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希薇亚?”希薇亚到底有多恐怖呢?以东方人的眼光来看,这是一个迷人的美人儿,身材高眺,约一百七十公分,体态秾纤,上身丰满,腰身纤细,蜂臀俏翘,曲线惹火,完美的九头身美女,让男人趋之若骛,欲一亲芳泽。
而她的五官更是上帝的杰作,有几分神似安洁莉娜裘莉,热情而充满女性魅惑力,浅眸一笑时有如魔界女王,勾着蠢动人心,不自觉朝她靠近。
一度,她是男人眼中的性感女神,女人怨妒的对象。
但是——美人的娇性使然,越美的女子越容易自负,而且眼界越高,越不能容忍受到次等对待,她对物欲的要求是女王级,不能打一丝折扣,和她交往的男人一开始恋其美色,自然对她有求必应,只要她开口,从无异议的奉上,但求她一展欢颜。
可是一段时间后,他们便再也受不了她的挥霍无度,骄纵任性,过度的挑剔行径让人由衷生厌,美丽的女子不只她一人,何必自找罪受呢?
恐怖的是她每次一受到失恋的打击,便会毫无止境的暴饮暴食,不管是汉堡还是热狗,再高热量的食物也往嘴里塞,即使睡着了,嘴巴还是动个不停,猛吃特吃。
她最高体重曾达两百三十二公斤,连出道门都很困难,出租车拒载,服饰店老板跪着求她别再上门,以免坏了门面,连双合脚的鞋也找不到,胖到叫人以为那是一颗人球。
可有趣的是,一旦遇到好感兴趣的男人,她马上拼命的健身、减重,利用各种瘦身器材,在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内恢复窈窕曼妙身材,自信满满地等人追求。
如此周而复始,像是一种变态的瘾头,时胖时瘦引来侧目眼光,她却深以为傲自己对体形的控制自如,同时认为自己的美是具有毁灭性,她能令男人为她生,为她死。
“她……她就是希薇亚?!”这……这也太……太震憾了。
以为会瞧见一位体态健美,身体丰盈的西方美女,可金发碧眼的希微亚的确出人意料之外,让人在初见她的第一眼突打冷颤,不敢相信正常视力的双眼。
靶觉地面在震动的杨冰倩低下头,小心藏起不礼貌的瞠目结舌,让计算机屏幕遮住脸上震惊的表情,以眼角偷觎那超大件的连身裙。
这……呃!到底是怎么“灌溉”的,居然能养出肥硕的成果,和沈经理口中的美女差如天地,根本是一场骗局,有诈欺的嫌疑。
虽然这样想很过分,但她真的没有威胁感,尤其是看到厉旭阳对希微亚的态度之后,她仅存的一点点嫉妒心也烟消云散了,现在她只担心厉氏的办公大楼会撑不住,如果地层下陷,她跟厉旭阳都逃不了,枉死了。
“杰利,你好狠的心呀!一离开美国就忘了我的存在,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都憔悴了,足足瘦了二十公斤。”腰带都松了。杰利不是一只老鼠的名字?英文程度不错的杨冰倩暗抽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因“贵客”往放满文件的桌子一坐,可怜的木制桌面因而倾斜三十度,桌上物品跟着微微移动、下滑。
她很想跑过去整理一下,习惯整齐划一的摆放,可是怕动作太明显伤了人家的自尊而作罢。只是安于现状当个小偷窥狂。
“希薇亚,把你的肥抬高,你压到年度生产进度表。”不带一丝感情的厉旭阳头也不抬,冷颜相对。
“什么肥,你这话太伤人了,我也不过比先前丰满了一点点。”瞧她这对巨乳有几人比得上,哪个男人不看得目不转睛。
“只有一点吗?你多久没照过镜子?还是镜子已经装不下你了?”待宰的母猪都比她瘦。
他对胖子没有意见,人有美丑胖瘦是自然的,但他对希薇亚自以为是的行为很反感!
当作没听到嘲讽,她自得其乐,“呵……我还是美得像朵盛开的玫瑰是不是,你瞧我这双长腿细女敕光滑,仿佛你们东方人的上等瓷器。”她的美不分胖瘦,同样迷人。
有着南方美人的豪气和热情,不以为胖得难看的希薇亚大方秀出一双象腿,还拉着他的手往在腿一模,咯咯咯地笑声仍带着女王般的骄傲,恍若她的垂青便是荣幸,他该欣喜若狂的接受。
“请自重,这里是办公室,不是你婬乱的巴黎香闺。”倏地抽手,他以厉言苛责。
他曾和她短暂交往过三个月,有关系的那一种。
一度,他曾深深迷恋她高超的技巧,以及绝美容貌和魔鬼身材,那一段时间他甚至动了结婚念头,并准备戒指求婚。
但最后那婚宴成为广告牌下的牺牲品,至今,他不曾后悔,不,他是感恩的。
“哎呀!咱们是什么交情,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抛着媚眼,希薇亚企图以一对丰乳引诱他。
眉头抽了一下,他脸色难看地握手中的笔。“希薇亚,现在是办公时间,没事请你离开,不要来扰乱别人的工作情绪。”
“咦!我没说吗?”她微讶地一呼,故意眨眨又长又翘的睫毛。
“说什么?”他顿然有不祥的预感,明白她的出现绝非偶然。
希薇亚从丰硕的胸脯缝隙中取出一份盖了章的文件。“老爷子要我来协助你拓展台湾的业务,以特助的身份,即日生效。”
“什么啊?”
“我晓得你很开心我的到来,咱们又能再续前缘,你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一步不离的紧黏在一起。”他可是她少数满意的情人之一。
希薇亚兀自的自说自语,拖着将近一百二十几公斤的庞大身躯来回打量办公室的布置,浑然不觉锐利的黑眸正迸射出骇人怒意。
“你……那个探头探脑的你,给我进来。”
谁探头探脑了?我只是在捡掉在地上的ZB铅笔……好啦,她刚刚是当作在马戏团看特技,毕竟能从中抽出文件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但这回人家都瞪着她了,她只好起身。杨冰倩从秘书座位站起,以崇畏地眼神走到那座山面前。
“这组沙发要换掉,你联络意大利家具公司送组加大尺寸的缇花丝绒沙发,还要豹纹的古典单椅,亨利十四的办公桌椅,英国贵族专用的羽毛笔……嗯!就先这些了,命你一天之内准备好。”她等着用。
“一天之内?”她为之咋舌。
“怎么,办不到吗?效率真差。”希薇亚埋怨地转头看向厉旭阳。“瞧你用的什么秘书,一点小事也办不好,早早请她走路,别丢人现眼。”有了她还要秘书何用,碍事。
“我不是效率差,而是你的要求根本不可能办到,就算飞机准时从意大利起飞,装货、卸货、出入海关,至少要两天才能到达。”被人当面质疑能力不足,杨冰倩往前一站为自己辩解。
她就“这些”起码有二十余样,窗帘样式要换,壁纸、瓷砖的花色要换,墙上的田园风光画作也要换,除了人不换外,看得到的一切全部换新。而大部分的东西要从国外进口,这笔额外的花费该向谁请款?何况她未表明身份,谁晓得她是谁,秘书也是很忙的,不是每天晾在一旁等“闲杂人等”差使。
“听听呀!她竟敢顶撞我,简直目无上司,杰利,立刻开除她!我要她为她的无礼付出惨痛的代价!”没人可以冒犯她。
“开除我?”语气困惑的杨冰倩看向男友,不解何时她又多出一名上司。
合情合理的范围内,她是不介意被调派,毕竟都是为公司做事,做多做少不算是折损骨气,顶多心里不舒服罢了。
可凡事也要讲求公道,起码来份正式公文宣告,提早知会一声,不要莫名来个空降部队,叫人措手不及,秘书也是人,并非全能超人。
“希薇亚,这里没你发号命令的资格,既然爷爷任命你为我的特别助理,那你就得遵守公司的制度,先向人事部报到。”厉旭阳端出副总裁身份,以强硬态度喝止她的蛮横无理。
“干么这么麻烦,直接找你不就得了,我又不是一般人。”她埋怨未受尊重,横扫外貌不起眼的秘书一眼。
在公事上,杨冰倩一向中规中矩,如瀑乌丝绾成老气发髻束于脑后,古董级的厚重眼镜遮住迷人星眸,除了自然唇色鲜润得像抹了唇蜜,外观看起来绝对不具任何威胁性。
加上她行事向来低调,怕成为别人眼中焦点,因此和上司谈起办公室恋情也小心重重,绝不让第三人发现她就是副总裁的亲亲女友。
而希薇亚天生是发光体,不论胖或瘦,总是有办法吸引他人的目光,继而将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在她身上。
换言之,她是个不甘寂寞的人。
“规定就是规定,没有人可以违反,若你觉得不便大可原机回美,我亲自送你去机场。”这样更好,省了他赶人的麻烦。
其实,他也可以不理会希薇亚,直接把人轰走,但他很明白老头派人来的用意,这个轰走了,老头只会拿其它名目安排下一个,但如果是希微亚自己走了,他会比较好讲话。
没有想象中的大排场和受欢迎,希薇亚也不太高兴。“你未免太冷淡了,人家千里迢迢远从美国来到这个小不溜丢的小岛,你不能给点热情吗?”
反观她的主动示好,他的反应可就伤人了,冷漠得近乎冷酷。“晚一点会帮你办个接风宴。”他心里盘算着,黑幽眸光反射出利芒。
“嗯,这还差不多。”她满意的一点头,三层下巴迭至喉口。“咦!鲍司的空调是不是坏了,好像有点热。”
挥着手,体胖的希薇亚感觉到一股热气,空气特别沉闷。
厉旭阳若无其事的瞧瞧送风的冷气口。“我倒觉得冷,想调高温度。”
“什么,你想热死我不成啊。”她一惊,连忙阻止他调温。
“怕热就回饭店,你想调多低就有多低。”
“我没订饭店,老爷子要我住你那里。”她姿势摆得很高,一副别人不得拒绝的倨傲样。
眉一挑,他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可以,你找门房拿钥匙。”
汗水直冒的希薇亚一达到目的,立刻横送飞吻,说了一句极其煽情的话。“今晚我等你喔!”然后边走边抱怨台湾天气,扭着肥臀卡进限载十人的大电梯。
她一走,忽见冷着脸装忙的厉旭阳从座椅上起来,动作极快的收拾桌上文件,该锁的、该盖章的全扫进抽屉,顿时桌面一片洁净。“走。”
“走去哪?”一头雾水的杨冰倩不懂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只觉纳闷。
“约会。”他欠她情人晚餐、摩天轮观景、玫瑰花束和悠扬的小提琴演奏。
“现在?”她吃惊地想说是上班时间,不应该溜班。
“不趁现在趁何时,他根本是逃命。”有谁受得了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希薇亚。
一派悠闲的沈浩天倚在楼梯口,故作帅气地一撩额前短发。
“逃命?”本来要问为什么,后来想通了,她也忍不住笑了。
被好友泄了底,厉旭阳没好气的瞪他。“希薇亚的接风宴就由你负责,一定要让她‘宾至如归’。”
“什么,你把她推给我?”他大叫。
“能者多劳,沈经理,还有,谢了。”他比比空调,意在不言中。
不会吧!他是这么答谢他的恩人?额头斜线三条的沈浩天一脸呆样,不敢相信自己好心暗中动了手脚将副总裁办公室的温度调高十度,所换来的回报竟是下地狱。你……你好样的,他有仇必报,最好别让他找到机会,否则……哼,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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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薇亚是谁?”
当杨冰倩毫无心机的问起,思路九拐赶十八弯的厉旭阳只简单地回答一句:“祖父派来卧底的间谍。”他不想她得知太多豪门秘辛,以免被丑陋的真相吓走。
他未让希薇亚下不了台并非难忘旧情,而是觉得能利用她传递假消息,好让祖父的戒心减到最低也不乏是个好点子。
虽然他想摆月兑长久以来的桂桔,开创属于自己的天地,但血缘至亲抹灭不了,他能做的是尽量不让任何人受到伤害,以平和的手段达成共存。
以前,他想的是自己,希望能尽快月兑离祖父的掌控,成就独立个体,而今,他有了想保护的对象,处事作风要更谨慎,因为没有踏错一步的机会。
“旭阳,这里好热闹喔!人也很多。”到处是人声,充满欢乐气氛。
“喜欢吗?”看她笑得开心,一切都值得。
“嗯!我很久没来游乐园了,很多设备都更新,看起来很好玩。”第一项都很新奇,刺激又具有挑战性。
厉旭阳笑着将一顶米老鼠造型的遮阳帽往她头上一戴。“你喔!像个小孩子,本来想带你去吃大餐,上阳明山摘海芋,结果你就挑了个最不浪漫的活动。”
“你没听过每个大人体内都住了一个孩子,意思是要我们保有赤子之心,而且,当个孩子有什么不好,我就不想长大。”大人的世界复杂又烦心,不若孩童无忧无虑。
“不想长大的彼德潘?!”他打趣地问。
“不,我是温迪,虽然不想长大?可我选择长大,因为我要遇见你。”茫茫人海中,她知道有个人等着她,在春夏秋冬的替换中等待她的到来。
“我要遇见你。”是多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着无数情丝,让人由心底动容。
“幸好你长大了,我才能与你相遇。”他感性的说,眼中流露出对她的柔情。
“旭阳,我们都是受上帝宠爱的孩子对不对,他让我们没有错过彼此。”她不需要轰轰烈烈的爱情,只要有个真心相伴。
杨冰倩自认心很小,小得几乎没什么奢侈的愿望,她只求平平凡凡地当个普通人,与世无争的过日子,富贵荣华是捉不住的浮云,求来求去全是一声空。
因此,她也很珍惜眼前的这一段感情,虽然她偶尔还是会想起小喜哥哥……但不要紧的,她并没有刻意遗忘,只是藏得更深而已。
“是我没错过你,和上帝无关。”他不信神,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
“什么嘛!真自大。”她嗔笑地捶了他一下。“咦!有气球耶!好可爱……”
一大串飘浮于半空的五彩气球随风轻晃,穿着超乎人体尺寸大鞋的小丑一边分送着气球,一边扮鬼脸逗大人、小孩开心。
旋转木马布满欢笑声,情人咖啡杯笑语不断,急速快转一百八十度云霄飞车尖叫连连,还有那高速降落的自由落体,不时听见凄厉地狂吼和抽噎声。
游乐园里,处处可见一张张脸上带着笑的男男女女,有情侣同行,有一家人出游,有三五好友结伴,共同在这无情世界寻找有情天地。
“你想要?”不好意思点头的杨冰倩红着脸,但笑不语。
“在这等着,我去买。”他要满足她每一个愿望。
她拉住他。“不要啦!都几岁了,人家会笑。”
厉旭阳笑着偷亲她。“是谁刚说要有赤子之心?笑就笑吧,我陪你,反正这里本来就是让人大声笑的地方。”
“我……”她又拉了他一下,欲言双止。
“怎样?”红通通的脸蛋真像苹果,可口又诱人,若非时机不对,他真想一口吃了她。
“我……我还想吃冰淇淋,一球香草,一球草莓。”一说完,她羞得不敢抬头见人。
小孩子才吃冰淇淋,她是大人。
“冰淇淋?”
闻言,他先是一怔,继而仰头大笑,以指挑起她的下颚便落下一记深吻,对四周的鼓噪声听而未闻,只是深情拥吻他所爱的人儿。久久方歇,两人都带着意犹未尽的低喘,怕羞的杨冰倩推了推想直接拉她去MOTEL的男友,他才一脸笑意地暂时离开她几分钟。
但也奇怪,明明就在不远处的小丑忽地走远,看得见飘在空中的气球,可是转来转去居然找不到人。
苞着气球走的厉旭阳不肯死心,他不信就在眼前的东西会追不到。
蓦地,他听见很轻很轻的哎哟声,照理说他不会去注意谁发生了事帮,可坐在前方公园椅上,捂着胸口的银发婆婆却让他莫名停下脚步,胸口像有什么迸裂似的,好热、好热窒息感浮了上来。
“婆婆,你没事吗?”
美丽的皱纹横在眉眼之间,看得出少女时期是美人胚子的老人家难掩痛楚地微仰起头,笑得令人心酸地说了一句。“没事,人一上了年纪就毛病多。”
“你……呃!一个人吗?没有家人陪你吗?”不自觉地,他坐了下来,不想放她一人孤孤单单。
“女儿女婿去帮我买水,一会就回来了。”老妇人吃力地说着话,不时发出两声咳嗽。“喔!”一听她有家人陪同,他应该立即离开,可是不由自主的手却笨拙地轻拍她的背。“不要紧吧?你有带药吗?”
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反常,或许是跟倩儿在一起久了,感染她一点心慈,他竟关心起陌生人。
“有,有,好孩子,懂得关心老人家,你的父母一定以你为荣。”她笑着拍拍他的手,慈蔼的面容带着一丝释怀的宽慰。
这孩子长大了,还是那么乖巧体贴。
“我没有父母,而且我也不适合再被喊孩子。”他是祖父一手养大的,没有见过生父生母。
熬人感伤的轻慨。“在每个父母心中,不论孩子长得多大永远是个孩子,每个都是他们的心头肉。”
“婆婆,你……”听出她话中的伤心,想安慰她的厉旭阳张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不陌生的熟悉感在心底漫散开来,他眼眶发热,有种想偎在她怀中撒娇的异样感。
“孩子,你长得很像我走失的儿子,他也差不多你这个年纪,可是却一直忘了回家的路,也忘了疼他、爱他入骨的妈妈。”说着、说着,她低头拭去眼角溢出的泪水。
一见到她落泪,厉旭阳心口揪得发慌。“婆婆,你别难过,你儿子如果知道你在等他,他一定会回来。”
他没想过高龄七、八十岁的老婆婆能否生得出他这般大的儿子,只暗骂着那个不孝孩子,竟让年近花甲的老母亲如此伤心,实在太不象话了。
“是呀!他会回来,我看他健健康康,长得又高又壮也就安心了,这孩子一向让人放心。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好好照顾自己。”
他没听出语病,只想她放宽心。“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用替他担心,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错过什么,跪在你面前忏悔。”
“呵……好孩子,好孩子,你让我很开心,活这反岁数了还有什么想不开,你真的很乖,很乖……”她忽地哽咽,微颤的枯瘦手臂举了又放。大女儿说现在还不是时机,没关系,她可以再等等,都等了这么些年了。
“婆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暂时就把我当成你儿子吧!”看见她眼中的期盼,厉旭阳冲动的月兑口而出,双手紧握妇人不再美丽的老手。
“可……可以吗?”她问得很轻,就怕他拒绝。
轻轻颔首,他松开手。
“孩子,我的孩子……”颤抖的手抚上年轻的脸庞,老妇的泪夺眶而出,她低喃着令人听不清楚的悲切声音,一次又一次地抚模,思念着迷路的小儿子。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呀!这些年究竟吃了多少苦,怎么会有这样落寞的神情?
“外婆。”
一声稚女敕的叫唤,让老妇人不舍的收回手,轻叹了一口气,泪中带笑地看向最爱管她的小外孙,心中的缺憾得到满足。
即使心中有道声音牵绊着,厉旭阳还是选择忽略地迈开大步,人遍寻不着的小丑就在前方,而卖冰淇淋的摊子便在旁边。买了气球和冰淇淋,他回过头,目露羡慕地看着祖孙和乐的一幕,心头微微泛出酸意。有一天,他也能有这样的快乐吗?
“外婆,他就是小青舅舅吗?”舌忝着棒棒糖的男孩目送离去的背影问。
“嗯!”她的孩子。
“小青舅舅看起来好蠢好呆喔!我可不可以登报作废?”一副傻傻不知道在发什么呆的样子,有这种舅舅很丢脸耶!
“我先把你登报作废,再将你丢进到处是野兽的深山里,任你自生自灭!”国语考六十分的人也敢嫌人呆。
一记风火轮拳头,落下。
“啊--妈呀!你不要一天到晚都想谋杀你可爱的儿子,以后替你送终的人是我耶!”搞不清楚状况,老是暴力相向,他没变坏算她运气好。
“不必,因为我会先掐死你,让你早日投胎,等你下次学乖了,我再让你送。”养个太聪明的儿子绝对是父母的不幸。
“你怎么可能活这……”接下来的话,聪明如他是不会说的。
“那你正好来试验看看。”真是不肖子!
“哇!爹地,快救命呀!你老婆发疯了,快送她去精神科住院。”人家的妈很温柔,他家的妈是母老虎。
斑大的男人噙着笑,一手拎住儿子的后领,一手拥住爱逾生命的妻子。“随红,这小子你要是不要了,我送他去北海牧羊不就得了,何必为他气呼呼。”
“爹地……”好偏心喔!他要抗议,他要离家出走,他是爸妈不爱的孩子。
莫随红趁机拧起儿子耳朵。“喊爹也没用,你是我生的,我要把你捏成肉丸子也成!”
一旁的老妇人看着女儿一家子逗趣的画面,不禁开怀的哈哈大笑。
她的五个孩子都回来了,怎能不开心的笑出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