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正掸着干净得不得了的窗帘,细心的检视每一寸的毛球现象,抚平帘尾微绉的细穗,神色专注地没瞧见妥砒五大箱行李进屋的美艳女子。
佣人们一向只听主人和管家的吩咐,既然两者都未下命令,所以他们也就视若无睹的来来去去,将不请自来的客人晾在客厅中央不去招呼。
并非故意无礼,有些人的礼仪真的必须改进,嚣张跋扈不把佣人当人看,一不高兴就摔东西出气,再有度量的人也会发脾气。
尤其摔的是城堡内的东西,一些家具便是因此丧命,所以,卡娜亚被禁止进入古堡,以免家具们联合起来将她分成七块肉块。
不过她一向我行我素,根本不理会别人下的禁令,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她早把自己当成城堡的女主人,一时兴起要来便来没人拦得住。
最近城堡对外开放观光、住宿,一直以来深锁的大门因此敞开,致使禁令形同虚设,更方便目空一切的她进出,连人带行李地闯进客厅。
只是她的恶行罄竹难书,来了大半天没人理会,刁蛮的个性顺势发作。
“堡里的人全死光了不成,没瞧见我在这里吗?还不把行李搬上楼。”
雷恩背向她擦拭一块小污渍,聋了似地哈一口气抹去玻璃上的雾花。
佣人继续走动。
“雷亚,你敢漠视我试试,我叫约书亚开除你。”可恶的老家伙不想干了是吧,她会好心的成全他。
“是雷恩。”纠正了她的错误,雷恩转向茶几旁的花瓶,非常有爱心的擦拭着。
卡娜亚恼怒的将杯子一丢,“管你是雷亚还是雷恩,快过来服侍我。”
“很抱歉,你是敞堡主人的拒绝往来户,没资格接受款待。”他状若无事的拿起扫帚清理碎杯子,心里已有准备要损失不少“朋友”。
这些家具对他而言如同朋友,为了保护大多数家具的安危,他只好忍痛牺牲少部份家具。
“你说什么,有胆再给我说一遍,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下等的贱民。
“你是生性骄纵,蛮横无礼的卡娜亚小姐,我记得你尚欠十九万八千二十一镑毁损家具的钱,另外十八先令的零钱就不跟你算了。”雷恩把似乎是随身携带的估价单递给她过目。
“该死的狗奴才,居然开收款单给我,你活腻了不成!”她一把撕了薄纸往后一抛。
他像是变魔术地又取出一叠,“请付帐,卡娜亚小姐。”
“你……你快气死我了,约书亚在哪里,我要找他评评理。”非给他一个教训不可。
“大少爷在睡觉,不方便见客。”而且非常忙,忙得没时间下楼。
“我上去见他,不相信他连我都敢赶。”卡娜亚怒气冲冲地直往楼上闯。
拦不住的雷恩在后面追赶,高声地要她别上去,并要上头的人拦住她。
可是有点身手的卡娜亚轻易推开拦阻的人,加上曾在城堡住饼一段时间,自然知晓爱人的房间在哪里。
从小在黑社会耳濡目染的情况下,其心性不似一般女子温良,对于想要的人、事、物一定极力去争夺,她不允许有第二种可能性发生。
当她到达约书亚的房门口前,刻意地拉低衣服,露出引人遐思的乳构和香肩,存心以男人无法反抗的性感姿态推开门。
气喘如牛的雷恩只来得及喊出一个不字,然后……
“亲爱的约书亚,人家知道错了,你就别再生我的气……啊!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敢勾引我的男人,我要杀了你……”
冷不防被一声尖叫吵醒,果着身体的蓝巧晶忽觉一阵寒意,尚未睁开眼就感觉脸上传来麻痛感,反射性的曲腿一踢。
要论泼辣她可不输人,在对方再度冲上来要撕裂她美丽脸孔前,她随手拿起镂空的水晶石纸镇攻击,改写局面地占了上风。
在浴室中冲洗的约书亚一听到女子尖叫声,连忙拉了一条毛巾裹住下半身冲出,紧张万分的跳上床检视刚与他缠绵完的情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哪里受伤了,还是不小心撞到床角?
“约书亚,你尽彼着她,难道我不如那贱人吗?”白砒额头,卡娜亚的心痛大过于伤口疼痛。
“谁在说话?”一回头,他瞧见满脸是血的女子正怒视他……怀中的蓝巧晶。
卡娜亚!
她忿恨无比的剩视显然在床上风流过的蓝巧晶,“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
“谁准你上楼,我说过你不能再踏进霍华古堡半步,你违背了。”他的口气严厉,指责她的擅入。
“我为什么不能来,你是我的男人,我来找你是天经地义的事。”卡娜亚理直气壮的说道。
“她的男人?”蓝巧晶抬起头一看,原本被长发遮住的脸上五爪印鲜明微透血丝。
丙然是波大腰细,一副擅于伺候男人需求的模样。
心口猛然揪疼,他怒目横扫,“该死,你敢伤了她!”
不曾见识过他为文人发怒的卡娜亚退了一步,微微一惊的放开沾满血的手,任由伤口不断沁出鲜红来抗议他的偏心。
“我也受伤了,而且伤得比她还严重,你为什么不过来看看我。”她面容狰狞的看着两人。
不满点燃她的嫉妒心,恨不得手中有一把刀刺向约书亚身边的婊子,夺回她要的男人。
“自做自受,从一开始我就表示不欢迎你的到来,你还敢明知故犯。”语气冷淡,约书亚取来药膏细心的为情人涂抹。
倘若打人的她不是麦纳克的女儿,此时他会扭断她的颈骨埋在花园里滋养玫瑰,没人可以当他的面伤害他心爱的女人,而且还在他的地盘上。
英国之虎可非浪得虚名,守在城堡四周的手下竟然怠忽职守住她进出,失职之责他必严惩,绝不宽贷。
卡娜亚的眼和鲜血一般红,“把她赶出去,你是我的。”
“该离开的人是你,你打扰了我们的休息。”鸷冷的眸光透着寒意。
“哈……我打扰了你们……”她狂笑不已,像疯了似咬牙切齿的宣告,“我才是你的女人,你休想甩开我和这个贱女人双宿双飞。”
她也要他的温柔抚触和关心眼神,这些原本该是她一人独得,谁都不可以来抢。
“你……”约书亚狠厉的威胁尚未出口,身边的蓝巧晶倒先不高兴的一喝。
“说话客气点,谁是贱女人,我可没有登门入室去找你老公,你最好别胡乱骂人。”她才是受害者。
平白让人占了便宜不说,晚上的夜探虚实也受制于人,不晓得约书亚哪根筋忽然开窍,居然看得出她先前伪装的害怕全是假,和她大吼了一阵就亘接将她扔上床。
不用说她被他吃了,邪魅魔性的他根本胜之不武,受迷惑的她连反抗部省了,三两下送上处子之身供他蹂躏。
好了,这下糗大了,原则没把持住远失去追查秘密的大好机会,像是被人抓奸在床般百口莫辩,她真不知该怪自已定性差还是该痛殴他一顿。
失身事小,反正一层薄薄的膜不代表女人的一生,真正的幸福还是抓在自己的手中,要收要放全由自己做主不需要依靠男人。
但是失了身还遭到诬蔑她可受不了,以她的个性是容不得吃亏,斤斤计较也要讨回公道来。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呀!所以深知这道理的蓝巧晶告诫自己要比别人凶、比别人狠,绝对不让死去的父母为她担心,她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让环境击倒她。
“你……你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我是他未婚妻。”卡娜亚气忿的自导一出惨不忍睹的闹剧。
“卡娜亚——”
约书亚冷眸一沉,要她收回出口的谎言,他的容忍是有限度,即使她跟了他三年,但在无爱的男欢女爱下他已经对她诸多纵容了。
若她肯好聚好散,他绝对不会恶言相向给她难堪,可她实在太不知足,一味的强求他无法给予的东西,要他不得不强行推开她。
那一刀的划下算还清他欠她的情债,他当时已表明两人再无未来,她不该再来纠缠不清,而且还无耻的闯入他卧室自称是他的未婚妻。
与麦纳克相交多年纯属私人交情,他的面子虽大却不足影响自己的情感走向,不爱就是不爱,三年前和三年后亦然。
“结了婚都能搞外遇呢!何况你们尚未结婚,他爱跟谁上床就跟谁上床,大英律法可管不着。”什么嘛!想向她炫耀吗?
同样积了一肚子气的蓝巧晶一个拐子朝罪魁祸首尚未痊愈的伤口撞去,他眉头一皱却笑在心里。
她在吃醋。
“好刁的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麦纳克之女可不是好惹的人物。
蓝巧晶轻哼地包着棉被找衣服穿。“英国之虎我都不放在眼里了,你算哪根小蒜苗。”
到目前为止,她还是不知道英国之虎有多大的势力,只认识身边这个被她打不还手但骂会还口的下流男人。
因为每一个人都以为别人会说,就不再重复一次,所以当所有人认为她已知道英国之虎的权势时,她仍是一头雾水,不晓得英国之虎有多厉害。
不过有一点很好用,她只要提到英国之虎四个字,想对她不轨的人会立刻脸色惨白的跌坐在地,话也说不清。
“你不怕他……”语气一颤的卡娜亚指着散发寒肃之气的男子。
蓝巧晶看了一眼约书亚,“我干么要怕他,他又不是真的老虎。”
真虎她还会装死避一避,他就免了,纸糊的老虎不禁烧。
“他比老虎更可怕。”稍微一瞪,卡娜亚腿软地走不动。“你简直天真得可笑,完全配不上他。”
“配不配得上是我的问题,反正我又不打算跟他天长地久。”等捞够钱她要上台湾找叔叔,然后一块送父母的遗骸回大陆安葬。
门槛不够高她不敢高攀,也从不妄想有人会推她上枝头被凤凰羽衣,人要有自知之明。
“晶儿,你想再见识一次我打人的狠劲吗?”都已经是他的人还想着离开,她太胆大妄为了。
蓝巧晶笑了笑拍拍他脸颊,“用不奢吓我,黛安女乃女乃说你不打女人。”
“女乃女乃的话做不得准,我拿你开先例。”约书亚的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她吓了一跳,后来有点生气他吓她。“去你的约书亚,你要敢碰我一下就跟你没完没了。”
“小泼辣货,我又没有真打你。”没志气,不过和她有过几次关系就舍不得惹她不快。
男人的懦弱呀!
“哈!真打了还得了,我是细皮女敕肉的小黄瓜禁不起一丁点破皮,哪像你是苦瓜凹凹凸凸,削不削皮都一样苦不堪言。”蓝巧晶嚣张的仰起鼻孔睨人。
“你喔!真是--”笑语未竟,一道白光陡生让他警觉地抱着她一翻落地。
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叫人多痛恨,他们毫不在乎的表现着实刺伤了卡娜亚的自尊,她简直无法忍受两人恩爱的模样,即使他们看起来像是在吵架。
血液里的嗜杀被唤醒,那天她求欢被拒的影像深深刻印在脑海中,七寸长的小刀一直带在身上,她知道要得到约书亚必须有人血祭。
没有一丝考虑,一手抹去眼皮上的血,一手悄悄的探向小刀的位署,卡娜亚飞快地向目标冲去。
一次不中再来一次,她连连挥刀查到被击落。
“你叫我不能饶恕你。”不打女人不代表他仁慈宽厚,而是女人不配他动手。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卡娜亚忿忿然的喊出心中的悲忿。
用了全部的心去爱他,为何他感受不到,为什么、为拭瘁他竟能残忍的剥夺她爱他的权利,他是最没有资格的人呀!
爱就是爱了,怎能一句不爱就要离弃她,她付出的一切难道还不够换他一丝丝的怜惜吗?
她不甘心。
“呃!你和她好好聊聊,我去找双胞胎玩。”什么都不怕的蓝巧晶最怕疯子,她刚发现的事实。
“你要将我留给她?”他的意思是她准备退让,所以打算避开?
蓝巧晶闻言误以为他也会怕疯子。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我在精神上支持你,你一定能赢。”阿门。
“晶儿你……蓝巧品你给我回来。”她竟然敢当他的面走人。
罢踏出门外的蓝巧晶一听见他的狂吼声拔腿就跑,直到听不到他的声音才停步,两道清泪黯然潸落,湿了她自以为坚强的面具。
原来,她也会心痛。
※※※
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滋味,现在蓝巧晶是彻底的体会到,由心底边向麻木的四肢,慢慢地沁入苦和酸,融合成一股五味杂陈的感觉。
她是什么身份她清楚得很,除了凶悍和自尊她什么也没有,可笑的是还不自量力的爱上古堡主人。
约书亚说她是可以任性、可以耍泼的情人,但是情人的使用期能有多长,如果连那么美艳妩媚的女人都留不住他,身为情人的她岂不是更短暂。
一开始就警惕自己别去爱他,偏偏不争气地在争争吵吵中,不自觉爱上他的狂妄。
没资格要求他的爱却爱上他,女人的悲哀在于无能为力,她逃避着不想看他对付前任情人的绝情手段,因为她害怕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他绝情的对象。
爱他不敢爱,不想爱却又无法控制不爱,矛盾的心情快撕裂她。
当初不该和他有交集,平行的两条线就该让它平行,那她今天也不会这么痛,带团探古堡寻访历史多轻松,她只需烦恼家里的狗喂了没有。
人的一生有多长,她要为无知的付出痛多久,如果能不爱该有多好,她情愿取一滴忘川的水忘却前尘往事,还诸原来平凡的蓝巧晶。
晶莹的泪珠是懊悔的凝结,今天好好的哭一场,明天她又是活力十足的泼辣女,美好的未来还在等着她,何必丧志的自怨自艾,她还有自己。
可是泪流不止,她好久不曾落泪了,连父母的葬礼她都忍住不哭,怕他们走得不安。
好想念爸爸的湘菜,以及妈妈那软甜的上海话,记忆不会淡去只是沉淀,永远留在她心的角落里,一落单便会跑出来和她做伴。
“笨蛋,哭什么哭,被留下来的我才该哭给你看。”这个小傻瓜,约书亚心疼的拥住泪人儿。
落入温暖的怀抱中,无声的哭泣转为放肆大哭,她就是忍不住嘛!他要是敢笑话她,她一定找他拚命。
“好了啦!别再哭了,小心眼睛肿成核桃大。”他笨拙地拍拍她的背,她的眼泪像一根根细针,扎得他心疼不已。
真是的,刚才的威风哪去了,不服输的凶悍不是使得正神气,怎么一转身占上风的人哭得淅沥哗啦,毫无美感可言。
女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一会儿是风,一会儿是雨,变化莫测,他实在无法理解。
约书亚的盛怒融化在蓝巧晶滴滴清泪中,化为寸寸柔情的拥抱她,希望她能永远无助的依靠他,像是纠葛的藤蔓缠着他不放。
风情的笑、性感的怒、哀戚的泪,她总是叫人不放心,每一面的她都带着迷惑人心的力量,在无形中抓住他的注意力,继而产生眷恋。
他的小母老虎是真正爱装样做样的小女人,前一刻悍得像煞星,此时却是需要呵护的小白菊。
多样的她难以捉模,可是令他爱不释手。
一抹淡淡的笑洗亮了他睑上神情,他终于能肯定自己是爱上这个任性的小泼辣女,甘认她成为自己曾最不屑的爱情俘虏,只因爱她。
“你到底在哭什么,我又不会打你,一个人偷偷的躲起来哭想让我焦急吗?”约书亚的语气轻得像春天的风,柔柔地。
“你……你别管啦!我高兴哭不行吗?”偎在宽厚的胸膛,蓝巧晶依然凶悍的低喊。
还是一样不讲理。“不行,我的女人不准哭,你只有我能管。”
“不要脸的臭男人,滚远点,你的女人可不只我一人。”她泄忿似把眼泪鼻涕往他胸口抹。
“有人打翻醋缸了,难怪我老觉得有一股怪味道。”这女人……他无奈的一笑。
总算像个女人懂得争风吃醋,不枉费他砍了数十座森林独锺于她。
“怪你的头,是你身上的浪骚味在发臭,谁会为你吃醋。”狗鼻子乱闻。
约书亚深情地亲吻她的发,“你呀!”
“去你的,我要切八段。”再也不理他了,下半身活跃的大混蛋。
“就爱撂狠话,我身上的浪骚味可是和你打滚一夜留下的证据,你休想抵赖。”他故意闹她,玩起她泛红的耳朵。
双颊倏地染霞,蓝巧晶嗔恼的捏他腰肉,“你是世界上最可恶的男人,下流、卑鄙、无耻、龌龊,没有一根不烂的骨头。”
全身上下都坏透了,只剩某一处还活着,他作恶多端的祸根。
“不可恶怎能拐到你,瞧我、心机多重。”他自我调侃地一啄她嘟起的唇瓣。
“那她怎么办,你想享受众星拱月吗?”她两手像水蛇般掐住他脖子。
“别把安德烈的蠢话塞入你容量不大的脑子里,你那么凶我哪敢三心二意。”不被她分尸才怪。
“谁晓得我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卡娜亚被你抛弃。”一想到此,她心情大为低落。
神色略微生气的约书亚捧起她的小睑,“你不会成为她,你是我所爱的人。”
“她不也是你爱过的人?”瞧着他认真的蓝眸,她的心为之松动。
“不,我从来没爱过她。”不爱,才是引发她动手杀他的原因。
“真的?!”一点小小的信任之火悄悄燃起。
“我只说一遍,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只有你,你给我听清楚了吗?”他的示爱像海盗,强迫她非接受不可。
“你不要摇我嘛,头会晕呢!”眼角含喔,她撒娇地推推他。
飞扬的心涨满甜蜜,掩不住的笑意漾在嘴边,她很想大声欢呼又怕人家笑,偷偷的掐他表示不是在作梦,反正痛的是他。
“晶儿,你在干什么?”横睇的约书亚抓起她逞凶的小手。
蓝巧晶俏皮的吐吐舌头,“我在试试你肌肉的弹性好不好呗。”
他笑得一脸邪气地将她平放在草地上,“用行动证明不是更有用。”
“不行啦!大。”她趁机滚向一边,酡红粉脸,“我才不与你野地苟合。”
“你说什么?”她真是被他宠坏了,胆子越来越大。
“瞪我又不会让你更有男性魅力,你把她……呃,怎么了?”她还有一点点不安心。
“我不知道,我把她丢给手下处理就追着爱哭的小文鸟来了。”他不关心卡娜亚会有什么下场,谋杀英国之虎可是大不敬。
他的手下轻饶她不得。
“什么小文鸟,我才不是……啊!你没穿鞋……”难言的感动湿润了蓝巧晶的眼眶。
“喂!小泼妇,你可别又哭了,方才那样我哪记得要穿鞋。”慢了一步她就哭得没天没地了,要是再拖延她岂不是哭死。
“约书亚你……”她笑得像傻瓜的扑进他怀中,“你是大笨蛋。”
双手一收拢,他满心欢欣,“而你是小笨蛋,什么都不问只会哭。”
“讨厌啦!我……”爱你。
一句爱语尚未出口,黏她黏得紧的双胞胎亚瑟和莱恩突然一脸笑容的奔向两人,不顾大哥铁青的面容和勃发的,一人一手的拉起蓝巧晶。
“蓝姊、蓝姊,我们又发明很有趣的东西,你快来看看……”
远去的背影像在嘲笑约书亚的挫折,连拂过的风都带着取笑声,吹散他的咒骂。
在初春的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