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们也来用餐呀!真是好巧、好巧,这家餐厅的龙虾真的不错吃,直接啃更够味,我的法国朋友说真正的美味不用刀叉,两手齐发才是最高的赞誉。”
说着说着,万子良一副非常法国作风的拿起孟蔷妘啃剩的龙虾脚,放在嘴边卡滋卡滋的啃着,并吸吮得十分大声,表示它真的好吃得让人想连壳都吞下去。
其实他也很想当只缩头乌龟视若无睹,在他和新交的女朋友莉莉用完餐准备离开之际,头一抬刚好瞧见他想都想不到的两人同时推门而入。
当下他没有二话的赶紧找隐密的地方一躲,看得他女友一头雾水的以为他在躲债主,怕受拖累地先一步离开。
唉!真是没有义气,瞧他们在床上配合的默契犹如老夫老妻,他几乎快爱上她了,准备以结婚为前提和她稳定交往,不再游戏花丛当个居家男人。
没想到人不可貌相,一道不是考验的考验才来就弃他于不顾,可见他挑女人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老是挑到烂柿子。
诚如孟姜女所云,他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感官动物而不懂人是有脑的,所以他看到是三围数字和在弹簧床上的耐用度,不会看人。
“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吃,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长得像龙虾吗?快吃、快吃,别浪费,大口的啃大口的吃肉吮汁才是享受,千万别说我是衣冠楚楚的土包子,没见过大场面……”
他以幽默风趣的诙谐语气化解一触即发的风暴,明里像在吹捧大厨的手艺暗地含讽,以行动来告知用刀叉进食的人才是不懂吃的艺术,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开什么玩笑,他家的孟姜女可以随便让人欺负吗?那女人太没见识了,真正的美玉是藏在璞石里,哪是粪坑的石头所能比拟。
虽然他常挨她的拳头,被揍得不成人形,可是自己人哪有不力挺的道理,怎么说他们也是狗皮膏药,不成夫妻也有二十几年的交情,他不可能看她白白受辱。
何况当年他不小心让一个高中女生怀了孩子,当时他慌得不知所措怕负责任,她二话不说的打破小猪扑满筹钱,让他的小女友顺利堕胎,他才没背上小爸爸的职责。
为此他感激她一辈子,孟姜女凶归凶还挺有义气的,不会眼见他有难而弃之不理,第一个跳出来维护他的就是她的鸡婆……呃,古道热肠。
“该死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糟了,他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孟姜……蔷妘,妳千万别误会我!我是先来试吃。”
“试吃?”孟蔷妘满脸怀疑地斜睨他。
“妳瞧嘛!我身边没有半个女人,可见我说的全是实话,我想这间餐厅开那么久也没倒,里面的东西应该不难吃,我先来尝尝味道再带妳来做一番评鉴。”
靶谢莉莉,幸好她早一步开溜,否则他这下子说什么都没用了。
捏了一把冷汗的万子良笑得很惶恐,怕被揭穿“幽会”的事实,一径哈腰说些言不及义的话,让一旁的经理满脸豆花,不知该不该为自己餐厅的料理说话。
什么叫开那么久也没倒,里面的东西应该不难吃,这到底是贬还褒,他在诅咒他们的店早点关门吗?
“咦,太阳打西边出来吗?你怎么反性了。”居然没挂件“衣服”出来。
兄弟如手足,女人当然是那件衣服。
“偶尔也要清心寡欲嘛!吃太补很伤身的,在我心中没人比妳更重要了,妳的快乐就是我的幸福。”因为她吃得满意他就不会挨揍。
呜!瞧他多像阿信,刻苦耐劳当她的台佣兼出气筒。
“不错、不错,你越来越会花言巧语了,又拐了几个美眉?”他的鬼话她要是相信就太狗血了,谁都可能清心寡欲,唯独他例外。
万子良装得很忠贞地大拍胸脯,“有了妳我哪敢多看别的女人,妳是我的光,我的生命,我的圣母玛利亚,崇拜妳的时间都不够,哪能让野花野草迷惑。”
“你可以说得再肉麻一点没关系,我只要去查查你信用卡的消费就知道你有没有说谎。”当她第一天认识他呀!
哇!这么精,他一定要离她远一点。“别这样啦!小亲亲,我保证下一次绝对不会背着妳出轨,把好吃的全留给妳。”
这样她总该消气了吧!没进献美食藏私是他的错,他已经非常惭愧地在自责中,深深反省将她遗忘的弥天大罪。
他可以风流,也可以浪荡,甚至和十个女人在床上打滚,可是最、最、最、最重要的一件事,一遇到好吃的东西要立即通报她,好让她也能品尝一番。
如果他“知情不报”,下场绝不是一个惨字了得,他会在某一天醒来发现他的全被针刺出一个个小洞,上亿雄兵会闹出人命。
万子良和孟蔷妘感情好得令人嫉妒,虽然他们看起来老在争吵中,可是相处时的小动作和互动,不用言语沟通,他们自然而然地知道对方下一步要说什么或做什么,叫人很难相信他们不是一对的。
但是只有他们最清楚,他们能做朋友,能做互借酱油的邻居,是至交是兄弟姊妹,却绝不可能成为一对情人,因为彼此都太熟了,熟得失去感觉。
“你的保证已经跳票好几次了,你以为你还有信用可言吗?”
撒旦对上帝说:请容许我做最后一件坏事,以后你再也看不到我为非作歹的罪行。结果他把上帝一口吞下肚,让世界堕入黑暗。
“我信用补缴嘛!不然这一顿算我请,我信用卡借妳刷三天。”够意思了吧!目前还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这么慷慨过。
“这个嘛……”值得考虑,她记得他五张卡中有一张没有上限。
毕竟建筑师赚得比工头多上好几倍,年薪是七位数逼近八位数,跟他客气什么。
“不用了,我的金卡可以随她爱刷多久就刷多久,连你吃的那顿也算在我帐上。”万子良这家伙的笑脸刺目得令人厌恶。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我家的小女人蒙你照顾已过意不去,怎好吃你的,用你的还打包呢!我会觉得很羞愧的。”孟姜女走狗屎运呀!居然挖到金矿。
秦时篁眼一瞇的瞪视雪肩上的障碍物,“如果你不把手移开她的肩膀,你会少掉几颗牙。”
“欸!做人不要那么小气嘛!我们一向勾肩搭背像鸳鸯水鸭……呃,我的手不搭了,你看离开三寸远了,千万不要有杀人的冲动。”
他是认真的吗?
遭眼神威胁的万子良讪笑地将手拿开,置于颈后似在伸懒腰又像投降,心思百转千回地瞧着秦时篁脸上的怒色,眼底闪过一抹探索的深意。
他是不反对有人追求他的孟姜女,前提是得付出真心,而不是抱持玩玩、姑且一试的心态,对于她,他有照顾的责任,无关情爱。
“记住她不是你的,别再说她和你有任何关系,你给我离她远一点。”他视同寻常的举动在秦时篁的眼中简直是不可饶恕。
“喔!那她是谁家的?总不能要我搬家吧!”他也想离她远一点,可是……
得先问过他们一家老小。
“我的。”不假思索一应的秦时篁忽地一愕,眼神复杂地看向他从头嫌弃到脚的女人。
“你的?”噢!他快月兑离苦海了。
“我的意思是她目前受我监管,你最好别当她是私有物动手动脚。”他亡羊补牢的拗个蹩脚理由,掩饰心中不甘的悸动。
他怎么会看上她,太叫人费思量,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有目盲的一天。
嗯!了解,欲盖弥彰。“那动头动发动嘴巴可以吧!她很懒的,老要我帮她洗头洗脸,有时还得刷刷牙。”
当她赖床不想上工时。
听他说得亲密,护火中烧的秦时篁一把拎起他的前襟。“一根寒毛也别碰,听懂了没?!』
“懂是懂了,可是她又来敲我的门怎么办?”他是没办法拒绝她。
尤其是他的门很薄,大概二寸厚左右,禁不起她的连环踹。
“为什么她会去敲你的门?”他的牙已经在磨了,卡卡作响。
万子良一脸无辜的耸耸肩,“因为我们是邻居嘛!近得她一敲墙壁我就听得见。”
所以他从不带女伴回家过夜,怕嗯嗯啊啊的声音会成为她杀人动机。
“邻居?”他该死了。“你们的家不是在南部,为什么来台北又比邻而居,你到底在干什么?”
为什么,他也下太清楚,好像是一种习惯吧!“秦老板,你调查我们哦!”不然怎知道他们两人真正的家在南部,台北的房子不过是租的。
秦时篁的表情闪过一丝困窘,不承认也不否认。“你管太多了,以后她敲门你也不许开门,用不着敦亲睦邻那一套。”
“可是她有我家的钥匙耶!”万子良假装为难的样子,肚里却笑得快翻了。
可惜他的手机没有照相功能,不然将他现在的表情拍下来,让两位副总也乐一乐。
“你……”
“而且我也有她家的钥匙,甚至她心爱的小蓝都是我帮她牵回来的……”他是教她学会骑车的人。
想来他们真的很狗皮膏药耶!几乎什么事都一起,黏得撕不开还臭味相投,就算撕开了还是留下四角方方的痕迹。
可就算这么黏,两人也不是一对的,对感情的处理态度完全不同,像塑料和地板怎么也不通电,绝对绝缘。
“够了,你为她所做的一笔勾销,以后她的事由我负责。”这吊儿郎当的家伙休想再接近她半步。
万子良故意钓他胃口的说道:“哎呀!这件事我不能做主,你要问过本人才算数。”
“男人说话没有女人插嘴的余地。”她们只要照做就好,不必有自己的声音。
身后的孟蔷妘被冷落很久了,她不满地用手指戳他的背,提醒他她的存在,别把她当赃物就地分赃,问都不问的私下达成协议。
可是没人理她,她还是怨妇一个,像被遗弃的小狈正被有心人士安排去处。
“呃,这是你的个人想法与我无关,我想后面的三个女人都有话要说,你可以把手放开。”老被揪着不太好看,有损他大建筑师的形象。
习惯挨打的万子良不是畏惧他的拳头,打了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事,可见他骨头满贱的……呃,不是啦!是他非常有爱心,不忍心见到美女露出哀伤的神情。
当然啦!另一道愤怒的神色跳过不算,他最怕因妒生恨的女人了,她们在不得所爱下所使的手段最激烈,往往出人意表,叫人防不胜防。
“秦总裁,我手上有你想找的东西,你不想到我那里瞧瞧吗?”满心妒意的耿佳慧一脸假笑地将手往他臂上一搭。
“妳知道我要什么?”眼微瞇,黑瞳深沉的忖度着她话中虚实。
艳唇轻启,她媚声地说出,“姻、缘、谱。”
“妳有姻缘谱?!”他说到姻缘谱三个字时,胸口的宝石忽然熨烫了一下。
“有或没有要你亲自走一趟才知情,看你有多想要得到它。”得意的笑容挂在脸上,婬邪的双眼流露出某种邀请意涵。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相信她时,一道戏谑的笑声再度响起。
“没关系啦!秦大老板,你就安心跟她共度美好的夜晚,孟姜女我会负责送她回去的,反正照顾她是我的习惯。”他也做得很顺手。
“你休想!”秦时篁狂肆的一吼,将孟蔷妘拉至身边避免他染指。
“真的不用跟我客气,我们顺路,非常的顺,只在隔壁而已。”如果他看到另一个更顺的通路,恐怕会爆血管。
秦时篁没让他有多说一句话的机会,拉着正打算发脾气的孟蔷妘到柜台结帐,不让他们交谈的直接走出门口,头不曾回过。
在这一刻他根本忘了姻缘谱,怒火填膺的只想到他不愿放掉手中的女人,谁敢来抢谁就该死。
“唉!真是恩爱呀!看得我心头好酸,一路走来相伴二十几年的亲亲就这么没了,妳们说我该不该去狂欢一场,好哀悼我开花不结果的坎坷人生?”
回答他的是一片默然,徐敏柔暗自伤神,耿佳慧神情阴沉,三个人三种心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实你不必特地送我回家,只要载我到小蓝停放的地方,我可以自己……”
“闭嘴,别再在我面前提起妳那部破机车,我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她最好别惹恼他。
心情不好关她屁事,他哪一天心情好过。“请不要污辱我的小蓝,车子也有车格,它一点也不破。”
人会老,车子亦同,它只是上了年纪有点气喘,血液循环不良常常会发出噗噗的怪声,有时会大口的吐黑烟,不过大部份功能仍然正常,至少它没罢工过,风雨无阻地陪她走过大街小巷。
“哼!”早晚有一天他会把它送进废车回收场。
“喂!你不要老是用哼来回答,那样很不礼貌,你的舌头又不是被猫叼了。”就他会哼呀!她也会。
孟蔷妘故意连哼三声,不遑多让。
线条优美的奔驰车在车道中快速穿越,沉稳防震没有一般小车的陡颤,在夜空下乘着风飞驰,如子弹般破空而出。
最重要的是车如人一样霸气,连闯数个黄灯还不过瘾,甚至连红灯远远亮起也不减速,油门踩到底冲过十字路口,扬起一阵风沙。
所以车上的乘客变得非常温驯,不敢出重语挑衅,安全带确定扣好、抓紧把手,表情紧张的盯着路面状况,以防死得不明不白。
“我舌头在不在妳最清楚,妳不是被我吻过?”想起那个突发的吻,他脸上紧绷的线条忽然柔和了几分,似在回味。
脸微涨红,她的表情是恼怒,“你不要再提那档事,那是意外、意外,你知不知道,我们就当没这回事,以后谁也不许提。”
“谁说没这回事,妳想赖掉?”她敢嫌弃他的吻?!
奥吱声骤起,短而急促的煞车声后猛然一顿,一部霸王车就这样停在马路中间妨碍通行。
“姓秦的,你到底在干什么?玩命也用不着找我。”呼!他在做胆量训练呀!想看看她心脏强不强。
“谁准妳无礼的叫我姓秦的,我没有名字吗?”秦时篁像个任性的孩子闹起脾气,不容许她忽视他。
“不然呢?你要我像万子良那样叫你大老板或秦总裁?”这点好办,叫完后让她立刻下车。
她还想留着命享受秋千的拿手好菜,少了她她一定会变成自闭儿。
一说到那痞子,他脸色刷地一寒,“妳喜欢那个风流鬼?”
“风流鬼是我喊痛快的,关你什么事?”他也真莫名其妙,管她喜欢谁。
“回、答、我--”他由喉咙深处滚出深沉的嗓音。
觉得他怪的孟蔷妘看了他一眼,当他又在发疯。“喜不喜欢是很个人的事,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喜欢吗?
应该不讨厌,不过也不是大家认为的喜欢,他是她生命中的肿瘤除之后快,却又因为是生命共同体相处已久,割了会有些不习惯。
所以说可有可无吧!少了他日子照过,不会觉得无聊,多了他不见得热闹,一样吃吃喝喝。
“妳想我吻你吗?小妘。”她正在逼他伸出魔爪。
嗯!鸡皮疙瘩又出来了。“喂!你不要威胁我,快开车,后头的喇叭响得快抓狂了。”
“要不妳吻我。”火一熄,他双手抱胸的斜睨她。
“你……你疯了,我为什么要吻你?”她的脸热得发烫,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要不要随便妳,反正我有一整晚的时间跟妳耗。”他傲慢地坚持着,不管车后的大排长龙。
“你……无赖。”她绝对不会吻他,他等到地老天荒吧!
“小妘,妳不想被一群疯狂的驾驶围殴吧,纵使妳是武林高手也难敌猴群。”嘲讽的嘴角慢慢扬起,他狠心地看她做垂死前的挣扎。
可恶、可恶,他居然来这套,他不知道她一向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吗?“吻就吻,谁怕谁!”
孟蔷妘一脸豪气的说道,但微颤的手指头表现出她的经验不足,紧张过头地越过手排档,打算在他脸上小啄一下算是交差。
可是老手秦时篁可没那么好打发,按住她的后脑勺强横地吻住她的唇,攻城略地吮含甜蜜的丁香舌,不容她退让。
交缠的甜美让两人都沉醉,不知不觉的情愫暗生,彷佛前生注定的姻缘让他们难分难解,吻得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似的。
谁也没注意腕间的手环和颈间的颈炼同时发出亮光,一小排字迹隐隐浮现又隐没,快得叫人来不及捕捉。
要不是交通警察前来敲车窗要他们节制点,要做回家做,他们的第一次可能在众目睽睽下发生,让人免费观赏一场秀。
秦时篁没想到自己有失控的一天,猴急地想剥光她一身衣物,未退的他忍着下月复的肿胀加速狂飙,十分钟的车程他仅用三分钟就到达她的租屋,然后用炽烈的眼光瞪着她。
“邀我上楼。”他的声音瘖哑。
“不……不行。”一定会出事,她有预感。
“点了火就想溜,天下没这么便宜的事。”他要放过她才有鬼。
“又不是我点的火……”居然怪到她头上,她长得像灭火器吗?
“我要妳。”他不想忍也忍不住,就是今晚。
孟蔷妘推推他靠过来的身躯,意志力正在逐渐溃散中。“我不是随便的女人,你别想不买票就上车。”
一听她满嘴酸的嗔怒,他轻笑的握着她的手。“那请我上去喝杯茶吧!让我消消火。”
他的要求不多,只是一杯茶而已。
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可不敢保证,毕竟男人是未进化的野兽,见到活生生的猎物岂有空手而返的道理,何况他饿了。
“你确定只要一杯茶?”她怀疑地瞧瞧他隆起的裤裆。
他故做迟疑的搔搔下巴,“也许加上冷水澡吧!妳总不能让我在半路发泄。”
“你……你不要在我面前说些恶心的话啦!你这情形又不是我造成的。”谁叫他不安份才会自找苦吃。
“不是妳吗?”他拉着她的手按住他活跃的坚挺。
脸一下子飞红的孟蔷妘羞恼地抽回手,不发一语的开车门下车,走过镂花的铁门和小花圃爬上二楼,掏出钥匙开启房门。
怕高的她忍受最高限度是两层楼,当初房东打算出租五楼,而且视野更佳更宽敞,还附有电梯供房客使用,房租也省三分之一。
可是她太喜欢和老家相似的前庭和大铁门,硬是和房东拗上半个月,甚至自愿粉刷外墙和大门,被她烦得快跳楼的房东只好让出原本居住的二楼搬到五楼。
“喏!你的茶,喝完就快滚。”她假意忙碌的一放下茶杯就拎起抹布四处擦拭,手不停止的东模西模。
“太烫了。”他的借口是等它凉了再喝。
“烫死你最好。”她心口跳得很快,双颊红扑扑地像染上阳光的水蜜桃。
孟蔷妘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留声机的黄铜喇叭管,假装心思全放在这架她捡回的留声机上,眼角却不时偷瞄坐在小红沙发椅上的大男人,一颗心卜通卜通地快跳出胸口。
“嗯,妳说什么?”一张嘴嘀嘀咕咕准没好话。
“我在说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家休息,我明天还得到工地监工……”一回身,她撞上一座山般的肉墙,“啊!你跟屁虫呀!吧么站在我身后?”
不知道鼻子有没有撞坏了。
“很少有这种款式的留声机,妳拥有它很久了吗?”是他眼花还是平时工作太多疲倦了,怎么看到一团白影跑进去?
想到腕上的手炼,她心虚的干笑两声。“是呀!我外婆留给我妈,我妈又传给我,将来它会是我女儿的。”她随便讲讲啦!
“看不出来妳有怀古的幽思,我以为妳只对吃感兴趣。”他取笑地抚着她的发,眼中闪着不明的火焰。
“不用说得文诌诌,那叫念旧……”一道冷风忽然从紫铜喇叭中吹出,拂过她的手臂引起一阵战栗,让她心头一毛地朝她最想远离的人靠近。
“怎么,想投怀送抱?”适时把握的手瞬间环上她的腰,将她拉近。
没多说的孟蔷妘只将疑惑的眼神投向留声机,不自觉地拉紧他的衣服汲取温暖,自从捡到留声机后,她总觉得家里似乎多了一个人。
或者是她神经质吧!明明一个人生活的空间怎么可能有两个人的感觉呢?
“坛,妳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一俯身,他的吻随即落下。
事情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一男一女在夜的催情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而且还多了荷米丝的帮助。
门窗紧闭的屋内风声阵阵,夹杂着细细的少女笑声,坐在喇叭上的小小人儿正摇晃着双腿,一手托着腮看着半关的房门,满意的笑意噙在眼底。
“嗯!又促成了一对有情人,相信雷米尔也会同我一样高兴。”
简单的快乐就是一种幸福,她好羡慕人类单纯的两情相悦。
祝福你们喔!一定要笑着度过每一天。
她的身影变得透明,像一闪一闪的萤火虫,时明时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