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盂恒放下素描簿,原来她真的要自己做礼服!
不过奇怪,顶着大太阳,她人到哪里去了?
突然,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进江孟恒的耳里,江孟恒蹙眉,那好像是安安的声音,他起身走到阳台往下望,看到安安和园丁正在为什么事讨论,她的宠物们在她的周围追逐玩耍着,有点距离,他听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对谈,只有传来断断续续的声响。
她又要干嘛了?
大厨被她赶走了,他是不在意啦!因为那大厨是他新聘不久的,可是其他人可不行,那些人都是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待在江家的!
“我只要一小块地,差不多二十公尺长,两公尺宽就行了。”
“少女乃女乃已经决定要种什么了吗?”园丁何叔笑问。
“还没耶!我打算先把土翻好,先施肥,然后再选择种什么菜。不过我心里已经有预定了,就看这季节适合哪种蔬菜了。”安安兴奋的说。这何叔比大厨好商量多了,她要一块地,他二话不说的就选了一块地给她。
“南瓜不错,胡瓜也很好种,空心菜也很容易收成,还可以种青椒、香菜、豌豆也行,反正选择有很多,少女乃女乃如果决定了,我会立刻动手的。”
“太好了,谢谢何叔。”安安好开心喔!最近台风一直来,菜价拼命上涨,台风过了,菜价却一点也没有回软的趋势,安安于是打起了这千来坪庭院的主意,反正土地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开垦一块地方来种植蔬菜,一举数得。
“少女乃女乃别这么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老实说,我们都有听说少女乃女乃是为了钱嫁给少爷的,一开始我们都很瞧不起您,也很替少爷担心,可是这一阵子下来,我们大家都发现少女乃女乃根本就不是贪财的人,反而处处为少爷着想,勤俭持家,我们这些老家伙都非常欣慰呢?”何叔感慨的说。
“哦,这……这是应该的,我……哦,也是这个家的一分子嘛!”安安说的好心虚喔,他们大概不知道那些省下来的钱,还是都进到她的口袋里了。
“我们都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原本我们还替少爷担心得不得了,不过现在不会了,我相信少女乃女乃是一个善良的好人,一定能让少爷懂得什么是爱的。”
爱?!“哦,何叔,我想你们最好不要抱着太大的希望……”安安不安的说。
“我们都知道,少爷太过霸道又固执,但是少爷真的是个不错的人,只要少女乃女乃用心去和少爷相处,少女乃女乃一定能体会的。”何叔激动的说。
“我……我会的,你不要那么激动。”安安只好硬着头皮说。
其实她早就知道江孟恒是个不错的人,毕竟以他的生长环境还能对她的个性忍气吞声,就代表他是个涵养很高的人,而且,就算再如何生气,他也从来不会有暴力倾向,她下意识的抬头望向他们的卧室,意外的发现他们话题的主角就站在那边望着他们。
安安没有多想,四肢自己有了动作,她跳起来对着他挥手,双手在嘴边圈成一圈对他大喊。“喂!你和管家事情谈完啦?要不要来和我一起玩泥土啊?我有挖到蚯蚓喔!”
蚯蚓?!
江孟恒看着她又蹦又跳可笑的模样,嘴角不自觉的勾出一抹笑意。可一想到江家少女乃女乃竟然玩土挖蚯蚓,他就忍不住想开口斥责她。
“快点下来啊!老公,快点!”安安又喊。
“来了!”在他回神前,他听到自己回应她的高喊。来了?难道他真的要跟她去挖蚯蚓啊?!他是疯了还是傻了?不过……
老公……这个称呼似乎满顺耳的,他竟然……不排斥?
***当徐莹茜发现所有的媒体都没有报导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之后,她知道她苦心经营的计划被江孟恒给封死了。“可恶的江孟恒!”她将手上的报纸丢到桌上,愤怒的低咒。这是她的失算,她不知道现今社会,竟然还有媒体不敢随意报导的人物,那个什么三四五周刊的狗仔队不是都很敢吗?为什么没人敢报导引
“干嘛生那么大的气?你现在可是个‘孕妇’,要注意胎教。”床上的男人慵懒的说,眼光睨着她现在平坦的月复部和床尾的伪装工具。
“还不是江孟恒,他竟然把消息给封锁了!”
“这就代表他的权势大,这也是你如此大费周章找上他的原因,不是吗?”男人轻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气的。
“我当然知道,只是气不过嘛!”
徐莹茜来到男人身边,男人一把将她拉到床上,翻身压住她。
“我来帮你消消火吧!”男人邪佞的笑着,双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游移。
“讨厌啦!”徐莹茜娇声轻吟,神思却依然停留在江孟恒身上。
她怎能死心呢?她苦心经营这桩报复行动,勾结了某妇产科的医生伪造妊娠证明,她绝不会轻易放弃的!
配合着男人疯狂的摆动,徐莹茜的眼神闪动着。
没关系!这招行不通,她还有另一招。
他的老婆叫斯安安是吗?
她在暗处偷偷的看过他们几次,那个位置应该是她的,她怀孕了,不是吗?但是,她知道这种事是不可能实现的,不说怀孕是假的,就算她真的怀了江孟恒的孩子,以江孟恒的个性,她还是不可能成为江夫人的。
不过何妨,她已经不奢望坐上那个位置了,但是她也不容许其他人坐得安稳,更甚者,她想要毁了江孟恒,要江孟恒为当初甩了她付出代价,如果她能做到的话。
“唉,你知道江孟恒的老婆是谁吗?”徐莹茜眼底闪着阴险的光芒,对着气喘吁吁倒在一旁的男人说。
“我没兴趣知道。”男人懒懒的说,翻身坐起,靠在床头,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点燃一根,深深的吐纳。
“那可不见得喔!”徐莹茜轻笑。
“什么意思?”男人疑惑的望着她。
“他老婆姓斯,叫斯、安、安!”
男人全身一僵,眼底霎时露出凶光还有一丝沉痛。他缓缓的将烟捻熄在烟灰缸里,手微微的发抖。
“我记得有一次你喝醉酒,大喊着什么……”徐莹茜斜睨着他。
“住口!”男人狠狠的、粗暴的瞪着她,攫住她的身子警告。
“呵呵……没想到那么多年来你对她的恨依然这么强烈,世界真是太小了,不是吗?竟然让我们四个凑在一起,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啊?”
“我的事用不着你多嘴!”男人愤怒的说。
“你的事我当然能管,别忘了,现在是我在养你,你不过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凭什么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有本事你去找斯安安啊!你不是很喜欢她吗?你不是常请她吃饭、送她礼物吗?哈!你只是一个冤大头、笨凯子!人家现在已经嫁人了,嫁给一个权势财富大于天的男人,你依然是斯安安甩掉的男人,依然是她父亲瞧不起的那种无用男人!”徐莹茜激他。
男人见不得她幸灾乐祸的脸,开始粗暴的蹂躏她的身子,毫无前戏的冲进她的体内,狂暴的肆虐着。
徐莹茜意乱情迷了,这种粗暴的蹂躏,让她所有的全数燃起,比起温柔,她对这种残暴更加着迷。
“你这个贱女人!下贱的东西!”男人狂吼着,把心里的愤怒全数倾泄在她体内。然后离开她的身子冲进浴室里,旋开莲蓬头,让冷水冲刷而下。
斯安安!斯安安!
这是个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名字,他的未来因她而毁,他会落到今天的地步,全都是因为她!她该受到惩罚,他会让她受到惩罚的!
愤怒的捶着墙,不行!他必须发泄一下,他忍太久了,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崩溃,他今晚必须找个乐子发泄一下,在找上斯安安之前……
***
凉风徐徐的从敞开的窗口飘进,白纱窗帘随风轻轻拂动,今天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适合休假睡大头觉,而今天也正好是周末。
江孟恒闭着眼睡得正熟,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好像有东西压住他的胸口,是安安吗?
温热的触感正在他唇边撩动,他在心里得意的偷笑,结婚将近两个月,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呢!
嗯?咦?怎么感觉不太对劲?是安安的头发在他的脸上骚动吗?还有,他不记得安安有口臭,而且……她的口水也未免太多了吧!
正当江孟恒想睁眼的刹那,突然……
“起床了!嘎——赚钱了!嘎——赚钱了!嘎——钱来也!钱来也!嘎——”Bill从窗口飞了进来,在卧室中央那张宽大的水床上方盘旋嘎叫。
江孟恒申吟一声,猛地张开眼睛,一张毛茸茸的狗脸近在咫尺,原来,不是安安主动亲近他,而是那只叫做Money的笨狗!
“该死!”低咒一声的同时,他想翻身,却动弹不得。
“下去,不要压在我身上!”他命令,边躲避Money的口水攻击。“不要这样!”
“嘎——笨蛋!嘎——钱来也!嘎——”BiU在床的上空盘旋着,对着他叫。
“汪!”Money哈哈地吐着舌头,也对着他叫,一点也没有移动的意思。
他转头望向身旁的空位,可恶!那个女人跑到哪里去了?!竟然放任她的宠物来骚扰他!
“下去,Money,要不然今年冬天我就把你抓来冬令进补!”江孟恒威胁着。
“嗷呜——”Money惨叫一声,飞也似的跳下床,跃到门前,然后用后脚站立,前脚搭在门上,接着,竟然就自己开门冲了出去。
江孟恒讶异的坐起身,那只狗竟然会自己开门?!
“嘎——笨蛋!嘎——赚钱!赚钱!嘎——我要钱!嘎——我要钱!
懊死!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鸟!这只九官跟它的主人一样,死要钱!它的声音让他的头痛了起来,接着Bill竟然朝他抚冲而下,他一个大翻身,砰地一声跌到床下,而Bill重新盘旋上空,对着他叫着。
“嘎——笨蛋!嘎——起床了!嘎——嘎——我要钱!”
“可恶!哪天我就把你抓下来烤小鸟!”江孟恒对着它咬牙切齿的威胁着。
“嘎——救郎喔!嘎——夭寿喔!嘎——”Bill惊惶失措的乱窜,然后从它潜入的地方逃窜而出。
江孟恒愕然的望着那仓皇而逃的小小影子,然后一串低笑从他的胸腔逸出。
天啊!她的宠物真的太好玩了,那只鸟不仅会说话,还国台语双声带呢!而且两只都听得懂他的威胁,呵呵……真是太好笑了!
不过……安安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看着那空空的床,心里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不悦。
下床梳洗后,他决定把自己的妻子给找出来。
“平嫂,少女乃女乃呢?”他抓住第一个遇到的佣人问。
“少爷早,少女乃女乃一大早就到后院去了。”平嫂微笑的说,看来少爷一刻都离不开少女乃女乃呢。
“后院?”后院除了室内游泳池、网球场之外,就是她宠物的新家,好啊!原来它们是她故意放出来骚扰他的!
“是的,可是刚刚接到一通电话之后,就又匆匆出门去了。”
“电话?谁打的?”江孟恒蹙眉。
“一个男的。”平嫂老实的报告。
男的?江孟恒蹙眉,是继德吗?
“我知道了,你下去做事吧!”他沉吟着坐在客厅,脑子里想的都是到底是谁打电话给她?
“喵——”Coco来到他的脚边磨蹭撒娇着。
不自觉地,他弯身将它抱起。“到底是谁打电话给你的主人呢?”
“喵喵——”Coco叫了两声。
“我想你也不知道。”
***
“小舅!你就没有别的车开吗?你不知道坐警车是很丢脸的事吗?”警车上,配合着呜呜的警笛声,安安不自在的问。
陈圣贤呵呵低笑。“嘿!你要知道有幸坐我这辆宝贝的可都是大人物耶!你应该感到荣幸。”
“哈!本姑娘敬谢不敏。”的确是大人物,都会在新闻上被播出,甚至有些人还有幸得到几颗子弹——被枪决。
“别那么计较了,我有事找你帮忙。”他突然严肃起来。
“先说好条件再说。”安安提出老规矩。“危险性在三以下的,一个工作天三千元;在五以下的,一个工作天五千元,五以上,一个工作天一万。”
“我知道。不过这个工作,危险性高达十喔!”陈圣贤提醒她。“等一下你听完之后,自己决定接不接,这次我绝对不会硬要你帮忙,知道吗?”
“哇!小舅你这么说,那这件事肯定真的非常危险了。”安安了解的点头。“什么事?”
“四年前,有一只学府之狼在这一带出没,他专门袭击夜归的女大学生,加以性侵害之后,便将之杀害,你记不记得?”陈圣贤问。
“嗯,记得,警方至今还没能破案,不过,我还记得他至少有一年不曾再犯案了,不是吗?”
“没错,他沉寂了一年,不过,最近他又开始犯案了。”
“会是模仿吗?”
“不!当初他的手法警方并未公布,媒体也无报导,从何模仿起?一定是他本人犯的案,只不过,被害者不是女大学生,而是上班族。”
安安蹙眉。“有线索吗?”
“有一个共通点,几个被害人全都是‘尚品集团’的员工。”
“嗄?尚品集团的员工?!”
“没错。”
“小舅,如果我没记错,当初那人袭击女大学生,好像都是F大的女学生,是吧?”安安蹙眉。
“对。”
“那可不可以假设,这只狼其实是有一个怨恨的目标,当初那个女人是F大的女学生,几年之后,她已经从F大毕业,进入了尚品集团工作?”
陈圣贤微讶的望着安安,对她的大胆假设与警方的推断如此接近而惊讶。“是很有这个可能。”
“那小舅要我怎么做?”
“我是想,你现在已经是尚品集团的总裁夫人,要进入尚品集团谋一份差事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所以……”
“警方可以派女警进入卧底啊?”
“问题是你老公不帮忙啊!否则我们干嘛找上你?你要知道,给你的那些费用,全都是我们几个高阶警官自己掏腰包的耶!”陈圣贤没好气的说。
“江孟恒不帮忙?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也许凶手就是他。”陈圣贤懊恼的咕哝,当然,他只是随便说说罢了。“怎样?帮不帮?”
“就是进尚晶集团工作是吧!”
“嗯,到时有进一步的行动再通知你配合。”
“小舅,你要知道,这很有可能是长期作战,我们谁都不能预测那只狼到底要何时找上我,毕竟尚品集团的女性员工多得很。”
“据我们的调查,年龄二十四的女性员工总共有三十六个,如今已经死了三个,剩下三十三个。”
“二十四岁?你是说这次的被害者全都是二十四岁?”
“没错!”
“我也是二十四岁,我也是F大毕业的,难怪你们会找上我。哈!搞不好我就是歹徒真正的目标呢!”安安开玩笑的说。
“你什么时候能进去?”陈圣贤问。
“我不知道耶!我那个老公不太好搞,这样好了,等有消息,我就立刻通知你,可以吧?”
“好,我送你回去。”
“小舅,你很没意思喔,一大早找人家出来,连一顿早餐也不请,就要把我打发走。”安安斜睨着他。
陈圣贤叹了口气。“好吧!我们去吃早餐。”
“不用了啦!”安安笑说。
陈圣贤惊讶的望着她,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咧?太不可思议了!安安竟然说不用了?不用了耶?!
“安安,你说不用了?”陈圣贤忍住模她额头,看她是不是发烧了的冲动。
“对啊!家里的早餐都做得很丰盛,我要回家吃,所以……”
“什么?”
“你要请我吃早餐的心意,就折合现金好了,拿来。”
陈圣贤翻了一个白眼,认命的拿皮夹掏钱。
他就说嘛!她怎么可能说不用了!
将一百块钱塞到她手里,他没好气的说:“尽快把事情搞定,免得下一个受害者又出现了,知不知道?”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