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聂昶义绝对想不到自己可以拥有如此温暖而又幸福的生活,现在他脸上的笑容多了,这都是拜诗诗所赐。
今年卢家的除夕热闹滚滚。
家里将要多一个新成员--在诗诗的肚子里。
聂昶义没有在客厅里陪着将要临盆的太座,而是窝在厨房里和吴美月聊天,这个大女婿很会讨丈母娘的欢心。
“妳觉得姊夫为什么要待在厨房?”安安问着在一旁啃瓜子的恩恩。
因为公婆到美国西雅图的大儿子家过年,所以安安和老公范卓尔跑回娘家来过除夕。
恩恩不以为然的看了坐在一旁看电视的诗诗,叹了口气,“因为他想把麻烦丢给我们。”
夏墨康不以为然的看了老婆一眼。因为父母早就过世,所以他们两夫妻带着独子夏慕人回卢家过年,也成了固定的默契。
“她是妳姊姊!”他搂着她不认同的开口。
恩恩和安安同时翻了下白眼。
就在此时,诗诗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姊--”范卓尔连忙拿了卫生纸奉上。
夏墨康则是手足无措的拍着诗诗的背,安抚着,“大姊,妳是孕妇,情绪别太激动。”
他的话才说完,诗诗的眼泪更像免钱似的一直喷。
“想想办法!”范卓尔轻推了下安安。
安安上下打量着她,然后口气没有什么起伏的问道:“大姊,妳又干么哭?”
诗诗抽抽噎噎的指着电视。
众人的目光移往电视机,上头正在上演喜剧片“少林足球”--这有什么好哭的?!
“你们别管她,她哭完就好了。”恩恩说,“你们不要每次她一哭,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
“恩恩,”夏墨康沉下脸,“妳怎么这么说?”
“本来就是啊!”她咕哝着。
这大姊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从怀孕开始,开心的时候哭,不开心的时候也哭,只要想到就哭,她跟安安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见怪不怪,就是墨康和卓尔两个人怎么也看不开。
“真是骗人没生过孩子似的。”恩恩叹了口气摇了下头,然后对着厨房方向吼道:“姊夫,你家的水龙头又开了啦!”
替吴美月端着鸡汤出来的聂昶义,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之后,缓缓的走到诗诗面前。
一看到他,两个妹婿立刻让位。天知道,他们最不想应付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偏偏恩恩和安安摆明就是要袖手旁观。
“怎么了?”聂昶义看着诗诗的眼光也有些无奈。“为什么又哭了?”
诗诗擦了擦眼泪,嘴巴才正要张开--
“因为少林足球啦!”恩恩很多嘴的说。
看了下电视,他的手一挥,“将电视关掉。”
“为什么?”安安问。
“妳没看到妳姊姊在哭吗?”他也很不客气的反问回去。只要一遇上和诗诗有关的事,他的脾气就会变得很不好。
安安有点不情愿的将电视给关掉。没办法,姊夫入赘他们家,在这个家里,除了老妈之外,他最大。
“她到底什么时候要生啊?”恩恩一副快要虚月兑似的表情,“我快被她整疯掉了。”
聂昶义没有理会她,只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帮她擦眼泪,“好了,电视关掉了,妳就别哭了。”
“可是--”诗诗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电视--”
“有问题吗?”他不解的问。
“不是电视。”她没头没脑的说。
他皱起眉头,有些不解。
“我不是因为电视哭。”
“我们这里没人有兴趣知道,妳是为什么而哭。”恩恩的话立刻让安安认同的点头。
但她们两个同时被自己的老公赏了个白眼。
“那又是为什么?”聂昶义尽了最大的耐性。谁能想象一个纵横商场的奇才,会有这种蹲在自己老婆面前,轻声安抚的画面。
“我肚子痛。”
“没关系,妳肚子--”他愕然的张大嘴巴,“妳说什么?”他的声音突然拉高了八度。
“拜托!姊夫,你不要吓死人!”恩恩一把将他推开,“她说她肚子痛啦!”
聂昶义楞楞的被推到一旁,两姊妹立刻坐到姊姊身旁。
看到他一直没动作,恩恩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姊夫,你还不去开车,我姊要生了。”
他的蓝眼对上了诗诗圆滚滚的大眼睛,后者对他虚弱一笑,他飞快的抱了她一下,然后冲到外头去开车,又折回来抱她。
“你们要去哪里?”从厨房端菜出来的吴美月,见到众人全都往外走,奇怪的问。
“姊要生了!”安安兴奋的说。
吴美月一听。这还得了,这可是卢家第一个宝贝内孙耶!她立刻冲了出去,拉住恩恩。
“年夜饭妳来煮。”她交代着。
“嗄?!”恩恩傻了。
“嗄什么?”她推了女儿一把,“还不去煮,别忘了慕人在楼上睡觉,没人顾家怎么行?”
恩恩闻言,很不情愿的留下来。
看到自己太座的表情,夏墨康很识趣的也没跟去凑热闹。
诗诗产子在卢家是多么慎重的事啊!不管是跟到医院的,或是被迫留在家里的人,都在期待着新生儿的到来。
新年新气象--
在新的一年凌晨里,如了吴美月的心愿,诗诗产下一名重三干七百克的男婴,这下真是恭喜她可以跟卢家的列祖列宗交代了。
看着诗诗疲累的五官,聂昶义心疼的吻了下她的额头,每个人都去看了宝宝,就他没有。
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是她。
“谢谢妳!”他轻声的说。因为她使他的生活圆满了,他才不在乎自己是个赘婿,重要的是卢家人都对他很好,也不在乎孩子跟他同不同姓,不管姓什么他与诗诗都会给孩子很多的爱。
诗诗的手握住他的,甜蜜的笑了。
她在心中已经盘算好了,虽然生孩子很痛,但她还是打定主意不管男女,她都要再生一个,而下一胎的宝宝就姓聂。
对于这点,从结婚之初,她就耿耿于怀,她知道聂昶义并不在乎,但她在乎,就算老妈可能又会来抢,下一个她绝对不让。
为了聂昶义--她可以勇敢。
或许表面上,她还是那个胆小得被妹妹念得臭头也不会还嘴的笨大姊,但骨子里,她知道为了他,她已经有了改变--
因为他需要她,他们不单是情人,更是亲人,一辈子,她会为了他做任何事。
她对他抬起了双手。
他会意的搂抱着她,这就是个平凡的圆满,很多人想求却求不到的东西……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