信社,你只要等消息就好了。”
“你知道台湾有多少个县市、多少间饭店吗?”
“又不需要你一间饭店一间饭店的打电话,就算有上万间的饭店,辛苦的人也不是你啊。”这就是有钱挥霍的好处。
“我讨厌事情搁着,越快处理越好。”刚刚征信社告诉他,花莲在接着台东之后又“杠龟”了,这种“遥遥无期”的感觉当然令人沮丧。
魏钧扬也向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对好友挑了挑眉。“你就这么急着摆月兑那个邢茉心吗?”
“难道你喜欢事情卡在一半吗?”
哀着下巴,他再三打量好友的结论是―“我看你应该是有喜欢的女人了。”
“你胡思乱想的功力还真是了不起!”这时,夏御风听见酒吧外面传来小墨的呼叫声,浑身一僵,下一刻,他抢过还握在魏钧扬手上的手机,跳下高脚椅。“我出去一下。”
不理会好友的鬼叫声,他急忙跑出酒吧,先往对面一看,没有人,往左边一瞧,没有人,再往右一瞧,还是没有,接着靠向凭栏往下一看,他见到了,她正从对面的手扶梯下楼。
他一边盯着她,一边顺着凭栏往手扶梯跑,一路追出饭店,才从后面抓住她。
吓了一跳的邢茉心慌张的转头一看,当她看清楚微弱灯光中那张面孔是夏御风时,松了一口气。“是你啊!”
“见到我不开心吗?”
“我只是很惊讶。”不开心的人应该是他,那晚他说的话还刻在她脑海,她以为他不想再见到她,两人即便在路上遇到了,他也宁可假装不认识。
“我更惊讶,为什么妳老是在这家饭店进出?”
“我现在在这里工作。那你呢?你好像也常常进出这家饭店。”台北的饭店那么多,他们却老是在这里巧遇,这就表示他经常出入这里。
“我跟朋友习惯在这家饭店二楼的酒吧喝酒。”这是最近养成的习惯,而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原来是为了她,因为在这里见过她,又在这附近的街道看过她,让他不自觉的就想跑来这里。
“你……都不吃饭吗?”她不想对他表现得过度关心,担心他不开心,骂她多管闲事,可是他双颊明显消瘦下去,她没办法教自己视而不见。
自从决定解除婚约之后,她就一直告诉自己,不可以再挂记他,不管他发生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了,如果有一天他们在路上巧遇,她可以无动于衷的将他视为陌生人……但现在她发觉自己根本做不到,他早已盘踞她的心。
“最近胃口很差,妳陪我吃饭吧。”夏御风强行拉着她走进一家义式餐厅。
这里餐厅环境中上,虽然灯光装渍都还不错,但是桌位稍嫌拥挤,不适合谈情说爱,看得出来是间纯粹满足味蕾的餐厅。
已经过了用餐时间,但餐厅里还是高朋满座,可见得料理应该很不错,果然,当第一口南瓜浓汤经过味觉的评分之后,他们的嘴巴就没有停下来,一口接一口,接下来是色拉,再来是主餐牛肉意大利面,最后是饮料和甜点,而此时餐厅的客人也散去了一大半。
“妳最近好吗?”他喜欢这种感觉,不再有顾忌,不需要强迫自己远离她。
“每天上班下班,生活很规律。”不好,也要告诉自己她很好,她必须赶快恢复正常的生活作息,回到过去的生活。
“妳怎么会在饭店工作?”
“我本来就在饭店打工,只是停了一段时间,听朋友提起这家饭店要征人,我就想试试看,就录取了。”
“妳每天都这么晚下班吗?”
“不是,饭店最近有活动,比较忙,过完元旦假期,工作步调就可以恢复正常了。你呢?工作很忙吗?你看起来很疲惫。”她还以为他恢复自由之身,应该过得神采飞扬。
“手边永远有忙不完的工作,家里还被我搞得乱七八糟,有可能不疲惫吗?”
铃。这种像家里的电话声正是他的手机铃声,可是他假装没听见。
“工作不要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可以放手的就放手,家里不是有佣人打扫,怎么会乱七八糟?”
“管家派来的佣人没办法配合我的时间,妳回来帮我打扫吧。”他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向管家求救。
“对不起,我现在的工作假日要轮班,你还是请清洁公司派人过去打扫。”
“假日晚上也可以。”
“我自己的住处也需要打扫,我能够利用的时间就只有假日晚上。”
“妳不考虑一下再决定吗?”这个女人真爱惹他生气,他可不曾如此迁就过人。
听到他急速上扬的音调,邢茉心忍不住默默叹息。真伤脑筋,这个男人又生气了,如果她想浇熄他的怒火,还是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那是你的手机铃声吗?”
“我现在没有心情接手机!”
真是哭笑不得,她发现他根本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你还是接一下比较好,说不定对方有什么急事。”
“没什么急事,只是担心我掉进马桶。”
呃……她的脑子再灵光,也实在搞不懂这他句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她一脸傻不隆咚的样子,夏御风忍俊不住的笑了。“时间不早了,我送妳回去吧。”手机实在太吵了,他还是请服务生结帐走人。
“我搭公交车就可以了。”
他没有勉强她,只是坚持送她到公车站牌,目送她搭上公交车离开。此时,手机又响了,他终于愿意接听。“我不小心掉进马桶,刚刚从马桶爬出来,现在要回家清洗,没有闲工夫理你……”
结束手边的工作,收拾好东西,邢茉心一一向同事道别,赶紧打卡下班。离开饭店,她一路忙不迭的梭巡那道熟悉的身影,虽然没有口头约定,可是最近夏御风都会在公车站牌等她下班,两人共进晚餐,最后他会目送她搭公交车回家。当公车站牌进入视线,夏御风高大俊挺的身影也同时映入眼帘,她立刻慢下脚步,可是卜通卜通的心跳却越来越快。她慢慢走到他前面。“你怎么又来了?”
“妳陪我去海边。”他拉着她的手往前面走,上了他停在路边的车子。
他真的很爱去海边,可是她没有阻止他,每当他心情低落的时候,眉宇之间那股淡淡的忧郁会更加明显。
路上,他在一家日本料理店停下,到了海边,他们不但有美味的寿司当晚餐,还可以享受到热呼呼的味嘈汤。
他们没有下车,前座窗户降下一半,冷空气灌进车内带来寒意,却可以让他们听见海浪击岸的声音。
“你怎么了?工作不顺吗?”虽然他脾气很糟,但是她很少看到他这么郁闷,眉头都打结了,可想而知,他一定遇到什么大麻烦。
“不是,只是事情太多了,觉得很闷。”他快要被邢茉心那女人搞疯了!
这个麻烦的女人,他很庆幸自己不必娶她了,要不然,他迟早有一天会抓狂的扭断她的脖子!征信社几乎把全台湾的饭店查了一遍,但全都没有她投宿的纪录,而美国那边也苦寻不到她收藏的照片,他没办法透过照片请求征信社寻人,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放在邢孟天和夏紫英身上,他们临时有急事赶回美国,答应尽快找到照片,送过来给他。
他们的婚约可以说是解除了,可是在没有当面说清楚讲明白之前,总是不能算数,这就好比杀一只鸡,只杀了一半,要死不死,当然不能期望那只鸡还若无其事。
“我不是说过了,工作不要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可以放手的就放手。”
“如果可以随心所欲,我绝不会为难自己。”
是啊,在她眼中,他是谁也无法驾驭的暴君,若非为了保住日夏食品,他又怎么会出卖自己的终身?虽然她已经解除婚约了,可是这段日子想必带给他很大的困扰。“对不起。”
“妳怎么又跟我说对不起?”夏御风不解的挑了挑眉。
“我让你觉得很烦很讨厌。”
“我有说妳很烦很讨厌吗?”
“呃……你没有明说,可是你说不想见到我。”
哑口无言,他确实说过这种混帐话,可是她听不出来那是气话吗?如果不想见到她,这些天他干么频频出现在她面前?她的脑子里果然装稻草!
“我……我说错了吗?”
他懒得废话那么多,这个问题选择直接跳过去。
转身探向后座,他从行动小冰箱里面取出事先准备的红酒和两只酒杯,拔开软木塞,他先倒了一杯八分满的红酒递过去。“我们来干一杯吧。”
她连忙摇摇头。“我不行,我很容易喝醉。”
“上次不敢喝啤酒,这次很容易喝醉酒,妳的借口还真多。”
“我真的不敢喝啤酒,也真的很容易喝醉酒。”
“喝一杯而已,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吧。”
“这要看酒精浓度。”
“这瓶红酒酒精浓度不高,保证妳不会一杯就醉了。”夏御风直接把那杯红酒放在她手上,可是她依然不肯握住,显然还犹豫不决,他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上来了。“我叫妳喝妳就喝,干么那么啰峻?”
看样子推托不掉了,邢茉心只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那股冰凉教她冷不防的抖了一下,可是随后有一股甜甜的酒味在口腔泛散开来,没想到这味道如此讨人喜欢。
满意了,夏御风也为自己倒上八分满的红酒,轻轻碰撞了一下她的酒杯,品尝的喝了一口,不过,他却皱起眉头。“这个味道太甜了。”
“我喜欢这个味道。”她很快就把手上的红酒喝完,他很顺手的又帮她的酒杯添上八分满,这一次她一口气干了,接着自己把酒杯递过去。
他调侃的对她挑了挑眉。“妳不是说很容易喝醉吗?妳最好别再喝了。”
“你不是说酒精浓度不高吗?我再喝一杯就好了。”
看她的样子,好像没有喝醉酒的迹象,他就再给她一杯好了,可是这杯一进了胃,她就变了一个人,两眼闪闪发亮,笑得甜滋滋的好像吃了蜜果子。
“你在海滩上跳过舞吗?”邢茉心没有等他回答,将酒杯放在一旁的置物箱上,便推开车门走下车。虽然寒冷的海风不住袭来,却不减她跳舞的乐趣,旋转又旋转,她随着只有自己清楚的旋律,摇摇晃晃的跳着舞。
夏御风收拾好红酒和酒杯,赶紧抓起椅背上的大外套跟着走下车,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舞姿,唇角不由得上扬,她喝醉酒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走过去,他抓住她的手,暂停她的即兴表演,将外套披在她身上。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跳舞?”她对着他傻笑,两颊因为醉意染上了嫣红,这样的她娇媚令人心荡神驰,很想一亲芳泽。
念头一转,他低下头贴上她的唇,好似两人早已期待这一刻,唇舌立刻火辣辣的纠缠,这美妙的滋味教两人越来越忘情,如果不是快要窒息了,他们大概不会结束。
两人对看了一会儿,邢茉心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摇着头。“不可以,我已经决定跟你划清界线了。”
“我不允许妳跟我划清界线。”
“可是,你叫我要离你远一点。”她真的很困扰,话都是他说的,到底要她怎么办才好。
“我改变主意了,从现在开始,妳必须待在我身边。”
皱着眉,她轻轻敲打着脑袋瓜。“我的头好痛哦!”
“外面的风太大了,我们回车上吧。”他连忙将她推回车上,同时把两边的车窗升起,强劲的寒意瞬间被隔绝在外。
也许车内太暖和了,邢茉心打了一个哈欠,不安份的动来动去,经过一分钟,她头一缩,睡着了。
见状,夏御风忍俊不住的笑出声,原来她酒醉之后的习惯跟他一样!睡觉。
帮她系好安全带,盖好外套,他轻轻拨开散乱在她脸上的发丝,像在宣誓的说:“我要定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