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去去就回。”
“我知道,妳只要在准备晚膳前回来就好。妳的时间还多得很,所以妳别赶,到时,可别把我花了几个时辰炖给大少爷的补汤给洒了。”褚大娘忍不住叮咛了几句。
“知道。”沈织织的嘴角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
不管过了多少岁月,她还是一样,只要心一急便会出错。
但这次不成,秦震正式接掌秦记布庄,不顾秦家大少爷的身段,一一去求回以前布庄的老师傅回布庄工作,渐渐的,布庄的质量日益好转,还打算在今年的锦织大会大放异彩,到时布庄的荣景指日可待。不过,也因为忙着七夕时的锦织大会,他常待在布庄到很晚才回府,所以她特地请褚大娘熬了些补汤给他,她可不想让他累坏了身子。沈织织像是捧着天大的宝贝似的,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装了汤药的竹篮。
褚大娘费心了好几个时辰熬的汤药,若有什么万一,就可惜了褚大娘的一番心意。
虽然秦震不准她再受人使唤,但是只要他一不在,她还是不停的替其它人干活,毕竟秦府不比以前,人手吃紧,她尽力的想要帮大家的忙。
今天,她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才到布庄。
眼见布庄的大门就在眼前,她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个轻松的孤度,期盼看见秦震见到她来时的兴奋神情。
“喂,妳!就是妳!”
突然从旁边闯出一个人,拉住了她。
沈织织被吓了一大跳,手上的竹篮硬生生的掉在地上,里头的汤药立刻洒了一地。
“啊!”她不由得哀嚎一声。她小心了那么久,眼看布庄已经近在眼前,但是却……洒了。她欲哭无泪的呆楞在原地,然后像是失神似的蹲了下来,看着破掉的瓦罐不知如何是好。
“对不起!”芸染仙子看到沈织织哭丧着一张脸,口气不由得也跟着踌躇了起来。
她埋怨的抬起头,“孩子,妳为什么突然拉住我?”
孩子?芸染仙子搔了搔头。指的是她吗?她已经六百多岁了,还被叫孩子?!这个云罗杼还真是搞不清状况。
不管了,她的手一挥,决定原谅云罗杼犯的小饼错。
“因为找了妳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妳,一时激动,所以才想要拉住妳——”
“可是,妳却害我的东西洒了。”
芸染仙子的眼底有着迟疑,她瞄了下洒了一地的汤汁,“这是什么?”
“这是褚大娘要给秦震的补汤,最近这一阵子他忙布庄的事儿,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让我见了好难过。”沈织织边说边捡起竹蓝,然后将地上的碎片一片片的捡回篮子里。
“秦震啊”她注意到她提及这号人物时,脸上泛起柔和的神情,“他是谁?”
“他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他是秦府的大少……”沈织织的话语突然隐了去,“孩子,妳问这么多事要做什么?”
“天啊!”芸染仙子哀嚎,“我好不容易找到妳,妳可不要告诉我,妳动了凡心。”
“什么动了凡心?”她边问边捡碎瓦片,“怎么办?补汤都洒了,我怎么总是这么笨手笨脚的。”
“妳不要这么说,”芸染仙子不自在的绞着衣襬,“因为这也不能全都怪妳,是我太急了。”
“算了。”沈织织轻叹口气,没有怪她的意思,“反正洒都洒了,还能怎么办呢?”
芸染仙子静静的看着她。十七年前,织女姊姊为了赶着去见牛郎哥哥,一时不慎撞上了促织童子,导致王母娘娘所赐的三样宝物流落凡间,经过这些年的打探,好不容易才知道三样宝物都转世来到人间。她得赶在事情还没传进王母娘娘的耳里前,把三件宝物带回天庭。
沈织织便是当年织女手中用于造织的云罗杼投胎为人。经过十七年的光阴,她也长成一个俏生生的美人儿。
“啊!”一时不察,被瓦片划破了手指,她忙将手指放进自己的嘴里吸吮。
“妳没事吧?”芸染仙子关心的问。“别捡了!”
“没事,只是小伤。”沈织织还是坚持将破瓦片给捡进竹篮里,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裙襬站起来。“再见了,孩子。”
“云罗杼,等一等!”她连忙跟上去。
“孩子,妳认错人了,我不叫云罗杼。”
“我知道!妳的俗名叫做沈织织。”芸染仙子捺着性子说。“但是不管妳叫什么名字,本体就是云罗杼。”
沈织织听不懂她的话,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可爱的脸庞,“妳的爹娘呢?”
“我没有爹娘。”她本是天庭的一朵仙花,集天地灵气而成形。一听到这个,沈织织一脸的怜借。原来跟她一样,是没爹没娘的孩子。她伸出手,轻柔的揉了揉芸染仙子的头,然后拿出腰间的几个铜钱,“这些给妳,去买些吃的、玩的。”
“我不是要跟妳要钱!”
“那妳要什么呢?”沈织织轻叹一声,“我只是秦府的一个奴婢,我能帮妳的有限。”
“我又不是想跟妳要什么,我跟促织童子奉命要将妳和凝彩石、七巧针带回天庭归位。”
她虽然不太聪明,但至少不会胡言乱语。沈织织抬起手,轻触了下芸染仙子的额头,“妳不舒服吗?”
“我好得很!”她将她的手给拉下,觉得她的举动侮辱了她,“云罗杼,跟我走吧!”
沈织织找不到任何理由要跟这孩子离开。“孩子,我很想收留妳,但是我真的没办法——这些铜钱是我唯一可以给——”
“我不是要钱!我是天庭的芸染仙子,不要这么俗气的东西!”再也忍耐不住的嚷道,“妳得速跟我回天庭,不然若是让王母娘娘发现织女姊姊因为赶去见牛郎哥哥而把妳掉落凡间,织女姊姊别说一年了,可能十年才能再见牛郎哥哥一面。妳明不明白?”
她楞住,然后摇摇头。她一点都不明白。
“妳怎么这么笨呢?”芸染仙子对天翻个白眼,“我跟促织童子打赌,只要谁先找到三样宝物中的其中两样,以后谁就能当老大,为了我能当老大,所以妳一定得跟我回天庭。”说着,拉着手就要走。
“孩子,”沈织织被她吓了一大跳,仗着身高优势,硬是站在原地不动。“妳病得不轻啊!”
“我没病!我真的是来自天庭,不然——”她目光看到地上已经洒了的补汤,手比莲花指,喃喃自语了几句,突然一切就像时光倒转似的,完好如初的补药再次回到她的手里,就连瓦罐也完整无缺,完全瞧不见破过的痕迹。沈织织见状,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下,妳总该相信我说的话吧!”看着自己的杰作,芸染仙子得意的互拍自己的手。
她吓得张大了嘴。这个可爱的孩子,该不会是什么可怕的妖怪吧?她恐惧的退了一步。
“我才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妖怪,更不是想要害妳,我真的来自天庭,”读出她眼中的疑惑,芸染仙子指着天际,“替织女姊姊来找妳回去。反正这人间一点都不好玩,又要受苦受难,所以跟我走吧。”
“可是我不想走啊!”对于她的说法,她半信半疑,再说她盼了多年,好不容易盼到秦震回来了。
“为什么不想走?”芸染仙子不解的问道,“做人还要受尽生离死别、轮迥之苦,一点都不好,妳只要跟我走就不会经历这些痛苦了。”
“跟妳走,我才会痛苦。”
“为什么?”
“因为我就再也见不到秦震了!”
“秦震啊”又是这个名字,完了!芸染仙子苦恼的抓着头发。云罗杼肯定是动了凡心了。“妳们怎么都这么胡来呢?”
沈织织担忧的看着她,“妳还好吧?”
“不好!一点都不好!”她再度伸手拉住她,“云罗杼,我告诉妳,这世上的男人都是坏胚子,不懂得真情真爱,自私又自利,把心留在他们身上,只会受尽责难。苦海无边,妳最好早早回头是岸。”
“秦震对我很好!”
“妳跟我回去,我一样也会对妳很好!”芸染仙子苦口婆心的劝着。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这不是摆明了她比不上一个凡人吗?
“我爱他!”
“爱?!”芸染仙子楞住。就像织女姊姊爱牛郎哥哥吗?千年过去,就算一年只见一面也、水无贰心?“但是,妳不是凡人,妳是王母娘娘所赐的一件宝物而已。”
“纵使如此,我也不会随妳而去!”沈织织拉开了她的手,“嗯……仙子,妳走吧!”
“我才不走,我决定要跟着妳。”
沈织织讶异的看着她,“我已经说了,我不会跟妳离开!”
“这点由不得妳选择。”芸染仙子硬是黏在她身旁,“就算妳不跟我走,时间到了,妳也得回去。”
“什么时间?”
“七夕!妳生日那天,织女姊姊会亲自来带走妳。”芸染仙子说道,“到了那日,就算妳不想离开也得走。我不要妳怨我,所以我不强迫妳,但是时间一到,妳自然会走,而且我还得再找到另外两件宝物。”
听到她的话,沈织织的眉头染上轻愁,“可是我一定得走吗?”她真的只想留在秦震身边。
“当然!”芸染仙子回得干脆,“因为妳并不属于这里。”
不属于这里?
“可是如果我走了,秦震怎么办?”他才刚失去老爷,她要陪着他。
“秦震?!妳爱的那个男人吗?”芸染仙子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他会找到另一个或着七个、八个的女人,快活的过完这一世。”男人嘛!都这个样子。
真会如此吗?她的心揪痛了一下,出神的转身往布庄的方向走。
“云罗杼,前头有石头!”芸染仙子的手指着她的前面。
但是沈织织置若罔闻,差一点就要踩上去了。
芸染仙子对天翻了个白眼。
肯定是从天界掉下来的时候摔到了脑子,真不知道云罗杼凭着这种闪神的个性怎么能活到那么大?
她无奈的摇头,念了几声咒语,把路上的石子给移到一旁,让她免于又摔倒,然后快步跟上她的脚步。
***独家制作***bbs.***
秦震的视线从桌面上各种颜色的丝线,看着沈织织傻楞楞的走了进来。“师傅,就麻烦你试着做做看。”他将手中的丝线给放下。江南一带将要在七夕那日举办三年一次的锦织大赛,今年若是夺冠,便能成为贡品进贡朝廷,到时秦记布庄自然可以重新返回荣景。只不过一直织不出特别令人惊叹的图案,令他有些苦恼。
他缓步走到沈织织面前,就见她失神的将竹篮给放在桌上。
他这才注意到她手指上有伤口,心疼的拉起她的手,“怎么伤了?”
沈织织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吓了一跳才回神,“你怎么在这?”
“这里是布庄,反而是妳怎么会在这吧?”他打趣的反问。“妳不是在家陪姥姥吗?”
这几日,秦老夫人受了风寒,都是她尽心尽力的侍奉汤药。
“我给你送补汤来。”她打起精神,连忙打开竹篮的盖子,“快趁热喝了,这可是褚大娘的一番心血。”
香气立刻扑鼻而来,“好香!”
“那就快喝。”她替他倒了碗补汤放到他的面前。
“妳还没回答我,”秦震喝了一口后,抬头看她,“妳的手怎么了?”
“喔!这个啊……”她不好意思的开口,“在来的路上我不小心把这竹篮掉在地上,补汤都洒了,瓦罐也破了,为了捡拾碎片,被割伤了。”
补汤洒了?瓦罐破了?
“可这是什么?”秦震不解的看着手中的碗问。
“补汤啊!”她毫无心机的回答。
“妳说洒了、破了?”
“原本是洒了、破了,可是芸染……”
“她又回去拿了一次。”芸染仙子从沈织织的后头冒了出来。若是她把她施法术的事说溜了嘴,人家只会把她当疯子。
“我没有回去拿。”沈织织不认同的看着她。就算她是仙子又如何?小小年纪就学谎,长大还得了。“明明就是妳!”
“云罗杼,这是妳回去拿的!”芸染仙子用眼神示意她改口。
真没想到云罗杼幻成人形之后,竟然没有脑子!她的眼神使沈织织不自觉的往秦震身边靠。
“妳是谁?”他低头打量这陌生女童。“我叫芸染!”芸染仙子指着沈织织,“是她的姊妹。”
“姊妹?!”秦震看着沈织织,“我从未听闻妳有姊妹。”
“我也没听过。”她也是一脸惊奇。
“云、罗、杼!”芸染仙子危险的微瞇起双眼。
沈织织不安的瞄了她一眼,又往秦震的身边靠近了些。
“云罗杼?!”他喃喃的重复,“这是什么?”
“就是——”
“她的别名。”芸染仙子再次替她回答。
前因后果很难说清楚,沈织织只能轻叹口气。
秦震眉头微皱,把她的无奈尽收眼底,“织织,妳什么时候有了别名?不喜欢妳的名字吗?”
她一听,连忙摇头,“当然不是!我怎么会不喜欢这个名字,我的名字可是你起的。”
“连命都是我的!”他的手不客气的环住她的腰。他占有的举动令芸染仙子忍不住睁大了眼。
“从今以后,不准再提什么云罗杼!”不知为什么,这三个字令他感到浑身不舒服。
“知道。”沈织织对他一笑,她也不喜欢这名字。
“可是她本来就叫——”看到秦震射过来的锐利眼神,芸染仙子不自觉的闭上嘴。这个小子,小时候就脾气不好,没想到长大了,也没好到哪里去,哼!早晚整死你!她在心中恶狠狠的说。
“你别生气!”沈织织比任何人都明白秦震发起怒来有多可怕,于是连忙安抚道:“芸染是个可怜的孩子,她说她无父无母,所以…”她轻拉他的衣袖,“咱们收留她好吗?”
这个叫芸染的丫头看来不过十岁左右,但是一双眼睛透露着超乎平常年纪的睿智光芒。留下她,似乎不智。
“求你!”沈织织扬起楚楚可人的眸子看着他。
她似乎成了他的克星,被她这么一看,他只能投降。“随妳吧!但是妳可别任由她胡来。”
她的眼眸闪过一丝不自在。她管不住芸染吧?人家可是天庭的仙子,但是在秦震的面前,她还是点头。
看着沈织织不自在的神情,秦震肯定她有事情瞒着他,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感觉。
“大少爷,你看看!”一名织工拿了一小块织布到秦震的面前,“这个图案可以吗?”
上头的鲜艳牡丹,美则美矣,但却没有他所想要的立体感。
“再试过吧。”他轻喟了声。
“是。”织工的表情有着明显的失望。
“有宝在一旁都不会用,真是笨!”
听到芸染仙子的话,秦震阴沉的看着她。
“妳少说几句!”沈织织一脸祈求的看着芸染仙子。
“我说的是实话。”
“妳的意思该不会是妳有办法织成这样的布吧?”拿着桌面的百花图,沈织织兴奋的看着芸染仙子。
“我是有办法。”她大剌刺的坐下来。
秦震冷眼的看着她。
“告诉我!”沈织织的眼睛闪着期待的光芒。
“除非妳答应我的条件。”芸染仙子也不客气的提出要求。
沈织织的眸子一黯,“条件?”
“对!”芸染仙子直言,“妳很清楚我的条件是什么!秦记布庄可以从此一帆风顺,只要妳点头。”
就算小人了一点,但是为了能够赢过促织童子,她打算没有天良一次!
“我们不受威胁!”秦震冷冷的开口。这个丫头实在令人觉得刺眼。
“我答应。”沈织织不敢看秦震此刻的神情,对她来说,秦记布庄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东西,为了他,她一定要守住。
“好极了!”芸染仙子一脸兴趣,“其实办法就是妳!”她伸出手,差点要变出木杼,但想到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看,于是兴匆匆的站起身,拿走其中一名织工手中的木杼,“只要妳出手,锦织大赛肯定是你们秦记布庄大放光彩。”
“我不会织造啊!”
“妳会,这是与生俱来的。”芸染仙子扬着下巴看着秦震,“你要让她试试看吗?”
秦震看着沈织织。多年前,他便知道她虽不会织布,但却能把织布纹路研究透彻,所以他是明白她的能耐。
“不需要!”
他的话使芸染仙子大吃一惊,“你不想要夺冠吗?”
“想!”他的手轻抚过沈织织的脸颊,啾着她,“但是我不需要妳与任何人交换条件!妳只要照顾好姥姥,毋需太过劳累。”
沈织织闻言,感动露出浅浅的微笑。她认识的秦震就是这么关心她的人,从不求她为他做什么。
芸染仙子听到这话差点吐血。云罗杼没有脑子,就连她的心上人也是。
“你的秦记布庄不是要靠这次锦织大赛彻底大翻身吗?”她懒懒的提醒。
秦震皱眉看着芸染仙子。他自己肯定不会喜欢这黄毛丫头!但是一旁的织织像是小媳妇似的拉着他的袖子,要他不要动怒。
“让我试试看!”沈织织开口要求,她真心想帮他的忙。
“连妳也不听话?”秦震睨着她。
“不是!”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只是织布而已,我不会太累的。而且老太夫人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我可以来帮忙的。对你而言,秦记布庄是你此生最重要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但是我想要试试。”
她的轻声细语拨动了他的心弦,令他忍不住伸手搂紧她。他的织织就是这么可爱、贴心,真心真意的对他好。
“就让妳试吧!”他不是为了想要夺得胜利,只是因为不想令她失望。她露出笑容,拿着木杼,坐在织布机前。一切就如同天生一般,她看着桌上的图案,然后挑选镑色的经纱,然后送经、开口、投纬、打纬,使放入的纬纱成为织品的一部分。渐渐将织成的布,卷于布辊上。
她织出来的布就如同芸染所言,生动而美丽。
看着沈织织,秦震一脸的惊奇,疑惑的看向一旁的芸染,就见这丫头跟他耸了耸肩。
“不管妳是谁,”他的声音清楚的传进芸染的耳里,“我与织织的命运早在她出世那时就已密不可分!”
芸染仙子的心一惊。这男人没她想象中的笨,或许他的直觉已经告诉他,她是来跟他抢云罗杼的。
“这点你不用跟我说。”她的小嘴一撇,“反正,人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想留也留不了。”
秦震的眉头因为她的话而紧皱起来。直觉要他阻止沈织织现在的动作,但是看到她所织出的布,他却无法开口,因为她的织工确实可以使没落的秦记布庄重回繁荣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