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面对电话,
痴痴地等待铃声响起,
好想听你说一句,
亲口的对我证实,
你依然爱我,爱我!
盛凌非坐在盛氏企业属下的酒店里,独自吃着午餐。
别看他状似悠闲,其实他的心里郁卒得要命!
自从他三哥盛凌宵步入他大哥盛凌风和二哥盛凌云的后尘也结婚后,三个人成天就只会想着怎样宠老婆、疼老婆,公司的事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当然,能推的话,他们更是推得一乾二净,也因此,盛氏大部分重大的CASE几乎都落到他一个人的头上。
庞大的工作量将他压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所以上想起他那三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哥哥,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一定得想个法子改变目前这种状况!不然,他迟早会被操死
“钱钱,对不起,我来晚了!妳托我问的那件事,我问过了,我们盛氏目前只有一个空缺”
听到“盛氏”两个字,盛凌非不禁好奇地转头看了一下,只见说话女子的脸他觉得似曾相识,想了一下,才记起在三哥的婚礼上曾见过她,当时她是他二嫂乐开心的伴娘,另外一个女子则背对他坐着,以致无法看到她的脸孔。
他轻蹙起眉,决定听听她们说些什么。他三哥把乐开心宠得像宝似的,而这个女子显然是乐开心的好朋友,他得预防她透过乐开心介绍亲友进盛氏。
盛氏的成功,很重要原因之一就在于他们严格遵守“唯才是用”的原则!是以,绝对不可开这种私相授受的恶例。
“以和,妳先坐下。”钱心喜拉着邻居兼国小和国中的同学温以和坐下。“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妳喔!妳猜猜看是什么?”
“什么事?”温以和望着心喜那副神秘兮兮的神情,好奇地问:“难道妳已经找到工作了?”
“不是啦!我才刚来台北没几天,哪有那么快。”心喜把脸递到她的面前,指着自己,喜孜孜地问:“嗳!妳看我这张脸像不像国父孙中山?”
闻言,正在喝汤的盛凌非差点被呛着。并不是他故意要对国父不敬,但一个女孩子的脸若是长得像国父嗯!那她这辈子恐怕很坎坷了!
不行!绝不能让她进盛氏!要不然会有碍市容哦不!是“司”容。
听了心喜的话,温以和没好气地朝她翻了翻白眼。
“怎么?还是不像吗?”心喜撇撇嘴,显得很失望,声音也当场低了下去。
温以和懒得跟她废话,转了个话题。
“对了,妳怎么会约我来这里吃饭?”这里可是五星级大饭店耶!价钱不消说,只有一个“贵”字可以形容,而以她认识心喜十几年的经验来看,她绝对不可能
咦?难不成要她请客?今天可是月底耶!想着想着,温以和不觉苦起脸来。
“妳别紧张,今天我请妳!”心喜似乎很了解她在想什么,连忙挥挥手,笑着声明。
温以和顿时吓得张大了嘴巴,好半晌都合不拢。
没错!她是真的被吓坏了!心喜会请客?哪有可能!
从小一起长大,她当然很清楚心喜是什么德行,平日别说是一毛,她连半毛都不会拔!小时候,她更常听邻居的小朋友哭诉被心喜骗走棒棒糖、洋芋片等等之类的零食,而隔天,她就会看见心喜拿着这些“战利品”来卖给其它的同学。
有时,她们几个好同学见她赚了钱,就起哄要她请吃东西,可心喜每每都很严肃地以一句“要想致富,首先就必须懂得守财”,便轻而易举地打发她们的“痴心妄想”
全校的师生,谁不知道钱心喜是个小气的守财奴?吃别人的东西时,她从不嘴软,可当别人想吃她的东西的时候,呵——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从小到大,别说洋芋片,连洋芋片屑她都没请人吃过,可今天她居然要请她来五星级的饭店吃午饭?!这教她怎能不饱受惊吓。
“发发生什什么事了?”温以和结结巴巴地问,心中有一股浓浓的不祥之感,因为,心喜的另一句名言是“小时赚小钱,长大赚大钱”!
她记得小时候的每个月月初,心喜那小小的身影总会出现在她家里,死跟在她两个哥哥的后头直转,用她那甜甜柔柔的嗓音对他们说:“哥哥,我好喜欢你喔!就跟喜欢钱钱一样!如果我有钱钱的话,我一定请你吃糖糖,可惜,我没有钱钱”说到后来,当然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这必杀招数一出,她的两个笨哥哥就会自动把当月的零用钱双手奉上!而这个现实鬼一旦钱到手后,就会立刻溜得不见人影,直到下个月月初,才会再来她家“行骗”。
咦?这眼中只有$$的丫头该不会是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想从她这里赚笔大钱吧?可是,她也粉穷耶!
宴无好宴!天下绝没白吃的午餐!特别是这个小气鬼的午餐!
嗯!她得想个法子快快抽身而退才是上策。温以和脑中的警铃大响。
“就是要妳猜啊!妳猜猜看,我今天遇上什么大喜事了?嘻嘻”说着,心喜还忍不住像只偷吃了腥的猫般,笑得很贼。
“这没头没脑的!妳教我怎么猜?”她笑得越甜,温以和的心就越寒。
“嗯——好吧!傍妳一点提示。”心喜斜睨着她,一脸喜色怎么也掩不住。“妳记得我的志愿是什么吗?”
“当然记得啦!柄小的时候,有一次老师要我们写『我的志愿』,妳的那篇作文还被老师当众念了出来!因为妳整篇文章只写了六个字——我要当暴发户。”
这篇“旷世杰作”,无论字数或志愿的本身,都被老师拿来当作反面的教材,狠狠地批判了一整堂课。
闻言,隔桌的盛凌非当场喷饭。
这年头,女人如果愿意的话,找几个有钱的男人包一包,那么,要成为暴发户倒也不是难事,但先决条件是必须拥有天使脸孔和魔鬼身材,可她一个外貌长得像孙中山的女子,居然也敢妄想当暴发户?简直是太异想天开了!
“对、对、对!妳想到了吗?”心喜眉开眼笑地望着好友。
“妳难不成妳真的妳了暴发户?”温以和睁大眼看着她。
“嘻嘻嘻没错!我不再是穷人了罗!从今天起,我就是暴发户了!哇哈哈哈”心喜双手高举胜利手势!再也压仰不住兴奋之情地狂笑了起来。
“真的吗?妳该不会是答应了吴老板,要要跟他吧?”温以和吞了吞口水,一脸很恶的表情。
正式的工作虽然还没找到,不过,心喜来到台北的第二天,就在一家酒吧里找到了一份侍应生的兼职,而吴老板就是那家酒吧的头家,一见心喜,就起了色心。
盛凌非的下巴差点掉下来。长成“孙中山”那副德行,居然还有男人肯花大钱包她?!也难怪这个叫钱钱的女子会这样开心了,他这辈子还没听过那么开心的笑声呢!
是什么样的男人眼光会这么另类?居然肯砸钱包一个有“孙中山脸”的女人?
扁是这么一想,他的好奇心顿时被挑到最高点,于是,他端起自己的咖啡换到另一桌,选了个可以看见她的角度坐下。
抬眼一看,他不觉轻声笑了起来。
她一点都不像孙中山嘛!虽然不算顶美,但也长得眉清目秀,特别是那张心型的小脸蛋看起来很可爱,不过,最吸引人的是她脸上那灿烂的笑容,教人看了,就打从心底里舒畅起来。
“原来是用冤大头的钱啊!难怪妳这小气鬼今天居然舍得请我吃饭,还来这么贵的地方。不过,妳真的要”
“妳误会了啦!我哪里会理那个老色鬼?”心喜撇着小嘴挥挥手,“不过,说到贵!你们盛氏还算是吃人不吐骨头耶!现在经济不景气,新闻报导说,几乎所有的五星级饭店都在减价促销!我本来以为你们盛氏的饭店也是,又难得我今天发了大财,所以才忍痛请妳来吃一顿,谁知,等我拿了食物后,才发觉你们这里根本没减价!一顿午餐自助餐居然要一千多块,还要加一成服务费,你们老板一定是干土匪起家的,对不对?”
她明显的对盛氏的高收费十分不爽,刚才的笑容已然不见,不但一脸气愤,还越说越激昂。
“没良心的奸商,整天就只会谋取暴利!他们一定各个都赚得脑满肠肥吧?哼!上帝一定会惩罚他们天天上吐下泻,喝啥吐啥、吃啥泻啥,教他们有钱也没命享!”说到最后,她索性恶狠狠地诅咒起来。
莫名其妙被归为土匪之列,又被恶毒的诅咒,盛凌非不禁目瞪口呆。
嫌贵就别吃嘛!骂人做啥?这小妮子还不是普通的番耶!不过,她那副火大的俏模样,实在很有趣,看得他忍不住想笑。
“钱钱,妳妳小声一点啦!”温以和拉拉她,又为自己的公司辩护几句,
“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我们盛氏做生意一向以真材实料闻名!不会乱坑人的啦!”
对啊对啊!盛凌非差点就要点头附和了。光是吃俄国进口的鱼子酱,和用法国珍贵的黑松露做的汤这两道菜,就值回票价了,更别说还有各式各样精致的料理,根本就是贴钱的赔本生意嘛!这小妮子居然敢冤枉说他们坑人?
其实,他们当初收购这家全球知名的连锁饭店,只是为了增加集团的知名度!真要靠它赚钱,他们几兄弟就算不饿死,只怕也剩半条命了!
“妳喔!真是天真。”心喜一脸拿她没办法地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个了。妳看,妳还没到的时候,我已经去拿了些东西,快点吃吧!人越来越多了,我们不快点吃,等一下再去拿的时候,一定已经被人抢光了。”
她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还怕被人抢光?!
盛凌非没好气地摇摇头,这才注意到她们的桌子上已经摆了五大盘的食物,每一盘都堆得像小山一般高,旁边还有两碗汤。
这小妮子还真是死不吃亏耶!他暗自发噱。那些食物!别说她们只有两个小女子,只怕给五个壮男吃也吃不完。
“嘎?等一下还要再去拿?妳妳该不会又又想”温以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喂!妳那是什么表情啊!什么叫又想?”心喜瞪了好友一眼,自背包里掏出一叠透明的保鲜袋扬一扬!一脸不甘心地说:“哼!要是早知道这里这么贵!我一定多带二十个来,这回真是亏大了!”
盛凌非愣了五秒,才明白她要做什么,一瞬间,几乎要忍不住地爆笑出声。不过,为免被其它人认为是疯子,他连忙用手枕住额,将脸趴在桌上,这才一抖一抖地闷声笑起来。
天啊!他一向以为这种情节只会出现在电影或电视剧上,是九流的编剧编出来哄观众的无聊笑话,从没想到现实生活中居然真的有人做这种事!而且,做这种事的人居然不是欧巴桑,而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女生!
怎么会有这么爆笑的女子咧?哈哈哈
“这样不好啦!别这样做好不好?”温以和哀求道。每次跟心喜一起去吃199吃到饱的那种,她也总是带袋子去装!害她都不敢再去光顾那些店了。
在那种地方丢脸也就算了,可这回却丢到五星级饭店来,而且,这里的工作人员说起来都是她的同事,虽然都不熟,但总有一些是见过的!万一被他们看见她这张脸该往哪里摆啊?
“在这里吃一顿的钱,差不多是我一个月的饭钱耶!怎么可以不带一些回家呢?当然要捞它个够本。”心喜理直气又壮地说。
“可是要是被服务生看见,多丢脸啊?”温以和无力地说:“而且,人家会过来阻止的,到时这里这么多人”她是不是应该先挖个洞,以备等一下好钻进去呢?
听到这话,心喜可就不爽了。“看见就看见,怕啥?我可是花钱的大爷耶!谁敢阻止我?”她恶狠狠地大声说。
看她那气势,盛凌非相信,如果谁敢拦她的话!绝对必死无疑!炳哈哈——
哎哟哟他的肚子好痛!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原来不能痛快的笑出声是件多么痛苦的事。
“哼!要是真有人这么大胆的话,我就叫经理出来,以对顾客不敬的罪名,命令经理炒他鱿鱼上脚踹他回家去吃自己!”
这小妮子还倒真有暴发户的架式呢!瞧她那副嘴脸盛凌非再度趴回桌上,继续痛苦地闷笑。
“哼!而且!我还要跟经理说——一顿午饭居然收这么贵,叫你老板去抢好了,没良心的奸商,迟早会遭天打雷劈!看着吧!总有一天”不说不气,越说心喜就越气。
这小暴发户还真恶毒啊!居然这样诅咒他们四兄弟!可不知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她好好玩!
“对了!不如这样!我们快点吃了,然后偷偷溜走,反正人多,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骂着骂着,心喜突然小脸一亮,提议道。
闻言,盛凌非更是笑得肠子都差点打结。吃霸王餐?亏她想得出!
“钱钱!”温以和低声哀嚎,“这样会被人抓去警察局的啦!而且,我的公司就在对面这样吧!我们AA好了。”她实在无福消受这小气鬼请吃的饭。
“好啦!好啦!算我没说啦!不过,我说了我请就我请咩!”心喜挥挥手,制止温以和的争辩。“哼!都是妳的老板!要不是”
“对了,妳还没告诉我妳是怎么发大财的?”见她又要开骂,温以和忙岔开话题,以免她又骂个没完没了。
“嘎?哦!对喔!”说起这个,心喜立刻笑开了脸。“我告诉妳,我挖到了第一桶金!”
“真的?!怎么挖的?咦?之前怎么没听妳说过有什么赚钱的门路?”前几天心喜还托她找工作呢!怎么一下子就发了?温以和疑惑地看着她。
盛凌非也很好奇地竖起耳朵想听。
“我中了这期的统一发票!嘻嘻嘻而且,还是特奖喔!炳哈哈”心喜不能自制地狂笑起来。
这算什么挖到第一桶金?拜托喔!只有靠自身的努力所赚到的辛苦钱才叫挖到金好不好?盛凌非无力的猛翻白眼。
而且,特奖就算不扣税,也只有两百万吧!连一层楼都买不到,她居然就真把自己当成是暴发户了?!这小妮子真是有够阿Q的!这样想着,他忍不住又笑了。
“恭喜妳了,钱钱!”温以和知道心喜自小就家贫,是以才养成死要钱的性格,也才会以暴发户为志愿,此时见她中了奖,自然也为她感到高兴。
“以和!我出运罗!从小到大,我连两百块都没中过一次,没想到这次一中就哦——我真正出运罗!我离发达的日子不远了!炳哈哈”心喜高兴得又不能自制了。
“咦?,那妳那件事不就可以解决了吗?到时,妳不就可以和妳妹妹”
“没错!所以!妳说我能不高兴吗?嘻嘻嘻”一连串愉悦的笑声又从心喜的小嘴里逸出。
盛凌非看她开心得整个人彷佛都在发亮,不禁看得有点失神。
温以和微笑地看着她笑完后,才道:“快点吃吧!我待会儿还得赶回去上班呢!”
“嗯!”心喜笑嘻嘻地点头,便低下头大快朵颐。
“哇——味道好棒,好好吃喔!啧!这是什么肉?怎么这么香、这么女敕?嗯!等一下要多拿一点。还有,这个和这个也要多拿一袋!哎哟!这汤好好喝喔!可惜不好装,唉——只好现在多喝两碗罗”
她边吃边赞叹,一抬头,却不经意地对上一双带笑的黑眸。
咦?这人笑得那么欠扁是在笑啥?该不会是笑她的吃相吧?她有点老羞成怒地瞪他一眼。
盛凌非一点也不介意她凶巴巴的模样,反而朝她咧开嘴,愉悦地笑开一张俊脸。
无聊的家伙!来餐厅不吃饭,却看别人吃!
“哼!”心喜皱起微翘的鼻子,朝他喷了个鼻音,随即继续埋头苦吃。
只不过是区区的百来万就能教她狂喜成那样,一顿美食则能让她心满意足成这样能这样开心满足真好!
盛凌非欣赏着她可爱的吃相!听着她小嘴还不断喳呼着要多拿一点,忍不住又掩着嘴笑了,可没多久,他脸上的笑容便缓缓隐去。
他有多久没这么开心满足过了?或者,该问他这辈子有没有像她这般真正的开心满足过?
他思索了良久,答案却是没有!为什么会这样呢?他蹙起眉思索。
一个男人所能拥有的,他一样都不缺,而且都是最好、最顶尖的!要钱财,盛氏富可敌国;要权势,只要盛氏跺一跺脚,华尔街股市也得为之震动,是以,连一些政要都得看他们的脸色,至于女人,他盛凌非更是要多少有多少
然而,为什么他无法真正的感到快乐呢?
“以和,这是我中奖的发票,让妳模一模,沾点喜气!下一期搞不好就轮到妳中了!”
直到肚子胀得再也塞不下任何东西时,心喜才兴高采烈地拿出中奖的发票,大方地与好友分享自己的好运道。
“好啊!谢谢。”温以和开心地伸手要去模,可手却突然僵在半空中。
“我等一下就要去领奖,然后我就是百万富翁了!呵呵呵”
看着她快乐似只小鸟的样子,盛凌非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嘴角也不自觉地跟着往上弯。
“钱钱”
“妳怎么光瞪着发票看?快点模啊!拿去,给妳模个够!”心喜催促着好友,“我来装这些一食物,然后我们再去拿这几天我们都有好料的可以吃罗!嘻嘻。”她一径沉醉在快乐里,一点也没有发觉好友的异样。
“钱钱,妳确定妳中的是这期的特奖吗?”温以和终于抬起头来问。
“当然啰!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弄错呢?而且,我今天早上不知啵了这张发票多少回了!”心喜淘气的做个鬼脸。
“可是”温以和的眼中有着同情,也有着不忍,不过,终于还是吞吞吐吐地说出实话,“这这张发票是是上一期的!”
闻言,心喜愣了一下。“什什么?”她抖着声问,一脸的不相信。
盛凌非见她伸长脖子望向那张发票,他也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接下来——
“啊——”
盛凌非这辈子从没听过这么惨厉的尖叫声,要不是他一直听着她们的对话,他一定会以为美国世贸的惨剧在台湾发生了,可其它的人显然是这么想的——
“怎么了?地震了吗?”
“着火了吗?”
“被炸了吗?”
“打过来了吗?”
食客们纷纷仓皇地站起来想逃命,偌大的一家餐厅顿时乱成一团。幸好,经理赶紧出来向大家保证绝对没事,众人才惊惶未定地坐回原位。
而心喜则对自己引起的混乱毫无所觉,只是白着脸呆坐在原位,失神地盯着那张发票看。
见经理朝她们那桌走过去,显然是要关心发生了什么事,盛凌非招招手示意他过来,然后低声交代了他几句!就打发他走了。
“钱钱,妳说说话啊?妳不要吓我!”温以和着急地握着心喜的手。
她该不会被这突来的失落感给刺激得傻掉了吧?,想想,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刚才她那么高兴,可转眼却发现是空欢喜一场
盛凌非不自觉地把身体往前倾,双眼牢牢的定在她失去血色的小脸上。
“钱钱!钱钱”
“我我没事,放心!”心喜勉强扯一扯嘴角,却笑得比哭还难看。“算了啦!我也算是作了一个早上的美梦嘛!就知道我没那么好运算了!别再提了!”她抹抹脸,勉强自己振作起来。
“钱钱,这餐我来请,我可以刷卡。”温以和立刻发挥友情的可贵。
“这点小事我还挺得住啦!妳不用这样,我第一次请妳吃东西,总不能就食言吧!”话虽这么说,可呜呜——她的心的确正在严重失血,但话已经说出去了
嗯!要记住这个血的教训,下回别把话说得这么早,在未拿到钱,真正成为暴发户之前,千万不可轻言要请人吃香喝辣呜呜——她的钱
“再说,我来台北这几天,都是妳在收留我,我白吃白住了这么多天,妳就让我请一次吧!”
“钱钱”温以和担心的望着她。
“好了啦!我们还是赶快装好这些东西吧!”心喜拍拍好友的手。
“那我去多拿一些来装回去。”为了让心喜能开心起来,温以和也顾不得可能会被人耻笑,跟她一起“同流合污”起来。
“呵呵——妳总算开窍了!快去吧!这些我自己来装。”
温以和离座后,心喜先观察一下四周毕竟,做这种“勾当”,最好还是不要被别人看见比较好,可没想到,她一抬头,就见到对面的那个男人正看着自己。
她凶巴巴地瞪他一眼,意图迫使他看向别处,但他却仍直勾勾地盯着她,这下可惹火她了!
她才刚从一场美梦中被狠狠的踹醒过来,心情本就不好,再加上这个家伙的不识相,教她一肚子的气顿时全涌了上来,猛烈的朝他喷过去。
“看什么看?!没看过啊?”她气冲冲地低声怒道。
从没被任何人这样无礼对待过的盛凌非不禁愣住了。
“还看?”心喜低喝,握紧小拳头向着他挥舞示威。
盛凌非恶作剧地朝她挑挑眉,就是不移开眼睛。
心喜当下火到了最高点。“再看?信不信我插爆你的眼珠子?”她用食指和中指恶狠狠地朝他做了个“插爆你”的动作,以加强她的威胁。
盛凌非忍不住失笑。这个小女巫不只不怕死,还很恶毒呢!不仅挥拳向他示威,还敢威胁着要插爆他的眼珠子?枉他好心的
突然,他的手机响起。
“什么事?”他蹙起俊眉,不悦地问。
“盛先生,您现在人在哪里?您约了何董事长,他已经在会客室等了十五分钟了!”
听了助理的话,盛凌非这才发觉自己居然忘了这件事。
他有点懊恼地皱紧眉头。“我在对面的饭店,你告诉他我五分钟后就到。”挂掉电话后,他再度望向心喜那边,只见她正鬼鬼祟祟地把一大盘食物拿到桌下装进保鲜袋里。
“哈”他边笑着,边走出去。
把装得满满的二十个小袋子放进一个大塑料袋里,心喜才满意地收手。
“对了,妳跟我说的那份工作是做什么的?”既然没有发财,那么,快快找工作才是正道。
“那份工作不适合妳啦!是清洁工。”温以和说。
“清洁工?”心喜歪着头想了一下,“也可以啊!”
“嘎?可是上一任的那个是欧巴桑,她是专门洗厕所的耶!”
“洗厕所?”心喜又歪着头想了一下,“没问题啊!我一样可以。”
“啥?”温以和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了。
“唉!以和,我们做人不能这么短视喔!”心喜拍拍她的肩,一副准备对她晓以大义的样子。“一个想要做大事的人,一定要从最下面的阶层做起!才能了解各方面的运作,最后才能赚大钱做暴发户。而在盛氏这种大公司里!必定会有许多学习的好机会!”
“可是”这阶层也未免太下面了吧?
“妳再想想看,每天洗厕所,我就每天都有机会看到一坨坨的『黄金』,那是多好的吉兆啊!”说到黄金,心喜不自觉地眼睛一亮。
她以为盛氏大楼是什么落后地区吗?厕所里会有一坨坨的“黄金”?温以和受不了地直翻白眼。
“再说,行行出状元,妳有没有听过?说不定我凭着洗厕所,就能洗出个非常有『钱途』的未来呢!呵呵”心喜陶醉了一下下。“嗯!就这么办。”
洗出个有“钱途”的未来?难不成还有洗厕所大王啊?温以和斜睨着她摇摇头。
“对了,什么时候面试?”心喜兴奋的问。
“算了啦!妳自己决定。”温以和暗叹口气,无奈地说。“面试明天举行。”
“嗯!”心喜点点头,瞄了一眼腕表,忙道:“哎哟!上班时间已经过了,妳快点回去吧!”
温以和走后,心喜招服务生过来结帐。
“小姐,您的帐已经有人付过了。”经理恭敬地道,眼角瞥到地上的大袋子,差点忍俊不住,忙轻咳了两声来掩饰。要不是刚才四老板吩咐过,不要阻止她做任何事,他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种尬尴的状况呢!
“嗄?”心喜愣了好一会儿。“是谁付的帐?”她明明没看见以和付帐啊!那么会是谁呢?
“小姐,对不起,我不清楚耶!”
经理看着她,心忖,这女子跟四老板不知是什么关系?刚才四老板吩咐他把她这桌的帐签在他的名下,怪异的是!却叫他不要告诉她是谁帮她付的。
人人都称四老板为狂魔,足见他个性狂狷不羁,果然行事与常人不同。
究竟是谁这么阔,居然暗中替她付了帐?
这世上绝对不可能会有这种傻瓜的,应该是收钱的服务生搞错了帐单吧?
看来,今天虽然不是她的偏财日,却也不是她的破财日,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嘻嘻!
那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她有点吃力地提起脚下的袋子,连忙往门口跑去,一心就怕人家发现出了错,追她回去付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