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警,从小到大几乎不生病的丁雨菲竟然病倒了,她觉得自己快死掉了,全身热烫的,一点力气也没有,甚至连打电话求救的力气都没有。
而且,虽然这个时候很需要父母陪在身边,可是父母难得出去旅行,她绝对不能惊动他们。这点小病不会击垮她,甚至,她觉得自己病了是一件好事,大病一场醒来之后,说不定她会发现自己对何尹涛的感觉是错觉,就算他要跟别的女人结婚,她也不会在意。
是啊,她不会在意,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他对蓝怡晴绽放笑容的样子,她的心脏就痛得好像快要爆炸开来?他是一个吝于给女人笑容的男人,因为会招来不必要的晰肋,如今,蓝怡晴可以得到他的笑容,就表示她不同于一般的女人。
她真的好难受,头好痛,喉呢好干,身体好沉重……会不会一觉醒来,她已经变成小天使升天了?
那在她变成小天使之前,可以让她喝一杯水吗?不过,不管她多么努力,眼睛仍张不开,更别说是下床喝水。
就在她陷入无边无际的奋斗中,她感觉有人靠近床边,过了一会,对方将她从床上抱起来,然后是一阵晃动……发生什么事?她想睁眼搞清楚情况,无奈眼皮太沉重了,不听使唤。
她讨厌陷在这种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境中,觉得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可是很奇怪,此刻她感受到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好像有人在对她说:不用担心,我会照顾你……是他吗?是何尹涛吗?除了父母,唯有他可以给她这种感觉——天塌下来,他也会帮她顶着。
她继续跟黑暗对抗,想搞清楚这不是自己产生的幻觉,此刻他就陪在地身边,终于,当丁雨菲睁开眼睛时,她已经睡上整整一天了。
她环顾一圈,看目光触及到的景物,这里应该是住家附近的小型医院,接着侧头往右一瞧,就见到何尹涛趴在病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丙然,在她昏睡的时候,陪在身边的人是他,不过,他怎么会发现她病了?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即使双畔紧闭,阳刚俊朗的五官依然可以见到那股莱鹜不驯的霸气,不过,这正是他吸引女人的地方,即便是她,明明恼他气他,但见到他举手投足问散发出来的男子气概,芳心还是会一阵悸动。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他们两家不是主人和佣人的关系,他们是不是会成为一对幸福的恋人?哪像现在,虽知两人没有未来,两人之间却又不时引爆火花,她没办法抗拒他,就好像他老是面对她的臭脸,还是要招惹她,他们就是这么莫名的吸引着对方。
她情不自禁举手触模他的眉、眼、鼻、唇……好的一张脸,难怪女人明知道这个男人好比一只蜘蛛,而她们之于他不过是虫子,还是奋不顾身的陷入他的网中。她们这些虫子变成他这只蜘蛛的食物,恐怕还会觉得自己很幸运,就怕这只蜘蛛看了一眼自己,不但没有胃口,还一脚瑞开。
她的触模惊动了他,他倏然张开眼睛,看见她清醒了,连忙坐直身子,同对伸手模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才松口气。“你觉得如何?”
“我好渴,想喝水。”
他赶紧起身帮她倒了一杯温开水,扶着她坐起身。她喝下温开水,但还是渴,他再倒一杯,喝下第二杯温开水后,她觉得喉呢舒服多了,摇了摇头,表示够了。
“你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生病了不会求救吗?如果不是我去找你,现在你已经烧成笨蛋了!”他不应该对病人发飘,可是想到昨天她的情况,他的心就忍不住颤抖,若非半夜睡不着,决心速战速决找她摊牌,爬上小屋外面那棵榕树要进屋找她,碰巧落地窗没有上锁,不然没人会发现她像个火炉一样烧得红通通的。
她的身体还是软纬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可是碰到这个男人,她的嘴巴就像填满子弹的机关枪,不能不对他发射,“是我变成笨蛋,又不是你,你干么在乎?”
“是啊,我干么在乎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我应该不要管你,就让你烧成笨蛋!”
“来不及了,下次记得别管我。”
“一次不够,还想再来一次吗?”
“对,我就是爱生病,这是我的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是我的,怎么会跟我没有关系?!”若非她是病人,他一定会狠狠吻她,接着压在床上狠狠蹂呵,教她认清楚,她全身上下都属于他。
这是第一次,他没用戏蟾的语气对她宣示所有权,他话语中的担忧,更不像仅是为了驯服她而装出来的,正因为她也同样的在乎这个人,所以她很清楚他此刻有多认真。
怔了一会,她轻叹了口气,突然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很轻很柔,可是转眼间,何尹涛已经夺回主权,将前一刻闪过脑海的画面付诸行动,吻得既霸气又缠绵,深深将他的气息、他的味道路印在她身上,接下来他应该将她压在床上,可是身在医院,实在不好太放肆,点到为止就好。
好一会他终于放开她柔软诱人的小嘴,转而紧紧抱住她,语带宣誓的道:“你是我的,别妄想逃离我的身边。”
这一刻待在他的怀抱,感觉到他对她的占有欲,也感觉到他对她独有的温柔,她终于确信这段日子以来的阴霆一扫而空了,他又变回她的何尹涛,可是……她呐呐的道:“那位蓝怡晴小姐怎么办?”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放心你可以一脚瑞开她,我可以保证那个女人绝对不是你的对手。”
“我又不是野蛮人。”她比较想一脚瑞开的人是他。
“为了你心爱的男人,你只好变成野蛮人。”
她推开他,皮笑肉不笑的对他挑着眉。“你什么时候变成我心爱的男人?”
“我不是一直都是你心爱的男人吗?”他语带撒娇的朝着她笑。
“你在作白日梦吗?”她应该对他凶一点,可是生病的人在气势上本就矮了截,面对他如此孩子气的笑容,她更不可能扮演恶婆娘的角色。
“我知道你嘴巴拗,不愿意承认,没关系,我们心知肚明就好了。”
“没见过比你还会自圆其说的人。”
“我是自圆其说吗?好啊,那你对天发誓,说这不是事实。”
这个男人最擅长挑畔了,不过,她的脑子又没烧坏,干么跟着他瞎起哄。“我才不会那么无聊,没事发什么誓。”
“你根本不敢发誓,因为我是你心爱的男人,一直都是。”
“地球明明是圆的,你硬要说是橄榄状,我能说什么呢?我管不住你的嘴巴,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跟你说了,我现在饿到连瞪人的力气都没有。”她软纬纬的躺下来,肚子很有默契的挑在这个时候咭噜咭噜叫。
“我都忘了,你昏睡了一天,这会儿肚子肯定饿扁了。”他帮她拉好被子,轻担了一下她的脸颇。“我出去帮你买点清粥小菜,你在这里等我。还有,打个电话给丁爸丁妈,你昏睡对,他们正好打电话给你,是我接的,他们知道你病了,虽然有我照顾,他们还是会担心。”
她点点头,接过他从置物柜拿出来的皮包,目选他离开病房同时取出手机联络在南部度假的父母。
大病一场之后,她不得不认清楚一件事——她想跟何尹涛在一起的念头,再者只怕她选择继续逃避,他也不会容许,他已经开口了,她别妄想逃离他的身边。
她想跟何尹涛在一起,可是夫人绝对不会接受她,怎么办?
丁雨菲苦恼的走过来又走过去,一会累了,素性在床活坐下来,可是过了一会,又忍不住站起来,开始烧着房里走来走去……就这样,她时走时坐,绞尽脑汁,想着如何为她所处的僵局找出一个解决之道。
她改变不了自己的身世,但是可以改变夫人的态度,当然,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问题是连试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行不通呢?是啊,事在人为,夫人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如果大家都站在她这边,夫人一定会软化。
不过,她很享受他们此刻的甜蜜,这个时候要她找夫人谈判,她实在不愿恿,吓是事情卡在这里,一颗心就好像悬在半空中,感觉很不安……
“你在想我吗?”何尹涛像个幽灵似的从后面抱住她。
吓!她的心脏差一点停住,转头一瞪,同对抡起拳轻拯了下他的胸睦。“干嘛吓人?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我还以为你胆大包天。”
“这跟胆大包天没有关系,换成是你,保证你会吓破胆。”
“不会,我可是很乐意被你夜间袭击,你要不要试试看?”哪天她真的跑到他房间偷袭,可能会激动到感谢老天。
她选傍他一个白眼。“你这个人的习惯真的很差,怎么老是半夜偷闯人家的闺房?”那夭因为生病,没有力气担心落地窗是否上锁了,让他有机会进入这里送她去医院,可是经过这件事,她也不敢再锁上落地窗了,如果发生什么状况,这里可是“逃生门”,不过,这也等于给了他自由迁出她房间的通行证。
“叫你来我的房间,你百分之百不肯,我只好辛苦一点爬上你这儿。”言下之意,是他迁就她,她应该觉得很欣慰。
“这事若被夫人知道了,我肯定挨骂。”这男人以为这种坏习惯没有人知道吗?至少她父母都发现了,父亲会要求她发誓许下承诺,主要的原因就在这里。
“为了我挨点骂有什么关系?我还不是为了你,甘愿当一个夜闯闺房的采花贼心他故作生气的低下头,用额头撞了一下她的额头,她吃痛的叫了一声,他却开心地咧嘴一笑。“说起来,我比较吃亏。”
“你以为我只是挨骂吗?挨骂事小,落个勾引少爷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可是,你确实勾引我啊。”
这令她想起何夫人的言语,心像被刺了下,她抬起脚,狠狠的朝他的右脚踩下去,他痛得差一点叫出来,还好及对闭上嘴巴。这对她来说还不够,她直接将他推向阳台。“你现在立刻滚出去!”
“我只是说出实情……不,是开个玩笑,干么这么生气?”
“这种事可以开玩笑吗?”
“你干么看得那么严重?说我勾引你,我也承认啊。”
“少爷勾引下人,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下人勾引少爷,那就很难听了。”
“你有阶级歧视喔!”
“我是站在夫人的立场说话。”
“你别生气,明天我就找我妈摊牌,得到她的同意。你也知道,只要我坚持到底,她一定会妥协。”若他说出“不是丁雨菲,就不结婚”这种话,母亲能够不投降吗?当然,难免要经历一段煎熬。
她摇了摇头,“可以,为了我的事闹得熄火不宁,这会让我父母很难堪,现在绝对不能让夫人知道我们真的在一起。”
他不悦地眯眼。“你是要委屈我当个地下情人?”
“如果不喜欢,那就算了啊。”
这个女人真的很欠修理!他生气的将她推向墙壁,也不管他们制造了多大的声响,狠狠婚吻住她的嘴。他的吻激烈而狂野,像恨不得可以将她吞进月复中。以前吻她,他不是脚指头肿了一个包,就是嘴唇见红,今天她终于不再抗拒了,怎么可以不吻个够!
她应该推开他,可是身体却做了不同的反应,她举起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他的贪婪,最后连双脚都勾上他的腰,不难想象此刻的火花有多槛烈,他们情不自禁的滚到地上,两人吻得昏天暗地,完全忘了水屋的隔音没备不太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