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骞姗姗来迟赶到西华饭店,依着指示抵达位于三楼的大学同学会会场,门一开,清一色的男人。
“欸,你们看,子骞到了!”随即响起一阵欢呼。
李淳和迎上前来,“你又慢吞吞的,大家等你好久了,这次全班兄弟为了你这仅剩的单身汉,特别叮嘱不带女眷,就为了让你能够尽情开怀。”
“什么仅剩的单身汉,李淳和,听说你身分证上的配偶栏一样是空的。”
“他不算啦,淳和这花心大少爷从以前开始就算配偶栏是空的,身边的位置可从来没空过。”同学甲说。
“哈哈哈哈,对啊,没空过呢!”同学乙大笑不止。
“欸,你们这样亏我是会赚大钱啊!喝你们的酒啦!”
“是不会,不过就是开心嘛!子骞,快来,你晚到得先喝三杯。”同学丙把杜子骞抓了去。
“我说总工程师啊,工作不用那么卖命啦,舒服开心最重要,喝。”一杯黄澄澄的威士忌马上推到他面前。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喝酒。”杜子骞把酒推了回去。
“不会也要学啊,今天为了你,所有女宾止步,你再不喝,那就太让大伙儿失望了。”同学丙嚷嚷。
“对啊、对啊!快先喝三杯。”一阵喧哗的高喝。
原本还东一群、西一群,一看到杜子骞到了,众人全往桌边拥了过来,你一言我一句,就非要他喝酒不可。
“真的不行,我明天还跟人家有约,喝酒会耽误的。”明天他答应再带黄若齐去马场练习。对她,他不想爽约。
“明天是明天的事,今天的事情不能跟明天混为一谈,快喝--”
他完全不懂这些同学是怎么了?这回见面全都变得热情起来,以往都是携家带眷的同学会,这次倒显得不同,就跟大伙儿还没成家立业前,一窝男人瞎混的情境很像。
“子骞,喝啦,难得同学们聚在一块儿。”李淳和自己先喝了三大杯,不忘催促着,“喝个几口也行,高兴嘛!”他仍不住的怂恿。
“对啊、对啊……”
拗不过这铺天盖地的吆喝,杜子骞只得硬着头皮喝了一口,可是男人喝酒有了第一杯,就会有第二杯、第三……没完没了的被灌着。
还没过一巡,不胜酒力的他就昏沉沉的无法思考,毫无反抗的被瞎灌一通。
“喝、喝、喝、喝--”众人欢声鼓舞。
一旁的李淳和乐不可支的点头称许,小手挥挥,拚命的鼓动一旁的劝酒大队继续再接再厉。
让杜子骞喝一杯酒赚五百块,这种好差事谁不干,没多久,杜子骞果然躺在地上,口中喃喃嚷嚷,双手高低挥舞,所有的同学全围着李淳和领钱。
“好了、好了,今年的同学会圆满落幕,来两个帮忙把子骞扛回家吧!”
毫无自主能力的杜子骞被强行扛走,李淳和不忘打电话跟徐秀礼确认再三,这才满意的离去。
“若齐,淳和跟子骞约好今天晚上要带我们去玩,待会妳自己先到子骞家,我晚点就到,他们两个说要先去张罗东西,要我们先等等,妳有钥匙吧?”徐秀礼自然的说。
有点突然,不过黄若齐也不觉有异,“喔,有啊,那我准备一下就过去。”
“嗯,晚点见。”徐秀礼挂上电话,不住的拍胸缓和,赶紧再拨通电话回报李淳和。
这厢,黄若齐看看时间,赶紧洗个澡换件衣裳,马上出门前往杜子骞家。
坐在客厅等了半个小时,人都等困了,她心想已经十点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就在她拿起电话的时候,门外传来车声和钥匙叮叮当当的声音,心想,应该是子骞他们,她赶紧起身走去开门。
“你们真慢!”门一开,一个庞然大物往她身前倒了过来,她本能的伸出双手,惊呼着,“子骞--”因承接不住他的重量,两人顺势跪了下来。
瞧他满脸通红、浑身酒气,口中不住的自言自语,叫人听不清楚在说什么,黄若齐看看门外空无一人,连车子也没有,她顿时纳闷起来。刚刚不是听见有车子的声音吗?
杜子骞抬起红通通的眼,“唔,若齐,是妳啊,妳怎么来了?”他咧嘴傻笑。
“子骞,你跟谁去喝酒了?李淳和人呢?我以为你跟他在一块儿。”
“唔,我没瞧见他,今天有同学会,不过我只喝了几杯。”他的手指努力掐出微少的手势。
如果只是几杯,那么他的酒量也太不济事了吧?黄若齐蹙眉苦想。
“起来,你可以站起来吧?”她没自信可以一个人把这高大的家伙拖进屋去。
“可以的,我没醉,刚刚都可以自己开门回家的。呵呵……”开心的他,伸手撑在墙上,努力的把醉晃的脚步撑起。
不过蹒跚几步,他又几乎整个人跌在黄若齐身上。
“子骞,你小心一点。”
整张脸靠在她颈窝,他却傻笑了起来,“好香,妳身上好香……”凑去又嗅了一口。
黄若齐蓦然脸红,一把推开他的脸,“别闹了,快点起来,我扶你到客厅沙发去。”
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她半拖半拉的把身形英挺高大的杜子骞,缓慢挪移靠近长沙发,他登时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该死的手顺势还拉住她,让原本就重心不稳的她跟着一起跌了过去,差点没把鼻子撞歪、牙齿撞断,再惨一点可能就要找整形医生帮忙了。
黄若齐捂着发疼的鼻子,“你不是说晚上要出去玩吗?怎么还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他的胸膛真硬,轻轻一碰都觉得疼。
“没有,我没有醉……”他掌心高兴的摩娑着她的脸。
她莫可奈何的拉下他的手,“我打个电话给秀礼,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侧身拿起话筒,黄若齐才拨了第一个号码,随即整个人被火炉似的杜子骞从身后紧紧圈抱住。
“子骞,你是怎么了啦?”她努力挣月兑着,无辜的话筒掉落在地上,抗议的发出声响。
杜子骞没有回答,只是不断的把发烫的脸埋向她颈窝,双手像是锁链似的紧紧困住纤小的她。
许久,他喃喃说:“好香、好香……”
她没好气的回他,“我洗过澡了当然香,哪像你一身酒味,快放开我,我帮你倒杯水好清醒点。”
杜子骞没有异议,乖乖的松开手,脑袋往后依靠,像是要陷入酣睡似的。
重获自由的黄若齐,重新拨了电话给徐秀礼,电话那端却是无人接听,“跑去哪里了?”
她边嘀咕边起身到浴室拧来一条湿毛巾,顺手倒了一杯水。
“喝点水吧。”她把水杯凑上去,杜子骞咕噜咕噜的饮着,像是渴了好几辈子似的。
黄若齐接过空杯子往旁边一搁,摊开毛巾帮他擦拭着发热的脸,沁凉的感觉让紧闭双眼的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鲜少伺候人的她顿时觉得挺有成就感的。
“若齐……”
“嗯,什么事?”手中的毛巾在他脸上轻轻碰着。
“妳喜欢我吗?”话落,他陡然睁开眼,一径的瞅着她。
忽地,她噗哧一笑,“你在醉言醉语的瞎说什么?”掌心击了他一记,连忙收拾着正要起身离开。
这个傻男人,平常多看他几眼就脸红,光是牵手就拖了老半天,害羞到什么都温温吞吞的,怎么今天一醉酒就瞎问?要是不喝酒的时候他也敢问,说不定她早嫁他了,真是个标准的二楞子。
杜子骞猛然正坐起身,炽烫的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让她不能离开。
“怎么了?”她纳闷的回头问。
杜子骞不发一语,使劲一扯,轻而易举就把她扯进怀中。
“啊--”她整个人趴在他胸膛上,“到底怎么了?”她有些埋怨的瞅着他。
杜子骞睁着血丝满布的眼,十分肯切的瞅着她,像是要把她彻底看透似的。
忽尔,他扬起另一只手,极其爱怜的抚着她的轮廓,嘴角不时露出浅浅一笑,当手指摩娑至她的唇,他的眼神越发的深沉难懂。
“我想要吻妳。”
吻就吻,还报备啊?难不成还要上签呈?
她露出浅笑,主动啄了他一口,安抚的说:“我看你也累了,就早点休息吧,今晚别去玩了,秀礼他们没接我电话,一会儿我再试试看。”她再度打算起身。
他连忙阻止她的离去,“若齐--”他十分认真的看着她的眼,半晌,整个人欺身而上,密实的吻住她,给了一记激烈的吻。
“呀……”她诧异的瞪着眼前的男人,赶紧推开。
杜子骞发恼的蹙起眉,两眼直瞅着她不放,似是对她的不合作很受伤。
不曾见他这模样,黄若齐有些不踏实,“你快回房去睡,待会我可以自己回家去。”她眼神躲避,轻推开他,起身正要离开。
杜子骞突然扣住她的肩膀一把扳正,迫她正视着他。
他抵在她冰凉的额上,眼神直勾勾的望了进去,“我没醉,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喜欢妳,很深刻的喜欢着妳--”他强敛着激动。
话一落,比前些更要激烈的吻随即堵了上,贪婪狂妄的掠夺着她馨凉的唇。
她有些无措的揪着他的双臂,心里又惊又喜,紧紧闭上眼,不敢看他发热的眼眸。
下,不单是眼睛,他整个人、整个身体都是火烫的,像一个被喂了煤的火炉,不住的燃烧发热。
在分离汲取空气的须臾,他口气坚定的说:“我要妳,要妳……”
黄若齐惊得睁开了眼,被吻到发麻的嘴还来不及吐出什么字眼,他便又扑了上来,一把将她压倒在长沙发上,居高临下的望着。
“别、别这样,一会儿秀礼他们要是来了,会看到的。”她随口搪塞。
他真的是醉了,要不怎么敢这么要求?不,他这应该不算是要求了,顶多是告知。
杜子骞深深的一望,随即不语的欺身而上。
黄若齐见状慌张的别过脸闪避他的亲吻,放声嚷叫,“杜子骞,快放开我啦!你这样会压死人的。”她的双腿胡乱踢了一通。
见她这么奋力抵抗着,他突然松开她,然后一古恼儿的站了起来。
束缚解除,她停止一切挣扎的动作,然后忐忑的跟着站起身,“子骞,你怎么了?”
满脸通红的他无言瞟来一眼,随即弯腰一把扛起她,“那我们进房去。”说完便迈开大步率直而去。
瞬间头下脚上的被扛上肩,黄若齐脑中警铃大作,更是卖力的鬼叫,“啊,不要啦,我不要进去啦,你自己去睡觉就好,我要回家了啦--”
进房咚的一拋,她被精准的扔到床上,整个人上下弹了好几回,好不容易顶着发昏的头,撑起了身子,杜子骞已经手脚俐落的月兑光上衣、长裤,扑了过来。
要不是时机非比寻常,她可能还会多点好心情去欣赏他的健美身材,然而现在她即将被吃干抹净,实在无暇欣赏。
好烫,他的肌肤呈现高温的炽热,叫人怎么抵挡碰触都觉得烫手。
“杜子骞,你来真的啊--”她不知所措的哀鸣。
他咬住她的耳低语,“若齐,我帮妳。”说着就往她腰际模索去。
“不用、不用了啦,啊--”黄若齐放声尖叫,因为他把手狂妄的模上了她的大腿。
一想到要跟他果裎相见,她就紧张得想尖叫。
然而下一秒,尖叫声随即隐没,因为她的嘴已经被他的吻全然的堵住。
他口中的威士忌味好浓烈,直叫人发晕,唇舌交触,燃起的又岂是一点冲动,那根本是燎原的大火,直往两人烧了去。
房里的电话响起,她直觉是秀礼打来的,正伸手想接,杜子骞在拉扯间扯去了她的短洋装,然后一手圈在她腰上,放肆的啃吻着她的背,模索着她的身体。
“啊,子骞!”她揪着床单,浑身颤抖。
充耳不闻她的呢喃挣扎,他攻势持续着,不消多久,眼前的女子已是果裎着身体,瞇着小鹿似的无辜眼睛,缩躲在他怀里。
“若齐、若齐……”他唤着她的名字,每唤一次就添加更多的深情在她身体的每一吋。
有一股陌生的激情在酝酿着,她捏握着手,掌心无端的酸麻,就跟她的身体一样的敏感,她不敢睁开眼睛,然而感觉却在黑暗之中格外的清晰,他的拨弄挑逗、他的长驱直入,直到她咬紧牙忍住那叫人意外的痛……
他吻着她的身体,摩娑着她的双腿,在那往来的亲密磨蹭之中,快乐的感觉几乎席卷他们俩的神智。
喘息声急促又清晰,是他的和她的交融一块儿。
直到攀顶的快感席卷而来,反复又反复。
倚着起落规律的胸膛,好梦方酣,任环抱的双手若有似无的抚过她的身体,阳光洒入,他们不约而同的避了去,换个方向继续安睡如常。
“啊--”瞠目结舌。
“啊--”哑口无言。
两记惊声尖叫在门口同时发出,那拔尖的声音利得足以穿透屋脊,直上云霄。
床上的两个人登时苏醒,在看到对方的脸后,火速弹了开来,各自卷着一边的被子,仓皇的迎视着门口的不速之客。
“妈--”她心虚低头。
“妈--”他窘迫难当。
镑自唤了一声,然后别过头去指责对方。
“我叫我妈你叫谁妈?”
“妳叫得真顺口!”
两个年近半百的妇女捂着胸口,颤巍巍的走来。
黄母手中的扇子一把敲下,“黄若齐,妳这死丫头真是胆大包天、色欲熏心,还没嫁人就胆敢给我爬上床去了!”
杜娘亦不甘示弱的嚷嚷,“子骞,你、你怎么把人家的女儿给拐上床……”她一副大受惊吓的模样。
这时,两个纷乱的脚步声一前一后的跶跶靠近。
“杜娘、杜娘,我车子都还没停好,妳怎么就跳下车跑了。”李淳和满头大汗的追了来,一看到床上的两人,声音梗住瞪大眼,“你、你们……”
“淳和,我、我要昏了。”杜娘瘫在李淳和的怀中。
而徐秀礼人未到声先到,“阿姨,妳去哪了?害我差点找不到人哪!”等她踏进房里一瞧,楞得张大嘴巴久久阖不上。
黄母三步并作两步,“黄若齐,妳这叛逆无道的野丫头,还不马上给我死下来--”她火冒三丈的上前扯着女儿,非要把她从床上拉下不可。
“妈,妳住手啦!”她浑身光溜溜的,会曝光欸。黄若齐只有拚命的抗争往后躲去,“杜子骞,救我啦!”
“伯母、伯母,妳别这样--”杜子骞双臂一揽,索性把她护在怀中,整个用棉被密实的包裹住。
“什么别这样,你都把她那样了,还敢叫我别这样--”黄母光火的吼着。
稍稍冷静的杜娘踉舱的靠近床沿,“哎呀,我真的要昏了!子骞,你喜欢人家怎么不跟妈说一声?妈好早点帮你们筹备婚礼啊。结果你现在也没下聘、也没婚约的,就把人家的清白糟蹋了,这……”说完又一副要昏厥的模样。
“杜娘、杜娘--”李淳和赶紧一把搀紧她,“息怒,两位妈妈都要息怒,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子骞早就把戒指准备好了。”
徐秀礼靠在黄母身旁拚命点头,“是啊,阿姨,他们是真心的。”
“真心的也不能先斩后奏啊!”她依然张牙舞爪。
“杜子骞,你还不快点有所表示,难不成真要把两位妈妈气死不成?”
“李淳和你搅和什么啦?”他一个头两个大,又要保护黄若齐,又要关切吓得昏厥的母亲,还得安抚气得想杀人的黄母,这时候真恨自己没有三颗头六只手。
“快拿出你的Tiffany啊!”李淳和怂恿催促。
脑中灵光一闪,对了又,他差点都要忘记自己有那样东西了,“淳和,快帮我拿出来,在衣柜右下的第一个抽屉。”
领命的李淳和赶紧翻箱倒柜的找出那个纸盒,火速凌空拋来。
杜子骞啵的一掌接住,他赶紧取出戒指,套上黄若齐的手指,以证明自己的真心。
谁知黄母还是老大不快,拉过一张椅子唰的坐下,手中的扇子摇啊摇的,“你当老太婆我买不起啊,一颗钻石就想当夜渡资来收买,真是把人给瞧扁了。”
还无法息怒?!杜子骞赶紧看向勉强称得上足智多谋的李淳和,无言的询问,两人交换一记眼神。
李淳和咧出笑脸,“阿姨请息怒,那要不这么妳觉得如何?”他不知打哪弄出一张结婚证书,恭敬又卑微的迅速送上面前,“结婚证书。”
“哼,”黄母轻蔑的睨了一眼,“没盖章的有啥好希罕?”
“盖,马上盖。”口袋一翻拿出印泥,他捧着送到杜子骞跟黄若齐面前,“快盖手印啊!要不然你们真要被困在床上一辈子吗?”
“盖手印?”黄若齐一脸错愕。
“对,快盖,要不然今天阿姨一定会没完没了的,”面色凝重的徐秀礼压低声音上前献计。
杜子骞眼见情况纷扰,手指往印泥上一抹,然后在结婚证书上一盖。
黄若齐见状,讶异不已,“子骞?”
“这证书,我们早晚要盖,虽然今天情况乱了点,但是不改初衷。”他口吻坚定的说。
黄若齐煞是感动,一脸专注钦崇的望着他,任徐秀礼抓住她的手,落盖手印。
“现在手印扒好了,可不可以清场让我们穿上衣服?”杜子骞凝声说。
原本还昏厥不醒的杜娘马上睁开眼,喜孜孜的接过那热腾腾的结婚证书,“淳和,快,快帮杜娘去户政事务所办登记,走了、走了,我们先到餐厅等他们,让他们两个换件衣服。”
“欸,傻小子,以后你自求多福了。”黄母满是同情的摇扇离去。
就这样,风火来去的四个人又马上闪得不见人影,徒留杜子骞与黄若齐呆楞在床上。
“我怎么觉得事有蹊跷?”她回神的问。
“我也这么觉得,一切似乎都是李淳和在搞鬼。”
两人互看一眼,咬牙切齿的同声怒吼,“李淳和、徐秀礼纳命来--”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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