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好像我做了对不起春风的下流事!咳,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根本早就忘了黑木理子是谁,要不是她一见到我便认出我,还一直打电话给我,问我要不要出去聚一聚,我哪晓得她是王八蛋还是绿豆……”
那一年,他去日本看春风,想到她为了钟肇文跑到异乡念书,就烦躁又自责,跑到小酒馆喝酒才邂逅了黑木理子,他以为这辈子两人不会再相遇,哪知道世界那么小。
冯天纲情绪烦躁的来回走动,眼底的阴霾,阴沉骇人。
“她还打电话给你?”冯天维啧啧有声,佩服二哥强大的男性魅力。
他心情恶劣的低吼,“少在一旁看我出糗!你们想办法摆平她,让她不要再来烦我。”
“我们想办法?”关他们什么事!祸是他闯的,理应自己处理。
“少给我皱眉头,要是小风受了委屈,我不信你们真能以平常心看待。”这件事绝对要保密,不能漏一丝口风。
一提到何春风,本想作壁上观的两个男人沉默了,他们可以狠下心看自家兄弟自食恶果,却舍不得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受半点伤害。
看来还得从长计划,不能草率行之,一个小疏忽,恐怕是难以承受的痛。
“大小姐?”一个晚上做了五、六回应该足够了吧!再来一回他准虚月兑了。
“从我身上滚下去。”又是一个满足不了她的废物。
听到女子的斥喝声,长相凶恶的男子惶恐地起身,顾不得一身赤果,连忙爬下床。“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滚——”她声音冷下。
“是的,大小姐。”
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该离开。
像是被驯服的家犬,男人恭敬的行礼,他不在意床上女子的翻脸无情,脚步微浮地抱着一堆衣物走出光线暗沉的房里。
他不是第一个被召来服侍的保镖,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女人是贪婪的母兽,总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宣泄,才有片刻的平静。
“为什么还是不行?难道除了‘他’之外,没人能让我通体舒畅吗?”
深夜里,欲求不满的黑木理子抚着被爱过好几回的雪女敕玉胴,斑斑残淤是欢爱后的痕迹。
她披衣下床,拉开纸门走向木板长廊,一阵微凉的夜风吹来,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夜。
小酒馆的气氛正浓,那个背对他的男人独自坐在吧台边饮酒,他无视一切纷扰的狂妄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主动走向他。
“一个人?”
“是一个人。”
“有兴趣到我房间隐隐,喝杯红酒吗?”
灯光不明,酒气薰人,在如此迷离虚幻的冬夜里,带着七分酒意的男人任由她吻上他的唇、他上下滑动的喉结。
接着他跟她回到外观古朴的温泉会馆,两人没有一丝迟疑地抱在一起,滚向淡泛青草香的榻榻米,交缠着四肢心情欢爱……她头一次在男人怀中感受到身为女人的喜悦。
他一次一次的索取,狂猛得像一头饥饿的狮子。
而她一次一次地付出,享受极致的欢愉,在他发烫的身下,她觉得自己是完整的女人,不再有一丝缺憾。
但他却走了,在她悠然醒来前。
没有留下姓名,也无联络方式,洒月兑地离开,仿佛热情如火的一夜不曾存在,她也是不须记忆的过客,匆匆交会便两两相忘。
然而她忘不了那一夜的火热,即使找来再多的男人代替,也没人可以给她相同的满足。
“佐藤恭二也是被你踢下床吗?你的胃口未免大得惊人。”不得餍足。
一道男子的冷诮从阴影处传出,点燃烟嘴的火光瞬间一亮,照出阴暗里的俊美脸孔。
“少管我的闲事,多注意你那位受人欢迎的小情人,小心他一时意志不坚,被人拐走了。”他自身问题之多可不亚于她。
“这点不用你担心,我很放心,他没胆做出背叛我的事。”他亲手教出来的人,岂会让他失望。
“别太笃定了,人心是会变的,也许他发现比你更好的对象,琵琶别抱。”人是最善变的生物,反复无常。
“你是指你自己吗?我亲爱的理子妹妹,几年前你还迷恋中川圭夫,硬是非他不嫁,没想到一夜未归后,就将他忘个精光,锲而不舍的追查另一个男人。”她那种迷乱的行为真可笑,有失黑木家尊贵的身份。
抽了口烟的黑木直人一点也不在意在她伤口上撒盐,伤害她是他人生中的另一项乐趣,他乐此不疲,竭尽心力的打击。
“要不是你逼我嫁给快六十岁的老头,我会愤而离家出走,邂逅开启我之路的男人吗?”因为“他”,她才开始热衷于床事,从性的枷锁解月兑。
也好在那老头突然暴毙,不然她的青春就得葬送在他手里了。
“呵……”黑木直人低笑。“这么说来,你还要感谢我呢!我给你机会当个放浪的婬妇。”
“你……”她恼怒地咬着下唇。“攻击我不会让你多得些好处,那件事你安排得如何,对方有无发觉异样?”
相关十一岁的黑木兄妹表面和睦,实则不和,他们并非同一个母亲所出,彼此竞争得十分激烈,争着坐上掌权大位。
不过黑木理子的赢面较高,因为她是个性向正常的女人,不似黑木直人只爱男人,无法忍受与女人同床共寝。
这是公开的秘密,整个黑木会社的人都知情,因此他父亲只是暂时将社长之位交由他代理,并文明今年已三十八岁的他若未在四十岁前留下子嗣,他的继承权将转移给能抚育下一代的黑木理子。
“两家企业的联姻吗?你也太心急了。”他讽刺她急着嫁人。
黑木理子脸色难看地缩瞳一眯。“是问你派去的人是否成功混入日耀企业,不过你若想谈谈我的婚事,我也不介意和你聊一聊。”
打铁要趁热,她绝不容许出一丝差错,凡事要在她的掌控之中。
“啧!你真性急,一刻也耽搁不得,想男人想疯了?才刚让恭二软脚,这会又难耐,想爬上另一个男人的床。”果然浪荡成性,和她爱勾引别人丈夫的母亲如出一辙。
“少用话酸我,难道你就肯错放日耀这条大鱼,眼睁睁地看大把的钞票流入他人的口袋?”他们都是同样的人,为了自己不惜踩别人头上。
黑木直人冷笑。“我这条线埋进里头了,那你呢?有把握照计划进行?”他不看好她,男人不全是见色心喜的下半身动物,总有几个长脑。
“那就不是你该关注的方向,我们的目标是‘日耀企业’,它代表着庞大的商机。”非拿下不可的跳板,有助于他们进军台湾市场。
黑木理子的自信来自过人的美貌,她肤白胜雪,媚眼生波,瑶鼻小巧,朱唇旁有颗小痣,娇媚得教人目不转睛。
打从她懂事以来,拜倒她裙下之臣不计其数,她也乐于被众星拱月,当绿叶丛中的一朵红花。
唯一的漏网之鱼是冯天纲,他重重地挫败她向来倨傲的自尊,让她对他留恋却一走了之,没把她无人能抗拒的娇美放在心上。
“别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分散风险的道理用不着我来教你,据我的人回报,冯家老二身边早就有人了,你想介入可要费一番工夫。”如果是他,会考虑清雅沉稳的冯天纶。
而且长子为嗣,通常一个企业体系会由大儿子接班,长幼有序。
“不劳费心,我晓得该怎么做。”她丝毫不担忧,那个相貌平庸的女人岂是她的对手。
一抹妒意浮上眼底,亲眼目睹两人在大卖场卿卿我我的黑木理子冷着脸,两指轻折,娇女敕的兰茎断蕊坠落青草地。