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飒吹著口哨,高兴的走进宫崎纱的公寓,他看见客厅没人,把提在手上的水果随意的往桌子上一放,头颅探进了一旁的神明厅,对著跪在佛堂前念佛的人打了声招呼,“妈妈!”
二十几年前宫崎纱被黑睦天赶出黑鹰盟之后,在一位师父的耳濡目染下,她成为虔诚的佛教徒,长期茹素,相信因果。
她恭敬地放下佛珠,结束念佛,站起身合掌拜了三拜后,走进客厅坐在黑飒的身边,从茶几上倒了杯茶给他,定定的看著儿子,“你又买这么多水果来了,妈妈一个人根本吃不了那么多。”
真是岁月不饶人啊!一转眼间,飒飒已长这么大了,现在更是个年轻有为的知名建筑设计师,她也该觉得欣慰。
“妈妈!你忘了,我是你儿子,孝顺你也是应该的。”畅快地喝了口茶,放下杯子,黑飒搂著宫崎纱亲了又亲。
“你的心情不错,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带回来给妈妈看看。”她笑笑地凝睇著儿子道。
“小事一桩!妈妈,我的女性朋友那么多,你要看哪一型的?我马上带回来让你看个够。”黑飒调皮的说道。
“你要稳拿『花心恶棍』的冠军头衔吗?”她端起母亲的架子,佯装不悦地瞪著儿子。一
他圈著母亲,嘻皮笑脸,“谁叫妈妈把我生得这么帅,女人都喜欢,没办法喽!”
“你这孩子没一点正经。”宫崎纱笑骂他。
“正经的那一个可能已经出现了,可是现在还不能现身嘛!”他语带双关的耍嘴皮子。
她好笑又好气的用力拧了下他的脸颊,“贫嘴!”
“谁叫妈妈生了一张甜死人不偿命的嘴给我,有了这张嘴,我当然『所向无敌』。”黑飒好笑的瞥著母亲要笑不笑的脸。
“阿飒,黑冀都要结婚了,你也该替自己打算打算,你事业有成,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考虑结婚生子。”宫崎纱关心的道。
“每个女人都喜欢黏在我身上,我不会是和尚命的。”冒著被妈妈瞪的危险,黑飒露出嘻嘻哈哈的痞子样。
“你可别学时下的那些年轻人,不想结婚只想玩乐。”叹了口气,宫崎纱果真瞪著他,她无法同意他那些花心的作为。
“妈妈,你放心啦,我会有分寸的。”他口气不羁。
“要不要留下来用午饭?”
“不了,我还有事要打理。”他扬高唇角,眸中倏地露出狩猎的光芒。
“什么性质的?”她太了解儿子的个性,他的建筑事务所有古慕风坐镇,他非常懂得善待自己,享受生活情趣。
“扑杀猎物!”
他的猎物出现了,理所当然要捕捉来满足自己征服的。
☆☆☆
将莎莎捉出精致的白色木造狗屋后,花水漾蹲看著狗儿那双黑亮的大眼睛,疼惜的抚模著它的头。
“这几天很可怜吧,对不起,我实在怕你顽皮,只好把你关著,因为黑鹰盟好大,我怕你跑丢了。”她边按摩著莎莎的脖子,边柔言地安哄道。
明灿的阳光好刺眼哪,花水漾眯了眯眼睛,一个闪神,莎莎兴奋的一溜烟钻出鹰冀居,跑进樱树林里去。
“莎莎!”花水漾见状,急忙的追出去。
越过樱树林,她向遇见的仆人微笑致意,从仆人敬畏的眼神不难看出,她的身份已经公告整个黑鹰盟。
“莎莎”这小家伙跑哪去了?
花水漾不知不觉的跑进这条被包里在灌木丛的僻静小路,踏入了她所不熟悉的鹰飒居。
她的脚绊住一颗石头,险些跌倒。
这儿是哪里?这个地方的四周全是一片绿意盎然,她从不曾来过,正当她想掉头往回走时,却听到莎莎的叫声。
花水漾气喘吁吁地跑上一排阶梯,循声绕进一片绿茵地,林园的中间是一栋欧式豪宅,她很好奇,在黑鹰盟立见有如此独一无二的欧式建筑,恍若这座中国城的“世外桃源”。
黑冀告诉过她,黑鹰盟共分五居,除了“鹰冀居”,她只拜访过黑睦天夫妇居住的“鹰王居”,听说另外三居分别是“鹰飒居”、“鹰云居”及“客居”,这裹是哪一居,住的又是什么人?
花水漾支著头想,无意中瞥见了一片波光邻粼。
游泳池!她璨然一笑,见到前方已趴在游泳池旁缩成一团的莎莎。
“这小家伙……”她跑过来,望著清澈见底的池水,乐不可支的月兑下了鞋子,坐在池畔边,把双脚伸进池水中,一碰到冰凉的水,酷热的暑气立刻褪去。
“你这顽皮鬼,乱闯乱撞的,小心被人宰来吃。”她轻吁口气,疼惜地抚模莎莎的头。
“汪、汪”莎莎摩挲著她,显然很乐。
“美人,午安。”游泳池的另一边突地响起一道男声,跟著那声音的主人跳进游泳池中,急速游来她面前。
乍然瞥见是那张邪佞的笑脸时,花水漾吓坏了。“黑飒!”她爆出一声,他的俊脸居然出现在正前方,令她错愕非常,脸蛋又不争气的染上红云。
早上用餐时所发生的事又滑过她心间!
“看来这可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呀。”黑飒双臂趴在池畔上,有趣地笑说著。
眨了下诧然睁大的眼,花水漾突然像中了邪似的弹了起来,准备逃窜。
“你要是敢往前走一步,我就拖你下水。”
夹带浓烈警告的磁性嗓音立刻从她身后传出,她的脚硬是被他抓住,她再也不敢动”下。
她误闯鹰飒居,这无疑是羊入虎口,她成了名副其实的待宰羔羊。
“很好,过来坐下。”他凉凉的命令道。
花水漾悲惨的吐口气,挺了挺背脊,翩然转身,坐回刚才的位置。
她死死的瞪著他,一把怒火顿时攻上心头。
好个阴魂不散的色痞,她完全不想见到他,可上天恶意捉弄,让他再度走进她的视线。
“这么喜欢瞪我,当心眼珠子掉下。”他低沉地笑著。
“怎么又是你?这里是你住的地方?”花水漾曲起长腿,一上一下优雅地侧叠於身前,打算等双脚乾点再穿上鞋子。
“也将会是你住的地方。”他笑意更深了,说得够嚣张,也够明白。
“这世上我哪里都能住,就是不会住在你的鹰飒居!”她的娇颜充满怒意,他太自大,也太难测,不按牌理出牌的作风,谁晓得他下一步又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他耐人寻味地望著她,也宽大为怀地指正她,“你错了,你忘了事在人为,我有能耐可以改变很多事,在这世上,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手。”
“你太狂妄了!”啐!她不以为然。
“这团肉是你养的吗?”黑飒突然改变话题,抚著用圆滚大眼瞟他的家伙。
“不准你笑莎莎是团肥肉,它长大点就结实了。”花水漾板起脸,推开他放在莎莎身上的手,抱起它靠在自己怀里。
“这么宝贝它呀,那你可得把它关好,这团肥肉长得太吸引人了,那肥肥的小真是引人食指大动,拿来烧烤应该不错。”他眯眼瞪著那狗儿不知死活的往花水漾的脸上舌忝去。
可恶!这只色狗,竟敢亲他的女人。
花水漾柳眉一拧,不悦地对他说:“我就知道你这种人对小动物不太有爱心。”他好坏,居然想吃这么可爱的小狈。
“我这种人?”黑飒挑高了一道眉,兴味地笑笑,越跟她交手越能感到趣味之所在。“我在你眼中是属於哪一种人呢?小嫂子。”低柔的嗓音在说出“小嫂子”三个字时显得异常冷冽。
“想知道我就说给你听。”她以十恶不赦的眼神瞪著仅离自己半寸的俊睑。“你是可恶、下流的坏胚子!”他简直可以荣登天下第一字号“太保”的宝座。
没想到她的话引来他一阵大笑。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不是吗?”他贼贼的笑,眼露邪火。
“坏到下流的男人,只有眼睛月兑窗的女人才会去爱!”她话锋尖锐。
“你这么想?这是第一次从一个我喜欢的女人口中听见的评语。”他眯起性格的眼睛,觑著她得理不饶人的小嘴。“记得吗,我说过,我会让你爱上我。”
“我宁可去爱一只猪。”她悻悻然地睇著他的睑大声宣示道。
“你的品味没这么低吧!”他觑著她,玩味著她的话。
花水漾忍住胸口的怒气,皱起小鼻子,“总比爱上你这个个性不仅霸道,侵略性更是强烈的太保少爷来得有品味。”
“不错,很好,了解我的性子,对你有好处。”他轻狂依旧,如魔的嗓音,惹得她心绪狂乱不安。“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好好的了解你的男人——黑飒,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你想得美!”她努力漠视心中顿起的波澜,藏住自己最真的感觉。
老天哪,命运之神到底在跟她开什么玩笑?
“不是想,而是在做了,彻底的在执行,你我要定了,不管有多少障碍,都不能阻止我,连上帝也不能!”慵懒的眸光渐渐的转为侵略,散发出最狂热的掠夺,温柔的嗓音笃定得令她战栗。
迎上黑飒狂妄的眼神,那迸出惊人火焰的瞳眸,狂肆地对她释出光芒,她的心越跳越快,越跳越急……
她不会允许的,她不会允许自己迷失在他营造的云情雨意中,她是黑冀的女人。
“我是阿冀的未婚妻,你的大嫂。”花水漾瞪著他道。
“够了,被冠上未婚妻身份又如何?结了婚的夫妻都能够离婚,未婚妻又能保证什么?搞不好一个不爽就分道扬镳了。”黑眸中烈火狂烧,他无所谓的说。
心一窒,她敛下水眸,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猛然起身,“我说不过你,好吧,我要回鹰冀居,阿冀快回来了。”
黑飒忽而道:“不准走!”伸手探向她美丽的左脚踝,旋即握住,阻止她急著离开的步伐。
“别再和我玩游戏,我的人是阿冀的,我的心也是阿冀的。”花水漾放开在她胸前挣动的小狈儿,硬是想抽回自己的脚,但脚踝被他握得死紧,叫她根本无法动弹半分。
“这辈子你别想嫁给他。”他的声音冰冷,让她浑身不自在,彷佛即将有事发生。
“你……放开我!”她仓皇地吼道,当她右脚抬起踢出时,说时迟那时快,紧临池边的左脚却在这时被那只牢牢握住的手使劲给拖进游泳池里。
“呀——”她惊呼一声,但也只有一声,来不及做出反应的她咕噜、咕噜吃了好几口水。
她浮上水面后,拚命挥动双手想爬上游泳池,哪知紧紧箝制她腰间的手却死缠著不放。
“女人越是拒绝,男人越是有兴趣,你懂吗?”他将她圈进手臂里,脸对著脸,目光尽是霸气,意味她无法拒绝的弱势。
“你!咳……你这人怎么这样?!想淹死我啊!你知道这可是很危险的!”花水漾恼红了脸,黑瞳喷出愤怒的火花,开始火大的骂起来。
“我才舍不得!”他与她耳鬓厮磨,轻狂不羁的眼泛著情生意动,突然轻啃一下她细致的雪颈,烙下他的印记。“我忘了告诉你,天上人间,我都等待著有你相陪。”
她大惊,“你……黑飒!你、你太放肆了。”她面红耳赤的斥喝著,一张小睑更加烫红。
黑飒低笑,鼻子磨蹭著她的鼻子,脸贴近得几乎没有距离,鼻息互相撩乱,他只想将她吞噬入月复,哪理她微弱的抗议。
“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要想著我,想我……”他拉长尾音,那低哑性感的嗓音宛如致命的诱惑。
鼻间漾著他的气味,曾经发生过的蛊惑再度出现,挑逗她敏感的神经,同时冲击她,猛地,她屏住呼吸,睁大眼睛承受他更进一步的侵略,他的手掌轻易地探进她湿透的衣衫,那赤灼如火的大掌开始不安份的在她背脊上来回摩挲,一步步的攻掠她,开始在她体内凝聚出一团火舌来……
冰凉的泳池瞬间变得滚烫了,花水漾浑身躁热了起来,不,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明白这是不对的,这样会对不起阿冀……
她真的、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在泳池和一个只穿一条泳裤的男人亲昵的交缠在一块。
“你你你……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她傻眼,拚命地调整自已急遽的呼吸和心跳,脸烫得像可以煎蛋似的。
阳光照著黑飒悠闲、蓄满力量的体魄,他的胸膛宽阔结实,全身肌肉如此恰当完美,叫她看得两眼发直,口水差点当场淌下来。
喔,她好想模模他,好想好想
“没做什么,就做我想做的事。”他极尽猖狂之能事。
她的馨香透进他的鼻息,勾引出他的和野性,对她,他有著著魔似的渴求。
“你……”她不自禁地颤抖起来。“你……开什么玩笑?”
“怕了?”他激她,黯黑幽深的瞳闪过一丝光芒。
“才不。”神啊,请赐予她力量吧。
“既然如此,不如大胆一试。”他眼露欲火,大手随即进攻,探进她的短裤内
“啊,色鬼,救命啊”女性禁地被侵入,花水漾尖叫著,拚命以双手推拒极具侵略性的手,止不住颤抖的夹紧双腿。
“你不是不怕吗?”他像恶魔般地低笑著,恶劣的手充满地搔弄她少女的青女敕。
“你好无耻,快住手!呀——”她的怒骂声断了,强烈的罪恶感和亢奋同时袭上心头,好可怕,他的手指彷佛开启了她自己都尚未察觉的女性本能。
她明白这是不可以的,他太过份了。
“仔细瞧瞧你究竟喜不喜欢我。”他单手掬起她的容颜,俯下首,攫住她的樱唇,展开消魂蚀骨的热吻。
“放……唔……放开……”
黑飒根本充耳不闻,只是放柔姿态,手捧住她挣动的脸庞,含吮住她柔软的唇瓣,舌尖轻轻的挑弄,诱惑她跟他而动,恣出忌的攫取她的甜美。
面对黑飒突如其来的温柔,花水漾除了惊愕到忘了反抗外,双手像有自己意识地抱住他的背,她不知自己为什么没有任何难堪的感觉,虚软的身子更有某种奇异的悸动,还有抑不住从喉咙发出的吟哦声,这是否代表著她对黑飒的臣服?
“彻底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吧!”他的侵略已展现出效果,於是缓缓的停止了这一切疯狂的举动。
花水漾捣著起伏的胸口,大口的喘息,好不容易终於顺过气来,她闭上水眸,埋进他的胸膛里,不说话,享受著他的体温,温热的气息不断拂动她每一寸肌肤。
“看著我,这没什么好丢脸的。”黑飒轻吻她的眼睫,深情地抚慰心上人。
“惨了,好惨……你这样吻我、抱我、调戏我是不对的,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怎么跟阿冀交代呢?他是你大哥耶。”她羞惭的低喃著。
黑飒好像罂粟,沾上他就会上瘾,并且越陷越深……
☆☆☆
鸟儿啾啁,绚丽的夕阳闪耀。
鸟……
她究竟该怎么办?才多久时间而已,黑飒就把她的心偷走了,怎么会这样?
她是阿冀即将过门的妻子,黑飒为何要来“参一ㄎㄚ”?他们之间已不清不白,让她拿什么脸嫁给阿冀?!
换下一身的湿衣衫,花水漾苦著一张脸,独坐在卧房阳台上的躺椅上,取饼一杯玫瑰茶握在手心,心绪烦乱的喝下。
她该不该把自己掉了心的事告诉阿冀……想著想著,睡意渐起,她放下杯子,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晕黄的灯光照射下,花水漾蒙胧地醒来。
现在是几点了?应该很晚了吧!
她是何时睡著的?
室内除了时钟走动的滴答声外,无半点声响,她闭著眼,小脸在枕头上摩挲两下,吐出一口轻气。茫然中,她嗅到了烟味,下意识的转动眼珠子,随即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床上,她倏然清醒。
“醒了吗?”低沉的声音画破一室静寂,黑冀从椅子上起身,迳自打开床头大灯,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著她,蒙蒙的烟雾飘散在他周围,他的脸色阴郁。
“是你抱我上床的吗?”怪怪的气氛让花水漾直觉有异,她揉揉眼,坐起身子,双肩倏地传来一股重力,而黑冀修长的体魄也跟著压在她娇软的身躯上,她惊呼一声,软软的小手忙不迭地推拒著他。
“你……好重!快起来,人家要被你压扁了。”
“只好委屈你承受了,这可是个重要的必经过程,我不行动不行了。”俯下脸,黑冀在她额头、鼻子、脸颊洒下无数的吻花,紧紧贴著她蠕动。
“阿冀……你要做什么……”她急著想起身。
“你这只小野猫,溜出去偷吃,回来也不懂得把嘴巴擦乾净,胆子真大。”他撑起身子讥诮的说,黑眸阴狠的瞪著她,大掌毫不怜惜地抚上她那美丽的颈子。看著她粉颈上的吻痕,黯黑的眼睛燃烧著炽热的怒焰,一股酸涩的妒意,在他心底翻腾搅弄,几乎使他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懊死的女人,她凭什么认为他可以一而再的容忍黑飒对她的侵略?想到她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他就妒火横生,而那个该死的人居然是他的异母弟弟。
花水漾倏然一惊!
他粗暴的抚触令她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可她只能屏气凝神的接受,娇软的身躯在他身下瑟瑟发抖,她单手捂著颈子右侧,久久说不出话来。
黑冀的话,勾起她下午在鹰飒居的记忆,黑飒在泳池使坏的啃她的脖子,烙印下他的记号,她从他那里回来,只顾著赶快换下湿漉漉的衣衫,思绪混乱的她,该死的忘记黑飒在她颈侧留下的记号。
“把手拿开!”他冷著声音命令。
花水漾迟疑了,她不敢拿开,那是这场风暴的来源。
“我说把手拿开,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三次,不然我会直接在你颈子左侧留下相同的记号——黑冀,我的记号!”他脸色狰狞,声音带著愤怒和饥渴。
闻言,花水漾缓缓的将手放下,让他可以清楚的看见黑飒留在她右颈侧的记号。
他的手轻轻抚上那殷红的吻痕,怒火冉冉上升,他倾首,粗暴又蛮横的在她颈上吸吮!狠狠地烙下了他的记号,欲叫她从今以后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
“痛!”她吃疼的别开头,小脸全皱在一起。
“痛?你的这里急著把我『扫地出门』,你可在乎过我痛不痛?”
黑冀指著她的心脏,双眸黯沉,看著她难受的小脸。
“我我我……我没有……”她微颤著声,小脑袋摇得像波浪鼓。
“你有!”他咬牙控诉道。
“我说没有就没有。”花水漾坚持不肯承认。
“那你爱我吗?”黑冀扬起一抹极冷的笑,突然问她。
她怔忡地看著他,她爱他吗?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们俩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黑冀宠爱她、呵疼她,她的男友,除了他以外一直都没有别人。
浪漫爱情千古不变的老套剧情——男女主角是青梅竹马,彼此爱慕,长大后理所当然的结为连理。但她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自己是否爱他,他们也没有对彼此说过“我爱你”,她知道以黑冀冷酷的性格,他会认为那种事用不著说,但她呢?她为他披上婚纱是因为爱他,还是因为青梅竹马的关系?
她不敢细想,她害怕自己的答案。
“说话!说你爱我!”黑冀的表情就像一头被惹怒的野兽,他大发雷霆的咆哮,怒吼声?荡在空气中,胸口因过度激动而起伏得厉害。
她轻启红唇,却是无语,她都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他,又要怎么给他答案?
“不说吗?好!那我直接要你,让你怀孕,把事情解决了。”黑冀缓慢的说道,勾起薄唇,露出令人胆寒的冷笑。
有了孩子,她想逃都逃不掉。
花水漾倒抽一口气,惊悚地说:“我还年轻……不要孩子。”
“你敢不要有我的孩子?”一股尖锐的刺痛由黑冀的心底泛起,所有的怒火全数被她挑起,他忿恨地捏紧她的下颚,力量之大,使她的下颚迅速泛红,妒火已经把他的冷静和理智都淹没了。
“阿冀,别像只发情的种马,如果我不爱你,就算有了孩子,我还是会离开你。”她痛苦的嘶喊出声,眼眸中漾满蒙胧的泪雾。
他阴鸷地笑了,笑得使她头皮发麻。
漾漾不是随便的女孩,他担心的事情终於发生了。
“有件事,我要你牢记在心——黑冀,我,婚礼上的新娘永远就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你,花水漾!”他慎重地撂下宣示,冷沉的踏出门后,难掩怒焰的反手用力将门给甩上。
风暴之后留下的,是一片充满愁苦的死寂,花水漾蜷缩在大床的角落,把脸埋进手心,泪掉了下来,她的心万般的痛苦。
黑飒为什么要闯进她的心门?她为什么要遇见他,让他不经意的偷走她的心?
☆☆☆
半个月来不见踪影,宛如蒸发了的黑飒终於踏进了公司。
不久,古慕风在办公室听完黑飒描述他涎著脸掠夺花水漾的始末后,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我的话有这么好笑吗?”他慵懒的坐在舒适柔软的大椅内,一边拿起资料翻阅,一边问对坐笑容满面的兄弟。
迸慕风一哂,吹了声口哨,“爱耶!不会吧,你当真就这样爱上了花水漾?”
黑飒从文件中抬起头睇向他,嘴角轻扬出猖狂笑意,“不行吗?我妈妈也想要个媳妇来疼。”
“我很担心你。”他太明白这个家伙什么都敢做,若照这种情形继续发展下去,一定有很多人不会放过他的。
他搁下手边的工作,交叠手臂看著他,“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真不明白?”古慕风放低了声音,眉宇凝聚著担心。
黑飒是狂傲嚣张,而黑冀是冷静沉著,一个是火,一个是冰,两相撞击,除了互相毁灭,只会把事情弄得难以收拾,哪会有圆满的可能性。
一副吊儿郎当的黑飒双手一摊,慵懒地躺靠在椅背上,“我是不明白。”才怪!
基於爱就要自己抢,客气就“吃咽”的生存原则,他并不觉得掠夺有什么不对。人是无法预料明天的,错过了,就会一辈子遗憾。
他这个血统不纯的私生子,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必须过著看人脸色、靠人施舍的日子过活,但现在的他是个颇负盛名的建筑师,权势倾天的太保少爷,他的人生美好得宛如一团灿烂的火焰。
只要看见自己所喜欢的就勇往直前去争取,到手后,哪怕被人家说这是离经叛道也无所谓,反正这就是他的生活方式,他从不曾想要改变。
“容我提醒你,花水漾可是你老大登记有案的未婚妻哟,她不是你需要时就召唤过来侍寝,不要时就把人家甩到一边去的伴,你最好搞清楚她的身份,别太过於张牙舞爪。”吉慕风支著颊凝睇他。这小子,一副吃得满嘴腥的嘴脸,竟还跟他装傻。
“就算是别人的未婚妻那又如何,最后还是得落入我手中。”他黑飒专司掠夺,想要的女人没有一个逃得过。
女人嘛,不都是这么一回事,况且他从来不用卑鄙的手段去勾引女人,全是她们自己送上门来,而且他都事先向对方下过重重的警告,大夥儿只是各取所需,双方绝不论及真感情,只不过——
这世上唯一能够例外的女人已经在他面前出现了——花水漾!
他的心已为她而动,为她火热,他怎能让她溜走呢。
迸慕风哼了哼,嗤笑道:“我真不知道你打哪来的自信,你家老大不好斗,更何况,黑鹰盟还有个老头子,你最好别玩得太过火,小心你的项上人头不保。”
黑飒懒懒地撩撩长发,“我可以一人拳头两头打,想把我的脑袋扭下来,得要有两把刷子才行。”
“你会不会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太美好了?”古慕风推了推眼镜,烦恼的是未来事情有个结局后,小俩口该怎么去拾回破裂的亲情。
“美人已逮捕入怀,这个情况注定我可以顺利偷到新娘。”他模模鼻子,邪邪的笑起来,眸光闪烁的光芒是胜利即将到来的得意。
“又还没弄到手,你兴奋个什么劲。”哪有人狂傲成这副模样,让人真想扁他一拳。
“只要你愿意倾囊相助,我相信我很快就会得到胜利的果实。”他计画投下一帖猛药,向老大宣战。
“我这小兵也能立大功吗?”古慕风兴致极高的问。
“南部几个老家伙的念头已动到黑鹰盟总部头上来,他们胆子也够大,你暗中派人先给那几个老家伙排头吃吃,对为首的李明德更要多加修理,战火一旦掀起,不战个你死我活也没意思。”黑飒危险的笑著。
“嘿!你想点燃火药库,把黑冀引出黑鹰盟痛宰那些老家伙,那么你就可以更肆无忌惮的猎捕甜美的猎物进网了对不对?”古慕风搔著下巴,突然怪笑起来。
他这个好友放荡不羁,看似构不成威胁,可是一旦犯上了他,他要起狠来,那股阴鸷的残酷可不输黑冀,只因懒散的背后有一股不可思议的爆发力。
黑飒端起桌面上的酒杯,悠哉悠哉的啜饮一口,眼神里夹著激赏,还不吝啬的赞赏道:“你的智商挺高的。”这家伙著实令人不敢小觑。
迸慕风敛目收起笑容,郑重的开口,“阿飒,我再问你一次,你对花水漾是认真的吗?”如果他只是想玩玩,他会劝他收手。
“我是认真的,绝对绝对的认真。”他以古慕风从未听过的口吻郑重的回答。
“呵,这就叫做姻缘天注定。”他调侃地轻敲桌面。
黑飒朝他扬了扬酒杯,并扬起薄唇微笑,“庆祝我找到我命定的新娘,来,『坎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