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耀眼的阳光,从落地的薄纱窗帘间透进室内,习惯早起的顾孟谦,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醒了过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神清气爽,满身舒畅,彷佛做了一夜好梦。
打了个呵欠,他想起身伸伸懒腰,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臂动弹不得,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动动手指,指端还传来些微麻麻的感觉。
他转向右侧,看见了压住他手臂的物体--一个熟睡的天使!
“洁妮?!”
彼孟谦震惊地发现,欧洁妮枕在他的右手臂上,睡得十分香甜,一只藕白的手臂伸出薄被之外,松松地环住他的腰。
仅就她所露出的肌肤可以研断,薄被下的她是一丝不挂的。
彼孟谦立即抚着紧闭的眼,懊恼地申吟,因为他完全想起昨夜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他居然一时把持不住,把她给吞吃下肚了!
一对交往六年的情人,从未曾发生过关系;而今却在分手的两个多月之后上了床,这种诡异的情况,该怎么解释呢?
唉,这下可精采了!他原本就紊乱难平的心,铁定更乱了,要他以后如何将她当成观察中的前女友?他又怎么忍受得了不再碰她?
事实上,光是望着她熟睡的娇容,下月复又传来一阵熟悉的躁热与骚动。
“唔……”
欧洁妮在他怀中动了动娇躯,然后孩子气地揉揉眼皮,当她睁开眼睛,看见正注视着她的顾孟谦时,立即不加思索地朝他露出一个甜美、纯然愉悦的笑容。
见了这个笑容,顾孟谦刚才的疑虑全部消失不见了,现在她正在他身边微笑着不是吗?过去种种他不想计较,未来如何,他也不愿多想,让他们保有此刻的美好与幸福就已足够了!
“早!”欧洁妮倾身主动吻上顾孟谦的唇角,柔柔地向他道早安。
这一吻,让昨夜平息的热情再度引燃,早已欲火难耐的顾孟谦顺势将她压回床上,用温热的唇热情地膜拜她全身的肌肤。
“孟谦……你不用上课吗?”欧洁妮忍住喘息,赶紧问道。
“时间还早,我还有时间,留在家里陪陪妳。”他每说完一句话,便在她的肌肤上印下一吻。
接下来,顾孟谦不再让她有机会说话,而是用浓烈的激情,将她卷入欢愉的惊涛骇浪中。直到九点半,顾孟谦不得不出门了,他们才起身穿衣。
“孟谦,领带。”
欧洁妮替顾孟谦取来素雅的深蓝镶碎金图样的领带,帮他打上之后,还像个贤慧的妻子般,送上一吻道别。
彼孟谦却嗄哑地警告:“别诱惑我!我非出门不可了。”
“我才没诱惑你呢!”欧洁妮红着脸退开。“你快出门吧!”
她一退开,顾孟谦顿觉空虚难耐,于是他立刻将她拉回来,低头在她唇上印上深深的一吻,然后陡然放开她,扭头快步走出家门。
要是再不走,他怕自己今天真的出不了门。
送他出门后,欧洁妮回到主卧房,开始动手将昨夜造成的凌乱整理好。
她先拉开纱帘、打开窗户,让阳光和新鲜的空气透入屋内,然后将使用过的物品一一归位,穿过的衣服丢入洗衣篮,寝具则拆下来丢进洗衣机去洗。
她做着这些以前从来没做过的家事,心里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满足。
能为心爱的男人做这些事,胜过她在充斥着富商巨贾的宴会里获得喝采。
现在欧洁妮真的完全相信人会改变,而爱情--就是那使人改变的最佳药方!有了爱,即使是她这个曾经冷淡高傲的女子,也会为爱深深臣服。
她很高兴认识爱、认识他!
因为心疼欧洁妮平日总是关在家中,所以顾孟谦决定在周末的休假日带她出外走走散心。问她想去哪里,她居然说“木栅动物园”。
“木栅动物园?”一开始顾孟谦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见她一脸兴奋,显然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顾孟谦只好换上休闲的衣着,搭乘捷运带她到木栅动物园。
到了木栅动物园,欧洁妮好开心,拉着他的手急着想去看动物,但顾孟谦为了怕她被炙热的艳阳晒伤,先在贩卖的小店买了一顶草帽给她,才带着她沿着参观步道往上走。
“走快点一点嘛,你一定是缺乏运动!”
一路上,欧洁妮总是兴致勃勃地跑在前头,有时回头停下来,发现顾孟谦走得太慢,还会掉头跑回来拉他,催促他快一点。
这时顾孟谦就会笑睨着她,语带双关地说:“我怎么会缺乏运动?妳忘了昨晚我才做了激烈的运动,难怪我现在双腿无力。”
这时欧洁妮就会红着脸瞪他一眼,然后转头跑开,而在她身后,则会传来爽朗的大笑声。
将近中午左右,他们才沿着参观路线观赏完所有的动物。欧洁妮像个孩子似的,不管看见什么动物都很兴奋,而顾孟谦则一直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不时拿出相机替她留下美丽的回忆。
走下动物园的斜坡,顾孟谦买了三明治和果汁,和她一同坐在凉爽的树荫下,享用他们简便的午餐。
“今天真开心,动物园真是个有趣的地方。”欧洁妮咬着三明治,笑咪咪地说道。
“为什么?来动物园这么好玩吗?”顾孟谦吸了口冰凉的果汁。“妳不可能没参观过动物园吧?”
“有呀!”欧洁妮一一扳指细数。“以前出国旅行时,我去过加州圣地亚哥动物园、纽约中央公园动物园、东京上野动物园,还有新加坡动物园也去过,每次都有专业的导游全程陪同解说。”
“那木栅动物园呢?妳没来过?”
“谁带我来?我从小是女乃妈带大的,为了怕发生意外,她根本不敢带我出门,而我爸妈整天只忙于自己的事,我哥哥虽然疼我,但求学时代他也很忙,也不可能带我去,后来我长大了,就更没人会带我去了。”
虽然她竭力装出不在乎的样子,但顾孟谦看得出她心底的受伤。
打小就孤孤单单的小女孩,没有人陪、没有人理会,相处的对象只有女乃妈、佣人和管家,难怪以前她会习惯以冰冷的高姿态待人,因为那是身旁的人,唯一教会她的东西。
彼孟谦想到这儿,对她的怜惜又多一分、埋怨更少了几分,其实正确的说,他已经完全不在意过去的事了。人啊,还是展望未来比较美好,老记着过去的事,也不会让人比较幸福。不是吗?
所以他已经决定拋开过去那些恩怨是非,与她携手共度一生。他还打算过阵子带她回南部老家,让父母看看未来的儿媳妇,相信他们一定会喜欢她的!
“吃饱了!”欧洁妮将三明治的包装袋扔进垃圾桶,然后起身四处张望,她看见不远处的贩卖部卖着甜筒冰淇淋,便嚷着要吃。
疼宠她的顾孟谦哪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他们各自挑了喜欢的口味,然后边走边吃,还不时交换品尝对方的口味。
他们笑笑闹闹,快到大门口的时候,忽然前方的广场传来吵杂的音乐声和扩音器的说话声。而周遭聚集了大批的人群围观,显然正在举办活动。
欧洁妮拉着顾孟谦靠近一看,原来是保护动物的慈善募款活动。她好奇地抬头往舞台上望去,脸色霎时大变。
原来此刻正在台上演讲的,就是她妈妈最要好的朋友,但也是她最讨厌的富太太之一--林太太。
她不但现实势利、好大喜功,还是个长舌妇,要是让她发现她人在台湾,根本没到加拿大去,一定会向妈妈打小报告,到时候妈妈铁定会来把她揪回家。
她不想离开孟谦,于是当机立断,拉着顾孟谦,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真讨厌!林太太明明没有爱心,也一点都不爱动物,为什么要办动物慈善募款活动呢?依她看,八成是为了沽名钓誉吧!
她边跑边在心里抱怨。
“洁妮!怎么了?妳别跑得这么急呀!”顾孟谦被她拉得差点跌倒,不解地嚷道。
“先别问那么多,快走就是了!”
他们的叫喊声引来台上的注意,林太太不经意往他们跑开的方向望去,愈看愈觉得那个女孩子很眼熟。
啊!对了,那不就是欧太太的女儿吗?
欧太太一直积极措合他们两家的婚事,为什么现在她女儿会跟一个男人手牵手来逛动物园呢?
林太太眼看着他们快跑远了,连忙挥动戴满宝石戒指的肥胖玉手,着急地朝着欧洁妮的背影大喊:“喂!妳--等一等啊!”
一听到林太太的呼唤声,欧洁妮跑得更急、更快了。她以跑百米的速度,拉着莫名其妙的顾孟谦,笔直冲出动物园的大门,跳上一辆出租车,飞快逃离木栅。
一直到上了出租车,她才敢抚着胸口喘一口气。
好险!差点就被林太太逮到了。
彼孟谦也跑得很喘,顺了好几口气,才把呼吸给调整回来。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妳为什么要掉头就跑?还有台上那个胖妇人认识妳吗?否则她为什么喊住妳?”他盯着她问。
“刚才那个胖妇人是我妈的好朋友林太太,如果让她发现我没出国--”
“出国?”顾孟谦狐疑地拧起眉。“出什么国?”
“啊引我是说--如果让她发现我和你在一起,她一定会向我妈告状,然后我妈就会派人把我抓回去。人家舍不得你,不想和你分开嘛!”她抱紧顾孟谦的手臂,甜甜地撒娇。
“撒娇鬼!”
彼孟谦宠溺地点点她的额头,揉揉她的发,任她舒服地窝进自己怀里。
“我也是!”揽紧她的肩,许久之后,他突然有感而发。
他也不想离开她,舍不下她!若把她从他怀中夺走,那将是多么残忍的事?
“也是什么?”几乎快睡着的欧洁妮抬起困倦的眼皮,懒洋洋地问。
“没什么!还有一段路才到家,妳先睡一会儿吧。”他将她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让她舒适地进入梦乡。
“噢!”
欧洁妮噙着一抹甜蜜的笑容,平静地进入梦乡。
深夜,顾孟谦结束手边的工作,将刚才写的论文报告稍微整理一下,放进抽屉里。
最近他打算提出这份有关中国古典修辞学的论文,如果顺利的话,对他将来的升等有很大的帮助。
必上抽屉一抬起头,发现坐在贵妃椅上的欧洁妮怀理抱着一本书,昏昏欲睡地拼命点头打瞌睡。
他摇头笑了笑,关掉案头的台灯,起身走到她身旁,轻轻拦腰将她抱起。
“唔……”即使他的动作再轻,还是把她惊醒了。“你的论文写完了?”
“嗯,差不多了。等过两天我再重新整理一遍,就可以提交出去了。”他抱着她,熄灯走出书房。
“那真是太好了!”欧洁妮知道在这个领域的他是自信而快乐的,也替他感到高兴。
“还不一定会获得青睐呢。”
“他们一定会欣赏你的作品。”
欧洁妮动了动身子,撒娇地将脸更埋进他的胸口,不经意擦过他睡衣下扁平的男性,立即感觉他剧烈地震晃了下,接着像连锁效应似的,另一个紧贴着她的部位,也逐渐亢奋起来。
欧洁妮和他都愣了下,相对好一会儿之后,她才红着脸低声嘀咕:“你是色色的老师。”
“只对妳如此。”
彼孟谦低头吻向她,封住她的唇,走进房间踢上房门后,便直往柔软的大床走去。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用那双黑得发亮的瞳眸瞅着她,然后渴盼地宣布:“今天是随堂抽考,我要测验妳平日学习的成果。今天由妳主动。”
“我吗?”欧洁妮既羞怯又兴奋,双手已期待得开始颤抖。
好象很好玩耶……可是该怎么做?
彼孟谦看出她的犹豫,于是笑着道:“妳忘了?没关系,我是一个很宽容的老师,我会提示妳答案。现在,先月兑掉我的衣服。”
“噢。”
欧洁妮得到提示,缓缓抬起子,从灰色线条睡衣的第一颗钮扣开始解开。
她紧张得两手不住打颤,几乎要创下有史以来解钮扣最慢的世界纪录。
“考试时间有限,敬请把握,不要让我睡着了。”顾孟谦调侃道。
欧洁妮娇瞋地白他一眼,手却愈抖愈厉害,好不容易解开全部的钮扣,顾孟谦又丢出下一个提示。
“现在,抚模我。”
“好。”欧洁妮伸出冰凉的玉手,放在他愈来愈热的胸膛上,那种热与冷的刺激,让顾孟谦舒服得忍不住想申吟,没想到她的下一个动作,却让他货真价实地抱头申吟出声。
原来i欧洁妮将手放在他平坦的胸膛上,然后张开手掌,开始用力地来回摩擦。这个举动,让顾孟谦当场无力地申吟,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老天!妳不是在帮我洗澡吧?”搓得那么用力,彷佛他身上有好几层的污垢似的。
“不要笑我嘛!”笨拙又不是她的错,谁叫她是生手。
“妳这样不行喔!苞着老师学了这么久,测验成绩还这么差,老师不能给妳及格。现在再示范一遍,妳好好学着,明天要补考。”
“好啦!”
欧洁妮不很真心地点头,心想反正就算她还是学不会,他也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教她。
他们还有那么长的一辈子,相信他一定能够教会她的!
最近欧洁妮老是觉得肠胃不舒服,闻到食物的味道就会想吐,于是决定前往附近的诊所求诊。
当她做完检查走出诊所时,脸上大大的笑容,连天上耀眼的太阳都为之失色。
她抚模着尚且平坦的月复部,一颗心喜悦得像要飞起来了。
罢才医生告诉她一个令她惊喜万分的秘密,她迫不及待地拿起行动电话,拨给正在学校上课的顾孟谦。
“洁妮?”顾孟谦人在办公室,接到她的电话,眼神立即变得好温柔。
“嘻嘻……”一听到他的声音,欧洁妮径自抱着电话,傻兮兮地笑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高兴?”听到她的笑声,顾孟谦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嘻……”欧洁妮又开心了好一会儿,才神秘兮兮地说:“我刚才知道一件天大的喜事,好想赶快告诉你喔。”
“是什么天大的喜事?”看她这么高兴,害他也好想立刻知道。
“现在不能告诉你!我想亲眼看你惊喜的样子,所以我得忍着,等你回家以后再告诉你。”
欧洁妮走到马路旁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又抱着电话继续讲。
“这么神秘?不能先透露一点?”顾孟谦真的很好奇,不断在心中猜测到底是什么事。
“一点都不能透露!”要是让他先猜到,就不叫惊喜了。
“真小气!这不是存心吊我胃口吗?”顾孟谦故意抱怨道。
“没有!反正,是会让你非常非常惊讶的事,你下班快点回来就知道了。”对于这点,欧洁妮很坚持。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顾孟谦失望地叹了口气。
“耐心等待吧!”欧洁妮格格一笑,坚持卖关子到底。
“那只能等啰!不然能怎么办?唉!可怜我美好的青春岁月,都在等待中虚度了。”
彼孟谦故意学老头子的声音逗她,害欧洁妮笑得肚子好痛。
“不能这么逗我笑,会害我肚子痛。好了!不多说了,认真数课,下了课赶快回来,我在家等你。”
“我知道了。我爱妳,晚点见,掰掰!”顾孟谦飞快说完,有些羞赧地挂上电话。
毕竟好久没说出“爱”这个字了,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终于说出口了,他也觉得安心了。
“你说什么--孟--孟谦?!”他说爱她?
她没听错吧?他真的爱她?
等待了这么久,终于又等到他说爱她,再加上她想给他的惊喜,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快乐,已经别无所求了。
依依不舍地将行动电话放回皮包里,欧洁妮掉头注视窗外,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一大片乌云,看来马上要下雨了。
“刚才天气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天就变天?”她喃喃自语,心头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这是什么不好的预兆吗?
到了家,她才一下出租车,豆大的雨点就啪答啪答地落了下来。
欧洁妮不敢用跑的,快步走到公寓的屋檐下,正想取出钥匙开门,忽然身旁有人喊住她--
“洁妮!”
她转头一看,面色霎时发白。果然--厄运找上门了!
“妈?!”
“妈……您怎么会来?”
欧洁妮倒了一杯水,怯生生地递给母亲。她该不会是来找她算帐的吧?
她不知道母亲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还找上门来?
噢!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林太太和林家彦这对母子的杰作。他们不但同样现实势利,还一样长舌!
“我不该来吗?”邓佩将水杯用力往桌上一放,气愤地站起来,杯里的水都洒出来了。“看看妳穿这身什么衣服?!没格调、没品味,而且低俗至极!这是谁买给妳的衣服?”
她一见面就将女儿的衣着批评得一无是处。
欧洁妮立即承认:“是我自己买的。妈--”
“妳还知道我是妳妈?!妳骗我要去加拿大探姑妈,结果呢?妳躲到顾孟谦这里来了!妳和他进展到什么地步了?妳没不要脸的做出让欧家人蒙羞的事吧?”
“妈!”欧洁妮非常厌恶母亲用鄙夷的语气,质问她和顾孟谦的爱情。“就算我们上过床,那又怎么样?我们真心相爱呀!为什么不可以--啊!”
欧洁妮话还没说完,脸就被打偏了一边。她震惊地抚着脸颊,不敢置信地望着母亲。
“您打我?”
“我早该打醒妳这个任性、不听话,丢尽欧家面子的孩子!当初妈就告诉妳,先别急着交男朋友,多看看、多比较之后再决定。妳不听妈的话,结果看妳交到什么样的男朋友--一个中文系毕业、半点出息也没有的平民子弟!”
“念中文系有什么不好?至少孟谦现在是大学老师,三年后就可以升副教授助理,然后是副教授、教授--”
“哼!就算他升任教授,一个月又能赚多少钱?一样配不上我们欧家!”
“欧家!欧家!我们的身分地位,真有那么高贵吗?”
即便再有钱,他们终究只是平凡人,血管里流的一样是血。心中同样渴望爱和被爱,认识孟谦之后,她愈来愈相信,自己和常人没有什么不同!
“当然了!”邓佩的脸上,是满满的自傲。“我们欧家人血统高贵,可不是一般的市井小民,妳大哥娶了叶芷妡,已经是欧家天大的耻辱,我不能容许妳学妳哥哥那样,把欧家的面子与尊严全拋之不顾!”
母亲对大嫂的轻蔑,就像对顾孟谦的鄙视般,都令欧洁妮感到由衷的厌恶。
只要见过她大哥、大嫂的人,莫不为他们之间深浓的情意动容,况且芷妡是那么好的人,母亲不试着了解她,却只因为她不是名门世家出身就排斥她,实在令人生气。
“我不觉得大哥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事实上,我已经打定主意非孟谦不嫁了,如果您不愿给我们祝福的话,我就--”
“妳就怎样?!”邓佩高声逼问。
“我就学大哥--宣布跟欧家月兑离关系!”当初母亲就是畏惧大哥这招,所以才勉强点头答应他们的婚事,否则依芷妡的出身,恐怕等到公元两干五百年,都等不到踏进欧家大门的机会。
邓佩真是气疯了,她没想到儿子不肖,女儿也有样学样。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的灯,经历过儿子的婚事之后,她早想出万全的对策,绝对不会让女儿步上儿子的后尘!
“妳想学妳大哥?行啊!人家芷妡不用工作,好歹有妳大哥养,顾孟谦没有工作,难不成让妳养吗?”
“什么意思?”只要提到有关顾孟谦的事,欧洁妮就变得很紧张。
“什么意思?哼!我看他在大学教书,好象还混得不错吧?”邓佩假装不经意地问。
“您到底想怎样?您该不会--”
想对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