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爷啊!头怎么痛得像有人在打鼓一样!”
颜少真一睁开双眼,手抚了抚自己的后脑勺,她的头似乎不是后脑勺在痛。
是啊!她想到了……刚才那位司机大哥紧急煞车,她的后脑勺就被掉下来的东西狠K了一下,还好她没事。
哼!等一下她绝对要和那位伟大的司机大哥说,叫他不要再把东西放在那里了,超危险的。
“喂……静佩……”
当她开始注意到四周环境之时,简直是傻眼了,谁来告诉她,她是不是误入了某个古装剧的摄影棚了?
刻得精美的木雕,再加上只有在古装剧里才能看到的摆饰……想到此,她低头。
吓!她身上穿的这是……啥咪碗糕啊?
这是不是就是古人书上说的绫罗绸缎啊?纵使她没看过这种布,可模起来的触感再加上……上头绣的大朵大朵的海棠花……这件衣服绝对不便宜。
嗯……开什么玩笑啊?她身上怎么会穿这种衣服呢?静佩、小薇……她们呢?该不会全跑了吧?就只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她开始胡思乱想了。她知道了!一定是那时的车祸出了问题。
她一定是遇到了假车祸,然后她被送到……变装俱乐部!
传闻有些变态的色老头就是喜欢特别服务的女生穿兔女郎装、高中生制服、空姐制服、护士服……
的确!除了这个,她再也想不出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了。
完蛋了,她得想办法逃出这个地方和她的朋友会合才行,免得等一下有色老头会扮演成皇帝来“临幸”她。
思及此,她全身打了个冷颤。别说那种不好笑的笑话了,她可是名副其实的小处女哩!要叫她陪色老头玩“角色扮演”的游戏,她才不干。
跳下床榻,她瞪着她的……鞋子!
好厉害的变装俱乐部,竟然连鞋子都调包了,她的PUMA球鞋竟然变成了这种绣花小鞋……她怎么可能会穿这种鞋呢?而且那双绣花鞋又那么小……她铁定穿不进去的。
好吧!试试看好了!
将脚伸入鞋子里,不可能的事竟然发生了!那双小小的绣花鞋竟然没被她的大脚丫给撑破,反倒是……刚刚好。
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引她的脚变小了吗?好象是喔……她用力的看着自己的脚,好象小了两号。
不管它、不管它……这些闲杂事等待会儿有馀力再去研究,现在逃命先!
跨出步伐,才走几步,颜少真又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了。她的阿毛……不,是头发什么时候长这么长还过腰了?
不是她爱说,她一向留惯了短发,喜欢那种轻松自在、不用梳头发的感觉,而且还可以省洗发精的用量,可什么时候她的阿毛变这么长了?
她知道了,一定又是那位不知名的色老头……反正他喜欢这种古代装扮嘛!既然是古装就一定得戴假发,所以这一定是假毛,不是真的!
她非常具有行动力,想将头上这个“沉重的负荷”给拿下来,手伸到头上用力一扯——
妈呀!好痛!她的眼眶瞬间飙出两泡泪。
“好痛……好痛……好痛……”
怎么会痛成这样,这不是假的吗?难不成……难不成……那个变态色老头已经变态到帮她“植发”了吗?
想她一定是长得倾城倾国才会被人相中,好吧!如果真的跑不掉,只要酬劳还可以,她可以牺牲演一出变态的“剧”。
“小姐、小姐……怎么了?”
两个小丫鬟打扮的女孩闯了进来,她们头上都梳了两个发髻、矮矮小小的,看起来年龄绝不会超过十五岁。
连丫鬟都有了,那个色老头果然“神通广大”,等一会儿该不会家丁、奴才、仆人、员外、爹娘什么的全都跑出来了吧?颜少真冷笑着。
“小妹妹,那个色老头给你多少钱演戏啊?我虽然没有很多钱,可是我相信我老爸会帮我付钱,我可以把我老爸存折里的钱全都给你……”她利诱,只希望能尽快逃出这里。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就不知道她们家的小姐在说些什么。“小姐,你哪儿不舒服吗?”其中一人胆大的开口。
“不不,我好得很。我的头发你们是请哪一位医生帮我植发的?还有,我的脚怎么变得这么小?”
她撩起了罗裙,指着自己穿著小绣花鞋的脚。
丫鬟因为她的动作瞪大眼,天知道她的动作是多么不庄重、不雅观啊!向来讲话细声细气、举止优雅的小姐,竟然会变成这样?老爷、夫人要是看到的话就糟糕了……
“小姐,你该不会是刚才从秋千上掉下来时摔到头了吧?可,大夫有来过啊!他说你只要好好休养就行了……怎么一醒来就变成这样?”小丫鬟急得都快哭了。
“从秋千上掉下来?”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哈哈哈……
从国小毕业之后她就没坐过秋千了好吗?那种是小朋友玩的,不适合她这种年纪。
好吧!她没有那颗“赤子之心”。
“妹妹、妹妹,别演了,临时演员一天是不是只有两百块啊?我给你五百块,你告诉我现在我在哪里!”
有钱能使鬼推磨。
“什么几百块,小姐果然是撞到头了,才会净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另一名小丫鬟还真的是哭了。
“别哭、别哭啊!我只是要你们告诉我我现在在哪里,你们不帮我忙也没关系,我会自己想办法逃出去的。”
老天爷啊!那个色老头请来的临时演员怎么这么爱哭啊?这样她该怎么办,伤脑筋哟!
“小姐,让小喜我帮你梳头吧!”小丫鬟要求。
“梳头?”该不会是梳那种古代头吧?“不用、不用,既然头发都被你们给变长了,我绑马尾就行了。”
“马尾?”小喜倒抽了口气,“怎么可以拿马尾巴来绑头发呢?不行,说什么也不行。”
瘦瘦小小的小喜不知道是哪儿生来的蛮力,硬是将颜少真给押到梳妆台前坐下。
铜镜,真有他的!颜少真开始佩服设下这一切的人了,连铜镜这种东西都张罗得到。
“小雀,就拿夫人前两天送给小姐的那两支翠玉步摇来帮小姐插头发好了。”
嗤……颜少真感到嗤之以鼻。这两个人未免也太人戏了吧!就像是真的丫鬟一样,莫非她们想拿影后?
“小姐,这样可好?”约莫一刻钟,小喜已经帮颜少真梳了个美美的头,再插上两支金步摇。
“好、好,你们怎么做都好。”她敷衍的说道,可当双眼瞄到铜镜之时,她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铜镜里的那张古典美女脸,超美的脸……不是她吧?!
她傻住了,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她记得自己的长相啊!她看了自己二十二年了,知道自己是长什么样子,绝对不是这张漂亮的脸皮子啊……
铜镜里的“她”有着细长的蛾眉,古典之至的单眼皮、直挺挺的俏鼻、樱桃小嘴……重点还是鹅蛋脸。
这和她完全不一样啊!她是很有个性的剑眉、双眼皮、鼻子有点塌,不过还是勉强能看得到鼻梁,还有她的唇……有点丰厚性感,她最迷人的唇、最引以为傲的唇……像安洁丽娜裘利的唇……哦!老天爷,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以她那么有个性的脸,要整成这张古典美女的小脸,绝对不是一、两天可以处理好的。
整型手术得一项一项慢慢来,首先得把她的双眼皮缝成单眼皮……好象都是把单眼皮变成双眼皮,她至今还没听过有人把双眼皮变成单眼皮的。
然后垫鼻子、做唇型,再来是脸部削骨……
这算是大手术,就连……她看着她的手腕……她的骨架似乎也变得小了很多,以她的判断,这绝对是——作梦!
她在作梦、她在作梦……她还没清醒……她还没清醒……
“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小喜梳的这个头你不满意?不然小喜帮你重梳好了……”
“你说你叫小喜是吧?”
“呃……是、是的。”被点到名的小喜怯怯的点头。小姐真的不知道怎么了,从醒来就一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小姐请说。”
“你打我一下,我要看看会不会痛。”如果不会痛那就是梦,希望不会痛。
小喜听到颜少真的话,立即跪下,“小姐,小喜做了什么事吗?请小姐不要这么对小喜啊!呜呜呜——”
小喜哭哭啼啼的,顿时颜少真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
“唉!”颜少真叹了口气,对另一人说:“那你叫小雀是不是?你打!”话才说完,小雀也扑通的跪在地上。
“请小姐不要为难我们好吗?如果我们真的对你不敬,那是会被逐出『韦府』的。”
“是啊!小雀家里还有三个弟弟得靠我才能过活啊!”
“韦府?”这里是韦府?
原来那个的色老头姓韦吗?颜少真真的很想再往这方面想去,可是,以目前种种迹象看来,绝对不是这样。
她没办法再骗自己了。
“是啊!小姐,你该不会连爹娘都忘了吧!老爷、夫人可是会很伤心的。”小喜、小雀不停的啜泣着。
“哦喔!我可能真的是去撞到脑袋了才会这么不清不楚的……”她讪笑了几声。承认吧!颜少真,你灵魂出窍……就像电影里的情节,你的灵魂不只是出窍,还粉了不起的回到古代去了。
哦——我的天啊!
如果能预知何时可以回去,那她绝对会放心来个几日游,可是依照目前的情况看来,恐怕没有这么幸运。
不知道她爸妈怎么了?他们有没有很想她啊?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对了,我叫什么名字?我都忘了,你们告诉我吧!”她认命了,再也不敢去想这是什么色老头所玩的把戏。
“小姐,你的闺名是海棠。”
“海棠?秋海棠的海棠……”那不是一种花吗?“嘿嘿嘿!那我就是叫韦海棠了是不是?这么说来,我该不会有姊姊妹妹叫玫瑰、蒲公英……这类的吧!”她自以为幽默的说道。
小喜、小雀难过的对看一眼,将颜少更不正常的言行想成是她刚才撞到头的缘故。
“小姐,你是有个姊姊叫牡丹,有个妹妹叫百合,可是没有什么玫瑰、蒲公英的。”最后由小雀斗胆开口更正颜少真的话。
“侮棠是我,姊姊叫牡丹、妹妹是百合,好吧!这些我全都记住了!有没有纸笔我抄下来,原子笔、铅笔都可以……”打小抄。她话才说完,两人又用看奇珍异兽的表情看着她。
“又怎么了?”
“小姐,你说什么笔啊笔的……你忘了吗?桌上就有毛笔了。”
“好吧!那拿毛笔来。”她写毛笔超丑的,眯见小喜己经乖乖的在磨墨了,“还有……我爹娘叫什么名字,一起让我记下来吧!”死也给他背起来!
小雀、小喜虽然对这位撞到脑袋的小姐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但是不可否认的,她却多了一点亲和力,而且脸部总是带着丰富的表情。
她们之前的小姐,冷若冰霜,美则美矣,可是个性骄纵,对待下人只差没有到鞭打的地步了。
她们两个决定喜欢这个全新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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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集?小姐,不可以的。”
听到颜少真的要求,小喜差点跪在地上痛哭。
“为什么不可以!我是小姐还是你是小姐啊?”她双手擦腰怒瞪着小喜。
这次的灵魂出窍只有一点令颜少真还觉得有些许的安慰,那就是她的身分是个——小姐,而不是任人奴役的仆人,否则她真的会哭死。
“因为……因为……打从我们开始服侍你到现在,也没听说你想去逛市集什么的,顶多……顶多就是和夫人上山礼佛。”
“礼佛?”一想到她就全身发毛,该不会还去抄写经书吧?“不要,我现在就是要去市集。”
她骗小喜、小雀,她因为头部受创所以“忘”了许多事,要她们把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是什么地方等等全都告诉她。
“小姐,拜托你……你不要为难我们好吗?”
“哪有为难你啊!好吧!如果我从来没逛过一巾集,那我用的胭脂水粉和身上穿的衣裳都是打哪儿来的?”
“胭脂水粉是我们帮你张罗的,衣裳则是由固定布庄的布料师傅帮你订做。”
好吧!总而言之,就是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就是了!
可是开什么玩笑啊?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耶!怎么可能一直窝在韦府里头。
说到韦府……喝,可是大得很哩!
有假山假水、花木扶疏,一个中庭就比她国小的操场还大,蜿蜒的?廊她可是搞了好久才没有继续迷路。
“总之,我就是要出门!谁敢拦我——”此话一出,小雀、小喜立即退到一旁。的确,没有人敢拦她。
“那搭轿子好不好?再不然坐马车?”小雀小心翼翼的问着。
搭轿子、坐马车逛市集……岂不笑死人了,这样有什么好玩的?
“我要走路。”
“小姐,千万要不得,尤其是小姐你长得花容月貌,要是招来登徒子……”
“是啊!太不合礼数了。”
“那你们告诉我,要怎么样才算合礼数又可以兼顾逛市集……”说吧!她向来虚心受教。
“这……这……”
两人这啊那的,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如让我来告诉你们吧!敖耳过来。”她勾勾手指,两人乖乖的将耳朵靠过来,可在听到她的计谋之时,差一点死死昏昏去。
“小姐,求求你不要这样……”
“很抱歉,我就是要这样。”她坚持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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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少真身穿藏青色长袍、束着腰带,就像个俊俏小鲍子一样。
饼去她只有一百六十公分而已,可是韦海棠最少高了她两寸,以这样的身高来说,扮男子更为合适。
还有……她的胸部,二十一世纪营养比较好吧!当初她可是有E罩杯,现在……她哀怨的低头看,韦海棠可能就只有小B或者更……小!
讲白一点,就像两颗小荷包蛋。呜呜……
人是不能两全的,脸蛋长得这么漂亮就够了啦!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林志玲的。
所以由于胸部小,那也不用绑了,有绑跟没绑差不多,完全不具有任何的“存在感”。
“小……少爷……”小喜、小雀苦着脸唤着。
“闭嘴,都出来玩了做什么摆张苦瓜脸啊!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她手中摇着小羽扇。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们只要乖乖的跟在我身后就行了。”她交代着,对着一旁的小贩说着,“这些糖葫芦我全要了,多少钱?”
小贩高兴得很,将所有的糖葫芦都给了她,她自然没伸手去拿,全都是小喜捧着那些糖葫芦。
“一吊钱。”
“付钱。”
她示意小雀付帐,对于这里“钱”的计算方式她还不是很懂,既然她不懂,那就交给懂的人不就得了?
对一切都感到新鲜的颜少真,又开始左右张望着,当她发现不远处有很大一群人聚集时,忍不住开始问着卖糖葫芦的小贩,“这位大哥,敢问前方是……”
“哦!小鲍子,你一定是外地来的对吧?”
“外地来的?”她不是吧……可,既然人家这么说,她就点头好了,“是啊!”
“那是一年一度的射箭大赛,赢的人可以带走皇上赏赐的黄金万两。”
黄金万两!
颜少真的眼睛差一点凸出来,怎么皇上这么有钱啊?动不动就赏个千两、万两黄金。拜托,是黄金耶!不是银子……她记得在二十一世纪,一两是一万三千多块钱,折合下来……一亿三千万台币!
哦,好多钱在她眼前飞呢!“那敢问大哥,你为何还在这里卖糖葫芦,不去比赛射箭?”她的手指着前方。
“那个啊!我们拿不到的,每年都是被同一个人给带走。”
“同一个人?”
好奇,射箭嘛……她也会,不是她自夸的,她大学时期代表学校参加国际比赛还拿了个银牌回来,也许她去比射箭,黄金万两就是她的了。
“少爷,这个我们就知道了……每年都是龙腾堡的滕少堡主获得封赏。”
“滕少堡主?是谁啊?”听都没听过,管他是什么堡的堡主,反正她只对那万两黄金有兴趣。
“滕冥。”
小喜不禁在心里感叹。亏小姐之前还曾倾心于他……唉——真的是撞到头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心上人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滕冥?”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给她颜少真遇上了,今年就算是他倒霉了,哇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