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错,是张柏瑄不该跑到秘书室招蜂引蝶的,他明明对她耳提面命过,可她竟不把他当一回事,是她不对!
但是……他好象也不需要因此对她发脾气。
不,像那种对男人没有心防的女人,要是不跟她说个明白,难不成真要等到哪天出事了,再听她哭诉?
那个笨女人,笨到连一点防备都没有。
黑眸瞪向一旁的时钟,长正东恼火地将烟捻熄,站起身推开客厅后方的落地窗走到外头的阳台,让弥漫一屋子的烟雾顺着外头微微的风,缓缓地流淌到外头,消散在黑夜里。
两点了,凌晨两点了。
长正东倚在栏杆边直盯着楼下,蓦地发觉自从张柏瑄出现在他的周遭之后,他常常做这种古怪的举动。
她回不回来,与他何干?
她要是不回来,他反倒是有利,然而心里是这么想,但实际行为却是大相径庭。
两点了,他老早该上床睡觉,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正等着他去忙,他不该站在这儿看着深黑的夜景,等着那个不知道何时才要回来的女人;原以为今天在公司对她吼得太大声,自觉有些理亏,所以想跟她口头道歉,可谁知道她提早下班,直到现在都还见不到人影。
亏他还替她准备晚餐,她却没回来……这是什么滋味?闷透了。
他走进里头再点起一根烟,直觉天气闷透了,闷得浑身不对劲,让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心浮气躁地静不下心,更无暇思考明天的公事,脑海里尽是挥之下去的带泪神情。
他为什么要为了她把自己搞得这般心神不宁,放任着她影响着他的生活?
事情不该再这样下去,非得再想个法子不可,绝对不能再让张柏瑄住在这儿,最好连工作都辞掉,完完全全地将她丢出他的生活之外。
或许这么一来,他便会觉得舒服一些。
是这样子吗?真是这样子吗?
为何他向来善于分析和计算的脑袋却在这当头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就连问题出在哪儿也都不知道。
喀的一声,扭开门把的声音传来,长正东瞬间收回心神,等着门外的人蹑手蹑脚、鬼祟地踮起脚尖走来。
张柏瑄一见着长正东便冲着他一笑,笑容有点腼腆,但看在他的眼里,还带了些许的心虚。
“你还没睡?”她干笑着。
她以为拖晚一点再回家,应该就不会遇见长正东的,可……已经两点多了,他怎么还没去睡?
据她了解,他可是不参与任何应酬的,下班之后便是待在家里,时问一到立即上床:他常说每天的公事都必须要众精会神,要是没睡好就集中不了精神,很容易搞砸公事。
所以照道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睡了,难道是在等她吗?
“妳上哪儿了?”话抢先一步说出口,长正东随即微恼地气自己怎会用这等门吻问这种白痴话。
她都多大的人了,她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她想上哪儿便上哪儿,他凭什么约束她,甚至是询问她?那是她的自由,不是吗?
“我……”
“和颜序弘出去了?”他月兑口问着。
他不假思索地问出自己的疑问已经不像他的作风了,但是不像又如何呢?话已经问出口了。
“嗄?”她呆愣住,“我为什么要跟他出去?还有,你怎么会知道他?”
听他说话的口吻,好象知道颜序弘是她的前男友,她曾经提起过吗?她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这种话,除非是……
长正东撇了撇嘴道:“妳昨天喝醉时说的。”
丙然……
“那你知道他是我的前男友啰。”他冷淡地别开眼,但张柏瑄懂他的意思,便白顾自的说:“既然是这样,你应该知道我已经跟他分手,就不可能再跟他见面的。”
“是吗?”他敛下眼,不想再追问他们的关系,然而却忍不住想追问她的行踪。“那妳今天是和谁出去?”
懊死!这口吻岂不像极了等老婆回家的老公正恼火地要她交代行程吗?他凭什么这样追问她?
他们不就是房东跟房客吗?
一个称职的房东是不会追问一个房客的行程,而一个称职的机要干部,是不会擅用私权调动人事的,他的原则和底限全都跑去哪了?
“那个……”
“难道是徐慕庸?”长正东推想着。
可不是吗?她能接触的只有秘书室的人,而里头就属徐慕庸对她展现最大的兴致,他今天还亲眼见到他们两个打情骂俏;难道她不知道她到公司上班的职责是什么,居然跟同事玩起恋爱游戏,她这么做对得起特别引荐她的自己吗?
“怎么可能?我跟他又不熟。”张柏瑄顿时哭笑不得地回答,真是不懂他怎会把她和徐慕庸给扣在一起。
要不是他昨天有来过家里,要不是今天有和他聊一下子,否则她跟他根本不会有交集。
“要不然到底是谁?”长正东沉着声问。
那还会有谁?
“我和方志杰出去了。”张柏瑄吶吶地回答,不懂长正东为什么要问这种事。
看来他的心情还是不太好,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方志杰又是谁?”
懊不会是最近刚在交往的男友吧?她昨晚不是还哭得死去活来的,怎么今天马上找到替补人选了?
她是上哪里找的?她要不是待在家里便是在公司,她要上哪里找个他不认识的人交往?所以他可以肯定的是,方志杰绝对不是公司员工。
“就是那天撞到我的那个人。”她有说过吧。
“妳和他出去做什么?”长正东双手环胸,带着几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味。
“谈赔偿事宜。”她缓步走入客厅,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
“去哪里谈?”
“去一家法式餐厅。”她不禁怀疑长正东如此询问的姿态是否代表着他的担心,他是没有明说,但是感觉上挺像的。
“哪一家法式餐厅营业到凌晨两点的?”他阴沉着脸问。
她在骗他,她居然随便找个说法就打算要搪塞他。
“吃过饭之后,我和他找了家夜店聊天,喝了一点小酒。”如果长正东是关心她的话,他为什么不明说?
靶觉上是关心,可是他的口吻还真是差啊!
“小酒?”打从张柏瑄踏进门,屋里便充满酒味,她敢说只喝一点小酒?“妳到底有没有搞错啊?妳居然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到夜店喝酒?”
她到底有没有危机意识?她知不知道自己喝醉酒之后的丑态?
“他并不是陌生男人,我一直都有跟他联络,他对我觉得很抱歉,想邀我谈赔偿的事,他……”
“谈什么赔偿?”打断她的解释,长正东低沉地笑着,但不染笑意的黑眸却直直地瞪进她黑白分明的大眼。“是帮妳找工作、帮妳找住处?还是干脆安排妳到他家?妳真的很胡涂耶,妳就对那个人那么信任,妳就不怕被他给吃了?”
她竟然瞒着他偷偷和那个男人联络,她这是在骑驴找马不成?
“不会啊,他人很好,很君子,就像你……你也对我很好。”偷觑他黑了大半的脸,张柏瑄突然有股想逃的冲动。
“那是因为我眼界高,我看不上妳自然不会对妳下手,但是其它人呢?要是他们抱着玩玩的心态,天晓得他们会做什么事?而妳却笨笨地任人糟蹋,再来哭诉妳的男人运很差?”长正东光火地吼着。
甭想要再找他哭诉,下一回他是绝对不会理睬她的!
“我……”她喝醉时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他怎么会连自己男人运很差都知道?她怎么会连这种事都跟他说呢?
敝了,她以往就算喝醉也是趴倒就睡,怎么会……
“妳对人能不能有点防范!”他愈说就愈气。
瞧瞧,就连现在她都还在耍迷糊,真是要气死他了!
张柏瑄突然开口道:“你担心我?”
长正东蓦地瞪大眼,掀了几次唇才恼羞成怒地低咆:“我怎么可能会担心妳?我是担心妳不知道要在这儿待到什么时候,要是妳能早点搬出去,就什么事都没了!”混蛋,竟敢说他担心她。
“我知道了,如果我能早点搬走,我会尽早搬的。”张柏瑄停顿了下,接着苦笑道:“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我先去睡觉。”
见她身子摇晃地往客房走去,长正东不敢相信她竟无视他的存在到这种地步;他等她等到凌晨两点多,而她拍拍就定人……那他算什么?
说什么她会尽早搬,工作都还不稳定,想领薪水也要等到两个月后,她凭什么说得自信满满,还说不好意思让他担心,谁担心她了?他才不在乎这种小事,他只在乎属于他一个人的世界。
有本事的话,她就搬吧,他等着!
去哪儿了?
长正东站在助理室门前,瞅着里头空无一人,他不禁眉头敛起,缓步走回秘书室,思忖着一大早便不见张柏瑄的人影,到公司也没瞧见她,人到底是上哪儿去了?
“你站在这儿干嘛?”
听见身后有人喊着,他一回头便见到笑得一脸桃花的徐慕庸。“没事。”他坐回座位,没半点心思乡瞧计算机屏幕上的画面。
“找人?”他笑着走到长正东的座位旁。
长正东微抬眼,不置一语。
有那么明显吗?就连他要找谁,他都看得穿?自己的思绪有如此透明到教人轻易揣度出他的心思吗?
“我刚才有瞧见她。”
“那又怎样?”长正东不为所动的开始办公,看起来好象谁都不能动摇他的心思,实际上他的心却难以自抑地颤抖了下,不由自主地等着听下文。
“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天晓得?”该不会又闯什么祸了吧?
“她刚才递了辞呈。”
敲打键盘的手不由得停下来,一会儿又徐缓地动了起来。“这是相当明确的选择。”
张柏瑄本来就不是很适合助理的工作,她根本就不属于这个楼层,离开这里,说不定对她比较好;而且,毋庸置疑的,这个结果对他肯定更好,往后他就不用再把心悬在她身上了。
只要她一辞职,他就不用再背负着擅动私权调动人事的责任了。
“而且,身边还带了两只挺大的行李箱。”
长正东蓦地张大眼,难以置信地瞪着徐慕庸。
她要搬了?甚至连知会他一声都不肯?他和她之间的交情有这般陌生吗?
昨天才聊到这件事,她今天便准备要搬;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吧,她老早便策划好了,不是吗?要不,她身上根本没有闲钱,她要怎么搬,又要搬到哪里去?
难道是搬到她昨天提到的那个人的住处?
那个笨蛋,她真以为每个男人都跟他一样君子吗?好歹她是个女人,跟个男人同住一间屋檐底下,她不就等于是送上门的肉,有哪个男人是不偷腥的?
他没出手是因为她不对他的味口,而且他真是个君子,若换作别人……算了,他想这么多做什么?又不关他的事,只是不管怎么说,她也在他那里住了将近一个月,她怎么能够连要走都不说一声?至少得告诉他要搬去哪里,而她竟然什么都不说,她有没有想到他会有多……
她总算要走了,但是他却没有如预期的感觉到如释重负,反倒是觉得惶惶然,有些慌了手脚。
“我在楼下看见的,外头还有个男人在等她呢。”徐慕庸笑得很诡异。
长正东开始在脑海中慢慢勾勒出那个男人的模样。
混蛋!张柏瑄该不会是在玩什么假车祸游戏吧?
一旦有人撞上她,谁就得要负责照顾她,那她现在算是找到下一个宿主了?
怎么,难道他就比那个家伙差吗?教她想要一换再换?
直接赖住他不放,难道不会更好吗?
“而且,柏瑄和那个男人有说有笑。”
笑眼对上长正东寒鸳的黑眸,徐慕庸乖乖地闭上嘴,接着见他站起身,缓步往外头走去。
徐慕庸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唉,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也不听完……”
“柏瑄,妳在这边等一会儿,我先到财务部去一下。”
“好。”张柏瑄站在大门边,睇着连于静跑开的身影,乖乖地站在原地等着;不一会儿,她听到身后传来阵阵的抽气声,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教她好奇地转过身一采究竟。
咦?长先生?
“妳要去哪里?”长正东一把扣住她的手。
张柏瑄不解他为何气喘吁吁地跑来拉着她的手,不过跟在他身后的一票人相当可观,让她有点被吓到了。
“妳还没告诉我要去哪里?”见她无辜的大眼竟穿过他望向自己身后,他不禁有点光火。“我就站在妳的面前,妳到底是在看谁?”
她是从何时开始这么忽略他的?
“我……”原本是想要暗示他后头跟了不少人,然而见到他好象正在发火,她只好垂下眼,任他骂个痛快。
如果骂一骂就能够让他消气的话,倒也没什么不可以。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可不可以私底下再骂?毕竟这里算是公共场所,总是有点不妥。
长正东瞅着敛眼下语的张柏瑄,不由得沉声道:
“妳的行李呢?”
“嗄?”什么意思?
“是不是已经放在车上了?”他想起徐慕庸说外头有辆车,便往外头探去,果真见着一部车子就停在马路旁。
积架?这男人好大的肩膀,竟然开了名牌车子到公司前头招摇,难不成他也是个大老板,要不然他哪里开得起这种车子?怪了,他记得那一回坐他的车,不是这一部,这一部反倒比较像是……
算了,他不假思索便拉着她直往外头走。
“你要干嘛?”她惊诧问道。
“拿妳的行李。”他朝着车子逼近。
“我的行李?”为什么她的行李会在这里?不,他现在到底是要去哪里?这车子不是……
长正东压根儿没发觉事情的不对劲,走到车边,老大不客气地拍着车门。
“把后车箱打开。”他不客气地对着车内吼着。
“长先生,你不要这样子,你……”她忙要阻止他,却已经来不及。
“怎么?妳真是打算要跟他走吗?难道妳真认为他会比我好吗?”他紧握着张柏瑄的手,对上她疑惑的眼。
“我……”到底是谁比谁好?
“妳以为我是那种会让女人随便踏进我住所的人?”他突道。
“我不知道。”
“妳不知道?”他忍不住将情绪一古脑儿的发泄出来,“我们住在一起多久了,妳会不知道我的为人?要不是因为妳的状况特殊,妳以为我会让妳住进我家?”
“是因为你撞到我吧。”她吶吶道。
“要是事情真那么单纯就好了!”他恼声吼道。
有太多的迹象显示,只是他无心探索罢了。他为她等门,还特地照顾她,不让她靠近秘书室,不悦她的晚归,这种种的现象显示他不愿承认的独占欲。
他不愿想,但不代表这些事不曾沉淀在他的心里;是他笨得没多想,虽然从不愿有人闯入他的生活里,可是有她的陪伴,其实日子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苦闷,他从来不觉得她是个累赘。
要不然他不可能会留下她,甚至替她收拾一个又一个的烂摊子。
“不是那么单纯,那……”喉头一股干涩,教张柏瑄开不了口。
他的意思是说,他对自己有其它的想望,不只是那么单纯的为车祸负责,而是有另一层涵义?
会是这样吗?
见她期待地瞅着自己,他不禁难为情地别开眼,对于眼前的发展,觉得棘手极了。
不管任何事交到他手里,他总是可以轻松达到目标,然而……
“你们要不要考虑到其它地方调情?”车窗滑下,坐在驾驶座上的晁央弦乏力地瞪着两人。
“总裁?”长正东蓦地瞪大眼。
怎么会是这样?慕庸明明说……
“对了,我的后车厢里没有你要的行李,所以我就不打开了。”话落,车窗随即卷了上去,卷了一半时,他又道:“对了,去叫于静快一点。”
“这是怎么一回事?”长正东瞪着车窗喃喃自语:“慕庸说外头有个男人,怎么会是总裁?他还说妳带了两个行李……”
“没有啊!”张柏瑄一头雾水地回答。
“妳……”长正东顿了顿,怀疑地瞪着她。“妳不是辞职了,而且还带着两个大行李要搬出去?”
“我就算要搬,也不需要把行李带到公司来吧!”她好象有点懂了。
大概是有人设计他,而他大概是以为她要搬走了,所以跑来阻止她,这样的假设会不会太大胆了?
闻言,长正东不禁有点错愕。
对了,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就辞职,又怎么会突然要搬走,就算要搬,又怎么需要把行李带到公司?
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那浑小子居然骗他,教他也没多想就跑下来,待会儿上去,非给他好看不可!
见他敛眼沉思,张柏瑄想要偷偷地抽回手。
靶觉她想抽手,他低斥一声:“别走!”扣住的力道不由得加大了一些。
“什么意思?”她的手腕已经教他扣得发红了。
“我说妳可以不必走,妳就留下。”
“为什么?”他的转变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妳问我为什么?”是他说得不够明白吗?他不悦地瞪她一眼,随即又为难地搔搔头。“妳……我并不反对妳睡在我的床上。”
这种说法,她再听不懂就太扯了。
张柏瑄眨了眨眼,心头狂震如鼓,千万种思绪在脑袋闪过,却难以下定论。
“可是我住在你那里那么久,你从来没有对我有过任何举动。”她吶吶地道,慌乱地瞪着自己的脚。
她是喜出望外,也惊诧极了。
说真的,他今天的表现还真不是普通的月兑轨,如果他反常的行为是因为她,那她会窃喜,不,她已经忍不住笑出来了。
可是天底下真有这种事?她不信耶,但是她好希望有。
“妳希望我那么做?”他有些意外,这是一份邀约,而他辜负了她吗?
“不是、不是。”她回过神连忙摇手澄清,“不是那样的,但是……”
他是个君子,已经算是这社会上非常难能可贵的遗产了,她当然很感动他的尊重,但是总不免心存希冀,想证明自己对他有点吸引力,或者是……唉,这要怎么讲?反正,她就是矛盾嘛。
“如果妳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相信我办得到。”
“嗄?”张柏瑄倏地抬眼。
“我们先回去。”长正东拉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往外走。
“现在?”她瞪着在大厅里挤成一团的人群,又抬头看着他再认真不过的脸。
“就是现在。”他义无反顾地道。
不能等了,他也不愿意等了:既然她对自己也有着情意,还等什么?
她是教他甘心照顾、愿意牺牲奉献的女人,若错过她,想要再找到下一个,可真不知道要再等到什么时候了;而且还要他从头培养这微妙的情愫,他可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再有那种心情。
眼前有她,他何苦舍近求远?
“可是……”张柏瑄拉住长正东,想要他回头瞧瞧那一大批的人潮,孰知他一回头便将双手扣上她的腰,放肆而狂烈地贴上她的唇。
身后响起阵阵抽气声,她则傻愣地瞪大眼,忘了挣扎。
挣扎?她有什么好挣扎的?
她是求之不得啊!她的王子正开着一辆白色跑车拉起与她相遇的帘幕。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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