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马偕纪念医院
女乃女乃生病了,勤勤心急如焚的从机场直奔医院。
辛知正和姚婉宜一起迎向他们,与儿子四目交接时,两人眼神复杂烦忧,好似有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说起。
勤勤察觉不对劲,“女乃女乃的病怎样了,严不严重?”
“女乃女乃怎会突然昏倒了呢?”聂荣脸色也凝重起来。
“也……也不算严重啦!医生们还在会诊,不过很可能要开刀……”姚婉宜低下头,掩饰泪湿的眼眶。
开刀?!
“女乃女乃一直都很健康的,怎会突然这么严重呢?这到底是什么病?”勤勤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姚婉宜迎上她探索的眼光,“是……肝肿瘤!已经是末期了,女乃女乃半年前才发现的,她刚回台湾时就告诉我们,但她不准我们说出来。”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也太震撼,聂荣懊悔的说:“天!原来女乃女乃病得这么严重,都不让我们知道,我们也太大意了。”
勤勤更是内疚万分,这阵子女乃女乃精神越来越差,她却不以为意,竟不知女乃女乃已经病入膏盲,是她太过于疏忽了。想到这儿,她心头一阵隐隐作痛。
这时医生走了过来,神色凝重的说:“辛先生、辛太太,刚才我们和唐女士讨论过病情,恶性肿瘤正在扩大中,必须尽快动手术割除,可是唐女士她拒绝手术,
所以请你们劝劝她。”
忍住胸口阵阵痛楚,勤勤追问:“那么,手术成功的机率有多大?手术之后还会再复发吗?”
医生轻轻摇了摇头,“很抱歉,目前病情并不乐观,而且早就该动手术了,拖到现在……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听医生的分析,那就是希望不大了,勤勤第一个哭出来,聂荣则是猛抽气哽咽,姚婉宜转身掩脸啜泣。
辛炙涛拍拍勤勤的肩膀,对医生说:“我们了解了,麻烦您尽快安排手术,我们会全力配合的。”
“女乃女乃不会有事吧?”勤勤茫然的问。
他有力的手握住她,安抚道:“妳别怕,现在医学进步,相信医生一定会尽力,而且我会陪着妳,我们一起面对。”
姚婉宜也说:“不管怎样,妳是唐家唯一的孩子,女乃女乃病了,妳得照顾好她。”
是的,就算死神决定带走女乃女乃,她也要到鬼门关前努力拉上一把,用她最大的力量将女乃女乃救回来。
神啊!她愿意受伤、受挫折、受苦受难,也不要女乃女乃离开她。
姚婉宜又对勤勤交代,“妳想哭就哭吧,但待会儿进去看女乃女乃,千万别再哭,知不知道?”
“知道了。”勤勤擦干泪痕,感激道:“谢谢伯母,幸好有你们在这里。”
“傻孩子,快别这么说。”姚婉宜模模她的头,“女乃女乃是个值得敬重的老人家,何况她对我们辛家有恩,我们待她就如同自己的长辈一样。”
十分钟后,众人缓缓走向病房,每一脚步都显得沉重,仿佛连窗外的阳光和微风也照拂不到他们。
他们静静走进病房后,只见唐女乃女乃躺在病床上,看来好瘦、好憔悴,眼中也失去平日的光彩,她微瞇着眼担心的朝勤勤伸出手。
勤勤强颜欢笑的坐到床边,为她拂去额前一丝白发,镇定的开口,“女乃女乃,医生说妳的肝脏有点问题,只要动个小手术就没事,妳别担心。”
唐女乃女乃点了点头,“不怕不怕,女乃女乃一点也不怕,爷爷……他要来接我了,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女乃女乃!”勤勤不禁哽咽,“妳不要说这种话……”
“女乃女乃早就知道自己的病,勤勤别伤心,女乃女乃什么都拥有过,我不贪心,只是放心不下妳啊!”唐女乃女乃的眼角微含泪光。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女乃女乃一定要好起来。”
唐女乃女乃微微喘息,“女乃女乃希望看见妳结婚,有个好归宿,这样女乃女乃才走得安心。”
“我知道,我都听妳的。”如果结婚就能让女乃女乃活下去,要她结几次都行,即使要用她的命来换,她也在所不惜。
“那就好,炙涛是个好孩子……他会爱妳一辈子的,勤勤会很幸福……”唐女乃女乃拉起她的手,和辛炙涛的手交握在一起。
辛炙涛没说什么,只是紧握着勤勤的手,那眼神里含着许多复杂的思绪。
这时勤勤才明白,女乃女乃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所以才要回来台湾,也难怪女乃女乃会逼迫着她与辛炙涛结婚。
唐女乃女乃喘了几口气,又拉过辛炙涛的手,“炙涛,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勤勤,她太贪玩、太孩子气,也太任性了……你得保护她,替我看着她。”
“我会的。”辛炙涛重重点头,承诺道:“女乃女乃放心,我会一辈子保护着她,也会好好珍惜她的,但女乃女乃也要答应我们尽快动手术把病治好,要变得比以前更健康!”
唐女乃女乃笑了,“能看到你们在一起,我的病已经好了一半,另一半……要是在我有生之年看见你们结婚就会好了。”
一旁的聂荣提议,“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如等女乃女乃动过手术病好了就结婚吧。”
他希望藉此刺激女乃女乃的求生意志。
丙然唐女乃女乃一听笑逐颜开,要求道:“我希望在动手术前,能够参加你们的婚礼,我怕再等就来不及了。”
“女乃女乃,妳快别这么说。”姚婉宜忍不住哽咽。
“所以,我一定要在动手术前,见到勤勤有个好归宿。”
辛知正连连点头,承诺道:“这是女乃女乃的心愿,我们一定照办。”
“我们后天就为他们举行婚礼,妳说好不好?”姚婉宜立刻决定日子,她想这是回报唐女乃女乃的大好机会。
勤动听了简直傻眼,“你们……”
聂荣暗中扯了她一下,教她噤了声。
“人家为了报恩,才肯答应女乃女乃的要求,难道妳就做不到?”在这个时候,难得他表现得成熟。
“勤勤,妳说呢?”唐女乃女乃期盼的看着她,仿佛是这辈子最后的要求。
结婚?尽避勤勤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念头,但为了挚爱的女乃女乃,她愿意强迫自己点头。
唐女乃女乃颤抖的抹去眼角的泪水,感到欣慰极了,“好……那太好了。”
“只是太仓卒了些,教勤勤委屈了,但我保证这婚礼一定办得简单而隆重。”辛知正夫妇表现出真心诚意。
本来以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谈婚事,但唐女乃女乃的病并不乐观,而且随时可能撒手人寰,这是她唯一的心愿,能为她完成心愿也是一种安慰,何况在他们心中,早就当勤勤是辛家人了。
唐女乃女乃心满意足道:“炙涛为人慎独、诚恳,是我们勤勤幸运,能够碰到这么好的对象,她爸爸妈妈如果还在世,也会像我一样感到安慰的。”
最后,在几位长辈的决议下,把结婚事宜敲定。
卒知正朝唐女乃女乃欠了欠身说:“我们先回去筹备婚事,不妨碍女乃女乃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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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院之后,辛炙涛握住勤勤的手,特别叮咛,“勤勤,妳今天晚上不要住旅馆了,跟我回家去。”
“你在说什么呀?”
“我不放心妳啊,唉,没人看着妳,不知妳又会闯出什么祸来。”
勤勤才要开口反驳,聂荣连忙帮腔,“对呀!让姊夫陪着妳吧!也好让女乃女乃安心啊。”
“我还没嫁他,你叫什么姊夫?”她又羞又气的想揍他。
聂荣早有准备,远远逃离她一段距离,“那是迟早的事,早叫晚叫都一样。”
“你发疯发得还不够?刚才只是权宜之计而已。”
“是吗?妳问问姊夫,我不陪妳了,拜!”他挥挥手,上了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勤勤回身问道:“你只是帮我说服女乃女乃,才这么做的是吧?我们不是真的要结婚……嗯,或者假装结婚先骗她开刀。”
勤勤直直望入辛炙涛眼中,这是她所能想到的。
他神色自若的反问∶“我们不能骗女乃女乃,对不对?尤其这可能是她最后的一个心愿,妳忍心骗她,让她在天之灵无法安息?或者妳有其它更好的方法?”
“可是……你真的要娶我?”她的伶牙俐齿、诡计多端,还有临危不乱全都没了,望着他的眼神透着慌乱,她没辙了。
“我很乐意,亲爱的,我们走吧!”一抹微笑爬上他的唇角,同时拉着她的手就走,把她推上了车,还替她系上安全带。
“你要带我去哪?”勤勤感到全身僵硬。
他拿出钥匙发动车子,很快就驶出医院大门,才回道:“我们回家,旅馆房间叫聪叔去退掉,妳的东西会派人拿回来。”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他,有点别扭地说:“你不让我回旅馆,还要我跟你回家,可是我记得你住的地方只有一间卧房,让给了我你睡哪?”
辛炙涛看了她一眼,才做出结论,“放心,我们一起睡。”
“一起睡?!”她整个人差点跳起来,才不放心咧!
“大家都认定妳是我老婆了,妳不跟我睡要跟谁睡?”
“我还不是你老婆!不要这样叫我!”勤勤忍不住提高音量。
“妳当然是了。”他的眼中闪着无比固执的光芒。
“等等……”勤勤急中生智的说道:“旅馆房间不能退,我总不能从你住处出嫁吧?”
辛炙涛想了想,“也对。”他很干脆的换了路线,往旅馆方向而去。
到了旅馆,车子平稳的开进停车场,熄了火,辛炙涛替她解开安全带,送她回房间。
勤勤站在阳台上,辛炙涛双臂搂住她的腰,靠在她耳畔低语,“早点接受事实吧!辛太太。”
“辛太太”这三个字,听起来无比陌生,她捂住耳朵大叫,“哇,我不要听,我最讨厌这个称呼了!”
他根本就是趁火打劫!
“你、你……”突然,她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不禁感到怀疑,“你是不是和女乃女乃串通好,想逼迫我结婚?”
她觉得这是合理的怀疑——辛炙涛为了报恩,才配合女乃女乃逼迫她结婚。
“我和女乃女乃串通什么?”他很镇定地问道。
勤勤闭上眼,混乱的想着一堆荒谬的可能,“女乃女乃根本就没病,这是一个圈套,她……装病的!”
想想不是没这个可能,不然女乃女乃怎会说病就病?
“勤勤,看着我。”辛炙涛抬起她的下巴,“我承认对妳一见钟情,我喜欢妳,但并不想用计谋骗妳结婚,再说,女乃女乃的病医院有病历纪录,假不了的,而且,如果不是女乃女乃病危,我愿意花更多的时间追求妳。”
她立刻控诉,“那你是趁势利用女乃女乃逼迫我结婚,这和圈套有什么不同?”
他把她拉进怀里,笑道:“就当作是个圈套吧!不过,也是很幸福的一个圈套,不是吗?”
她呆住了,脑子还不断想着,怎么办?怎么办?真的就这样弄假成真吗?
辛炙涛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取笑,“妳幸福到呆掉了?没有人能像我这样守护妳,也没有人像我这样渴望妳,更没有人像我这样爱妳、宠妳,所以我们是最适合的一对。”
“你……以为你是谁啊?”她回过神,总算恢复力气发火了,“我才不会因为这样就觉得幸福!”
“难道我这样做不对吗?”他那沉重的语气,几乎让她觉得自己错了。
勤勤倒吸一口气。这男人,这奸诈的男人!竟然能把黑白颠倒,而且还变成是她不懂得珍阶他的爱!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不对的是我!”她负气转身,只想回房里去。
他追进来一把将她拉回怀里,含笑问:“爱我,真的有这么困难吗?”
“我们的差距太大了,你个性严谨,我崇尚自由,你做保全我做扒窃,就像官兵和强盗是死对头。”她随便就举出一堆例证,何况她还记得他对她的“职业”很反感呢!
“现在已不流行门当户对了,不过,妳能想那么多,表示妳很在意我,或者妳已陉爱上我了。”
“拜托!”她脸色一沉,噘起小嘴,“我根本不适合结婚。”
“妳把婚姻想象得太严重了,没试过又怎么知道呢?”
“可是……我没办法爱人。”
“这话怎么说?”他拧起浓眉,一脸不解。
“我自由惯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是很自我的,除了女乃女乃,我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她拚命为自己找理由。
“那我就是那个唯一被妳爱的男人了。”他宠溺地模模她的头,明白她就是有些任玩、有些散漫,却也很容易满足。
“我甚至还没谈过恋爱就要结婚,我……”
“结婚后一样可以谈恋爱,我陪妳。”
浇熄不了他的念头,勤勤找不到话说,只能冷哼一声,“你作梦!”
不过,看他那头不怎么乖顺的短发,就知道他不是个容易被说服的人。
“结婚后,我们当然要每天一起上床、一起作梦了。”他眼光灼热的逼视她,企图以大胆震撼的言词,一寸寸地腐蚀她的意志。
“我累了,想休息。”没力气跟他扯下去了,她暗示他该离开。
“嗯,是很晚了,妳也该休息了。”辛炙涛说完便坐了下来,好像还不打算走。
“你还不走,今天晚上真的要跟我……『睡觉』?”她脑中莫名其妙出现许多画面,每一幕都煽情得让她脸红心跳,甚至濒临崩溃。
“睡觉?”他瞪着她,恍然大悟的说:“喔,妳是说『那个』?拜托,现在我哪有那种心情。”
她也瞪大双眼,却是懊恼自己说错了话。
辛炙涛轻轻握住她的肩膀,故意停顿一下,眨眨眼,“妳要是有兴趣的话,我想我也可以配合。”
“你……”她知道被他消遣了,立刻心虚否认,“我才没这种兴趣!”
“唉,真可惜,那就过两天吧!”他的口气听来似乎感到遗憾万分。
他说过两天是什么意思?是指他们结婚那天?
看她那无辜转为脆弱无肋的表情,他心中竟怦然一动,低下头封住她的唇,将她压在门上,尽情的吻个够,吻得她意乱情迷。
辛炙涛发觉她正微微发抖着。啊!多么可爱又可怜的唐勤勤,就乖乖成为他的辛太太吧!他会让她幸福的。
临走时,他还霸道的说:“不管妳有没有兴趣,妳已经注定成为我的女人了。”
“还不知道呢!”勤勤喘着气,用力把他推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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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来的总是会来,两天后,婚礼如期举行了。
在管家聪叔的高效率及细心筹备下,辛家的花园别墅出现了红地毯、证婚台、乐队演出和酒宴,就像电影一样充满浪漫、唯美与喜气。
这是一个华丽而缤纷的婚礼,婚宴即将展开,就等着新郎去旅馆迎娶新娘。
尽避唐女乃女乃身体虚弱,仍坚持请假出院参加婚礼,趁婚礼开始前到旅馆看勤勤准备得如何。
她凝视着穿上珍珠婚纱的孙女,欣慰的说道:“女乃女乃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勤勤原本不情不愿的,可是见到女乃女乃整个人就像月兑胎换骨似的,全身病痛都不见了,心情也特别开朗,她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勤勤,妳好美喔!待会辛大哥见到妳,一定会呆掉。”颜欢身穿俏丽的伴娘服陪伴着勤勤,她兴奋得哇哇叫,好像今天结婚的人是她自己。
“嗯……”回应的却是闷声叹息。
“怎么啦?”颜欢关心地问,又猜测地说:“别紧张,妳这模样已经是十全十美了,保证辛大哥不但会呆掉,说不定还会被妳迷昏呢!”
“呋!谁管他怎样?”勤勤满不在乎的翻个白眼。
“那妳叹什么气?”
勤勤抱头垂着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我还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就要嫁给他,有些不甘心。”
“嗄,不甘心?”颜欢狐疑地皱起眉,“凭辛大哥俊朗的外表、优雅的谈吐、开放潇月兑的作风,简直魅力四射,嫁给他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除了这些,总该还有别的吧?”勤勤自己也很迷惑。
颜欢笑咪咪的说:“我问妳,当辛大哥跟妳说话时,妳会不会紧张脸红?他靠近妳的时候,妳会不会心儿怦怦眺?他抱着妳,妳会不会浑身发热或两腿发软?”
“我……”有啊!
颜欢揪住勤勤质问,“还有,妳有没有幻想过……他的身体有多健壮?有没有想再多看几眼?”
“呃……”有啊!
“最重要的是,没见到他,妳会莫名其妙地想到他?”
通通会!通通都有!
勤勤纠起眉心,在颜欢的注视下,有点虚弱地说:“那又怎样?又不能证明什么!”
“啧啧啧,这样还不能证明什么?至少证明妳对他很有感觉啊!”
“我对他钓感觉是讨——厌!”勤勤有些口是心非的挣扎道。
“可是,辛大哥肯定是很爱妳的。”
“妳又知道?”勤勤斜睨她。
“别的不说,他为了送花给妳,特地从国外一货柜,一货柜的进口顶级花卉,不是爱妳是什么?”颜欢露出梦幻与艳羡的眼神。
“是吗?”勤勤侧着头想,“光这样就是爱?”
“拜托,这年头要找到肯为女人花心思的男人,机率有多小妳知道吗?难道妳不感动?一点都不感动?”唉,讲到这个,颜欢就好想放声大哭,因为她喜欢的戈战从不为她做这些事。
“这样就感动?”勤勤挑眉,不以为然。
“哇靠!妳跟戈战一样冷血……”
一提到戈战,勤勤忍不住插嘴,“呸呸呸!别拿我跟那只熊相提并论。”
“是一样啊!我千方百计的讨好他、感动他,可是,无论我为他做了什么,他都无动于衷。”颜欢好沮丧。
勤勤拍桌站起,豪气万千的说道:“妳少没出息了,女人没有尊严就是从妳开始的。”
“呃?是这样吗?”她脸色微变,想到自己疯狂地爱他、讨好他,难道全是错的?
蓦然,心底有个声音提醒她——不能再这样了,颜欢,妳该醒醒了!
才说着,旅馆人员就来通报,“新郎来了!”
勤勤回身一看,那个一向不修边幅的他,真不愧是个英俊无比的男人,穿了意大利西装、精致薄底皮鞋,一身行头将他衬得优雅、英气又自信,顾盼间神采飞扬,而他背后跟着的伴郎——戈战,同样也是西装革履,简直换了一个人似的。
与辛炙涛视线接触的瞬间,她不知为何脸红心跳的躲开他的目光,他却大步向前,直走到她面前。
原本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唐女乃女乃,缓缓站起走向他们,握住这对新人的手,含泪祝福,“女乃女乃祝你们百年好合。”
她瞪着那宽厚有力的掌,虽然心里仍有些不悦,但还是交出了自己的小手,反正事到如今,再多想什么也没用了,她不能也不舍辜负女乃女乃的期待。
到了辛家花园别墅,在众人的见证下,举行了隆重的仪式,待贵宾一一致词后,新郎新娘开始四处敬酒,聂荣、颜欢和戈战随行,要是遇到频频劝酒的客人,
就帮忙挡酒。
辛家交游广阔,既使在仓卒间办喜宴,也有好几十桌,好不容易巡完每一桌,勤勤至少也喝了七、八杯酒,有些不胜酒力。
见她脚步不稳,辛炙涛扶着她,“妳过去坐下。”
“你自己也喝了不少。”勤勤回想,他至少喝了三十多杯。
颜欢听了,差点噗哧一声笑出来,“妳放心,辛大哥和戈战喝的是乌龙茶,他们从不喝酒的。”
原来是以茶代酒,还以为他们好厉害,千杯不醉呢!
“为什么?”勤勤仍然不解。
“因为他们的职业关系,必须随时保持清醒状态,所以严格规定滴酒不沾。”颜欢回道。
瞧,连他最基本的习惯和生活都不清楚,勤勤就知道自己不适任“辛太太”她不禁要自问,她真能和辛炙涛共度一生,融入新组成的家庭吗?
她静静地望向窗外,看着那流动的灯光、来往的人潮,今晚对她来说就像个梦,显得有点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