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在这儿。”勤勤坐在咖啡厅里,一见到聂荣出现便高兴的向他招手。
聂荣坐下来,劈头便说:“成了!没有女乃女乃,客户也会找我们。”
“真的!”她又惊又喜,冲过去抱住他。
唐女乃女乃宣告金盆洗手之后,他们确实沉寂了一阵子,但这些年他们已经稍有名气了,客户纷纷透过电子邮件来委托案子。
“我们接到什么样的工作?快说啊!”勤勤挂在他身上,亲昵的摇晃着。
聂荣高兴的笑着,看来更加俊美,搂着她的腰回道:“是『』。”
“啊!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令牌上的宝石『』。”
“没错。”
“有没有资料?”
“有,『』目前出现在日本北陆立山黑部的一个山庄里。”
“你是说日本富山县的立山黑部?!俄国沙皇的宝物为什么会在日本?”勤勤疑惑的问。
“战乱中的宝物通常都是流落异国,这次的雇主是俄裔富商,想寻回祖国的宝物。现在立山黑部还积雪冷飕飕的,去不去?”
“去去去!当然要去。”这地方没去过,她好有兴趣,随即警告道:“不过,不能让女乃女乃知道喔。”
“晓得了。”他伸出手捏捏她的鼻尖。
“唔!”勤勤也高兴的亲他脸颊,“我就知道你最乖了。”
亲昵的两人完完全全没察觉,春天旅馆的咖啡厅四面都是透明玻璃,有人正站在外头,目光沉沉地打量他们。
丙然,他的猜测没错!
难得他愿意放下工作,只为按捺不住对她的思念,跑来旅馆找她,却发现她和男人亲密拥抱。
思及此,辛炙涛整个人绷得死紧,理智荡然无存,冷静转为冷戾的忿怒,不知哪来的冲动,举步就冲了进去。
正当兴高采烈的勤勤攀着聂荣的肩膀,还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后背突然一紧,整个身子被往后扯去。
咦,她诧异的回头,看见聿炙涛板着铁青的脸,感觉强烈的怒气席卷而来。
“你——”
话还没说完,她脚下一个腾空,就被辛炙涛倾身搂住纤腰,将她抱进怀里,他每走一步,她就能感受到,环抱着她的臂膀力气有多大。
她早已领教过他的能耐,更何况他正在生气,她连挣扎都免了,只能动弹不得地被他一路抱回房间。
聂荣大惊,急忙尾随而来。
辛炙涛锐利的目光扫向他,令他深吸一口气,疑惑辛炙涛为何像是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似的?
才这么一想,还来不及反应,聂荣惊见一只铁拳朝自己挥来!!
“ㄟ——你干什么?他又没得罪你。”被放下来的勤勤立刻挡在他面前,像母鸡护小鸡般抱着聂荣。她还得靠他一起去偷“”宝石,绝不能让他受伤。
辛炙涛眼神犀利地问:“妳一定要护着他?”
“是、是啊!”她不觉得有啥不对,发觉辛炙涛的脸色更难看,反而感到很困惑。
倒是聂荣有些明白了,没想到勤勤竟会这么迟钝,低声道:“求求妳,别再护着我了。”
这个平时冷静的男人会发这么大的火,肯定是在吃醋。
“什么呀!他要打你耶,说什么我都不准!”她认为聂荣还不了解辛炙涛的厉害,才这么不在乎。
辛炙涛冷冷觑着他们,心底已翻了好几转,他克制情绪的能力向来是一等一,可是碰到勤勤,理智几乎不保,他无法忍受她亲近其它男人,同时她也太轻易便撩动他的情绪。
眼看情况越来越僵,聂荣急忙推开她,火速摆出最和善的笑容,“辛大哥,你别误会,我和勤勤是清白的,刚才我们只是在讨论工作。”
“讨论工作?”黑眸瞇了起来,依然充满了怀疑。
“对啊!”聂荣也知道这么说不够说服力,勤勤和他这么亲昵,难怪辛炙涛要质疑。
唉!从小他们就一同出生入死,才培养出这样的情谊,通常为了掩护“工作”,两人时常佯装情侣,早已习惯彼此亲昵举动,从没想过会“惹祸”,所以勤
勤才不自觉哪儿不对劲。
于是,聂荣可怜兮兮的挤出笑脸,解释说:“有人要我们去取『』宝石,我……还要策划去立山黑部的事,你们慢慢聊。”
拜托,他可不想蹚混水了,说完便迫不及待离开,剩下两人面对房内的寂静。
辛炙涛转头,深不见底的黑眸望了她一眼,“我要定妳了!叫聂荣等着跟我挑战吧!”
勤勤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嘴巴张得开开的,无法闭上。老天,不会吧,这家伙认真了!
“懒得理你,我才不会跟一头猪争辩。”但说真的,不知为何她心里头有一点暖暖的、甜甜的。
辛炙涛走向沙发坐下,双手枕在脑后,看了她一会儿,才说道:“过来。”
勤勤回过头瞥了他一眼。呋!这臭男人以为他是什么大人物啊?她偏不过去。
“我干么要听你的?”她倔强的抬起下巴,不甘示弱的瞪回去,然后开启她的计算机收集“”宝石的数据。
“我不准妳去偷『』。”他目光一凛,霸道的声音一如往常。
“你管不着!”她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只是留意着所搜寻到的数据,“哇!『』是世上八颗著名的宝石之一,也是最古老的名钻,重一百零六克拉,历经
五年时间精心研究琢磨,才打造出这颗毫无瑕疵、光芒万丈的巨钻……”
“不准去!”他捺住性子劝告。
“你闲事管得未免太多了,哼!”
“知道吗?这不是闲事,”辛炙涛起身走向她,伸手强制关掉她的计算机,“是我的事。”
“你……才不是你的事呢!”他就站在她面前,勤勤仰着脸看他,他眼中不知名的含意使她心悸,一时之间她竟结巴起来了。
不将她的反抗放在眼里,他继续说:“妳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绝不允许妳再这么做了。”
她的倔强脾气也升上来了,“我可没有你的正义感,你少管我,还有,也别用大道理训人!”
辛炙涛发亮的眼眸,直视着她满是挑衅的粉脸。
“怎么样?”她把下巴扬得更高,想了想又问:“咦,难道这『』是你们『环宇』保的,所以你才这么紧张?”
“不是。”
“那太可惜了。”
“什么可惜?”
“如果是你保的话,我一定卯足了劲抢你『生意』,猛扯你后腿,倒不失为一大乐趣。”她极享受激怒他的快感。
“妳闭嘴!”这个女人太不听话了!
他凶什么凶?
但一想到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她急忙喊道:“你、你、辛炙涛!君子动口不动手!风度——”
“这是妳自找的!”他徐缓的说道:“我不是什么君子。”
勤勤弹跳起来,“你不能这样,无赖!”
“好,如果妳坚持该要『动口』,那我也只好配合。”辛炙涛突然俯下头,吻住了她。
一个霸道、惩罚的吻,一个不容她抗拒的吻,舌头没有半分试探,就专制地探进去……她瞪大眼睛,来不及发出恼怒的尖叫,红唇已被他牢牢封缄。
温暖的唇吞噬她的抗议,其中还隐含着暧昧不明的渴望,疯狂地吻着她!
她气得不断搥打他的宽肩,辛炙涛只好把她两手全扭向背后制住,左手扳正她的下巴,然而却看见她满眼的泪,原本惩罚的念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想安慰她,于是他不自觉松开箝制她的大手。
谁知道,才刚刚松手,便让她逮到机会,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扎扎实实地打得响亮极了。
瞬间,勤勤愣住了,没料到他竟然闪也不闪,小麦色脸庞上已经出现明显的红痕,凭他的身手,要是真的想躲,她就是卯足全力也绝对打不着他的。
“气消了吗?”他不但没有因她的一个耳光而生气,还伸手拭去她连串的珠泪。
“你——”看来就很痛的样子,她没来由的心疼着。
“只要妳别再去偷东偷西,我可以随妳打。”言下之意,他还是坚持为她好,要她改邪归正。
噢——她好想、好想、好想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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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下了飞机,勤勤和聂荣就坐车前往立山,住进附近的小旅馆后,便打开计算机收电子邮件。
“有什么消息?”勤勤问。
“妳看,约我们上立山的黑部湖见面。”聂荣回道。
她探头过去,只见对方附上路线图——
这是“”收藏地点,请唐勤勤小姐先至指定位置,观察地形。
于是,第二天一早,两人穿戴好御寒衣物前往立山黑部湖,打扮得像赏雪游客,与旅游团混成一片去探勘地形。
勤勤和聂荣照路线图来到目的地,眼前银白色的群山,有如一幅冬雪凛凛的山水画,形成气势磅礴的雪谷世界,而黑部湖位于立山最深的凹字谷中,每年春季到处仍然是积雪和冰块,外围人迹罕至。
“是那幢没错。”聂荣指向山岗上的房子说。
“先在外面溜达看看。”两人有默契地手拉手,佯装情侣拍照留念。
巡察之后,勤勤下了决定,“等晚上再来。”
于是他们沿着原路下山,准备离开现场。
突然间,勤勤忽然觉得寒毛竖起,说时迟那时快,无声无息间她只觉得左肩像被蜜蜂螫了一下,左半身快速麻痹。
当聂荣发觉不对劲时,眼前已出现几名乘坐雪橇的黑衣人,他推了勤勤一把,惊叫道:“快走!”
她张开嘴想骂人,却赫然发现自己中了麻醉枪,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而且被聂荣推了一把,她的身子顺势一软,便跌在地上,其中一名黑衣人将她一扯,猛地扯上雪橇,将她整个人抱住滑下山去。
被其余黑衣人围攻的聂荣,根本就来不及救她,脑中顿时乱成一团,见勤勤被掳,无奈之下,他只有拚命向前方逃命去。
雪橇疾驰如风,勤勤瘫软的趴着,路途颠簸得几乎令她头昏眼花,她闭上双目喘气,幸好还记得偷偷用残余的力气,努力地把墨镜、手套、鞋子沿路抛下,希望留下线索给聂荣。
逃过一劫的聂荣赶紧下了山,尽快取得辛炙涛的电话向他求救。
“喂、喂!”他紧张的喘着气,“我、我是……”
“我知道你是聂荣。”辛炙涛一向善于听声辨人,早已认出他的嗓音,淡淡地问道:“什么事?”
“是、是我……”他急急说出原因,“勤勤被人绑走了!”
被绑走了?!
辛炙涛声音一凛,脸色凝重的问:“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三十分钟前。”聂荣详细说明,“因为事情发生得突然,我又被人缠住了,不能实时追上去,看那班黑衣人的身形应是日本人,他们好像是专门等我们来的……啊,那是一个陷阱!拜托,请帮我找回勤勤,把她还给我……”
聂荣哭丧着脸,没能保护好勤勤,眼睁睁看着她被绑架,心里真是焦急万分,除了姊弟情深外,重要的是他怕勤勤有个闪失,回去不知要如何跟唐女乃女乃交代。
电话那头传来辛炙涛冷静的声音,“好,我马上坐私人飞机赶去,你等我。”
现在聂荣只能寄望辛炙涛够神通广大,可以找得到勤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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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茫茫夜色和无比寒冷中,勤勤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虽然身上麻药慢慢退去,但却被人用绳子捆得像粽子一样,放在树丛下。
她的外套在挣扎中被撕破了,手套、鞋子也在路上扔掉,置身在冷飕飕的冰天雪地中,她都快冻僵了。
“喂!有没有人啊?”她凶狠狠的用英语、法语、西班牙语各问了一遍。
真衰!都没人回应。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有几个黑衣人出现了,亮晃晃的手电筒,几乎照得她睁不开眼,为首的男人穿着名贵的西装,用日语对她说话。
勤勤气呼呼的用英语说:“你们是谁?先把我放了再说……喂,你们听不懂吗?去找个听得懂的来啊,笨蛋!”
快气疯了,她听不懂日语,对方显然又不懂英语,这样要如何沟通?难不成教她冻死在这里?一气之下,她用被绑住的双脚往那男人脚下奋力蹭。
男人冷笑几声,视线停在勤动身上,以日语说道:“美人,我劝妳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乖乖的听话,否则……嘿嘿嘿!”
“什么嘿嘿嘿,快放了我!”虽听不懂他说什么,但从语气中猜出了几分意思,她力持镇定,冷着面容说。
那男人蹲下来,伸出手玩弄着她的长发,婬笑着不知又说了什么,顿时所有人哄笑出声,鼓噪不已。
勤勤气得眼前发黑、七窍生烟,冲动的又是双脚用力一蹭,狠狠赏了他一脚,让他狼狈地跌坐在雪地上。
不料,他拍拍身上的雪渍,不但没有动怒,反倒哈哈大笑,“好啊,够味,老子就是喜欢像妳这种又辣又呛的美人儿!”
面对那猥亵的笑脸,说不怕是假的,勤勤也只能无奈的硬撑着,暗地里挪动身子,打算迫不得已只好朝山下滚去。
“很抱歉,这女人在四岁时,就被我订下,我等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让你们插队?”不知打哪儿来的声音在黑暗中突然响起,说的是低沉日语,那种威慑力仿佛恶魔来人间搜索灵魂似的。
“谁?”
众人倏然一惊,有人来了都毫不知觉,四处张望却又不见人影。
为首的男人迅速回身抓起勤勤,只见两道寒光一闪,他感到手脚一刺,痛得松开勤勤,定睛一看才发现手脚各插了一把短刀,汩汩流出的鲜血霎时染红了雪地。
“是谁?快出来!”已经有人掏出枪来,朝四周乱指一通。
然而,他们根本找不到目标在哪儿,紧接着拿枪的手又被天外飞来的短刃狠狠刺中,剩下两个原本也跟着想掏枪的人,手已经探入衣服里却不敢拔枪。
“把她的绳子解开!”黑暗中冷冷的声音再度传来。
大伙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迟疑不决间有人“哎哟”一声,在毫无防备下两只手掌又各中了一刀。
于是,没受伤的人马上过去解开勤勤身上的绳子,众人互觑一眼,不敢轻举妄动。
勤勤试着伸直被捆得麻痹的手脚和身躯,就见到一个高大身影从树上一跃而下,一名黑衣人见机不可失,朝人影开了两枪,不料不但没射中,反而在瞬间中了对方射过来的飞刀。
能把飞刀操控得如此出神入化,的确教人捏了把冷汗,为首的男人忍着刀伤问道:“你是什么人?”
“辛炙涛。”他成功解决了一个暗算者后,一边回答一边走向勤勤,若无其事的将她扶起,可见他对这种惊险场面早就司空见惯,才能泰然处之。
“你……”勤勤神情错愕,骇然发觉他的表情与平日相比,像是全然换了个人似的,犹如从天而降的战神,杀气腾腾!
辛炙涛?!
那几个凶神恶煞一听见这三个字全愣住了。
传说中,他手持飞刀,战斗时的模样如同阿修罗,阿修罗性子执拗、刚烈、霸气,骁勇善战无人能敌,温文儒雅只是他的千万化身之一,凡与之接触,倘不蒙他喜悦,就必然遭殃。
这三个字让这崇山峻岭的气氛乍变,陷入一阵恐怖的寂静,浓重的气压令人喘不过气来,他们脸上原本婬亵的笑容全转为深深的恐惧,望着屹立眼前的威严男子。
“你,”辛炙涛脸色难看到极点,全身紧绷,肌肉债起纠结,指着为首的那个男人,“想抢我的女人?”
“不不不……”为首的男人脸色煞白,连退数步,差点跌在雪地上,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刚才已是死里逃生,如果那刀不是射向手脚,而是射在心脏的位置,他早就一命呜呼倒卧雪地了。
其它的人虽然也是枪口下讨生活的亡命之徒,此刻遇上辛炙涛,自知没有半点胜算,只有吓得瑟瑟发抖丢下手里的枪,趴在地上求饶,反倒比较像被欺负的可怜虫。
“滚!”辛炙涛大喝一声,不想再与他们纠缠下去。
众人有如听到特赦令,瞬间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