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东京永夜大楼地下某层,一处古意盎然的水榭,如此诗意篇篇的地方却传出十分不雅的狂笑声。
“哇!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天王和男人闹绯闻,还闹到被赶出人家公司?”明歆火拍著大腿大笑下止。
“千真万确!”隐雷同样笑到嘴角快抽筋,“天王不满被踢出去,还揍了对方的下属一拳,真不知那个绿川饭店副总裁是何等人物,居然让天王转男人!”
“绿川饭店副总裁?!”明歆火诧异,想起那次在富士丸上交手,“我见过他一面耶,不过……”琉光是挺清秀的,但不是天王偏爱的美艳型啊。
“怎?他长的貌若潘安身材如火是不是?”隐雷快好奇死了,
“唔,我调档案给你看。”明歆火带隐雷至办公室叫出图档资料,不看还好,简直一看惊人,隐雷指著图片哇哇乱叫。
“他、他、他……”隐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们上次去封锁横滨港口,我不是说过我闯入厕所,结果撞见人家那档事吗?”明歆火瞪大眼点头,隐雷万分肯定说:“他就是那个男人。”可见对方是同性恋没错!
“不会吧……”明歆火目瞪口呆,“那天王……”天王该不会真被一个男人给甩了吧?!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两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望向办公室门口看见一抹幽魂飘过来飘过去,
从来不到紧要关头绝不进公司的单耘疾抱苦一叠公文恍惚飘然地荡进办公室,一头原本狂野微鬈黑发直直地给他垂在肩膀遮住三分之一脸孔,隐约可见胡子没剃眼角带眼屎,更恐怖的是他一身宽松白衬衫搭黑西装裤,这是单耘疾最最唾弃的上班族装。
“天、天王,你……你没事吧?”隐雷眼角猛抽搐,看著单耘疾微一倾身搁下卷宗,明歆火呆住了,“天王,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单耘疾蒙胧的垂眸咬唇轻晃下巴,只差没落下几滴红豆泪,在明歆火惊骇莫名目光中,他哀怨憔悴的又荡了出去。
“他……”明歆火指著那挂著几盏幽冥鬼火的身影,感觉头皮发麻!
隐雷咽了咽唾沫,“我们那天在星霁岛的公园捡到他时,他已经是这副模样。”而且还越来越严重。
“不行不行。”明歆火猛摇头,天王可是全日本身价最高的单身美男子,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神魂颠倒!
“说的对!”隐雷拍桌而起,绝不能坐视天王转型成男性版的贞子!
他和明歆火交换一个眼神,很有默契的一同冲出门左右架住单耘疾,气力万钧的说:“天王,走!猎艳去!”
日本银座最大、最豪华名气最盛的酒店在华灯初上时挂上今日公休的牌子,水晶灯下大厅内,数百名多重国籍佳丽一字排开,环肥燕瘦一应俱全。
妈妈桑殷勤招待,隐雷、明歆火对著美人儿挑三捡四,单耘疾则将醇酿一杯接一杯,酒酣耳热之际,他却失魂落魄。
“就这个了!”隐雷和明歆火达成共识。
两人将一身材高挑火辣有著波浪长发五官明媚的性感尤物,塞到单耘疾怀中,开了房间,双双推倒在席梦斯大床上。
门一关上,性感尤物火力全开,衣服月兑光,跳到单耘疾身上跨坐,死命的扒他西装裤,使出浑身解数。
门外隐雷和明歆火贴著门板屏气凝神。
“啊……”性感尤物低喘,“喔……”性感尤物申吟,“嗯……”性感尤物浪叫,“哇!”砰的一声,“唉唷……”性感尤物哀嚎。
隐雷和明歆火一惊,破门而入。
灯光好气氛佳的房间内,性感尤物赤身跌在地上抱著大腿哎哎叫,单耘疾成大字形瘫在圆形大床上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他双眼无神,满头冷汗。
“天王……”隐雷嘴角抽搐,伸手想叫他,单耘疾低吼一声突然从床上翻身坐起,骇得隐雷当场僵在那里。
“哇!”单耘疾抱头哀嚎申吟,“我完了,我变成性无能了啦!”
明歆火和隐雷当场黑线爬满脸,明歆火眉毛严重抖动,他屈肘顶了顶隐雷,小小声乾巴巴的说:“你看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啦?有没有可能,天王想去的是午夜牛郎店啊?”
此话一出,连隐雷自己都想申吟哀嚎了。
从星霁岛返回东京一个多月,琉光像不要命似的卯起来工作,而让优人、秀人眼珠子引点掉出来的是她散光弹似庞大约会量,这使她在短短的一个月内摔碎无数颗少女芳心,变成声名狼籍的浪荡子。
中午十二点,琉光非常准时的问她秘书,“午餐约了谁?”
优人非常习惯的点阅PDA,瞥见上头密密麻麻女性名称,噢,他痛恨这习惯,“绪方奈奈小姐。”她是琉光本周主要猎艳对象。
“约在哪?”琉光头未抬,签署完一份文件搁下,又翻开下一本卷宗。
“法幔帝。”优人闷闷的回答。
因为奈奈小姐喜欢法国餐,所以订了银座最有名最道地最天价的法国餐厅,以前琉光除非招待外国客户,否则绝不踏入如此昂贵的餐厅。
“花呢?礼物呢?司机呢?”琉光非常制式化接著问。
“香奈儿的唇吻香水昨晚已送去,司机半小时前出发接绪方小姐。”优人看了下表,“现在应该已经抵达餐厅,还有,你的香槟玫瑰。”
琉光放下钢笔,面无表情接过花束,临走前,突然想起,“晚上的渡边纯子……”
“礼物是LV最新一季的皮包,可以吗?”优人隐忍。俗不可耐啊!
“随便。”琉光根本不在乎,有送即可,“如果菊池小百合找我,就说我很忙。”这女人三番两次引诱她上床,甩了正好。
“知道了。”优人将PDA上菊池小姐的留言删去,星期四,这是本周第三个被琉光三振出局的女人。
法幔帝的松露羊里肌十分可口,只可惜琉光根本食不下咽,因为太吵了。
“绿川先生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绪方奈奈终於结束她长达二十分钟的自言自语。
“你说的对极了。”搁下银叉,琉光十指交叠搁在颏下,露出招牌迷人微笑,终於得以松手放过戳得快烂掉的丰肉,
“那……我们待会还要去哪?”绪方奈奈热情如火的凝望琉光。
“奈奈,我记得你喜欢凯莉包……”琉光体贴多情的建议,攫获绪方奈奈一个颊上吻,琉光捏捏她手,“喔,奈奈,你太可爱了。”可爱的让她想洗睑。
下午两点,琉光准时踏进办公室,优人看她一眼,她眼神很茫然空洞,她又瘦了,她对那些女人说话很敷衍,态度很随便,一点也没有恋爱的喜悦。
傍晚六点,琉光重复中午的对话,然后她踏出办公室,走进罗迪雅餐厅,那里卖的是义大利菜,同样贵的让人脑充血,她潇洒自若的献上一大束紫郁金香。
“我想念你,纯子宝贝。”这种肉麻话,她说的不痛不痒。
“噢!光,尔真好。”渡边纯子双眼成心型。
琉光放电一笑说:“你真美,纯子。”迷得渡边纯子差点昏倒,
晚上九点,绿川琉光旋回办公室,秀人正好要下班。
“琉光,你不是去约会吗?”秀人吃惊。
“对,而现在我要加班。”她虚应,一脸不想谈,她叫住秀人,“如果你没事,就进来我办公室,我们来讨论上海的Case。”
秀人眼角抽搐。
凌晨一点半,琉光打亮她住处的水晶灯。
小秘密跑过去舌忝她脚指,喵呜地抗议她冷落它,她蹲在地上喂猫咪,冷风骤然吹进客厅,她蜷缩在沙发上看小秘密吃饭,疲惫的只想死去。
屋子好安静,於是她转开电视,她耳朵疯狂记忆起单耘疾的甜蜜言语,她好冷,进浴室冲热水澡,水柱冲刷著她白皙的脸庞,她闭上眼,她嘴唇强烈想念起单耘疾的吻,她知道自己今晚又要失眠了。
她靠著墙壁流眼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崩溃在这乏味无聊的生活里,崩溃在对他的思念中。
电话铃声在寂静到可怕的办公室内响起,自从单耘疾离开,琉光和优人、秀人又退回相敬如宾的状态。优人接起,再转给琉光。
琉光先是面色凝重,而后眉宇舒缓,露出一抹笑,“我知道了,谢谢。”她挂上电话,对优人吩咐,“取消今晚的约会。”
“啥?”优人讶异。怎么她不钓绪方奈奈,又要换人了吗?
“永夜集团答应在上海的游乐园计画与我们合作,今晚我要和永夜的总裁吃饭签约。”琉光语带兴奋,优人微微一哂,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她这样神采飞扬。
同一时刻,明歆火挂了电话,搭内部秘密电梯到地下水榭。
“吃饭?应酬?”单耘疾扬扬眉,低头继续逗弄他的猫,“我不去,你去吧。”
“天王,你非去不可。”明歆火真想叹气,他家的天王不要女人,为了男人伤风感冒,已经沦落到养猫为乐。
“以前不都你去,干么要我去吃那种会闷死人的饭局?”单耘疾警觉的问,他失恋不代表头壳坏去。
“今天要签约。”明歆火加重语气,单耘疾耸耸危,“你签啊。”
“我也想呀,重点是投资金额庞大,一定得要你签。”非也,重点是他和隐雷终於觉悟,既然天王爱那男人,他们就要帮天王追到手。
单耘疾望著他新养的猫咪好一会,“好吧,不过你要帮我喂猫,还要陪它玩毛线球。”说他移情作用也可以,他就是思念琉光养的猫。望著和小秘密长得南辕北辙的猫咪,单耘疾眼眸闪了闪,唉,他投降,其实他思念的是琉光。
另一个眼眸也闪了闪的是明歆火,他快哭了,什么时候他永夜集团总经理沦落到要陪猫玩毛线球。
荷屋,一间顶级高尚的日本料理名店,同时也是全东京最势利眼的店,日本天皇想用餐还得一个月前预约,不过单耘疾不必,因为永夜就是店东。
这也是明歆火把人约在这里的用意,要是天王一个情不自禁,在自己的店里想掩人耳目也比较容易。
五点五十分,夕阳西斜,东京街头秋雨纷飞。
单耘疾早到了,因为他没事做,以往此时他应该窝在美人乡享受伺候,等他的让美人填饱,就轮到他填饱美人的身体,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他早睡早起,生活规律的像个和尚,全拜绿川琉光之赐。
五点五十九分,包厢的纸门被拉开,一个仓卒的身影劈头就道歉——
“抱歉,我晚到,要您等……”琉光头一抬,霎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单耘疾就坐那儿,离她不到五公尺的地方,而她开始呼吸困难。
身著休闲服的他依旧潇洒过人,他炯亮眼神依然如此性感,他看起来很好,她的离去似乎没有对他造成一点影响,他并没有她所想像的愤怒,也许他并没有那么爱她,这样很好……
琉光转身要走,但单耘疾却用冰冷的语气喊住她,“绿川副总裁,你不想签约了吗?”
琉光僵住,她抬脸,他走向她,高大身子挡住扁线,她看见他阴郁的神情,他一脸刻意装出的恍然大悟说:“我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真失礼,您好,我是永夜集团总裁单耘疾。”
她瞠大眼,他的来头骇到她。琉光身子一振月兑口而出,“你骗我!”等到她意识自己说了失礼的话,已懊悔不及。
单耘疾挑了挑眉,“我是骗了您,不过我也帮您做了近两个月的廉价劳工,这还不包括我对您的私人服务。”他态度很轻佻,“可能您对我的劳力付出不甚满意,所以将我用过了就扔,对吧?”
懊死!她凭什么指责他欺骗?!单耘疾真想这么吼!
而最该死的是,凭什么她一脸苍白楚楚可怜的模样刺痛了他的心!真的很该死,她一定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她的睑颊消瘦,眼底一层黑眼圈,她的手指握的那么紧,他多怕她会折断那纤细指节……噢——停!别再想了!
“请别用敬语称呼我,单总裁,我担当不起。”琉光尽可能轻描淡写的说话,虽然他一字一句都让她很受伤,她并不是那样看待那一夜的;
“坐啊,”单耘疾落坐。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不必客气、反正你也不曾对我客气过。”
琉光幽幽入座,晕黄灯光下,她发丝沾染了雨珠,单耘疾冲动的想伸手抚去,但他压抑住,仅淡淡说:“想吃点什么吗?”
“下用。”他用那么冷漠的眼神看她,她一点胃口也没有,“我们进入正题,这是我方拟定的合约,请过目。”
她将合约书递到他眼前,单耘疾却推开,“对不起,我饿了。”他微笑,却冷的冻伤她的心,“我不是工作狂,我享受生活,先吃饭再谈合约。”
他按铃叫人,点菜开酒,从头到尾无视於她,她不说话,他也不主动搭理她,她不开口,他不让人帮她准备餐食,彻头彻尾当她不存在。
琉光低头看著手上那份合约,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终於,他用完最后的甜点豆腐沙,侍者将空盘撤了下去,绿川琉光喉咙紧绷,她勉强自己逼出声音,“请问,可以签约了吗?”
单耘疾盯著她,那视线专注凌厉的让她发抖,他再次拒绝推诿,嚣张地将合约扔还她,“急什么!我要的酒还没上。”
纸门推开,女将熟练的端出火炉,用绘制精细的瓷瓶过火温酒,再倾注至恰好一口量的瓷杯中。
“请用。”单耘疾将注满的酒杯移到她面前,一阵浓醇酒香弥漫,可惜琉光空月复,只觉反胃。
“你不喝吗?”单耘疾知道自己很流氓,很仗势欺人,他冷言冷语,“绿川副总裁那么不给我面子啊?我记得你挺能喝的耶!,”
琉光难堪,他在报复她,她知道,他是个男人,她把他赶出公司的举动彻底伤害了他的自尊,所以他不愤怒,因为他已经不爱她,他恨她。
她望著那杯白酒,不疾不缓地问:“我喝完就可以签约了吗?”
单耘疾默不作声,他看著她,下巴紧缩,视线尖锐,仿佛被他这么看著,她就会被刺穿支离般,半晌,他冷漠疏离的嗓音回答,“那要视你的诚意而定,绿川副总裁。”
“我懂了。”他要羞辱她,那也没什么,琉光轻笑,心在滴血,没有什么能够痛过她将他推离心房的痛。
她优雅的拿起瓷杯一口饮尽,单耘疾狠狠压抑住叫她停的冲动,看她再度接过递上的瓷杯又是一口,然后再一口,连续三口,连女将都吃惊的瞠目结舌,而当她拿起第四杯时,单耘疾伸手打翻了它。
“出去!”单耘疾对女将大吼,她吓得连滚带爬将纸门拉上。
酒精渗进琉光的血液中,也许是这样,她终於感觉到有点暖了,但是为何心还是这么空洞,空洞的一点重量都没有,无法支撑精疲力竭的她。
“你愿意签约了吗?”琉光摇摇晃晃扶著墙壁站起,拿著合约定到他面前,她好谦卑好低声下气的询问。
单耘疾看著神情恍惚的她,心底抽过一阵痛,他痛恨自己这么卑劣,却也痛恨她。
他的沉默被她是视作是思考,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刁难她吧,她想,想著想著就笑了。
“你笑什么?”单耘疾阴鸷地瞪著她,“你笑什么?”笑他在意她、笑他离不开她吗?
琉光浅笑著摇头。不,她不想笑,只是如果不笑,她就会哭了。
“说啊,你笑什么?”单耘疾拍桌而起,对她咆哮。他觉得自己失控了,他心好酸好涩,她那副公事化的模样刺痛了他,他对她的意义就仅止於他永夜总裁的身份吗?
琉光双瞳木然,她沉稳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你愿意签约了吗?单总裁。”单耘疾心痛,难道她对他没有别的话可说?琉光眨眨眼,很客气的又说:“请问还要我做什么,你才愿意签约呢?”
“闭嘴!”单耘疾拉著她衬衫领口拖高她,他吼她,“闭嘴!”但琉光却依旧一直重复著说:“你愿意签约了吗?”
他低吼,封住她喋喋不休嘴唇,啪一声,合约掉落。
天,他真的很思念她,光是吻著她,就让他的喉咙一阵乾渴,燥热急涌而上,他用舌尖描绘那美好唇型,她闯进她甜蜜口腔撷取她每一个喘息,可这一点也不够,他的身体简直不受控制的想要她。
一吻方毕,绿川琉光急急的推开他,她是微醺,但地没醉,而这一吻,她更清醒了,她沉下声,“你最好别再这么做,我——”
“你怎样?”单耘疾低咆,他野蛮的攫住她一只手,将她拉进他怀中,她惊慌,他双目熠熠盯著她,口气凶狠,“你是我的女人,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是我的女人!”他粗鲁的扯开她领口,她惊呼,他鼻端在她颈项嗅闻,“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你能否认吗?你全身上下有我留下的痕迹,你能否认吗?”
她不能!琉光心悸的望著他。他信誓旦旦她是他的女人,她胸口热潮翻腾,他还爱她,可是,她……她却又要伤害他。
“放开我,单总裁……”绿川琉光虚弱挣扎,她觉得自己好卑劣,她躲开他的目光,“如果你不愿签约,那么……”
喔!心口又是一刀,她真懂得如何伤害他的心。
“你不解释吗?”单耘疾截断她的话,他不要听她废话。他打量著面容惨白的她,口气轻柔冰冷,“告诉我,为什么?”她缄默,他又吼,“解释啊!我要听你解释!”她撇开脸,他捏住她下巴,强迫她看他,“给我说话,你既然敢这样对我,你就要有心理准备面对我!”
琉光抿紧嘴巴,面无表情,生怕自己在他的逼迫下软弱。她不软弱,反而是单耘疾望著她僵冷的面容软弱了,
“告诉我,光,告诉我。”单耘疾声音哑了,他不信她是真的绝情,“你害怕是不是?光,我想知道你在怕什么?”
她真是个可恶的女人,不是吗?他吼她,他抓她,并没有真正伤害她,他还爱她,他愿意听她解释,但她如何?琉光知道自己一定缓筢侮,但不能是现在,她不能给自己退路。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腻了,就这样,如果你要理由,这就是理由。”琉光平淡冷静的说,“至於我怕什么?我没怕什么,我怕你不签约。”
“你腻了,就这样?”单耘疾空洞的凝看著她,沙哑颤抖的重复她的话。
他觉得自己被掏空了,他全身的力气都随著他的情感流失了。他曾以为自己很了解她,他以为他可以带给她快乐,她不要他,他还殷切地急著给她机会解释,但他错了,他错的离谱。
“合约还要签吗?”她冷不妨再问,他伤心的模样刺痛她的眼,她撇头不看他。
她连看他都不愿意了吗?单耘疾嗤笑自己。
“签啊。”单耘疾笑,笑得很狼狈,“赚钱的生意,干么不签!拿来,我签。”她想要的,他会给她,
琉光将合约在他面前摊开,她指著条文,“第一条……”
“不用废话。”他乾脆截断她,掏出钢笔,粗率的翻到合约最后面,“是这里吧?”琉光头一点,他落笔签名,交换合约,他指著大门,“你任务达成,可以走了。”把他推入地狱,这样艰钜的任务她都能完成,她真厉害,值得庆祝。
琉光背脊僵直,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吧,她凄惨的留下一滴泪,可惜单耘疾顾著喝酒没看到。
“再见,单总裁。”再见,她的爱情。她转身离去,她疼痛的领悟,她的生命已月兑离他的航道,永不交集。
看著她纤瘦背影,单耘疾痛苦的想干掉荷屋里所有的清酒,他怎么会爱上如此残酷冷漠的女人。
唉,喝吧喝吧,醉吧醉吧,不过是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明天醒来,他又是那个风流个傥的单耘疾。
那一夜,单耘疾糜烂醉倒在荷屋里,名副其实的实践了从前他最唾弃的行为——借酒浇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