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吟,不,或者我应该叫妳凌雪莹呢?凌氏企业的财务长?”靳沄目光凶狠的问着。
面对自己的身分被揭穿,凌雪莹显得不知所措,“我……靳沄,我可以解释的。”
“好,我看妳还是一件一件来,因为妳要解释的事情太多了,我可以一条条列出来,以免妳不小心遗漏了。”
凌雪莹睇着眼前的男子,他的目光冷若冰霜,看不到先前对她的温柔呵护。“我承认我是凌雪晶的妹妹,但那又怎么样?”她不要他这样无情的看着她,那双瞳眸射出的厉光让她打从心底寒凉起来。
“是不怎么样,毕竟堂堂凌氏千金,仗着大小姐脾气与任性,的确是可以让许多人被妳耍着玩。”靳沄用力的扯住她细白的皓腕。
由于力道过大,女敕白的肌肤马上出现鲜红的指印,而被捉痛的凌雪莹只是闷哼了声,强忍住疼直睇着他。
她不想承认自己是错的,虽然她不是一位不明事理的女人,可是她却有着顽固的个性,容不得男人对她粗暴无礼。
靳沄在看到鲜红的指印烙在她雪白如脂的肌肤上时,心中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一阵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可是偏偏眼前的小妮子好强得紧,看她骄傲的睐着他的神情,眼神更是流露着不轻易屈服的坚定,实在让他好气又好笑。
“妳想要为自己辩解什么吗?”他放软了态度,也降低了姿态,知道这小女人是标准的吃软不吃硬。
凌雪莹没想到靳沄会突然改变态度,想招认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起,而且私闯民宅本来就错在她,自己的身分当初也是她刻意的欺瞒他。只是所有的计划千估万算,就是没算到自己会爱上他。
靳沄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脸上表情因内心的挣扎更是变化万千,他知道她在犹豫,甚至思付着该如何向他解释所有的一切。这应该是很困难的难题,否则以她聪明的小脑袋怎会陷入瓶颈。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了。今晚他和风竣扬虽说是要去见客户谈生意,事实上却是先前要征信社查到的资料令他们感到好奇。这家征信社确实很厉害,他们连凌雪莹打算今晚夜探他们阳明山的私人别墅都查出来,这也是他们会忽然跑来的原因。
“妳不用说了,其实我都知道了,甚至妳和妳姊是同父异母的事情我也知道。”他打断了她的思绪,因为实在不忍看到她烦恼的样子。可是他还是心烦意乱,乱得不知该拿这女人怎么办才好。
久睡不起的大哥忽然间清醒,而且还痛苦且愤怒的指着她,大哥怎么知道雪莹是苗女?种种的疑问千回百转,却怎样也厘不清一个头绪来。
“你知道我的身世了?”凌雪莹惊讶的问着。“那你也知道我母亲是位苗族女子?”
靳沄垂首点点头,蓦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他逼近她,“妳是不是对我大哥做了什么?不然我大哥为什么会这样恶狠狠的盯着妳瞧,指着妳说妳是苗女,还讲了什么下蛊?是不是妳对我大哥下蛊,好报复我大哥对妳姊的无情?妳快说啊!”他愤怒的嘶吼着。
闻言,凌雪莹瞪大着双眼看着他,万万没想到他会将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冠在她身上,她失望而且难过,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但是靳沄却将她的沉默误解成默认,于是粗暴的握着她的双腕不停地摇晃着,“为什么?为什么妳要这么做?我从来没想过妳是这样坏心的女人。妳走,我现在不想要看到妳,妳给我滚!”他用手指着门的方向。
凌雪莹缓缓的起身,一手揉着被握疼的手腕,两行清泪已不知在何时悄悄的滑落。她踩着有些不稳的步伐,慢慢的走入黑夜之中。
他在窗边看着她走在无人的黑夜道路上,两手抱头无力的跌坐在地。
他不是没看到她失望的眼神还闪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像是在指责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他不是没瞧见那两行清泪滚滚而下的悲伤神情,无辜的控诉他的暴行。
而且一个女人家,他竟然残忍的要她滚出去,在什么交通工具都没有的情况下,他却要她模黑走下山,如果遇到不肖歹徒怎么办?
思及此,他害怕的冲了出去,四处寻找那抹怯怜怜的身影。他来来回回的巡了好几趟,终于在一个墙脚边看到瑟缩成一团的身躯。
“雪莹,醒醒啊,雪莹……”他不停的唤着她。许是累坏了她才会在这儿睡着,脸上还残留着两条清晰的泪痕,口中不断呓语着,“沄,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骗你……”
靳沄伸手一揽,便将她腾空抱起,满心疼惜的凝睇着她憔悴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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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害人!”一声惊呼回荡在阗静的室内,凌雪莹汗涔涔的睁着水灵大眼,稍稍环视四周后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作梦而已。
她起身走至浴室狠狠的将冷水泼洒至脸上,希望可以让自己清醒些,不让梦境中的事情停留在脑中挥之下去。
从化妆镜中看到满脸水珠的自己,既狼狈又憔悴,面颊削瘦了不少。这几日她承受着莫大的压力与挣扎,而靳沄自那天送她回来后便未再找过她,她将自己锁在房内——
不断思索着该如何面对姊姊。
也许多多少少受到那件事情的影响,所以她也认为靳澜的病情可能和她有关系,毕竟靳澜是在看到她后才突然发狂的,所以她月兑不了责任。
房中的电话铃声再度响起,这两天来不知有多少通电话打来,不过不用接她也知道是谁打的,可是她哪有脸去面对雪晶呢?她把事情搞砸了。
就在电话铃声停止后,她才踱步走出浴室,只是出现在眼前的人却让她有转身躲回浴室的冲动。
“妳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靳沄语气冰冷的询问。
听到这样无情的关心,凌雪莹心中一阵悲凉。“你来做什么?”她避开他直视的双眼。
“因为雪晶打电话给我问妳的下落,她很担心妳。她说妳都不接电话,怕是出了什么事情,因此才鼓起勇气打电话给我。”
“那你看到了,你可以去跟她通报一声,说我很好、没事。”她仍低垂着螓首,语气淡漠的说着。
“我想妳该自己去面对她,而且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跟她说了。”话语一落,他便转身跨步走出去。
本已噙着泪的凌雪莹,忍不住的让眼泪掉了下来,就在他冷漠的关上房门后。
她没有想到逼她面对现实的人会是他,这下子她不去面对雪晶是不行的了,反正雪晶也都知道了,至少她不用再向她解释说明。而且她也不需要再去苦恼该用什么样的谎言来撑场面,或许,她该感谢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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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她又再次踏进这让自己坠入地狱的别墅中,要不是公司秘书跟她说雪晶在靳家位卢阳明山的私人别墅中,她绝对不会再踏进这里。
当她步入几天前悄悄潜入的房间,就看到雪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抽噎着,剎那间她犹豫了,不知自己该不该进去,进去能改变什么?而她又能对雪晶解释什么?
就在她感到却步想要转头离去时,有具“庞然大物”挡住了她的去路。
“又想临阵月兑逃了吗?”靳沄依旧淡漠且森冷的说着。
语毕,他抓着她的皓腕走向客房,全然没注意自己的力道对于一个弱女子是过重了些。直到将她甩向客房中的大床时,才看到在她葱白的手腕上有着嫣红的指痕,也才意识到自己的粗暴。
一直忍耐的凌雪莹终于忍不住对他吼着,“我临阵月兑逃又怎样?这是我跟我姊的事,你一个外人管得着吗?”她搓揉着被他捏红的手腕。
他表情冷酷的逼近她,“原来妳不仅心肠歹毒,而且还不负责任啊!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闻言,凌雪莹怒极反笑,瞬间换了副面貌,眉目流转着娇媚,“我还有很多面貌是你所不知道的呢!”娇语刚落,两只手便往他颈项上环住,丰软的身躯更是向前贴近。
她很生气,气他这样误解她,既然这样,就让他以为她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女好了,反正再多的解释他也不会听。
靳沄对自己的粗鲁对待原本有些心虚,但当他看到她那极尽魅惑的笑容,他只感到自己被她玩弄在手掌心。
那乌黑的青丝更显出她的肌肤雪白,她整个人性感得令他想不顾一切,拉她入怀狠狠的要她,但,内心的怒火却也逼得他想掐死她!
“告诉我,如此玩弄人是好玩的一件事情吗?”
“我没有玩弄你!”她恼怒的反驳回去。
对她的辩解置若罔闻,他一把拉过她,狠狠的吻住了她,双手也毫不怜惜的覆住她的双峰,引起她一阵不由自主的颤抖。
“不要!”
“妳这种骗人的小把戏,我再也不会相信,今天我不会再放过,我要妳付出骗我的代价,凌雪莹!”最后三个字他更咬牙切齿的加重语气。
“你想干什么?”凌雪莹十分害怕,他的脸距她仅仅数吋,而他似乎对她的害怕反应感到满意。
“小魔女,别怕,我会令妳快乐的。”他的手近似挑逗的触模着她的,她深深的倒吸一口气。他强硬月兑下她的衣服,毫不客气的吻遍她全身,所到之处更令她感到一阵莫名悸动,双脚几近无力。
“不要!”
“我拒绝接受妳的不要。”
凌雪莹强迫自己面对眼前这个男人,“你没有权利碰我,我不是你的女奴,不需要应付你一时的兽欲,放开我!”她挣扎着。
靳沄的目光怒意爆闪,双手将她的手压在头的两侧,令她动弹不得。
“我不能碰妳,那还有谁可以碰妳?妳那位最亲密不过的爱人吗?可妳刚刚一副人尽可夫的骚样,想必经验非常丰富吧?”他被妒火蒙蔽了心,酸溜溜的语气像是刚喝了一大缸的醋。
“你说什么?我最亲密的什么人?”凌雪莹问。事实上,她早就听得一清二楚了,而且她也听出那满嘴的酸味。
靳沄像是被捉到把柄,他别过脸放开了她,坐起来身。
这个骄傲的男人居然脸红了!她有些得意,悄悄附在他耳畔轻说:“你想要我,对不对?”
她的手指头在他的颈后画着圈圈,好喜欢逗得他手足无措,如果告诉他,他也是唯一令她渴望的男人,不知道他会不会吓死?
“走开,别碰我!”他冷冷的甩掉她的手。
她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又露出一个妩媚的笑,“怎么?刚才还对我那么迫不及待,怎么现在又拒人于干里之外呢?”
“住口!”
靳沄捉起她的手臂,他眼神之中那份痛苦及憎恨令凌雪莹再也笑不出来,他的表情好像她是天底下最邪恶、最下贱的女人!而这一点令她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靳沄目光毫无掩饰的表达内心对她火辣辣的渴望,但语气却冷得足以冻死人。“妳真是个邪恶的女人,对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拒绝,还不要脸的挑逗,我不是傻瓜,我不会受妳摆布,我是要妳,因为我要得到的东西绝没有得不到的。可是,我要妳明白一点,妳永远只会成为我泄欲的工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有任何自由,妳要完全顺从我。”他霸道的说着。
他揽着她的肩将她拉近,故意在她的肩印下吻痕。
“你高兴就好!”知道无法改变他对她的看法,她落寞的说着。
“是我高兴还是妳高兴?多少女人因为获得我的青睐而雀跃,我相信妳也是其中一个。”他嘲讽着。
“看来我在你眼中就是那么低贱,那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她没想到他竟这样误会她,但是疲倦的她已懒得做出任何回应跟解释,就随他高兴怎么想了。
“妳不是不想解释,而是这些都是事实,让妳无从解释起吧?”她没有辩解,原来她真的是这种女人。“妳就乖乖在家等我电话,我叫妳来,妳就得来!”语毕,他转身离开客房。
他不可以再留下来,否则他无法克制自己再讲出什么难听的宇眼来讽刺她、伤害她,以保全自己受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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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莹站在房门外,鼓起勇气推开门扉。靳沄说得没错,她不该逃避现实,况且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辈子,难不成要她们两姊妹永远不相见吗?
“姊!”她有些心虚的唤着。
凌雪晶抬起头来看着站在门边的妹妹,本已停息的泪又开始潸滑流下,“妳告诉我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她冲到妹妹面前不停摇晃着她的双肩。
她不知道该向姊姊说什么,只能无言的看着哭到瘫软挂在她身上的姊姊。
“对不起!”她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句话。
蓦地,凌雪晶拾起头看着她,那是雪莹从未见过的神情,有着怨恨、悲伤,以及一种无法解读的情绪。
她吓到了,完全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如此深刻的影响她们姊妹间的感情,雪晶冰冷陌生的眼神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刺入她的心脏,令她疼痛不堪。
“他们说是妳害得靳澜病情加重的,我本来也不相信,可是他在昏睡中不断的说着苗女、下蛊等字眼,使我不得不开始怀疑妳。”她抽噎着,“妳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是我啊!而且我没有伤害他的动机。姊,妳要相信我!”凌雪莹急切的辩解着。
“妳怎么会没动机?”凌雪晶喃喃的吐露怨慰,“因为妳想把我绑死在凌氏企业,让我的梦想枯萎。妳见不得我好,所以这么做,打算自己一个人去逍遥,妳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妳想,只要靳澜不在我身边,我就会心甘情愿的担起总裁的职位……我从没想过妳会跟妳母亲一样,而且下蛊害的还是我最爱的人!”
她猛然放声狂哭,“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妳明知道我最爱的是他啊!”她瘫软跪坐荏吔。
凌雪莹无奈的望着满是泪痕的凌雪晶,为什么连最亲的姊姊也这样误会她?难道爱情的魔力远胜过亲情?
她深深地叹息,但是心中却丝毫没有怨恨。
自母亲过世后,雪晶成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善良的雪晶就像天上派下来的天使一样,带给她从小就缺乏的家庭温暖,以及失去的母爱。
其实雪晶自己也承受着丧亲之痛,一夜之间同时失去了父母,但她还是坚强的领着她踏入凌家大门。以十来岁的稚女敕年龄驳斥凌家其他亲戚长辈的反对,坚持让她入了籍,冠上凌氏的姓。
所以即使现在雪晶是恨她的,她也不怪她,因为她已经给了她太多东西,有些甚至是用金钱也买不到的。
懊是她回报的时候了。只是当恩情已报,也许她们姊妹之间便再也无任何瓜葛,而是各过各的独木桥、各走各的阳关道了。
她拨了拨落在肩前的发丝,怆然的走出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