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天在开玩笑吗?
蜀弓堇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一眼便把来人认出来,眼前之人竟是蜀倥茗,遂他脸部神经不断抽搐着……
他没有想到当他自案桌抬眼时,竟会见到他。
想不到他和他,真是千年的宿敌?
“大哥,我啊,是我啊,你应该认得出我来,是不?”蜀倥茗哪里管得了他是不是很讨厌他,一个箭步便跃上去,给了他一个他乡遇兄弟的热情拥抱,只差没有涕泗纵横以添几分相思意。
“太好了,我原本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来到三国时代,想不到大哥也来了,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好个屁!
蜀弓堇怒咬着牙,原本是想要劈头一阵怒骂,蓦地又想到两人的身份在不同的阵营,而且……他居然是卧龙——诸葛孔明!
是老天作乔,还是这真是所谓的前世今生?
不管是在三国还是在二十一世纪,他是注定要同他互别苗头,同样与他争夺着第一的位置。
他真是令人愣恶!
“请卧龙先生自重。”蜀弓堇沉着声道,不着痕迹地将仅剩的兄弟之情全藏在心底的最深处。
“嗄?”蜀倥茗呆愣地看着自己被他自身边推开。
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认错人了,可这天底下有这么相似的人,而且是在他穿越一千八百年的时空里?
“我不懂你的意思。”蜀弓堇微扬起眉,一脸的冷鸷。
他决定了,打算在这一个年代同他决一死战!以往在二十一世纪,他们是属于同一个企业,再怎么对决也没有意思,更显现不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王者,然而现下可不一样。
在战乱的三国之中,分别在两个阵营的两个人,无非是最完美的对决况态,更是可以石出双方真正的实力。
就在这个完美的舞台上进行他们之间的战争吧!
他不信自己真会比他差!
“不会吧?大哥……”蜀倥茗扁着一张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命运竟是如此多舛。“我现在只找到你,甚至还不知道二哥人在哪里,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样的人生……”他却不甩他,呜……
不要啦,不要骗他啦!
他怎幺可能会不认他?大伙儿相处二十几年了,他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请自重,卧龙先生。”蜀弓堇在心里打定主意,显现在醉人的皮相上头的是教人心寒的淡漠。“倘若卧龙先生是为了纾解情势紧张的军情而来,那么恕在下不奉陪。”
言下之意是下逐客令。
蜀倥茗张大了嘴,久久合不上。
“大哥,我真不知道你是这么讨厌我,在这种时代重逢了,你屠然也不愿意认我……”他不懂,真的不懂为何他不愿意认他。好歹他跟他亦有一半的血缘,犯不着待他比一个外人还不如吧。“我一直以为只有找…个人掉到这个时代来,可现下我找到你了……”他却不认他,呜……
“我说过,我不懂你的意思。”他的口吻益发森冷。
无关讨厌不讨厌,纯粹只是不喜欢有人进入他的生活里,尤其是他的母亲和式芜,令他极度深恶痛绝。
不过,再怎么厌恶,也绝对比不过他对倥茗的厌恶,只因他和他太过相似,相似的不只是脸,还有体型,甚至是脑袋!而每一个人总是拿着他们两个比较,然而他却因为年幼而占尽了好处。
这太不公平,没有公平的比赛模式,却已经判出谁输谁赢,这算什么?算他不战而败吗?
“大哥……”呜,他真的要哭了。
“请回。”
蜀弓堇厌恶地睨了他一眼,随即坐回案桌前,径自埋在案桌前。
“大哥,我知道你认识我,我非常确定。”蜀倥茗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因为我看见外头有人在炼制火药。”
“那又如何?”他头也不抬。
“大哥,你真是把我当成傻子了吗?这种时代没有人会制造火药的。”他发出如小动物般的哀号声。“大哥,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意承认呢?”
讨厌他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吧?这么简单的证据,如果他还看不懂的话,他可任为二十世纪末的天才了,只是,大哥应该也知道,他把事情做得太明显了,很难让人看不出来。
而今,他已经看出来了,为何他又不承认?
“卧龙先生,伏火术乃是出自于师门,制造火药一事压根儿也算不上大事,你又何须如此大惊小敝?”他淡漠地睇着他,存心无视他的存在。“倘若无事的话,还请卧龙先生回去,为了江陵和夷陵一事,我忙得很,恕难招待你。”
只要他不承认,只要他什么都不说,他又能奈他何?
“你——”蜀倥茗不禁气结。
“相公,我有件事……”倏地,娇女敕的声音传进了正值剑拔弩张的营帐里,小乔一见到了里头的两个人皆神色不豫,连忙住口。“真是对不住,我不知道你有客人。”
蜀倥茗狠狠地瞪了蜀弓堇一眼,瞬地起身如飞地离开.不禁让站在帐帘口的小乔傻愣得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着?”
“不干你的事。”蜀弓堇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小乔扁了扁粉色的唇,对他的漠然视若无睹,一地坐在他的身旁,一双品亮的水眸子直睇着他。
“有事吗?”蜀弓堇不耐地问道。
“没事就不能待在这里吗?”
她偏着粉脸瞅着他,明知道他不爱她太过接近他,她偏是与他杠上了。
“我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忙,能不能请你不要打扰我,哪里有洞哪里窝,不要烦我!”他不耐地吼着,语气也跟着不好。
可恶,难道她的眼睛只是用来装饰的吗?一点都没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够冷了吗?难道就不能给他一点独处的时问,让他可以好好地消化刚得到的最新情报?
难不成真要逼得他发火,她才会好受一点?
“发生什么事了吗?”瞧他动怒了,她不禁有点讶异。
敝了,是天塌下来了,还是江水淹没大地了?她从没见过他动怒的模样,没想到他亦是个有脾气的人……也对,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她原来的夫君,当然性子会有所不同。
不过,说他不是,她却又找不到可以证明他不是的证据,毕竟他在战场上的运筹帷幄,就跟她相公一模一样,不管是哪一方面,他几乎是和他一样的,可直觉上,她却觉得他有所不同。
“我好得很,只是想要安静一下。”他猛地拍了下案桌,神色妖诡得教人不寒而栗。
“是因为方才那个人?”她挑高秀眉,俨若不把他的怒气放在眼里。“倘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刘玄德麾下的卧龙,是不?我在很久以前曾经远远地见过他一次,不过凑近一看,倒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地俊美。”而且感觉上和他有几分相似。
这个他,指的当然是她身旁的这个他。
“你欣赏他?”蜀弓堇蓦地冷声问道。
“呃?你在胡说什么?”她侧首瞪视着他,不解他怎会突地冒出这句话。“难道我不能欣赏他的足智多谋吗?况且子敬也说过了,这会儿能够击溃曹军,卧龙功不可没。”
真是怪了,难不成她这么说也不成?该不会他是把她当成是他的妻子看待?哼.他不过是个冒充的左督军罢了。
“你现下是想要逃离我的身边,好投进他的怀抱里吗?”他眯起妖诡的黑眸,猿臂一探,随即把她拽进怀里,猝不及防地将她
“住手!”
小乔仿若是惊弓之鸟,瞪大了向来慵懒柔媚的水眸子.纤细的双臂不断地推拒着蜀弓堇,心口狂跳得像是怏要蹦出体外似的。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突地接近她?
血液仿佛在刹那问逆流,快速地冲向她的脑门,烧红了她粉女敕的脸庞,身子更因为他肆无忌惮的接触而忘我狂颤。
“身为我妻子的你,到底有什么权利要我停止?”他恼怒地暴喝。
既然她是他的妻子,他便不允许她在他的面前提起倥茗的事!
懊死,她拂逆他的作法和心澄一模一样,只懂得违抗他,只懂得讥讽他,然后在他的面前把倥茗捧得高高的;而相对之下,他反倒成了个一无是处的废人一般。
他所做的努力没有人看得见,他们看见的全都是倥茗那个愣小子的丰功伟业,而他到底是什么?他算是什么?
他决定了,这里不过是他的世界、他的梦,即使要颠覆这个时代,他也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一个时代里只有一位天才。
“你这个混帐,你根本不是我的夫君,你凭什么碰我!”小乔羞恼地吼着。
可恶,即使是她的夫君,也未曾这样子对待过她,他怎么能碰她?
他、他、他……他的手怎么可以放在那种地方,怎么可以胡乱的碰触她?
“倘若我不是你的夫君,谁该是你的夫君?”他不禁冷笑了一声,迷人的唇勾起邪气的笑,轻拂过她粉女敕的颊。“小乔,咱们都已经结缡十年了,难道你压根儿还不能适应这般的温存?”
“温存?”她咽了咽口水,双眼瞄向他靠在她浑圆上头的大手。“你这个混帐总算是露出马脚了,是不?”
尽避羞赧得无脸见人,但她偏是倔气得鼓起舌同他理论。
“露出马脚?”他蓦地一愣,被怒气所支撑的欲念霎时烟消云散。
懊死,都怪倥茗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一时气昏了头,险些就做了不该做的事。
“你不是我的夫君,结缡十年来,我的夫君根本就不曾碰过我,哪里能够适应你……”她戛然停止了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反倒是有点支吾其词地道:“我怎么可能会……适应。”
哼,全都是因为他,她才不得不这么丢脸地说出这种话。
蜀弓堇微挑起眉,俨然不信她所说的话;她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一对夫妻结缡十年却没有同床。原本的周公瑾该不会是在某方面有问题吧?要不然,就是她在撒谎。
他和心澄结婚也已经有十年了,虽不敢说两人的感情世界十分完美,可至少在床上的配合度却极为和谐……没有一个男人会不碰一个名为妻子的女人,尽避没有爱也一般。
遂这活听起来,她说谎的机率较高。
毕竟她对他的身份早已经起疑了,说些无关紧要的三言两语试探他,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而对于她的疲劳轰炸,他已经疲于应对了,或许他该换个方法,让这个古代女人能够甘愿臣服在他的身下。
“我现下便是打算要让你慢慢地适应……”他笑得极为迷人,然而在她身上狂烈掳掠的双手却是活地放纵。
“你……”眼看着他已经把她的衣襟拉开了,粉色的肚兜已然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住手!你这个混帐,我要叫人了!”
不成,她的清白怎么能让他给占了?尽避她守着有名无实的生活过了十年,但她既已嫁作他妇,她这一辈子就得守着妇道。怎么可以让夫君以外的人碰触了她的身躯?尽避他看起来就像是他的夫君。
“如果你不在意有人在旁观看的话,我也不在乎。”指尖上头的神经在触及她粉女敕得仿若可以拧出水来的肌肤之后,不断地传导回摄人的欲念,尤其她的粉颊似火,烧得教人难以遏抑狂若浪涛的欲念。
埋在公事中,他到底有多久不曾碰过心澄了呢?
似乎数不清了,毕竟他也不是色字当头之辈,可现下的他,却十分地渴望……他突地发觉,她和心澄真是颇为相像,尽避脸蛋不像,但除了脸蛋之外,其余的相似度,简直是百分之百,而这样曼妙的诱人躯体,更是令他陷入难以自拔的狂情灼念之中。
“你……”她张口结舌,没想到他竟敢如此地大胆……
“你应该不介意我的渴求,是不?”他的吻落在她如羊脂白玉般的颈项,如此张狂而迫切的需要,性感而慵懒的声调转而深沉而暗哑。“小乔?”
“倘若你敢这样对我的话,我就杀了你!”
当她感觉到温热的气息窜进她的裙里,她不禁放声吼着,粉颊上的红晕来自于她的羞涩和愤恨。
她的眼梭巡着营帐里的每一个角落,然而却找不到一样可以让她杀了他的武器。事实上,她倘若真是要杀了他,她也不一定做得到,毕竟她是如此深爱着他,打从第一眼见到他时……
不对,他不是他!
“你想杀我?”他低哑地笑着,温热却又带着一丝渴求的气息在她的颈项间销魂掠过。“小乔?你能吗?”
据说,古代的女人个个都挺不错的,在凡事都得靠自己的年代里,气力更甚现代女子,说不定她们都身怀绝技,要是一个不小心的话,也许他就得准备死在这个案桌上头。
不过,那又何妨?
横竖这里不过是个梦,尽避死了又如何?顶多是把他打回原形罢了,说不定他还可以因而回到现代。倘若真是死了……哼,早在二十一世纪的车祸里,他就该死了,不是吗?
倘若横竖都得死,他还比较愿意当个风流鬼。
否则岂不是可惜了他这一趟奇异之旅?
“你不要逼我!”她使劲的挣扎着,却无法在两人之间挣出一点空间。
他怎么可以如此无耻地用这副躯体靠近她?不管她怎么看.都觉得他根本就是他……
不要诱惑她、不要挑逗她,她禁不起这般摄魂的蛊惑,怎幺禁得起呢?她曾经是这般的渴望他,希冀他能够再多靠近她一些,这个微薄的愿望在此时就怏要完成了,要她如何能把他往外推?
“我在逼你?”他抬起染上氤氲雾气的黑眸凝睇着她。“到底是谁在逼谁呢?小乔你说,到底是谁在逼谁?”
如此惑人的躯体在他的眼前恣意地扭摆出揪魂的姿态,要他如何抗拒?要说是他逼她,倒不如说是她逼他,是她用她的美丽挑诱起他的情难自禁,岂能怪他硬是想要一尝销魂味?”
“你……”她嗫嚅着说不出话。
他怎能让这一张脸笑得如此勾瑰?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怎么可以在此时此刻,在大白天里对她做出如此不合礼俗的举动?要是有人突然走进营帐里的话,她岂不是无脸见人了?她该要赶紧将他推开,可……
要她如何推得开他?
她是如此爱他,他却从不看她一眼,将她迎娶过门之后,便不曾睬她。十年了,女人能够有多少个十年?可即使再痛苦,她也离不开他,甚至不打算离开他,尽避只能待在他的身边,偶尔看看他,她亦心满意足了。然而眼前的这一个人,她却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她已然分不清楚了。
毕竟他从未这样同她说过话,从未在她的面前表现出各种情绪;她希望他是他,希望他不过是因为受了一点伤之后便性子大变,希望不过是两年多未见而他改了性子,她宁可如此相信着
实际上,她是多么冀望着他的拥抱,她所想拥有的不过是他的拥抱,不过是一斗室的温暖罢了。
“公瑾……”她近乎呜咽似地低喃着,双手攀上他的肩,任由他指尖上的火把将她彻底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