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些什么?人明明还躺在实验室内哪有清醒,你见鬼了不成?!”
雪莉不信的揉揉眼睛仔细瞧,曲渺渺呼吸平缓的胸口上下起伏,如死人一般安详的面容透着诡异,似在嘲笑她的惊惶失措和心虚。
一如三个月来不变的表情,双眼阖闭唇微启,灰白的唇色少了一丝生气,仿佛是一具沉睡多年的睡美人不急着醒来,王子的吻不再带着魔力。
仪器的声音滴滴作响,脑波和心电图维持正常波动,躺着的女孩像没有生命的女圭女圭任人摆布,不知何时才能睁开眼面对这个世界。
平静的躯壳不曾有过动静,活在一人的世界中不与外界沟通,静静地被孤独和寂寞笼罩着,没有回应。
她是活着的,却也是死人,像一株缺乏水分的向日葵萎缩着毫无朝气,四周围绕的空气显得沉闷,看不见丝毫希望。
震惊万分的雪莉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事实,她明明看见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出现,为何这里还躺着一个,难道是她眼花了?!
不,不可能,她自我反驳的摇着头。
别人也许会错认曲淼淼的身影和容貌,可是和她共处多年的自己绝不会认不出一向为她所妒恨的对象,那容颜就算失去颜色也一样深刻。
但是相同的人怎么可能一分而二,灵魂分离的实验应该只是将人的灵魂与分开才是,无法复制出另一个实体,那太不合逻辑了。
除非这世界上有另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存在,否则自己真如他所言的见鬼了。
“她有体温绝不是鬼,我确实在服饰精品店遇见曲博士,她的容貌和口音完全没变。”变的是眼神和个性。
傍人明快清朗的感觉,较以往活泼。
“你确定是她?”严肃的眼神注视床上沉默的女孩,强森的怀疑显现在睑上。
“千真万确,我还和她说过话,起先我还吓一跳以为是看错了。”猛一瞧她真吓住了,差点掉了信用卡。
是MA三十六的配方出了问题吗?“她的精神状态如何?”
“好得不得了,像重获新生一样四处闲逛。”优闲得叫人眼红。
“有没有发生异状或失衡现象?”错置的魂魄会产生失衡状况。
她不是滋味的说:“你倒是挺关心她的,一提到她表情全变了。”
“不要在这时候给我找麻烦,你很清楚我最在意的人是谁,别让自己难看。”他明白的点出两人的关系建立在各取所需,无关情爱。
她只是随时可以取代的性伴侣。
“人不可能恒久不变,你在意她不代表她心有同感,你不问问我是谁陪在她身边吗?”他的无情令她想伤害他。
这些年来她付出的不只是身体,还有无价的情感和青春,岂是他能轻易抹去的一笔错误。
“我等你做完整的报告。”他一副公私分明的态度,以上司的口吻命令她。
心中有怒的雪莉是恨他的,恨他让她爱上他。“一个男人,一个年轻俊雅的男人,岁数起码少了你十岁。”
“男人?”他充满自信的眉头微拧,评占他占了几分优势。
没人比他更了解曲淼淼的才能,只有他能驾御她,开发她潜在的能力,创造出足以撼动世界的超强武器,他的成与败就在此一举。
她的苏醒与否关系到他的未来,不能有任何变数。
但是年纪一直是他的致命伤,与她相差十五岁的他对于她而言,已有了明显的老态。
“两人的感情似乎很好,如油调蜜密不可分,举止亲密得像一对情侣。”让人很想拆散他们。
脸色微沉的强森不怎么高兴听见计划中的棋子出了状况。“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嘛!”她故意卖关子让他着急,不急着满足他的追问。
“说。”强硬的一喝,他不耐烦的抓痛她双肩,逼问下文。
吃痛的雪莉在心里冷笑,笑他也有今日的失控。“我不知他的来历,不过他有一种令人害怕的力量。”
说不上来是何种感觉,只知他绝非普通人,眼神凌厉得像—头邪肆的巨豹,随时会扑上前咬断她的脖子似,叫人不寒而栗。
她是怕他的,骄傲的自尊第一次低头,难以动弹地看他带着曲渺渺从容离去,留下一室肃然的气流裹住她双足,寸步难行的失去一逞威风的机会。
想重挫曲渺渺的骄傲反而令自己难堪,不甘的怒意排山倒海而来,凭什么曲渺渺总能得到最好的待遇,而同是女人的她却是人家践踏的桥梁。
毁灭她的念头由模糊逐渐成形,不管她是不是曲渺渺的分灵或实体,她的存在都会严重的妨碍她的爱情。
望着实验室中双眼紧闭的美丽容颜,她丑陋的心浮起杀机,要成就自己必须牺牲挡路的障碍物,就算实验成功也不留情,沉睡的就让她永远沉睡吧!
“什么力量令人害怕?分明是你自私的推托之词,不肯带回威胁你地位的实验品。”在他眼中,躺在床上的女孩才是主角。
其它不过是跑龙套的配角上下了台面,一旦确定灵魂分离之法可行,他便可以利用她的遗产进行下一波灵魂改造计划。
“我是自私又如何,你又比我强到哪去,你之所以重视她还不是想控制她,利用她的财富和才能帮你达到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
因为他谁都不爱只在乎自己,所以她才会一直抱持着希望,盼望有一天当他得到所要的一切时,能回头瞧瞧身后的她,别再当她是可有可无的空气。
表情倏冷,强森发出幽黯的低音。“别自作聪明,懂吗?通常无知的人活得比较久。”
“不,我怎么比得上你的聪明睿智呢?”她眼露轻佻地朝他一靠。“利用未婚妻来帮你做大事,你的心可真狠呐!”
她,也是一个傀儡。
“收敛一点吧!雪莉,上面已发令要追查你的不当言行,别把我拖下水。”他冷静的推开她,疏离的神色像要与她划清界线。
他不能让她毁掉他辛苦布下的局,一旦没有利用价值就该当机立断,妇人之仁不是成大事的人该有的态度。
“我的『上面』不就是你嘛!还是你想换个姿势做?”她微带媚态地撩高白色长袍,若隐若现地撩拨他的。
在—起久了的好处是她懂得如何勾起他的感官冲动,引发他人皮之下的兽性掠夺。
“不要挑战我的容忍度,为了登上金字塔的顶端,你会是第一个垫脚的基石。”他微微喘息,转为混浊的双眼似要吞蚀她。
“我不在乎,你拿我来筑塔吧!爱上你的那一刻我已注定毁灭。”她向魔鬼投诚了。
再度拒绝她的强森不喜欢她眼底散发的浓烈爱意,那让他感到危险。“去把那个男人的来龙去脉查得仔细再向我报告。”
“你不要我?”她惊讶地张大眼,不相信他旺盛的野心真能打败。
“你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你比谁都清楚。”一时贪欢不算什么,哪个男人不沾沾露水,送上门的野花不摘可惜。
在他规划的远景中,需要一位匹配得上他的妻子,她不必奉承或讨好他,只要扮演好科学家妻子的角色并加以辅佐,不去挡他的光芒。
婚后几年以试管培育出融合两人优点的基因天才,剔除不完美的部分制造零瑕疵的新人类,将他的声望推向世界顶端。
他要改造这个地球,让它只为他转动。
因为清楚才执迷不悟,她不能忍受失败。“可是你需要我,除了我没人见过曲博士的分身,更遑论她身边的男人。”
“雪莉,你在玩火。”她太不聪明了,胆敢和他谈条件。
她笑着攀上他的颈项。“你觉得热吗?是不是身体内的血管都快爆了?”
火,不一定自焚。
没有火引哪烧得起来?
“你想粉身碎骨吗?”她会是先被炸死的先锋官,尸骨无存。
眨动妩媚的轻睫,她笑得更冶艳。“MA三十六的成分你清楚吗?要不要我拷贝一份给你参考呀?”
“你……你动过电脑内的资料?!”他僵直了四肢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有谁比我这位助理更贴近你的未婚妻呢?冰山级的她可不轻易相信人。”包括你这位被忽视的未婚夫。她扬起得意的轻笑。
像是获得一次光荣的胜利,她准备优雅的退场,保留底牌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你在MA三十六动了什么手脚?这是她长睡不起的原因吗?”他竟然疏忽了她这一步暗棋。
—个不起眼的小兵也能将军。
她笑而不答的挥开他的手,回报他先前的伤人言语。“我一个小小的助理能有多大的能耐,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等着撤查,你说我能依靠谁呢?”
你不让我靠大家一起死,反正我没什么损失,只不过打回原形回美国教书,你也别想好过。
“雪莉宝贝,我是不是太小看你了。”没想到豢养的狗也会咬主人。
他太轻心了。
“应该说你眼中从没我的存在,冷落我在角落里追逐你意气风发的背影。”她半怨半嗔的说着,以不在乎的口气道出心中的伤痕。
他是光,她便是影。
他是泥土,她便是泥洼里的一株小花。
他是不可触及的天,她便是依偎着他生存的卑微白云。
太阳追逐着月亮,风追逐池上的落花,而她只能追逐不肯回头的他,一日复一日的在背后等候,任时光摧残了她的花样年华。
不知哪一天她老去,再也跑不动的时候,他是否会停下脚步等她靠近?
“告诉我你改变了什么成分,让MA三十六变得不稳定?”强森心里念着的还是唾手可得的利益。
雪莉的笑眼变得很冷。“求我呀!也许我一心软会告诉你。”
没有王牌在手上她哪敢猖狂,她吃定了他不敢毁了唯一的机会。
“你……”好个雪里狼,高明的利用环境隐藏狼身,连精于算计的他都被瞒了过去。
“公私要分明呀!博士,你的未婚妻还躺在那里监视你有无出轨。”女人可不是弱者,任由他轻侮而不还击,她早留了一手。
人不自私枉为人,手段不够激烈是得不到所愿。
“什么?”他下意识地看向底下的人儿。
不知是错觉还是眼花,身处挑高的二楼监控室往下眺望一楼的实验室,他忽生奇怪的感觉,好象实验室里鬼影幢幢,有不明物在走动。
当下他将怀疑化为具体行动,命人将灯关暗打上红外线,以扫描方式侦探是否有异样。
几条晃动的影子立即映入眼底。
“这就是我?!”
不敢相信的激动冲出掩住的口,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孔相互对照着,没有一丝一毫的误差,仿佛是镜里镜外的世界,微翘的鼻都有一份对生命的执着。
穿著紧身衣让曼妙的身躯显露无遗,坚持要来瞧瞧自己是否无恙的曲渺渺惊讶不已,不住的发出惊叹声轻戳“自己”的脸。
一直听旁人说她是活体分离而出的魂魄,事实上她还活着,是个灵体产生异变的实验品时,她并不怎么有把握不知是不是他们在骗她,抱持着半信半疑的求知精神姑且听之。
如今事实俱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活生生的见证近在呼吸之间,叫她不禁佩服起自己的本事,居然有办法研究出改变人类历史轨迹的灵魂分离术。
看来她真的是天才并非夸大其实,随便弄弄都满像回事,一堆哔哔乱叫的仪器应该很昂贵,赞助她研发的美国政府的确非常慷慨,不怕砸下的钱有去无回。
看着闭上眼的自己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像是难过又有点不舍,不忍心“她”受此无人性的对待,无法抗议的平躺着。
模着“她”的心脏还在跳动,快速转动的眼球似沉浸睡梦中,不知梦见了什么好事不肯醒来。
她是“她”的梦吧!
因为她太留恋梦中的日子不肯清醒,鸵鸟地不愿面对可能的结果,所以“她”继续活着受罪,忍受没有明天的日复一日。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放任“她”受苦不闻不问,只管自己快活地谈起小恋爱,每天快乐得直想飞上天。
正当她这么想时,模上“她”额际的手上忽然传来一阵热气。
是谁?!
谁在叫她的名字?
熟悉又陌生,似遥远似近在咫尺之间,重迭的画面呼啸而过,她看见冷漠的自己,无情的自己,专心一致不顾他人死活的自己,还有……
躲在地下室哭泣的自己。
咦!看起来好生女敕,那时她几岁了?
十五还是十七?
“你有自虐狂呀!对着自己的身体又捏又掐,小心待会你身上一块紫一块绿的。”
必心的男音唤回她的神智,倏地消失的影像让她大为震惊。“水,她会死吗?”
她不想“她”死,“她”还那么年轻,没有体会过当女孩子的快乐。
“笨蛋,她就是你,你想我会让她死吗?”天下事无奇不有,分离的灵与体竟然能共存。
“哎呀!你别敲人家的天才脑袋,万一敲笨了就变不回来。”不解风情的大木头,感性时间他却敲她额头,一点也不浪漫。
好歹轻言细语的拥着她,说一切有他不用怕,风来他当墙,雨落化为伞,呵护她左右不让她受一丝伤害。人家偶像剧都是这么演。
以前很少接触电视的曲渺渺近来卯起来看日剧、韩剧、台产偶像剧,由原本无聊打发时间到入迷,简直是粘在电视机前不肯离开。
有时她连广告也舍不得离开上厕所去,憋得脸发紫才冲得飞快,浙沥哗啦不到五秒钟又冲回原位。
因为没法陪她的绿易水为她的事忙碌着,根据最新的证据显示她的父母确实先遭人谋杀而后焚尸,然后再伪装成电线走火意外死亡的样子。
目前已锁定几名涉案人士,为免打草惊蛇他们是私底下调查并未声张,避免狗急跳墙反而痛下杀机,赶尽杀绝的加害唯一的幸存着。
“笨一点比较可爱,才不会把自己搞得要死不活。”要不是聪明人太多,这世界也不致乱得一塌胡涂。
“你……你嫉妒我。”别以为她听不懂讽刺,她有看电视。
“是呀!我好嫉妒你当活死人,躺在这里一动也不能动的等人伺候。”亏她说得出口,毫不害臊。
涨红脸的曲淼淼有说不出的恼怒。“你当哪门子的男朋友,尽会欺压良善小民。”
“谁是良善小民,我只看见一只河马大张嘴在吐气。”他取笑的弄乱她用心夹好的发,让她看起来像疯婆子。
“幼稚。”这个长下大的讨厌鬼,她怎么会爱上他呢?
真是太古怪了。
“没有你幼稚,玩实验把自己玩不见了。”是很天才,他钦佩得五体投地。
到底在搞什么鬼,磨磨蹭蹭大半天,真想当鬼不成。全神警戒的绿易水盯着她似在玩的身影,心里火大的想踹上一脚。
外表看似民家的建筑围起一米七的高墙,墙上的铁丝网通上电,若非事先知晓里头暗桩布满,贸然闯人恐成蜂窝,不死也成残。
普通人家不可能有高科技的防御网,想要一探究竟得先立下生死据,收魂不收尸。
幸好那个钱婆还真有点能耐,利用电脑解码破坏安全系统,并将它转为己用加以控制,使监视画面一如往常,不见任何异样。
不过他们还不致如人无人之地般嚣张张狂,大摇大摆的似佳宾现身等人“欢迎”,鬼的好处在于无所不能,而且很好买通。
“人家又不是故意,那是意外。”可是那道熟悉的声音却告诉她并非意外。
奇怪,是谁在她脑海中说话呢?音色冷冰冰的。
“好个意外,再多来几回你直接升天当神仙,不用和自己面对面问她何时才肯死。”他没好气的教训她,要她机伶点别乱玩。
玩多了可会出乱子,瞧他正在收拾她闯下的祸。
“你这人真的很讨厌耶!不会说两句好听话来哄我呀!”曲淼淼要起小女人的脾气一呕。
“要听好听话自己去翻字典,看看哪个字最顺眼。”他哪有闲工夫哄她,麻烦。
“你……你很可恶。”她找不出骂人的词汇,一旁有道声音帮忙提词。
“别勉强了,你不是泼妇骂街的料,乖乖的待着别乱动,捧着灵魂石别前功尽弃。”魂魄散了就不妙了。
尤其和灵体之间具有共鸣性,一不小心没完成合体反而被吸走一魂一魄,那她真成了行尸定肉的活死人,痴痴呆呆不认识所有人。
“是呀!要乖乖的坐着顺便咬一只皮球,这样才像人家饲养的宠物。”最好是汪两声好讨主人欢心。
“自恋狂,你那边搞定没?不要辜负你机械天才的美名。”这个上官可怜有空闲聊不如多费把劲,没人有闲情陪他喝茶。
一张嘻皮笑脸的大饼脸咬着一根螺丝钉硬要开口,“快了、快了,绝对不会妨碍你谈情说爱。”
俏脸一红,被调侃的曲渺渺羞得抬不起头见人,一迳往男友身后缩。
他们的感情发生得莫名其妙,好象一个天雷、一个地火,因缘际会的勾动一条情缘,火花冒得迅速无人能挡,一个劲地烧出两情相悦。
不过他们是一对奇怪的情侣组合,男的不爱甜言蜜语哄女友开心,老是揪她痛脚地逗得她哇哇大叫好取悦自己,乐此不疲地当是情感加温剂。
而女的也不爱温柔装嗲,一个人不要人陪也能自得其乐,握着遥控器便将男友视为无物,吆喝他别挡镜头快去煮饭。
所以他们不是热恋中的情人,而是一对老夫老妻。这是看过他们相处模式的人所下的评语。
“少说大话,我看你模索老半天也没什么进展,只会浪费口水消遣人。”时间宝贵,容不得他延宕。
鼻子一模的上官可怜哈了口大气。“你家天才发明的灵魂转换器哪那么容易搞定,总要让我研究研究。”
大师级的创作要好好鉴赏鉴赏,不能随随便便侮辱了人家的心血。
“你……”绿易水气得差点破口大骂。“你研究个鬼呀!要你拆下带走谁叫你多事了。”
难怪他动作比平日慢了三倍有余,还蹲在地上慢慢玩电线。
“咦!谁叫我?”一个真正的鬼收起牌九,左瞧右瞧地看谁在叫他。
“刑老鬼玩你的鬼牌,别再输了。”鬼厝都快输光了还赌性坚强。
“我也想赢呀!可是对手太强了,我只好出来抛抛鬼脸讨生活。”他左手一挡挡住蚌监视器,俗称鬼挡墙。
当人的时候因为好赌而被人砍死街头,现在都成鬼了仍是不长进,金山银山不够他赌三、五夜,很快的入了赌朋鬼友的口袋。
“十赌九输呀!我们阿绿的银子山早晚被你搬光。”幸好冥间银行的“钞票”可以自己印,不必担心触法。
“没办法,就是因为输得太多才想扳回一城,起码捞点本回来。”然后再赌。
“结果越输越多,输到典妻卖子……呃,我在拆仪器没有闲聊,你看快拆好了。”伟大的作品,我上官可怜对不起你,因为恶人当道,以后再跟你叙旧。
一看见绿易水那张濒临抓狂的臭脸,话多的赌鬼也不敢多话,赶紧假装做事。
似乎每个人都在忙着,无人注意曲渺渺的眼神被一瓶苹果绿的药水给吸引了,不自觉地移动脚步低头一嗅,床上的人突然露出皱鼻的动作。
像是说成分不对,药剂调多了。
一种无意识的自主行动让她动了起来,她看也不看一整排的瓶瓶罐罐装了什么,随手拿起一一加调好分量,中和多添的成分达到平衡。
此时,断断续续的记忆似杂讯般跃人脑海中,一道灵光乍现的讯息闪过,她不假思索的拿起一张看起来老旧的CD放入暗袋。
忽然间,灯暗下来了。
“喔哦!我们被发现了。”真刺激呀!要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咯!
只不过他是强盗人家是兵。
“少吊儿郎当了,你到底拆好了没?”是红外线扫描线,他们的形踪将无所遁形。
玩着手中的小黑盒子,上官可怜炫耀着拆机械的天分。“你瞧这不就是了。”
“这么小?”绿易水不信的瞧瞧一旁体积庞大的仪器,怀疑其真实性。
“说你不识货吧!这东西相当于人脑中枢,掌管一切的操纵,有它就搞定。”爱做怪的他朝监控室挥手致意。
绿易水的表情顿时变得难看。“你够了吧!要不要上台致词?”
“我是很想当个发光体啦!但是顾及你的才气不如我,这次就算了。”他照样搔首弄姿的和人打招呼。
忍不下去的绿易水一拳扁下去,将一块护灵石放在昏迷的曲淼淼身上,腾空抱起她,示意清醒的曲淼淼跟在他身侧先行一步。
想当然被留下的一人一鬼负责善后,掩护他们从容离开。
监视器的画面再度失焦,红外线扫描失去功能,一阵白茫茫的雾色让实验室内充满诗情画意,浓得叫人想撑把伞漫步。
只是监控室里跳脚的人可不这么想,低咒高骂的声量不断,怒气冲冲的往下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