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刚出现在一个现场直播的综艺节目中。他以从容的姿态及幽默的对话引发了现场臂众一阵又一阵的尖叫;许多女孩子甚且还冲上台去献花献吻,主持人无法阻止,只能苦笑着旁观这一切。
他的确有着成为巨星的条件,最起码,全园大多数的女性都为他痴迷不是吗?要说巧梦对他全然没有感觉,这——谁能相信呢?
难得的假日,戚少军更是难得地打开电视来看综艺节目;虽然他不是刻意选择了有楚刚的频道,但看见他却让他自然而然想起了巧梦。
说“想起”其实并不恰当,毕竟从昨天离开西餐厅后,她便像烙印在他心底似的不曾消失过,更荒谬的是——他不断记起她那小小、粉红色的舌尖。
他怀疑自己有点变态。都三十岁的人了,又不是没见过美丽的女人,竟然会在公共场所因为一个甚至称不上漂亮的丫头而失神。谁没有舌头呢?她的又有什么特别?
戚少军怎么想都想不透,也因此,这一整天他都无心处理公事;加上上午接到姨妈的电话,他更担心未来的每天都会加巧梦所说的:没好日子可过了。
巧梦的工作已经安排好了。在姨妈来电话和他闲聊了二十分钟后,他不得不尽快决定。
这下可好了,虽然巧梦不情愿,他也是逼不得已,他们终究要一起工作了。即使不是同一个办公室,但,经常见面总是难免的,会不会什么时候他又会因为看见她那粉红色的舌尖而让自己丢脸或跌倒什么的?
天!他竟然认真地在思索这个问题。既然做不了事,又这么无聊的话——也许他该找个伴,做些能让人忘记烦恼的事好消磨时间。
戚少军最先想到的是毛建国,随即想起那家伙这会儿正在他面前那个彩色盒子里唱歌、玩游戏,叫他上哪儿找人?难不成要钻进盒子里和他们一起疯狂?
他叹口气,接着想起胡凤玲。
他是该去找她了。这些日子为了要让自己早日进入状况,他几乎成天都窝在公司,彻底把她给冷落了,偶尔想想,还有些歉疚。
约她见个面吧!再怎么说他们也是男女朋友,同住在一个城市,十几天不见一次面,实在也说不过去。
主意既定,他拿起话筒拨了胡凤玲家的电话号码,在听见她愉悦的声音时,他感觉也轻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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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去见见他。”吃着日本料理,胡凤玲对着坐在她对面的戚少军说:“早知道你今天有时间约我出来,我应该让我爸留在家里,这样你们两个就可以碰面了。”
“要伯父配合我的时间,岂不是太没有礼貌了?”戚少军浅笑道。
“这有什么办法?你现在是比我爸更忙的超级大忙人啊!”
“嘴别嘟得这么高,我已经道过歉了,不是吗?”他点点她的鼻尖。
胡凤玲对他这亲昵的小动作感到无限惊喜,认识近三年了,这个极端自制的人很少会任感情自然流露。虽然她无法明确地指出来,但今天的戚少军的确和以往有些许不同。
不过,既然他的改变是她乐于见到的,所以她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以略显娇羞的神态说:
“我爸妈在催了呢!”
“什么?”戚少军正吃着生鱼片。
“结婚啊!”胡凤玲嘟起嘴。“我都二十七了,我爸问你究竟要我等你等到什么时候?”
“你想结婚了?”他喝了口茶,抬头问她。
胡凤玲蹙眉思索,然后道:
“倒也不是,只是同年纪的朋友都嫁人了,周遭的亲戚又不断地在提醒,叫人听了有点心动。”
沈默了片刻,戚少军低声问:
“在你的心里——能肯定我就是那个能陪你共度一生的人吗?”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看了看她,他笑着摇头。
“没什么,只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那么你的回答呢?”
“回答什么?”
“结婚啊!你究竟有没有想过嘛?”胡凤玲的脚在桌子底下跺着。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戚少军低头。
“老实说,目前我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她低喊。
“这我无法解释。也许是时间还未到,也许是忙于事业,最近我实在没有想过要成家。”他扯扯嘴角说。
胡凤玲的脸色不好看,但她勉强自己将怒气压了下来,最后甚至可以朝他挤出笑容。
“你最近刚接下伯父的事业,心里一定感受到很大的压力,自然没有时间,也没有精神想成家的事。其实,我也不是讯我们非得立刻结婚,只是爸妈一直在我耳边叨念这件事,你难道要装做不知道,而让我一个人每天去面对这些?”
“你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怎么伯父、伯母会这么急若把你嫁出去?”戚少军问。
“少军!”她问言,立刻噘起红唇。“女人的青春有限,你也不能怪我父母。”
“我没有说他们不对呀!”
“既然这样,等公司进入状况后,你是不是愿意找个机会和我爸妈谈谈?”胡凤玲满脸期盼地看着他。
戚少军颇觉为难,却不得不勉强点头。
“我是应该找机会去拜访他们两位老人家了。”
胡凤玲笑了。
“看在你这么说的分上,我暂时就不拿这件事烦你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又有条件?”
“只是一件小事,你一定做得到的。”胡凤玲倾身向前。“等会儿陪人家去逛唱片行好不好?”
“就是这件事?”戚少军诧异地微笑。
她点点头,笑着说:
“我想买楚刚的CD.”
“楚刚?”
“干嘛这么大声?他很不错耶!人长得帅不说,歌声又那么棒!哎呀,你一回国就这么忙,一定没时间看电视,自然就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了,对不对?我告诉你,他是目前台湾最红的天王巨星啊!楚刚,你说,他这名字是不是很响亮?一听就可以让人感受到天王的气势?”
戚少军看了看她热切的表情,叹口气,低下头继续吃他的生鱼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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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晚上,巧梦好不容易在凌晨时刻要睡着时却接到楚刚的电话。当她一听到是他的声音时,她脸都青了,使尽全部的克制力才没有对着话筒大喊——因为怕吵醒了母亲。
“我拜托你一下好不好?大明星,我们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像你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你现在打电话来是什么意思?欠人家马是不是?”她压低了声音说了他一顿。
“对不起!”楚刚就:“我刚录完影,不晓得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我没有戴表的习惯。”
“我才不管你有没有戴表的习惯。这么晚了,我翻来覆去好不容易快睡着了,却又被你吵醒,你到底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不理会她的责备,楚刚径自笑道:
“你睡不着?想念我是不是?”
“我想念所有的同事就是没有想过你!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公司做得好好的。”巧梦不客气道。
轻叹一声,楚刚开口。
“再回来嘛!我从来没有对你有过什么不礼貌的举动,你又何必辞职呢?”
“由于你对我的“特别关照”,公司里流言四起,天天有歌迷、影迷找机会攻击我不说,连老板都出面警告我要注意自己的举止,在这种情况下,你说我不辞职行吗?”
“你曾受到攻击?”楚刚惊愕间:“这种事情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
“没有必要告欣你,只是一些鸡蛋和怒骂,伤害不了什么。”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受过这种委屈。”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巧梦于是反过来安慰他。
“别这样,鸡蛋是护发圣品呢!我的头发因此更乌黑亮丽了!”
一阵沈默,楚刚又叹气。
“你实在是既善良又特殊,难怪我会爱上你。”他沙哑道。
“拜托!你——你这么说要我怎么回答?”巧梦很为难。
“把你对我的感觉告诉我。”楚刚说。“你曾经也喜欢我的不是吗?我们很谈得来,凑在一起时总是很开心、很自然——”
“我们是无所不谈的好朋友,别给我理由继续躲你,楚刚。”巧梦打断他的话。
“巧梦——”
“我不能再跟你闲聊了,明天我还得上班呢!”
“上班?你找到另一个工作了?是哪一家唱片公司?”
“是一个大企业。”
“那很好啊!为什么你好象不是很开心?”
“没什么好开心的,我只是被迫去帮亲戚的忙。”巧梦没好气道;一提起这件事,她好不容易才产生的睡意刹那间就消失殆尽。
大企业?亲戚?楚刚忽然想起了戚少军。
可能吗?巧梦要进的是戚氏企业?
“既然不喜欢,又何必要去?”
“这说来就话长了,我也懒得说。好了,时间不早,我该挂电话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才对,毕竟睡眠对你而言算是难得的奢侈呢!”
“巧梦!你——”
“就这样了,拜拜。”她“喀嚓”一声切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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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戚氏的头一天对巧梦来说真像是一场噩梦。首先是她在清晨四点才昏昏睡去,再睁开眼睛却已经是八点半的事了,距离上班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她手忙脚乱准备就绪后,搭了出租车照着地址赶至公司,结果还是迟到了二十分钟。
走进大楼,她搭电梯直达十二楼的办公室。巧梦一边赞叹着这座高大宽广的建筑物,一边还得注意不让自己显得太老土。她不是没见过世面,但像戚氏这样大集团的公司实在令人不得不产生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感觉。
一进到办公室,巧梦便强烈感受到室内数十名员工对她所投射过来的眼光,其中有好奇、怀疑、纳闷,就是没有友善的味道。
所以她讨厌上班族,他们多半自私而且心眼比绿豆还小。
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巧梦依照戚少军先前的指示直接找到总裁办公室。她敲了门,并在听见一声“进来”后推门而入。
“你迟到了!”
“你头都不抬一下,怎么知道来的人是我?”
“我上任后就没有人敢迟到过,所以,除了你还会有谁?”戚少军终于抬起头正视她。“第一次就算了,虽然你是我带进来的,以后还是要跟其它人一样准时上下班。”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仗着你的关系在戚氏孤假虎威,如果你还记得,我当初可相当排斥到此上班。”
“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毕竟都对亲情的压力低了头不是吗?”他看看她,低下头沉声道:“你没有实务经验,就先从助理做起吧!我已经把你的事对其他同事说过了,你这就到业务部去报到,有什么不懂的要虚心向别人请教。”
“知道了。”她九十度鞠躬。“我这就去报到了,能不能麻烦总裁告诉我业务部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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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噩梦就要登场了!
巧梦依着戚少军的指示去找业务部,她沿路碰到的每个人都对她冷冷淡淡,一丝笑容也没有,更不要说是打招呼了。
她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敌意,而且这敌意是冲着她来的,她实在不明白,她是新来的,又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助理,应该不至于对他们产生任何威胁或影响吧!而即使他们不欢迎她,也不需要这么彻底排斥她吧?
巧梦一向不是顶在意别人怎么对她,所以她想,既然她已经进了戚氏,只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其它人要瞪她、恨她就随他们去好了。
包悲惨的是,她一走进业务部就看见一副晚娘脸孔。她矮而肥胖的身躯挤在一张椅子里,松垮的脸颊中央是一个蒜头具,鼻梁上架着副眼镜,镜片里两个小眼睛正阴冷地盯着她看。
不管她是谁,总是自己的前辈,巧梦于是对她弯腰行礼,并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你就是叶巧梦?”
“是。”
对方推推眼镜,眼睛因斜着看她而显得更小。
“今天一早总裁就来过了,他说有个新进人员要到业务部学习,那个人——就是你?”
“是。”
胖女人点点头。
“我是业务部的周美宝。”
“你好,请多多指教?”
“我想我应该先警告你,业务部是一个很繁忙的部门,你又是新进人员,要帮忙做很多杂事,你想你能胜任吗?”
“我会努力。”巧梦回答。
“那好。”周美宝又推了推眼镜。“业务部大约有二十个职员,大部分的人经常在外头跑。你先四处看看、熟悉一下环境;若有哪位前辈需要帮忙就去做,知道了吗?”
“是。”
“虽然你是总裁带进公司的,但他也交代过不要给你特殊待遇,因此我们会对你一视同仁,你自己也要虚心学习。”
就这样,她在戚氏的工作开始了。业务部的男男女女无一不对她冷淡、充满敌意,更没有人主动跟她交谈;一开口就是以命令的语气要她去倒茶、影印、送公文,不过才两个小时,她已经跑得两脚发麻了。
什么一视同仁?她怀疑他们根本就没把她当人看。虽然她现在做的和以前一样是打杂、跑腿的杂务,但,心里的感觉可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里真冷酷,难道是她那个“亲切”的表哥特别安排大伙儿这么待她?
唉!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反正她不会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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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还是公平的!她在午休时间认识了在戚氏第一个肯和颜悦色和她说话的人。她是公司里的小妹之一,年纪很轻,有着圆圆的脸蛋和羞涩的笑容。
“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肯给我笑脸看的同事!”巧梦露出疲惫的笑容对她说。
坐在她身旁吃着饭的阿香闻言,慌忙摇着头。
“我只是一个小妹,不能算是你的同事。”
“别客气,我的工作跟你很类似。”巧梦叹口气。她似乎没有座位,从早到现在也只有此刻才有机会坐下。“你进公司多久了?第一天上班是不是也受到其它人的排斥?”
阿香想了想,摇头道:
“我到公司有半年了,大家都对我很好啊!也没有排斥过我。”
“是吗?”
阿香点点头。
巧梦吃不下东西了,因为太累,也因为情绪不佳。她沉默了几秒才又开口:
“我长得很讨人厌吗?”
“才不会,你长得比我漂亮多了,叶小姐。”
“谢谢你。”巧梦对她挤出一个笑容。“也许就是因为我的美貌,他们才这么对我。”她自嘲。
阿香似在犹豫什么,最后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巧梦。
“叶小姐——”
“叫我巧梦吧!”
“巧梦小姐——”
“叫巧梦就可以了,你是我在戚氏的第一个朋友。”
阿香看起来深受感动,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要对她说:
“今天早上我听见大家在谈论你的事。”
“我?”巧梦蹙眉。
“他们约好了要对你不好。”阿香接着说。
“为什么?”巧梦几乎要大声喊。“我跟他们有仇吗?而且还是跟每一个人都有仇?”
“好象是因为总裁的关系,你是透过他进到公司的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他交代过他们不要给我特殊待遇了不是吗?我可没有沾他的福气躺在摇椅上喝茶、看报纸啊!”巧梦忿忿道。
“公司前几天才裁掉了一些人。”阿香忽然说。
“什么?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她太生气了,所以,真的没仔细听。
“我说,在你来之前不久,公司才在总裁的命令下让一些人回家吃自己了。”
这回她听清楚了,而且简直讶异到了说不出话来的地步。
“你是说——他辞掉了一群人,却把我带进公司来?”巧梦愣了半晌才问。
阿香点头。
“我想,这就是他们决心要讨厌你的原因。他们的朋友之中有人被迫离开了公司,这原本也无可奈何,偏偏你却在这个时候被允许进入公司,他们心里的不平衡就可想而知了。”
“原来——原来还有这层原因在。”巧梦还在消化这个消息;如果她那个表哥有这么个难处,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拒绝她母亲的要求?
“我想他们是不服总裁的作法,又不能拿他怎么样,所以就把气出在你的身上。”
“我明白了,他们当我是受气包。”弄清楚一切的感觉真好!至少她发觉自己必须体谅各位同事的心情,别去和他们计较。“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的心情好多了。”她对阿香笑道。
“真的吗?”阿香怀疑地问;不相信自己刚才透露的消息竟能让人心情愉快。
“当然是真的。”巧梦站起来。“你慢慢吃吧!我有点事情要先回办公室。”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谢谢你。”她得去把刚才从同事们身上“惜”来的钢笔、呼叫器、耳环、戒指等小东西,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原处;而这种事情又怎么能要别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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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今天正是叶巧梦的倒霉日。
吃午餐的时间,整个办公室空空的,没有半个人,可以说是她要物归原处的绝佳时机。所以,巧梦从容地行动——她知道什么东西是谁的,并费心将它们放在比较不醒目的位置,布置成不小心忘了带、或掉了的模样。
谁知道总裁没有出去吃饭,还亲临业务部,并撞见了她在各个办公桌前“鬼鬼祟祟”。他发出狮吼,背对门口的巧梦则吓得将手中仅剩的一只钢笔和一副耳环给掉在地上了。
看见地上的东西和她惊惶的表情,戚少军的脸色非常难看。巧梦知道远看起来像什么,也明白他一定是朝那方面去想了,但却固执地不愿多做解释,只是站在原地等着他开口说话。
他开口了,声音里隐藏的怒意令巧梦不寒而栗。
“到我的办公室来。”他铁青着脸。
“好,等我——”
“马上来。”他大吼,然后转身离开。
巧梦瞪着他,心里也挺生气。这么儿干嘛?她又不是杀人放火了。
“叶巧梦!”
他在走廊那头连名带姓喊她,巧梦很快的拾起地上的东西并将之归位,嘀咕着迈开步伐朝他走去。去就去,谁怕谁啊?难不成他会杀了她?
她站着,他坐着,她无聊地四处张望,他严厉的目光则镇定了她。沈默彷佛永远不会结束,巧梦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并举手揉了揉眼睛。
“你究竟有没有在反省?”戚少军懊恼地拍桌子。“也许我应该明白地告诉你,我绝不会容许戚氏有小偷存在,即使你是我亲自带进公司的也一样。”
巧梦耸耸肩。
“那好吧!我回去会跟我妈说我做不来这儿的工作。再见,表哥。”她转身。
“站住!”戚少军站了起来。“你做错了事不仅不觉得羞愧,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二十年来姨妈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是我不受教,别扯上我妈。”巧梦淡然道。
“如果你还顾虑到姨妈,就不应该做出令她蒙羞的事情。”
“刚才我不是在偷东西。”巧梦首次为自己的行为解释,虽然她不认为会有用。
“不是偷东西?那我看见的那一幕是什么?”戚少军坐回椅子上。“为什么?拿别人的东西对你而言真是这么有趣吗?所以你到现在都舍不得放弃这个嗜好?”
“我没有恶意,你看见我的时候,我正试图把东西还给他们。”
“用不着对我说谎,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戚少军叹气。“你应该庆幸撞见一切的人是我,而且只有我。姨妈为了你的工作拜托过我妈好几次,如果你上班第一天就失业,我对姨妈和我妈都很难交代,这点难道你没想过?”
“我又不知道今天会这么倒霉,哪里会想那么多?”巧梦面无表情。
戚少军瞪着她,更无奈地叹气。
“如果你能保证不再犯,今天的事就当我没看见。不过你得把东西放回原处,我不希望有职员来跟我报告丢了东西;今天如此,往后也是一样,听见了吗?”
“听见了。”巧梦懒懒的回答。为了不违逆母亲,她试着让自己的视觉、听觉,以及各种知觉都呈现麻木状态。
戚少军点点头。
“好,你可以出去了。”
巧梦吐吐舌头,转身推门而出;而戚少军则立刻闭上眼睛,忘了该为她的无礼再训她一顿。
懊死!一看见人家舌头就兴奋,他实在应该找个时间上医院检查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