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沈安琪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步人院中,开心的对孔雀打招呼。
“早安!”她发现这只孔雀很有灵性,当地向它打招呼时,它竟也一步步走向她,然后又骄傲的摇摇摆摆从她脚边走开,仿佛也在跟她道早安。
原本她以为自己昨天会睡得不好,但是令人意外的,她昨天睡得很香很甜,除了刚开始一直被有着安格尔的梦境所纠缠之外,她发现自己爱上了这张散发着香味十分柔软又奢华的四柱床。
沈安琪再伸了个懒腰,步回房间的浴室梳洗。大浴白上方的架子上有着一大堆的瓶瓶罐罐,都是昂贵的精油和沐浴乳,她选了一种含茉莉花香的精油倒进浴白,然后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
她闭上眼,脑海突然浮现一幅古时候杨贵妃出浴的慵懒模样,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变成了杨贵妃,享受着这悠闲又美妙的时刻。
嗟!什么杨贵妃,她只不过是个平凡女子,杨贵妃有着深爱她的唐明皇,而她什么也没有,她还是少作一点白日梦比较好。
她突然感到有点饿,今天早上不知道安格尔会不会邀请她一起共进早餐,想到昨天他们共进晚餐的情景,她浑身又是一阵燥热。她发誓,绝不会再让昨晚安格尔喂她吃水果的情形再度出现。
她步出浴室,用一条柔软的大毛巾舒服地擦干身体时,听到一阵轻轻的扣门声,然后有个声音传来。
“沈小姐,你醒了吗?”
“我醒了。请等一下,我马上来。”沈安琪急忙跑回浴室,从浴室门后抓过一件长袍,急急忙忙地穿上它。
待她将房门打开,一个男仆手中托着装满新月形面包、杏仁饼以及散发出浓浓香味的咖啡的盘子走了进来。
“沈小姐,早上好。”他用英语向她问候,脸上挂着明朗的笑容。
沈安琪认得他,因为昨晚就是他带她到餐厅里去。他长相非常俊朗,大概只有十七、八岁,她还知道他叫做泰瑞。
“早安,泰瑞,把盘子放在这就行了。”沈安琪朝他笑笑,并指了指床边的茶几。
可能泰瑞还不太听得懂她说的话,完全没照她的指示,反而拿着托盘穿过法式门,走进院子。
沈安琪跟着他,笑了,这是一个好主意!她为什么没想到在庭院用餐呢?
可是当她看见庭院一棵棕榈树下,竟摆着一张矩形的木桌和一对木椅时,她不禁皱起眉来,刚才她起床的时候,这些桌椅并不在这儿啊,显然有人趁她洗澡时将它们搬来,她对这种完全不打招呼就擅作主张的行事作风感到不太习惯。
算了,她耸耸肩,这儿是王宫,行为模式一定跟一般平民百姓截然不同,或许她应该学着适应吧。
泰瑞放下早餐后,沈安琪取出了笔记本和笔,一边吃着,一边飞快地写着给阿奇的单子。她今天将会相当忙碌,她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沈安琪为自己倒了些咖啡,吃着面包,这才注意到那只孔雀也正在用早餐,因为有人已经给它送来一大碗的水果和坚果。
孔雀吃得津津有味,让她忍不住为它可爱的吃相露出微笑。
当她喝完杯中的咖啡时,庭院的那一扇小木门蓦地打开,走进来两个人,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大纸箱。
他们向沈安琪点头问候,走到她面前放下箱子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转身离开。
沈安琪快速的站起身,好奇地弯腰去看盒子里面放了什么,发现其中一个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文具,另一个则是一捆捆皮革制成的卷宗,她拿出一卷仔细地看。
她发现卷宗上全是一些有关贝朵夏的历史资料,显然这是安格尔特地为她准备的。
可它们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肯定是弄错了,或许这些人还不知道她打算在图书馆里工作吧。
“等一等,不要走!”沈安琪的叫声并没有让那两个人停下脚步。
她迈开步伐打算追上他们,木门竟然已经咔嗒一声关上了。
这声音让她的脊背倏地僵直,这……好像是锁门的声音,难道昨天的锁门事件又将重演?
就在她来不及上前察看究竟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的发生时,她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吓得她整个人跳了起来。
“他们已经走了,他们是听不懂英语的,你要是有问题,最好告诉我。”
沈安琪几乎是立刻就认出那声音,迅速的转过身。
安格尔就站在那扇敞开的法式门旁,面带微笑的注视她。
“怎么了?这儿发生什么事吗?”安格尔关心地询问。
“是的,我想是有些问题。”
沈安琪扉住呼吸,她不明白为什么只要一见到安格尔,全身的血液就加速流窜,她无法控制这种莫名而且强烈的反应,就像一股电流击过她的全身。
“尽避告诉我。”他缓步走向她。
“我有点不明白,”她朝那两个纸箱指了指,“为什么这些资料会被送到这里?”
“当然是为了让你方便察看。”安格尔一副无法理解的口气问:“这些资料不是你需要的吗?另一个箱子里则是提供你一些可能会使用到的文具用品,这有什么问题?”
“但是,我不是要去图书馆工作的吗?”她一头雾水。
安格尔停了一秒钟才回答,不过平静的语调里似乎含有警告的成分。
“你必须留在这里工作,不可以到图书馆。”
“为什么?”沈安琪相当不能理解。
“在这里工作会让你更加舒适。”安格尔的理由让沈安琪觉得好笑。
“我是来工作,不是来这里度假,况且在图书馆里,我工作起来会比较方便。”她反驳安格尔的话。
安格尔轻轻摇头,然后走到白孔雀前停了下来,抓起一把坚果放在手心里,白孔雀马上吃起他掌心中的坚果。
由于孔雀是白色,安格尔也是一身雪白的衣服,两人的神韵都充满骄傲和自豪,以及那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让沈安琪有种错觉,感觉安格尔和白孔雀竟然有点相像。当然安格尔与白孔雀之间,最迷人的还是安格尔——
她又想偏了!赶紧拉回飞离的思绪。
“我希望你可以接受这样的安排,留在这里做研究。”
“如果我不喜欢这样呢?如果我不愿意在这里做研究呢?”沈安琪恼怒地盯着一脸平静的安格尔问:“如果我不想被当成一个囚犯呢?”
“你为什么又有这种错觉?”安格尔也动怒了,“没有——扇门是锁着的,你怎么可能会是囚犯?你是完全自由的。”
“如果我完全自由,为什么我不可以在图书馆里工作?”沈安琪再次激动的反驳。
安格尔的浓眉挑高了下,仿佛是在向她提出警告。
“因为,我担心那样会使别人不方便。”他语气生硬的回答。
沈安琪不甘示弱,向他投以挑衅的目光。“不方便什么?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造成任何人的不便。”
安格尔深吸丁口气,就像是在小心控制自己的愤怒。
“不,你的出现将会带来图书馆里其他人的不自在。”他的语气是低沉而压抑的。
“我不懂你话中的意思。”
“我指的是你会使别人分神。”
“使别人分神?”沈安琪皱了皱眉,突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不允许我在图书馆查资料,是因为我是女人?”
安格尔向她投以一个赞赏的目光。“没错,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这儿不是台湾,你知道我们的习俗是不同的。在这儿,男女授受不亲。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我才会替你做这样的安排。”
他的语气平静,但坚定而果断。
“我明白了。”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却充满了沈安琪对此地鄙视女人的习俗感到愤怒和谴责,她甚至替生长在这个国家的女人感到悲哀,竟然连上图书馆查资料都被指责为会造成别人的不便。
“我猜你来这儿之前就应该了解过此地的风俗民情,如果你不接受这些规矩,那么你就不应该来。你今天既然站在这儿,我衷心建议你,请尊重我们这里的风俗习惯,这样你才会受到尊重。”
沈安琪无话可说。如安格尔所言,不论到任何一个国家,只有尊重当地的风俗习惯才是唯一的正确做法,可这并不代表她必须盲从——她在心里加了这一句话。
她长吐口气。“看来我别无选择,只好接受你的安排。”
“其实,我认为这是个好安排。”安格尔温柔地看着她。“在这个季节,身处户外会让人神清气爽,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比关在图书馆里工作更让你身心愉快。”
他说话的同时,他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体上静静的打量,这时,沈安琪才发现自己服装不整,长袍下她什么也没穿。
她不安的将领口拉紧了些,但是安格尔的目光,却让她觉得自己仿佛—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般羞赧和不自在。
安格尔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量才将自己想要她的强烈压住,他多么渴望可以褪去她身上的白抱,用他的双手她每一寸细致娇女敕的肌肤,光是想像,就让他血脉愤张。
“我希望以后你可以稍稍注意一下穿着打扮,毕竟这里的风俗民情不像台湾那么开放,这里的女子,必须将自己的身子紧紧包裹起来,一旦身子被某个男人看见,那么她就必须成为他的女人。”
沈安琪因他的话而感到羞愤不已,虽然她白袍下什么也没穿,但是这件白袍的质料相当厚,而且不透明,她不认为她的身子会让人瞧见。
当然,如果那个人是以有色目光盯着她看的话,那又另当别论。
“那么我也希望你牢牢记住一点,请在进入别人的房间之前,先取得主人的同意,不要擅自闯入,否则即使你看到不该看到的情景,你也没权利指责对方。”虽逞了一时门舌之快,沈安琪却恨不得赏自己一巴掌,什么叫做看到不该看的情景?这话太暧昧了。
丙不其然,安格尔脸上浮现戏谑的笑容。
“如果有机会可以看到不该看到的情景,那么即使接受别人的指责,我也心甘情颍。”他这话说得沈安琪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了,可否让我一个人好好的工作。”沈安琪知道自己现在是客人,不应该用这种口气对安格尔说话。但是如果安格尔继续以这种灼热的目光注视她、烘暖昧的口气跟她说话,她难保自己还可以保持清醒。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舍得赶我离开她的身边,你可是头一个。”他唇角微扬。
“我相信你。”不知怎地,沈安琪觉得心口有一股酸气直冒而上,“你指的那些女人是你的妻妾,她们为了博取你的宠爱,当然会竭力将你留在她们身边;但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来工作的,希望拥有一个不受干扰完全属于我的空间”
“你的口气为什么听起来像是在嫉妒呢?”安格尔一派悠闲的瞅着她。
“我没有嫉妒,请你别想太多好吗?或许有不少女人会想成为你后宫里的女人,但我一点也不会羡慕她们,反而替她们感到悲哀。”
“悲哀?成为我的女人很幸福而且可以享尽荣华富贵,你却觉得悲哀?”安格尔的口气有些不悦。
“身为你后宫里的女人,就如同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般,完全失去自由,如果不自由,再多的荣华富贵又有什么意义呢?”沈安琪像连珠炮似的,语气生硬而尖锐。
“我相信有很多女人愿意用她的自由来换取我对她的宠爱。”安格尔相当自信。
“但我绝对会选择自由!”
“有些话不要说得太早,人都会改变。”安格尔意有所指。
“不会的,绝对不会有这么一天。”沈安琪口气十分坚决。
“何不让我们拭目以待呢?”说完,安格尔转身便大步离去。
沈安琪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感到一阵不安,刚才安格尔似乎在暗示她,有一天她也会因为想得到他的宠爱而愿意失去自己的自由。
可以得到真正的爱情,是每一个女子梦寐以求的,但爱情也会使人变得盲目。
若是为了爱情而必须失去自由,这样的代价是否值得呢?
不!她会想要爱情,但同时也希望得到自由。一个深爱女人的男人绝对懂得尊重女人,而不会有如此霸道的要求,但是这个定律似乎不适用在安格尔身上。
唉!想这么多做什么?总之,她不可能爱上安格尔的。
有些话不要说得太早——安格尔说过的话不期然地在她耳畔响起,这让她越来越不安……
☆☆☆
沈安琪不得不承认安格尔说的话是对的,在院子里工作的确可以让人神清气爽,而且挺适合她的,因为这里安静且私密。
她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研究了一本有关于贝朵夏的古老历史,发现一个有趣的地方,就是这儿古老的珍珠养殖工业竟然比石油还早了三代,过去贝朵夏石油矿藏尚培养开采前,这儿的人世世代代赖此为生。
她疲累地伸了个懒腰,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人正在注视她。她直觉地朝门口望去,果然看见一个女人,从头到脚都被厚厚的黑纱裹着。
这是她人宫以来见到的第一个女人,沈安琪礼貌的朝她微笑,想对她做自我介绍,并向她打招呼,可那女人却急急忙忙地走开。
“等一下!请等一等!”沈安琪连忙追上去嚷着,可是那女人却像风一般的消失不见踪影。
我长得有这么可怕吗?沈安琪心里嘀咕着。
罢才那个女人为什么走得如此慌乱?仿佛她是个吃人的怪物似的。
这时沈安琪才想到,王宫这么大,为什么从没见过—个女仆或者是安格尔的妻妾?这勾起她的好奇心。
她的母亲在她临行前特别嘱咐她一定要深入后宫做采访,这样才能够提供更多的资料。
这时泰瑞为她送来午餐——一盘美味可口的烤鸡肉,还有沙拉以及一块令人垂涎三尺的芒果蛋糕。
沈安琪忍不住开口向泰瑞询问刚才她见到的黑衣女子的身分,泰瑞却对她露出一脸有听没有懂的表情,令她十分沮丧。泰瑞虽然会说几句英文,但是在沟通方面却完全行不通。
她只好先按捺下好奇心,食用午餐,泰瑞恭敬的退了出去。
沈安琪发现自己的胃口出奇的好,她不只把盘内的鸡肉以及沙拉全吃完,还开始品尝芒果蛋糕。坦白说,她不爱吃蛋糕,但是今天她却把一整块吃光,甚至还意犹未尽。
难道正如安格尔说的,人是会改变的吗?
不!人的个性是不会改变的。她之所以吃完整块蛋糕,是固为她想多补充一些热量,才有体力继续工作,沈安琪找了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
她叹口气瘫在椅子里,直觉告诉她,又有人在注视她。
太奇怪了,为什么又有这种感觉?
她把目光调向门口,但那儿却空无一人。
疑神疑鬼并不是她的个性,可是她发现自己来到这里之后,特别容易产生错觉。
不行了!她还是再去洗个澡,让自己的头脑清醒清醒。
☆☆☆
二十分钟后,她走出浴室,感觉精神好多了。就在她换上一套爽的洋装准备回庭院继绩工作时,她赫然发现安格尔端坐在她刚才的位子上。
他总是不声不响的出现,沈安琪心中不禁泛起一股不满。
“我不是告诉过你,要进别人的房间前需要敲门的吗?我想我并没有听到你的敲门声。”沈安琪大步走向他,指责的瞪着他说道。
面对她的指责,安格尔并未感到不悦,只是轻轻挑了下眉,以平静的口气回答,“我敲了门,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我以为你发生什么事,才会进门,也许因为你正在洗澡,所以没听见我的敲门声吧,但至少我很有礼貌的在这里等你,不是吗?”
安格尔的辩驳反而让沈安琪觉得自己理亏,未查明真相就先指控别人。
“呃……就算你敲了门得不到回应,可以暂时先在房门口等啊。”
“我怕你出什么意外。”他眼中的忧心让沈安琪感到心窝有股暖流流过。
“我人就在你的王宫里面,能出什么意外?”
“中国有句古谚不是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虽然你住在我的王宫里面,但是我并没有在你身边看着你,我会担心。”
安格尔的话倒是提醒了沈安琪,她想起早上乍然出现的那个全身包裹黑衣的女子。
“你不是派人监视了我吗?我相信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握中不是吗?”沈安琪确信那名女子一定是安格尔派来监视她的人。
安格尔挑高了下眉,“你说什么?我派谁监视你?难道你以为我派泰瑞来监视你吗?他只是负责你的起居生活而已。”
“我指的不是泰瑞。”她最讨厌他这种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我指的是那个全身包裹在黑衣服里的女人。”
“女人?”安格尔眼眸中透露出一丝犀利,“你说的是什么女人?”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吧!今天早上她就出现在庭院的另一端门口,她一看见我发现她,便快速的躲起来,但是我有种感觉,她一直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我并没有派任何人来监视你,尤其更不可能派一个女人来监视你!如果我真要派女人来监视你,干脆让她伪装成你贴身的女奴,这样不是更能够就近监视你的行动吗?”安格尔沉下声。
沈安琪想想他的说词,也对。
但是如果那个女子不是安格尔派来监视地的?那么那个女子又会是谁呢?
“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安格尔向她保证。
“算了,也许那名女子是你后宫里的某一个妻妾吧。”沈安琪带着戏谑的口吻说道:“说也奇怪,我来了这么久,竟然都没看到一个女人,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妻妾都住在哪里吗?”
“后宫。”
“王宫里真的有个后宫?”她十分好奇,“那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你有多少个妻妾?她们在后宫里都做些什么事情?她们是不是每天都期待着被你宠幸?”
“你似乎对后宫的生活相当感兴趣?”
“没错,我母亲小说里的女主角就是被贝朵夏的酋长给囚禁在他的后宫里。”沈安琪大胆的提出要求,“如果你不介意,可否安排我到后宫采访你的妻妾?”
“这可是个大难题。”
“你是这里的一国之君,安排我到后宫做采访会有什么困难?”沈安琪不以为意,心想,这家伙一定是不愿意帮助她才这么说。
“我虽然是贝朵夏的酋长,这座王宫是属于我的,但是后宫却是由我的母亲所管理,如果你想要到后宫去做采访,必须得到我母亲的允许才行。”安格尔耐心的向她解释。
“那么我要如何才能够得到你母亲的允许呢?”沈安琪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行动。
“很难,我的母亲是个思想保守的女子,想让她接受你的采访并不容易。”安格尔就事论事。
“那我可以不采访你的母亲,你可以偷偷安排你几个妻妾让我做采访,这问题不就容易多了?”沈安琪天真地说道。
安格尔还是摇头。“你应该听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后宫归我母后管理,我又怎么能够背着她做出违背传统的事来。”
“这么说我就无法达成采访后宫的心愿了?”沈安琪有些不开心地拉下唇角。
“也不一定,这件事我可以安排。”安格尔宠溺地瞅着她,“至少我已经先替你安排到王宫外的营地做采访,让你亲身体验一下贝朵夏人在营地里的生活。”
“好吧,看来我先照你的安排去营地做采访。”沈安琪仍然不死心地要求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尽早安排让我到后宫采访,可以吗?”
安格尔露出微笑,“你的要求很难让人拒绝,我会尽快替你安排的,但是我也希望你别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要说服我的母亲不是件容易的事。”
沈安琪向他道谢,心里不仅对后宫的生活好奇到了极点,更对安格尔的母亲产性兴趣,他的母亲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女人呢?万一连安格尔都无法说服他母亲答应她采访后宫,那么这趟贝朵夏之旅不就功败垂成了?
一思及此,沈安琪忍不住沮丧地叹口气。
“会有方法可以解决的。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任何心愿,我都会尽全力替你达成的!”安格尔别有深意的凝望她。
听到安格尔这句承诺,沈安琪心中冒出各种千奇百怪的情感。
她敢对天发誓,她再也遇不到比被安格尔注视感到更慑人心魄的事了。每次一接触到安格尔炽热的眼神,她都能够感觉到自己内心那种敏感、兴奋的战栗,每当他朝她靠近一些些,她便感到一股强大的电流向自己狂袭而来。
沈安琪将目光游移到了安格尔性感的双唇上,脑子里突然幻想着,如果他贴近自己的嘴唇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一思及此,她的脊背突然震颤了下,毫无疑问,只要她一见到安格尔,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她会不会因此而疯掉?
“你在想什么?”安格尔饶富兴味的凝视她。
“我……”沈安琪一时慌乱,顺口胡诌地道:“我是在想,你的妻妾都是些什么样的女子,她们会为了争宠而互相勾心斗角吗?还有,你有特别宠爱某一个女子吗?”
沈安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当自己说出这些话时,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
“任何女子都会为了想获得我的宠爱而无所不用其极,勾心斗角在后宫是不可避免的事,至于我最宠爱的女子——“当然有。”安格尔意有所指地睨着她。
“能够获得你特别的宠爱,想必她一定是个非常特殊的女子。”除了好奇,沈安琪心中有股难以抑止的醋意,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可以获得安格尔特别的宠爱?
“没错,她是个相当特殊的女子。”
“她长得很美?”
“很美,就像天使一样的美!”
如果沈安琪不是一味的浸沉在自己混乱的思绪中,便会从安格尔灼热的眼神中发现蹊跷。
“那么你可以特别安排,让我采访她吗?”沈安琪倒想会会这名被安格尔称为天使的女子。
“你会有机会的,只要她愿意。”安格尔语带双关。
“那么这个美若天使的女子是你的大老婆吗?”这国家的男人可以拥有许多妻子,其中大老婆的地位是最为崇高而且备受尊重的。
“后宫里属于我的女人很多,但是她们都不是我的妻子。”安格尔的话让沈安琪再次为这儿的女人卑贱的地位感到忿忿不平。
“听你这么说,后宫的那些女子都是你的玩物啰?”
“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毕竟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有生理上的需要,而她们也都愿意成为我的伴。”安格尔的回答让沈安琪心中的怒火飙涨到极点。
“那么你口中如天使般的女子你也是这样对待她的吗?”
“她当然是另当别论。”安格尔试着向她解释道:“贝朵夏王室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身为酋长的女人,必须为他生下子嗣,第一个为酋长生下子嗣的女人就可以成为酋长的大老婆,至于生女儿的,只能成为酋长的妃子或者是侍妾,这也是到目前为止,我尚未立后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说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子嗣?!”怎么可能?安格尔是如此高壮健硕,该不会虚有其表吧?
看到沈安琪那充满诡谲打量的眼光,安格尔男性高傲的自尊有些受损。
“停止你的胡思乱想,我没有子嗣不是表示我的能力不足。”他没好气地道。
唉!男人就是这么死爱面子,明明不行,却还是死鸭子嘴硬,沈安琪在心里忍不住嘲笑。
安格尔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小脑瓜里在想些什么,想他是贝朵夏一国之君,堂堂的安格尔酋长,竟被一个小女子以为他是性无能,怎能不叫他为之气结。
不行!他绝不能让她小看他,他会让她见识他是多么的勇猛。
安格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揽她的柳腰,在沈安琪尚未明白他想做什么之前,他已俯下头攫住她发出惊呼的小嘴。
沈安琪完全傻住了。
安格尔亲吻她!
她手足无措,不知要如何应对,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安格尔的舌头不断地伸进她的唇舌间,湿热的舌尖触碰着她的舌尖,瞬间沈安琪仿佛电触击般,全身有着一股酥麻感。
沈安琪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讶不已,本来想要反抗,但是在他炽热的亲吻下,竟使她完全忘了反抗,只是沉浸在令她心荡神驰的情感中。
安格尔贪心地吸吮她口中的甜蜜,欲罢不能。
他原本揽在她纤细腰间的手更是胆大妄为地开始抚模她的背及臀部,即使隔着衣物,他的手指仍然带有魔力般的令沈安琪全身的细胞全为他跳跃。
沈安琪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抗拒这样火热的诱惑……
当安格尔的手逐渐往下,轻轻撩起她的裙摆,探入她细致的大腿间时,沈安琪体内的警钟大作,理智也回到她的脑内。
沈安琪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强烈的疼痛感让安格尔停止对她的亲吻,连带的也停止他大手的侵略。
“你干嘛吻我?”沈安琪气喘吁吁地瞪着他,并看见安格尔被她咬破的嘴唇正有血丝渗出。
活该!谁叫他莫名其妙的强吻她,没把他的舌头咬断就算便宜他了。
“我只是想要向你证明,我的能力绝不是你所想像的那么弱。”安格尔的手指轻轻拂过咬破的唇,阿拉!这小女子真够泼辣,只不过给她一个吻就咬破他的唇,若是他要了她的人,那么地会不会找他拼命呢?
“你的能力弱不弱、强不强,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沈安琪愤怒不已地大叫,“如果你想印证你的能力,何不去找你的天使或者其他的女人?我警告你,下次你再敢轻薄我,绝不是咬你一口而已。”
“是吗?”安格尔一点也不受她威胁地反讽道:“刚才亲吻的时候,你的反应可不是这样喔!我可以感受列你对我的吻—点也不排斥,不是吗?”
“不!我对你的吻感到厌恶极了。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告诉你,你的吻差劲到了极点,难怪你会生不出儿子来。”话一出口,沈安琪忍小住痛恨自己起来,她知道男人最无法承受女人对他说这样讽刺的话,尤其像安格尔这样身分地位的男人,怎堪忍受她如此或他?
丙不其然,她在安格尔双眼中见到两簇熊熊的怒火,令她心头一颤。
完蛋了,这下子她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我只是开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她试着解释,但是她发现已经太迟了。
安格尔怒气冲天地将她如同米袋般地扛在肩上,大步地走人房间,然后狠狠将她甩在床铺上。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沈安琪因为过度惊慌而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面如白蜡的看着怒气腾腾的安格尔。
“我可以容许你的挑衅,也容许你的无礼,但我绝不容许你对我的轻视!你认为我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子嗣是因为我的能力不足吗?”
安格尔掐着抬高她的下巴,眼底两簇火苗更为炽盛,“我告诉你,贝朵夏皇室的传统,只有拥有贵族血统的女子才能够力王室生下干嗣,一般身分平凡的女子不配,而外来的女子只够当我的玩物,你懂吗?”
虽然对于这样的传统沈安琪嗤之以鼻,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刻她可不敢再随意发表意见,因为她看得出安格尔已经被她惹毛了。
“我懂了、我懂了。”她点头如捣蒜。
“现在才懂太迟了,你将为刚才自己所说山的话付出代价。”安格尔犀利如剑的双眸紧紧看着沈安琪,——想到这小女子对他的轻视,他就恨不得掐死她,怎么也咽不下这耻辱。
“我已经道歉了……你可不可以讲道理一些……”沈安琪心头充满恐惧与不安,她害怕的望着眼前这张即使生气仍英俊万分的面孔。
怎么办?她真的惹恼安格尔了,就连她的道歉他也完全听不进去,全怪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她现在才开始祈求神保佑她,不知道有没有效?唉!一定没有效的,平时她是个无神论者,这会儿她要叫哪个神来保佑她呢?
“你……你想怎么惩罚我?”沈安琪诚心的祈求安格尔像上一回一样,只是吓唬地而已。
“当我的女人顶撞我、惹恼我的时候,通常我会扒光她的衣服,把她吊起来,狠狠的鞭打她——顿。”安格尔的口气和眼神是那么吓人,冷得像冰。
“可是我不是你的女人……”沈安琪颤抖着声音说,也许她跟安格尔相处的时间不长,至少他之前对待她是那么温柔体贴,他不会真的想惩罚她吧?沈安琪自我安慰着。
“你说得没错,你还不是我的女人,我不能用那样的方法惩罚你,但是我可以用另一种方式。”
“哪种方式?”沈安琪忐忑不安,舌头打颤。
安格尔没有回答她,脸上浮现一抹邪意又冷竣的笑容,一步步地逼近沈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