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余绾给他的住址,段寻开着车找到了陈忆玲的住处,在停下车后,他上楼按了门铃。
“找哪位?”陈忆玲开了铁门,在看到来人是段寻后,愣了下,连忙想阖上铁门,但段寻却先她一步走人了屋内。
“段先生,请你出去好吗?”陈忆玲不悦地下逐客令。既然不喜欢她又何必一直纠缠着她?这样只会令她更难堪……
“你真这么排斥我?”
“是!”她狠下心地说道。“我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你,希望段先生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不然会造成我的困扰。”她的肚子已经四个月大了,隐约可以看出一些隆起,现在的她只想好好工作,养活自己及肚子里的孩子。
“你想撇清我们那晚发生的事?”段寻找了张椅子坐下,目光紧紧盯着面容有些许憔悴的陈忆玲。
“段先生,请你不要开口闭口都是那晚的事,我和你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你别再烦我了。”
“你真是不坦白。”段寻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请你不要一直空口说白话,好吗?”他为什么非得纠缠她不可?他真的让她觉得好残忍,明明不爱她啊……
她每每见到段寻,心中就是一阵抽痛,她不愿再见到他啊……
“你要证据,是吗?”
陈忆玲不语,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OK,你以为矢口否认我们之间的事就可以撇清的话,那你就错了。”段寻的嘴角扬起了个笑容。“我那夜虽然暍醉酒了,不过……”段寻别有深意地看了陈忆玲一眼,看得陈忆玲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轻笑了声,他仿佛要折磨陈忆玲般,只是看着她,而没说出他的“证据”,而陈忆玲则因为他的笑而不答,开始坐立下安,神情紧张。
“要说快说!”
“你的胸口上有颗红痣,对吧?”
段寻这一句话,倏地令陈忆玲刷白了脸,她下意识地紧咬了下唇,直到尝到了血腥味才松开了牙关。
“怎么?无话可说了是不?”
“是……”陈忆玲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我承认了,那是我。”对于一再地逃避和他的紧追不舍,她已经感到筋疲力竭了。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陈忆玲泫然欲泣却故作坚强的模样,令他心中起了份怜惜。
“没有。”她就仿佛是杀人犯被宣判了死刑一般,没有多做挣扎。
“你接近我是蓄意的?”
“我没有!”陈忆玲用力地摇头否认。
“好!我要你给我个理由,为何那夜你甘愿将自己给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你的初夜吧?”他终于要解开那个盘绕在他心头多时的疑问了。
“因为我爱你……”陈忆玲喃喃地招认自己对他的情感。“虽然你拒绝我,但我始终忘不掉你,我好痛苦……那晚我在酒吧遇见你,明知道不可以,但我还是接受了你的邀约,和你回家做了那件事。”
“为何一大早就离开?”段寻问道。
“因为我没有勇气等你醒来,虽然只有一夜,但对我来说这样就够了,我从没有意思要纠缠你……”她不想让他以为她是那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所以她才会一直躲着他,见着了面也假装不认识。
“你认为我醒来见到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心疼她的柔弱,也为她对自己的真情感动。
“应该会是一脸嫌恶吧;或者会拿几张钞票打发我走。”她语调里有着深深的悲伤。她可不信段寻早上醒来时见着一个陌生女子在他的身旁会笑得十分开心。
是,陈忆玲是说中了事实,要是那一早,他发现身旁多了个女人的话,他确会拿钞票打发她走。
“我说对了吗,段先生?”陈忆玲有些嘲弄的看着段寻。
“就因为爱我,所以你愿意献身给我?”
“我说过我不会后悔的,就这样,段先生,请回吧!那日的事我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你放心吧!”她好累,是啊……在段寻的面前她一直伪装坚强,但她再也伪装不下去了。
“是吗?”他没有忽略她脸上的疲惫。
陈忆玲点点头,从椅于上起身。“段先生,请离开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夜如果换成了别的男人的话,你也会愿意陪他一夜吗?”这是他心中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陈忆玲睁着大眼看着段寻,眼中蓄满了屈辱的泪水。
“段寻,你不爱我没关系,我也不强求你爱我,我很有自知之明,但请你不要用言语来刺伤我。”陈忆玲忿忿的说道。
“我没有任何讽刺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答案而已。”
陈忆玲用力的摇摇头。“不!虽然我知道你永远都不可能会爱上我,但我就是这么的死心塌地,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奸下好?我要求的就只是那夜短暂的甜蜜,其它我什么都不求……”感觉到脸上的濡湿,她这才知道原来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以及她苍白的脸庞。
陈忆玲将脸埋人手掌中。“求你不要再来找我,放我一马吧!我求你……”声音里满是哽咽。
段寻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她的身旁,轻抚着她的短发。“我比较喜欢你留长发,模起来的感觉很好。”
陈忆玲不懂段寻为何会这么说,她拾起茫然无助的双眼望着段寻。
“我心疼你……”她的柔弱、她的泪水……她的种种都会牵动他的心情,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什么意思?”陈忆玲怔怔地望着段寻。
“许多事是不用言明的。”
他为什么这么说?陈忆玲模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
她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但是以段寻的条件而言,又怎么会看上她呢?他是财团的贵公子,而她不过是个平凡人家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会在意自己?!
她高攀不起段寻,若自己像余绾那般性子的话,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追求自己所爱吧!
而且,她知道自己无法承受段寻的风流个性,她会希望自己所爱的人,可以完全地属于自己。而不必担心哪天他要是对自己没兴趣了,就得被打入冷宫……
她真的不想啊!所以她宁可这样终其过一生,养大自己的孩子,就这么地过了一生。她不知道她以俊会不会再遇上另一个她深爱的男人,但是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忘了段寻。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退缩了?”
“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陈忆玲摇摇头,茫然的大眼紧盯着段寻。
“你突然闯入了我的世界,打乱了我的思绪后,就想悄悄的离开?”
“我没有打乱你……”陈忆玲连忙摇头否认。“事后我没有再去干扰你呀!”
“我知道你没有,但过了那一夜后,我无法像以往一般纵欲狂欢,也无法在夜里安眠,在我的双眼合上时,脑海中浮现的全是那个有着纤细身段的长发女人,尤其又有许多的疑问盘旋在我心上,让我根本就无法将你忘怀。”
“之前拒绝你是因为我以为你是一般的拜金女郎,而且我也无心定下来,不想背负太多的责任,所以拒绝了你,甚至记不起你的名字及面容。”段寻的手轻抚上陈忆玲的脸颊。“但现在不同了,我好不容易才追寻到你……”
“我不懂……”
“你懂的。”
“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她不敢奢望段寻对她的感觉一如她对他的这般强烈,不可能的!她在心里否定了这个可能性,她怕一切只是玩笑、是梦。梦醒了,伤痛会更加倍。
“我从不开任何的玩笑,也拒绝对哪个女人献出真情,你是唯一的!所以我才会对你紧追不舍,只因为你撼动了我的心弦、撩拨了它,令它不停地波动着,无法平息。”
“真的?”泪水再度盈眶,如果这是梦的话,她宁愿一辈子不要醒,就如同那夜在段寻宽阔的胸膛一般,他的温暖、他的气息,令她眷恋不舍。
“你不相信?”段寻的眼有些微眯了起来。“那要如何才肯相信我?”他缓缓地问道。“你要我如何的证明我的真心?”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太突然了,她根本无法去相信。
段寻走出了客厅,到了阳台。“你这里是三楼嘛,也许我该考虑是下是得从三楼往下跳,你才下会一直猜测我的心意。”他将双手平放在栏杆上,身子紧紧地贴着栏杆。
陈忆玲被段寻的举动给惊吓住了。
“不!”她惊恐的站起身。“……不要!”她尖叫着,跑到了阳台上,从段寻的背后搂住了他的腰。“别这样,我求你!”她受不起任何惊吓的,在得知段寻也爱上她后,她更不能失去他了……
“不要这样!太残忍了……”她嘤嘤地哭泣着。若是段寻真的往下跳的话,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带着孩子跟着跳下去的。
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馨香传到他的鼻翼,段寻缓缓地转过身拥着她。
“不要抛下我们母子,求你!”
“母子?”段寻喃喃重复了遍陈忆玲的话,视线由她苍白盈泪的脸庞栘向了她的月复部。
看着她略微隆起的小肮,他才发觉她怀了他的孩子……
“你说你有了?”段寻搂着她走进了屋内。
“嗯……”陈忆玲垂下头,不敢看段寻漾着微怒的眸子。“四个月多了。”
“为何不和我说?”段寻搂着她走人了其中一间房间。
“这是小绾的房间。”陈忆玲连忙说道。
“无所谓,我想她也不会回来住了。”段寻将她抱上了床。
“为什么?”
“你以后就会明白。”段寻视线落到她的小肮上。“你怕我会夺走他,是吗?”他的嘴角流露出笑意。
她怀了他的孩子,却没有去打掉他,证明了她真的很在意自己,所以才肯为他生下这个孩子。纵使在他有可能一辈子都不记得她,她还是这么做了,这个认知令他为之动容。
陈忆玲点点头。“这是你留给我的纪念晶,证明那夜我是真真切切地躺在你怀里。”
“谢谢你。”段寻轻柔地解开了她的衣服,大手抚上了她微隆的月复部。
“这……”段寻亲昵的动作令她的脸刷地红了。
“我会让你切切实实的感觉我的存在,知道那不是一场梦。”段寻笑了,低下头在她的月复部上亲吻着。
陈忆玲惊慌地握住段寻正在探索她身躯的手。
而段寻则反握住她的,在她的唇上轻轻的烙下了一吻。“怎么了?你不想要吗?”
陈忆玲发觉段寻的眼神幽暗且炙热,她害羞地说:“我怀孕了……不方便,而且我……变胖了。”
“不会的,我不会嫌弃你的,”段寻戏谵地说道。“更何况怀孕还是可以的,我会小心一点……”
不容得陈忆玲的拒绝,他在她身上点燃了爱之火苗。
段寻温柔地占有了她,在她的体内小心的律动,并且与她共赴的顶端……
而这一刻,陈忆玲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她真真切切的拥有了他,他的爱真切地满足了她,让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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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陈忆玲怀了孕,所以段寻不容陈忆玲的拒绝向她求婚,并开始计划着要如何举办婚礼,并且将这件事禀告了他的双亲。
段疠夫妻知道后,欣喜异常,连忙催促段寻将陈忆玲带回家里奸好的照顾,这令陈忆玲感到受宠若惊。对于他们的热心,她也不好拒绝,便住进了段家大宅。
原先以为自己会受到段疠夫妻的排挤并且冷言相对的,但她发现事实和她想的完全相反,他的父母待她十分亲切和善,疼爱有加。
丑媳妇也得见公婆,这一天段风拉着余绾回家见父母。自从进了段家大宅,余绾便紧抓着段风的手臂。
“你爸妈人真的很好?你没有骗我?”余绾有些狐疑的说道。
段风点点头,将她的手自他的手臂松开,免得她看起来就像只无尾熊吊大树般的滑稽可笑。
牵了她的手,段风与余绾一同走入了段宅的客厅。
一走进客厅,余嬉便发现陈忆玲端坐在沙发上。“嘿!忆玲,你还真的在这里呀!”她喜不自胜。原先听段风说忆玲住进了段家,她还有些不信,这回亲眼见着了,不免仍要惊讶一番。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陈忆玲的视线由电视栘了开。
“小绾,你来了!正好,我有事找你。”陈忆玲兴奋的说道,对余绾招了招手,要她坐到她的身旁。
“我也有事找你耶,真巧。”她一蹦一跳的坐到了沙发上,完全没在意段疠夫妻俩。
“爸妈。”段风对段疠夫妇点头。
而段疠夫妻将段风与余绾的亲昵看在眼中,他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嘴角流露出笑容。
“对了,我想找你当伴娘。”陈忆玲笑笑地说道。
“好巧哦,我也是要找你当伴娘耶!”不愧是好友,连要结婚都像约好了似的,余绾兴奋之余突然地发觉有些不对劲。“等等……你说要我当你的伴娘?不对呀……我也要找你当我的伴娘,这样不是『强碰』了吗?而且你何时要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已经答应要嫁给段寻了。”陈忆玲有些娇羞地说。
余绾转过头,发现段寻正站在她的身旁。
“唉!”她倒吸了口气。“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呀……”她忍不住要消遗一下段寻。
段寻的脸色则有些难看。
“没有啦……”余绾挥挥手,讪笑了几声。“没啦、没啦!刚才说错了,我要说的是——郎才女貌、天上一对、地下一双啦……”不过说真的,她还是觉得陈忆玲配段寻真的是可惜了些。
白白的糟蹋了一朵鲜花啊……
“是吗?”段寻唇边泛起了邪邪的笑意,而段风在看到段寻露出这种笑容后,连忙对余绾招招手,要她坐到他的身侧。
“怎么了?”她给了段风一个不解的眼神后,乖乖的坐到段风的身旁。
“我想大哥和嫂子应该很乐意我将亲眼见到的事公诸于世。”
“什么?”余绾倒抽了口气,她还要脸耶!“不要啦!”她连忙挥挥手。“我发誓,我诚心地认为你们两个是全天下最『速配』的一对。”说完后,她还转过头看向段风。“对不对?”
而段风则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你们两个互相要找对方当伴娘?”段家大老段疠开了口。
“对呀!”余绾点点头,抬头看着发言的人。“老伯不知您怎么称呼?”长得跟段风很像呢!她在心里想道。
“你未来夫婿的父亲。”段寻笑道。
“哦……原来是我未来夫婿的父亲……”她原本还没什么自觉,在重复了遍后,她的脸色开始有些不好看。“伯父、伯母,你们好。”完了,他们会不会不喜欢她,而嫌她是个野丫头呀?她开始担心着。
“别介意!”段风拍拍余绾的背。“我最喜欢天真的小泵娘了。”
“伴娘人选我会另外找的。”段疠慈祥的道,而罗潆则站起了身。“我拿个东西给你们,等一下。”
没有多久,罗潆拿了个珠宝盒走下楼。
打开盒子,里头是两只一模一样的翠玉手镯,她将手镯递给了余绾和陈忆玲。
“谢谢!”陈忆玲笑道。
“谢谢伯母……”余绾咧着大大的笑容对罗潆笑得灿烂。
“这是我特意为媳妇选的。”
“真的吗?”余绾睁大了眼。“那我收下镯子就是您的媳妇了?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十分高兴地戴上了它,引得众人笑声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