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来了,你这怪僻到底是从哪染上的?整天把自己搞得湿答答的,不累啊。”钱莱莱探头进入浴室,摇摇头叹息。
“大姊,你要用厕所吗?我马上就好。”钱凯蓁用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她可是强忍着那种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的恶心感觉冲回家的。
一直到现在洗好澡、洗完头,她才能松口气呢。
“不用了,我是特地来问你,你想怎样搞垮我们的敌手?”钱莱莱斜倚在门边,边吹着自己才涂好的蔻丹边道。
“我……我……”钱凯蓁擦拭着头发的手骤的停止,乌溜溜的眼珠子左右转动着,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就说吧,她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钱绲绲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副“你看吧”的神情。
“二、二姊?”无事不登三宝“厕”,看样子她们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你干么这么急啊?”钱莱莱翻翻白眼,瞅了大妹一眼。
“我、我哪有急啊,我是不想浪费时间。”钱绲绲辩解,“况且,你刚刚看她那副死样子也知道,她根本就一筹莫展。”
“好吧,那就交给你跟她好了,我等一下还有个约会,说不定可以A到一个LV的樱花包,梦幻的极品呵。”钱莱莱的眼中闪烁着梦幻的光芒,边说边走了开。
魔女走了一个,呼。
钱凯蓁稍稍松了口气,可剩下的那一个也不是好应付的。
“二姊,你有话要跟我说吗?”刚刚她们的对话实在是让她一头雾水,不过肯定是跟她有关。
“废话,要不然我站在这里干么?”钱绲绲走到钱凯蓁面前,忽的抢过她手中的毛巾帮她擦着微湿的长发。
哇,天要下红雨了?钱凯蓁受宠若惊的瞠大眼。
“二姊,你、你没事吧?”钱凯蓁觉得自己连声音都在颤抖了,“我、我自己擦就可以了。”
“干么,真是奴婢命,不习惯人家服侍你啊?”钱绲绲用毛巾揉了揉她的头,随即松开手,“好吧,你要自己擦也好,免得擦得我手酸。”
钱凯蓁接过毛巾,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等候二魔女的金口开启。
“凯蓁……”钱绲绲动了动唇片。
要说了。
钱凯蓁停下手,认真的看着一向直言直语的二姊,越发对她今天的吞吞吐吐感到困惑。
钱绲绲咬咬下唇,看着钱凯蓁,吐口气道:“我问你,那天那个男人是谁?”
“男人?”钱凯蓁眨眨眼,一脸疑惑。
“就是那天我们去闹宾馆,有个像是宾馆工作人员的男人,长得很帅很高的那个。”钱绲绲边回想边描述,一脸的迷蒙样。
“宣隽?”钱凯蓁直觉的反应。
“宣隽?他叫宣隽是吗?”钱绲绲秀丽的脸上霎时绽发出感兴趣的光芒。“你去那边有没有看到他?他是在做什么的?你想我们可不可以把他挖角过来?我相信他一定可以让我们宾馆起死回生。”
“等等,二姊,他不可能被我们挖角的。”钱凯蓁阻止钱绲绲想继续说下去的,连忙插话。
“为什么?”
“因为、因为他就是那间宾馆的老板。”
“啥?”钱绲绲惊诧的微启双唇。
“嗯。”钱凯蓁肯定的点点头,“要求我去做健康检查,而且还得去做白工赎罪的就是他。”
“老板啊……”钱绲绲沉吟起来,脑袋瓜里不知道在转什么鬼主意。
“二姊,你在想什么?”钱凯蓁伸出手在想事想得出神的钱绲绲面前挥了挥,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力。
“呃,没、没有。”钱绲绲猛的回神,佯装平常的道:“好了,我暂时没有事情要说了。”
“喔。”真是奇怪,今天她们倒是满容易就放过她的嘛。
“喂,你厕所是要占用多久啊?有时间摘你那头乱发,还不如赶快去找钱回来养家,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我们其他人的辛苦。”
钱凯蓁才刚感到庆幸,钱绲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又开始找麻烦了。
“我马上就好。”钱凯蓁无奈的抿抿唇。
“动作快一点,等一下记得顺便帮我放水,我要洗个香精浴,好好保养我的肌肤。”钱绲绲睇了钱凯蓁一眼,又若有所思的走出门外。
奇怪了,姊姊们今天怎么怪里怪气的?好像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在暗中进行着?
钱凯蓁轻皱眉头,努力思索着她们今天不寻常的举动所起何因,可却没有一丝丝线索。
算了,反正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只是应付这两个姊姊,还有一个更难缠的对手——宣隽。
没想到他的事业版图这么大,不只是爱情宾馆的老板,还是一间数千万营业额的彩妆保养品公司的董事长。
瞧他也不过三十岁左右吧,竟然就把生意做得有声有色,要是让杨淑智知道的话,一定会疯狂尖叫。
还有那个Eric,那一拳一定很痛吧?
真糟糕,找个时间一定要去向他道歉,谁要他不听她的警告,硬是要碰她嘛。
唉,这个怪僻真要不得,害她长到这么大了,还没有交过半个男朋友。
每次好不容易看到个或许可以进一步交往的男人,她的身体偏偏就给她唱反调,老是把人家吓跑。
难道她这辈子真的找不到一个“合格”的男人吗?那她不就必须小泵独处一辈子了?
不,不对,眼前不就有一个人碰过她好几次都没事吗?
宣隽……钱凯蓁的脑海中闪过他俊挺的容貌,心头不由得一阵悸动,叫她惊喘不休。
不可能,不可以,他跟她可以算是宿命的死对头,说什么她都不可以喜欢上他。
喜欢?什么时候这两个字竟冒上心头?
钱凯蓁又是一阵惊喘,索性用毛巾将头整个裹住,摇摇头不敢再想。
因为再想下去……她怕自己会一直记得喜欢这两个字,然后就……就再也忘不了那份喜欢的感觉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走在热闹的街头上,钱凯蓁老是不由自主的回头看着自己的后方。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一道视线正穿过人群集中在她身上,叫她感到浑身不对劲。
可每次回头却又总是扑个空,根本就没有人在看她。
或许是最近的压力太大,所以自己才会这样神经质吧,她想。
钱凯蓁苦笑的摇摇头,拉拉身上的T恤,朝目的地继续走去。
今天她可是不让宣隽有跑到学校找她的机会,才上完课就匆匆忙忙的直奔宾馆,一方面也是为了躲避赵志浩啦。
说到赵志浩也是个待解的问题。
她总不能老是躲着他啊,她的确是欠他一个道歉,不过她还得再想想怎么跟他道歉才是。
钱凯蓁的一双柳眉因为烦恼而微皱起来,看了看两家相隔没几公尺的宾馆,一间门庭若市、一间则是冷冷清清。
唉,看样子她们钱家好不容易凑完了电费,马上又要面临断水的危机了。
“你终于出现了。”
才要踏入宾馆门口。低沉的声音就在钱凯蓁的耳边响起。
“吓我一跳,你站在门口干么啊?”钱凯蓁望向眼前高大的身影,按住方才被惊吓而起伏的胸膛。
宣隽眯了眯黑眸,直直瞅着钱凯蓁,“我在等你。”
“等我?”钱凯蓁的心头猛的一悸,眨眨眼,“为什么等我?”
宣隽凝视她片刻,忽的抓起她的手腕往电梯走去,“跟我来。”
他碰她真的一点都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耶。
钱凯蓁在心中又一次对这样的结果感到惊叹,不过那涌上心头的欣喜却让她充满了罪恶感。
“宣先生,昨天的事情……”
“我叫宣隽。”宣隽忽的按下电梯的停止钮,低沉的声音打断她的话,“既然你先提起了,那我就直接问你,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经过Eric的解释,他还是半信半疑,难道真的是她自己发疯乱喊乱叫吗?
“我、我……”她在衡量着要不要告诉他实话。
“你最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若是Eric真的对你毛手毛脚的话,我肯定要扭断他的脖子不可。”这句话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昨天看到那一幕时,他的确有股杀人的冲动。
而他回家想了一夜的结论是,他不喜欢别的男人碰她,该死,这不是他希望得到的答案,可却偏偏是唯一的答案。
“不是这样的。”钱凯蓁连忙摇头,“你千万不要误会他,他只是想替我化妆做造型而已。”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会惊慌尖叫?”宣隽一脸的怀疑。
“那是因为……因为……”钱凯蓁吞吞吐吐的迟疑着。
“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去叫他滚蛋。”他一脸充满杀气的道。
“慢着,我说就是了,我说。”为了避免一个无辜的男人为了她的怪僻丢掉工作,她只好照实说了。
“很好,不过记住,我没什么耐性。”宣隽将身子靠在电梯上,等候她的答案。
“我……”钱凯蓁咬咬下唇,“其实我不能让男人碰。”
宣隽挑起眉梢,明显的不喜欢他听到的“谎言”。
“是真的。”钱凯蓁用力的点点头,极力的希望他相信,“从小到大,只要有男生碰到我,我就会浑身不对劲,非要把他碰到的地方洗干净不可。”
“我记得我碰过你不少次。”宣隽伸出手,像是要证实他的话似的触模上她脸颊,“你觉得很不舒服吗?”
“呃,你、你除外。”天,如果这种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外,呼吸几乎要停止的感觉叫做不舒服的话。
那……她真的是非常非常的不舒服了。
“你是说除了我之外的男人,只要一碰你,你就会想要冲去洗干净?”若这是真的,他倒是满鼓励她继续保持下去。
钱凯蓁脸红的轻轻点头,羞赧的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声音因为他手指的碰触而轻颤,在狭小的电梯空间中仿佛一道道的申吟。
“我知道。”宣隽幽黑的瞳眸中闪着一丝光亮,逐渐朝她发红发烫的脸颊逼近。
“你、你知道什么?”他的靠近让她的大脑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电梯内充满着让人迷醉的男人菸草香,更是叫她全身酥麻无力。
“我知道你喜欢我碰你。”他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性感的响起,终于让她双腿一软,浑身无力的往他怀中倒去,恰好让他抱个满怀。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钱凯蓁惊慌的想要站直身子,可却让他的双臂给阻挡住。
“就算是故意的我也不介意。”宣隽深深凝视着她,轻声低喃着。
“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糟糕,她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经够糟了,现在又加上这一件,真不知道要怎么翻身。
“我说过,我不介意。”她的身子好软好软,脸颊好女敕好女敕,叫他有股想要把她整个人吞入肚中的冲动。
轻轻的将她的眼镜自鼻梁上拿起往旁边一扔,宣隽再也无法克制心底的,俯身复盖住她娇艳的红唇。
来不及惊呼,钱凯蓁已经被自唇瓣传来的热度与撼动迷失了一切。
宣隽的唇仿佛带着浓浓的魅惑魔力,只要让他碰触到的每一个地方,就好似被火灼烧般的热烫。
这从未有过的经验让她止不住的轻颤着,双手无助的攀着他厚实的胸膛,承受着他这甜蜜的折磨。
他的唇贪恋的吸吮着她蜜唇内的甜美汁液,大掌早已情不自禁的钻人她的衣襟内。
“啊。”钱凯蓁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喘,双腿间骤的湿热了起来。
“好甜……好软……”宣隽赞叹的低喃,唇瓣逐渐的往下移,朝敞开的衣襟探人。
一道触电般的战栗快感骤的窜过她的全身,钱凯蓁惊恐的张大眼,刚好看到电梯内的镜子照映出了自己沉浸在中的羞人模样。
天,镜中那个发丝凌乱、满脸嫣红、双眸迷蒙的女人真的是她吗?
她从未看过自己有这般的神情,一副春心荡漾的花痴模样?
天。
钱凯蓁骤的清醒,而电梯的对讲机也刚好传来询问的声音,让她更明白自己方才犯下了多大的错误。
“老板,呃,对不起打断你们,不过客人已经在抱怨没电梯使用了。”对讲机中的声音带着尴尬的笑意。
电梯内的监视器早把这场火辣辣的接触转播出去。
“该死。”宣隽低咒了声,深吸口气平息自己体内乱窜的欲火,缓缓抬起头,冷静的道:“把衣服整理好,你看起来就像刚在床上打过滚似的。”
他有没有搞错,这一切可都是拜他所赐耶!
钱凯蓁还不能完全平息方才的激动情绪,连扣着衣襟的手指都还微微的颤动着。
而他呢?则已经是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平静。
若不是她的唇瓣遗留着他的气味与温度,她可能会以为方才的一切只是她自己的想像呢。
“刚刚、刚刚的事情全是意外,是一场误会,你、你不要以为以后可以这样对我。”钱凯蓁整理好衣物,颤抖的声明。
“如果你停止挑逗我,这种事情就不会再发生。”宣隽淡淡的道。
“什么?我、我挑逗你?”钱凯蓁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宣隽扯扯唇,露出嘲讽的笑容,“下次要我碰你直接说就可以了,不用扯那个烂谎言。”
“我说谎?”钱凯蓁气恼的噘起唇,“我钱凯蓁从来不说谎。”
呃,前几次迫于无奈说的不算。
宣隽英俊的脸庞霎时阴沉下来,猛的抓起她的手腕,冷冷道:“我现在已经可以证实Eric是无辜的,你似乎很喜欢挑逗别人之后就落跑,就跟那时那个可怜的男人一样。”
他、他竟然这样指责她?这一切分明是他起的头啊。
“我不管你以前的私生活如何,不过记住,在我的公司绝对不可以有任何感情的纠葛发生。”宣隽严厉的瞅着她,又缓缓的看着地上已经摔破的镜片,淡淡的说:“去配副新眼镜,就算你没近视,还是带着比较安全,今天你先回去吧。”
钱凯蓁嘴巴一张一阖的正想要反驳,宣隽已经一个跨步走出电梯,把她留在又关上的电梯内。
懊、该死的男人,钱凯蓁又气又恼的踢了下电梯,又痛得缩回了脚。
连电梯都要跟她作对,她到底是招谁惹谁啦?
懊死!她用手背猛的擦拭方才被他吻遍的唇瓣,可却消除不去那份残留在心底的悸动,震得她心酸。
“啊,我不行了,天,隽……我、我要死了;啊——”女人发出阵阵的娇啼声,浓浊的气氛在两副的交缠下充斥了整个房内。
男人古铜色的肌肤布满了激情的汗珠。
“不行——我、我要飞了,我要飞了。”女人尖叫出声,全身骤的僵硬住,在男人的低吼声中瘫软了身子。
激烈的缠斗在男人抽离之后逐渐的平静下来,只剩下女人依然止不住的气喘声回荡在房中。
“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特别的热情饥渴,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女人拨开因为汗水而微湿的鬈发,惊讶的看着身旁的男人。
“我一向如此不是吗?”宣隽淡淡的扯扯唇,跳下床走向浴室冲洗。
“呵呵,你一向是很英勇没错,不过今天却更加的火热。”女人跟着走入了浴室,拿起莲蓬头朝他结实肌肉冲水,一只手贪恋的触模着他厚实的胸膛无法自遏的颤抖着。
若要他来说,跟女人之间最美好的关系就是像他跟刘凯莉一样,各取所需,不需要负任何责任,也不需要丧失尊严跟自由。
可为什么一想到钱凯蓁或许也是个这样游戏人间的女人,就会让他一肚子火,没来由的想要杀人,就好像一个充满妒意的小孩一样?
不、不行。
他必须停止这样折磨自己……或许、或许是因为好奇吧?
他从来没有拥有过像钱凯蓁这样的女人,所以才会特别的注意她、想着她。
没错,等他尝过她的滋味之后,所有的谬想都将会不药而愈,而她对他来说,也将不代表任何意义。
没错,一定是如此。
得到了结论,宣隽稍稍感到安慰,唇角也终于可以放松的扬起。
现在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得到她,解除这困扰他的梦魇。
是的,他要得到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