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办法惬意的在山上定居,可是白宇棠承诺在这住上一个礼拜再回台北,章家君当然是开心得不得了。
不过,才住没几天,白宇棠的手机就开始一直响个没完,章家君也只好开始收拾行李。如果他们继续待下去,说不定还没回到台北,他家的人就已经杀过来了,她可不希望这个美好的假期在这种纷扰的情况下落幕。
一回到台北,她立即被家人团团围绕一阵逼供。
当然,下班后不直接回家,反而突然说要去台中度假,若不给个交代,难免教家人紧张,因此她那天在电话中,老实道出此趟旅程有白宇棠相陪,至于细节,待她从台中回来在报告。
必于白宇棠的事,章家乐再清楚不过,用不着等她报告,便抢着向家人解释,章家其他人得知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忍不住对她的未来充满期待,就待她亲口说明他们进展到说明阶段。
“我们没有进展到结婚阶段,只是确定彼此想守护对方的心。”
她原本是想降低家人的期待,不过,显然失败了,他们甚至还迫不及待的哼起结婚进行曲,真是教人哭笑不得!
无所谓,她是她,他们是他们,父母教导她要脚踏实地的生活,不要不切实际的做白日梦,她当然是继续过原来的日子,继续等待白家的人找上门,当然,还有继续跟心爱的男人甜甜蜜蜜的约会。
“今天不要再吃大餐了,不过才几天,我已经多出一公斤的肥肉了。”章家君一坐上车便大声宣告。
“肥肉多在什么地方?”白宇棠一副很的将视线移至她的胸前,立刻招来她的拳头,击向他的肚子,他发出惨叫,“老婆谋杀老公,这像话吗?”
"你又在胡言乱语了!”她娇羞的一瞪。这个男人最近老是把“老公”,“老婆”挂在嘴边,旁人听了总是投以羡慕的目光,但她可是难为情到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我有说错话吗?老婆本来就要疼爱老公,这时天经地义的事。”
“你在胡言乱语,我不理你了!”
“你可不能不理我,待会儿我们要见的人很大牌,若不是他瞧顺眼的人,别想穿上他设计的衣服,若非你老公跟他是好友,你连他服装店的门都走不进去。”
章家君半信半疑的挑起眉。“莫非他嫌赚的钱太多了,否则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没有人会嫌自己的钱太多了,只能说他性格古怪,就像武侠小说里面那些医术高明,却见死不救的神医。”
“他是不是生错时代?”
闻言,他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可是很享受现代的文明和进步。”
“这么说,他应该不是那种不修边幅的邋遢鬼。”
“虽然他老爱自称‘流浪服装设计师’,可是身为服装设计师,若不修边幅,哪有人会对他设计的衣服感兴趣?”他摇了摇头,笑着又到:“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世上没有像他这么爱漂亮的男人,看到他,你会很讶异,说不定还会以为我弄错他的性别,认为他是个女人。”
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不过,是“讶异”,而不是“吓到说不出话”那就好了。
说真的,她是在无法再脑海中描绘此人的模样——古怪,却又很有美感,这不是很矛盾吗?不过什么模样,如果她因此惊吓得变成哑巴,那就太失礼了。
终于,白宇棠的车子驶进一家名为“Imagine"的咖啡厅附设的停车场,章家君不解的转头看他,他遂而解释,“一楼是咖啡厅,二楼是服装店。”
“这个组合还真是奇怪。”
“服装店的客人通常有预约,若是早到了,或是没有预约突然想来这闲逛,可以先待在一楼的咖啡厅享用美食,等候服装店的员工提供服务。以一般人的标准来看,这里的餐饮贵了点,不过绝对值得品尝。”
“看样子,这个人其实很会做生意嘛。”
“他学过经营管理,当然有做生意的概念。”
“他不是服装设计师吗?”
“他学过不少东西,服装设计只是其中的一项。”
不用见到人,她现在就讶异得说不出话来了。那个男人是天才吗?
白宇棠率先解开安全带走下车,然后绕过车头帮她卡开车门,她跟着下车,抬头看了一眼两层楼高的建筑物,觉得这里看起来比较像是高档的西餐厅。
他们走进咖啡厅,只见眼前座无虚席,章家君吓了一跳。难道这些人都等着上二楼买衣服吗?
瞧出她眼中的疑问,白宇棠低声道:“我不是说了,这的咖啡美食是贵了点,可是绝对值得品尝,不少人是单纯来这喝咖啡品尝美食。”
此时,有个穿着制服的女人从楼梯走下来,来到他们面前,笑容灿烂的欠身行礼。“白先生,晚安,老板已经在等你了。”她说完转身上楼在前方领路。
进到二楼,章家君还来不及找那个古怪又很有美感的男人,就被天花板垂落的华丽水晶吊灯怔住了。这里是服装店吗?根本是宴会厅嘛!
“再不出现,我就要走人了。”言聿曦手握着一杯红酒从角落紧靠这玻璃帷幕的贵妃椅站起来。
"你想见我心爱的女人应该多一点耐心。”白宇棠笑道。
言聿曦蒋手上的红酒摆在一旁的圆形玻璃茶几上,迈开优雅的脚步走向他们,原本隐藏在阴暗的身影渐渐曝露在灯光下,那张精致白皙的俊颜正是时下所谓的花美男,任何人见了都不禁要说:男人生得这么漂亮真是太过分了。
“正是为了见你心爱的女人,要不,你认为我会有耐性吗?”他绅士的牵起章家君的右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你好,我是言聿曦,白宇棠一年联络不到三次的好友。”
白宇棠见了他的举动忍不住皱眉,不过真正教他无法接受的是心爱女人此刻的表情——张口结舌的直瞪着言聿曦。
章家君终于体会到他先前的警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男人?
忍无可忍,白宇棠抓起她的手一路冲进更衣间,门帘一拉,两人可以独处了。
他没有要兴师问罪,反而要狠狠地吻她,提醒她,她的男人是他,她不可以看别的男人!
当她终于离开他热情如火的唇舌,差一点喘不过起来。“……你疯了吗?”
“你怎么可以对别的男人露出那种表情?”
“我只是很讶异世上有这么美的男人,难道你第一次遇到他,没有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吗?”
“他不算什么,有一个男人比他更……这不是重点,明明是男人却长得像个女人,我一点都不羡慕!”他在国外读书时,认识的朋友当中不乏美男子,言聿曦不是最美的,而是最娘的,至少他第一眼印象如此。当时他一点也不想跟他打交道,没想到他排斥的目光放而让言聿曦印象深刻,一副很大牌的跑来对他说:“我愿意跟你做朋友。”他听了忍不住翻白眼,才明白这个家伙不是很娘,而是很自恋。
“是啊,不羡慕,只是嫉妒。”章家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一瞪,再次蛮横的吻住她的唇。
许久,白宇棠终于心满意足走出更衣间,而言聿曦指示早就准备好衣服等在一旁的员工进更衣间服务客人。
白宇棠在他旁边的沙发坐下,他没好气的撇了撇嘴。“她对我的反应已经很含蓄了,你有必要当着我的面上演限制级画面吗?”
“我又没叫你看。”
“你这人的礼貌还是很差劲!”言聿曦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吧,你带她来这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好笑的挑了挑眉,“我有什么目的?难道不能为心爱的女人添几件大牌设计师的衣服吗?”
“少来了,不知道是谁老嫌弃我这里的铜臭味比品味还重?”
“没错,这里的铜臭味确实比品味还重,可是你设计的衣服在我的圈子里偏偏很受欢迎,我也只能接受现实。”
“你这人每天与钱为伍,想着怎么赚取利益,铜臭味再重对你来说根本无所谓,真正令你在意的是,上这可以‘一不小心’遇到你母亲或她那些贵妇朋友。”言聿曦似笑非笑的斜睨着他。“这就是你的目的吧?”
他淡然一笑。“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种事怎么可能算得准?”
“你不需要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只要赌赌看,这次没遇上,下次再接再厉,反正那些贵妇人已将楼下的咖啡厅当成她们的交谊中心,总会遇上。不过你真的很厉害,此刻楼下就有一位你母亲的朋友,你没看见吗?”
“那还真是巧合。”
巧合?这个家伙真不会演戏,若真是巧合,他就该表现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算了,这种喜怒哀乐不行于色的人,就是缺乏演戏的细胞。
“很快的,你带女人来这的消息就会传回家。”
“若是如此,那也只能忍了。”
“少装了,这根本是正合你意。”
“我现在让她曝光有什么好处?”
“曝了光,接下来就可以讨论终身大事了。”
“曝了光,爷爷很可能会想办法阻挠,我们不一定可以顺利结婚。”
“只要确定你的新娘子不会落跑,其他的麻烦你都会想办法一一摆平。”
没错,当初决定抓住这个女人,他就很清楚会引发家庭风暴,但这从来不是他最关心的,真正令人不安定的是,章家君会不会被他的家人吓跑了?不过确认彼此的心意之后,他对她的不安渐渐放下了,他们的关系当然可以浮上台面了。
“据说你是白家的长孙,可是白爷爷挑你当接班人实在不够聪明,你这个人最不擅长的就是——听话。”
“爷爷在乎的是天骏集团的未来,并非他的接班人是不是乖宝宝。”
“他很快就会后悔了,你会害他每天晚上做噩梦。”
“他老人家一向很懂得照顾自己,用不着你替他担心。”
言聿曦饶富兴味的一笑。“我还真想看到两虎相斗的画面。”
这时,更衣间的帘子终于打开,白宇棠丢下一句“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便连忙起身走过去。
她早就准备好面对找上门的白家人,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白家会派出这么一号人物——白宇静——白宇棠口中那位白家最独特的人。
白宇静确实是个很独特的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贵气,却有一种令人温暖舒服的感觉,完全不像她印象中的那些名媛千金。
章家君默默打量白宇静的同时,她也仔细的观察她。
饼了一会儿,白宇静举起前面的咖啡喝了一口,笑盈盈地道:“看你的表情,我弟弟想必在你面前提过我。”
“是,他说白姐姐早就搬到外面独立生活,平时少有机会见上一面。”
“没错,不过,这不代表我可以就此摆月兑白家这个包袱,当他们认为我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我还是白家的一分子,属于我的责任永远无法逃避。”
这样的家人真是令人讨厌。“如果是我,根本不会理他们。”
“不理会,他们只会一直缠着不放,我只好接受这任务,而且我也想看看你,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掳获他的心。”
她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我自己也很好奇,他怎么会看上我这么普通又强悍的女孩子?只能说,这大概是上天注定的吧。”若是掳人之前他们没有那三次的相遇,或许今日就会有不同的结果了。
“见了你之后,我倒是明白了。我要谢谢你,我很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喜怒哀乐变得直率多了,看起来比较有人情味,这应该是受你的影响。”
“大概是我老是惹他不开心,才会让他越来越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想起前些天在言聿曦服装店发生的事,她不禁脸红。
“你尽避刺激他,太过压抑会很容易生病。”
“他老是抱怨我不听话。”她伤脑筋的做了一个鬼脸。
“他就是这个样子,习惯了别人配合他,可是他心里其实很清楚,你就是你,你不需要为了他委屈自己。”
章家君明白的点点头。如果爱一个人必须委屈自己,那份爱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化成埋怨,爱一个人是适度的修正自己,包容对方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