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厉砰一声,重重的往桌上拍,猛地站了起来,“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看到人都不见了。”
“田蜜小姐说她要午睡,我们亲自送她回房的……”卡鲁斯惭愧的说明。原以为藉此机会开个小差去喝两杯,想不到一下子人又不见了。
“那个……全饭店的监视器都不见她的踪影,可能是跑出去了。”劳尔诚实的告知。
“还不赶快加派人手去找,你们最好在天亮前找到她,否则自己看着办!”言厉狠狠的盯着他们的气焰只差没将两人烤焦。
“是!”两人忙不迭地应声退出。
唉!谁叫老大拿这女人没辙,连累了他们,真是命苦。
而事实上,言厉更觉得苦不堪言──为情所苦。
因为那个女人又乱跑了,她在异乡身无分文,竟敢大胆的一个人乱晃,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处都有坏人,像尼克就很想抓她,万一有个闪失……看她怎么办?!
不,想到她落在尼克那个卑鄙小人手中,他连椅子都坐不稳。
言厉接到尼克的电话就直冲到人造海滩。
很不巧的,这人造海滩正是金矿饭店所属范围,这女人是不是真的没脑筋,什么地方不去,胆敢跑到敌人的阵营,还安心的在这里睡着了?!
他怒发冲冠的盯着那个在星空下睡着的人儿,正被尼克和其手下团团围着。
“你又给她吃了什么?”言厉问道。
尼克屈下膝来,拍拍她粉女敕的脸,“是她喝醉了,自投罗网。”
言厉立刻上前抱起她,果然闻到她一身酒味,同时尼克手下掏出枪来,枪口一致对着两人。
“你是谁?”被惊扰的田蜜揉揉眼睛,慵懒的打了个呵欠。
“还会是谁?!”这笨女人果真没有一点危机意识,被人用枪指着还可以这么悠哉。
他真想把她摇醒,但他现在得先想办法月兑困才行。
她似乎有些醒了,倚着他坚硬厚实的胸怀,不忘问道:“你的情妇呢?”
“被你气走了。”他粗声地说。
“我才没有,我很有风度的走开了。”
“你的『很有风度』是打赌输给我,却没有遵守诺言乖乖听话,还让全饭店的保全人员忙翻了。”
她听了傻笑问:“我有那么重要吗?别傻了,喂,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能告诉那个混蛋喔!”
那个混蛋是指他吧?言厉没好气的正想骂醒她,却听见她低声说:“其实我是有点喜欢他……不,嗯……是很喜欢他,不过……呜……”
此时此刻的言厉懊恼得想一头撞死,在这种情境下听到她的告白可一点都不浪漫。
但毕竟听到了还是让他很开心,“别哭,不过怎样?”
“他喜欢别的女人……呜……还是什么女人都要……”
有吗?他有什么女人都要吗?
她轻轻离开他的怀抱,站起身子,完全没察觉那对着她的十几支枪管,继续高声嚷道:“而且他超没眼光……竟然喜欢、喜欢那个什么都是假的女人,假金发,假睫毛、假绿眼睛、假胸部、假、假假假……”
实在是时间不对,场面又紧张,言厉抿住唇不敢乱笑。
“我现在要走了。”突来的一阵晕眩让她几乎站不稳脚步。
“小心!”他赶紧揽住她的腰。
“不用担心,我没醉啦!”她勉强站好,却冷不防朝尼克身上倚去。
简直烂醉还说没醉!连是敌是友都认不出来,言厉想拉她回来,却被尼克的枪直指住,“别过来,否则我的枪会不小心走火。”
“拜拜!”
她朝言厉挥挥手,下一秒钟咚地醉倒在尼克的臂弯中。
“你看到了。”尼克得意扬扬。
“我看到了。”言厉以平静的语气回道,心里火大的咒骂,这女人真是整死他了!
“你想要她安全回去的话,就乖乖把我的针孔摄影机还来,还有原带。现在就去拿!”尼克出招了。
不料,言厉以更淡漠的口吻说:“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带她回去了?”
“你、你……如果你不想带她回去,你来这里做什么?”怎么他原本还表现得那样深情,现在却像个负心汉呢?
“我在床上睡得正熟呢,是你的手下猛拨我的手机,硬吵着要我来这里,我已经厌倦这个顽固又乏味的女人了,根本不想要她回去。”言厉说得面不改色。
尼克闻言,青筋猛爆的大喝,“你是说,即使我杀了她,你也无所谓喽?”
“杀了她?”言厉眯起眼,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别在我面前杀就无所谓,省得警察找我问话。”
这样也整不倒他?!尼克真不信邪,“我不是唬你的,我真的会杀了她!”
“我的新情妇还在床上等着,我可以走了吗?”他毫不眷恋的迈开脚步。
“很好!”尼克强咽下一口气,“你这家伙有够无情,你不要她,那我可就要好好享用了。”
“不行!”一声娇吼响起。
尼克回头一看,不禁冷汗直冒,“席拉……亲爱的,我只是吓他而已,你别当真。”
席拉却宣告,“我是当真的。言,你不要她是吧?”
“不要。”言厉一口回绝,“我觉得那天你告诉我有关尼克的计谋,那些证据比这个笨女人重要多了。”
“我要把她卖给寻欢客。”席拉撂下狠话。
“请便,祝你卖个好价钱。”言厉说完就走。
尼克见状,气得直跳脚,“走啊!别以为我不敢,你看着好了!”
好,你最好赶快把她卖掉,越快越好……言厉在心中祷念着。
尼克说到做到,不但找来买主,还免费附赠蜜月渡假屋三天三夜。
此时,胡里胡涂的田蜜酒完全醒了,她被席拉及两个女人押着去洗澡,还强迫她换上旗袍和高跟鞋。
“你是谁?给我穿这种衣服想干么?”田蜜被摆布得烦透了。
“妳忘了,我是席拉。”
“是你,怎么不像?”她打量少了浓妆艳抹的席拉,由衷说:“原来少了那些彩妆,你美丽多了。”
“是吗?”席拉心里一高兴,和颜悦色多了,“那我好心告诉你吧,尼克要把你卖掉。”
“卖掉?”
“把你卖给寻欢客,买主已经谈好了。”
田蜜倒抽一口气,终于觉悟道:“你们这群强盗、土匪竟敢绑架我,强迫我卖婬?简筒直是黑社会!”
“别这么说,那买主很大方呢!你喝醉时他来看过你,喜欢得不得了,他表明要买你终生。”席拉高兴得很,这么一来,尼克便可以对田蜜完完全全死心,而她也可以放心了。
终生,那表示她一辈子别想自由?
席拉挑眉又说:“哎!别一副讨债的模样,男人见了怎会喜欢呢?”
“哼!”田蜜越听越害怕,但仍倔强的不表合作,甩掉脚上的高跟鞋。
“这是买主指定的服饰,你一定要穿。嗯,看来买主还满有品味的,应该不是什么大变态,以前我还听说一些寻欢客会做些稀奇古怪的要求呢!”席拉像是有意吓她,说得颇有一回事。
“言厉会来救我的。”田蜜反驳道。
“唉!别提那个死没良心的家伙,本来尼克要用你来跟他交换那天针孔摄影机拍摄到的画面及录音内容,没想到被他一口拒绝,还说你没那么重要呢!”
闻言,田蜜整个人呆掉,她相信席拉的话,言厉冒险赴约,还不是就为了抓住尼克的把柄,好不容易得来的证据怎会轻易交出来呢?
她忍不住仰头对着空气喃喃怨道:“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没心没肝没肺的混蛋……”
这时门被推开,两个保镳进来,在席拉的眼神指示下,二话不说自田蜜左胳臂、右胳臂一搀,让她任由他们摆布的往外面去。
席拉还不忘在后头叮咛,“小心点,别让她跑了,我可是收了人家的钱喔。”
田蜜被两个保镳推进一间渡假屋里,只见昏暗的光线下坐了一个人。
“先生,你要的女人到了。”保镳朝买主宣布后,收下门边预先放下的小费走了。
烛光、鲜花、音乐……还有桌上的美酒?!
田蜜眨眨眼,烛光蒙眬的那端,原本坐着的人捧着一大束鲜花向她走来。
“妈的,还搞什么浪漫?”她气恼的用中文咒骂并用力拨开花束。咦?!这个西装笔挺、风度翩翩的男人不是言厉吗?
“进来。”言厉一把拉她入怀,甩上她身后的门。
她吃惊得忘了要生他的气,结巴的说:“怎么可能……你不是不管我死活了,老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看起来像是要昏倒了。言厉对她笑说:“是我,没事了,妳很安全,甜心。”
当时田蜜落进尼克手中,他很清楚尼克会利用她当人质要胁他,于是他决定冒个险,让尼克认定他根本不在乎田蜜,希望这样他会放了她,然而尼克却比他想象中还要愤怒,竟然决定把田蜜给卖了。
因此,他赶紧找来生面孔佯装寻欢客,跟尼克做成交易。
不过这样也好,总算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一个教训。
镇定下来之后,田蜜的情绪总算爆发,泪水忍不住涌了出来,“你为什么不早点救我,你让我以为自己真的被卖掉……呜……”
“嘘……冷静点,已经没事了。”他替她轻轻拭去泪珠,将她抱入怀中,拍拍她的背。这个小傻瓜呵!
此刻的她看起来多么美丽、多么清新可人,粉色旗袍把她衬托得既妩媚又含蓄,教他深深的被她吸引,为她神魂颠倒,他相信今生今世,再也不会遇见另一个与她一样的女人了。
他明白,那种想要呵护、想要关怀、无法控制的激情、霸道的手段,和无比恐惧失去的感受,都来自于那简单的一个字──爱。
她靠在他肩上哭泣,全身颤抖着,感受他轻轻拍着她的肩,温柔的安抚,倏然,她听到他醇厚的嗓音说:“生日快乐。”
“谁生日?”她狐疑的问道。
“妳呀!今天是妳的生日。”他开启香槟,递了一杯给她。
啜了一口他递过来的香槟,冰凉的口感与气泡的刺激,令田蜜略微镇定了些,“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见你护照上的出生日期。”语毕,他将她搂在怀里,随着音乐共舞起来。
她把脸贴着他的胸膛,感受那暖和的体温,呼吸间都是他魅惑人的气息,让她有股莫名的眷恋,真想永远这么依偎下去。
音乐结束后,他亲她脸颊,“快乐吗?”
她红了眼眶,何止快乐,简直感动到不行。
“傻瓜,有什么好哭的?”他用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接着他从身后取出一个礼盒,说道:“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田蜜打开礼盒一看,仰头瞪住他,“这……好美。”
“我就知道这串南洋珍珠配上你的旗袍会很美。”他替她戴上,然后撩开她一头长发,那有别于西方美女的开放美艳,含蓄的性感妩媚隐隐的骚动他的心。
咦!田蜜倏而想起的问道:“这旗袍是你指定要我穿的?”
斑挺俊帅的他贴在她身后,大手环住她的腰,“我知道这旗袍穿在你身上会有多美,瞧,我们多登对。”
恍惚的望着镜中人,她用力眨眨眼,傻了好几秒,他覆在她腰上的手,那么的温暖、坚定有力,好像天塌下来也有他撑着……这是第一次,她期盼有人能为她撑起一片天。
她心底悸动得要命,却只吐出一句,“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宠溺的捏捏她粉颊。
她主动握住他的手掌,放在脸颊摩挲,“从来没人为我庆生过,谢谢你给我一个难忘的生日。”
印象中,自父亲失踪后,母亲便带着她,除了努力工作之外,她总是以泪洗面的度日。
言厉扬起一抹恶作剧的笑脸凑过来,“真的?那么……今晚我们到天亮。”
“嗄?!”她闻言,顿时连颈子都红透了。
“逗妳的。”他哈哈大笑,爱极她羞怯的模样。
倏然,她想起来说:“我们得赶快走,不然被尼克发现就麻烦了。”
“放心,他再也不敢惹我了。”
“为什么?”
“因为那晚他和席拉陷害我的证据还在我手上,我拷贝了一份送给他,相信他很了解我的意思。”
说着,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热烈的覆上他的唇,并顺势将她按在壁前,困在双臂间,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眷恋不舍的放开她的唇,眼睛盯着她,视线炙热。
他高大健硕的身躯令她紧张莫名,火热的视线害她呼吸紊乱起来,身子还很没用的颤抖着。
“你脸红了。”他凑在她耳边说。
“哪有?是喝了酒的关系。”她该不会真的对这只沙猪产生了什么好感吧?这太可怕了,而且是没道理的可怕。
唉!再想下去,她就要变得不像自己了。
然而,接下来她便再也无法思考了,因为言厉的手越来越放肆,甚至抚向她开高衩的裙襬,解开她旗袍上的绣花结,她不自觉紧张的按住被解开的领口。
因为她知道不用半分钟,他一定会把她的衣服月兑光,当然,她也知道他的目的不止是要月兑光她的衣服而已。
“别想阻止我,甜心。”他啃咬她的耳朵,愉悦的听见她紊乱的呼吸。
“不,等一等……”她觉得这与前两次的亲密关系不一样,这次与救人无关,而是两情相悦?!
此刻,她只感觉到言厉那股铺天盖地的魅力,把她笼罩得无所遁形,仿佛邪恶的撒旦把她的灵魂勾去,而她无从抗拒,因为他令她感觉到温暖与快乐,那是她一直所欠缺的。
“你该知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心意。”在她能移动前,他先移动身体贴合她的曲线制住了她,以吻消去她所有的不安。
他说得那么坚决,行动一点也不怠慢,他在她的身上印下缠绵的细吻,一同倒向那张床。
言厉紧紧的拥抱她,直到他们无法再分离为止,高潮就像强劲的波浪,把他们推高至天边,两人占领彼此最热烈的身心……
经过激情的欢爱,言厉瘫倒在她颈间,仍贪婪的吻着她胸前柔白的肌肤,却发现她已经沉睡了,他喘口气,慢慢移开自己的身体,不想压坏身下的人儿。
“醒醒,甜心……”
“你就可怜我一下,让我睡一觉行不行?”她翻过身,只是找个舒服的姿势,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看她额头上冒出小小的汗珠,言厉拿来热毛巾替她擦干,动作之体贴、轻柔,连他自己都感到诧异。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居然为了这个小女人做出一大堆他从没做过的事?!
待他穿戴整齐后,连同被子抱起沉睡中的田蜜走出屋外。
嗯……怎么有点地震的感觉?
她睁开眼,不禁惊慌的挣扎起来,因为她发现自己正被他抱着走出屋外,“放我下来,你想做什么?”
“嘘,别乱动!小心被子掉下来,你里面可是什么都没穿的。”他沉声警告并将她拥紧。
什么?!她她她……真有点想给他昏倒算了。
饼了一会儿,她被轻放在车子的后座,“我们要去哪?”
“我们要回去,你睡吧!”他轻吻她的额。
然而,经过刚才的“惊吓”,她哪还有心情再睡。
回到魔幻饭店,原本好心情的言厉霍然大怒,因为劳尔和卡鲁斯陪着老殷一起醉瘫在饭店的酒吧里。
“都给我起来!”他生气的把手下踹醒。
“老大……”劳尔和卡鲁斯被吓得酒意全消。
“别怪他们,是我心情不好,硬要他们陪我喝两杯。”老殷连忙解释。
田蜜见他愁眉苦脸,关心的探问:“你为什么心情不好?或者我们可以帮你?”
“唉!昨天是我的生日。”老殷回道。
真巧,昨天也是她的生日。
田蜜诧异也不免好奇道:“可是生日为什么心情不好呢?”
“因为那也是我女儿的生日,我们同一天生日,可惜……我又老一岁,恐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田蜜记得他托言厉隔海寻访女儿的事,听说至今仍下落不明。
“其实已经那么多年了,你妻子也过世了,至于女儿,纵使相逢不相识,你要怎么认出她来?”她据实劝告,让他了解希望并不大。
“唉……”老殷从怀里拿出一个小东西,感慨万千的触模着。
倏然,那只双心形玉坠子跃进田蜜的眼帘,她怔住,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你怎么拿了我妈给我的遗物?”
一旁的劳尔见了也说道:“那是田蜜小姐的,我见过。老殷,你拿人家的东西做什么?”
“不!”田蜜猛地站起来,双手模索到口袋仍存在的双心形玉坠子,她惊讶的往退后。
“甜心,这跟你有关吗?”听出了端倪的言厉扶住她问。
这时,老殷的声音开始颤抖道:“我这只玉坠子和你那只是一对的,原本我送给我妻子了。”
田蜜摇着头,想要否认。
“你母亲叫田晓纭,父亲叫殷绍宗?”老殷再问。
田蜜头顶像是被一吨的砖块击中,因为这正是她父母亲的名字。
“你是一九八二年四月六日生的,今年二十三岁,你的血型是O型。”
真的如此凑巧?!
言厉看见她呆呆的站着,不可置信的轻声问:“你是老殷的女儿,殷蜜?”
老殷喜极而泣,“天哪!你真的是我女儿……蜜儿,当年我离开的时候你才两岁大。”
“不……我不认识他!”她奔出酒吧,仍然不愿相信这是事实。
“田蜜!”
“蜜儿!”
言厉和老殷同时追出门口。
等田蜜哭够了,言厉才出声劝说:“田蜜,老殷一直很想见你,他──”
“我不想见他,我没有父亲!”她悲愤的吼出声。
“为什么这样恨他?”他的声音中带有一丝疑惑。
“将家庭抛弃了十几年的人还配当父亲吗?”她痛苦的闭上眼,那口气充满了恨意。
自小进育幼院再到寄养家庭,从这个家庭到另一个家庭,她幼小的心灵不断的在适应环境、人际关系,那种悲凉是无法形容的。
言厉示意门外的老殷进来,再次劝道:“田蜜,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我相信老殷一定是有苦衷──”
“蜜儿,我的确是有苦衷,你听我说。”老殷老泪纵横的插口。
“我不要听!不要听谎言!当年你抛弃了我们,让妈妈含恨而终,一切都太迟了。”她无法原谅这样不负责任的父亲。
“不,不是的,我不是要抛弃你们,而是我失去了记忆,整整十八年!”
听到他的话,田蜜安静了下来,“真的是这样吗?”
“我可以发誓,绝没有骗你。”他继续说道:“当时我为了多赚一些钱,起了贪念,跟人去跑船,其实那是一艘走私黑货的船,谁知船只在美国海域遇难,我脑部受了重创,醒来时已经是个没有记忆的人了。”
“即使没有记忆,也可以从船公司的资料找到你的身分啊!”
“我刚才说了,那艘船根本是走私船,一切的资料都不是真实的,所以当时美国警方对我的身分根本无从查起,基于人道主义,才让我留在美国生活,并且跟一名老华侨学习中医。
“直到三年前,我恢复了记忆,当时我的心比谁都痛,我积极的寻找你们的下落,找了好久,想不到再见不到你母亲……我对不起你们!”
听到这些陈述,只能说老天爷太折磨人了,原来受苦受罪的不只是她们母女俩,父亲也同样经历了磨难,而她却一直憎恨父亲,甚至为此改从母姓。
“爸,对不起,对不起……”再多抱歉也无法表达她心中的愧疚。
“不,是爸爸对不起你们,当初如果不是我起了贪念,也不会害你们受这么多苦。”父女俩抱头痛哭,总算是误会冰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