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好难过……”酒量奇差的人,在疯狂没几回后,便宣告阵亡。
“没事吧?”探手搂住那虚软的身子,封昊霆不禁眉头深锁。
“我……想吐……”双手紧紧捣在嘴巴上,连孟君醉得茫茫的。
“真是的,连喝水果酒也会醉?”嘴上是在指责人,手却是忙着顺抚她的背身,封昊霆的细心呵疼教众人全看进眼底,不禁会心一笑。
“还好吧?来,我带你去洗手间,这边走……”琼玲赶忙上前扶住已然醉昏头的连孟君,接着便带着人往洗手问走去。
眼看着两个女人消失在某扇门后,大伙这才调眼望向封昊霆“看吧,就说他很在意她……”先行出声调侃的是廉沐风。
“你胡说什么?少无聊了!”嗤声相对,封昊霆自是不可能承认。
“死鸭子嘴硬!”不怕死的廉沐风,再次不客气的凸回。
眼一眯,冷眸一瞪,封昊霆终于想通了一件事。
难怪!难怪这次的众会,大伙会这么坚持,非要他把人带到不可!看来,肯定是痞少这家伙在这些人跟前乱说了些什么!
“你可以再欠扁一点没关系!谁让你乱嚼舌根的?”怒焰在眸里窜烧,封昊霆的手开始犯痒。
“暧!老兄,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要真是一点都不在意人家,别说一通电话了,我看就算是打了上百通,你也不会赶着去找人吧?”双手一摊,廉沐风对于封昊霆的死不承认很没辙。
喜欢就喜欢、在意就在意、爱就是爱了……承认这些情感,很困难吗?
明明是人类最基本的情感分子,为什么却要搞得这样百转干回,然后再弄到谁也搞不懂谁,这样很好玩吗?
实在是被封昊霆的死脑袋给打败,廉沐风忍不住在心底深深的叹息着。
怎么有人就是这么看不清自己?明明是一份这么浅显易懂的感情啊!
“我去,只是为了接她回家,这有什么不对?”莫名其妙!会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她是他的未婚妻,他自然就要顾好她的人身安全啊!
“恶少,还能珍惜时,就该好好珍惜,不要等到同我一样失去了,到时要后悔也来不及了。”露出了抹苦笑,霍非凡不胜欷欢的轻叹着。
“……”静默无语,封昊霆只是以冷眼巡视着众人。莫名其妙!大伙全吃错药了不成?
“是啊,要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单勃轻拍着好友的肩,鲜少出现的笑容再度浮出。
“你们干嘛把事情搞得这般复杂?我跟她只是……”想辩驳,却又遭友人给堵下。
“只是什么?你又想说——她只是你的责任,只是长辈交托给你的一项负担?别再自欺欺人了,看清你自己的心吧!”霍非凡语重心长的再度叹道。
“是啊!要是你当真不爱她、不喜欢她,甚至一点也不在意她,那又何必这么紧张她?”廉沐风指的是那夜的情景。
还记得,当他一通电话拨去,才开口说了这么句——“我好像看到你未婚妻了,不过她会跟别的男人在一块吗?”
然后,其他话就都不用再说了,因为电话那头的恶少已经像头发狂的狮子。接着,在他呈报上地址没多久后,那位暴走的仁兄就出现了。
试问,这样的行为若不叫“在意”,那要叫什么?嗯,或许“过度在意”
这名词更适合吧?廉沐风不禁在心底讪笑着。
“仔细想想吧,她在你心底究竟占着什么样的地位?这事,该是只有你自己才能想明白的。”执起杯,单勃对着封昊霆举杯示意,而后仰首饮尽。
“嗳,问问你自己吧,倘若有一天……你彻底的失去了她,结果会是如何?”视线落在远方,霍非凡眸底有着明显的悲伤。
“不可能,我绝不会失去她!我跟她,是早就注定好要绑在一起的!”封昊霆气恼的瞪住提出这道问题的人。
他怎么可能会失去她?她打小就被许配给他,他也从小就认定了她!他们绝不可能分开,更甭提会有失去她的可能!
“要让人分开,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的,更别提什么注不注定了。”霍非凡再度出口,说出来的话依旧很不中听。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非要这么凸我不可?”封昊霆很是气怒,单手直往桌上狠狠拍去,震得上头的杯盘全都跟着往上一跳才又落回原位。
“我只是实话实说,既然你不爱听,那就算了。”霍非凡轻一耸肩,而后便住了口,不再多说半句。
僵凝的气氛持续了一阵,一直到另两人的回归后才逐渐缓和。
“恶少,我看孟君她是真的不行了,你要不要先带她回去休息啊?”扶着昏沉沉的连孟君,琼玲小心翼翼的把人送进封昊霆怀里。
接过了醉到茫然的连孟君,封昊霆原先的恼意更甚。啧,他被众人群起围攻,她大小姐倒是睡得快活!
呼,用力吐了口气,封昊霆只能在心底无声叹息着。
“无聊的话题就此打住,下回见面请不要再提这档事!就这样,先走了。”撂下警告,封昊霆旋即将怀中人打横抱起,而后便往店门方向移去。
“这么多年来,你坚持只要她,这是为了什么,你到底有没有想过?”
单勃突然丢出的疑问句,教那道离去的背身不禁僵住。
回过首,封昊霆一双黯黑的眸子里写满了气恼,其中还蕴藏着一种莫名又难解的复杂思绪。
“要不是真心爱一个人,谁会把那一张张的照片收集的如此完善?恶少,在我们看来,你其实早就爱惨了她……”廉沐风补上了这么句话,而后笑笑的挥手道别。
“该死!”理不清心头紊乱的人,最终只能选择负气的退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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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吧,她在你心底究竟估着什么样的地位?倘若有一天……你彻底的失去了她,结果会是如何?
这么多年来,你坚持只要她,这是为了什么,你到底有没有想过?
怔然望着熟睡中的佳人,封昊霆被好友们丢来的问题给困住了。
说真的,那些问题,他当真连想都没想过,因为他从不觉得那些问题会是问题,为何他们却要这般危言耸听?
他跟她,他们早就注定要在一起,所以根本就不可能会有所谓的失去,不是?那,既是如此认定,为何此刻的他……却会觉得心不安、神不宁?
懊死!他怎么能被那些假设性的问题给弄得如此慌张失措?他又怎能被那些无聊的问句给困住心嗯?
他没有“只”坚持要她!他只是遵从双方父母的决定,所以打小就认定她为妻,这样的他有何错?
烦!一件原是如此简单的事,为什么经过几个人的口后,却变得如此烦人且复杂?
“……唔……”熟睡的人儿浅声嘤咛,纤弱的身子往一旁翻去,调整好舒适的睡姿后,又沉人了香甜的梦境里。
瞪着那睡得满足的人儿,封昊霆的心情却是愈来愈不爽。啧!他在这头烦闷得要死,而她却睡得像头死猪?
可恶!他万般心烦到底是为哪桩?ShiI,不想了,反正再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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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连盂君又是傻得彻底。
不会吧!又来了?瞪着平躺于自己身侧的男人,瞪着不同于自日房间摆设的屋子,最后再瞪回天花板,连孟君觉得自己有种想童墙的冲动。
现在到底是怎样啊?
他们以前不会这样的啊!怎么最近却是一再的出槌?哎哟,她真的搞不懂了啦!到底,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啊?
难道,他就真这么想娶她?所以,他才会跟她发生关系?所以,他才会带她去加入他的朋友圈?
可是,不管他怎么做,她在意的还是只有一桩啊,那就是——他有没有一点点的爱她?
如果他不爱她,那么不管他做了些什么,她都不可能会点头答应嫁给他的,他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嗳,要说她固执也好,要说她过度执着也行,反正——她就是如此的坚持!
如果早巳经丢了心,那么至少让她保有仅剩的尊严跟自主权吧!悄悄起身,趁着天色末晓、旁人未醒之际,连孟君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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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NYPUB"唉——”一声声的长吁兼短叹,听得人不禁也跟着心烦。
“连大小姐啊,你可不可以别再叹气了?”实在是听得难过,阿彬这才出言相劝,没想到却是遭人送上一记白眼。
“不爽听就闪远点!”撇唇相讥,连孟君回以十万分的火气。
“哇——小姐啊,你说话真是愈来愈没水准,谁教你的啊?”天呐,怎么脾性愈来愈糟,他家的好同学兼好朋友兼好伙伴是安怎啦?
“不好意思哦,我一直是这个德性,你今天才看清我啊!”只手撑额,红唇微掀,连孟君皮笑肉不笑的冷声回应。
烦!没看见她心情很差了吗?阿彬那死白目,竟然还敢来跟她玩“相声”?找死!
哗,火好旺!是不是该闪人先?可是,呜呜,闪不得啊!
因为,他今天又被找来陪酒了。欺,惨的是——他不只要陪酒,还得兼顾她连大小姐的身家安全。原因?还不简单!就是一、连大小姐的酒量不好,所以他得看着点。
二、连大小姐没有交通工具,所以除了护花的工作得做之外,他还必须兼做司机。
三、身为连大小姐的好同学兼好朋友兼好伙伴……唉,他阿彬也舍不得看她这么意志消沉啊!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侧过身,阿彬叹息以对。
“……”撇首,无言,连孟君只是回望住他。
“你以前根本不碰酒,突然变这样……是不是因为“他?”印象中,是从大大老板的事浮出台面后,她大小姐才变得这么古怪诡异的。
“……”还是无言,连孟君根本不想回应这个话题。
不提他,就比较不会想他;不想他,就比较不会心烦意乱:心情不乱,她就……唉,就算不心乱还是会心闷啊!
唉……谁来敲昏她算了?烦闷至极,连孟君受不了的伸手猛抓头,硬是把自己的一头柔细发丝全给弄乱了。
“你就说嘛,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一块商量商量,闷在心里只会得病,根本也解决不了事情啊!”只手采上连孟君肩头,阿彬好声的劝说着。
侧首,连孟君直盯着阿彬看,久久都没有说上半句话。
“说吧!看在咱们交情这么好的份上,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一手拍上自己胸口,阿彬信誓旦旦的说着。
“哈!你能解决,我就……”“输你”两字没出口,连孟君突然如遭雷殛般浑身一震。“对哦!可以用你来做假啊,我怎么会没想到这招?”
他不是说了,只要她找到“真爱”,他会就此收手,从此不再逼她嫁他?
而,眼前不就正巧有个人可以抓来用?不熟的人不能用,因为会扮得不像,可她跟阿彬早就熟到不行了,不抓他来用岂不浪费?
“阿彬,你说,我们是不是好朋友?”仲过一只手,连孟君也搭上了阿彬的肩头。一个点头,阿彬回应得理所当然。
“那——”红唇向上挑勾起一抹甜美笑意,连孟君用力拍了拍阿彬。
“朋友有难,是不是该两肋插刀、赴汤蹈火?”
“呃……”按照常理来说,他是应该要点头的,只不过……连大小姐的笑怎么有点给它小恐怖?
“还不点头!”一个使力,连孟君屈肘钳住阿彬的颈子。
“是是是,你说的都是!敢问,连大小姐要小的做些什么?”唉——真是误交损友,阿彬暗自叹息在心中。
“哦,不困难的,只是很简单、很简单的一件小事……”粲笑如花,连盂君伸出另一只手拍向他胸膛。
“什么事?”妈啊!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升起,阿彬脸色难看的看着连孟君。
“做我的男朋友!”答案揭晓!连孟君笑得开怀,阿彬却是脸色发青。
“不是吧!连大小姐啊,你别玩我了……”
“我哪有玩你?我是说真的,你刚不也答应了要为我两肋插刀、赴汤蹈火?”挑起细秀的眉,连孟君斜眼瞪人。
“你疯啦!你是想害死我不成?你家的公狮子是咱们现在的大大……大老板耶!”想他死,也不要用这么毒的一招!阿彬忍不住在心底哀嚎着。
“喂!你的义气咧?”不悦的皱起眉头,连孟君直瞪着坐在自己身旁的人。
“没了没了,全都没了!”双手在空中猛挥,阿彬决定收回先前所说的话。
“你……”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却数旁人给先行打断。
“哟?这么巧,又遇到你了……”
“谁?”回首,连孟君在看清来者的模样后,当下便瞪凸了眼。“噫!是你?”
那张美得过分的脸,相信任何人只要见过一次,都会难以忘记!而她,当然也记忆深刻。
“这表示你还记得我罗?还好,我还担心你已经忘了我呢!”来者笑容满面,而后顺势往连孟君身侧坐下。
对着吧台里的酒保交代了声,他才又转首望向犹是一脸惊讶的连孟君。
“这位是?”阿彬坐在一旁呆看了许久,愈看就愈是觉得眼前这名陌生人真是……好、美、啊!
“喂!口水收一收啦,难看死了!”以手肘狠狠顶了下阿彬的胸口,连孟君对友人的失态感到相当丢脸。
“嘶——”阿彬听话的用力吸回快流出来的口水,一双眼却还是死盯着那突然加入的美人。
“人家是男的!而且,他还是你大大……大老板的朋友,你别再露出这种猪哥相了啦,真是丢人现眼!”伸手往阿彬的脸狠狠拍去,连孟君想打掉那难看的嘴脸。
“啊?男……他是男的?”阿彬不敢相信的惊声尖叫,好难过知道这样的实情。
“廉沐风,是不是?”探手,廉沐风满脸笑意的跟阿彬示礼。
“哦,我叫曹彬,大家都叫我阿彬,你好你好!”伸出双手,阿彬用力握住对方的手……嘻嘻,男的也没关系,重点是养眼就好!
“啊——痛、痛痛……”阿彬的猪哥笑脸在转眼问完全变了个样,现下是痛苦的扭曲着。
“我,还像是个女人吗?”原先的和善笑容,不知在何时竟已变得阴森森。
连孟君完全不解两方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得出来——阿彬很痛苦。
“不不不……完全不像!”救郎哦!他以后不敢再乱说话了啦!阿彬在心底直哀嚎着。
“很好!”轻点了不头,廉沐风这才满意的收手。
好不容易得到解月兑,阿彬赶忙把手藏在吧台下,再也不敢多吭半句话了。呜呜,他还是乖乖喝他的酒就好,再也不多嘴了。
“据我所知,你酒量并不好,怎么还来这种地方?”举杯就口,廉冰风轻啜了口后才淡道。
“呃?”怪哉,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好?连孟君心下才这么一想着,廉沐风却是已看透了她的想法。
“你可真健忘!不都说过了,是我通风报信,恶少才会知道要到这来接你。再者嘛,上回聚会时,你又醉了一回,不会连这事也忘了吧?”
再啜了口,廉沐风优美的薄唇上勾着一抹轻浅的笑意。
“呃?”对哦,好像真有这么回事耶!不过,怎么今儿个这么巧,又在这遇到他了?
“这里是我的店,在这遇到我也没什么不对。”这女人真是有趣,心里想什么,脸上就写什么,教人想看不清都难。
“耶?哦,原来这是你的店啊!”奇怪了,他怎么这么清楚她心里的想法?
连孟君不禁拧目又皱眉的直瞪着廉沐风:心下则是怀疑着——他是不是会通灵啊?
“嗯哼。”轻笑着点头,廉沐风才又绩道:“我是很欢迎你常来啦,不过恶少好像就不这么想了……”
以食指轻敲吧台的桌面,廉沐风要酒保再送上一杯相同的酒。
“他、他要怎么想是他家的事!自主权在我身上,我爱来就来,他管得着吗?”冷哼一声,连孟君不悦的撇着唇。
“是吗?我怎么想,都是我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