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会留在家里吧?”一大清早,汤培英就一脸期待的看着正在吃早餐的唐光亚。
“等一下想去打球。”他眼神专注的看着报纸。
“别去了!”汤培英吃着面前的清粥小菜。
他将报纸折起来。一桌两个人,但是吃的东西却截然不同,唐光亚吃的是一份标准的美式早餐,培根、蛋加麦片,而汤培英则偏好口味清淡的中式早餐。
“有什么事吗?”他不是很专心的随口问。
“今天大师和园艺师傅要来!”
“那是些什么人?!”他不解,疑惑的问。
“我找来的风水师说,我们唐家祖厝出了些问题,要改善的方法也不难,只要在后花园那里弄个人造水池就好,所以我今天就请了大师和师傅来,一起讨论才知道应该怎么做!”
唐光亚挑了挑眉,压下心头的不以为然。
“大师还说,只要这水池一弄、风水一改,不但对你的事业会有帮助,就连婚事也有了谱!”
如果这样一改就能天下太平的话,最好顺便看看历任总统家的祖坟,看改一改是否能国运昌隆……这种鬼话只有老人家才会信!
唐光亚心中就算再不认同,但是之前已经答应让汤培英全权处理,所以他现在完全都没有置喙的余地。
“我就算不去看工程也没关系吧?”他轻啜了口牛女乃,试图月兑身,“一切只要汤爷作主就够了!”
“不行,”汤培英很坚持,“这可是关系到你的命运、你的人生,所以你一定得要参与。”
瞧他说得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为了图耳根子清净,所以他不打算反驳。
“我跟他们约了八点。”汤培英看他乖乖听话,眉开眼笑,“你吃快点,等一下我们就回去祖历。”
唐光亚不热中的点了下头。
他一向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很快就在心中打好了算盘,如果留在家里一天,虚应故事就可以得到一阵子无人干扰的太平日子,这样的交易很划算!
“唐先生、汤爷,”整理唐家大宅的佣人——阿华走了进来轻声说道,“李大师来了!”
“这么快?”汤培英连忙放下碗筷,“快请!”
唐光亚依然慢条斯理的用餐,似乎对来的是什么人不甚在乎,而事实上确实也是如此,风水师对他一点影响力都没有!
“你先吃!”汤培英也没有勉强他要跟着一起去会客,迳自站起身,“我先去跟大师谈一谈。”
“好!”唐光亚淡淡的回答。
他对汤培英所请来的风水大师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满脑子只想赶快处理好这些琐事,然后还他平静生活。
唐光亚没有为了客人而加快自己的进食速度,依然以悠闲的步调用餐完毕,然后才站起身走出去。
他心中很明白,就算百般不愿,他早晚还是得会会汤培英找来的那个风水大师,不过,在他心中还有一个更适当的称呼就是——江湖郎中。
他一向认为汤培英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是正常现象,但是现在他发现老人家的情况可能远比他所想的还要严重,他不但是眼花,甚至怀疑眼睛已经瞎了。
走进客厅,看着大剌剌坐在沙发上的人,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李世新?!”唐光亚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客厅里除了汤培英还有另外一个年轻男子,而且很不巧,他对这人非常的熟稔,他们从小玩到大、打到大,说是朋友也行,说是敌人也没错,“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到大陆出家当和尚了吗?”
李家与唐家的渊源很深,两个年纪相当的孩子从小一起长大,李世新这个家伙一向自负,是那种标准会玩又会读书的孩子,两人不论在学业或是生活上总是保持着良好的竞争!
但在他们大二那一年,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跑来告诉唐光亚,说他找到了人生的目标,要去少林寺出家。
当时唐光亚还以为他开玩笑,可没想到,他很爽快的拍拍一走了之,弄得李家鸡飞狗跳。
这些年过去,辗转得知他是去了少林寺,但听说这个古刹并不如他所预期,所以他在那里没停留多久就离开,云游四方,最后传说,他效法古代的苦行僧,走过了大陆不少地方。
至于他到底有没有出家?唐光亚也不是很确定,不过现在看到他头上还有头发,而且还不短,代表他不是和尚。
这么多年不见,现在突然见面,唐光亚的心中没有半点雀跃之情,直觉告诉他,这家伙的突然出现准没有好事!
“好久不见!”李世新一见到他,便露出浅浅的微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仔细的打量多年不见的好友,就见他穿着一身青色长袍,样子活月兑月兑像是从三十年代走出来的复古人物,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我受汤爷的委托来看风水!”
唐光亚瞪着他,撇开两人从小打到大的情谊不说,李世新明明就不到三十岁,长得一副唇红齿白的俊俏样子,说他是风水师,还很有名气——这些话就连三岁孩子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是他,就算白痴都看得出来这家伙一点都不可靠。
“去你的,少在这里开玩笑。”唐光亚坐下来,直截了当开口,一点情面也不留,“你会看风水,我还会飞天了!”
“话别说得太早,这几年我可是月兑胎换骨。”他不以为意,打开扇子挥了挥,语气中隐含着一丝得意。
“老实说,你现在的举动,”唐光亚眉头微皱,看着他有点娘的动作,“我觉得恶心,你太做作!”
李世新一愣,撇了唐光亚一眼,“我可是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才会过来帮你,讲话最好客气点。”
“是啊,”汤培英连忙在一旁帮腔,“人家李大师可是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协助我们的!”
唐光亚锐利的眼神射向李世新,就见他一脸无谓的态度回视着他。
李大师……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不冷哼出声,李世新这个死小子竟然还真的让汤爷称他为李大师,而汤爷也真是的,还喊得煞有其事的样子,汤爷从小帮李世新把屎把尿,看着他长大,现在他老人家竟然叫一个后生小辈大师引真是莫名其妙!
“不是要去祖厝?邹吧!”他站起身,没兴趣去了解为什么李世新会变成什么鬼大师。
说到底,他还是决定把握一个原则,赶快把事情处理好,还他平静的生活就够了!
“唐光亚,说话客气点!”李世新也站起身,视线与他平视,不论在气势或长相上,一点也不输给对方,“你的未来可掌握在我的手上!”
“很有趣的论点,但我只相信,我的未来——”唐光亚对他亮出拳头,“是在我手上!”
这小子若再敢胡言乱语,他可不在乎在汤爷离开之后,狠狠的扁他一顿,反正从小苞他打到大,也不缺这一次!
看到他阴郁的神情,李世新瑟缩了一下,这家伙虽然长得一副斯文像,但是从小到大就有一股霸气在身!所以他很相信,如果真的惹恼他的话,他铁定会用拳头来解决一切,一思及此,他决定自己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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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祖厝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清朝末年,这栋百年的老宅,是标准的三合院住宅,因为保养得宜,所以虽然经过多年,依然有其独特的风华!
院里的老井在唐光亚出生那年,因为怕危险又加上没什么实用性,已经封掉,除了平时汤培英会带着几个人过来打扫,并请附近的一方人家帮忙看顾之外,位在山上的老宅鲜少有人上来走动。
微风吹来,夹带一丝凉意,唐光亚还挺喜欢这里的宁静,只不过他今天可没这种闲情逸致。
拿着圆锹,他看着李世新穿着青色长袍,手中拿着罗盘,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微笑站在一旁,他实在怀疑这个人是存心来整他的!
明明就有一个园艺师傅跟着他们一道来,偏偏李世新却见鬼的要他亲自下来挖泥土!
他一身名牌服饰,没三两下就满是泥泞。
“忍人所不能忍者,大丈夫也!”李世新丝毫不同情他一个大少爷辛苦掘土做苦工,还一副自以为有哲理的在旁边说着大道理。“开心点,露点微笑!你管理手下那么多年,应该很明白——我们做人就是要乐在工作,有快乐的心情,才能提高速度和效率,不是吗?”
“少在那里废话,”挖了个坑,唐光亚将圆锹插进土堆里,大手撑着把手,不悦的怒视着李世新,“这样可以了吗?”
“还没。”对方只淡淡的瞄了他一眼,“还不够、还不够!你得再努力一点,再挖深一点。”
他的嘴一撇,只好继续,“你到底想做什么?”眼角瞄到汤培英离开,他忍不住问。
“目的?”李世新微微一笑,“只是帮你改个风水。”
“我不认为我家的风水有什么问题。”他直接说出心中的感觉,“更重要的一点——我根本不相信你!”
没错,他压根就不相信风水,也才不相信这个家伙真的有什么神力!他若真的有神力,他唐光亚这辈子就倒着走路。
“做人不要那么铁齿。在大陆我有过一段奇遇,遭遇此事,我已经月兑胎换骨。”李世新哑然失笑,“我知道你现在很不以为然、很不高兴,但是以后你就会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种事,绝对不可能会发生!他瞪着李世新。
他可没忘记在七岁那一年的秋天,就在这个院子里,下人们将落叶打扫好,就地焚烧,而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却因为一时好玩而把他推进火里,至今他的膝盖上遗留有个很大的烧伤疤区!
“如果我是你,就会拿了钱,虚应一下故事就好。我今天是因为汤爷的要求才来,不然我根本不会来,也不可能听你的话!”
“我知道。”李世新不是很在乎的耸耸肩,“你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孝顺,虽然汤爷不是你的亲爷爷,但跟你之间的感情却如同亲祖孙一样,所以,为了不让他伤心,你就乖乖地继续挖吧!”
唐光亚哼了一声,李世新很知道他的死穴在哪里,所以他只能认命的掘地!
看他绷脸不悦却又极力压抑的神情,李世新好心情的问:“光亚,难道你不觉得我们两个人很有缘吗?”
他一点都不觉得,只冷冷的扫了老友一眼。
“我知道你不信神鬼!”李世新看出他的不信,“但有些事情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你不想信都不行。”
“对啊,”唐光亚冷冷的说:“你索性再告诉我,我将会因为我的冥顽不灵而吃到苦头!”
“这可不一定喔。”李世新微微一笑,“说起来,我们唐李两家的渊源可以追溯到数百年前——”
“三天前的事我都已经没兴趣,”他打断了李世新的话,“更何况是几百年前。让开,你若要我继续挖就站远点!”
“你的脾气实在不好,”李世新让了一步,看着他,“不过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查过你家和我家的祖谱,我们两家真的很有渊源,我们还曾经是亲家!”
这种话拿去蒙骗汤爷还差不多,他好歹是个知识份子!唐光亚索性将圆锹给丢到一旁,冷冷的听着他的无稽之谈!
“我们真的是亲家!”就算看到他眼底闪过不以为然,李世新依然坚持己见,“我已经仔细的算过、比对过了!在十五代前,你唐家的祖先曾嫁入我李家——”
“够了,”他举起双手,“我不想听了!”
“我知道你不想听,”李世新的个性还是跟以前一样,脸皮超厚,就算他表示不想听,却依然故我的继续说,“但是我还是要说,所谓轮回说不定在十五代以前,你是个女人,嫁进了我们李家……”
唐光亚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你想说,你可能是我的曾曾曾很多代的曾孙吗?”
李世新点头。
这家伙疯了!他没好气的心想,竟然说他上辈子是女人——他去死好了。
“如果你想暗示我们是亲戚的话,你已经很成功的让我明白了,但我并不认同。我只想麻烦你一件事,就是尽可能将这一切给简化,我很忙,没时间跟你耗!你要做什么,我尽可能做,然后请你还我平静。”
“你放心吧,”李世新也不跟他硬碰硬,“我只做我该做的。”
他真怀疑他口中所言的“做他该做的”,指的是什么,无奈之余,他只好继续掘土。
只见他白色的衬衫已经沾满泥土,现在的他,早就不复见来时的光鲜亮丽。
翻出了泥土上有一点光亮,唐光亚的动作一顿。
他下意识弯下腰捡起这异样绽光的物品来,伸手将上头的泥土给拨开,乳白色的玉石在阳光底下闪着光亮!
不知这块玉石被埋在土里多久,但经过简单的擦拭之后,这块玉石显得光可鉴人。
“喂,”他唤着老友,“你看,有这个!”
李世新定眼一看,然后伸出手。“给我看看!”
唐光亚将玉石交给他。
李世新仔细的打量,那是一块圆型的羊脂白玉,上头有着细腻的龙纹,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美中不足的地方是缺了一角。
“真是可惜了,这是块好玉,你要去找到缺的那一角才行!”李世新若有所思的说道。
听到李世新的话,他露出不屑的神情,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要自己去找缺掉的那一块玉,就算这块玉价值不菲,他也不打算费心思多花力气。
汤培英远远的走了过来,李世新立刻转身面向他。
“这是什么?”汤培英有些意外的看着那块玉。
“这是玉佩!”李世新连忙解释,“古代拿来当成挂饰的玉饰,上头有龙纹,是块不错的白玉,不过缺了一角。”
“真是可惜。”戴起了老花眼镜,汤培英仔细的检查着。“色泽很漂亮,纯净无瑕,不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但事出必有因。”他思索了一会儿,屈指算了算,“唐爷爷过世之后,有没有留下什么手札之类的东西?”
汤培英思索了一会。“好像有,只不过我都把那些东西给收起来了。”
“去找,”李世新大胆断言,“那里头会有答案!”
说得跟真的一样。唐光亚不屑的哼了一声,继续挖土。
“别弄了!”李世新催促,“你这个人怎么老是搞不清楚状况,亏你还是大老板,却不知道要举一反三,还不快点跟着汤爷回去找你爷爷的遗物!”
要挖土的人是他,现在要停手的人也是他——唐光亚将手套月兑掉,瞪了他一眼。
“你这小子,别让我发现你在耍我,不然我会要你好看!”唐光亚近乎咬牙切齿的警告。
“姑且不论我现在是个知名的风水大师,名头响亮,不干自砸招牌的事,单就我们兄弟一场的情份,也不可能会耍你。”
“最好是如此!”他皮笑肉下笑的对他挑了挑眉,威胁恫吓之意尽在其中。
唐光亚不甚情愿的回到唐家大宅。
汤培英很细心的将死去的唐家老爷遗物,整齐的收在一个至少有百年历史的桧木箱子里。木箱里充满清香的木头味道,里头有唐老爷生前的一些泛黄相片和亲笔手札。
唐光亚的大手轻抚过这些东西。他的父母早逝,从小到大,就与爷爷相依为命,祖孙之间的感情更甚父子,爷爷逝世的时候,他难过了许久,但这几年,他忙于工作,所以渐渐的,回忆过往的时间也少了!
汤培英幽幽的叹了口气,在一旁看着他静静的翻找着。
他的手碰到了一本黑色皮革封面的笔记本。“这是爷爷的日记!”他抬头看着汤培英。
汤培英淡淡的一笑,示意他翻阅。“是啊,把它打开来看看吧!”
“可是,这是爷爷的日记。”虽然人已经死了,但是这种隐私的事防,也不认为自己有权利可以侵犯。
“没关系。”汤培英很快做出决定,“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有关那个玉佩的讯息。”
“不过是个玉佩,”他拿着日记,随手挥了一下,“没那么重——”
就在这个时候,从日记本里掉出了一张泛黄的相片。
唐光亚眼捷手快的在相片还未落地前接住,黑白照片中的色泽和人物穿着,看得出来年代颇为久远,相片中一个穿着长长棉袄的小男生傻笑着,旁边还站着一个很可爱的小女生,而方才那块玉佩就挂在女孩的颈上。
“这是谁?”唐光亚惊讶地问。
汤培英立刻接过相片来,仔细的打量着,“这男孩是老爷子!”他肯定的说。
“是爷爷?!”唐光亚忍不住露出了微笑,一向严肃的唐家老爷子原来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那旁边这个小女生呢?不会是女乃女乃吧?”
汤培英摇摇头。“看起来不像!这女生……”他侧头思索了一下,“还记得老爷有一个念念不忘、从小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妻吧?”
“有,我有印象。”他也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听说爷爷的未婚妻出身上海的大户人家,“不过听说她已经改嫁他人了,不是吗?”
在民初的战乱之中,很多亲人、友人都失去了消息,就算是再相爱的两个人,最后也会因为造化弄人而分开,这是大时代所造成的伤痛!
“是啊,”汤培英轻叹了口气,“记得老爷到死都还挂心着那姑娘的下落,老爷虽然说已经是过去的事,但他却一直留着相片,看来还是放在心头,忘不掉啊!”
似乎是如此!总是严肃得如同军人似的爷爷,从来不苟言笑,没想到也有其柔情的一面。
“我很小的时候听我妈说过,爷爷曾异想天开的要爸爸娶当年未婚妻改嫁后生的小孩当媳妇,”唐光亚有着遥远的记忆,“但因为已经失去联络,找不到人,所以只好作罢。”
“是啊,”汤培英想起往事,不由得点头失笑,“是有这么一回事!我想,这个玉佩是定情之物。”
“既然是定情之物,为什么会埋在花园里?”他不认同,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理应尘封的玉佩竟然会被埋在花园里头——一定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老爷的日记中可能会写到吧!”汤培英的眼底有着期待。
他看了看手中的本子,最后耸了下肩。“好吧,我会看看的。”
“可是你还是要去找玉佩上缺的那一角,”李世新像是怕被遗忘似的,连忙在一旁接口,“我相信找到之后,不论是唐家的公事或者是光亚的婚事都会有着落了。”
汤培英的表情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
“看到汤培英兴匆匆的样子,唐光亚深感大事下妙。
“光亚,”汤培英果然唤道,“你听到大师说的话了吗?我们可得赶快去找缺的那一角!”
“天下之大,人海茫茫,要找缺的那一角谈何容易?”他叹了一口气。毫无头绪的,这无异是海底捞针。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汤培英忙不迭的说,“我知道你忙,所以这些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我也会帮忙!”李世新一副赴汤蹈火在所下辞的样子。
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慷慨激昂的样子,唐光亚无奈之情写在脸上。
“我们不会妨碍到你的,放心吧!”李世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最好是如此!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看着手中泛黄的相片与美丽的玉佩。
缘份,这世上真的会有这种冥冥注定的事吗?他不禁在心中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