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里,严旭与白玉凤母女坐着,喝着咖啡,没有人说话。
严旭不懂,白玉凤约他来咖啡馆,却一直沉默到现在,她究竟想做什么?
闷,有够闷!严旭开口了:“白女乃女乃,妳今天约我来这……”
“喝咖啡。”白玉凤截断严旭的话,叫住服务生,点了另一份起士蛋糕。
是来吃蛋糕的吧?严旭在心里嘀咕,从进来到现在,白玉凤已经吃了三个蛋糕,真不晓得她什么时候才会吃够?
看看白如花,她正专心的拿起咖啡杯,像是朝圣似的、虔诚的小口吹凉才缓缓送人口中,满足的叹气。
他也很想叹气。他瞪着自己的空咖啡杯,没有续杯的,他已经呆坐了一小时,狂喝了四杯咖啡,却还是搞不懂,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闷,很闷,非常闷。严旭无聊得很,想象白伊瑾现在一定正在家中担心他,忍不住想起身打个电话给她。
“你要去哪里?”白玉凤问,手上拿着叉子,盘子却已经见底。
“打电话给伊瑾。”
“不准去,乖乖坐着,不然我不同意你们交往。”白玉凤说。
“就是就是。”白如花说,翻开店里供人翻阅的体育杂志,表情陶醉。
严旭抿着唇,重新坐下来。他很不爽,这两个老女人老是威胁他,如果她们以为可以把他耍着玩,那可要小心一点,他会跟她们周旋是因为伊瑾,要是真的惹火了他……
唉,他也不能怎么样,谁叫她们是伊瑾最亲爱的家人?
严旭闷了一会儿,开始无聊的东张西望起来。现在是下午三点,客人还不少,他们坐在靠窗的座位,附近的桌子几乎都有客人。
左边,是两个穿著清凉的超级辣妹,长得挺艳丽,身材姣好,重点是,实在穿得太露了,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严旭转向右边,是两个中年妇女,低声讲着话,表情不太愉快,下知道在吵什么。
把店里的客人都看了一遍,严旭不经意的把视线转到白玉凤跟白如花身上,却见她们正一脸专注的瞪着他。
“怎么了?”
白玉凤表情严肃,桌上摆着吃到一半的千层酥,她挥舞着叉子,说道:“如花,告诉他了。”
“是!”白如花颔首,拿着不知何时冒出的纸笔,念着:“你刚刚总共看了十二个女人,尤其是在你左方的两个年轻小姐,看得最久。”
什么?严旭皱起眉头,不明白,“那又怎么样?”
“你居然看别的女人超过五秒,还看了好几次!这表示你根本没把心全部放在伊瑾身上,否则怎么会对其他女人有兴趣?”白玉凤严肃的作出判决.
我哩勒!严旭额冒黑线,“我闷了一小时,只是无聊的看看店里,这样妳们也可以做文章?”
“这就是我们今天约你的目的,看看你会不会因为无聊,被别的女人吸引。”白玉凤说,摇摇头,“果然男人都是一个样,嘴里说喜欢我们伊瑾,实际上看到美人还是会注目。”
“伊瑾要是在,我他妈的才不会无聊到去注意店里其它客人!”严旭低吼,有股想揍人的冲动。
“你总共看了美女三次,加起来十五秒。”白如花念出纸上数据。
“你在危险边缘,如果超过二十秒,你跟伊瑾就没希望。虽然我很生气,不过,你毕竟是男人,不能要求你太多。”白玉凤把“男人”两个字说得很鄙夷。
严旭叹气。他能怎么办?遇上这两个不按牌理出牌的老女人,他只能忍、忍、忍。“很好,这表示我通过考验了吗?”
“还没有。”白玉凤很干脆,瞪了他一眼。“结帐了。”
严旭的苦难还没结束,回到白家,还来不及跟白伊瑾说上话,白玉凤跟白如花就把白伊瑾赶入房间,然后严肃的坐在他对面,沉默的瞪着他。
严旭感觉自己像待审的犯人,他无声的叹息,问道:“妳们要怎么样才放心让伊瑾跟我交往?”
“我们永远不会放心。”白玉凤直来直往,“要不是伊瑾快把自己给饿死了,说什么我们都不会同意的。”
严旭点点头:“那请问妳们现在同意了吗?”
“还有几个要求,除非你能全部做到,否则免谈。”白玉凤很有长辈的架式。
“就是就是。”白如花点头如捣蒜,“想要追伊瑾,没那么容易。”
这下严旭真是欲哭无泪,从一开始到现在,哪里容易过了?
“请说。”严旭冷静下来,认了命。如果一定要她们同意,才能与伊瑾交往,他除了舍命陪君子,还有第二条路吗?
“你这张脸长得太不安全了。”白玉凤厉眼一瞪,铁口直断。
“就是就是,就算你没有心,也会有一堆女人来沾你。”
严旭头皮发麻,“那请问白女乃女乃跟白妈妈有何建议?”该不会……该不会要他毁容吧?严旭浑身冒起鸡皮疙瘩,紧张兮兮。
“没事把自己弄那么招摇做什么?又不是在工作。”白玉凤沉思,皱纹满布的老脸上满是诡谲的笑意。
“就是就是,为了避免你作怪,除了工作以外,平常请你打扮成这样。”白如花送上一张参考图。
严旭一看,眼珠子瞪着差点突出来,然后他仰天大笑,笑出了眼泪。“妳们不是开玩笑吧?要我把自己弄成这德性?”
那张参考图,模特儿不详,整张脸最突出的地方,是脸上挂的那副黑框眼镜;还有头发,老天,他从来没见过那么有特色的马桶盖发型。
他敢发誓,伊瑾脸上那副难看的黑框眼镜,灵感显然是从这里得来的。
“没错。”白玉凤点头,不像在开玩笑。
“男人英俊容易作怪,这是以防万一。”白如花也说。
严旭笑不出来了。他靠这张脸吃饭,把自己打理得光鲜亮丽是他的工作,现在这两个老女人,居然要他反其道而行?
“我的工作是歌手,妳们叫我打扮成这副德性,我怎么继续混下去?”
“所以我说是工作以外的时间,你总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作吧?”
“就是就是,你为什么不愿意?难不成你还想靠这张脸去骗其它女人?”
她们的意思是要他工作以外的时间戴上假发,把自己弄得丑不拉叽的,当然,还得戴上那副黑框眼镜。
想到别人是穿情侣装,他跟伊瑾是戴同样耸到不行的黑框眼镜,他实在觉得很荒谬;又想到此后他不再需要墨镜来掩饰自己的身分,他摇摇头,苦中作乐的告诉自己:这未尝不是件好事。何况,等他跟伊瑾年老了,还可以轻松的话当年,当作一则笑话来看。
“好。”严旭想通了,爽快的一口答应。
白玉凤与白如花对看,她们不否认提这个要求,是有那么点为难的成分,但严旭却爽快答应,让两个一心保护白伊瑾的长辈心情有点复杂。
“还有没有其它的?”严旭问。
“当然还有。”白玉凤慢条斯理地说,有信心接下来这个要求一定会让严旭打退堂鼓。“你的存折必须让伊瑾保管。”
存折?严旭愕然,“这又是为什么?”
“男人有钱会使坏。”白如花一脸正经。
“好。还有什么?”严旭又是一口答应,他接受这个理由。钱是身外物,有伊瑾帮他保管,他很放心。
居然不放弃?白玉凤下气馁,继续说:“还有两个要求。”
剩下两个?严旭松了一口气,开始露出笑容了,“请说。”
“你们结婚前,出去约会可以,在家独处不能超过半小时,这点你做得到吗7”
严旭还在微笑的唇角僵住,扭曲成一个可笑的角度。
“半小时?”他吼道,非常错愕,“这又是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不让你占伊瑾便宜。”白如花回答,还摇摇头,一副“他真是笨得彻底”的模样。
“没错,你做得到吗?”白玉凤问。
严旭咬牙切齿。她们提出任何诡异的要求他都可以一笑置之,但是半小时?他差点冲动的想告诉这两个女人,半小时就能占完便宜的男人,根本不算是男人!
“一小时!”严旭讨价还价。
“没得商量。”白玉凤一口否决。
“四十五分?”
“不行。”
“好。”这个字说得严旭目露凶光、鼻腔喷气。
“最后一个要求。”白玉凤说,对严旭开始有些刮目相看。这些要求他如果真能全部做到,也算对伊瑾够有心了,她不会再故意刁难。
“婚前,你不能对伊瑾出手,婚后你才能跟她上床。”白玉凤说。
严旭点头。这他无所谓,只要交往顺利,他赶快把伊瑾娶回家不就得了?
“顺便告诉你,伊瑾还很年轻,说不定她会发现比你更好的男人,所以,最快也要等到她二十八岁时,才能结婚,你接受吗?”白如花加上但书。
这两个老女人,分明是故意刁难他!瞧瞧说的是什么话,不准他跟伊瑾独处、上床,因为怕伊瑾遇到更好的男人会后悔?再说伊瑾不过二十二岁,所以他得等六年?
严旭很痛苦。他旺盛,从十五岁摆月兑处男身分以来,就再也没有禁欲过,身边一直有女人。最近为了伊瑾,他忍忍忍,这一、两个月他过得度日如年,现在,居然还要他等六年?!这不是等于判他死刑吗?
“怎么?做不到?”白玉凤挑眉,哼了一声,“看来你只是想跟伊瑾上床,不是真心爱她嘛。”
“就是就是,做不到就说一声,这种结果我们最高兴。”
严旭头痛,很想拿根针把白如花的嘴缝起来,她声音小得像蚊子,但是一天到晚“就是就是”,真会叫人失去耐性。
“怎么样?”白玉凤威严的望着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好。”严旭很痛苦地答应。他开始考虑带着伊瑾私奔到天涯海角,谈个恋爱也要这样委屈,让他很受不了;但是,一想到伊瑾温柔的声音跟纯真的笑脸,他认了。
“真的好?”白玉凤不相信,确认道。
“就是就是,你不能看其它女人、不能跟伊瑾上床、约会不能超过三十分,还要等她六年,这些你都可以接受?”
看她们一脸讶异,严旭点了头,“没错,只要妳们肯答应我跟伊瑾交往,这些都不是问题。”
不是问题才怪!
严旭自从通过白玉凤与白如花的考验,顺利与白伊瑾交往后,已经过了两星期,白伊瑾甜蜜可爱,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非常满足。
问题是,每当气氛良好,他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白玉凤与白如花总会突然冒出来,冷冷的说:“已经三十分了。”气得他想抓狂!
这天,当甜蜜的气氛第十三次被那两个老女人打断,严旭受不了了,他打电话给冷傲青,约他出来,打算好好抱怨一番。
他们约在常去的酒吧,冷傲青先到,瘦长的身影盘据角落。
严旭走过去,拍拍冷傲青的肩,“你真早到。”
冷傲青抬头,表情有些困惑,他瞪着严旭半晌,表情由困惑到不可置信,然后,他捧着肚子,狂笑到连眼泪都流出来。
“笑个屁?”严旭火大。他一句话都还没开始说,冷傲青笑个什么劲儿?
冷傲青好不容易笑完,抬头看到严旭,低头又是一阵狂笑,恼得严旭想揍人。
“这是……这是你的新style?”冷傲青又噗哧一声,笑得太用力,让他表情痛苦。
严旭低头看自己,这才想起,他现在正戴着跟白伊瑾同款的黑框眼镜,马桶盖假发忘了拿下,难怪一路上看见他的人老是低头窃笑。
混帐!严旭在心里咒骂,一把扯下假发,威胁道:“你再笑嘛,再笑我就把这顶假发塞进你的大嘴巴!”
“你……思,到底怎么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这么『随性』的打扮。”冷傲青说完,控制不住,又喷笑出来,口水洒了严旭一身。
严旭脸部表情僵硬,又恼怒又尴尬,拉开椅子一坐下来,开始将指关节弄得劈啪作响。
见他一副想海扁人的样子,冷傲青努力吞咽下笑声,摆摆手,试着平息严旭的怒火。“别气别气,我只是太惊讶了,你到底怎么了?我洗耳恭听。”
于是,严旭把所有事情跟冷傲青说了。
“你看我该怎么办?我不可能忍六年不碰伊瑾,那会要我的命!何况她女乃女乃跟妈妈老是监视我们,每次一到她家,你知道她们第一件做的事是什么吗?是看手表,然后说『计时开始』!”严旭双眼冒火。
冷傲青眨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是纵横情场的老友严旭,他好奇的倾身问:“这些你都忍受下来?你真那么爱她?”
严旭目光变得柔和,几乎又看傻了冷傲青。“她很特别,跟她在一起,我总是很平静、很快乐,她填补了我心里的空虚。”
哇塞,这是严旭吗?他居然也会说这么噁心的话?冷傲青大开眼界,嘻皮笑脸的说:“既然如此,你就慢慢等嘛,反正你跟她在一起,图的又不是她的身体。”
严旭白他一眼,“如果是你,你忍得住?每天见面却不能碰自己心爱的女人,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窝囊你知道吗?”
“那……你把她拐去度假嘛,这样不就得了?做它个三天三夜,你就不会老是一脸欲求不满样了。”
哼了一声,严旭摇头,“你真是禽兽,话说得那么难听,就算我想要,白家那两个女人也不许啊!”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讨好她们?她们开心了,就不会来阻碍你了。人家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但像你这么吃鳖的未来女婿,我看也是头一个。”
说来说去,这家伙根本是在嘲笑他!严旭懊恼不已,摇摇头,问道:“你呢?有什么新鲜事?”
冷傲青摇头,“新鲜事?哈,每天除了公司、女人,还能有什么新鲜事?”
“说真的,我们年纪都老大不小了,现在我找到了伊瑾,你呢?打算继续浪荡到何时?”
“果然谈了恋爱就是不一样啊!二个月前,要说你会说出这种话,打死我都不相信。”冷傲青啧啧有声,做了个“敬谢不敏”的表情,“不过,我跟你不一样,要我为了女人牺牲到这种地步,根本不可能!单身贵族快乐又自由,我不打算放弃。”
严旭闷笑,不过短短三个月前,他跟冷傲青持同样论调,可是现在他变了,也学到一件事:话说得太满,吃亏的是自己。
他得把今天冷傲青的话给记下来,到时候换他为情所苦,看他怎么调侃他。
严旭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向来最下层放低身段刻意去讨好谁,工作上是如此,私生活更是如此。
但是为了他跟白伊瑾的甜蜜约会,他认了,考虑起冷傲青那家伙的建议:讨好那两个难缠的长辈。
胖女乃女乃白玉凤喜欢什么?这很简单,除了蛋糕,还是蛋糕;瘦小的母亲白如花呢?这让严旭有些伤脑筋,认真想了老半天,隐约记得,上回喝咖啡时,她对着体育杂志笑得好开心,最近到她们家也见她窝在电视前看球赛……嗯,他知道该送什么了。
严旭挑了个晴朗的周日下午,再度登门拜访白家。
是白如花开的门,见到他,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走进客厅。
严旭的笑容僵在脸上,进了客厅,见到白如花在看电视,严旭注意到足球赛实况转播,得意的露出微笑;白玉凤则在打盹,现在正揉着惺忪睡眼,茫然的瞪着他瞧。
“伊瑾应该在房间,我去叫她。”白如花说。
严旭见到白玉凤看看时钟,张嘴正要喊出那熟悉的四个字,连忙开口道:“白女乃女乃、白妈妈,先等一下,我有些事想跟妳们说。”
白如花的脚步停下,白玉凤的“计时开始”收了回去,两个人瞪着严旭,一脸疑惑。
清咳数声,严旭露出笑容。“白女乃女乃,妳喜欢吃蛋糕吧?我今天刚好经过一家很有名的店,他们的招牌是巧克力慕斯,我买了一盒,妳吃看看。”
听到“蛋糕”两个字,白玉凤的眼睛发亮,伸长了脖子探呀探的,当严旭把外盒拆开,露出里头精致美味的蛋糕时,白玉凤满足地叹息一声,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谢谢你啦!”白玉凤欣然接受,眼睛笑得瞇瞇的,倒让严旭觉得有些可爱。
解决了白玉凤,严旭转向困惑的白如花。“白妈妈,妳对棒球有兴趣吗?朋友给我几张入场券,可是我没时间去看,如果妳不介意的话,送妳好不好?”严旭递出棒球入场券,等着白如花的反应。
严旭真佩服自己,送东西给人还可以说得那么低声下气,这几张预售票全是他花钱去买来的,只为了让白如花开心。
讨好人真累,讨好女朋友的家人更累!
白如花睁大眼睛,掩不住喜悦,将票拿过来一看,抽了一口气,兴奋的说:“这是、这是决赛赛程的票耶,你朋友真的不去看哦?”
严旭小心的藏住笑容,大方的说:“那当然,请白妈妈务必去观赏。”
“谢谢。”白如花一脸惊喜,非常慎重的接过那几张珍贵的票。
严旭看看白玉凤,她正满足的吃着巧克力蛋糕,白如花呢?则像捧着宝贝似的,欢天喜地的对着那几张票又亲又吻。
时机看来挺不错,严旭开口了:“白女乃女乃,白妈妈,我进去找伊瑾了。”
白如花抬头看他,点点头,“你去、你去。”
白玉凤瞄他一眼,舌忝舌忝嘴巴,点了头。
严旭大喜,走向白伊瑾房间。没想到这招这么有用,只是一盒蛋糕跟几张票,能够换到跟伊瑾独处的时间,真是太有价值了!
“别忘了三十分。”白如花在他身后细声细气的说。
“计时开始!”白玉凤嘴里塞满蛋糕,讲得有些不清不楚。
严旭得意的笑容僵住,回过头来,不敢置信的问:“还是三十分?”
“那当然!”两个女人异口同回答声。
严旭懊恼,他叹气,很想揍人,但他只能点头说:“我知道了。”
甜蜜的三十分钟,严旭总是与白伊瑾聊天,聊彼此的兴趣、嗜好、周遭发生的事,以及对日常生活的看法。
可是,三十分钟实在是太短了,每当严旭培养好气氛、正想要吻住白伊瑾甜蜜的小嘴时,白家两个长辈煞风景的声音就会响起——
“时间到!”
这三个字让严旭非常痛恨,白伊瑾又纯真得过火,根本不明白他身心的煎熬,只是用那双美丽的眼睛笑望着他。
这天,严旭忍不住抱怨,“妳女乃女乃跟妈妈管太严啦,其它的我可以不在乎,但是,三十分钟?妳听过男女朋友约会还要限时间的吗?”
白伊瑾微笑,“那我们可以出去啊,这样女乃女乃跟妈妈就不会管了。”
严旭很无力,她不懂他只是想跟她独处,对她做一些放肆的事。他气闷得很,冲口而出:“我看她们根本就是太闲了!”
“不准你这样说!”白伊瑾的微笑消失了,美丽的眼眸浮上泪光,她气呼呼的瞪着严旭,大声说道。
严旭很惊讶,他没见过白伊瑾生气,“怎么了?”
“女乃女乃跟妈妈辛苦的把我带大,受到多少批评跟羞辱,你能了解吗?”白伊瑾难过的说,“女乃女乃跟妈妈特立独行,讨厌男人,没钱也没背景,你知道她们说得多难听吗?心理不正常、神经病……”白伊瑾痛哭失声。
严旭慌了,他不怕女人哭,但白伊瑾一哭他就心疼、就没辄。“别哭,别哭啊……”他笨手笨脚的把白伊瑾抱人怀中,轻拍她纤柔的背安慰。
白伊瑾擦擦眼泪,抽噎着继续说:“现在我长大了,女乃女乃跟妈妈也老了,能保护她们的只有我,我再也不让别人这样说女乃女乃跟妈妈了,再也不要了……”
“好好好,没事没事。”严旭不会哄女人,他只是笨拙的拼命拍白伊瑾的背,要她不哭。
白伊瑾趴在他怀里哭得痛快,良久之后,才睁开红通通的眼睛,小手握着他的衣襟,一边抽气一边说:“严旭,你不能再说我女乃女乃跟妈妈的坏话哦,我女乃女乃跟妈妈真的是为我好,我不能不听她们的话;就算我不想跟你分手,如果女乃女乃跟妈妈不同意的话,我也会……也会离开你的。”
说完,白伊瑾又伤心的哭起来,严旭一愣,轻拍她的背,心绪繁杂。
伊瑾对家人有强烈的向心力,这是件好事,伹万一她的女乃女乃跟妈妈又改变主意,希望他们分手呢?
越想越担心,严旭苦恼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他除了努力让两个长辈接受他之外,没有其它办法可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