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酒店里,一阵虚弱的哭喊被音乐和寻欢的人声掩盖。
没有人知道在隐闭的小房间、那个又黑又暗的空间里,刚刚结束一场可怕的事,变成血淋淋的记忆,深深的印在年仅十六岁的阎虹音脑海中。
“虹、虹音……”阎茜音虚弱的呼唤夹杂着紊乱的喘息,眼前一片黑暗,她仅凭着感觉,亟欲抓住唯一亲人的手,她的妹妹。
阎虹音畏惧不已的缩在墙边,手掩着双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该是前往学校读书的呀!为什么会被捉来这里?还眼睁睁地看着姐姐被一群不认识的人欺凌?
那个画面……好可怕!
“虹音……妳、妳在哪里?”
阎茜音寻找妹妹的踪影,口中不断涌出咸腥味的液体、意识逐渐昏沉,她知道自己离死期不远了!
也好,她的确该死,要不是她鬼迷了心窍,也不会在赌桌上赔了自己的命,更不会牵扯妹妹下水。
“虹音……妳听我说……我……姐姐对不起妳,真的,我很后悔……没能好好的养育妳,也无脸去见爸妈……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从没有要将妳当成抵押品交给他们……是他们逼我、逼我的……”
“妳不要再说了!”阎虹音掩着耳朵,不愿意再听到任何一句话;她还惊魂未定,还无法承受刚才的血腥画面,她什么都不想听。
阎茜音吐出一口血水,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不行,我现在不说……就没有机会了,请妳原谅我,我没有用……到死都无法救妳……不过,妳听好,我会尽力拖住他们,他们开门的时候,妳就往前跑……不要回头,记住……不要回头!”
“姐……”阎虹音听不懂,却有一股不安袭上心头,“妳……妳怎么了?妳说话怪怪的。”
“妳只管答应我,听到了没有?”阎茜音用尽最后的力气吼道。
“姐……”
“去找妳的朋友班梦飞,她可以帮妳,妳听到没有?”阎茜音又吐了口血,沾上妹妹伸来的、发颤的一双手,她将妹妹用力的揽入怀中,喘嘘嘘地说:“我知道她的家境不错,认识的人也多,想要摆月兑这些坏蛋,她绝对有方法,我本来、本来就想找她帮忙,可是、可是现在已经……总之,姐姐对不起妳的地方太多了,到死还拖着妳,对不起、对不起……”
“姐……妳不要这样说。”阎虹音哭哭啼啼地抱着姐姐,她好惶恐,姐姐似乎要离开她了。“我没有怪妳,坏的是那些骗妳钱的人……”
“听到妳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阎茜音耳尖的听到脚步声,她突然反身将妹妹推到门边。
在一丝光亮自开启的门缝透进来时,阎虹音看到姐姐的手中握着一把刀,在黑暗中绽放锐利的光芒。
当光亮一闪,阎茜音用尽全身力量往来者的身上扑去,嘶吼着催促阎虹音离开。
阎虹音在一片混乱中夺门而出,在她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更乱更杂,但她却可以清楚的听见姐姐的哀号,刺耳的在脑海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