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泡过她最爱的香氛泡泡浴之后,苹儿拿出晚上苗景毅刚买给他的小衣服,据说那叫内衣。
她按照专柜小姐教她穿戴的方法,将可爱的少女内衣穿上去。
可是她对着镜子东瞧西瞧半天,觉得好不习惯,是不是哪里怪怪的?
于是她转身跑出房间,来到苗景毅的卧房。
“阿毅,你帮我看看,这件小衣服是不是这样穿的?”
苗景毅正在桌前使用电脑,心里还气着她,听到她的声音,冷冷地转头随意一瞧,想看看她在问什么,不料这一看,鼻孔立即喷出鲜红的液体。
“妳──”他捂着鼻孔,瞠目结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在他面前,站着一位清纯又性感的娇女敕少女,她拥有天使般纯洁的面孔,却有副海妖般的妖娆身材。
“妳、妳……谁教妳穿成这样跑来?!”他一连说了好几次“妳”,才终于能吼出来。
他的黑眸燃烧着火花,只可惜,他的“火花”是火气的火,不是欲火的火。
“我要你帮我看看穿这样有没有怪怪的嘛,好像紧紧的,不太舒服耶。”
苹儿低头努力瞧着怪异之处,苗景毅痛苦地低吟一声,喷出更多鼻血。
“妳到底懂不懂得男女有别?妳的碧姬儿阿姨难道没有教妳,不可以随便在别的男人面前月兑衣服吗?”他气愤地大吼。
那个名叫什么碧姬儿的老太婆光是养她,男女之别这么重要的事,难道都不教她的吗?
“没有耶!不可以随便在男人面前月兑衣服吗?”苹儿反过来好奇地询问,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告诉她。
“当然不行。”苗景毅用可怕的音量大吼。
“为什么?”苹儿还是不解。
她知道人类有男有女,但是她从来不会在意对方是什么性别,反正都是同种类的动物嘛,阿毅好奇怪,干嘛要特别去介意性别?
“因为……”苗景毅顿时语塞,他该怎么对她解释男人与生俱来的性冲动?
“啊──”他又烦躁得想扯头发。
为什么他这么倒楣?莫名其妙捡到一个笨女人,带回家供她白吃白住,还要担任她的褓母、照料她的生活起居,现在还得兼任健康教育老师,教导她男女的生理差异。
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阿毅?”苹儿纳闷地看着他。他怎么好像快疯了的样子?
“唔,算了。”他认了!早在捡到她的那一刻,他就该认了。
“苹儿,妳知道婴儿是怎么来的吗?”他无奈地看着她,打算从最基本的性教育开始教起。
“婴儿?”苹儿想起那些白胖胖、软呼呼的可爱小东西,立即用力点头。“我知道啊!”
噢,她知道,至少她还不是太无知,太好了!
“婴儿是上帝赐与的嘛!”苹儿理所当然地回答。
苗景毅差点跌倒,知道她误会他的意思了,只得换个方式问她。
“不,苹儿,我指的是制造婴儿的过程。妳知道婴儿是怎么被制造出来吗?”
“我知道啊。”苹儿开始有点不明白了,他为什么要问她这么简单的问题。“婴儿就是上帝制造出来的嘛!”
“并不是好吗?!”苗景毅失控大吼,然后头疼地揉着额际。
“那婴儿是怎么制造出来的?”苹儿很有求知欲地求教。
“就是──?妳知道吗?只要是成年的人类,不管男人或女人都有,因为,贺尔蒙和肾上腺素会促使他们去做某件事,这样人类才能继续繁衍。”
望着苹儿更加迷惑的脸庞,苗景毅挫败地停下来,她的外表虽是成熟的女性,但许多方面却无知得像幼稚园的学生,他该怎么对这么无知的一个孩子,讲解人类复杂的繁殖功能?
苹儿歪头看看他,认真想了下之后问:“你是指『性』吗?”
“妳知道?!”苗景毅喜出望外,原来,她也不是全然无知。
“当然知道啊!碧姬儿阿姨有教过我呀,不能纵容邪恶的。像亚当与夏娃就是因为偷吃了伊甸园里的苹果,产生邪恶的,才会被逐出天堂。”
“所以呢?为了不让男人的邪恶有机可乘,那么就不能怎样?”苗景毅希冀地问,心想她应该明白了。
“就不能跑进伊甸园里偷摘苹果吃呀!”苹儿大声回答,还微笑着,肯定地点点头。
嗯,没错,就是这样!
苗景毅呆望着她半晌,然后幽幽地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碧姬儿女士,请妳以后在教育小朋友的时候,千万做好完整的性教育,不要拿苹果来搪塞无知的孩童。”
他的模样一点都不高兴,苹儿垮着脸失望地问:“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苗景毅已经无力又无言,懒得再多费唇舌了。
“反正,以后妳不准再穿着这种小衣服出现在我面前,当然更不准赤身。妳必须把上衣和裙子或是裤子穿好,扣好每一颗钮扣,才可以出现在我或是其他人面前,知道吗?”
“喔!”苹儿点点头,虽然不太懂,不过既然这是他的命令,那她只好乖乖遵守。
“好,那妳回房去睡吧!”苗景毅欣慰地点点头,转身准备继续工作。
“好。”苹儿愣愣地往门外走去,脑中却想着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片刻后,她停下脚步,迟疑地回过头。“阿毅?”
“嗯?”苗景毅停止书写资料的动作,回头看她。“还有什么事?”
“那要穿袜子吗?”
苗景毅白眼一翻,气得差点口吐白沫。
他额际青筋爆凸,面颊肌肉一束束地抽动,但语调却诡异地温柔。“苹儿?”
“啊?”
“滚、去、睡、觉。”他再也受不了,将手中的铅笔用力一折,指着房门大声咆哮。
眼见喷火龙彻底抓狂了,苹儿赶紧脚底抹油,飞快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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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毅,你回来了!”
苗景毅下班回到家,一进家门,便有个小粉蝶似的可人儿奔过来,兴奋地拉着他,叨叨絮絮地拚命说话。
不管他换拖鞋、挂外套、还是放公事包,她都亦步亦趋地跟着,聒噪的小嘴说个不停。闷了一天的话,她就等着他下班回来说给他听。
苗景毅嘴角微扬,默默地听她说。
辈同相处了一段时间,他们逐渐适应有对方的生活,也很习惯对方的存在,现在他们的生活争执变少了,平实温馨的感觉却增多了。
自从了解他为什么对人性充满不信任,而且如此渴望金钱权势的原因之后,苹儿对他多了一份谅解,少了许多责怪,遇到意见、想法巨大冲突的时候,她也不会再当面和他吵,而是采用柔性政策,以撒娇、赖皮的方式要他让步。
虽然他不见得每次都会听她的,但她感觉得出,他至少已经开始有些改变。
现在的他,想法感觉比较不那么晦暗,说话也不再那么讥诮、嘲讽,他性格中暴戾的一面消减许多,温和了不少呢!
想到这些全是自己的功劳,苹儿便禁不住有点小小的得意。
嘿嘿,相信碧姬儿阿姨见了,一定也会为她感到骄傲的。说不定,她很快就会带着她想要的“东西”,来这里找她了。
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她是不是得跟阿毅说再见了?如果碧姬儿阿姨托付的“任务”达成了,她就不能再留在他身边了。呜,她不要!
苗景毅处理完所有琐事,在沙发上坐下休息,却见她站在那儿一下子蹙眉,一下子嘟嘴,嘴里还喃喃自语,丰富的表情,像在演连续剧,他不由得摇头失笑。
“妳在想什么?”想得这么专注。
“我在想碧姬儿阿姨。”苹儿漫不经心地回答,脑中还想着刚才的问题。
苗景毅一听她提起碧姬儿,俊脸立即一沉,面孔阴鸷,冷声质问:“妳无缘无故想起她做什么?”
“我在想,她什么时候才会来找我。”怪异的是,她并不是很期望碧姬儿阿姨的出现耶,为什么会这样?
然而她短短的一句话已经让苗景毅产生误会,以为她已经厌倦陪伴他的生活,想要回家去了。
他倏然沉下脸,二话不说扭头走进卧房。
当苹儿沉思告一段落,转头想和苗景毅说话时,才发现──
他早就不见了!
她急忙追进他的房间,他正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
“阿毅。”她爬上床,摇摇他的手臂。
“干嘛?”他闭着眼懒得搭理,心情差劲透了。
“我肚子饿了。”她万般可怜地模模瘪瘪的小肚子,来到这里,她好像瘦了不少耶!
“又是吃?!”苗景毅快气炸了。这个笨蛋简直像鸟窝里的雏鸟,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是张大嘴要找东西吃。
“我饿了嘛!”她眨巴着大眼,模样好无辜。
“妳──”苗景毅气得浑身颤抖。在他心情这么晦暗的时候,她还有心情大吃吗?
好!吃吧吃吧,撑死妳算了!
他立即翻身下床,带着她出门,报复性地将她带到吃到饱的欧式自助Buffet,看看能不能将她的肚皮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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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毅,等一等啦!”
开车回到家,苗景毅率先下车,而苹儿则是行动困难地跟在后头。
“走慢一点啦,呃,我肚子好胀,好难受喔!”她可能稍微多吃了点,但是她好爱那些叫做蛋糕的东西,甜滋滋、软绵绵的,好好吃。
苗景毅依然连句话也不说,径自快步向前走。
“阿毅呀,我终于找到你了。”
忽然间,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冲过来抱着苗景毅痛哭。
“咦?”苗景毅没被吓到,走在后头的苹儿又被吓了一大跳。
这位老伯是谁呀?
“走开!”苗景毅斜眼瞪老人一眼,冷冷地推开他,大步走向他的家门口,老人却不死心地在后头又拉又扯,哭哭啼啼。
“阿毅啊,我是你的亲叔父呀,你怎么可以不理我呢?”老人边说边抹眼泪,哭得好不伤心。“你的堂弟出了车祸,全身瘫痪了,需要一大笔医药费,所以我只能来找你──”
“哼!”
苗景毅扯着唇冷笑了下,压根不为所动,老人陡然放声大哭,粗干沙哑的哭号声,引来路人以及附近居民的围观。
“怎么回事?”
“好像有位老先生在哭耶!”
老人见有人围观,哭得更大声,更加伤心了。
“阿毅,难道你忘了,当年你爸爸生意失败自杀身亡,妈妈又入狱坐牢,是我一手把你养育大的?现在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不认叔父、不管你瘫痪住院的堂弟吗?”
老人哭得声嘶力竭,浑身颤抖,围观的人个个满脸同情、义愤填膺,批评的声浪愈来愈大,大家开始严加挞伐无情无义的苗景毅。
“这个人真是忘恩负义。”
“对啊,我早知道这个人不是什么善类,只是没想到他这样无情,连养大自己的亲叔父都弃之不顾。”
“真是可恶,有这种邻居,真是我们的耻辱。”
苹儿歪着头,疑惑地看着老人,虽然老人哭得很大声,但是她一直觉得老人好像不是真的很伤心,像在演戏似的。
她仔细看着老人的动作,不经意发现老人在低头拭泪之际,嘴角却悄悄往上扬起,她立即发出惊呼。“啊!”
但是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万恶”的苗景毅身上,没人看见这个画面,他们还在慷慨激昂地批判苗景毅。
“这种人,我们应该把他赶出我们社──啊!”
有人正在严厉批判时,苗景毅猛然转头瞪着他,那个人立即面红耳赤地住嘴。
“房子是我的,我高兴在这个社区住多久就住多久,谁有权利赶我走?我不管我叔父的死活,碍着各位了吗?”他冷冷地环视众人一圈,才又阴冷质问:“你们还有任何问题吗?”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敢再说话,事实上,他们连气都不敢吭。
只有苗景毅的叔父,还在一旁猛掉泪,哭得老泪纵横。
苗景毅不屑地瞄了眼,嘲讽地道:“亲爱的叔父,你可以不用再惺惺作态了,我不会给你半毛钱,景雄堂弟的死活,也与我无关!现在,你可以走了。”
“你这人!你简直没心没肺,和你妈一样,都不是人!”苗景毅的叔父开始破口大骂。
“你说什么?”苗景毅恶狠狠地瞪着叔父,他要怎么辱骂他,他都无所谓,但是他不许叔父把他与母亲扯在一起。
他和她绝对不同!
“你们看,他连我这个叔父都想打啊!”老人假装恐惧,狡狯地大喊,围观的群众又响起一阵不齿的挞伐声。
“哎呀,您还没死心吗?苗老先生,苗景毅的薄情寡义,大家早就知道了,怎么您还没看透?”
一名年约四十几岁,苍白阴柔的男人挤开人群,像幽灵般的走了进来。
“您是?”苗景毅的叔父诧异地看着他。
“我是苗景毅大学时期的论文指导教授,邱关声。这个人,真的是个忘恩负义的混帐。”
邱关声一步步走向苗景毅,眼神中充满怨恨与不甘。
“当年,我为了指导他这个学生,可说是尽心尽力、不眠不休,不但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倾囊相授,还替他引荐几位知名大学研究所的教授,让他顺利升上了研究所。没想到──”
他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苗景毅,摇摇头,语带哽咽地说:“没想到他一顺利取得入学资格,就把我这个恩师踢到一旁,他甚至还窃取我的研究数据,做为自己的报告资料,而我因为提不出有力证据,连想为自己讨回公道都没办法。”
“什么?真是夭寿,怎么有这种丧尽天良的人啊?”
“赶快叫警察来把他抓走吧!”
众人的批判声浪瞬间增大,像是想用口水把苗景毅淹死。
“你们大家等一等。”苹儿急忙想阻止大家,要他们别冲动。
“欢迎去找警察啊!”苗景毅阴沉冷笑,若有所指地盯着自己的叔父以及自称为他掏心挖肺的指导教授。“如果他们肯来,我倒还有其他有趣的秘辛丑闻,想跟大家一起分享呢。”
苗景毅的叔父顿时哑口无言,而邱关声也瞬间脸色一变。
苗景毅不再为自己辩解,一说完话,径自转身开门进屋,不理会聚集在外的众人。
“啊,等一下嘛!”
眼见他就要关上大门,苹儿赶紧快步冲过去。她可不想被关在外头一整夜。
一关上大门,苹儿立刻听到苗景毅的叔父在外头哭天抢地,还有他的指导教授对他的血泪控诉,以及附近邻居的连声唾骂。
苗景毅站在客厅里,耳边听着外头传来的咒骂声,面孔冷凛地瞪着前方,身躯僵硬挺直,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看着这样的他,苹儿有点恐惧,那冷淡的神情,让她想起刚认识阿毅时,他那毫无感情的面孔。
苹儿顿时慌张起来,很怕他又变回那个冰冷无情的阿毅。
“阿毅。”她心疼又心惊地喊道。
“这下妳应该明白了?”
他突然转过头,用冰珠般毫无情绪的眼眸,冷冷地瞧着她。
“无论妳怎么做,都改变不了我的,因为我就是这种没血没泪、无情无义的魔鬼!即使是上帝亲自下凡,也不可能感化得了我,所以妳最好死心吧!”
“阿毅──”苗景毅抿着唇,径自走进卧房,将门关上。
望着那扇紧闭的门,苹儿心里好难过。
“阿毅……”
虽然她不够聪明世故,无法明确地洞悉人们复杂的想法,但是她感觉得出人性的善与恶,她知道阿毅不是大家口中那种十恶不赦的坏蛋,他会变成这样,一定是有原因的。
到底她该怎么做,才能帮助他呢?
到底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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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毅?”
深夜,苗景毅躺在床上许久,却难以入睡。
许多前尘往事,与难以消解的恩怨情仇,充斥在他的心头,让他怎么也无法平静入眠。
这时,有人打开他的房门,悄悄溜进来。
“妳来做什么?”苗景毅懒洋洋地闭上眼。
他不想理会她,她要说什么,他不用问也知道。
她必定是要来责怪他对自己的叔父太狠心,骂他冷血无情,是个连圣人见了都会摇头的超级坏胚子。
“关于你叔父的事……”苹儿看着他,迟疑地开口。
“我叔父怎样?妳也认为我该为那一家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他尖锐反问,掩饰心底的受伤。
“不是的,我相信你。”苹儿忽然大喊。
“什么?”苗景毅错愕地看着她。
“我相信你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如果是的话,你根本就不会管介颐大哥的死活,你会这么对待你叔父,一定是有原因的。”苹儿愿意相信他。
“妳……”他诧异地瞪大眼,定定看着她。
多久了?已经多久不曾有人愿意相信他?
长久以来,大家只愿意相信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全当他是无情无义、忘恩负义的浑蛋,有谁对他说过一句:我相信你?
“虽然我不知道以前到底怎样,但我就是觉得,你不是他们所说的那种没良心的坏人,一定是有什么大家不知道的原因,你才会这么无情对待他们的吧?”
“苹儿!”他的眼眶逐渐发热,鼻头泛起酸意,为了她愿意相信他而感动。
“是的,妳说得没错,确实是有许多原因,我才这么痛恨他们两人。”回忆起往事,苗景毅满脸痛楚。
“我的父亲与我的叔父,他们兄弟的感情并不好,我十岁那年,我父亲因为投资失利,欠了一大笔债务,他却懦弱地自杀了,留下我与母亲。”
苹儿温柔望着他,静静地听他说。
“我父亲死后没多久,我母亲交到新的男朋友,并且和他同居,那个人不喜欢我,常常毒打我、凌虐我,我母亲却从来不管。”
“噢!你的母亲好糟糕。”苹儿不敢苟同地皱眉。
“这还不是最糟的,更糟的是那个男人好吃懒做,而我母亲也没有工作能力,他们很快就因为缺钱而坐困愁城,这时候,他们把主意打到我头上。”
“主意?”什么主意?
“我母亲替我保了很多保险金──”苹儿正要开口询问,他已主动解释:“所谓的保险金,简单地说,就是在一个人过世之后,活着的亲人可以领到很多钱。”
“噢。”苹儿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为了得到巨额的保险金,我母亲伙同那个男人,好几次制造意外事故,企图谋杀我,但都被我阴错阳差的幸运逃过一劫。最后,那个男人失去耐性,逼迫我母亲亲自动手,于是在一个月色极美的夜晚,我母亲借着酒意壮胆,竟然把我按进装满水的浴白里,想活活淹死我。”
想起童年时的事,苗景毅至今仍心痛不已。
“天哪!”苹儿只能发出惊叹,其他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后来因为我剧烈挣扎,还趁隙大声呼叫,引来邻居报警救了我,但我母亲却因为这个案子被判刑入狱,没几年就病死在狱中,我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是我叔父收留我,将我接回去。”
“幸好,你还有个好心的叔父。”苹儿替他感到高兴。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可是住进叔父家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苗景毅痛苦地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