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五十五分,春红穿着女敕绿色的洋装走进饭店后门,肤若凝脂、娇女敕可人的她迷倒了后门一堆趁空哈啦的饭店员工。
“哇!春红,妳今天好美啊。”
“你说什么傻话?春红每天都很美,又不单止是今天。”
“可是今天特别美啊!”
“你们少拍马屁了,要我说啊,春红很少有不美的时候!”
“啐,废话,还不是马屁精一个!”
见大家都快打起来了,春红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你们说什么呀,不就是穿了件新衣服罢了。”她娇羞地道:“不过还是谢谢你们的赞美,我要进去打卡了。”
打完卡后,春红走进员工换衣间。
唉,真是的,穿得再漂亮还不是得改换制服?而且她最容易遇到他的地点就是饭店啊,平常他根本就看不到她打扮得美美的样子。
春红申吟了一声,将额头抵在置物柜上,“我真是笨到可以了。”
唉,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生哪门子的气,就算她穿得再好看也无法抚平他的怒气吧?
她哀声叹气地换好制服走向柜台交班。
◆◆◆
中午有四十分钟吃饭的时间,她先检查了1208房的房卡在不在,等到确定房卡不在,她高兴得手舞足蹈。
耶!耶!耶!
这代表他人还在房间里,她可以找机会上去跟他探听口风,顺道弄清楚他昨天在气什么,有必要的话再赔个礼。
不过,她必须想个好一点的借口或理由前去敲他的门。
虽然他们是朋友,但春红不希望给他一种自己仗恃着与他熟稔就胡作非为的印象。
她细细苦思着,最后眼睛一亮,拿起电话拨给最疼她的大厨。
“喂,是阿朗尼大厨吗?”
十五分钟后,她煞有介事地推着银亮的餐车往1208号房而去。
不过今天可能是她的出门犯小人日,推着餐车才走过1205的尊爵套房,恰巧一身白色西装的赵大明星戴着墨镜走出来。
他在看到她时,蓦地一愣。
“真要命。”春红赶紧低下头要火速离开。
可是赵少强已经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吊儿郎当地拦住餐车。
“曾小姐。”
“嗳。”她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这个痞子该不会乘机要报复吧?奇怪,他不是说来台湾宣传即将上映的电影吗?干嘛不上电视节目去打片,窝在饭店里做什么?该不会是不红了吧?
赵少强慢条斯理地开口,“曾小姐,我想妳欠我一个情。”
她猛地抬起头,“哪有?你不要乱讲。”
中计了!
他摘下墨镜,用那双迷死人的电眼频频对她发功,“我真的很想跟妳做朋友,妳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吗?”
“你……”春红被看得全身鸡皮疙瘩全部立正站好,这跟那天看“界牌关传说”寒毛直竖的感觉是全然不同,后者感动、前者恶心,差了十万八千里。
“春红,我有那个荣幸邀请妳共进晚餐吗?”他深情款款的说。
哼,谁晓得这棵烂桃花已经对多少女人说过相同的话了。
她实在不想跟他啰唆,眼看宝贵的休息时间滴滴答答地流逝,她只得快刀斩乱麻地道:“在哪里?什么时候?几点几分?”
啊?这么快就上钩了?这样有点没成就感哩。
赵少强禁不住的讶异,“妳确定?”
“不讲?好,就当我没说。”她推着餐车就要走。
“好好好。”他急忙拦下她。“就今天晚上在饭店里的法国餐厅吧,我订靠窗的那间包厢七点整,如何?”
“好,一定去。”她故意少说了一个“我”字。
赵少强大喜,“就这么说定了,我等妳。”
“那我现在可以去忙了吧?”她真想送他一记白眼
“请。”他装出风度翩翩地一摆手。
春红飞也似的推着餐车,只剩下三十五分钟了,可恶,都是烂桃花浪费她的时间!
来到总统套房前,她对着站在门口神情严肃、身材魁梧的两名保镖微笑,“客房餐饮服务。”
“曾小姐,请稍等。”保镖A拿出一具精密小巧的探测仪器在她全身上下扫过一遍,确定没有异状才放下,他抱歉地一笑,“请见谅,这是例行检查。”
“谢谢,我了解。”
保镖B体贴地帮她推开门。
“谢谢。”春红快乐地推车进去,正想要出声叫唤尼克,却被套房大厅里黑压压的人头给吓了一跳。
喝!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人?
尼克正和亚洲区的各个代表开会,一抬头就看见春红呆在当场。
他先是一喜,随即眉心微微蹙起。
“细节我们下午再确认,各位想必已经饿了吧,我已在饭店的义式餐厅里订好位,我的助理和秘书会领各位前去用餐,我们下午两点再继续。”尼克不动声色地宣布道。
亚洲各国的代表纷纷起身,边致谢边恭敬有礼地离开。
春红推着餐车闪到一旁,免得给人潮挤出去,那就枉费她这一番心血了。
陶比在瞥见她的时不禁一愣,随即友善的一笑,并暗示地眨眨眼。
加油!他在经过她身旁时,用嘴形表示。
她傻笑却在不经意望向尼克时,发现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春红一颗心瞬间紧缩。
等到人都出去了,陶比体贴地为他们关上门,让他们俩不受打扰的独处。
“这个……那个……”春红干笑两声,“哈、哈。”
“有事吗?”尼克淡淡的开口问道。
“我帮你送一些吃的来。”她怯怯地说。
怎么办?今天的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她都不太敢跟他说话。
“谢谢。”尼克走进一扇通往卧房的门,消失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件黑色西装背心,“但是我要下去义式餐厅吃饭。”
他面无表情地就要越过她走出大门,春红胃一紧,小脸燥热了起来,不过她还来不及感觉到难堪,怒气就先冲上脑门。
“姓赛门的!”她怒声吼道。
尼克背脊一僵,有些错愕地回过头,正好看到一个拚命踏高脚尖,纤细的手指指向他鼻端,怒气冲天的小刺猬。
“你你你……”她气到口齿不清,“不是英雄好汉!”
他眨了眨深蓝色的眼睛,难掩一丝困惑。
“昨天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如果你有什么不高兴、不开心、不痛快的就大声说出来啊,看你是要骂脏话、骂粗话,还是骂三字经都可以,这样阴阳怪气憋在肚子里一句话都不肯讲,却拿着张扑克脸就是两天,到底算什么嘛?”她辟哩拍啦的破口大骂,扠着腰怒火滔天的模样连七尺壮汉都会被她骂到自动缩小了。
尼克惊异地盯着她,好半晌才谨慎地问:“三字经是什么?”
“就是……”她气胡涂了,连三字经都直接中翻英。“我干嘛要解释给你这个洋鬼子听?”
“真伤人。”他撇撇嘴。
“这就叫伤人吗?那当年你们八国联军侵犯我们北京城、还大肆烧杀掳掠又怎么说?”
天哪,她连近代史都给翻出来了。
尼克啼笑皆非,两天来紧绷着的心绪被她这一番折腾翻闹给舒解开来。
无论如何,她来了。一见到她甜美可爱的脸庞,他肚子里的闷气就消解了一大半,而听到她这一长串若人发笑的辱骂后,剩下那一半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他强忍着一丝即将逸出口的笑意,“当年我还没出生呢。”
“管你的。”春红瞪着他两天来的小心翼翼和担心统统化成怒火,登时张牙舞爪起来,“以后我要在我们家门口外竖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洋人与狗不得入内』。”
这么严重?
他唇畔的那一丝笑意终于漾了开来,“那劳勃和狄尼洛怎么办?”
她呆了一呆,“牠们不算。”
就算再生气也不能波及无辜的劳勃和狄尼洛。
“怎么不算?难道牠们不是狗吗?妳有双重标准喔。”他好整以暇地道。
春红闻言一窒,随即气得鼓起腮帮子,“可恶!我不需要一个虚情假意的洋鬼子来乱出主意。”
“妳一定要叫我洋鬼子吗?”他怎么听都觉得受到歧视和侮辱,不过因为骂的人是她,所以他生不起气来。
“你管我!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你也是爱怎么生气就怎么生气,事前也不通知一声,事后又不解释一下。”她瞪着他,“你至少欠我这么多。”
“谁教妳要对陶比笑。”他闷闷地道。
什么?
春红傻住了,怒火转瞬间消失无踪,“啊?”
尼克实在很不想承认,可是他这两天心情会这么差,胸口会这么郁闷,都是因为她跟陶比有说有笑,而且还笑得那么灿烂、那么美丽。
他发了疯般地嫉妒,可是嫉妒对他来说是一种太新奇震惊的陌生情绪,一想到自制能力超强的他居然如此轻易就被一个女子给击溃了,这让他更感到不悦。
简而言之,他就是在吃醋。
“对不起,这两天对妳态度不佳,而且明显地冷落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俊挺性格的脸庞破天荒的出现了一丝尴尬和腼腆。“是我的问题,在此郑重向妳道歉,愿意原谅我吗?”
胜利来得如此容易,春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等。”她眨眨眼,过度震惊的脑子慢慢恢复运转。“你刚刚说……你会那么生气是因为我对陶比笑?”
他轻咳一声,不自在地点头,“嗯……对。”
“那是不是表示……”她小心翼翼地望着他,发现他的脸居然有些潮红,“其实你是在对陶比生气?”
“妳要这么解释也可以。”他的眼神开始瞥向别的地方,不好意思看她。
春红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即小脸又不爽地皱了起来,粗声粗气道:“喂,你在生陶比的气,干嘛要迁怒到我身上来?你们之间有问题应该要好好沟通嘛,这样生闷气算什么?”
尼克有种想昏倒的冲动,老天!
他该拿这个莽撞胡涂又可爱的女人怎么办才好?
“惨了。”他低低叹息。
“干嘛?”她一脸的防备,“你又想骂我是不是?”
“我记得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骂人的是妳吧。”他又好气又好笑。
他说“惨了”的意思是,他遇到了一个特别到令他不想错过的女孩,他有预感,自由了三十二年的他,从今以后注定被爱情和婚姻紧紧牵绊住。
不过,如果对象是她的话,那种与她相处一辈子的婚姻生活似乎挺不错的。
他轻轻笑了起来。
尼克的表情一会儿苦恼,一会儿喜悦,现在又笑了,春红看得目瞪口呆。
扑克脸居然也会有春天……啊,不是,总之,他的神情愉悦,好像非常非常快意的样子。
他异常的模样让春红惊讶到连他拿起餐车上的美食,她都忘记要开口说话。
“好香。”他深吸口气,微微一笑,“是意大利海鲜面和香料烤春鸡,妳特地帮我准备的吗?”
她终于回过神,眼神温柔了下来,“嗯,还是特地套交情A来的。”
“谢谢妳。”他轻笑,眸光温暖,搓了搓她软软女敕女敕的耳朵,举止透着一丝不言可喻的爱怜疼宠。
春红痴了。
尼克趁她微张小嘴之际,俯温柔地封住她的唇瓣。
◆◆◆
春红的午餐时间由四十分钟变成了一百四十分钟,不过幸好贵为饭店第一贵宾的尼克,亲自打电话跟赖经理交涉,说他想请史翠珊小姐介绍一下台湾的观光景点,好在下次来台湾观光旅游时可以做参考。
原本赖经理就很疼春红了,现在又有尼克的一通电话,赖经理乐得“出借”春红,在她回到柜台时,他还一脸暧昧地凑过来。
“春红,有没有把握机会?”他小小声的问道。
“啊?”春红在楼上被吻得七荤八素,脑子还未清醒过来,一颗心也还怦怦狂跳着。
“赛门先生还没结婚,像这种钻石级单身汉哪里找去?再说,妳妈不是要妳们嫁外国女婿吗?妳还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春红终于回过神,脸红了起来,低低的应了一声,“嗳。”
“嗳是什么?”赖经理追问道。
“好。”她甜甜地道:“谢谢经理,我会的。”
听她这么说,赖经理高兴地一拍她的背,“这才对嘛,要替我们中华民国争光喔!”
哇咧!她又不是出国参加比赛。
不过她还是很感动,紧紧握住赖经理长着老茧的手,“一定。”
回到工作岗位上,春红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拿起话筒。
“甜蜜蜜,我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心坎里……”她边哼着歌边拨内线电话,“喂,是恺子小姐吗?”
“曾春红,妳终于露面了,妳答应过我什么来着?”
“有有有,好康报妳知。”春红笑嘻嘻的说,“今晚七点,我们饭店的法国餐厅,靠窗包厢备有赵大明星一名,无论是煎煮炒炸还是沙西米任君选择,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嘿,我很够义气吧!”
恺子又惊又喜,却又忍不住狐疑,“妳该不会是在骗我吧?这种好事妳会告诉我?”
“我们是同事,帮妳制造机会义不容辞。”
恺子还是很怀疑,毕竟她把春红当作假想敌已经很久了,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撒除心防。
但赵少强是个肥美的饵,要她不吞实在太困难了。
“好吧,如果是真的,我事后再谢妳。”她心不甘情不愿地道。
“别客气。”挂上电话后,春红吐了吐舌。
恺子以前老是暗示自己跟饭店的藏镜人老板有一腿,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开始四处找猎物?难道是两个人闹翻了吗?
她摇了摇头,笑意盈盈,“呵呵,反正又跟我没关系。”
她何必伤脑筋想那种很难有答案的问题,总之,今天把一对旷男怨女凑合在一起,也算是日行一善了。
做善事的感觉真好。
◆◆◆
一个吻敲开了一双人儿间的那扇窗,两人世界登时开阔了起来,春红忍不住要喊那句口号--
在恋爱以前,人生是黑白的,在恋爱时,人生是彩色的!
虽然尼克公务繁忙,但他总会趁空到曾家报到。
嬴春花和曾阿牛高兴得不得了,看着大女儿和“大女婿”眉眼间情意绵绵的模样,他们深信距离举行婚礼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剩下的三个女儿便成了他们继续“关怀”的对象。
夏红、秋红和冬红就曾经联名抗议,指出春红和尼克真是害人匪浅,而且标准一下子提高那么多,外国男朋友本来就难找,现在可好,更是如在大海之中捞珍珠了。
在曾家嘻嘻哈哈、笑笑闹闹,就连原本很少笑的尼克都忍不住成天笑容可掬,这吓坏了分公司一千多名的员工。
听说英国总部的总裁冷漠英挺,一年难得笑一次吗?怎么现在笑容好像免钱的,成天挂在脸上?
但因为他们消息封锁得很紧,再加上尼克行事一向低调,外人很难一窥他的生活点滴,因此除了当事人外,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春红打从那天将那对旷男怨女送作堆后,听说这几天他们打得火热,赵少强要回香港的日期一延再延。
这证实了两件事,一是赵大明星果然是公子,二是干柴烈火果然烧得很快。
“嘻嘻嘻,我可以改行去当媒人婆了。”春红得意得不得了。
欣蒂也跟她表哥正式交往,最近表哥常常来饭店接送美人,光是鲜花就送了好几篓。
说到鲜花……
难得排到周日休假,春红还是待在饭店里,只不过不是在柜台,而是在1208室里。
坐在尼克的大腿上,她原本聚精会神地在打着一台掌上型游戏机,尼克则是一手揽着她,另一手翻阅着平摊在茶几旁的亚洲各国业绩报告,脸上神情十分专注。
突然间,春红啊地一声叫了起来。
尼克迅速抬高眼眸,“怎么了?”
“你从来没有送过我鲜花。”
他怔了三秒钟,“所以?”
“所以?”她嘟起嘴巴,丢开游戏机困扰地支着下巴,“唉,我也好想要浪漫一下啊。”
她是不是太随便了?别人追女朋友是追得气喘吁吁,得指天立誓表明真心才能赢得美人芳心,可是反观自己,好像一开始就傻不隆咚地投怀送抱。
不过话说回来,随便的好像不只是她,尼克也挺随便的。
两个人莫名其妙就爱上了,而且迅速陷入热恋,说出去不知道有没有人会相信。
“妳想要浪漫?上次不知道是谁怎样都不肯收我送的钻石项链?”
“那不一样,钻石项链是太昂贵的礼物,没事谁敢收这种大礼?”她把玩着他的衬衫领子,“我说的浪漫不需要花这么多钱……嗯,就算是去看星星也很浪漫啊,还有在沙滩上画两颗心串成一个……”
“妳说的那是电影情节吧。”他果然很没情调。
“呿,标准商人。”她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痛心。
他状甚无辜,“中国人最矛盾了,既羡慕商人又歧视商人。”
“有什么好矛盾的,你不知道我们中国人讲起话做起事来都是进可攻退可守,刀切豆腐两面光的吗?”
他笑了起来,“亏妳承认。”
“话说回来,你从来没有带我去看星星。”
“乖,等改天。”他的声音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沙哑磁性,“妳一向能体谅我,对不对?”
春红偎入他温暖宽阔的胸膛,扳着手指头玩,“唉,你最喜欢用这招对付我了,害我都不好意思承认其实我是个不体贴的人。”
他轻笑,胸膛轻微震动着,春红觉得偎得好舒服、好舒服。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一辈子都这样偎在他胸前,跟他说话,听他笑,数着他的心跳声入睡。
只是他是个大忙人,凡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都有时间不够用的困扰吧?尼克已经算是很会安排时间的人了。他趁这次到台湾来参加科技大展之际,和全亚洲区各个子公司与分公司的主管开会,随时掌握最新的状况……他运畴帷幄的能力春红恐怕十辈子都学不会。
所以他真的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带她去看星星。
就连好不容易不用开会,他也得审视批阅很多很多的文件,并用电话和计算机遥控在英国和欧洲地区的公司业务。
虽然每个子公司或分公司都有总经理,但数十个总经理都是对他负责的,可想而知身为总裁有多少事情要发落。
“总裁果然不是人干的工作。”她有感而发。“但我看你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尼克眸光熠熠,狡脍地笑着:“妳在影射我不是人吗?”
“你是火星人。”她十分肯定地道。
他愣住了,“啊?”
“听说火星人长得像章鱼有八只脚,你如果没有八只脚的话,要怎么样同时应付处理这么多的公事呢?”
他忍不住又笑了,“妳放心,我上任七年来还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对了,我有件事很好奇,你怎么会当上总裁的?是人家聘请你的吗?”
“一半一半。”
她满脸不解,“不懂。”
他微笑的解释,“赛门集团是我曾祖父传下来的家族事业,每一代接受的人都会扩大事业版图,我祖父留给我集团百分之五十九的股份,再加上其它家族股东的极力坚持,于是我就接下了这个位子。”
“哇,听起来还是好厉害的样子。”春红小嘴微张,满脸佩服之色。
她的模样着实惹人爱怜,又引人心动,尼克忍不住低头偷香。
春红脸红心跳,忍不住咯咯发笑,“好痒喔,呵呵呵……”
他将脸庞埋在她香软的颈项间,沙哑地申吟一声,“我真想把妳一口吞下去。”
“不行,”她软软地笑着,“我太大只了一口是吞不下去的。”
尼克又笑了,他半真半假地道:“那么我就分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吞。”
“你果然是变态……哇,不要咬我……”春红被他顽皮啃囓颈项的举动,逗得又是发痒又是发笑,不禁全身扭动起来。“救人喔……英国狼人在台北啊……”
他大笑着将她压制在身下,然后用缠绵的长吻来告诉她,什么才叫做“咬”。
风儿轻轻,云儿柔柔春天大饭店里也吹起了无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