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醒一直到第二天才终于清醒过来。
又隔了一天,情况稳定后,才拔除了插管。
此刻,他用苦干哑的嗓音,搂着哭成了泪人儿的女人,心疼地哄,“你不要再哭了。”
十几分钟前,当医生宣布他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夏婵便抱着他猛掉泪,泛滥成灾的泪水多到让他来不及为她抹去。
“好、好,我不哭,我不哭了。”吸吸鼻子,她努力止住像溃堤似奔涌而出的泪水。刚才听到医生的话后,她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地拚命流着,宛如想把这几天来的担忧与恐惧一并流尽似的。
须臾,泪终于渐渐止住,她破涕为笑地说。“沐醒,我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你说。”
“什么话?”他的手不舍地轻抚着她犹带泪痕的脸庞。
“我……”话到嘴边,她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踌躇一阵,看见缠满他手臂上的绷带,问:“伤口痛吗?”
“还好,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不是。”好不容易整理好思绪,她替他理顺发,手指滑过他好看的眉毛,接苦滑下他直挺的鼻梁,停在他宽厚适中的唇办上,轻声说着。
“我们认识好多年了,我从来不知道你是怀着那样的心情跟我在一起,那天乍然听到那些话,我很震惊,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唐沐醒沉默地聆听她的宣判。
“老实说,这次你出车祸的事吓坏我了,在我以为有可能会失去你时,所有的事都变得不重要了。”她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密密交扣着。
墨瞳紧紧地盯着她,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她想说的话难道是……
她唇边漾起好温柔的一笑,徐徐接着说:“在飞机上时,我祈求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绝对不会再逃避。”
“所以……”他紧张地蹙拧眉峰。
她轻吻着他的手,眸光专注无比地凝视着他,缓缓说出自己的决定。
“我想清楚了,沐醒,既然我们已经结婚,就一直一直在一起吧,不过我跟你说哦,我不会对你说那三个宇,也不想听见你说那三个字。”
闻言,原本怀着欣喜之情的唐沐醒神色倏地一黯,她终究还是无法回应他的感情。
见状,她笑吟吟地续道:“不过,我想到了一个变通的办法,我们用另外三个字来取代就好啦。”
听到这里,他的神色又再次亮了起来。
“哪三个字?”
“万岁兑换券的万岁。”
“那只有两个字。”
“再加一个万字,就变成万万岁了。”
“万万岁?”
“对,当我说万万岁时,就表示那三个字。”她这生恐怕永远都说不出口“我爱你”,也害怕听到这三个字,但变通的方法有很多的不是吗?
不想听,不想说,那不要说不要听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夏婵才不会败在这个魔咒之下。
唐沐醒终于弄清楚她的意思了。
“所以当我说,夏婵,万万岁,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嗯。”她很开心的露出笑容,一个字一个字说,“唐沐醒,万万岁。”
他激动得眼眶发热,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他终于走进了她的心!
夏婵拥住他,再一次在他耳边低喃,“沐醒,万万岁。”
“婵!”他动容地闭上眼。
“沐醒,万万岁、万万岁、万万岁、万万岁,万万岁……”她覆上他干涩的唇办,喃喃诉说着心里那绵绵无尽的柔情。
昨夜已赶过来的阙天星,走进病房时看见这幕,含笑地再悄悄踅了出去。
看来这两人终于修成正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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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爱的人相伴之下,唐沐醒复元得极快,仅三天,额上的伤口已结痂,只剩下手臂上那道较深的伤口还未痊愈,今天再做一项检查后,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扣除你剩下的那三张万岁兑换券,你还透支了十张哦。”夏婵搬了一张椅子进浴室,让他在椅上坐下后,拿起莲蓬头,调整了下水温,冲湿他的短发。
“十张?你怎么算的?”他坐在洗手台前,后仰苦头靠在洗手台上,让她为他洗头。
她一项项算给他听。“我这三天来每天都喂你吃饭,共喂了九餐,就九张了,现在再加上帮你洗头发一张。”由于他是右手臂受伤,进食不易,所以这几天便由她喂他吃饭,加上他受伤的手臂暂时不能沾水,自然是由她帮他洗头,至于洗澡,他则是死都不肯让她帮忙,坚持自己来。
唐沐醒算了算,疑惑地问:“这样加起来不过十张,扣掉我剩下的那三张,只透支七张吧,哪来的十张?”
她的手指穿梭在他发间,按揉着他的头皮,很“宽宏大量”的说:“我千里迢迢从台湾赶来这里照顾你,只跟你要三张万岁兑换券,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没有。”他舒服得轻阖着眼,心里涨满浓浓的喜悦,她给了他最想要的,他已经感到无比心满意足了。
用温水替他将头发上的洗发孔冲干净,接着用干净的毛巾替他擦干头发,夏婵嘴里又咕哝的喃喃抱怨着。“忘了待会还要帮你吹干头发,只跟你要一张万岁兑换券算是便宜你了。”
他低笑,“你想要几张就自己预扣吧。”
她灿然一笑,“是你说的哦。”
“对,我说的。”他的语气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宠爱。
“好,那我就自己看着办!”替他擦干了头发,她笑咪咪的说,“欵,我顺便帮你洗澡好了,把衣服月兑掉。”既然他这么大方要让她随便扣,她就再多提供他—项服务好了。
唐沐醒立刻摇头拒绝。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洗,你出去吧。”
“你右手不能沾水,自己一个人很不方便吧?每次都要在浴室待上大半天,还是让我帮你的好。”
“没关系,慢慢洗就不会弄湿伤口了。”他还是摇头。
发觉他耳根泛红,夏婵笑弯了眉眼,莞尔地调侃他。“嘿,你不会是在害羞吧?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的,现在才难为情不觉得太迟了吗?快点把衣服月兑掉,不要婆婆妈妈的!”
闻言,他嘴角抽搐了下,很好,既然她这么想帮他,那就让她帮!
于是他大方地月兑上的衣服,将自己劲瘦结实的身体坦露在她眼前。
白亮的灯光下,他课程的身躯毫无遮掩的展现,让夏婵看得一清二楚,尽避刚才说得那么豪气,但现在她的脸孔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的涨红。
见她羞怯地红了脸,眼睛发直的盯着他看,唐沐醒总算可以挫挫她的锐气了。“欣赏够了吗?”挑高眉,他笑得很可恶。
“不、不过就是男人的嘛,有什么好欣赏的。”咽了咽唾沫,她定定心神,“把你受伤的手举高,不要碰到水。”
两人虽然已有过好几次肌肤之亲,但由于每次欢爱时房里的灯光都是昏暗的,况且当时又忙着做那件事,她根本不曾仔仔细细地看过他的身体,这还是头一次这样毫无遮蔽地面对他的果裎。
原来女人看着男人的也是会引发的。她臊红着脸想着,浑身发热,身体深处骚动着一股。
这时,唐沐醒略显低沉的嗓音又突然欺近,在她耳畔挑逗低语。“婵,如果你现在想对我做什么,我不会抵抗的。”
瞪他一眼,挤出沐浴乳抹在他身上,小手从他胸口开始往外滑动推散沐浴乳,夏婵嘴里口是心非嫌弃。
“哼,凭你现在这副残躯败柳的身体,你以为我会有兴趣想对你做什么吗?”手臂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想引诱她,要引诱也该是……由她来才对呀,眸光不小心往下一瞄,她顿时大惊失色,“啊,你、你、你……”她为自己看见的景象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竟然这么快就有反应了,还精、精神抖擞地举得那么高……
他发窘地旋过身子背对她。
“你出去,我自己洗就可以了。”虽然很不好意思,可她脸上惊慌的表情却又让他抑制不住地想大笑。
“不行,做事情怎么可以只做一半,我说要帮你洗,就一定帮你洗完!”她的手继续在他背部涂上沐浴孔,眼睛又不自主的瞄向他紧窄的臀部,再咽了咽唾沫。
听见身后发出的怪声,唐沐醒很开心自己对爱人造成的影响。“婵,你是在对着我的流口水吗?”
“哪有!”她只是口水分沁太旺盛了些而巳……啊——她受不了啦!
听见身后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唐沐醒疑惑地问:“婵,你在做什么?”
只见她三两下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很悲壮的被自己的色心打败。“我决定要吃掉你!”赤果的娇躯从他背后抱住他。
那温热绵软的身子令唐沐醒浑身一颤,他霍地旋过身,看见一丝不挂的佳人,呼吸顿时一窒,理智的那根弦也瞬间绷断。
拥着她,让她背靠着壁面,垃起她修长的玉腿环在自己腰上,他很心甘情愿地低笑、“那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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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平息,两人浓情蜜意的穿回衣物走出浴室,就见有人一脸哀怨的等在病房里,口气很酸的说:“你们两个可好啦,在浴室里缠绵得难分虽舍,可怜我大老远赶来,还得替你们顾门,赶跑那些闲杂人等。”
听到他的揶揄,夏婵原本就染苦一层徘色的脸庞倏地涨得更红,想到刚才的事竟被阙天星知道了,羞得没脸见人,一头钻进身旁男人怀里。
唐沐醒怜爱地将她搂在怀中,脸上透着止不住的柔笑。
“天星,刚才谁来了?”
“跟你—起过来处理那批机器的三名同事,还有准备要为你换药的护士小姐。”阙天星一脸坏笑地瞅着两人,半嘲弄半提醒,“我说你们,下次如果要办事,麻烦请先把门锁上,再挂上请勿打扰这几个丰,免得不知情的人闯进来,听见那些婬声浪语会爆血管。”
“阙少!”夏婵羞窘地从爱人怀里抬起眼瞠他。
正要再挖苦她几句,病房外忽然进来一人……哦,不,是两人,因为那人的身后还有一名护士替他推着轮椅。
夏婵一看见那男人,脸色登时一变,立刻护在情人面前,语气冰冷地质问:“你来干什么?想看沐醒死了没有吗?很遗憾,他现在好得不得了,至少还可以再活上一百年!”
“婵?”听到她的话,唐沐醒来不及对那男人的模样感到吃惊,讶异地看向她,此刻的她一脸恚怒,仿佛恨不得扑上去痛打那男人一顿。
见他一脸疑惑,之前已从夏婵那里得知原委的阙天星解释,“沐醒,别怪夏婵对你爸爸这种态度,当初你陷入昏迷时,他不肯签急救同意书,直到夏婵来了,才以你妻子的身分签署,让医院为你做插管治疗。”
“是吗?”闻言,唐沐醒只是淡应了声,仿佛对于父亲的做为一点也不在乎。他眼里漾满柔光,轻拥着夏婵,柔声哄道,“别气了,为这种事生气不值得。
“可是他……”
“我不会为了这种事难过的,当年在他丢下一切,带着情妇和一大笔现金一走了之,连爷爷过世都不肯回来奔丧后,我就明白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对于这样的父亲,他早就不抱任何期待,他会这么无情,他一点也不意外。
注视着他平静的神色,夏婵看出他是真的不在意,虽然对他父亲仍十分不满,她也没再多说什么、
倒是阙天星好奇地出声。“伯父,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起来好像伤得很重?”他的左脚和右手都打着石膏,脸上和身上包扎着大大小小的纱布,看起来有点惨。
夏婵这才发现他的异状。此刻的他一脸憔悴,几日不见,仿佛在瞬间老了二十岁,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神色颓靡的瘫坐在轮椅上。
老人神色惭愧的看着儿子,半晌,虚弱苍老的嗓音才徐徐飘出。
“那天我和安妮离开医院后,发生了车祸,安妮当场就死在车上了。”
闻言,夏婵冷冷讥诮,“这是不是就是报应?”真是讽刺,之前那个女人才诅咒她出门会被车撞死,没想到死的会是她。
不料唐父竟没有辩解,反而颔首同意。“我想是吧,我和安妮怀着那样恶毒的心思,不想救沐醒,希望他就那样死去,以为这样就可以继承全部的财产,结果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所以才这样惩罚我们。”
听见他居然这么坦白的道出他当时的想法,夏婵有些吃惊地望向身旁人,只见他神色依然平静无波。
见好友似乎无意开口,阙天星又问:“所以伯父这次过来,是想向沐醒忏悔道歉的吗?”
谁知老人竟摇了摇头,“不,我想他并不在乎我的忏悔与道歉,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沐醒,他娶了一个好女人,我很为他高兴。”他很清楚自己之前所做的,并不是几句道歉与忏悔就能带过,他已经想好了赎罪的方法,等他伤愈之后,要将仅剩不多的余生都奉献给上帝,做终生义工。
“你想说的话只有这些?”阙天星有些意外。
“是的,我这辈子都会为沐醒祈祷,希望他永远平安快乐。”说完,他示意护士推他离开。
唐沐醒一脸沉静地目送父亲离去,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对他说,因为早已不在乎,所以连恨他都不愿意,因此也不需要对他说“我原谅你”那句话。不过他感觉得出来,这次父亲确实是真心在忏悔过住所做的一切。
“他似乎真的后侮了。”模着下颚,阙天星若有所思。
看到他,夏婵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有些黯然地垂下眸。
她无法如沐醒一样,云淡风轻地看待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她心中有苦难以化解的恨,而这恨不知要到何时才能解开?
仿佛察觉她的感受,唐沐醒握住她的手,眼神很柔,唇边的笑透着无限怜惜。
她心里一暖,唇办也荡开了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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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唐沐醒出院后仍需定时到院换药,加上工厂的事也有待他处理,所以他们又在日本多留了些日子。
听到敲门声,在饭店内的夏婵收拾桌上刚裁剪好的一叠纸片,快步过去打开房门,并附送一个大笑脸。
“老公,你回来啦。”
“嗯。”她的笑容太甜,甜得令唐沐醒联想到笑里藏刀这句成语,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
她挽着他走进房,笑嘻嘻地将桌上那叠刚做好的万岁兑换券递给他。
“喏,这些给你,里面我已经先扣掉你这几日透支的了。”
“这里有几张?”手里拿着厚厚一叠万岁兑换券,唐沐醒好奇地问。
“我们一人一百张,扣掉你这几天用掉的五十张,所以你的部分还剩下五十张。”嘻嘻,是他前两天在医院时,自己说随便她想扣掉几张都由她,她当然不会跟他客气喽。
原以为他会抗议,问她为什么会拙掉这么多,她正准备一项一项细细解释给他听时,却看见他沉吟了须臾后,又将全部的万岁兑换券再交给她。
“这是干么?你不想要呀?”
“不是,我想用这些来跟你交换一件事。”他摇头。
“什么事?”他过于炽热的眼神看得她有些不自在,她想不出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值得他一口气用掉五十张。
他徐徐开口,“婵,我想……看你穿白纱礼服的模样。”
她不解地瞠大眼。“可是……我们不是已经结过婚了?”
“这次,我希望你能穿着婚纱,心甘情愿的亲口说愿意嫁给我。”他要正式的迎娶她,向世人宣告她是他的妻子。
“……”沉默地低首看着被他执握在掌心里的手,夏婵胸口顿时涌起一股热流,她缓缓将视线移向他,迎上他专注凝视着自己的眼神,很感动的轻轻点下头。“看在这五十张万岁兑换券的份上,那就……穿给你看吧。”
见她答应了,唐沐醒狂喜地抱起她,快乐的转着圈子,心头全是涨得满满的喜悦。
上次她答应嫁他是为了他的床,但这次不同,她是真心爱他所以才答应的!
夏婵也被他感染了那浓烈的欢喜,笑声与他的笑声交织在—起。
只是没过多久——
“喂,放我下来啦,小心我的肚子……”她被转得头都晕了。
“你的肚子怎么了?”听到她的话,他蓦然一惊,“难道……有宝宝了?”他连忙将她放下,双眸紧盯着她的月复部。
她笑骂。“你想到哪里去了!不是啦,我是吃太撑了。你出去处理事情,我一个人待在饭店里闲着无聊,就跑到饭店附设的几家餐厅去吃了一堆东西。”
“难怪变得有点重。”他揶揄地笑,在一张倚上坐下,让她坐在他腿上。
“哇,真没用,现在就嫌重,以后万一我怀胎十月,羊水破了要生的时候,你抱不动我,我不是很可怜的还要自己走到医院去?”光想像着那样的画面,就觉得有点悲凉。
“谁说我抱不动你,你呀,就算吃成小肥猪,我都能抱得动。”他宠爱地捏了捏她的俏鼻,“对了,等过两天处理完这边的事后,我带你去挑婚纱。”
“不行啦,我打算明天就回去,婚纱回台湾再挑好了。”
“为什么这么急着走?”他眉峰微蹙。
“我们下星期要到利安公司说明品牌再造的事,为了照顾你,我已经请了很多大假,不能再把工作全都丢给佳佳和尚洋不管。”既然他没什么大碍,她也该回公司了,利安的设计主要是由她负责,她若不在,佳佳和尚洋会很不好做事。
知她责任心一向很重,不可能丢下公事不管,唐沐醒沉吟了下才说:“好吧,我明天跟你一起回去。”
“你不是说还要再两天才能处理好这边的事?”
“这边的事没有重要到非得我亲自处理不可,再说这几天已经处理好大部分的事了,其他后续的交给万经理他们就可以。”
“既然没重要到非得你亲自过来,你干么还特地飞来日本?”她不解地问。
“那是因为……你那时一直不肯回家,”
夏婵愣了下,恍然大悟,“所以你为了让我安心回去,就跑到日本来?”
“你那时宁愿去住饭店也不愿意回去面对我,看着你在外面游荡,一副无家可归的模样,我很心疼。”
“你怎么知道我去住饭店?难道……你—直跟着我?”
他坦白的点头,“那天晚上我就住在你隔壁,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投宿饭店。”
她动容地注视着他,双手勾搂着他的颈子,甜甜一笑。
“欵,我今天有跟你说过万万岁吗?”
“还没有。”
她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攀着他的颈子,粉唇亲吻着他的颉心,温柔地低声说:“唐沐醒,万万岁。”接着蜜唇滑向他的眉眼,再说一句,“唐沐醒,万万岁。”然后她的唇在他的脸颊轻吻苦,亲一口便说一句,“唐沐醒,万万岁。”最后她的唇吮住他的。“老公,万万岁。”
他也学她一样,每吻她一个地方就说一句,他先亲吻着她的发丝。
“夏婵,万万岁。”接着吻着她的额,
“夏婵,万万岁。”然后两边的腮颊。
“夏婵,万万岁。”俏鼻。
“老婆,万万岁。”最后,他狂热地吻住她那诱人的蜜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