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带慈心的小朋友出来玩,该是件令人心情愉快的事。
从君柔却从一早出发到现在,一路上都闷闷不乐,有着想揍人泄愤的冲动。
全都是南宫雅治那只丑蛤蟆不好。
自从上个星期天分手后,这一个星期来居然连半通电话也没打给她,更别说成天不见人影。
这也就罢了,今天好不容易在慈心见面,他却只对她礼貌性的打个招呼,接下来便有意无意的避开她,不像往常那样缠她。
包气人的是,他对她不理不睬,却成天和雅芬(慈心的一个褓母)混在一起,有说有笑,害她愈看愈光火。
这是不是表示雅治已经对她死心、转移追求目标了?
忽然闪进脑海的想法,让从君柔心头一悸。
哼!算那只丑蛤蟆还有自知之明,知道急流勇退的道理,不再妄想高攀她这朵高岭之花。
可是,她怎么高兴不起来,反而对那只丑蛤蟆和雅芬卿卿我我的画面愈看愈火大?
“君柔,你今天怎么了,好象成天都闷闷不乐的?”院长走近她,关心的探问。
“我没事,你别多心。”她连忙挤出一张笑脸,不想让院长挂心。
“和雅治那孩子吵架了吗?”姜果然是老的辣!
“谁——谁会和那只丑蛤蟆吵架?他哪配!”从君柔心虚的大声驳斥,而且深怕南宫雅治“误解”的放声嚷嚷:“我是因为平庸有事没能和我们一起出来玩才感到无趣、提不起劲的。”
丑蛤蟆你听清楚没?本大美人才不是为了你,哼!
院长深谙她的个性,知道多说无益,便不再劝她,只说:
“别想那么多,想见平庸的话,等星期一他到慈心上班,你再来慈心就可以见着了。”
“知道了。”从君柔回话时,眼睛又不自觉地瞄向南宫雅治。
哪知不看还好,一看更肝火大动。
懊死,居然无动于衷,尽和雅芬那个三八打情骂俏,简直拿肉麻当有趣,无耻!
不气、不气,她干嘛生气?
可是就是愈看愈气。
南宫雅治确实是有意避开她。
自从上回情不自禁的把她拥抱入怀之后,他就决定在未理清自己对从君柔真正的感觉之前,暂时别再接近她,免得害她受伤。
令人泄气的是,一个星期下来,他还是没能整理出具体的结论,所以只好继续避着她。
糟的是,一星期不见从君柔的结果,害他从早上第一眼见着她,就有拥抱她、黏着她谈天说地的冲动,所以他只好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好抑制内心这股难言的冲动。
虽然费尽了心血,但总算功德圆满。
讽刺的是,他大费周章才制住自己不去招惹从君柔,从君柔却是一点也没把他放在心上,人家心里挂念的全然是今天缺席的朱平庸。
这是南宫雅治第一次在情场上尝到挫败的滋味,他一直是情场宠儿,从未在情场失意过的,偏偏一遇上从君柔,就全都走了样。
在她心中,他就那么不值?
愈想他心里就愈不舒服,很难接受从君柔一点也不在乎他的事实。
他知道这已和甘不甘心无关,而是他内心真正感觉的问题。
他不喜欢君柔一点也不在意他的事实,这令他感到郁闷又生气,让他变得莫名排斥沈俊之和朱平庸。
“反正我就是比不上那两个家伙——”南宫雅治猛犯嘀咕,愈想愈吃味。
长久以来,他第一次尝到为女人争风吃醋的滋味……
※※※
两天玩下来,小朋友们都很尽兴开心,就只有始终互不搭理对方的南宫雅治和从君柔心中闷闷不乐。
载满一车欢乐的旅行车在回到慈心孤儿院时,却遭受意外的冲击——
在他们出游的两天内,孤儿院竟被烧得精光,焦黑一片。
“怎——怎么会这样——”院长受不住突来的打击,当场昏倒。
“院长——”幸好南宫雅治眼明手快的扶住她。
小朋友们开始害怕的大哭起来,呆楞失神的从君柔这才回过神。
满目疮痍的惨象让从君柔倍感无助,双脚不觉一软,南宫雅治及时抓住她的手臂,面色凝重地道︰
“振作点,君柔,现在不是吓呆昏倒的时候,我们有很多善后的工作要进行。听见没?鼓起勇气坚强一点,我相信你可以的,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冷静下来。”
南宫雅治的一番话对从君柔产生不小的影响力,她深吸一口气握紧双拳,强迫自己提起精神坚强起来。
“嗯,我知道了,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先把孩子们带到远离是非的地方暂时安顿,然后就立刻回来和你并肩作战。你先叫醒院长,陪她去和警方联络、了解情况、做一下笔录,嗯?”
“好——我会尽力——”从君柔知道自己应该更勇敢一些,双手偏是不合作的抖个不停。
南宫雅治并未忽略她的无助仓皇,一手紧紧包里住她冰冷的双手,一手将她轻拥入怀,以沉稳的嗓音安抚她︰
“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一切有我。”
他在她饱满的额烙下一记温柔的吻当作保证。
霎时,从君柔感到一股热气贯穿全身,让她的双手不再冰冷也不再抖颤,莫名的勇气瞬间充塞全身。
“我知道了,你快把小朋友们带去安顿好吧!”她已不再惊慌失措。
“加油!我很快就回来。”他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从君柔因他的笑容感到微微目眩。
奇怪,刚刚那一剎那,怎么觉得雅治的笑容很好看?
※※※
当从君柔陪着院长到警察局了解火灾的状况、做完笔录,再一次回到的慈心孤儿院灾难现场时,已是旭日东升时分。
“院长,你别担心,我和雅治会把事情处理好的。”从君柔不厌其烦的不停安抚院长。
她比谁都清楚慈心孤儿院对院长的重要性和意义。
慈心本来是院长和已故的亡夫共同经营的,十年前丈夫过世后便只留下慈心给院长,并托院长好好照顾院中的小朋友们,院长便把慈心当成亡夫的化身,坚强的独力经营下去,实现亡夫留下的遗嘱早成了院长生存的意义。
现在慈心在一夕之间惨遭祝融之灾,整个孤儿院付之一炬,可想而知这对院长是多么严重的打击。
“小朋友们和雅芬他们人呢?”精疲力尽、精神恍惚的院长,还是不忘自己的责任。
“你放心,雅治已经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先安顿下来,等他安排好,把小朋友们暂交给雅芬他们照顾之后,就会赶回来和我们会合了。”当此危难之际,从君柔才发现自己居然这么依赖那个男人。
院长一听才稍微释然︰
“有雅治在就没事了,真难为那孩子了。你呢?你今天不是有班,怎么没回医院去?”
“我已经打电话回医院请过假了,你别瞎操心,倒是一直联络不上平庸就是了。”
“我在这里。”
说曹操,曹操就到。
“平庸,你终于现身了——”从君柔打自认识朱平庸以来,再也没有比此刻更想见到他了——当此急须用人之际,多一个人总是多一分心力。
那是——“君柔,别过去。”
院长脸色大变,想伸手制止从君柔,可惜为时晚矣,从君柔已经走到朱平庸面前,语带埋怨的质问︰
“你死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来?”
“臭娘们给我闪开,你竟敢对本少爷这么放肆!”朱平庸一反常态,毫不留情、粗暴至极地重重掴了从君柔一掌,样子和先前判若两人。
从君柔没料到他会翻脸无情,完全没有防心,于是被他扎扎实实地掴飞出去,重重的摔落地面,痛得眼冒金星,最糟的是扭伤了腰无法站起来,只能瘫在地上。
“朱平庸,你做什么?”剧烈的疼痛让从君柔口气极差。
“我做什么?我还没和你算帐,你竟敢问我做什么?”朱平庸龇牙咧嘴的咆哮,大脚一端,又赏了从君柔大腿重重的一踢。
“住手——君柔你要不要紧?”院长想扑过来救人,却被两个彪型大汉给制住,动弹不得。
“臭老太婆,你给我闭嘴,我先跟这个臭娘们算完帐再来和你算你那笔,你慢慢等死吧你!”
朱平庸踢了一颗地上的石头,狠准地击中院长的额头,院长额头流血低叫一声,朱平庸才满意的转回注意力,继续对付从君柔。
“伪君子,你到底想怎样?”从君柔虽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但已知道朱平庸是敌非友,情况很糟。
“臭娘们竟敢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他吆喝着,对准她的下巴又是恶狠狠地一踢。
从君柔的下巴旋即瘀紫一片,又重重扑倒于地,已扭伤的腰,再一次严重的扭伤,这回,她连坐起来也办不到了,只能趴在地上。
朱平庸还不放过她,发觉她的腰部受伤,故意用力踹她受伤的腰部,重重地将脚踩在她的腰部,猛力的旋转搓揉,痛得从君柔全身抽紧。
可是从君柔偏倔强的咬紧牙根,硬是不肯叫出声。
朱平庸见她痛苦万状,更加痛快地施虐。
院长心痛欲裂,老泪纵横的哭喊:
“住手,平庸,你是个好孩子,有话好说,别这么残忍——”
“臭老太婆你给我闭嘴,只要你敢再吭一声,我就划花这个臭娘们的脸。”
院长知道他是当真,吓得噤若寒蝉,只能默默流泪,心疼从君柔的惨状。
朱平庸像要踹死从君柔似的,又狠狠地踩踏她腰部好几脚,在她的腰部又踩又踹,搞得她腰部青一块、紫一块,皮也擦破好几处。
“你这个该死的臭娘们明明就是个穷光蛋,还敢摆谱装阔的愚弄本少爷,把本少爷耍得团团转,害我差点上了你的当,在你这个穷光蛋的丑八怪身上白白浪费了半年的宝贵时光,简直该死!”朱平庸愈说愈气,转眼间又踹了从君柔不下十脚。
从君柔早给他踹得下半身失去知觉,吐了一地的鲜血。
朱平庸大概是踹够本了,才把注意力转向院长,恶形恶状地咆哮:
“臭老太婆,你若不想看着这个臭娘们被我活活踹死,就赶快在那张让渡书上签字!”他一面吆喝,一面示意随行的手下把文件拿到院长面前。
“你在说什么?什么让渡书?”
“臭老太婆,你少装蒜,你又不是第一次见着神崎秀一先生了,难道还会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朱平庸面目狰狞地咧嘴狞笑。
先前,他会对从君柔百般讨好,是因为觊觎从家的财产;对这个臭老太婆好也是为了给从君柔好印象;现在既然知道从家早已负债累累、一文不值,他就没有必要再装好人,直接下手比较实在,免得又发生变量。
他对那个叫南宫雅治的神秘男人实在非常介意。
院长看看神崎秀一和经常与神崎秀一一起出现的凶神恶煞,再看看朱平庸,不觉恍然大悟地惊叫︰
“你们是同伙的,全都是为了这块土地而来的。”
“你还不太笨,既然知道就识相一点,赶快签下土地让渡书,还是你觉得这个臭娘们死了也无所谓?”朱平庸凶残的双眸透着无情的杀气。
“你——”院长明白他是玩真的,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院长,你不必管我,绝对不能签,这土地是你最爱的亡夫留给你的,你不能签,别管我了。从君柔很想大声吶喊出内心的话语,无奈剧烈的痛楚让她连说话的力气也使不上来。
“你就别再固执了,你自己很清楚,你家老头在世时,就已经把土地抵押给我们家开的地下钱庄借款,今年正好到期,你根本没有能力偿还借款,现在孤儿院又被烧,你除了把土地转让给我们之外,还能拿什么还债?”
要不是顾及到当市议员的老哥形象,他早就对这个臭老太婆拳打脚踢,才不会多费唇舌和她瞎耗。
“还债的期限是这个月底,现在距离月底还有十天,我还可以另想办法把钱还你们。”院长一点也不含糊。
“另想办法?”朱平庸像要吃人,“你该不会是指望那个小白脸一样的男人帮你还债吧?”
他就是怕那个南宫雅治大有来头,对他们造成不利,才要人放火烧孤儿院,提前把土地拿到手。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们遵照约定,十天后再来。”
“臭老太婆,你有没有搞错?难道你忘了契约上载明,如果在偿债期间,抵押物发生严重毁损,我们就有权利要求你们提前履行约定,把土地转让给我们。现在发生了火灾,应该算得上是严重毁损,你没话可说了吧?快签!”
说着,他又重踹了从君柔一脚。
“啊——”从君柔终于忍不住失声哀叫。
“君柔——你们快住手——”院长急得大叫。
“快签,我数到三,如果你再不签,我就动手划花这个臭娘们的脸。一、二、三——”
“住手——”院长差点晕厥。
咻——啪——!
“啊——”一道飞影划过朱平庸的右腕,朱平庸不禁痛得大叫一声,手腕上旋即出现一道鲜红的血痕,沁出鲜血。
咻——啪——!第二道飞影划过朱平庸踩住从君柔的左脚。
“啊——”朱平庸痛得缩回脚,踉跄地跌倒在地上,眼看自己的两处伤口不断沁出鲜血,吓得惊慌失措、放声哀叫。
“谁?快滚出来!”朱平庸虽然痛得哇哇大叫,还是不忘下令手下严阵以待,到他身边保护他。
哪知在手下的重重保护下,第三道飞影还是如入无人之境般,嚣张地划过他的右颈,鲜血自然又神气活现地沁出。
朱平庸吓得抱头鼠窜,躲在手后慌乱地大叫︰
“谁?有种就滚出来,别只会暗箭伤人。”好严重的抖音。
“不必那么大声,我这不就出来了?”南宫雅治双手把玩着一叠特制的扑克牌,一身米白色,优雅闲适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是你?”朱平庸一阵诧异。
“你是Dean先生?”始终隔岸观火,等着拿签要的土地让渡书的神崎秀一脸色大变,必恭必敬的朝南宫雅治迎上去。
“Dean?你的意思是说,这家伙就是‘傲龙记’威名远播的‘邪狼’?”朱平庸不敢置信地怪叫。
“正是‘邪狼’先生没错,不准失礼。”神崎秀一表情慎重的警告朱平庸,态度和平常的嚣张跋扈大相径庭。
朱平庸这才惊觉大事不妙,连忙敛起狂妄的气焰,不敢再胡乱发飙,先搞清楚状况再说。
不经意地扫到南宫雅治手中把玩的特制扑克牌,朱平庸心头一惊,终于不再怀疑南宫雅治的身分。
他那从不离身的特制扑克牌,正是“邪狼”特有的标记。
朱平庸也同时明白造成自己身上三处伤口的凶器,就是“邪狼”的独门武器——特制扑克牌。
“我怎么没听说版本先生最近有意到台湾来发展?”南宫雅治笑得十分优雅,表面上看起来平静无波,实则给人一股非常强烈的压迫感。
神崎秀一一阵心虚,力持镇定的企图隐瞒:
“版本先生最近确实没有来台湾发展的计划,如果有的话,我们一定会事先知会Dean先生的。”大事不妙,“傲龙记”的“邪狼”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介入这件土地开发案?
难道“傲龙记”已经知道他们的阴谋?
“我想也是。除非版本先生一点也不在意自民党为了年底大选而向‘傲龙记’请求借贷的庞大资金,傲龙记会不会拒绝出借。”南宫雅治很善长掌控别人的弱点攻击。
“不!不!绝对没有这回事,真的没有,Dean先生千万别误会。”神崎秀一急得脸色大变。
这下糟了,万一眼前这件事没搞好,让“邪狼”发现他们瞒着“傲龙记”,在私底下偷偷干这档不法勾当,因而惹毛“傲龙记”,不肯把庞大的资金借给他们自民党作为年底大选的选战资金,那事态可就相当严重了。
“如果不要我误会,就赶快说明清楚,身为版本武藏形影不离的机要秘书、贴身心月复的你,最近怎么会经常偷偷潜入台湾,而且一待就好几天?这会儿还和朱家搞在一起?”南宫雅治从上回瞥见这家伙时,就已经把整件阴谋的来龙去脉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这是天大的误会,我只是到台湾来度假,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朱家。”神崎秀一索性来个死不认帐。
“不会吧?根据我的情报显示,你们和朱家早在半年前就串通好,想尽快取得慈心这块土地,好合作开发成国际级的商务大饭店,所以朱平庸才会到慈心工作,伺机制造更多的机会,以利土地的尽快取得,不是吗?”
“没有——绝对没有这回事,这一定是误会!是误会!”这事是违反游戏规则的,打死也不能认帐。
“误会?你如何证明这是误会?”南宫雅治像个带着天使面具的魔王。
“就像这样!”
神崎秀一飞快地拔出预藏在西装外套内侧的消音手枪,朝制住院长的两名大汉的右手各开了一枪;一个转身又对准保护朱平庸的另外三名大汉的右手各开一枪。
最后一发子弹则是瞄准已无人保护、无处可逃的朱平庸。
朱平庸吓得大叫︰
“神崎秀一,你好卑鄙,竟然背叛我们朱家!”
“我根本不认识你,何来背叛?”神崎秀一翻脸不认帐。
眼看扳机即将拍下,南宫雅治及时阻止他︰
“够了,我已非常明白你的立场,接下来我自己处理便成,你可以先离开了。”
“Dean先生的意思是说‘傲龙记’仍会和我们保持友善关系,不会因为这一次不愉快的误会而有所改变?”说来说去就是怕“傲龙记”不肯把钱借给他们自民党。
“既是场误会,神崎先生就不必担心了。”南宫雅治可不是今天才开始和各国政坛的老狐狸们周旋,自然精通模棱两可的答话术。
神崎秀一很想取得更明确的保证,又怕动作过多反招他疑窦,最后只好作罢。
“那我先回日本了,改日我一定和版本先生亲自前去拜访Dean先生。”
南宫雅治不置可否地以官方笑容应对。
接着,他把注意力移向想趁他不注意,偷偷逃逸的朱平庸身上。
他经经地抽取一张特制扑克牌,瞄准朱平庸没有受伤的右脚射出。
“啊——”朱平庸一声惨叫,旋即跌倒在地。
南宫雅治气定神闲的逼近他,他一面挣扎着退缩,一面以纸老虎的气势威吓道:
“不准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他是想向手下们求救,令人气结的是那群饭桶早已撇下他,全数逃之夭夭。
南宫雅治一脸笑意,正中下怀地说︰
“那正好,我就怕你对我太客气,因为我一点也不打算对你客气!”
才说着,人已闪电似地俯,将朱平庸一把抓起,重重地将他揍飞出去,又重重地重回大地拥抱。
朱平庸痛得猛咳,先前的气势已荡然无存,换上的是小人贪生怕死的讨饶嘴脸,拼命求饶︰
“住手——别再打了,我不和你争就是了,这块土地和那个女人都归你,行了吧?”
南宫雅治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耳里,再一次抓起他,右拳一挥又是恶狠狠地一记重拳。
这回他特地瞄准朱平庸的下巴,揍得他下巴月兑臼,没能再出声讨饶。
接下来,南宫雅治就把他当成练拳用的沙包,毫不留情的左右开弓,扁得朱平庸连抱头鼠窜的机会也没有,身上到处挂彩、牙齿掉了好几颗,鼻梁也被打断,早已不成人形。
南宫雅治却没有停手的迹象,继续海扁他︰
“说,是不是你找人放火烧掉慈心的?”
朱平庸本来还不肯招,眼看南宫雅治的拳头又要朝自己飞过来,才吓得猛点头招认。
院长一听,不敢置信的哭喊痛骂︰
“你这个丧心病狂——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教一百多个小朋友们今后住哪里?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这么可恶——”
院长的悲恸助长了南宫雅治的愤怒,对朱平庸更加不留情地海扁。
眼看朱平庸就要给南宫雅治活活揍死,从君柔强撑着早已麻木的身体,爬到南宫雅治脚边,抱着他的脚喘着气哀求道:
“别打了,放过他吧!”
“你这是在替他求情?”南宫雅治大感意外。
“放过他吧……”从君柔一味地苦苦哀求。
“你知不知道他的罪行?他为了取得这块土地,派人放火烧了慈心;发现在你身上捞不到好处之后,就对你动粗;为了逼迫院长出让土地,拿你威胁院长;为了图利他自己,搞得小朋友们今后无处可住,你还替他求饶?!”
你真的这么爱他?这个想法助长了南宫雅治的愤怒和杀气。
这个白痴在说什么蠢话?她已经快晕倒了,还要她花费这么多唇舌?从君柔气恼至极,还是强撑着一口气道︰
“我说不是……像他那种人渣就算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可是你却可能因这个人渣而犯伤害罪……不值得的……咳咳……”
一阵猛咳害她无法再往下说。
“君柔,你振作一点,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南宫雅治连忙抱紧她,不断自责。
他在搞什么鬼?明明知道君柔受了重伤,非但没有马上将她送医,在那边拳打脚踢,还误解君柔的一番好意、胡乱吃醋。“放过他吧……”从君柔虽很气这个笨蛋,但还是不希望他因朱平庸那个大浑蛋而犯法,那多冤枉。
“好……我答应你……”其实南宫雅治根本不在乎犯不犯法,但冲着从君柔对他的一片心意,为了不让她担心他才决定收手。
“谢谢你……雅治……”从君柔终于放心,笑意未敛,人已昏厥。
“君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